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16-12-24 14:53:36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萌新报道
| 发表于 2016-12-24 15:34:48 | 显示全部楼层
额 还不错
| 发表于 2016-12-25 14:21:03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辛苦了,收藏一下
| 楼主| 发表于 2016-12-31 00:24:43 | 显示全部楼层
“师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你就来气。丧门星。”说着,普仁就蹲下身子想再抽普正。可他瞥了一眼门口,满脸嫌恶地抓起地上的一颗土豆就扔了出去,嘴里还骂道,“你个畜生,看什么看。信不信挖了你眼珠子。”
    “师兄,师兄,别生气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何苦跟普正和畜生怄气呢。到头来身子受损的还是你自己。”稍前一言不发的普圆终于开口了,但却一味地替普仁说话。
    普仁呼呼地喘着粗气,良久之后,呵斥道,“收拾完了快滚。”
    “是,师兄。”普正不敢有丝毫的抗拒,声音都带着哭腔。
    “等等,你先到门外收拾收拾劈好的木柴。眼瞅着可能要下雨了,把柴火都拾到棚子里。干活麻利点。快去。”
    “是,师兄。”
普正说完就迅速退出了斋堂。
    人一旦受了委屈,似乎总喜欢找比自己弱小的人或动物撒气。普正抹着眼泪走出法堂,本来是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片刻之后立时转变成了暴怒的神情,兀自呼呼地喘着粗气。看到大黄蔫蔫地盯着自己,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了大黄的肚子上。大黄疼得呜呜呜叫着,直接躲到了窝棚里。
    “普正,你别给我惹事。”斋堂里又传出普仁严厉的教训。
    普正本想再朝大黄撒撒气,听到普仁的教训,就乖乖地开始收拾起木柴。不过,仍是一脸忿恨的模样。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斋堂里又传出普仁和普圆谈笑风生的对话,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普正自始至终都憋着一张通红的小脸,脸上的手印格外清晰。普正心中极度压抑,又无处发泄,只好闭上嘴咬紧牙关,用自己两个鼻孔呼呼地撒着气,活脱脱山间野猴子的模样。虽然普正内心积聚了极多的不满,但他只要一看到普仁,就又会像只乌龟一样,老老实实地缩成一团,毫无反抗地承受拳打脚踢。毕竟,依据普仁的性格,普正一旦反抗,必然遭受更猛烈的毒打。其他几位师兄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普正也曾经去向智信告状,智信是劝解加警告,教训了普仁数次,但每次过后,普正在暗地里又会遭到一顿暴打。从此,普正是打断了牙齿也会默默地咽进肚子里。
    一阵嘈杂的争执声从寺院的门口隐约飘进小院。
    普玄本来是在大院中清扫那棵参天梧桐飘下的落叶,此时,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好奇地看向争执声传来的地方。
    在寺院的大门处,有两位衣着华贵的访客正与普弘面对面站着。站在前面的是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正用手指对着普弘指指点点,扯着嗓子呜啦呜啦地叫唤着。这聒噪与早前的那只乌鸦有的一比。站在中年人后面的是个瘦削的老者,穿着深蓝色短褂,青蓝色的袍衫,个头比中年人略高。从外形上判断,这位应该是主人,另一个则是他的仆从。
这个老者起初只是默默地向大雄宝殿处张望,在面前的中年人越来越激动之后,便开始呵斥起中年人来。中年人瞬间便老老实实地弓着背,听闻训斥。之后,老者又开始面带笑容与普弘攀谈起来。
    片刻之后,智信和普明也出现在院落里。他们款款走向两位不速之客,估计也是听见了刚才吵吵嚷嚷的声音。
| 楼主| 发表于 2017-1-5 00: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外面吵什么呢?”普仁和普圆也好奇地走出斋堂,普仁还不忘瞥了一眼普正。
    普正背对着出来的两人,低着头默默地整理着柴垛。
    “怎么了?”普圆问道。
    “两个香客,看着挺有派头。该不会又是什么封疆大吏来拜佛吧?”普仁回应。
    “今天怎么拜佛?这两个人没看见寺院门口写的牌子吗?看着仪表堂堂、知书达理的,估计都不识字吧。”
    “这乱世发横财的多了,装模作样谁不会。”普仁一脸的不屑。
    “门口那边不是李家父子吗?他俩就没告诉这两个人说今天闭寺?”
    “你看来的两个人像是会搭理老李头的样子么?”
    “也是。反正这些日子都没法进大雄宝殿,师父会把他们打发走的。咱俩操什么心。走!”
    智信与普明走到两位访客近前,普弘做了简单了介绍。来访的老者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向智信行礼。智信也礼节性的回礼。双方简单聊了几句,便由智信领着走向了法堂。
    普圆先一步走进了斋堂。
    普仁也目睹了几个人向法堂走去。他在门口扫了一眼小院,看着狼藉的地面撇了撇嘴,说道:“行了,行了。你这鬼样的给我去库房待着,看着就恶心。”
    说完,他也走进了斋堂。
| 楼主| 发表于 2017-1-5 00:1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几个人步入法堂,在蒲垫上盘腿坐定。
    “大师,刚才在院中多有得罪,现在正式向您赔礼道歉。大师也是世所罕见的大德高僧,还望海涵。”说话人的声音略显沙哑,却透着一种阳刚血性的气魄。
    “施主不必如此。适才老衲的弟子也有颇多不当的言行举止,还未向施主赔罪。老衲的这些弟子都是在老衲行脚四方时收入门下的,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可怜之人。虽然举止粗鲁,不懂规矩,但心地纯厚,不会做伤天害理的恶事。他们至今都没有出家人的样子,也全怪老衲平时没有用心教化。如果施主有什么不满,还请多多担待,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智信的语气谦和,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并吩咐身边的普弘烧水沏茶。
    “不敢,不敢。稍前确实是在下鲁莽无礼在先,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没有认真表明,失礼了。”来人再次向智信表达自己的歉意。
    “施主不必拘礼。”
    “现在向大师正式报上家门。在下姓徐,名少章,字珞蝉,山东济宁人氏。身边的这位是在下的仆从,姓牛,名宝。昔日,在下效力于两江总督马大人的帐下,做得一员偏将。曾追随马大人南征北讨,剿杀长毛发匪。如今天下初定,加上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便告病辞官了。”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豪感。
    “原来徐将军也是安邦定国的英雄豪杰。还请恕老衲眼拙,失礼,失礼。”
    “大师过誉了,在下不过就是沙场上的一介莽夫。当年有幸在马大人的麾下从军打仗,才让自己有了用武之地。时至今日,侥幸得存,终于靠征战杀出了些许功名,也才致使门楣光耀。”
    “徐将军戎马,也是以身为朝廷谋社稷,为天下的黎民苍生造下了福祉。只是不知道,徐将军是如何知道这居于深山老林中的古刹?” 智信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知大师是否还记得郭巡抚郭大人?”徐少章提到另一位官员。
“郭巡抚?”智信似乎一时间无法将名字与形象搭配起来,稍稍思索了片刻,便立刻展颜说道,“记得,记得。郭巡抚在半年之前造访过敝寺。如果日期没错的话,应该是在春分。”
两个人口中的郭巡抚正是半年前,在普正撞坏大殿的三尊主要塑像时前来造访的朝廷官员。那次的意外事件令全寺上下措手不及。
“大师说得分毫不差。今天在下之所以会冒昧来访,也全是因为郭巡抚的极力推崇。郭巡抚为人可是极为挑剔的。他和我是故交,所以我私下说得不尊敬些,郭大人可是一个洗垢求瘢之人。他能推荐给我,绝对是万里挑一。郭巡抚上次来寺中叩首燃香,颂佛祈福,回去之后不多久,便大病痊愈,身上的污秽也悉数涤清,整个人容颜焕发,彻底变了一个人。”说到神奇之处,徐少章的兴奋溢于言表。
“那全是郭巡抚心存仁义,造福了一方黎民百姓,积下了深厚的福祉,自然受到了菩萨的庇佑。敝寺断不敢将郭大人的功德记在自己的名下。”
“大师过谦了。在下此次也是出于私人的原因才来到宝寺,以求得大师指点迷津。”
    “不敢妄言指点二字。只要是老衲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瞒大师讲,在下征战沙场十年,刀口舔血,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从一介可有可无的无名兵丁,靠着人头一步一步杀到了统兵将领的高位,从来就未相信过什么鬼神之说。”徐少章说话的语气从亢奋逐渐黯淡下来,显得落寞异常,“可是,近两年我却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那些被在下斩杀于刀尖上的亡魂总在梦境中反复出现。就算是在白天,耳边也始终有哀嚎声萦绕连连,不绝于耳。”
“徐将军,您这可能是在经年累月的征战后,心中所有的包袱得以放下,但是压力释放得过于突然而猛烈,致使心神无法适应平静的生活。”智信绕开生死,从另一个角度宽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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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1 00: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师,您有所不知。我现在只要晚上一闭上双眼,又或者独自一人静静地回想过去,都莫名地感到后怕。十多年前,我也是个很老实本分,不敢惹是生非的农家子弟。在家就帮着父母干些农活,靠点薄田过活,逢年杀只鸡都会手抖。可后来误打误撞成了团练乡勇,上了战场,砍人头,剁手脚……”说到此处,徐少章长长地叹了口气,半晌没有开口。“有一件事情令我永生难忘。咸丰八年九月初九,未时一刻,我让三十三个俘虏并排跪好,然后一刀一个人头。人血喷涌到面颊,我连眼都不眨一下。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三十三个人头,三十三条人命……现在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当年为什么会这般心狠手辣。杀人就像碾死一只蝼蚁,毫无愧疚之心,也没有任何对生命的敬畏与怜悯……”
    咚咚咚——
    一串叩门声打断了徐少章的自白。
    “师父,施主,茶好了。”普弘推开门,端茶步入了法堂。
    “将军,敝寺平时过得都是苦行僧般的清修日子,饮食尽是粗茶淡饭。这茶终究比不得府上,还望将军不要怪罪。”智信说话温文尔雅。
    “大师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也不过是个生于田垄地埂的粗人,哪里懂得如何品茗。就算您给我一杯白水,我也乐得一饮而尽。”
    “师父,弟子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明。”普弘插话道。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稍后再讲吧。”先前在一旁默默无语的普明说道。
    “师父,这件事情也关系到两位施主。”
    “关系到我们二人?”徐少章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施主。敝寺山下的那座独木桥刚刚崩塌了。”
    “崩塌?我们主仆二人半盏茶之前才从那座桥上走过。”徐少章觉得不可思议。
    “你确定桥已然崩塌了?”智信也透露出难以置信的口吻。
    “是的。弟子刚刚亲自去确认了。整座桥都塌向了谷底,仅在断崖两侧残留着一点碎木的痕迹。”
    “那李氏父子如何?他们稍前不也恰好下山吗?”智信忧虑道。
    “还请师父宽心,李氏父子安然无事。那座桥崩塌也是他们父子前后脚的功夫,二人刚刚步入对面的悬崖,桥就轰然坠落。”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智信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想必那一老一少也是蒙受了苦厄寺中菩萨的庇佑吧。”徐少章兀自深深地感慨道。
    “师父……”
    “我明白了。你先出去与他们讲一下这件事。”智信吩咐普弘,“清楚吧?”
    “是,师父。”普弘转身,掩门走出了法堂。
    “大师,看来这一两日我是不得不打扰贵寺的清修了。”
    “将军哪里话,这可是求之不得啊。如果能与将军促膝长谈,也是老衲今生的一件幸事。”说着,智信便发出爽朗的笑声。
    “大师过谦了。在下不过一介粗俗的莽夫而已。”
    “将军,我这里一日三餐都是素食斋饮,可比不上世间的珍馐佳肴。而且,敝寺从来都未有香客留宿,所以也没有安排过可供就寝的客堂。不过请将军放心,老衲定会让弟子妥善布置,这几天就只好委屈下将军与这位施主了。”
| 楼主| 发表于 2017-1-15 11: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切听从大师的安排。不过,大师也不必过于劳心食宿的事宜。在下行军打仗,走南闯北,无数的田间垄头,山野竹林尽皆本人的睡榻,从来就没什么挑剔的。”
    “将军果然是一位性格豪爽的大丈夫。”
    “话说回来。大师,您看在下的容颜与体魄,现在的年岁能有几何?”徐少章说话的语气又恢复到稍前的那种落寞之感。
    “还请将军恕老衲年高眼花,不敢妄加揣测。”智信巧妙地避开了徐少章的问题。
    “在下才刚过而立。”说完,长长的一声叹息,“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这容貌与身躯居然比现实老出了整整二十岁,二十岁啊……”
    呜呜呜——
    忽然响起一阵微微的呜咽声,听起来似乎是一旁的牛宝动情而泣。
    “将军这是为天下苍生忧劳过度了。”智信安慰道。
    “实不相瞒,在下不嗜酒、不贪色、不沾赌、不抽烟膏,可近几年这身体莫名其妙地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载。时至今日,落得这么一副朽化的肉囊。”说罢,徐少章再次长叹,顿了半晌,才又缓缓说道,“我这身子,乍看之下就像是酒色之徒纵欲过度,阳气被尽数掏空了一般。现在就算是提着战刀走上片刻,也会上气不接下气,再也没有当年横刀立马的气魄与雄姿。近些年,我是遍访了世间的名医,吃了不计其数的偏方、补品。可这些所谓的偏方、补品到了我的腹中却起不到一毫一厘的疗效,仅仅在我的体内穿肠而过,就又匆匆落入了便池。”
    智信听到徐少章这一番诉苦,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屋内静谧无声,反倒是法堂外的雨声渐渐清晰了起来。
    也许是智信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终于开口问道,“那徐将军来到苦厄寺是……”
    “我知道大师一定是对在下的来意有所困惑。其实,我也是最近一段时日才有所顿悟。适才我也提到,由于在下长年与捻匪、长毛匪作战,造下的杀戮颇多,总感觉自己身上积聚了太多的死者怨气。无论我是否是独自一人,无论我是读书、静思、寝息,耳边总是传来一丝丝、一串串永无休止的哀嚎声、求饶声,还有钢刀相刃、鲜血喷涌的杂音。再结合自己这久治不愈的身体,一定是那些死在我刀下的冤魂长年牵绕在我的周遭,不断吸食、损耗我的阳气。否则,我再也寻思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老衲明白了。将军是想将那些亡魂一一超度,是吗?”智信可能觉得说出死在你刀下的那些人不妥,就直接用亡魂二字概括了。
    “是的。最初我还只是想能驱散这些鬼魅、亡魂就好了,但现在感觉超度他们更能积下阴德。”
    “将军明智。我佛有好生之德,与其驱散、诛灭这些亡魂,不如让它们早入轮回。这样,无论是对生者还是亡者,都是一件好事。如果将军愿意,老衲则主动请缨,为您超度那些亡魂。如何?”
    “大师果真愿意担此劳苦吗?”徐少章的情绪明显变得兴奋了。
    “如果将军有其他的困难,估计老衲是爱莫能助的。但是,超度亡者是老衲的分内之事,就算将军不说,也一定会妥善处理。老衲晨钟暮鼓,青灯黄卷,一心专修净土法门五十载。唯愿解世间苦厄,度众生极乐。”
    “大师就是大师,胸怀与所系果然不同于凡夫俗子。在下钦佩之至。”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之后,徐少章唤了一声牛宝。
    “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智信说。
|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 08:58: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师,在下别无他意。今天是初次相见,只能籍此聊表心意。希望大师不要见外才好。”
    “将军,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出家人每日粗茶淡饭,青灯古佛,这些身外之物毫无用处。您还是收回去吧。您的事情老衲一定会放在心上,敬请宽心。”
    “大师,在我来之前,郭巡抚也再三叮嘱过,千万不要赠送什么俗气的物什。您对那些黄白之物并不感兴趣,所得的一切善资也悉数用来接济穷苦人家。这锦盒里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仅是一串用白玉翡翠制成的佛珠,共一百零八颗珠子。据闻,这串佛珠是在南朝时由外邦传入,上贡给陈朝皇帝的礼品。希望大师可以收下。”
    “这……”智信犹豫了。
    “这串佛珠仅仅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其价值是无法用普通的黄白之物衡量的。”
    “好吧。老衲就在此多谢将军了。”智信终究还是比较爽快地收下了礼物。
    “敢问大师,超度亡魂需要多久?”
    “将军,您可知道牵绕在您身边的亡魂有多少?”智信将问题抛回给了徐少章。
    “这……大概……不计其数吧……”徐少章吱吱唔唔地回答,而后又问向智信,“大师,您该不会想说超度它们会遥遥无期吧!”
    “那倒不至于。只是,仅持诵往生咒一项就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遍。”
    “这么多?”徐少章大吃一惊,似乎还有意与佛门讨价还价,“大师,有没有可能精简一下持诵的次数,缩短超度的时间?”
    “将军,这已经是最短的了。这九千九百九十九遍是专门为您身边的亡魂持诵的。老衲这里超度数十万计的修罗鬼,可是还要再加百倍的持诵。”智信斩钉截铁。
    “好吧。那就有劳大师了。”徐少章的语气有些气馁。
    “除了老衲持诵往生咒,还希望将军可以亲力亲为。并且,务必从寺内请回一尊无上尊多罗菩萨,一尊大势至菩萨,一尊观世音菩萨。将三尊菩萨供奉于府内,日夜燃香祭拜,诚心侍奉。只有这样,才能使将军早日获得解脱。”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大师,在下对佛学的认知极其粗浅。您刚刚提到的大势至菩萨,以及观世音菩萨我都了解一二,但是无上尊多罗菩萨是何方圣者,还烦请赐教。”
    智信应了徐少章的请求,便娓娓道来,“无上尊多罗菩萨是西方净土中的接引菩萨。佛典中记载,无上尊多罗菩萨在往世中受尽战火的劫难,其父母、子女也悉数死于兵燹。菩萨目睹世间经年累月地遭受兵祸的荼毒,于是禅定苦修,自久远劫以来不断发愿要救度一切罪苦众生,尤其是修罗道的众生。无上尊多罗菩萨主要是以一首四臂的形象示人,四只手分别持有莲花、金轮、宝瓶,以及金刚杵。菩萨步入西方净土之后,就主救济阿修罗道,给该道众生以除病、灭罪、增福之现世利益。总之,为的是除恶导善,引该道的众生入佛法正道。”
    “原来如此。用一个不恰当的事例作比,就好似对症下药。超度在沙场上战死的兵士,首要供奉的就是无上尊多罗菩萨。”
    “正是。”
    “难怪郭巡抚会极力推崇。”徐少章的语气中透着如获至宝的欣喜。之后,他又多问了一句,“那么换句话说,苦厄寺也主要救济、超度丧生于沙场的将士了?那其他的众生呢?”
    “苦厄寺发愿救济世间的万千众生,解除他们的苦厄,度他们早入轮回。只是,苦厄寺凭一己之力也唯有主济我们脚下这方圆百里之内的枉死冤魂。老衲在佛祖与菩萨面前发愿,绝不贪心,在有生之年,尽己所能将修罗鬼超度,就算对得起众生,对得起佛祖了。”
| 楼主| 发表于 2017-2-2 00: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师,这些亡魂超度之后的去向是哪里?既然是进入轮回,那它们是转生为人,还是投胎为牲畜?要知道,虽然是都是死于沙场的兵士,但他们也可能杀过人。这些手中也有累累血债的亡魂,难道就不会下地狱吗?”
    “所谓超度,就是通过持诵佛经、主持法事来协助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脱离地狱的苦难,免遭各种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等诸多酷刑。换句话说,经过我佛的超度,让死者可以再次投胎为人。但是,那些在世间为非作歹、穷凶极恶的人终究难逃堕入地狱的宿命。否则,人死后任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转生为人,还要地狱做什么。恶贯满盈的贼人在地狱中受尽足够久的皮肉酷刑之后,才有机会进入轮回,这些人的轮回可能就是转生为各种畜生、飞禽,供人猎杀、烹食。”
    “那如果犯下诸恶的歹人,在有生之年行善积德,多造福祉,是否还有机会免遭堕入地狱的苦难?”徐少章似乎有些惧怕智信刚才描绘的因果报应。
    “当然可以。地狱是用来惩罚那些不知悔改的穷凶极恶之徒。如果作恶的人可以及早回头,自然也可以顺利进入转生。正如佛家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噢——”徐少章长出一口气,似乎是释然了许多,“大师,那重新进入轮回,在投胎为人时,是否可以选择自己所期望的门第呢?”
    “不可以,这都是命中有所定数的。”
    “那如果在生前广布善缘,多积聚死后的功德,是否会对转生至一户好人家有所助益?”
    “这是自然的。因果轮回,一个人积什么样的德,便收什么样的福。反之,一个人造什么样的孽,便遭什么样的罪。”智信的回答通俗易懂。
    “可是,如果一个人犯了五逆十恶的大罪,是否还有救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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