第六届贝克街杯推理大赛第三题
《魔龙的复仇》
作者:15536275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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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谜题历史背景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尊敬的夏天先生:
您好!我叫梁爱国,今年65岁,是一名生物学家。我现在住在S省N市的市区,原来在国家生物研究院工作。之所以写信给您,是因为有一件事想要您帮我调查清楚。 这件事发生在34年前。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记的情景:我看到了天空中出现了一条巨龙,还有已经死亡的我的朋友正在行走的尸体! 事情还要从1970年说起。当时我刚刚参加工作3年,有一次我独自去我们S省著名的自然保护区做考察。在准备坐大客车回家的那天晚上,大客车由于故障晚了点,所以晚上九点多钟才到达自然保护区的大门口。虽说是自然保护区,管理很严格,但是里面同样有提供游客游玩的地方,和我一起坐车的算上我一共有23名乘客,还有一名司机和一名乘务员。在大客车上,我遇到了我的老朋友徐家博,他一天前独自来这里游玩,今天准备回家,他看到我之后就坐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啊,对了,那天是1970年6月13日,我记得十分清楚。我朋友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和白色的裤子,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杉,头发梳的是中分,而且烫过,有很多的毛卷,后脑勺的头发梳到了后面的脖颈,就像是剧院的指挥。当时十分流行这种打扮,这是由于当时的歌星费祥用得就是这种打扮,所以年轻人们才纷纷效仿。 回家有5个小时的路程,客车先是要走3个小时的山路,然后才能行驶到高速公路。这一带因为环境保护得很好,所以经常有其他野生动物出没。 那天晚上,本来等车等得心情焦躁的乘客们又遇到了雷暴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和我的朋友徐家博坐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他说他现在在N市的一家工厂上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客车的玻璃,外面几乎漆黑一片,偶尔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然后是随之而来的巨大雷声。车里的乘客纷纷把窗子的窗帘拉上,这些人应该都是游客,他们玩了一整天,想必是累了,很多人此时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可是外面的雷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我和徐家博还在聊着天。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声响在车外响起,仿佛天崩地裂般!我看到,对面拉上窗帘的窗户外面突然变得明亮,发红!所有乘客都被这一声巨响惊醒了,与此同时客车突然向右侧开去并且开始倾斜!这车上虽然有安全带,但是乘务员和司机都没有提醒我们戴上!在倾斜了大约3秒钟后,我感到客车好像正在迅速地下落!那种比坐电梯强烈得多的感觉我至今都记忆尤新,接着是车子剧烈的震动,好像是落地了!在车子下落的过程中,所有的人在车里面东倒西歪,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看到几名乘客被甩出窗外,传来了惊叫与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我一旁的徐家博也被甩了出去,我一时手上吃不住力没有抓住他!落地之后则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头晕目眩,身上的骨头像是都断掉了一样。我艰难地睁开双眼,血开始流进我的眼睛,我发现车厢里的乘客全都躺在车里一动不动,周围到处是血迹。而且我还看到客车正在冒烟!当时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如果客车爆炸了的话,我肯定就会死在这里!于是,我拖着剧痛的双腿,双手用力在车里面挪动,求生的本能让我忍受着剧痛向车外爬去。不知爬了多久,我从损坏的车玻璃钻了出去,一股清凉的感觉迎面扑来,我知道是外面的雨打在了我的脸上,这雨丝毫没有减弱,我不断地爬着,心想一定要远离客车! 我爬着爬着,看到了在坠落途中被甩出去的几名乘客,又爬了几下,借着闪电看到了我的朋友徐家博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部太阳穴的部分,被一块锋利的石头刺了进去,伤口很深,还在不断往出冒血,而且还有近似于白色的液体掺杂在血里!他身旁是被雨水冲淡的大量的血迹。我心想他一定是没救了,脑浆都已经流出来了!我继续向前面爬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雨势已经有所减小,我周围几乎一片漆黑,只有那辆客车在离我大约有十米的地方燃烧着,还好没有爆炸。此时我的意识处于半清醒状态,并不是十分清楚。 我把身体翻了过来,张开嘴在那里接雨水喝。心想一定要活下去,不能放弃!我只向左侧的大客车瞟了一眼就转过头来,因为我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我仰望着天空,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亮了起来,并持续地闪动了大概2秒钟。借着闪电,我在天空中看到了一条巨龙!这条巨龙浑身黑色,巨大的嘴张开,两侧是它展开的巨大无比的翅膀!身后是一条细长的尾巴。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睛,它只有一只眼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十分明亮,闪着黄色耀眼的光芒! 闪电过后又是一片漆黑,但能看到巨龙的眼睛在天上缓慢地移动。此时只有远处的燃烧的客车给我提供了一丝光亮。我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咳了几下,这时我仿佛听到了我旁边有人正在走动!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背对着我,向前小步小步地走着,我看到他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鞋,裤子是白色的,上衣是一件黑色的T恤!而且后脑勺梳着卷曲的烫过的头发,头发留到后颈的中央。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的朋友徐家博!他不是死了吗?尸体就在客车旁边,那样锋利细长的石头刺入了太阳穴,脑浆都流了出来,怎么可能站起来走路呢?!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他离我大概只有4米,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他只是向前慢慢地踱着步,我想喊他,可是气管却火辣辣的疼,没有喊出来。我沾满鲜血的手试图向他挥去,可是手刚抬起来一点,我就两眼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的家人在病床旁边坐着。后来我问他们我是怎么获救的,他们说,是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另一辆路过的客车发现的我们,我们的客车从一架桥上坠落到了下面的深渊,这深渊大概有10米,我虽命大没有死,但剩下的23人全部遇难。 后来我从警方那里得知,25个人中,23名遇难,1名失踪,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根据警方的说法,事故的原因是雷击到了车子开过的马路旁边一棵高大的树。之后可能不知道从哪里飞奔出了一只鹿出现在了大客车面前,司机被雷声和出现在眼前的物体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迅速向右躲闪,但还是撞上了那只鹿。此时客车正开过那座护栏很矮的桥,由于来不及刹车,客车冲破护栏从桥上坠入了深渊,真的是太巧了!之后警方在附近找到了那只鹿的尸体。 警方还说那名失踪的人员叫徐家博,他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听了这话,我感觉莫名的诡异。 后来我跟警察说了那天我看见的事,他们不但不信而且还怀疑我脑袋撞坏了!对我说那是我求生欲望下产生的幻觉。他们说现场由于雨水冲刷,并没有发现人走路的脚印。我重复再三,可他们就是不相信我。 尸体复活?这种情节只有神话故事和恐怖小说中才能有,现实中怎么可能呢?!难道是天空中的那条独眼巨龙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吗?它使我的朋友复活了? 这件事至今还在影响着我,我也试图查明真相,但是我终究不是个侦探,现在我的腿脚也不大好,不能出远门,所以一无所获。 我马上退休了,我不希望晚年在一个巨大的谜团中度过。 夏天先生,我的事情讲完了,您是一名优秀的侦探,说不定可以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我的信封里放着34年前我省的地图,上边标注着34年前客车出事的地点,地图后面写明了我现在的住址和电话号码,里面还有这次调查的订金。如果您能解开这个谜团,您将获得丰厚的回报,如果没有查明,我也会付给您一些辛苦费的。 等着您的好消息。
2004年4月5日
梁爱国
此致敬礼
第一章 早上8点,A市,小雨。 我坐在事务所的椅子上,看着这封从S省N市寄来的信件,心里一阵犯嘀咕,这封信里面所写的东西是真的吗?不光天上出现了一条眼睛发光的巨龙,而且尸体居然还能行走?!怎么看都像是恐怖故事的情节。可是调查的订金却一分不少。 我思考了许久,决定先亲自去见一见这个梁爱国,看看从他口中还能不能得到其它的线索,还是说根本就是一个假名字呢。为了以防万一我提前拨通了他的电话,通话后我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吃完早饭之后,我就准备去地址上所写的梁爱国的住处。S省的N市距离我们A市还是有点远的,于是我决定坐火车前去。
第二章 经过了6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终于到达了N市的火车站。此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掏出手机,再次联系了梁爱国。
“夏天先生,快请坐。老伴快去沏茶。”老人一面请我坐下一面招呼他的老伴给我沏茶。 老人戴着个眼镜,头发非常的稀疏,大部分都成了白色。他上身穿着一件薄毛衣,腿上穿着一条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老式灰色裤子,一看就是一个非常简朴的老学者。 “谢谢。”我回答道。 “您大老远来肯定是想再具体问问我,关于我信里的那件事吧?”老头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并笑着对我说。 “啊,没错,虽然信里面写得十分详细,但是我还想到了很多问题,想要请教您老。”我说完他的老伴就把茶水放在了我俩的面前。 “啊,没问题,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 “关于您看到了天空中的巨龙那件事,能具体说一下吗,我真的很费解。” “嗯......那天我受重伤躺在地上,天空中突然打起了闪电,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一条巨龙。”老人若有所思地说。 “它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是中国古代的那种神话传说中的龙,还是西方会喷火而且带翅膀的那种?”我继续问道。 “是西方神话中的那种龙,对......它带着西方龙的翅膀。”老人说道。 “您真的看清了吗?” “虽然我当时的意识不是很清楚,双眼里也有些血,但是我相信我的眼睛。”他郑重地跟我说。 “那它是什么颜色的?” “是黑色的。” “一只眼睛而且还发着光?” “对”。 “它在飞吗?翅膀有扇动吗?” “它在飞,可是闪电时间太短我没有看到它挥动翅膀的动作。” “它叫了吗?” “我没听到,可能没有,仅仅在飞。” “那之后您见到您的朋友徐家博在旁边走路,是吗?”我皱着眉头怀疑地问。 “是的,没错。” “他是在您的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 “也就是说客车当时在您左边?” “对。” “之前你看到徐家博尸体的时候,尸体距离燃烧的客车多远?” “嗯.......两三米吧,我当时急着逃生,没太注意,不过应该没错。” “您确定他死了吗?” “确定!非常确定!我借闪电看到的,而且是好几下闪电连在一起,非常清楚,地上的石头把他的太阳穴刺穿了,脑浆子都流出来了,肯定死了!”老人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样子十分肯定。 “哦。”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黑色的皮鞋,白色的裤子,嗯......黑色的外衣,当时很流行的,那个谁,那个叫费祥的明星不就是穿的这样一身嘛,当时全国都很火的。我旁边的那人头型都和徐家博的一样。”老人一边比划一边说。 “皮鞋和裤子会不会是别的深颜色的?” “嗯......也有可能,不过我看着就是黑色的,而且徐家博当时就穿的黑色的鞋和白色的裤子啊。” “那您看到他在流血,和他的伤口了嘛?还有他白色裤子上的血迹。” “当时......大客车着火了,但是不是很大,我是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的,我没注意他的伤口和血迹,哎呀,当时就是一心想着让他救救我,哪有功夫管这些。” “哦,您信上说看到的是他的背影,是吗?” “对,是背影。但是看身形和个子应该就是他,除了他不可能是别人了啊,那大雨天,地方还那么偏僻,谁会来我们这呢。”老人一脸狐疑地说。 “他是不是没死啊?”我又问道。 “不可能!”老人摆了摆手,“肯定死了,死的透透的了!” “那您没往客车那头看一眼吗,徐家博不是躺在那里吗?”我喝了一口茶问道。 “哎,只是瞟了一眼,没敢多看啊。再说我离那车大概有10米呢,我朋友徐家博还有几个乘客都在那趴着呢,客车是前半段着火,尸体躺着的那地方背光看不清。” “哦......”我若有所思。 “那第二天,警察发现了什么痕迹吗?比如刺穿徐家博头的那块石头。” “没有,那天大雨持续了一夜,一直到凌晨4点多雨量才慢慢变小,警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他的线索,桥下面的洼地都快成小河了。很多痕迹都被雨水冲没了。” 之后我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但是和信里面所写的如出一辙,没什么价值。 我又向他打听了N市的市局地址,准备第二天去市局的档案室看看。
第三章 我在N市市局的档案室和两个管理员一起寻找30年前那起事故的记录,早上我就给我哥打了电话,让他跟N市的市局领导沟通一下,好让他们配合我调查。 “你看是不是这个?”女警察把档案袋递到我旁边。我们找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了发现。 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1970年6月13日,S省N市特大交通事故档案。我马上翻开档案,一页一页地看着。 那个梁爱国还真没骗我,确实在1970年的6月13日,在自然保护区通往外界的路上发生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但是档案里只记载了死亡人员的名单,并记录这是一起意外事故,至此就没有别的内容了。 “...刘璐...徐家博......”终于找到啦,我心说。 可是档案里却写着:徐家博——失踪 。 后面写的是:警方怀疑徐家博的尸体可能被附近的野狼叼走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骂道:这警察太不负责任了,妈的,那么多人偏偏只叼走徐家博的尸体,编瞎话都不会。 下午,我回到了酒店。 趴在床上,我仔细思考着种种线索和可能性,但是怎么想也想不通。难道那个梁爱国在说谎?他和徐家博表面是好朋友,背地里确是仇人?是他杀了好友徐家博,然后找个偏僻地方把他的尸体埋起来,然后又对警察说了个谎?之后他再编造个什么天空中的巨龙,又是什么行走的尸体的故事来糊弄警察? 可如果是他杀了徐家博,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找我来查这件案子,这不是找逮吗?再说,从十米的地方摔下去不可能没事啊,能活着就算命大了,还有力气刨坑埋尸体? 难道是自然保护区的什么人干的?也不可能啊,从自然保护区开车去事故现场报仇?就算有人发现那个客车上坐着他的仇人,他也不可能料到客车在半路上会出意外啊!这说不通。要是给客车做手脚我倒是能理解,但是警方后来检查客车残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人为破坏过的痕迹。 在我看来,这起案子如果调查失踪人员的社会关系的话,肯定一无所获,因为根本就没有条件发生一起由于社会关系的原因而发生的凶案。 话说回来,那天梁爱国看见的到底是什么呢?是幻觉吗?可现场确实没有发现徐家博的尸体,不像是幻觉。而且编造个“飞龙在天”的谎言,也不沾边。 我毫无头绪。 之后我又在酒店洗了个澡,然后趴在床上盯着梁爱国给我的那张30年前的地图。 地图上用黑笔标记着当时出车祸的地点,地点是在一片洼地,当时客车从洼地上的桥坠落。我又拿出了在火车站买的N市地图,把这两张地图对比了一下,发现那个地方并没有改造,只是大桥的名称变了,可能是已经重建了,自然保护区也依然在那里。 我躺在床上,出神地盯着这两张地图。 正想放下地图睡觉呢,突然看到梁爱国给我的地图上面,靠近事故现场的地方有几个小字,已经有些掉色了,很不起眼,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灰尘呢。 “郑......家......村。”我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同样那张我买的新地图上面也有这个地方! 这个郑家村离当年出事的大桥并不远,从地图上来看大约有5、6公里的样子,除了这个地方和自然保护区,剩下的地方以桥为中心半径100公里,都是大山和森林还有农田(郑家村附近老地图上标记有大片的农田而新版地图上没有标记农田,农田接近事故现场的大桥,但不是十分相近,需要在农田的尽头走上一段距离),除了发生事故的这条路,只有郑家村有一条通往市区的道路。我心想:这里可能是最后的希望了。
第四章 早上九点起床,我匆忙开始洗漱,准备一会儿去郑家村调查。 正在刷牙呢,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我是夏天。” “哦,我是N市市局的,我叫吕晓峰。”电话那边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管理员说你在查70年那起车祸。” “对啊。” “那起车祸我以前调查过,而且相邻的郑家村在当天夜里也发生了一起事故,我也调查过,可是没有结果。” “你现在在市局吗?我去找你。” “在,我在二队队长办公室。你过来吧。”
我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对面那个人正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他叫吕晓峰,是N市市局的刑侦队长。他梳着精干的平头,国字脸,看起来十分精神,眼睛炯炯有神,只是鬓角有些发白了。 “你叫夏天吧,我听说你正在调查30多年前的车祸。” “是啊,我是受当年车祸的当事人委托,他有一个朋友在车祸现场失踪了。” “我当时也经历了这起案件,那时候有很多警察都知道那个幸存者所说的口供,但是没人当真。当时也是急功近利的时代,上面下命令要每个月结案到一定数目,否则就扣工资,不到数目想升职也都不行,所以不少冤假错案时有发生。” “哦,那你之后继续调查了吗?”我问道。 “是,我继续调查了一段时间。还是在我的强烈建议下,局长的特批。那段时间很多同事都把我当做异类看。这案子明显有很多疑点,而且那附近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狼!” “哦,你之前说的郑家村的案子是怎么回事?”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嗯...大桥出车祸的第二天凌晨,我们接到报案,报案的是消防部队,他们说在郑家村的一家民宅的火灾现场发现了两具尸体。于是我们就出警了。” “那大桥的事故现场你们没去吗?” “没有,当时是一队的队长带人去的,现在那批人也都退休了。” “你接着说。” “到了火灾现场一看,我们才知道,遇难的是一对三十左右岁的夫妇,他们在郑家村有一座二层楼,院子很大,院子里面有一间单独的房子,后来据调查,那座房子是男主人的画室。男主人是一名画家,叫孟凡胜。画室很大也很高,但是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了,只剩下了一些主结构。最令人奇怪的是,屋子里的两具焦尸都没有头。” “没有头?”我诧异道。 “对,脖子也没有。据法医分析,两人是被杀后,倒上汽油,被人焚尸的,但是这个结论只有警察知道,直到结案都没有公布出去。男主人的尸体靠在墙边,女主人则躺在地上。” “能辨认出是谁吗?”我问道。 “已经不能了,面目全非,而且还没有头颅,没法从牙齿上入手,我们国家当时的刑侦技术很落后,血型也没法查,更没有DNA什么的。但是男主人手上却戴着手表,所以被当地的村民认出来了,而且据村民和被害人的哥哥和嫂子辨认,从体型和身材上来看,那两具尸体就是他俩。” “那为什么没有头颅呢?” “可能凶手因为某种目的把他俩的头切掉了。” “之后我们又调查了几天,但是没有找到凶手,也就不了了之了,将这起案子定为意外事故。” “后来,我继续调查,因为我怀疑这两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是伪造的。”他又说道。 “你是说是客车事故现场的那个徐家博的尸体?就是那具失踪的尸体?”我问。 “对,但后来的调查我打消了我的这个看法。” “为什么?” “因为在后来的一天,我见到了徐家博的尸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又消失了。”吕小峰意味深长地说。 “消失了?怎么回事?” “我在郑家村一共调查了一个星期,事情发生在调查第七天的时候。当时记得是下午4点左右,我已经准备回局里,当路过孟凡胜他们家的时候我总是会习惯性地多看几眼(孟凡胜的家在出村的必经之路上)。就在那天,我也同样路过孟凡胜的家,就在往院子里看的时候,里面冲出来一个女人,而且样子还非常慌张。”他递给了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是什么人?”我抽了口烟问道。 “死者的嫂子。她看到我之后,急忙地朝我挥手,还一边跑一边喊着说出事了。我问她怎么了,她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回答我,只是往一楼的进户门跑去,我也跟着她跑了过去。在我后面的,还有吃完饭在那里闲聊的村民,他们看到我们俩往那边跑去,也都跟在了我的后面。” “之后呢?”我问道。 “后来那女人告诉我,这屋子里有具尸体,而且房门打不开。我从他手里夺过钥匙,插入了门锁,但是却怎样也转动不了,我试了许多次,确实开不开。门锁似乎被人做了手脚。” “就连旁边的窗户也关着,确切地说这窗户是死的,只有玻璃,没有能打开的地方。里面的窗帘拉着,窗帘距离玻璃很近。窗帘上有一个好像是烟头烫过的不大不小的孔洞,刚好可以窥视屋子里。那女人惊恐地指着那个洞让我往屋子里看。我蹲下身子......”他顿了顿,吸了口烟。 “看到什么了?”我坐起身子。 “一具尸体,徐家博的尸体,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刀,而且胸口全是血迹。他穿着黑色的衬衫,白色的运动裤,和黑色的皮鞋。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衣着破乱,头上还绑着绷带,绷带上似乎还有一些血迹。” “绷带?那之后呢?” “门是老式的防盗门,但是也很结实,我撞了几下,撞不开,窗户外面离玻璃大约1厘米的距离上也有铁质的焊接护栏而且比较密集,所以没办法打碎玻璃,就算打破了也没有办法进去。之后我后面的村民也跟了上来,我在那撞门,那些村民却争先恐后地顺着窗帘上的孔洞往屋子里面看,不少人都吓得坐在了地上,有的妇女还尖叫了起来,可是还有很多人争先恐后地挤过去查看。我一时火起,就把警察证件掏了出来,喊道:‘别看了,别看了,都闪开,出去......’”我一边喊一边推,好不容易把村民哄到了楼梯旁边,可是等我回去查看屋子里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消失了?”我问道。 “对,尸体不见了......” “是不是别人伪装的?” “不是,屋子里面的窗户,也就是靠着山坡的那面窗户开着,但是有手指粗细的金属护栏挡着,空隙连小孩子都钻不过去。” “后来几个村民拿来了铁锤和各种工具,5分钟之后,我们才合力破坏掉门锁把门砸开。” “地上有没有什么痕迹?是水泥地吗?”我紧皱眉头。 “是的,是水泥地面。但是地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只有胡乱扔在地上的几本美术书籍,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靠着山坡的窗户宽大概1.4米,是开着的,缝隙大概一分米吧。走廊窗户的窗帘下面是用很多本书压着的。”他重重地吸了口烟。 “怎么可能,短短几分钟,尸体怎么可能消失了?” “那个徐家博我之前看过他的照片,看到他的尸体时我看见了他的脸,我敢肯定,那就是他!他的样子就像被杀死不久一样,而且尸体和凶手都不见了。” “你哄村民的时候,那女人在干什么?” “她那个时候在试着开门,但是依然打不开。” “哦,真的很奇怪。”我一脸疑惑,“打开房间后你没有发现什么密道之类的出口吗?护栏动过手脚吗?”我接着问道。 “没有,什么密道都没有,窗户和护栏也一切正常。后来我打电话给市局,市局来人之后,把整个楼房和楼房后面的山坡也都检查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那个屋子的后面是山坡吗?” “是啊,如果没有那个护栏,凶手一定是从那里跑掉的,山坡后面不远处是一大片树林。”他将烟扔到了烟灰缸中。 “你不觉得孟凡胜的嫂子很可疑吗?她去那里干什么?她看到尸体的时候,屋子里面靠着山坡的那个窗户是开着的吗?” “后来据她说,她那天去那里是准备收拾一下屋子里的物品,据她说,看到尸体的时候,她被吓坏了,但是好像隐约记得窗户是开的。”他继续说。 “哦,这样啊。你确定看清了?屋子里开灯了吗?” “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但是还是能勉强看清的。” “哦。” “之后,我就放弃了这个案子,因为实在是太离奇了,我觉得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市局也不支持我了。如果我再坚持,真的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那你对梁爱国也就是客车事故唯一幸存者的口供怎么看?”我问道。 “完全没有头绪,当时调查的过程中我不经意也跟两名死者家属也就是画家的哥哥和嫂子提过这件事,他们也是同样摸不着头脑,也许真的是他产生了幻觉。” “还有什么能告诉我吗?” “啊,该说的我差不多都说了,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你可以去郑家村看看,虽然现在的格局不一样了,政府已经改造过,但是画家的二层楼还在。对了,村子里好像还有个什么传说,我当时没在意,现在也忘了。” “多谢了,给我提供这么多线索。”我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 “客气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呢,如果你查出真相了,一定要告诉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没问题。”我走出办公室。
第五章 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小村子,30年前的破旧平房已经变成了5层楼高的多层楼房了。公交车进入到郑家村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坐错了公交呢。 不一会儿公交到达了终点站,我下了车,进入我眼帘的景象是一个与其他楼房不同的建筑。 这个二层楼颇有些东洋的气息,因为楼房的表面居然有形状十分规则且对称的雕花,尤其是进户门的门框上方,那个宛如绸缎一样卷曲起来的雕花对称分布在两侧更显洋气。小楼的整个颜色是棕色的,像极了日本的建筑。 但是民风没有变。在不远处的5层楼房下面聊天的几个人,看到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人来到这里,不由得目光都投在了我身上,可能是我的身高太过显眼的缘故吧。 我经过打听,来到了“郑家村派出所”。跟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后,他说:“不好意思,我们的这个派出所,才成立十年,30年前的事情,我们真的不清楚。” “哦,那能给我介绍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村民吗,或者村长也可以。” 有一个40岁左右的民警回答道:“村长也是大约十年前来到我们村的,还是给你介绍一个原住民吧。” “好,那麻烦了。” 派出所的警察把我带到了一栋5层楼房的一单元的3楼,在靠左侧的房门前停了下来,并按下了门铃,门铃传来了“叮咚,叮咚”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头发基本全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开了门。她见到了穿警服的警察,不由得吃了一惊,警察说明来意之后,女人便热情地请我进了去,而警察则离开了。 这个老太太人们都管她叫李大婶,可能是由于独居的原因,看到我来,分外的热情,马上端上了凉茶。 “谢谢。”说完我拼命地喝了几口。 “小伙子,你是想打听30年前的那起事故吗?”老太太坐在了我的对面,好奇地问我,并给我拿了一盒香烟。 “没错啊,我是一名侦探,是有人委托我这么做的。” 李大婶用打火机给我点上了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然后说道:“唉,出那件事的时候我才三十多岁,真是吓人呐。” 之后我将所听说的事情和各种线索跟李大婶从头到尾说了一边,接着问道:“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30年前的一天午夜,住在我们村的画家的画室突然着起了大火。大概是凌晨5点左右,我听到有人喊叫,就急忙和我丈夫穿衣服跑出了门外,这时候有很多人也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大火冲天,一些人提着水桶前去灭火,但是火太大了,这些人折腾了半天火势一点也没有变小。当时只有村委会有电话,于是村长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一个小时以后,消防队终于赶到,但是画室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哎...后来警察在画室里面发现了两具尸体,都被烧成碳了。” “你看到那两具尸体了吗?” “看到了,不少人都看到了,但是奇怪的是这两具尸体都没有头。” “那你们之后是怎么辨认出来这两具尸体的?” “男尸手上戴着表,就是那个画家平时戴的,不少村民都认了出来,而且这两具尸体的体型也被我们认了出来,他们两口子经常在画室里呆着,村里人都知道,而且村里当时也没有什么外来的人,这些警察当时都调查过了。画家的画室里总是存放着汽油。因为我们的村子没有加油站,那个画家又有车,哎,当时有车的人家,都是有钱人。那个画家叫孟凡胜,他抽烟,可能是他不小心点燃了汽油才发生事故的。” “那在村子不远的大桥那里出了车祸,有一个人失踪了,这件事您怎么看?” “那件意外可能和我们村的事情没有关系吧。” “可是那个失踪的乘客哪里去了呢?是不是被狼叼走了呢?” “不可能,我们这没有狼,只有体型更小一些的狐狸,可能是狐狸干的吧。” “哦,这也不是不可能。”我点头道。 “您还记得孟凡胜的长相和当时的衣着吗?” “呵呵,都30年了,记不清了。” 之后我把那封信交给了李大婶。看完之后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说道:“难道......难道......是魔蛇的冤魂?!我想起来了!” “什么?魔蛇?”我眉头紧皱,继续问道。 “在我们的村里每个人都知道。传说1870年的时候,在我们居住的地方森林比现在还要茂盛,野生动物种类繁多,人们靠打猎就可以吃饱喝足。但是有一次一群人出去打猎,到了晚上都没有准时回来。那次出去的人有十几个吧,可是最后才回来了3个人。而且回来的3个人,好像都遇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他们整整两天没有说话,后来失踪的猎户家里的人去问他们,他们才说。他们说他们遇见了一条水缸粗细的巨蛇,巨蛇袭击了他们,那些没回来的人不是失踪了,是被吃掉了。” 我点了点头,出神地听着。 “后来,为了给猎户们报仇,更是为了以后能安全地打猎,人们联合在一起,拿出了家里所有的枪支和弓箭,就这样一百多个猎户进入了森林里,准备杀死这条巨蛇。” “后来呢。” “后来人们把它杀死了,只是又死了20多个猎户。那群人扛着巨蛇的尸体回来,把尸体挂在了村子的村头木架子上示众。那天晚上,人们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庆祝杀死了这条巨蛇。之后,人们依然像往常那样过日子。可是有一天,猎户在走到树林里的必经之路旁的巨石上看到了一些刻上去的文字,当时村里的人大多数是文盲,只有少数人有一些文化,认得字。碰巧的是,那天的猎户里有一个识字的猎户,于是就读出了那些文字。” “那么文字的内容是什么?”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记得大致是:‘在森林中出没的巨蛇之王,是不朽的。人们可以杀死我的肉身,但是无法摧毁我的诅咒。一百年之后,我必将借着巨龙的模样复活,我会占有我选中的人的肉身,不论他是死是活。借着他的身体,我要首先杀死给我最后一击的猎户的后代。之后每隔十三天,我就会取走一家人的性命。你们颤抖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我会取下他们的头颅作为给我自己的祭品,最后用我口中的烈焰将他们罪恶的尸体焚烧殆尽,直到杀光所有的人。’听说画家的事情后村民们请来了外地一名法力高强的法师做法,所以现在才能安安稳稳的生活。” “那块巨石现在还有吗?” “没有了,我们村子里都没有人见过,哎,怎么说也是100年前的事了,石头怕是早就被风化了。” “哦,那么这个传说是流传了一百多年了?” “嗯......可能是吧,我今年60多岁了。但是我年轻的时候好像没听说过这个传说,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是谁告诉我的了,嗯......记不清了,可能是之前没有人给我讲过吧。”老人有些狐疑地说。 “孟凡胜和他的妻子感情怎么样?他的为人呢。” “嗯,经常拌嘴,有时候还打架。孟凡胜在外是个好好先生,但是在家里脾气非常暴躁,还喜欢喝酒,一喝酒就喜欢把自己心里不痛快的事情全说出来。呵呵,真的是两口子,她的妻子也是个暴脾气。但是他们两口子在村子里并没有什么仇人。” “打架?” “当时听说孟凡胜的画原本很值钱,可是几年之后就没有人愿意买了,他们家的房子车都是他卖画挣来的,卖不出去之后,他们两个总是吵架。” “那这位孟凡胜的画技怎么样?” “嗯......我对艺术不是很了解,在我眼里他和别的画家没什么区别,呵呵。” “哦。那事故当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当晚下着大雨,我也睡得很早,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啊,对了,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在天上看到了一个很亮的星星。” 我听道她这句话很是惊讶:“那天不是下大雨嘛,哪来的星星?” 老太太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乌云没有遮住吧。啊呀,难道是那封信上写的巨龙的眼睛!我的妈呀。”老太太很是激动。 “你也看到那条龙了?”我也瞪大了眼睛问道。 “......龙?没有,没看到,躲在云层里吧?!”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早已经呆住了,这个案子太奇怪了。 老太太看我低个头在那不说话就对我说:“小伙子?你想到什么啦?” 我缓过神来:“啊,没有,没有。啊,您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说不定对案情有用。”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老太太笑着对我说。 “啊,孟凡胜的亲戚还在这里吗?” “不在了,十几年前就搬走了,听说搬到了南方,具体是哪里谁都不知道了。” “那我能去孟凡胜的小楼看一看吗?” “小楼重新装修过,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是村委会。想要去的话得去找村长。要不我带你去?” 老人十分热情,可是她的腿脚却不太好使,于是我说:“不用了大姨,我出门打听一下就能找到,谢谢您啊。” 从李老太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夕阳西下,我抬起头看着夕阳。圆圆的太阳发出橘红色的光芒,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橘红色,其中有一块云彩像极了奔跑中的白马。 真是匪夷所思的案子,难道凶手就是被巨蛇冤魂附身的徐家博吗?他去郑家村复仇了吗?如果他没有死,那他去郑家村做什么?求救吗?可是获救之后怎么又被杀了呢?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经过多方打听,我得到了村长家的住址,于是快步往村长家所在的那栋楼走去。 这个当时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天色越来越昏暗,周围的人变得很少。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但不是来自这些好事的村民,更不是来自夜空中的星星,可到底是什么呢?
第六章 走到这个路口尽头,就能见到村长所住的居民楼,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加快脚步。可是,我刚一转进去,就看到有一大群村民围在了居民楼的2单元门前,而且有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发生什么事了?”我匆忙跑过去,找到了一个穿警服的警察问道,是之前在派出所遇到过的警察,他认得我。 “哎,发生杀人案了。” “谁被杀了?”我睁大眼睛问道。 “是我们村的村长,叫赵海龙。”警察回答说。 “那能让我到现场看一下吗?” “这......我们所长在案发现场呢,我领你去吧。”警察考虑了一下说道。 案发现场在居民楼二单元的4楼左侧的室内,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居室,尸体躺在了客厅的餐桌旁的地板上,根据所长的说法,死者是昨天夜里也就是今天凌晨2点左右被杀害的,死因是被人用利刃从后方插入造成心脏破裂而死,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我走到了尸体旁边,查看了一下,确实,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上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没有错误。 “侦探先生,您看他在地板上写的字是什么意思啊?哎,我们村一直平平静静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所长一边问我一边发牢骚。 在他说之前,我已经注意到了死者手旁的那三个歪歪扭扭的不仔细看很难辨别的血字——“徐家博”。我看到这三个字之后,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几乎一阵眩晕!到底怎么回事!我站在那,呼吸变得不均匀,愣在那里! “侦探先生,侦探先生?”所长拍了我一下。 “啊。”我终于缓过神来了,可是所长却不明就里,我又问道:“那卧室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没有啊,什么痕迹都没有,一切正常。”所长一面和我说一面和我朝着卧室走去。 左边的卧室很简单,一进门的左侧有一个衣柜,可是除了这个衣柜和窗帘就什么也没有了。右侧的卧室则规规矩矩,床、电视、衣柜、电视柜,什么都不少。 我又回到客厅四处看了看,看到了一个盆景,旁边放着一个金属的喷壶,壶身是圆柱形的,上面的喷嘴好像是理发店里老式发胶的喷嘴,很大。 我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这个喷壶,非常旧应该是用了很多年的,壶身上有各种颜色,但不像是本身的喷漆而是后来黏上去的。我戴上手套把喷壶拿起来摸了摸,似乎是画画用的油彩。我脑海里一道闪电经过:难道...... “这是什么?”所长狐疑道,“喷壶?......那又怎么样呢。” 我飞快地思考着。怎么回事呢?简直太荒诞了!难道30年前犯下凶案的这个凶手还隐藏在郑家村!他看到我的到来,又开始杀人了吗?! 正想着,门口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吕晓峰! “市局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啊。”所长匆忙去迎接吕晓峰。 吕晓峰身旁跟着好几个市局的警员和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他看到了我,我们俩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市局的现场勘验一直进行到晚上九点多。 据悉,村长死于今天凌晨2点左右,而且没有发现任何目击者,因为半夜2点这个村子的人几乎都在睡觉,楼道内也没有安装监控设备,4楼的另外两间住户这两天也根本没有在家,而是去亲戚家串门了,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村长家的财务分毫不少,而且村长在村子里也没有任何的仇人,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我和吕晓峰坐在警车里抽着烟,很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后来一名警员打来电话向吕晓峰报告了刚调查到的信息:有个叫刘伟的曾向村长赵海龙的银行账户多次汇钱,而且数额不小。核对身份后确定这个刘伟就是市里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 随后吕晓峰驾车带我赶回市区,路上从他那里我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刘伟的基本信息。刘伟是N市本地人,今年35岁,美术大学毕业,毕业后长期处于无业领低保救济的状态,直到3年前凭借着一幅《切格瓦拉的微笑》一举成名。绘画技巧成熟老练,画风细腻精致,广受好评。 我愈发的不解,这样一个画家为什么会跟这个小村子的村长有关联?还给村长汇钱?难道他是村长的儿子?这也不对啊,我明明听村里人说村长没有子嗣,难道是私生子?村长的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抱着这些疑惑驱车2小时后我与吕晓峰来到了刘伟家。
第七章 刘伟家是一栋独栋的两层小别墅,在别墅门口停着一辆奔驰车,我上去摸了一下,发动机盖还有些余温。 刘伟的样子看起来比他的年龄还要再年轻一些,可能是因为穿着比较时髦,总觉得跟想象中的画家形象不太一样。我和吕晓峰也没有兜圈子,一开口便向他询问与村长赵海龙的关系。 “我是在4年前偶然去郑家村游玩散心和赵村长认识的,当时我的境遇不太好,村长开导了我一番让我重新振作起来。所以后来我们也经常联系。” “那你为什么每个月寄钱给他?”不等我开口,吕晓峰就急忙问道。 “警察先生,我这纯粹是好心啊,赵村长没有孩子也没有老伴,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而且我从他那儿获益良多,就当是感谢他给点钱让他生活过得好一点也没什么吧。对了,你们来找我究竟什么事?” “赵海龙去世了,我们通过他的银行账户查到你,所以来问一些事情。” “什么!?”刘伟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是谁!是谁杀了赵村长!”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杀害?” “那个……你们是警察和侦探,我想要是意外或者生病去世,肯定也不会惊动你们吧。”刘伟又坐回到沙发上。 “你倒是挺聪明的,赵海龙的确是被人杀害。” “你们难道是怀疑我吗?” “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不要介意。能不能说说今天凌晨2点你在哪里?” “昨天到今天我一直都在家里啊。”刘伟顿了一下,“昨天都是为了赶一幅新作品,画完之后我还用手机拍了张画作的照片,并且把照片发给了订购这幅画的陈老板,通知他今天早上来取。”说完刘伟还拿出手机将照片和信息发送记录给我们看,我拿过他的手机,照片拍摄时间是今天凌晨2点32分,彩信的发送记录则是今天凌晨2点33分。想来即便照片时间可以改,彩信在电信部门也是有记录的,应该错不了。照片里是一个靠墙放置的画架,画架上则是一幅还没有取下来的油画,虽然是照片,但是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画的是一名奔跑的年轻女子。 “陈老板是谁?” “就是XX公司的陈总,他女儿今天要出嫁,昨天一大早就联系让我赶紧画一幅画来,出了五倍的价钱!所以我也是不敢怠慢,从早上一直画到凌晨。累得够呛。” 我和吕晓峰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刘先生,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你的画室?” “行啊。” 刘伟的画室在他家的2楼,画室正中央放着画架,上面还有一幅画了一半的画。我凑过去看了看完全看不懂这幅画是什么,几个不同颜色的长方形、圆圈,杂乱无章的叠加在一起,让人摸不着头脑,可能是大师的手笔我不懂欣赏。在画架的左侧墙边地上放着几幅已经完成但还没裱框的画,也是这种类型。画室的角落堆满了各种垃圾,有用完的颜料、老旧的画架、废弃的画布等等。除此之外画室里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随后我们又参观了厨房、卧室等地方。卧室倒是蛮正常的,但是厨房则很杂乱……说是厨房但怎么连个煤气灶都没有。 桌子上放着好几桶只剩汤汁的帅师傅泡面,也不知是放了多久,我在门口都闻到了一股酸臭味。看到我捂着鼻子,刘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桌上的泡面桶一股脑扔进垃圾桶里,我瞅了一眼,垃圾桶里至少还有6、7个泡面桶。 参观完别墅后,吕晓峰便将刘伟的手机以取证的名义拿走。临走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刘先生,你刚刚出门了吗?” “啊?什么?” “你门口的那辆车我刚摸了一下,似乎你也是刚回家不久啊。” “啊……啊……那个我刚刚去一个较远的市场买菜。”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和吕晓峰一起离开了刘伟家。 后来通过警局的技术人员调查,可以肯定手机里那张油画的照片拍摄时间没有改动,照片本身也没有任何修改痕迹,电信部门的记录也查证过彩信确实是今天凌晨2点33分发出。刘伟没有说谎。之后我们联系了陈总,弄到了那幅本应在晚上作为他女儿出嫁贺礼的画。 比起在刘伟画室看到的那幅,这幅画明显就通俗易懂多了:一名妙龄女子奔跑在田野间,与刘伟手机上拍的一样。哪怕是像我这样的外行人也能看出画中洋溢着浪漫与青春,画中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栩栩如生。陈总说这幅画的主题是按照他的设想画的,想给女儿一个惊喜。真看不出这个肥头大耳的公司老总还有这么少女心的一面啊。 吕晓峰还请来了市里的三位知名画家帮忙鉴定,最后他们得出了一致的结果:就算一刻不停也至少要花费20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这幅画。 “陈总说自己是昨天早上6点打刘伟家的固定电话联系刘伟,那从6点算起,20个小时就要到至少凌晨2点才能完成。”我看着画嘟囔着,接着又转向三位画家,“有没有可能不用20小时也能画成?” “不可能!”其中一位看起来很凶狠的画家摆了摆手,“你别看这幅画有赶工痕迹,画面的很多细节处理略有些粗糙,但是画上的景物很多,这些都得花不少时间。单是画完这幅画20小时已经是极限!如果不是要得急,其实还要再风干几天。你小子要是不信,就别请我们来!” “抱歉抱歉,我没有质疑你们专业的意思,别生气。”虽然嘴上在道歉,但是我还真看不出来赶工的痕迹,果然专业的人还是不一样,那么细微的地方都能注意到。我轻轻在画上摸了一下,颜料确实没有完全干透。 另一边,吕晓峰已经开始派人着手在郑家村进行排查,势必要把那个潜藏了30年的连环杀人魔揪出来。 凶手究竟是谁?杀害村长、画家夫妇、徐家博又因为什么?诅咒真的来了吗? 我看着面前的画,表情愈发的坚定。
补充:老太太记得石头上刻的内容这个槽点请自行合理化。
谜题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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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题截题时间:2018-08-09 20:00届时将放出第三题答案。2018-08-10 20:00 将放出第四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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