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 再次重申:
1. 当前题目答题期间,与非组队关系人员之间任何有关谜题内容的交流(不包括向赛委咨询题目问题),或在公开/半公开场合单方面发表任何有关谜题内容的言论,都将视作作弊,属于重大违规。违规者将取消参赛资格永久封号(若违规者有所属队伍,则队伍账号、其他队员也会受到同样处罚,简称连坐),并将公示其个人信息喜得臭傻逼称号。
2. 上述第一种情况中,若进行交流的其中一方向主办方举报,且情节轻微(举报者非交流发起者,并且未讨论过多内容、未作回应等)则举报者可获得一次豁免,不受处罚。
第一章 现场
2020年6月27日(周五)晚
“这里是怎么回事?”民警李聃从警车上下来,小跑至正在保护现场的保安郑大同身边,一边出示警员证一边问道。
“警察同志你好。这……”郑大同指着不远处的尸体:“几分钟前,我在旁边的保安亭待着。突然听到很大一声,跑出来一看就发现人倒在那里了。”
“你上前查看时,人已经死了吗?”李聃问。
“没敢动他所以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是6楼的唐教授,所以赶紧联系了正在巡楼的小华,然后报了警。”郑大同搓了搓手,似乎还心有余悸。
“小华?”李聃插嘴问了句。
“一起值班的保安,吴志华。”
“他现在在哪儿?”
“601号房的门口。”
李聃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郑大同提供的信息。
“你发现尸体后有离开过吗?”
“没。”
“好。”收起笔记本,李聃从裤袋里掏出一双洁白的手套:“你先去那边,会有警察帮你录口供。我们在调查期间可能会找你讯问,暂时先听指挥找个地方待着,别到处乱跑。”
“好的,警察同志。”郑大同哆哆嗦嗦地点点头。
戴好手套后,李聃小心走进案发现场。他弯腰对正在进行初步尸检的法医问道:“童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童法医皱了皱眉:“死者男,年龄在60岁左右,身材矮小目测不到1米65,身形瘦削估计只有45-48公斤左右。从目前情况判断,死者死状基本符合高空坠亡特征。死者头部有两处被钝器击打形成的痕迹。一处在后脑勺一处在右前额。两处伤口上均有生活反应即生前造成,而且这两处伤口均不致命。”
“自杀?”李聃小声地自言自语。
“警校怎么教的?”童法医突然怒了:“你到现场才多久,乱下什么判断?”
“……”李聃乖乖闭上嘴,重新掏出笔记本写写划划。
“痕检还在勘察现场,你先去死者家里了解情况吧。”童法医摆了摆手,打发李聃干别的。
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的李聃不敢耽搁马上乘电梯上楼。到达6楼后,李聃便像刚才那样先问了那个叫吴志华的保安:“楼下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吴志华眨了眨眼似乎才回过神来:“我在巡楼……”
“几点开始巡的楼?”
“晚上8点半左右。”
“你们巡楼的时间是固定的吗?”
“基本上是。”
“说说你巡楼的路线。”
“按规定我先搭电梯到了顶楼。接着走进两边的防火门,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没有就在楼道内设置的保安点打卡。然后从紧急楼梯往下走一层,继续检查。”
教师宿舍的楼道平面图
“然后呢?”李聃追问。
“当我走到6楼的时候,我发现电梯前的地板上有一个钥匙包。”
“钥匙包?”
“嗯。我想可能是住这层的唐老师或金老师不小心落下的,于是就捡起来逐个去问。”
“谁丢的?”
“不知道。”吴志华摇摇头
“不知道?”
“嗯。”吴志华解释:“我先敲了金老师的门,他说不是他的。让我去问问唐老师。接着,我去敲唐老师的门,但没人应。”
“你敲了多久?”李聃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
“大概10来秒吧。”
“然后呢?”
“然后老郑就用对讲机跟我说唐老师跳楼了。”
“当时你就在死者家门前?”李聃再三确认。
“对。”吴志华点头如捣蒜:“我试着开门,但打不开。”
“有谁能证明?”
“金老师能证明。当时我吓得用力拍601的门。金老师立刻跑出来问我怎么回事。”
“门是警察到场后才打开的?”
“是。”
“当时屋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我跟金老师试着推门时,听到里面好像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吴志华有些拿不准地回了句。
“具体点。”李聃有些着急。
“好像是什么木头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个钥匙包在哪?”
“交给警察了。”
“李聃你在那里磨磨蹭蹭干什么?赶紧进来!”就在李聃准备“鸣金收兵”时,601号房突然传来刑警中队队长的大嗓门。
“来了。”李聃脸色一凛,越过警戒线走进死者的家:“队长。”他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你小子,明明是警校刑侦专业第一名毕的业,参加工作也两三年了,可每次到现场都拖拖拉拉。”中队长使劲拍了拍李聃的肩膀:“动作利索点,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对了,队长。”李聃问:“死者家的门是反锁的吗?”
“嗯。”中队长原先爽朗的眉眼一下阴沉了起来:“问过专家了,这门锁是常见的执手锁,未上锁的情况下转动把手就能开门,两侧把手在其中一侧操作时都会一起转动。不过从里面用反锁旋钮关上后,把手虽然还能旋动,但门打不开,即便有钥匙也打不开。”
“那住户出门后安全性如何保障?”
“用钥匙可以在屋外或屋内给门上锁或开锁,效果也是一样的:把手能旋动但门打不开,而且钥匙上锁所操控的锁舌和反锁旋钮所操控的锁舌截然不同。这点已经确认过,现场的门锁确确实实是被反锁旋钮反锁了,绝不是用钥匙上锁。”
“那用钥匙能从外面操作反锁旋钮关上和开启吗?”
“当然不能。”
“反锁旋钮啊……”不期然,李聃脑海里浮现出推理小说里常见的两个字。
死者家的门锁
“行了,什么都先别问。”中队长说:“看现场吧。”
“好。”
照中队长的吩咐,李聃开始仔细观察这个被称为“唐教授”的人的家。为免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李聃在出现场时会刻意回避与涉案人有关的信息——反正之后的案情分析会上也会说,而且会更具体。
突然,李聃注意到散落在门廊处的杂物有些奇怪。
死者家的平面图
这里似乎有过打斗,以至于东西掉了一地。从矮书柜的所在的地面看过去,先是有一个直径8厘米高2-3厘米的藤编小盘子,一个带血的扳手,一本B6笔记本,一把三折伸缩雨伞,一个表面沾了一些血的男士长皮夹,一个用旧的手提包;衣帽架附近的地面上则丢着两件短袖衬衣,几个木衣架,和一个塑料衣夹。
李聃弯着腰检查矮书柜的台面,在靠近衣帽架的位置上发现了一个圆形的灰尘空白区。
“同志,这里的东西都拍照固定了吗?”李聃问,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空白区,生怕它会突然消失。
“都固定好了。”准备收队的痕检人员朗声回答。
“谢。”没了顾忌,李聃拿起地上的藤编小盘子,轻轻地覆在空白区上,然后直起身子观察——完全重合!
看来这个小盘子原先就是放在这个位置上。可是……
李聃环视了一圈脚下。
不对啊……这小盘子直径只有8厘米,地上散落的东西没一件能放进去。难道,是少了什么?还有,这衣夹子怎么会零丁出现在这里?明明其他的都放在阳台。真奇怪……
若干参考物
“李聃,怎么了?”等中队长和痕检人员都离开后,负责留守的另外一位民警孟轲看李聃傻站在门口处,便多嘴问了句。
“没什么,有些事没想通而已。”李聃抬头看着同僚:“其他地方有什么发现吗?”
“在书房找到死者的手机,在门口附近的矮书柜前方的地面上发现了零星血迹,在阳台找到一条绑在栏杆上的绳子。绳子的长度足以落到下一层。其他的地方暂时没有异常。”
“嗯……难道是杀人后从阳台逃跑了?”
李聃的话还没讲完,门口便传来了声音——是物证科的同僚来“收货”了。
“先忙吧。”孟轲向李聃示意,连忙迎了上去。
第二章 信息
2020年6月28日早
回到警察局,李聃第一时间赶去参加案情分析会。
首先发言的是资历最老的童法医。根据尸检报告,死者唐学博,男,今年9月满60岁,身高1米62,体重46公斤。死因是高空坠亡。死者颅脑损伤严重,身上有多处骨折,重要脏器被刺破引起内出血。死者头部有两处被钝器击打形成的伤,一处在后脑勺一处在右前额,伤口不致命且都有生活反应。在死者家里找到的带血扳手与死者头部伤口吻合,可认定为致伤工具。法医在坠楼现场找到几滴尚未凝固的血液,根据血液形态判断,血是从601阳台垂直滴落下来的。对尸体进行血检时发现死者生前一直在服用抗抑郁药物;被害当晚曾喝过酒,每100毫升血液中酒精含量为60毫克。解剖尸体发现死者患有多种基础疾病,包括冠心病,高血压等。
接下来发言的是负责调查死者身份,背景及社会关系的民警。
死者名叫唐学博,现任梧桐市石楠大学中文系教授,研究方向是古汉语文学。唐学博在壮年时因为婚内出轨与妻子离婚。作为过错方他净身出户,女儿由妻子抚养。从那时起,原本喜欢热闹的唐学博变得十分孤僻,不爱与人打交道。最近校内有传闻,说他与日前被深挖出来的“冒名顶替上大学”之事似乎有不少瓜葛。因为这样,学校决定在他退休后不再返聘。这意味着,今年9月唐学博就会离开学校,搬出教师宿舍。对此,他本人略有提起,称退休后会回远方的农村老家,买个小房子独居。唐学博生活十分规律,每天结束教学后,都会去校外一家固定的餐厅吃饭,小酌两杯然后回家。回家后也没什么娱乐,通常是简单打扫一下房间,然后回书房工作。在为人方面,唐学博的风评不太好,喜欢嘲笑别人。其中最近曾跟他发生过冲突的有数学系助教金肖戋,化学系副教授曹一鸣和化学系助理石广生;另外,他总跟人说数学系教授汪琨泉和英文系教师王凤白有染。
由于之前在现场李聃没有主动打听死者的事,所以此刻他正挥笔疾书,尽可能把所有他认为有价值的信息片段记录下来:冒名顶替,生活规律,轻微洁癖,快要退休,古汉语文学,嘲笑别人……
介绍完死者的情况后,又有一组民警起身汇报通过走访群众后得到的反馈。最后还提到了警方针对特定怀疑对象的一些调查。
据校方介绍,案发现场是学校在十多年前建造的教师宿舍6楼01号房。屋主是死者唐学博。由于宿舍位于校园内安全风险较低,也为了节省成本,除了两台客梯内,校方并未在宿舍楼道间安装任何监控设备。校方当初建造宿舍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校内教师的起居,所以一旦教师离开了学校(如离职,退休等)就必须搬离宿舍,把房子让给有需要的人用;再加上宿舍房子面积小,有很多老师在成家后都选择在校外购房,因此宿舍里有不少空房子。教师宿舍可疑人员与楼层分布如下:
教师宿舍里可疑人员及楼层分布图
从分布图里不难看出,此教师宿舍是两梯四户,一共12层;1楼是挑高层,2楼至12楼共有23户,12楼往上是天台。客梯只到12楼。若想去天台,需要从12楼的紧急楼梯往上走。楼梯尽头处有一扇不锈钢门。一般情况下天台的门是锁着的。钥匙由保安队队长保管。案发前后,钥匙没有出现丢失,被复制或被掉包的情况。警方在保安队队长陪同下进入天台勘查时,没有找到任何近期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从绑在死者家阳台的绳子上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阳台外墙各个方向均未发现有被攀爬过的痕迹。501号房阳台和屋里各处有大量陈旧足迹。校方反馈有可能是保安巡逻或是新入职老师选宿舍看房时留下的。案发当晚8点半本应由保安郑大同负责巡楼,但当时他乡下的老婆打电话来商量老家拆迁的事,于是请另一位保安吴志华先帮他顶班。
校园内大部分地方覆盖着路面监控。死者坠落时,刚好被楼下的探头拍到了。不过因为监控探头是对着地面进行拍摄的,警方无法由此确定死者是从几楼如何坠落的。保安亭紧挨在教师宿舍的西南侧,离死者坠亡地点十分接近,所以在听到声响后,保安很快就到达了现场。
在调阅了校方提供的人事资料后,警方总结可疑人员信息如下:
汪琨泉,男,55岁,身高172,体重68公斤;石楠大学数学系教授,研究方向是应用数学;3月份起妻子陪儿子在国外读书,目前独居。
王凤白,女,30岁,身高156,体重45公斤;石楠大学英文系教师;入职已有7年;目前单身,但传闻她与汪琨泉有染。
金肖戋,男,26岁,身高175,体重66公斤;石楠大学数学系助教;今年刚进入学校工作;目前单身独居;与数学系教授汪琨泉的关系十分要好。
曹一鸣,男,45岁,身高170,体重74公斤;石楠大学化学系副教授,研究方向是药物化学;与妻子育有一女,三人均住在宿舍内。
石广生,男,26岁,身高178,体重59公斤;石楠大学化学系助教,今年刚进入学校工作;女朋友在外资企业工作;目前独居。
“李聃。”汇报人员的话音刚落,中队长便发话了:“分析会结束后,你负责去探探这几个人。带上孟轲,两人一队一起行动。我之前已经跟学校打过招呼了,这几个人这几天都在自己家里待着。”
“是。”李聃和孟轲猛地站起来回答。
“继续。”
这次,轮到物证组和监控组作汇报。
首先,警方在死者家里找到的新鲜指纹都属于死者;其次由于死者家地板打扫得比较干净,虽然找到了不属于死者的新鲜足迹,却未能进行有效提取;只知道足迹主人应为男性,身高1米7以上,体重中等。矮书柜前方地面上发现的少量血迹属于死者,扳手上的血迹也属于死者。扳手把手上没有指纹。死者钱包外部及内侧均沾有血迹,但外部血迹较少,内侧血迹则来自于被夹在钱包内的一把沾满死者血迹的钥匙,已确认是死者家大门钥匙,也因此钱包内的血迹大致呈现为钥匙的形状。钥匙上只有死者的普通指纹以及右手血指纹,钱包上只有死者的普通指纹以及左手部分指头的血指纹。死者坠楼时裤子上系着皮带。皮带上靠近尾椎的一节有被用力拉扯导致严重外翻变形的情况,上面还附着着一些疑似登山绳材质的纤维。警方在保安吴志华捡到的钥匙包上没找到任何可疑的生物检材。
通过查看宿舍电梯里的监控,警方发现死者是当晚20点15分25秒进入电梯的,约20秒后到达6楼。此后直至警察到达前,没有人乘坐电梯到过6楼。死者坠地后不久,保安郑大同便进入了路面监控范围查看尸体情况,时间是当晚的20点57分59秒,3分34秒后警方到场。
听完了各个组的反馈,中队长沉吟了一阵:“从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咱先从刑事方向出发。死者平时有一回家就打扫的习惯。要是案发当晚有人在死者打扫完房间后进入601号房,那他便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死者的手机、钱包、钱包里的现金、证件都没有被盗,可见凶手并非图财;死者先是头部两次被钝器打击,之后从高空坠落,凶手的目的更倾向于谋人。死者家里没有除他之外的新鲜指纹,预谋作案几率上升。死者家门门锁完好,阳台外墙各个方向没有被攀爬过的痕迹,说明凶手是和平进屋,熟人作案。”
中队长顿了顿。期间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竖着耳朵仔细听。
“思路理到这,我们不得不注意3个情况。一,死者头部的伤和他的坠楼是不是同一人造成的?二,死者坠楼时屋里到底有没有人?三,死者坠楼后,凶手是从阳台逃跑的吗?围绕这3个疑问,各组按既定方向继续开展。切记,办案时千万不能入先为主,以免影响案件定性。”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随即响起。
“散会。”中队长率先站起来离开,雷厉风行得让犯罪份子胆寒。
看着纷纷走出会议室的同僚,李聃连忙收拾好笔记,叫住在他前方50米的干练身影:“童法医。等一下。”
“咋了?”童法医回头,往走道边让了让。
“有两个问题想请教。”
“说。”
“第一个问题:死者头部的伤严重吗?如果放着不管会不会死?”
童法医狐疑地皱了皱眉:“后脑勺被重击后若不及时就医当然有可能会死。不过,我在会上也说了,这两个伤口并不致命。”
“那依你判断,死者被打后会失去意识吗?”
“会。”童法医肯定地回答:“从受伤程度来看,晕厥时间应该比较长。加上当晚死者曾喝过酒,保守估计得晕上一个小时或以上。”
“第二个问题……”说到这里李聃不知怎的有些犹豫:“为什么会上没提到死者的死亡时间?”
童法医猛地一巴掌打到李聃头上:“在警校到底有没有好好听讲?死者的死因是高空坠落,头上的伤口有生活反应,证明死者坠落时还活着。死者落地时有监控拍着,你问我死亡时间?”
“是,是。童老教训得对。我脑子短路了。”李聃可不敢躲开来自老前辈“爱的教育”。
“中队长让你找嫌疑人问话还不快点去?要等天黑啊?”
“马上走。喂,孟轲。”李聃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拉着孟轲走出警局。
“又被童法医骂了?”孟轲一边坐上警车驾驶位一边问。
“是啊……”李聃扣上安全带:“他老当益壮呢。”
“那你找他问什么了?”
“我就想知道,死者头被打后会不会失去意识。”
“他怎么说?”
“童老判断死者头部的伤起码会让他晕一个小时。”
“这个信息有什么重要的吗?”
“不知道,就是有些在意。”李聃回答:“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死者家阳台外墙各个方向没有攀爬痕迹。凶手是熟人和平进屋我可以理解,那离开呢?接触必留痕。若凶手是爬阳台离开一定留有痕迹;如今没有就证明凶手也许不是从阳台离开的。可如果不是从阳台离开,凶手是怎么反锁大门的?虽然房门并非完全封闭,两侧和上方在关上后均有1.5毫米的缝隙,下方还有2毫米的缝隙,足以通过较薄的钥匙。可是反锁根本就用不到钥匙啊。”
“中队长不是说了吗?不要先入为主。”孟轲提醒李聃:“石楠大学到了。我们去会一会那些可疑人员吧。”
李聃长吁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是!”
第三章 口供
2020年6月28日下午
进入教师宿舍的电梯前,李聃建议按保安巡楼的路线从顶楼开始沿紧急楼梯往下逐一讯问。孟轲没有异议,于是他们首先来到1201号房石广生家。
“你好。”才坐定孟轲就直奔主题:“关于唐学博的死,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请你配合。”
“好的。”闻言,石广生挺直腰背,似乎有些紧张。
“你是今年才到学校来工作的?”
“是。”
“那你平时跟死者关系怎么样?”
“就……一般吧。”
“工作上接触多吗?”
“不多。”
“昨天晚上8点你在哪里?”
“你们怀疑我是凶手,所以来问我的不在场证明吗?”石广生倏地涨红了脸。
“石老师你别着急,例行公事而已。”李聃安慰了句:“掌握越多信息,我们警方才能越快破案不是?”
石广生的神情渐渐稳定下来:“昨天晚上8点……我应该还在办公室。曹教授正在跑一个实验,我等到快9点结果才出来。然后我就马上发短信告诉他。”
“当时有别人跟你在一块儿吗?”
“没有。”石广生摇摇头:“不过我们办公楼里和出入口都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我肯定是9点后才走的。对了!”石广生掏出手机:“看,这是我当时发给教授的信息。发送时间是晚上8点58分。”
“明白。我们会去查证。”孟轲迅速拿起手机,把短信拍下来存证。
“听说死者生前对你说话总是不太客气,有这回事吗?”。
李聃的问话让原本已冷静下来的石广生再次气得面红耳赤:“那家伙总是在别人面前囔囔说我没乡下人没见识。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可这碍着谁了?难道他就高人一等吗?总是乡巴佬前乡巴佬后的,他几个意思!”
李聃有些好笑地打住石广生的抱怨:“别生气别生气啊。我们就是来了解情况的。嗯……方便让我们在你家到处看看吗?”
“好吧。”尽管石广生面上的表情依然生硬,但他还是礼貌地起身让警官走动。
“哎,石老师。”孟轲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你女朋友?”他问的是石广生摆在客厅的几张双人照。
“是……”石广生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眉眼间净是年轻男女特有的羞涩与矜持。
“照片你们是在哪里拍的?风景很好看呢。”
“这两张在泰山,这张在华山。这张是上个月跟学校老师们一起去附近远足时拍的。”
“咦,怎么没有金老师?”
“金老师一向不喜欢爬山徒步之类的运动,他说累得慌。而且听说他好像有轻微恐高。”
李聃试探着问了句:“爬山需要的装备不少吧。”
“也不会。基本上有登山绳,登山杖,冲锋衣和山地鞋就够了,都是很常见的装备。价格嘛,也是丰俭由人的。”说起自己的兴趣,石广生便有些关不住话匣子。
石广生家的登山绳(型号参考)
“这些东西你平时都放在这里?还是放女朋友那儿?”
“我们各自保管各自的。这样出门才方便。”
“也是。”李聃看问得差不多了,于是跟孟轲使了个眼色:“石老师,我们今天就先问到这里吧。之后有什么事再跟你联系。打扰了。”
“好。”石广生点点头,亲自帮李聃他们拉开大门。
“你怎么看?”走在紧急楼梯上,孟轲迫不及待地问。
“情绪波动大。你说他会激情杀人我信;但预谋杀人的话……这心理素质有点悬。”
“下一个去谁家?”
“701号房,曹一鸣。”
“死者住6楼,7楼的人有嫌疑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连12楼的人也会被怀疑?”孟轲不解问道。
“你刚才没见他有多激动吗?古语有云死者为大。尽可能别说死人坏话,他可好,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有杀父之仇似的。”
“死者是嘴臭,但也不至于杀人吧?”
“别瞎猜了。一切朝证据看。”站定在曹一鸣家门前,李聃敲了敲朗声说道:“曹先生好,我们是警察。”
没有人应。
“曹先生?”
李聃跟孟轲对了一眼:这货不是潜逃了吧?
就在他们准备问局里要曹一鸣的手机号好联系他时,屋内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曹先生?”孟轲抓紧机会又敲了敲门叫道。
“来了来了。”门内传来了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
李聃和孟轲等了十来秒,曹一鸣终于开门了:“警官你好。请进。”
“谢谢。”等曹一鸣关好门后,孟轲问:“你在忙?”
曹一鸣不知在思考什么,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不好意思。”他把客人带到沙发,然后指了指客厅一角的书桌:“请坐请坐。我刚才在做事满脑子都在思考,所以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请两位不要见怪。”
“没事。”李聃环视了一周:“你太太和女儿呢?”
“学校通知说警察这两天会来问话,所以我让老婆带着女儿先去新家住几天,免得她们有心理压力。”
“我们就是公事公办,怎么会有压力呢?”孟轲笑问,眼神里却多了一抹凌厉。
“警官别介意,我不是指责你们的办事程序。”曹一鸣也笑了笑,老神在在地回答:“我女儿今年初三马上要中考了。突然出了这事,校园里难免会有段时间不平静。我担心影响她学习,所以……”
“哦……”李聃身同感受般点点头:“也是。”然后话峰一转:“你在校外买房子了?”
“是。3个月前刚装修好。但老婆说要先放几个月散散甲醛的味道才能入住,所以没急着搬。”
“你太太也是学校的老师?”
“不是。她是市医院的小儿科医生。”
“你们家里很多这种玩具啊。这叫什么来着?”孟轲拿起其中一个做工精良的木质方块套了句近乎。
“你手上的是鲁班球。”曹一鸣回答,顺手也拿起一个开始把玩:“这是孔明锁。”别看他身形五大三粗动作慢吞吞,手指却相当灵活,那复杂的孔明锁在他手里像被翻出了花,几个推拉便换了样儿。
“你真会玩。”李聃佩服说道。
“熟能生巧罢了。闲着的时候可以用来练练脑子。”
曹一鸣家的其中一个孔明锁(参考物)
突然,李聃注意到了曹一鸣手指的异样:“曹老师……你手可以给我看看吗?”
“哦。”曹一鸣虽有些不解,但还是伸手向前。
“曹老师,你的手指怎么没指纹?”孟轲警觉起来。
“这很正常。搞化学的经常接触腐蚀性物质,久而久之指纹就会磨掉了。”
李聃又仔细瞧了瞧。“曹老师,昨天晚上8点你在哪儿?”
曹一鸣的手一顿:“昨天晚上8点我一个人在家。”
“你太太和女儿呢?”
“老婆在医院值夜班,女儿去学校上晚自习。”
“那你在家都做了什么?”李聃在笔记本上记了两句,又问道。
“昨天我们研究了一个课题,7点左右开始跑实验。接着,我和助教石广生去学校饭堂吃了点东西。之后,他去实验室等结果,我则回家写实验过程的文档。”
这个说法倒是和石广生的对得上。李聃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对过口供。
“对了,曹老师,听说你跟唐老师吵过架,是什么原因啊?”
“唉……就是广生那孩子。” 曹一鸣突然有些不安:“唐老师总瞧不起广生的出身,所以老拿话怼他。广生嘛,一开始尽可能忍让,但毕竟年轻气盛。有一回我看他们吵得实在难看就过去调解了两句,结果唐老师竟然把我也臭骂了一顿,说我……”
“说你什么了?”
“哎,反正就是骂骂咧咧的,嘴里不干不净。”
“对了,曹老师,能在你家到处看看吗?”李聃问。
“请便。”曹一鸣没有起身,只作了个手势让两人随意。
李聃走到阳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攀爬的痕迹,阳台各处,包括洗衣机,空调外机和栏杆上也都没有异常。
“曹老师,今天就先问到这儿吧。打扰了。”孟轲见李聃微微撇嘴,知道是没什么收获,便起身告辞了。
出门后,两人特意在紧急楼梯等了一阵。
“你怎么看?”这一次,由李聃开口先问。
“难说……”孟轲斟酌了一下:“曹老师看上去稳重老练,跟死者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矛盾。”
“是啊。”李聃:“而且以他那体形想爬阳台还真有些难呢。走吧。下一家是602号房。”
拐进紧急楼梯左侧的防火门,孟轲清了清嗓子:“你好,我们是警察。”然后伸手准备敲门。
“你好。”门马上打开,让孟轲敲门几乎敲到金肖戋的脑门上。
“金老师好,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方便进屋吗?”李聃忍住笑,打破尴尬。
“请进。”
可能是因为才到学校工作不久,也可能是因为单身独居,金肖戋的房间看起来空荡荡的没什么装饰。于是,那放在客厅电视柜上的黑白照就显得尤其扎眼。
李聃拿起相框看了看:“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是。”
“哪个是你?”
“穿白衣服的。”
闻言,李聃又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哦,这个呀。黑白照还真不太能看出颜色呢。旁边这个小孩是你兄弟?”
“是我哥。”
“照片是父母帮拍的吗?”
“好像是,不太记得了。”
“你们俩长得很像呢,身形也差不多。并排坐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要不是衣服的颜色深浅有些不一样,还以为照片里只有一个小孩,另一个是旁边玻璃窗的倒影呢。”
“没那么夸张,黑白照分辨率不高而已。”金肖戋笑了笑。
“当时你们几岁了?”
“我哥8岁,我7岁。”说着,金肖戋抬起左手推了推眼镜。
“咦,金老师,你手怎么了?”孟轲指着金肖戋的手问道。
金肖戋顺势把手翻过来看了眼:“可能是刚才写字蹭到墨水了。你们先坐,我去洗干净。”
“好。”走向沙发前,李聃好奇地瞄了眼摆在餐桌上的几份文件。
“奇怪。这金老师年纪不大,怎么会用这么老气的钢笔呢?”孟轲用手肘顶了下李聃,小声说道。
“不好意思,久等了。”李聃还没来得及理清头脑里的混乱信息,金肖戋便从洗手间回来了:“两位警官想了解什么?”
“昨天晚上8点你在哪儿?”孟轲懒得拐弯抹角。
“在家。”
“一个人?”
“是。”
“你是几点回的宿舍?”
“嗯……7点40左右吧。我7点离开数学系办公室,接着去饭堂吃了个饭,顺便散散步,然后就回来了。”
“每天都这样?”
“除非汪教授有急事要我做,否则差不多就是这规律。”
“你回家后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玩会儿手机,刷会儿视频。”金肖戋歪头想了想:“对了,昨晚宿舍保安有来过,问我是不是钥匙包丢了。”
金肖戋当时见到过的钥匙包
“保安来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8点57分。”
“这么准确?”李聃有些吃惊地盯着金肖戋。
“因为从8点半起我刚好在书房跟一个学生视频上课。”金肖戋面露难色地请求道:“麻烦两位警官帮我保密。我知道学校不允许老师接私活,但那是我一朋友的小孩,今年准备中考了,所以才要我帮辅导一下数学。”
“明白。”李聃点点头:“与案情无关的事,我们不会多嘴。”
“谢谢。”金肖戋似乎放下了心头大石。
“视频上课一般几点到几点?”孟轲言归正传。
“8点半到9点15分。每周两次,周三一次,周五一次。”
“那能把那个学生或者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们需要核实一下。”
“当然可以。”随后金肖戋将朋友的手机告诉孟轲,后者到房门附近打起电话。
“保安离开后,隔壁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 李聃接过话茬继续问到。
“保安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听到他用力拍隔壁门的声音。于是我赶紧出去看怎么回事。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唐老师出了事。我和保安试着转把手推门,但没什么用。”
“当时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
“那之后呢?”
“之后我想反正都报警了而且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学生还在等我,就先回家了。”
“那你平时跟唐老师关系怎么样?”
“呃……”金肖戋垂下眼:“一般吧。唐老师虽然说话有点横,但生活还是蛮有规律的。作为邻居也算是好相处。”
“听说你们最近有些矛盾。怎么回事啊?”
“那天等电梯的时候碰见唐老师。他喝得很醉。一见到我就抓着我的手说‘乡巴佬没见识。这么点事就寻死觅活的,活该’。我知道他神智不清所以也没跟他计较。怕他会摔倒还好心扶着。没想到他竟用力推开我,嘴里骂得越发难听。我懒得理他,就自己走紧急楼梯回去了。”
“你知道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那你猜他是想跟谁说的呢?”
“唐老师见着谁都叫乡巴佬。这我还真猜不出来。”金肖戋没好气地应道。
正好打完电话的孟轲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便和李聃无言的对视了一会儿。
“金老师,我们能在你家四处看看吗?”
“请吧。”
得到主人家允许后,李聃和孟轲一起走向阳台。
大约转了两三分钟,两人重新回到客厅,礼貌地跟金肖戋告别:“金老师,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之后若有新的问题,我们再来向你请教。”
“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再见。”
大门关上后,李聃问:“和他朋友核实的情况怎样?”
“确实如他所说是帮对方即将中考的儿子做些辅导。我也问了那个小孩,他说昨晚是从8点半准时开始上课,快9点的时候金老师对他说‘好像有人敲门,老师去看看’,随后就离开电脑前,过了一两分钟才回来。在此之前金老师一步也没离开过。”
“会不会有事先录屏讲课之类的?”
“这个我也考虑过所以问了那个小孩,他说讲课过程中他向金老师提过很多次问题,金老师也都一一回答了。事先录屏是不可能做到的。”孟轲顿了顿,问到:“你呢,有什么想法?”
“金老师家的晾衣杆跟楼上曹一鸣家一样,都是自己加装的手摇式升降晾衣架。曹老师家我能理解。一家子衣服多,一件一件用撑衣杆弄上去确实不方便。可金肖戋就一个人住有必要吗?”
“601和602两家阳台中间有一堵60厘米厚的隔断墙。目测阳台栏杆边缘相隔超过1米。所以,从602号房阳台栏杆探身出去也只能勉强看到601号房阳台的一部分。”
“那先别想了,赶紧把最后两家走完吧。下一个是谁?”李聃问。
“502的英语老师……”
“王凤白”这三个字还没从孟轲的嘴里蹦出来,王凤白本人倒是先一步出现了。此时此刻,她正站在5楼电梯前,与汪琨泉一起惊讶地望着从紧急楼梯口走出来的孟轲和李聃。
“王老师好,汪老师好。”
“你们好。”
“警官好。”
“呃……你们站在这里是干嘛?”李聃问道。
“我跟王老师说起唐老师的事。”汪琨泉很快冷静下来,一脸诚恳地回答。
“那正好。”孟轲打蛇随棍上:“能说说你们昨天晚上8点在哪里吗?”
王凤白低头绞着手指,似乎很紧张。
汪琨泉见状,耐心鼓励她:“王老师,说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王凤白咬了咬下唇:“昨天晚上……汪老师陪我去相亲了……”
啊?!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李聃和孟轲的意料。这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汪琨泉补充:“前两天我太太从国外发微信给我,说她朋友的儿子今年6月学成归国,想介绍给王老师认识。”
“你太太跟王老师关系……好像不错啊?”李聃插嘴问了句。
“毕竟是多年的邻居了。而且当初我儿子考雅思时,王老师也帮了不少忙。我太太听说这两年王老师家里催婚催得急,所以会时不时替她打听,看有没有品性纯良适合交往的男孩子。”
“那你们和王老师的相亲对象约了几点在哪里见面呢?”
“7点半,约在市中心的银皇后西餐厅。”王凤白红着脸回答。
“有谁能证明?”
“有谁能证明?”王凤白一时没领会孟轲的意思,只好把相亲的整个计划与过程和盘托出:“相亲是汪太太提议的。她把对方的微信推给我,让我们自己商量时间地点。然后她又帮忙联系对方的母亲和汪老师,让他们也一同陪着去。汪太太说了,相亲时若有两个长辈在场,小辈们就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会尴尬。就算事情黄了,大家伙也不至于不欢而散。”
“所以说,当时在餐厅见面的除了你和相亲对象,还有汪老师和对方的母亲?”
“是的。”
“汪太太真是考虑周到啊。”孟轲也是被经常催婚的人,可他的长辈就只会催,却从来不帮他张罗。
“嗯,汪太太人很好。”王凤白笑得一脸温柔。
“那你们是几点从学校出发的?”
“大概是6点半吧。”汪琨泉回答。
“是。”王凤白同意:“我5点半一下课便马上回家梳洗。汪老师在6点过10分左右发微信来问我可以出发没。我直接回了电话然后出门。等我搭电梯到1楼时,汪老师已经到了。接着,我们一起走去停车场。出校门的时候刚好6点半。”
“那你们是几点回宿舍楼的呢?”
“呃……”王凤白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9点左右吃完饭。”汪琨泉替王凤白解围:“我提议由我来送对方的母亲回家,让年轻人自己找点乐子。”
“换而言之,你们不是一道回来的?”
“不是。”汪琨泉说:“把对方母亲安顿好后,我回到学校差不多10点了。”
“王老师呢?”李聃问。
“跟长辈们分开后,我们看了场电影,然后去酒吧喝了点东西。我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
王凤白留存的电影票
“明白。”李聃和孟轲心里松了口气。两人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此案应与他们无关,只不过……
“有个问题说出来可能会让你们不自在……”李聃准备先礼后兵。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汪琨泉叹了口气:“但我跟王老师没有私情。这一切都是因为唐老师的玩笑话被有心人听去乱传的。”
“唐老师说什么了?”
“有一次学校组织老师去爬山,唐老师突然当着大家的面冲我说:要是你跟王老师幽会时被发现,只要赶紧朝她身上泼水,别人就肯定分不出你们俩谁是谁了。”
啊?
“唐老师那个人,总是乱说话,活该他孤独终老!”王凤白突然激动地大喊。
“王老师。”汪琨泉轻轻拍了拍王凤白的肩膀:“人都死了,就算了吧。”
“你们有问过唐老师他说这话的意思吗?”李聃很同情王凤白。一个女生被泼这样一盆脏水,谁都受不了。
“问过。但他只是笑,什么都不说。”谈起唐学博,汪琨泉也是一脸鄙夷。
“王老师呢?”
“没有。”王凤白摇摇头:“不过有一次我1楼等电梯时碰到他。他又说起了那天爬山的事,还阴阳怪气地上下打量着我说:看你的样子就是缺少滋润的汪琨泉。”
王凤白用力深呼吸,似乎想竭力压下心中的愤懑:“要不是刚好金老师走过来劝了两句,我肯定跟他吵翻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小白!”汪琨泉一下按住王凤白的肩头:“冷静点。”接着讨好地跟李聃他们解释:“王老师只是一时失言,两位警官别放在心上。”
“嗯。”李聃和孟轲不置可否,面面相觑。
“你们说的去爬山是上个月学校组织的那一次吗?”
“是的。”
“都有哪些老师去了?”
“好像大部分老师都去了吧……”王凤白不确定地看向汪琨泉。
汪琨泉想了想:“只有小戋没去。”
“为什么呢?”李聃心里突然冒起“杯葛”,“欺凌”等字眼。
汪琨泉抿了抿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小戋他……有些恐高。”
接着,他们四人又聊了一小会儿。李聃见信息收集得差不多了,便示意孟轲,跟两位老师告辞。
刚坐上警车,急性子的孟轲劈头就是一顿问:“哎哎,你觉得谁是凶手?”
李聃不想理他,扭头望向车窗外。
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呢?
无视李聃的沉默,孟轲一边滔滔不绝地分析着,一边把车子平稳地驶入隧道。
突然,李聃盯着车窗上的玻璃大叫起来:“快掉头回去!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谜题篇结束。
请根据已知线索推理出凶手,作案过程以及关键物证在本案中起到的作用,行凶动机不作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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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题截题时间:2020-08-06 20:00届时将放出第二题答案。2020-08-07 20:00 将放出第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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