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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长篇
状态连载中
主要类型本格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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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惊魂

      这是一九三九年十月的一个夜晚。凌晨二点,尼基•安德森锁好实验室的门,朝哈希米大街步行而去。
      他是一个化学工作者,脑子被化学元素和那一大堆数不清的反应式充斥着。即使到了深夜,在离开实验室之前,他还在用乙醇、浓硫酸和和饱和的碳酸钠溶液制备乙酸乙酯。
      深夜的哈希米大街,一盏盏路灯亮着,偶尔有一些找不到声源的奇怪声音传来。除此之外,整条街安静的出奇。就连街边的流浪汉也都蜷缩在地上的窝里打起了呼噜。瑟瑟秋风呼啸而过,拍打着安德森的脸庞,仿佛像恶魔一般将他吞噬。
      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在他光秃的大脑壳上,像小孩子般绽放出笑容,却又消失不见。安德森打了一个哈欠,摇摇被雨水冲刷的脑袋。他喜欢这种工作到半夜,然后独自步行回家的生活。对于整天浸泡在实验室的有毒化学物质里的他来说,这是一种不错的休闲方式。他也不用担心家里床上那只死猪般的女人会对他晚归而大发雷霆。实际上,虽说安德森一把年纪,但却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爱的冲动。
      不知不觉间,他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两边矗立着19世纪的高大的白色建筑,它们直插进天空,黑夜里,这条窄窄的巷子仿佛与世隔绝。
      安德森很快就被其中一所房子吸引住了。这所房子富丽堂皇,至少外观上来看是如此。飘忽不定的灯光透过街边的一扇窗,进入他的眼球。安德森走近了这幢宅邸,狭窄的房门口,一盏微弱的街灯亮着。
      安德森不自觉地走上了台阶。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所房子吸引。他拧动了大门把手,门很自然地打开了。房里弥漫的香味使他迫切地想进去一探究竟。他擦亮了一根火柴,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地前行。
      通过狭长的的玄关,安德森再次擦亮火柴。他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客厅。微弱的火光下,一张餐桌映入眼帘。
      当安德森准备点燃第三根火柴时,他的背后传来“啪”的一声。
      是打开电灯开关的声音。
      一瞬间,房内变得灯火通明。安德森看到,这所房子面积很大。他的左手边有三间房。卧室、浴室和卫生间。他的右手边的房间是同样的设计。除此之外,厨房坐落在房子右边的一个角落。安德森面前宽敞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每个餐桌的桌脚都摆放着一个红酒瓶。除此之外,两个衣着光鲜的贵族用冰一样的眼神刺探着他。
      他还没来得及发现太多,背后传来那个打开电灯的人的声音。
      “你是谁?”
      安德森转过头去。很显然,所有人都被这莫名其妙的情景困惑着。就连安德森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进入这里。
      “呃。。。尼基•安德森。化学博士。”他支支吾吾地回答到。
      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人。这人大约四十岁,身材不高,但却很壮实。圆圆的脸蛋上长满点点雀斑,像是在拍扁的烧饼上洒满黑芝麻。浓密的眉毛下,一双蓝眼睛闪闪发光。身上的晚礼服只扣了脖子下的两个扣子,显然这身衣服包裹不住他那口袋般的肚子。唯一与平常的中年男人不同的是,他的头发如青年般浓密,一瞬间使安德森怀疑起他在圆圆的大脑壳上扣上了假发。
      “化学博士?”他对安德森的自我介绍嗤之以鼻,“你确定自己不是个小偷?”
      “小偷怎会如此光明正大从大门进入?”安德森反问道。
      “光明正大?”他满脸疑惑,接着满脸怒气地朝一旁吼道,“克里希!你这个混蛋!刚才大门是开着的吗?”
      安德森看到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玄关,把门锁好。接着他来到这位怒气冲冲的男人面前,连声道歉,男人不停地咒骂着。他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拿起红酒瓶往杯子里倒酒。
      “不管怎样,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理由。”
      屋子里鸦雀无声,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很抱歉,关于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没法向您解释。”安德森耸耸肩,“但我发誓我绝不是小偷!我这辈子从没偷过东西!”
      安德森越解释,男人越怀疑他。就在那男人快到发作的时候,安德森的身后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说话声。
      “尼基•安德森,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有名的化学实验工作者。”
      安德森回头打量着他。这是个年轻人,至少看起来如此。高大挺拔的身躯上方长着一张帅气的脸。他的金色头发上翘,衣着光纤。
      “我不得不承认,你为化学事业奉献了很多。”年轻人继续说,“但你现在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你打扰了约翰•坦普尔爵士的夜宴。”
      关于约翰•坦普尔爵士,安德森有所耳闻。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中年人。他之所以能够承袭爵位,全仰仗他那个在布尔战争和一战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子。当然,坦普尔家族在考文垂有着悠久的历史。约翰•坦普尔也并非一无是处。他虽然脾气暴躁,但谦虚谨慎,喜欢读书看报,结交社会名流,经常邀请他们来家里搞派对。恐怕刚才朝仆人发脾气的男人就是坦普尔爵士。安德森想,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我很抱歉。。。”
      没等安德森道完歉,年轻人身旁的女人抱怨道:“这有什么不好吗?史蒂夫,你总是假装一本正经,让人生厌。”她走到尼基•安德森博士面前,伸出了他那纤细的右手。“伊莎贝尔•克莱蒂。”
      安德森轻轻握住伊莎贝尔小姐的手。他抬头看着她。这是位迷人的金发美女,长长的头发围着她那羞红可爱的脸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间夹着英国人特有的高鼻梁。女人身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双美腿被长袜子包裹着,小脚上一双白色的鞋子格外引人注目。迷人的伊莎贝尔在危难中拯救了安德森,竟使后者产生了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冲动。他甚至不愿松开伊莎贝尔那纤细的右手。
      “我又没说要赶他走。”史蒂夫抱怨道。眼看坦普尔转怒为喜,他也主动与安德森打起了招呼。
      “现在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小偷了。”坦普尔起身笑道,“化学博士,说实话我很崇拜。你知道,我还在吃奶的时候就喜欢摆弄试管和烧杯。来!快坐下!克里希,给他倒酒。”
      算上安德森,四人分别坐在桌子的四角。那个叫克里希的仆人熟练地打开酒瓶盖,依次往四个人的高脚酒杯里倒红酒。在仆人倒酒的时候,安德森一直注视着他。克里希始终面无表情。娇小的身躯更显出他作为仆人办事干练的风格。
      “既然也是社会名流,那请一起加入我们的宴会。哦,等等,还有几个人没到。克里希,你去门口守着。”坦普尔命令道,他端起高脚酒杯喝了一口红酒,“那么,利用这个时间,我首先向你解释下待会我们要进行的游戏。”
      “游戏?”安德森疑惑地问。他知道,今夜恐怕就要在此陪着这些人度过了。
      “确切地说叫‘黑夜藏宝’。这是游戏名。”伊莎贝尔咧开嘴笑着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安德森明白了。他们刚才在进行游戏,却遇到了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史蒂夫的话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刚才在彩排。你知道,轮到我藏了。”史蒂夫从椅子下拿出一个啤酒瓶,“客厅就这么大,我正在藏,看到一根点亮的火柴缓缓进入,照着你那张秃顶老脸。呸!抱歉,你,安德森博士,进来了。我以为是布莱恩•雷尔夫,考文垂有名的律师。他那长相和你差不多。你说什么?对,他也是来参加的宴会的。于是我示意坦普尔打开电灯。”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安德森心中已经明白了。
      “如果再有人从黑暗里闯进来,我们就突然抱住他,给他来个致命惊吓!嗨!真是好主意!”坦普尔裂开大嘴狂笑,声音大得几乎能把屋顶掀翻。
      安德森一脸无奈。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走进来,并且参加了这么个疯子聚会。除了伊莎贝尔小姐,他讨厌这里的一切。
      抬起头,安德森看到走廊尽头还有一个房间,那里灯光昏暗。对,他想起来了。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那间发出飘忽不定光的屋子。现在看来,恐怕就是走廊尽头那间房。
      “德国上个月入侵波兰,又一场世界大战恐怕不可避免。”坦普尔有意没意地说道,“可是就算德国纳粹铁蹄踏入伦敦,这对于我聚会又有什么影响呢?”
      “除非战火烧到考文垂,哈哈。”史蒂夫添油加醋。
      “我说。。。”安德森显然不想与这两个冷血男人讨论战争。他指着走廊尽头,“那间屋子。。。”
      “鬼屋?”坦普尔转过头。“你提他干什么?”
      “那屋子叫鬼屋?”安德森疑惑道,“我刚才进门时,看见里面有飘忽不定的灯光。”
      坦普尔用两只蓝色眼睛瞪着他。紧接着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左手捂着肚子,右手直拍大腿。就连史蒂夫和伊莎贝尔也咧开嘴大笑起来。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坦普尔脸上仍旧洋溢着笑容,“你知道那屋子是干什么的吗?好吧,我来给你讲讲故事。那间屋子,从我爷爷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一直闹鬼。对,那还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后来,在我小时候,我记得那是在布尔战争之后不久,我爸爸亲手将门窗封住。你这个老傻瓜,那里已经三十多年没有人进入了。”
      “有,的确有,就是那里。”安德森坚持着。
      “该死!”坦普尔用手猛拍桌面,酒杯里的红酒差点洒出来。他站起身,“好吧,反正人还没到齐。我说安德森博士,你不就是想看看那间鬼屋吗?那好,我今天就满足你,我要亲手打开尘封三十年的房间。”
      他走进卧室,打开了抽屉,拿出一把大大的、生满铁锈的钥匙。
      “用这把烂钥匙能不能打开门,我可不敢保证。”坦普尔坦言,他冲着守在门口的仆人喊道,“克里希,准备点燃的蜡烛。都跟我来。”
      安德森尾随着坦普尔穿过走廊,史蒂夫和伊莎贝尔紧紧跟在后面。那是一扇黑色的门,阴森地站在那里。克里希拿着烛台走来,烛光照亮了锁孔。坦普尔轻轻地把钥匙插进去。一些铁锈碎屑纷纷掉落到木地板上。他左右将钥匙拧动了好几次,锁孔里发出齿轮摩擦的声音。终于,锁被打开了,门露出了一丝缝隙。
      “该死!我差点都准备往钥匙上抹油了。听我说,各位,都屏住呼吸。否则里面尘封三十年的灰尘会把人呛死。”坦普尔从克里希手里接过烛台,“你去门口守着!”
      他们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往前走。门由于年代久远发出吱吱作响的恐怖声,在黑暗中就像一个无助的女人在惊声尖叫。坦普尔在最前面,拿着烛台四处照着,房内漆黑一片,只有那些老旧的棕色家具伫立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他。他打了一个冷颤,继续前行,脚下不经意地踢到了什么。他缓缓地俯下身子,借着烛光他看到男人脚上的一双大头皮鞋。他顺着皮鞋尾的方向缓慢将烛台平移,渐渐地,一个清晰的人身映入他的眼帘,直到他看到了一个被割喉的脖子和那张早已失去血色的人脸!
      “都退后!”坦普尔命令道,“都他妈给我往后站!”木旧的地板由于他的踩动发出噼啪的声音。“我想你是对的,安德森博士。我必须郑重向你道歉。谁来把门关上?伊莎贝尔,你这个女人,出去!这人恐怕死了两个多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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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楼主| 发表于 2014-2-8 21:47: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坦普尔的聚会

        一段时间,鬼屋内安静的出奇。只有坦普尔手里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这情景仿佛死人的灵魂在鬼屋飘荡,使人不寒而栗。安德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看着坦普尔检查尸体,如同做梦一般。史蒂夫呆若木鸡,棕色家具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他。伊莎贝尔小姐没有出门,也没有尖叫,但她惊骇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她内心的恐惧已经把她身上迷人的气质彻底掩盖了。
      “我没什么好检查的了。”坦普尔站起身。他突然的一句话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离开这间屋子,马上。”他命令道。
      三人又惊又疑地踩着吱吱作响的木地板走出了鬼屋的大门。坦普尔拿着烛台,最后一个出来,他轻轻地关上了鬼屋的大门。一瞬间,安德森仿佛看到了鬼屋门上的鬼影在嘲笑他。
      很显然,这种时刻没人愿意说太多。所有人都默默坐回了原位。就在坦普尔把烛台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安德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坦普尔盯着他。那眼神就像警察打量犯人一样,使人感到极不舒服。
      “死人了。”他不紧不慢地说,“一个陌生人,被割喉。”
      安德森实在想不明白坦普尔为何能够如此淡定。这与他进入鬼屋之前的活跃表现判若两人。
      “哦!天哪!”安德森抱怨道,“也就是说,你们在这里搞聚会,而有一个陌生的家伙在你的房间里被割喉,还是在尘封三十年的‘鬼屋’,而你们对此却浑然不知?”
      “这有什么问题吗?”史蒂夫接过话茬,“鬼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德森冷冷地打量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坦普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双手交叉着放在肚子上,目光呆滞。史蒂夫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端起烛台引燃。伊莎贝尔呆坐在座位上,一脸恐惧的表情。
      “我必须郑重警告你们。”安德森站起身,目光如炬,“这里可发生了命案。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总之我必须本着做人的基本原则。该死!电话在哪里?我必须请警察来。。。”
      “安静,博士,你太吵了。”坦普尔抬起头吼道,“该死!你把我的思绪全打断了。我刚才想到哪里了?对,喉咙。你刚才说什么?报警?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德森又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奇怪人物。
      “我可不想深更半夜打扰探长的美梦。或许他现在正搂着哪个漂亮女人享受也说不定。你看,现在还不到3点。”坦普尔坦言,“尸体就在那里,有我们监视着,等天亮再说。”
      史蒂夫吐了一个烟圈。
      “可是,坦普尔,关于那间屋子。。。”
      “我明白,我都明白。”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史蒂夫的讲话,“那间屋子很奇怪,是吧?房内奇怪的摆设,那些可怕的棕色家具,我想你们都注意到了,虽然烛光昏暗。更重要的一点。。。”
      坦普尔倒了一杯红酒,一口气喝干净。
      “咳!最重要的,那屋子根本不像尘封三十年一样。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他打量着史蒂夫,后者点了点头,嘴里叼的烟差点掉在地上。
      “的确,屋里一点灰尘的味道都没有。”安德森补充道。伊莎贝尔也点头同意,嘴里发出“嗯”的一声。
      坦普尔示意史蒂夫递给他一根烟。后者把香烟盒打开,任由坦普尔挑选。坦普尔用大拇指和食指轻盈地捏了一根,刚送到嘴边,香烟从指尖脱落,掉在了地板上。他咒骂着又从香烟盒里拿了一根,叼在嘴里点上。
      “刚才说道哪了?”坦普尔声音里烟雾弥漫,“对,灰尘。可是你知道,那钥匙,一直在我手里。”他拿出那把生锈的钥匙,“看这上面该死的铁锈!用嘴巴舔舔都知道是真的。我得问问克里希这个混蛋!”
      克里希匆匆地大门外走来。显然他对屋里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坦普尔刚要发作,克里希抢先一步向他汇报:“德•贝克曼先生来了,就在大门外。”
      “让他进来。”坦普尔说道,“还有,把伊莎贝尔小姐扶回二楼的卧房里。讨论案情不适合她。看她那张苍白的脸。。。”
      “案情?”克里希满脸疑惑,“先生,您不是说搞夜宴?”
      “去他妈的夜宴!”坦普尔骂道,“告诉你,一个陌生男人不知被哪个该死的家伙谋杀了,就在那间鬼屋。关于这件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
      克里希惊讶地看着他,紧接着连忙扶起椅子上的伊莎贝尔。
      “哦,谢谢。”她说,“我自己上楼。”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大礼帽的男人走了进来。帽檐低得遮住了半张脸。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一进门便说。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深夜里,伊莎贝尔上楼的脚步声嘶嘶作响。贝克曼脱下西装,摘下大礼帽,一旁的克里希连忙上前接过,把它们挂在衣架上。安德森看到他西装里面穿着白衬衫,系着红领带。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把红领带解开。
    “家里那女人又以为我半夜偷偷出门去勾搭妓女。”贝克曼接着说道,“你知道,女人的疑心病很重,我好不容易摆脱出来。”
    “啊!”他笑道,“期待已久的夜宴马上开始了。我说,坦普尔,我们首先玩什么游戏?嗯?”
    坦普尔表情凝重。他继续抽着刚才没抽完的香烟,烟雾已经把他整张脸遮住了。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贝克曼先生。”烟雾里传来坦普尔的声音,“我很担心此次宴会能否如期举行。”
    贝克曼使劲盯着那团烟雾,仿佛他的目光能使它消散。渐渐地,烟雾散开了,贝克曼与坦普尔四目相接。
    “哦,人没到齐。”他自我安慰的说。很明显他并不想往坏的方面想。他的目光扫遍了整间屋子,最后视线停留在安德森身上。黑夜里,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眼神不禁让安德森打了一个冷颤。即使它看起来并没有这么恐怖。
    安德森注意到贝克曼的目光炯炯有神。双目之间鼻梁高挺,嘴巴紧闭,给人一种干练的形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头发被礼帽弄得像鸡窝一样乱。
    “啊!我认识你!”贝克曼首先开口说道,“尼基•安德森,化学博士。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你终日与化学为伍,试管和烧杯就是你的伴侣。我曾经在《泰晤士报》上看到过你发表的那篇著名的论文。该死!那名字叫什么?哦,对!《大英帝国化学史》。有理有据,文笔干练!照我说,牛津和剑桥大学的化学教授应该向您好好学习。”他的笑容里带着些许疑惑,“但我听说您很少参与集体活动。今日如何会来到坦普尔爵士的夜宴桌前?”
    “这正是我要说的。”安德森平静地看着他,“你知道,深更半夜我并不想打搅你们的雅兴。但那屋子里飘忽不定的灯光实在太吸引人了。我在化学实验里也未曾见过如此。。。怎么说呢?如此诡异的光亮。他比任何化学物质反应的产生的光和热都要美丽。大门没锁,我擦亮火柴走了进来。或许误打误撞是形容我现在在这里的最好的词语。”
    “我们把他当成了小偷。”史蒂夫一直坐在椅子上。现在身体半躺着,几乎与地面形成了45度角。“原本我打算冲着火柴光给他一拳!他正巧干扰了我们的游戏。”他坐直了身子,把烟头掐灭,放进了烟灰缸,又整了整衣领,“我想这是绅士聚会。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贝克曼仔细听着这两个人的叙述,像是在听童话故事一般,使他一头雾水。客厅里四个男人安静地待着,面无表情。仿佛被一种莫名奇妙的魔法定住了。好在墙上的挂钟响了三次,打破了这沉寂的场面。时间是凌晨三点。
    “我可以坐下吗?”他问坦普尔。
    “请便。”
    “再要杯红酒?”
    “克里希!给他倒酒。”
    贝克曼从仆人那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把酒杯放在桌上,用手整理了下红领带,尽管在安德森的眼里,这毫无必要。他看起来局促不安。
    “听我说,伙计们!”他严肃地说道,“这儿他妈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进门的时候看到伊莎贝尔正走上楼。她在躲着我?史蒂夫,安德森博士,你们俩给我讲了一个天书般的故事。坦普尔,你今晚怎么沉默了?看看!你的头发都快被烟熏直了。布莱恩•雷尔夫呢?该死!这老家伙总是迟到!”
    他一口气把所有人骂了个遍。更让他奇怪的是,在座依旧没人回应他。
    “我想我该离开了。”贝克曼说道。他猛然站起身,走到衣架旁拿起衣服,准备离开。坦普尔及时制止了他。
    “坐回原位。”他说。
    贝克曼双眼盯着他,拿着西服的手在发抖。
    “求你了。”他的脸上写满了可怜,“看在我摆脱家里那只母老虎的份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坦普尔抬头看着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用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
    “你家的鬼屋?”他回应道,“怎么了?”
    “我刚才一直在思考。”坦普尔站起身,亲自将贝克曼扶回椅子上坐下,“原谅我们刚才的行为。实际上,我们真的不愿意面对事实,宁愿这是一场梦。真的。我不想坏了你的兴致。”
    “我已经毫无兴致了。”贝克曼冷冷地说,“在离开之前,我只想搞清楚状况。”
    坦普尔命令克里希去门口守着。他拿起酒瓶,给在座所有人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原本我们就应该这样,喝酒聊天。我们可以关灯做游戏,可以在餐桌上嬉笑怒骂,讨论波兰骑兵如何抗击德国纳粹。我甚至会把一杯红酒倒在雷尔夫的秃头上,使它在烛光下看起来更亮。”他动情地说,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但是,安德森的到来注定打破这美好的一切。抱歉,博士,我很欢迎你参加今晚的聚会。我的意思是。。。”他又指了指那间鬼屋,“鬼屋里该死的尸体!”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使贝克曼身体猛地一颤,酒杯里的红酒顿时洒在了他的白衬衫领子上。
    “你说什么?”他不顾衬衫上的红酒渍,猛然站起身,“尸体?”
    “就在你来之前,我们刚刚检查过那里。”
    “这次你明白了我刚才讲的故事的意思了?”史蒂夫反问他。
    贝克曼显然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他看起来比刚才更加局促不安了。
    “等等。。。我得重新梳理一下。”他双手挠着他的鸡窝头,“该死!原来是这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红酒还要使我脑子混乱。”他看着其他三个人,“听我说。安德森博士看到屋里诡异的灯光,于是擦着火柴进来,恰好被你们当成小偷抓住。但是你们在我来这里之前,却又一起检查了那间鬼屋,并在里面发现了尸体?”
    “是的。”
    “那就是说,安德森看到的诡异灯光,是从鬼屋里发出来的?”
    “对!对!就是这样。”安德森表示赞同。
    沉默了一瞬间。贝克曼突然往鬼屋跑去。
    “站住!该死的!你想干什么?”坦普尔吼道。
    “我要去看看尸体。”他说。
    “回来!你这傻瓜!”坦普尔走过去把他拉了回来,“那里黑灯瞎火,你想进去抓鬼吗?”
    贝克曼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
    “可是,坦普尔,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坦普尔冷笑道,这声音怪异得像鬼叫,“真奇怪!太他妈奇怪了。我这辈子从没遇到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他让我的脑子又转起来了。住嘴!贝克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为什么尘封三十年的房间会有人进入啊?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没发现啊?该死!这些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博士了,我不想重复。安静点,坐在这里抽烟喝红酒,天一亮我们就给肖恩探长打电话。”
    贝克曼安静地喝着杯中的红酒。现在他的脸如湖面般平静。他一言不发,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红酒,面前的那瓶酒已经被喝掉了一大半。
    为了打发时间,安德森向史蒂夫要了一根烟。史蒂夫则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客厅里烟雾缭绕,酒香四溢。
    就这样安静了十分钟。贝克曼再次猛地站起身。
    “该死!我想起来了,那具尸体该不会是。。。”
    “布莱恩•雷尔夫?”坦普尔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说小子,动动你的脑子。如果真是他,我们能在这里安静地抽烟喝酒?我恨不得立刻冲进肖恩探长的家里,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该死!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躺在了我的鬼屋里。确切地说,我从没见过那张脸。”
    贝克曼又老实地坐了下去。这次他彻底闭嘴了。虽然疑惑,他还是安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克里希匆匆地走进客厅。他看起来有些慌张。
    “先生,布莱恩•雷尔夫到了。”
    “让他进来。”坦普尔头也没抬。
    “可是。。。”克里希看着他,“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群警察。”
    客厅里的四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坦普尔看到雷尔夫和肖恩探长并排着走进这间屋子。
1 | 楼主| 发表于 2014-2-8 21:4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承平大帝 于 2014-3-16 18:57 编辑
第三章 奇怪的信

      “啊哈。”肖恩探长进门开口道。
      他是一位典型的英格兰探长模样,头戴大礼帽,身材高大消瘦,目光如炬,身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手套,腰间佩戴一把勃朗宁手枪。在安德森博士看来,他就同小说中的探长一样,每件案子都会认真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对嫌疑人的询问也都是彬彬有礼,并且无法抗拒女人的魅力。
      但当安德森的目光扫到布莱恩•雷尔夫时,他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因为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同样的秃顶,同样风格的穿着打扮,同样脸上布满了皱纹,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在于,布莱恩•雷尔夫的脸上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
      肖恩探长的目光扫遍的整间屋子。
      “很好,人都在这里。”他走进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别他妈故弄玄虚。”坦普尔边喝着红酒,边用眼角扫着他,“说实话,探长,深更半夜,我很欢迎你来做客。雷尔夫这家伙总是迟到,这些我们心里都明白。所以我们先进行了游戏。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他指了指外面的警察。
      “而且你还带了这么多兄弟们一起来参加本次聚会。要知道,我这里地方太小,招待不起这么多人。”
(未完待续)
1 | 楼主| 发表于 2014-4-9 21:43:08 | 2023-4-1 18:12编辑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上文)
肖恩探长鼻子哼哼了一声,随后找了个座位坐下。
    “你还是老样子,坦普尔。”他呼出一口气,“随性而为。外表躁动,内心火热。直来直去,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坦普尔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分外明显。
    “深更半夜,带这么多弟兄来评论我的性格?确实有意思。说实话,探长,我以为每天这时候你都会搂着不同的女人睡觉。”
    他开始狂笑起来。
    肖恩探长不悦地咳嗽了几声。
    “那就让我开门见山吧。”他突然变得严肃,“告诉我,你这所‘著名的’宅邸是否发生了杀人事件?”
    安德森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这两人的博弈。但其他人脸色开始变得阴暗起来。安德森突然意识到,从他们发现尸体到肖恩探长进门,所有人一直在一起,没有人有机会用室内电话报警。
    坦普尔依旧坐在那里喝着红酒。他的脸轻微抽动了一下。
    “你怎么会这么想?探长?”他问道。
    “不给我倒杯红酒吗?”肖恩探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了一根,用打火机点燃。他并没有分发给我们的意思。
    当克里希遵照坦普尔的指示,给肖恩探长倒杯酒的间隙,肖恩探长深吸了一口气。
    “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啊,谢谢。”他从克里希手里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为什么我会和布莱恩•雷尔夫在一起。啊哈!当然,因为他一整天都和我待在一起。”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副扑克牌扔在桌上。
    “打扑克牌,你知道。我必须告诉你,两人玩扑克牌也能玩出很多乐趣。例如,用扑克牌变魔术,或是当作塔罗牌算命。我们就这样玩了一整天。直到凌晨,雷尔夫突然想起要来这里参加个午夜聚会。”
    布莱恩•雷尔夫的大秃脑袋轻点了两下。
    “直到出门。”肖恩探长继续说道。“好吧,我必须承认,我的确玩忽职守。在警局和朋友玩牌至深夜。最近很少有案子,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随便叫一个我手下的人都能圆满解决。但这次,你知道,我必须亲自出面。”
    布莱恩•雷尔夫推了一下眼镜。
    “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开口道,安德森听出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有人在警局门口放了几块砖。”
    “什么?”贝克曼发出异常怪异的声音。
    “砖。懂吗?就是盖房子的砖。我和肖恩探长出门差点被绊倒。该死的!当我们蹲下来用手电仔细照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
    肖恩探长从左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信。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打开。同时再次用眼光扫遍整个屋子。当他看到尼基·安德森时,目光停了下来。
    “让我来数一下屋子里的人吧。在座只有一位美丽的女士——伊莎贝尔•克莱蒂。男士们比我想象得要多。约翰•坦普尔爵士,史蒂夫•索顿,德•贝克曼,算上你,布莱恩•雷尔夫。”
    他又看了看安德森。这次的目光更严厉,但伴随着疑惑。
    “并没有这位先生。我的意思是,你本不该出现在在这里,是吧先生?”
    安德森清了清嗓子。

    “确实如此。我只是误打误撞进来。”安德森并不想再次就此事做详细介绍。
    “您的名字是?”
    “尼基•安德森。”
    “哦,就是那位有名的化学家?”肖恩探长显然对化学没兴趣。“今天得见本人还真是我的荣幸。”
    他显然是在嘲讽。对于意料之外的人物,肖恩探长并不欢迎。
    “别废话了!”坦普尔站起来,“我说探长,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越来越不明白你带警察来到这里的理由了。警局门口的砖或许是某个孩子的恶作剧。我不知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而且刚才你还在重复聚会的人数。”
    “探长,莫非你事先就知道这次深夜聚会的事?”史蒂夫疑惑地问道。他身旁的伊莎贝尔一言不发。
    “我想肖恩探长也是坦普尔爵士邀请的人吧?”贝克曼笑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尸体是吧?我知道我来晚了,而你们合起伙来捉弄我。从我进门就开始演戏,现在已经进入高潮了。”
    坦普尔冷冷地笑了一分钟。
    “我还没有这份闲心。”他再次抽了根烟,“说实话,鬼屋的那具尸体已经彻底扫了我的兴。其实探长,你来的正好。我承认,我这里确实发生了杀人事件,在鬼屋。正需要你的弟兄们进行调查。”
    听到这句话,肖恩探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布莱恩•雷尔夫脸色凝重。
    “我并不想大吼大叫。”探长站起身,“但我必须警告你们,你们的游戏结束了,而凶手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打开那封信,放在桌上,大声宣读起来。
    “此次在深夜坦普尔宅邸内的聚会将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需要注意鬼屋,可能会发生杀人事件。随附聚会人员名单——约翰•坦普尔爵士,史蒂夫•索顿先生,德•贝克曼先生,布莱恩•雷尔夫律师,伊莎贝尔•克莱蒂小姐。”
    现场出现了骚动。听到自己的名字,伊莎贝尔甚至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但很快便被坦普尔的怒吼震住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你们聚会人员了如指掌,并且带着警察来这儿的原因。”肖恩探长说道,“我必须查出信的来源,然后展开调查。”
    他再次用严厉地目光扫遍了这些人。
    “我再次警告,从你们的幼稚游戏中醒来吧,凶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 楼主| 发表于 2014-4-9 21:44: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承平大帝 于 2016-4-24 20:27 编辑
第四章 一把水果刀

(未完待续)
| 楼主| 发表于 2016-4-24 20:29:50 | 2023-4-1 18:08编辑 | 显示全部楼层
必须承认,肖恩探长的到来给原本紧张的场面更增加了危机感。当他大声朗读完这封信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安德森原本打算再次听到伊莎贝尔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但是却未能如愿。因为伊莎贝尔早已晕了过去,她倒在了身边的史蒂夫·索顿身上。
      “白兰地,快!”史蒂夫喝道。
       克里希毕恭毕敬但又快速地拿了一小瓶白兰地。史蒂夫慌忙给伊莎贝尔灌了下去。当她缓慢睁开眼时,美丽脸庞上的恐惧表情依旧。
    “抱歉,我。。。。。我太害怕了。”她美丽的朱唇传来微弱的气息。
       正相反,约翰·坦普尔依旧面无表情。他的右手手肘垂直立在桌子上,手腕弯曲,手指叼着他的雪茄,平静的目视前方。但安德森感觉他的内心波涛汹涌。
       肖恩探长并没有受到坦普尔和伊莎贝尔的干扰。他将那封信放在了坦普尔面前的桌子上。双脚来回癫了一下,但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不用再坚持了。”肖恩探长嘲讽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他妈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但作为一个警察的职责,我必须第一时间赶往案发现场。你知道的,坦普尔。”
       “是的,我知道。”坦普尔应了一声。
       “那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你必须允许我去鬼屋调查。”
       坦普尔抬头盯着肖恩探长,然后用力吐了最后一个烟圈。他把雪茄在烟灰缸里掐灭。
       “来吧伙计。”他站起身招呼道,“都过来。只有伊莎贝尔,去二楼的卧房休息。”
       坦普尔招呼克里希将伊莎贝尔领到了二楼。随后他再次进入卧室,将抽屉里的大大的鬼屋生锈钥匙拿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并随手拿起了烛台。当他再次打开鬼屋时,门发出的吱吱响声不禁使安德森打了一个冷颤。
       借着坦普尔的烛光,这次大家全部都看到了鬼屋内的状况。鬼屋正中间的尸体依旧躺在那,四周老旧的家具阴森恐怖。尸体尽头有一扇破旧的窗户,不用想,上面一定落满了灰尘。脚下的木地板由于众人的踩踏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安德森闻到了一股灰尘的味道。
       肖恩探长和坦普尔在最前面蹲下,然后仔细地观察了下尸体。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中等身材,一身正式的西装,脚上穿着一双大头皮鞋。看样子他是准备出席一场宴会。但现在他却躺在这间鬼屋,脖子上一道明显的刀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领。
       “你之前见过这人吗?”肖恩探长询问坦普尔。
       “不,我从没见过。”坦普尔回答。
       “你们呢?”探长转过头问他们。所有人都凑近了看了看,都表示没见过。
       “我真想搞清楚他是怎么躺在这里的!”探长怒道。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坦普尔冷冷地说道,“好了诸位,我看我们可以回去了,探长,这间屋子唯一的一扇窗户是从内部反锁的。你只要派人守在鬼屋门口就行了。”
       当肖恩探长起身的时候,脚下无意中碰到了一件金属制的东西。他指挥坦普尔将烛台靠近,发现这是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很好,我想我找到凶器了。”探长叫道,并拿起那把水果刀。这是一个长约20厘米的刀具,刀刃很锋利,刀锋上沾满了血迹。他仔细看了看,把刀翻过来时,肖恩探长发现刀柄上刻了两个英文字母J·T。
       “J·T。”肖恩探长读到,“这应该是这把刀主人的姓名字母缩写。“J·T,约翰·坦普尔。”
       他双眼紧盯着坦普尔。但坦普尔依旧面无表情,随后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安德森有一种感觉,自从发现鬼屋的尸体后,坦普尔的表现同之前判若两人。
      “我承认,到目前为止,我是这起案件最重大的嫌疑人。”坦普尔看着肖恩探长,“尸体在我家发现,尸体旁的凶器也刻着我的姓名缩写。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只不过是一把廉价的水果刀,我想没有哪个主人有闲心在上面去刻名字。除非这是一件收藏品。”
       肖恩探长仔细地看了看手里的这把水果刀,然后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一件收藏品。”他说道,“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坦普尔,我明白你的社会地位,但这并没有摆脱你的嫌疑。”
       坦普尔仔细盯着肖恩探长,然后笑出了声。
       “听着,伙计。”他乐道,“这简直太可笑了,我们俩对着尸体做起了侦探游戏。好吧,探长,我想我要是你,也会怀疑我自己。但你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J·T。的确是约翰·坦普尔的姓名缩写。但也有可能是杰克·托马斯,贾森·汤普森,乔·泰勒或者贾斯汀·泰勒,珍妮弗·蒂娜,我可以给你说出上百种名字组合,无论男女。”
       肖恩探长眨了眨眼,沉默着。但他的身后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不可能。”说话的是史蒂夫·索顿,“这把刀我确定见过。在我刚来这里参加晚宴之前,它就被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1 | 楼主| 发表于 2023-4-1 11:54:15 江苏| 2023-4-1 18:06编辑 | 来自小霸王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鬼屋证词

        显然,史蒂夫的话像一枚重磅炸弹一样,在这间诡异的屋子里爆炸,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你是说在桌子上看见过?”肖恩探长问他。
        “是的,”史蒂夫回答道,“就在大约2个小时之前,我从家里来到这,克里希告诉我我是第一个到的,请我先在客厅休息,那时我看到这把刀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你能确定就是这把刀吗?”
        史蒂夫咂咂嘴。
        “我想应该可以。当时我还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这种款式,绿色的刀柄,上面印着J.T字母。”
        “后来呢?”
        史蒂夫疑惑地看着他。
        “哦,抱歉,我的意思是后来你注意到这把刀在哪里吗?”
        “没有。”史蒂夫摇摇头,“我把刀子放回原位,坐在沙发上休息,一直到伊莎贝尔进来。”
         “好的。”肖恩探长问他,“你们来这里的顺序告诉我一下。”
        史蒂夫想了一下。
        “我是第一个到的,然后是伊莎贝尔,贝克曼和雷尔夫迟迟没来,坦普尔建议我们3个人先开始游戏,随后尼基·安德森进来了,我们在他的告知下发现了尸体。随后贝克曼进来,最后雷尔夫和你们警察一起过来。”
        “雷尔夫是我让他去警局的,这无关紧要。好的,我了解了。”肖恩探长看着坦普尔,“关于刀子的问题,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
        坦普尔轻蔑地笑了几声。
        “我已经解释过了,探长,我他妈根本没见过这把刀子。”
        他把克里希叫进了鬼屋。
        “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你是否见过这把刀?”
        克里希像老鼠一样用眼睛扫了一遍整个鬼屋,紧张地直发抖。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这把刀上。
        “没有,”他回答道,“我敢发誓这把刀不是这里的东西,我从没有见过它。”
       坦普尔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很好,克里希。感谢你说出了实情。这里的所有人都想与我为敌,只有你这个老仆人对我忠心耿耿。我说探长,你还认为这是我的刀子吗?”
        肖恩探长面无表情。
        “去看看现在客厅桌子上是否还有刀子。”他吩咐道。
        克里希很快带回了结果。
        “没有,桌子上什么也没有。”
        “好吧,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肖恩探长说道,“不过我必须了解你们这所谓的‘游戏’。说真的,我难以理解你们这一群人在这个电气化早已来临的时代,在深更半夜借着烛光去搞捉迷藏?”
        “这是我们的惯例。”坦普尔告诉他,“每年四月和十月我都会在家里举行两次夜宴,你知道,这正是气温最舒适的时候。我们会在夜宴的过程中搞一些侦探游戏,以此来活跃气氛。四月份我们玩了‘杀人游戏’,这次是‘黑夜藏宝’。很好玩的游戏,只是今天出现了他妈的尸体。”
        “也就是说,每年来参加的人员都是固定的?”
        “是的,约翰·坦普尔,史蒂夫·索顿,德·贝克曼,布莱恩·雷尔夫,伊莎贝尔·克莱蒂。每次都是我们五个人,这已经持续五年了。”
        “好的,我已经了解了。”肖恩探长说道,“现在这里必须由我接管。抱歉,我想你们的游戏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尸体和凶器必须让我的手下们带回局里,让法医做进一步鉴定。”
        他招呼过来一个警员。
        “托马斯,你去把这群人的住址记录下来,包括你,尼基·安德森博士,”他看着安德森,继续吩咐道,“别忘了楼上的伊莎贝尔小姐。另外让几个兄弟把尸体和凶器带回局里,再留下几个人待在这里。好了伙计们,天已经快亮了,你们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或者选择回家。我会随时联系你们,我要去一个地方。”
        肖恩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我忘了告诉你们,我现在的身份是谋杀科的凯文·肖恩总督察。所以这件事我必须搞清楚。如果你们当中存在凶手的话,最好乖乖承认,我会考虑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我无情。”
        他大步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1 | 楼主| 发表于 2023-4-1 16:00:04 江苏| 2023-4-4 15:22编辑 | 来自小霸王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第六章 造访帝都大楼

      当早晨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帝都大楼时,楼里B座2205号办公室的主人早已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凯文·肖恩进入帝都大楼,乘坐电梯到了22层。当他走出电梯,一个醒目的指示牌映入他的眼帘。
      “卡尔·D·霍克的办公室请右拐,走廊第五个房间。”
      肖恩按照指示来到门前,门上挂了一个牌子。
      “哈哈,老笨蛋,卡尔·D·霍克的办公室在走廊左拐第五个房间。”
      肖恩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按照指示走去。
      当他走到门前,门上依旧挂了一个牌子。
      “嘘!请保持安静,别他妈咆哮!进屋前请敲门,不许放屁。”
      肖恩按要求敲了门。在听到屋内的回信后,推门进去。
      这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办公室,四周的墙壁被刷成了粉色,墙壁上挂着一排风景油画。房间左边墙壁前放这一排落地书柜,里面装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侦探小说。书柜对面的墙壁上摆放着一排皮质沙发。正对着房门的尽头放这一张办公桌,桌子后面的办公椅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男人抬起头看着来访者,脸上露出了笑容。
      “伟大的凯文·肖恩总督察,哈哈。”
      肖恩苦笑了一声,随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别挖苦我了,卡尔。”他点燃一根烟,“坦普尔家里的事情搞得我一夜没睡,刚才我却还被你门口的指示牌捉弄。不过我的手下已经驻守在那里,想来不会有问题。”
      卡尔·D·霍克坐直了身子。
      “约翰·坦普尔?”他问道,“这老家伙在本地颇有名声。除了脾气暴躁,说话肮脏,偶尔胡闹一下之外,我想不出这家伙还会出什么问题。”
      肖恩吐了一个烟圈。
      “谋杀。”他说。
      “什么?”
      “谋杀。在坦普尔家的鬼屋中发现了一具被割喉的尸体,而当时坦普尔家中正在举行夜宴。没有人认识死者,也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鬼屋?”
      “据坦普尔所说,那间屋子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被封印起来了,屋内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只有一扇窗户与外界相通,但那扇窗户也已经在屋内被反锁。门的钥匙也是几十年没有人碰过。”
      “然后屋里出现了一具尸体?”
      “是的,这正是困扰我的地方。”肖恩回答道,“凶器在尸体旁边被发现,是一把水果刀。史蒂夫(他是参加夜宴的人之一)告诉我在他来之前在客厅的桌子上看见过,但坦普尔却说从没有见过这把刀。老伙计,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侦办此案。”
      卡尔用手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文件。
      “正如你所看到的,各种金融业务搞得我焦头烂额,疲于应付。不过既然你开了口,那我会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说实话,你的描述让我开始感兴趣了。”
      肖恩探长大笑起来。
      “太好了,卡尔,真不愧是我多年的好友。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和我一起去坦普尔那里详细地调查。”
      他俩同时站了起来。
      “那就出发吧。”卡尔招呼道。
| 楼主| 发表于 2023-4-3 20:24:26 江苏| 2023-4-8 19:30编辑 | 来自小霸王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造访白屋

       十月的考文垂天气变换莫测。当卡尔和肖恩走出帝都大楼时,刚刚初升的太阳又被乌云遮住了。凉风习习,街道上仍有昨夜小雨留下的水滩。他俩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衣领。
       大街上的人们各自忙碌着,英吉利海峡对岸欧洲大陆上的战火对于考文垂的居民们丝毫没有影响。虽然上个月英国已经对德宣战,但人们依旧过着正常的生活,对于考文垂这个小城市来说更是如此。
        他们从帝都大楼往东走,拐两个街道,就来到了哈希米大街。坦普尔的宅邸就位于这条街的中央,尤其是他的朋友们习惯称之为“白屋”。
       走到门口,肖恩看到门牌号写着哈希米大街38号,他同守在门口的警察打了个招呼,随后按下了门铃。很快,门打开了,克里希带着他俩走了进去。
       直到现在,肖恩才算真正看清楚这间屋子的陈设。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了客厅,客厅中央的白色餐桌摆放着一排水果,这应该就是昨夜放那把水果刀的桌子。沙发位于房间的尽头,进入肖恩视野的却是坐在沙发上抽雪茄的约翰·坦普尔。
       “好吧老兄,我就知道你很快会来。你的手下已经将这里像博物馆一样严密看守。”坦普尔将手里的雪茄掐灭,随后看了看跟在肖恩后面的卡尔。
       “哦,老天!我没想到居然惊动了卡尔·D·霍克先生的大驾。”他站起身。
       “确实。”卡尔回答说,“说实话,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造访你这所著名的宅邸。”
      坦普尔哈哈大笑起来。
      “直接开门见山吧。我想肖恩探长,不,肖恩总督察已经跟你说了昨夜在我家里发生的怪事。”他看了一眼肖恩,“其他人都已经各自回去了。当然,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去找他们。要来杯咖啡吗?两位?”
      “不用,谢谢。”肖恩回答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卡尔一起再检查一下你那间所谓的鬼屋。”
      “请便。”坦普尔招呼克里希拿来钥匙,拿着手电筒亲自带他们走到尽头的那间屋子。
       屋内和昨夜肖恩看到的没什么两样。白天的光线透过屋子唯一靠街的窗户照射进来,使得屋内的采光少许得到改善。卡尔看到屋子两边老旧的家具排列,散发出一股灰尘的味道。他发现这间屋子没有安装电灯。
       屋子正中央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卡尔穿过整间屋子,来到窗边。窗户的确从屋内反锁,而且这种挂锁绝对不可能从屋外锁住。
       “窗户上的挂锁钥匙是谁保管的?”卡尔问道。
       “包括大门钥匙。都是我的仆人克里希保管。”坦普尔回答道。
       “尸体的位置呢?”
       “就在屋子正中央。”坦普尔一边走来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屋内中央的地板,“过来看,这里还有尸体留下的血迹。”
       卡尔走过去低头看了看布满灰尘的地板。
       “真他妈太奇怪了。”坦普尔咒骂道,“凭空出现一具尸体,这不仅使我的夜宴临时取消,还让我像博物馆里的木乃伊一样,受到警察的监视。”
      “顺其自然吧。”卡尔安慰道,“如果要想进入你的屋子,是否只能走大门?”
       坦普尔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后门之类的可以让陌生人随便出入。”
      “这是当然的。”坦普尔说,“我的宅邸还没有随便到如此程度。”
      “但是昨夜安德森博士很容易从大门进来了。”肖恩插话道,“这具尸体当然也可以。”
       坦普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表情。
      “这纯属意外。我们在玩游戏时碰巧大门没有锁,而安德森走到客厅中央时,就已经被史蒂夫发现了。老天,你该不会认为这名死者能够在不被我们发现的情况下,进入我的宅邸,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然后搞到鬼屋的钥匙,在里面割喉自杀?”
      “这的确是一种解答。”肖恩耸耸肩。
       “这不可能。”卡尔说道,“我刚才看到了,鬼屋的房门同样是挂锁,不可能有人从屋内锁在外面。当然,除非有其他人在外面锁上。”
       “真是好玩的侦探游戏。”坦普尔讽刺地说,“我说督察,我的宅邸要被你的手下监视到什么时候?”
       “我会尽快搞清楚。”肖恩回答道,“到那时就可以。。。”
       肖恩的声音被突然跑在门口的托马斯警官打断了。
       “报告,警局法医打来电话,希望您立刻回去一下。”
       “我这就去。”肖恩回答道,“坦普尔先生,暂时还得请你收留我的手下。当然,你可以正常生活,出入自由,再见。”
       “那我还真得谢谢你。”坦普尔冷冷地说。
       托马斯驾车载着肖恩和卡尔往警局飞奔。
       “法医安东尼·布朗已经对尸体完成了检查。”托马斯汇报道,“我们还在死者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死者的身份证,还有他在圣路易斯酒店的入住凭证。”
       “有什么发现?”肖恩问道。
        “一个重大的发现。”托马斯认真地说道,“坦普尔对我们撒了谎。死者是坦普尔的弟弟,杰克·坦普尔。”
| 楼主| 发表于 2023-4-4 15:10:34 江苏| 2023-4-8 19:31编辑 | 来自小霸王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展开分析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肖恩大叫一声,吓得托马斯差点把车开进了对向车道。而卡尔却很平静。
       “死者是坦普尔的弟弟?”肖恩问道。
       “是的,从身份证和酒店入住信息,我们判断没有错。”
        “但为什么坦普尔却说从没有见过死者?”肖恩疑惑地问,“你怎么看,卡尔?”
       “问题显而易见。坦普尔当然是在隐瞒。”卡尔挪了挪身子,“从经常光临白屋的几个人众口一词说从没见过死者判断,坦普尔从来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有个弟弟。”
        “可是,坦普尔究竟在隐瞒什么?”
         “你不觉得这起案件有某种意义吗?”卡尔问道,“杰克·坦普尔宁可住酒店也不住在白屋,说明他们兄弟俩平时根本没有来往。从杰克住在酒店判断,他在考文垂也没有房产。你想想,一个从外地来的人,莫名死在自己兄弟的家里,而那位兄弟却表示从来没见过死者,这说明什么?”
       “你的意思是,杰克有可能是来敲诈他兄弟?”
       “这只是一个方面。”卡尔回答说,“也有可能是复仇。”
        卡尔的话让肖恩震惊不已。
       “总而言之,现在必须搞清楚坦普尔和他兄弟之间的关系。”
        谈话间,车已经停在了警局门口。肖恩和卡尔下了车,并排进入警局。托马斯跟在后面。
       他们径直来到停放尸体的房间。法医安东尼早已等在那里。
        “死于割喉。”安东尼开门见山地说,他看了一眼卡尔,“这位是?”
        “我请来的私家侦探。”肖恩回答,“死亡时间呢?”
       “凌晨2点左右。”安东尼疑惑地皱了皱眉,似乎对肖恩请私家侦探介入这起案件感到不解。
       “还有其他的吗?”
       “我想托马斯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在死者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是的,关于这点,我会仔细查清楚。”
       “死者死亡几个小时之后,他的面容会不会有明显的变化?”卡尔突然发问。
        “不会。”安东尼回答说,“除非外部环境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或者有人刻意毁容。不过就目前掌握的情况,这两点都不具备。”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肖恩不解。
        “只是为了排除一种可能性。”卡尔指着尸体,“你们看,即便是白屋的人们从没见过死者,但是躺在地上的尸体如果和坦普尔长得很像的话,肯定会招来众人的疑问,但却没有。”
        肖恩仔细看了看死者。
       “或许他们震惊之余没有考虑这么多。不过说实话,坦普尔和他的死者兄弟长相并无过多相似之处。”
       “现在我们分析过多也没有意义,”卡尔说道,“目前应该先了解杰克·坦普尔的情况。”
        肖恩招呼托马斯过来。
       “带我们去圣路易斯酒店。”他对安东尼说道,“这里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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