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篇很好的推理短篇,题材是校园霸凌,但没有落入俗套,结尾反转也算是一种小惊喜。一乍看是霸凌导致的自杀,没想到却是出于某种“正义”和“给予死者解脱”的他杀。 推理部分的伏线感觉是挺好的,读者不至于完全被埋在鼓里,信息上的矛盾还是可以被捕捉到,如“李勃说早知道应该拍下班长”和“少女掌握的视频里的确有班长的画面”。这让喜欢边读边思考的读者意识到事情没有表面的如此简单,就算无法预先推理出真相,也能够保持对于真相的好奇与兴趣。这些伏线和悬念都是让文章增色、吸引读者的地方。唯一不认可的地方在于伞和自杀一般会脱鞋的逻辑,趋于心证与假设,有太多其它可能性,也得考虑死者在当下情境(假设是个笃定要自杀的人)中的主观行为逻辑。这个地方感觉稍微牵强了一些。 人物的心理捕捉得到位,不同的身份和利益考量,面对“神秘的学妹”,各自打着算盘。而他们在确凿证据面前的辩驳,也是反映了诸多霸凌者、施暴者的心态心理。林巷的人物特色也是蛮有意思的。 而作为串联整个真相的碎片、推动剧情的“神秘学妹”林怡,虽然本身的性格特质不鲜明,但她的确很好在文中扮演了她的角色。这个“神秘的学妹”本身就让故事多了些许精彩与悬念,很适合推理作品。 不足之处,感觉林怡和明吾的对话有些地方过于教条冗长而不自然,有些东西读者其实自己可以共情体会,不用说得那么清楚。指认明吾为幕后黑手的推理部分也是不成立的,唯一所谓的证据就是李勃的供认(那也最多构成李勃的话vs明吾的话)。其实要是明吾一口咬死不承认,是无解的。 其实张承对于纸巾的解释也没有什么逻辑问题,毕竟他只是说了之前看到,没说是具体哪一次。而光从文中也确实无法确认,是不是死者的伤真的只有手臂上的瘀青。 开头会注意到一些描述问题,不过后面的剧情让我没有再注意。 例: 她浑身的制服 还有林怡说霸凌在场的都是男生,可在和何筱芸的对话中,提到了: “不只是我对她做过那样的事,还有人对她做过更过分的事。”何筱芸的手上感到重意——作业本压在了手上。 “你肯告诉我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想知道些别的事。”学妹直起身子,“你威胁她的时候周围有很多男生吧 感觉有一点矛盾。 如果何筱芸和死者的冲突和其它人物所参与的霸凌是两回事,感觉这里有一些主题和剧情上的偏差、不够统一。
——《相关者》评委:Vt超新星
|
文章的整体构思还可以,但是人物形象塑造的还不够。本来是不错的故事框架,但是有些逻辑有些牵强。 文章的悬疑色彩还挺浓厚的。像下面这一段,就大大勾起了读者对于“他”是谁的好奇心。 “不会的,不可能,那家伙不敢把那段视频放出去,毕竟那个人也被拍进去了。” “完了,要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吗?可是……” 关于人物形象,女主就这么这么一个人“单刀赴会”。真的不怕这几个恶人欺凌吗?就算女主录音又怎么样。站在恶人视角,可以找机会合伙把女主给那啥了...... 让她不敢说出去。 在恶人眼里,并不是一句“打了她也没有用”就可以解释的。 “周围人纷纷看向了李勃,但似乎没有太在意,跟旁人笑了两声便走了。”文章中的恶人基本都被强行降智了。 “这是山衫琴子的遗物,上面似乎沾着前辈的指纹。纸巾上有谁的指纹,如果不给指头染色,这谁能直接用眼睛看的出来?如果是要诈张承,那张承也太弱智了吧。 “这说明欺凌者群体始终没变,然而他们的头子却一直在变。这个结论,我是不知道是怎么从“欺凌者虽然并不完全相同,但几乎都是同一批人。”这里得出来的。 另外,打伞那里的逻辑我不太赞同,要自杀的人打伞和不打伞都没什么关系的。这不是确认他杀的充分条件。 另外就是无论张承是在一旁旁观或者是拍摄视频,按理说这群人都是不希望的。他们为了不让视频流露出去,就让每个人都被拍进来,或者轮流被拍进来。怎么会允许一个人扮演“无辜的”的站在一边?就因为是其中一个人的男朋友,就幸免于此了?这个逻辑也不太通。 但恕我不太能理解最后的安排。张承揭示了“相关者”的罪恶,可是张承本身也是杀人凶手。文章的主题是由凶手揭示的,而女主最后却轻飘飘把录音笔甩给凶手。仿佛是在说:“虽然你做错了,但你是为了揭示丑恶,那我原谅你了。”女主面对相关者的时候,似乎是对他们的行径非常不满,但面对凶手态度却是如此这般。就算是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作者笔下的女主是这样的态度在我看来并不合适,有些“矛盾”。相关者是罪恶的,这样的凶手就不是了吗? 文章想要表达的东西都藏在文字里了,结尾不怎么拖沓,这点还不错。 文章读起来还是挺顺畅的,这至少证明写作的技巧不太差。
——《相关者》评委:九色鹿
|
通篇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切换用的也比较巧妙。凶手的第一人称叙诡用的也还行,他想让自己表现得与这件事无关表面上看是因为他也是校园暴力的施暴者,但实际上是为了让真正的施暴者以为死者的死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唯一感觉不太好的地方是最后凶手动机的逻辑,他把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杀死的目的是给施暴者造成心理阴影,以后不再欺凌他人了? 这神奇的逻辑居然被文中看起来正义感十足的侦探角色接受了并且放弃了揭露他。这一点显得草率了,不过这是文章设定的问题,不能算硬伤,只能说比较影响观感。 人物塑造方面算是比较成功,侦探角色因为上面说的问题出现了一点小瑕疵。其他角色诸如警察林巷的小痞气和经验,班长孙子晨的猥琐以及富二代明吾的嚣张都能给人留下印象。 故事框架方面主要就是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转化是亮点,推理过程我觉得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有点小毛病。 首先,关于雨伞那段推理其实确实是不成立的,身边没有雨伞确实可以说明死者很可能不是一个人来的学校,但是你没有证据证明死者从家到学校再到天台是一条线直接完成的,也就是说存在这样一种情况,死者和其他人来到学校并分开之后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自己上了天台并自杀。 所以其实没有雨具并不能证明是他杀。 还有就是确定拍摄者是张承的推理,其实没有排除掉是某个没有出现的角色的情况,比如施暴者团队里某个不知名角色,我们作为读者当然知道是已经出现的角色中的人物,但文章中的角色不应该这么想。然后还有一个小细节,就是林怡和明吾对峙的时候说的“地下车库的张承”,张承应该不会出现在自己拍的视频里吧?不知道是不是打错名字了,应该是孙子晨?
——《相关者》评委:两只肘子
|
虽然一开始阅读观感可以,但渐渐地就发现文章完整度比较低,持久力弱,或是写作体力不够(可以理解为虎头蛇尾)。详细体现在文章给人一种感觉,仿佛只存在【动作肢体】+【对话】这两种东西。 前期还行,越到后面,文章的排版,不如说是文章的构造吧,感觉只是为了写出来而写出来。 虽说无法得知作者的情况,但像是那种写完对话然后硬挤出描述的做法,可是绝对不行的,自然而然的添加描述才是正确的做法,而不是强行去写,去挤出来,那样文字会是死的。 比如结尾处的一大段对话我觉得把这个功夫花在渲染文章氛围上,会是很不错的。 个人认为写小说要自由,才会感受创作的喜悦——即便是本次赛事中写得乱七八糟的《哑巴、情色片与其他魔鬼》我能感受到作者写得很自由,本篇文章的话,我感觉不到这种东西。 这是很遗憾的事情。 意图性较强的角色构造,所有人物都是为了逐渐引出林怡这个【隐形人】而安排的。以路人的形象出场,随着剧情发展突然建立角色,算是比较不错的想法,可是缺少了神话性。 自创的词语不懂也没事,下面我来稍作解释—— 以路人形象时,角色做出了亮眼的行为,而这种行为如果不是路人所做的,大多时候转为实际角色时文章会出现质变从而让读者感到巧妙。 文中则是没有这种巧妙的感觉,说起来是类似反转一样的东西,但本质上又是不一样的。 算是给角色定义了某种功能性,但运用还不够彻底吧。 这篇文章,框架方面还算是完整的。可惜在文字上遗憾了,比如描述句子少的几乎没有,心理活动的旁白这设计处于突兀与不可或缺的之间。 不上不下,处理好的话心理活动这个细节很不错,但很明显没有处理好。 角色与故事这两方面的错误,说白了实际上看起来很像是没有进行二次修改,甚至是多次润色的模样。 如果作者能力足够,进行认真修改之后,便也就没有问题了。 当然是否有能力,也得看修改之后的成果。 如果是欺凌题材,想要表达的思想还是不错的,说明你有好好考虑过这件事情,但文章内容过于肤浅了。 本文以角色口述来表达欺凌事件,并且缺少受害人的生平经历。问题出在哪里呢?就如同走在街上,突然有人告诉你某个人被欺凌了。只是这样的话,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殊感觉吧? 要是被欺凌的人,是你认识的人,亲人,朋友,甚至是刚刚认识的人,想必在内心中多多少少会有点情绪波动。而当你认识这个人的时候,这人已经处于被欺凌状态了,就会不太一样了。 还是那句话,人是无法对本就破碎的东西有什么感慨的。 如果是侦探调查案件的题材,缺少悬念,不如说根本就不存在悬念。首先读者马上就知道了死者是大多是因为受人排挤而引发这次的事件,信息泄露主要体现在文中【询问者】与【心理旁白】 其实也是有一点不公平的地方,被使用的题材越多,读者越能够很快就察觉到其中信息的含义。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你却仿佛在不断地提醒读者,这些人可能在死者生前时,对其进行过某些不怀好意的行为,深入点思想后的结果便会让读者勾起欺凌事件。 有些作品确实过分的藏着掖着,半点都不去引导读者,把读者往死去隐瞒,而这篇却是提醒的太过了。 另外【在日本,自杀者往往会在自杀前脱下自己的鞋子,而她却是穿着鞋子从楼上坠下的】——我作为对评审无关的题外话提醒一下,这种完全会由个人原因而改变的东西,不建议直接以确定句来对其判断。 本文题目《相关者》也是张承杀死山衫琴子的主要原因之一 作者有没有更加深入的想过,被欺负的人就不能正常生活吗?就必须要被杀死吗?欺凌者所犯下的错误,真的就是绝对的吗? 其实我提出的问题,也很有矛盾的地方。 文中的欺凌事件确实也是比较恶劣的,但大多是口述,并没有让读者实地去感受那份欺凌。而且文中更像是直接定义了某种群体,并没有将人物单独拿出来去讲述。 所以,如果是以欺凌为主心骨而创作的故事,是不合格的。 你是受害者,你是被欺凌的对象,你被我杀死是为了警告他人——犯人的想法,以及调查方没有追责犯人这层面来讲,我是不会认同的。 2008年5月12日发生的汶川大地震让许多人经历了巨大灾难,进而发展为地区性的同情,当时大部分人应该都觉得遭遇灾难的人很可怜,仿佛他们失去了一切。 但作为个人来讲,他们真得觉得自己可怜吗? 或者说,你认为需要帮助的人,真的需要帮助吗?由于文中并没有山衫琴子的故事,我也无法从其中来判断,山衫琴子这类的受害人,是否真的需要帮助。 单纯谈讲故事的话,算是比较有潜力的,缺少的部分便是文字之间不够自由,但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刻意。有点束手束脚的感觉,建议适当的写一些随意的小短文练手,勤看自己的作品,勤改自己的作品。 总之,未来可期。
——《相关者》评委:大早黑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