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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16 2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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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期谜题《狂风绝息斩》
作者:Vt超新星

海报与谜题内容并无实质性关联
引用
出场人物
赵文:赵家家主
辛友庆:管家
赵云宣:赵文长子
赵云逸:赵文次子
阿桑:云宣侍女
小茹:云逸侍女
安白:安凡之子,书生
木子:云游少侠
深夜城外

“刀落……息止!”
入夜已深,怕是已经过了子时,骤雨初竭。不安的火舌不住跳动翻卷,在残破的茅屋内投射鬼魅的影子。孱弱的火光之下依稀可见四名汉子的身影,围成了一圈,一人独坐于屋内的半块石磨之上,似是四人之首。这位汉子胡子已有些花白,双臂振舞、正说着什么趣事说到了兴头。此人是“三头蟒”吴兴海,本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使矛好手,两年前惨遭仇家暗算,右臂中一毒标,虽大难不死,可从此连原本四成的力量都使不出。
吴兴海家境殷实,本是迫不得已才刻苦习武行走江湖,也没什么生死交情,心灰意冷之下回乡召了几位徒弟,隐姓埋名开始四处云游、耍矛卖艺。这次赶路进京不料天色暗得快,又突然下起了大雨,还好松林旁有这么一处弃屋可供四人暂避一宿。众人都无心睡眠,吴兴海便来了兴致,与他们讲述他在江湖上的所见所闻。
身临京城,就说到了无人不晓的京城赵氏,正所谓“赵刀李剑”,论剑术,近年来听闻江南李氏的少主李元尚深得其母早年丧夫后所创“绝情剑”真传,称霸一方。而谈到刀法,只要提起赵氏的“狂风绝息斩”,无人不心中一凛。虽说李赵二人是相提并论,但要说到神秘莫测,还是这赵氏的套刀法,似乎并无确切的招式,却必在瞬间让敌人身首分离!李氏的“绝情剑”并非什么世代相传的秘籍,恐怕也只是靠着剑法新颖,尔尔罢了。
吴兴海不禁兴奋了起来,仿佛当年的热血未曾消减半分,看着眼前听的入神的三人,骤然作出拔刀的动作,一声大喝。果然其余三人毫无防备、惊得身躯一震,四人相视片刻便笑了起来。
“呵?刀落。息止。”
黑暗中清脆的一声叹息,像是凉风幽幽吹过四人耳畔。吴兴海正仰头喝着皮袋中的酒水,双眼顿时瞪得浑圆:那并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所发出的。
火舌剧烈地闪动了一下,整间茅屋便陷入了黑暗。吴兴海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发不出声,只听到沉闷的一声响。他明白了。
那是他头颅落地的声音。

京城赵氏

八月十五,清晨。
江湖上虽有名气,也是京城大户,赵家府邸却坐落于较为清静的城郊,倒也没有富庶人家的金碧辉煌,但仍不失大家风范。一位中年男子身着皂衣,一手托着细纹漆木盘,疾步穿过院子。昨夜的风刮得院内梧桐落叶纷纷,此时仍四散在地上,本该扫地的下人想必是偷了懒。可他却没有丝毫迟疑,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脚却总能轻盈地点到落叶之间的罅隙,不发出一丁点声响。托盘上的紫砂壶与茶杯看起来分量不小,男子脸上竟没有丝毫难色。此人是赵家家主赵文的心腹辛友庆,多年来忠心耿耿地追随赵文,哪怕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也未曾背弃。
辛友庆便如此行云流水地步入正堂,干练地摆上茶水,对座上的二人微微鞠躬,又同样毫无声息地退到阴影之中。如此的一气呵成,完全没有惊扰相谈甚欢的主宾二人,但这一切依然被年轻的客人尽收眼底,端起茶杯时忍不住啧啧称奇。父亲坚持不传自己武功,小时候也不觉可惜,此时却不由得羡慕起来。
赵文已是知天命之年,眉发已白,目光却仍炯炯有神、面色红润,倒让对面的年轻男子显得有些面黄肌瘦了。赵文细细打量着对面一身书生打扮的安白,他适才已经暗中试探过,真是未曾习得半点功夫。赵文不禁有些唏嘘:他拜过把子的老兄弟、曾经凭着一对双钩威震陕北的安凡,竟真就如此隐退,武艺也不传这位独子?
安白自然也看不出赵文和善笑容背后的感慨,仍殷切有礼地相告家父的近况:一切安好,多谢赵伯父挂念。安白此次千里迢迢来京城拜访赵文,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家父安凡下个月要举办五十诞辰的家宴,念及多年老友,特派自己的独子亲自登门递上请柬。安白听家父说过,自己的满月宴上赵文也曾抱过他,两人也算是有了一面之缘,虽事隔多年,此次相见还真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喝茶,喝茶。唉,真是想不到啊,当年那襁褓中的婴儿已是俊朗少年。” 赵文端起茶杯,不禁再次感叹,可眼里也只有喜色。安白举止恂雅、谈吐得体,也让赵文倍感欣慰。
“令尊的胸襟豁达,也是令人佩服。也好,也好……就此放下刀剑,免去江湖上的冤冤相报。读圣贤之书才是正道,贤侄年少有为啊,看你的年纪,科举——”
"赵伯父过奖了,小辈才疏学浅,未敢懈怠,年初幸得举人,十月便能赴京会试。" 安白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道,说实话,他虽然不习武,却也没少听父亲讲的那些江湖往事。听的故事里自然少不了那神乎其技的赵氏"狂风绝息斩",好不容易来得赵府一趟,他巴不得话题赶紧转到这门绝技上。
"想必贤侄旅途劳顿,有些疲惫了,和我这老头子讲一天话也确实不是个办法,哈哈!"赵文注意到了安白的神游,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敲了敲桌子。
“老爷,您有吩咐?”辛管家
“云宣和云逸呢?正好他们和贤侄年龄相仿,我和安凡亲同手足,他们见面拜个兄弟也才合适。” 赵文笑眯眯地说。
辛管家稍一迟疑,有些为难地回道:“老爷,现在应是二位少爷在后院习武的时辰,似乎就此会见安公子,礼数不妥。”
安白的眼睛亮了起来,激动之下竟直接伸手拉住了赵文。“不必在意,伯父,说实话我虽不曾习武,可却觉得刀枪骑射方能体现大丈夫血气方刚。若不嫌弃,请带我去看二位公子练功吧!”
赵文看着安白带着些许孩子气的兴奋,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安公子有兴致,那便请随我来罢!”

云宣云逸

辛管家领路,三人一并来到了后院,还未靠近安白便能听见锋利的“嗖嗖”声不绝,那是刀刃的飞舞。果然,一位同他年龄相仿的男子正裸着上身,在院子中央练着刀法,身材精壮、目光如炬。另一位看起来稍为年长的高瘦男子却是咪咪眼,坐在稍远的石凳上看着,偶尔指点几句。他的身后站着两位小姑娘,装扮似是丫鬟,可却也对着练功的赵家少爷指指点点,开心地在聊着天。安白也不奇怪,赵伯父和父亲一样,终究是白手起家的武林豪杰,不拘泥于那些权贵看得最重的礼数和身份。
两位丫鬟倒仍是乖巧机灵,一下便注意到了安白三人,立刻交换了个小眼神,齐声呼道:“给老爷请安、给贵客请安啦!”
两位年轻男子闻声也立刻停了下来,起身迎了上来。
“在下安白,家父与赵伯父是世交,见过两位兄弟!”
安白适才看到精壮男子的刀法,凌厉却又不失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是力量,心里已是十分佩服。
两位男子连忙还礼,高瘦的咪咪眼是大少爷赵云宣,而浓眉大眼、身材壮实的则是二少爷赵云逸。两位娇滴滴的小姑娘也随后上前行礼:丹凤眼的是阿桑、眉脚有一痣的是小茹,倒也好分辨。她们分别是服侍云宣和云逸的,其实更是平日谈心的伙伴。
赵文和管家还有要事需要处理,便让年轻人们自行相处交谈了。
“云宣兄,我看云逸兄适才在练功,却是你在一旁指点,想必你们的刀法都已是炉火纯青,不必赵伯父费心了吧。”
云宣未置可否地笑了笑,更看不见眼睛了,可安白似乎感觉到他笑容背后有一丝无奈。
云逸接过小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谦虚地说道:“哈哈,安公子过奖了,可惜我空有一身蛮劲,远不及家父的刀法。不过云宣可是奇才,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开始习武练功,他却比我早了整整两年学会了家父最为得意的‘狂风绝息斩’!可惜……” 云逸的话俨然而止,也露出了几分伤感的神色。
安白不知他提起了什么不妥的话题,正暗自尴尬,那位叫做阿桑的姑娘却一脸不服气,用力拍了拍云宣的肩膀:“有什么可惜的,安公子,不瞒你说,大少爷去年在大雨中坚持练习刀法,不料染上了重病,从此肺里落下了病根,没法继续练‘狂风绝息斩’了,行动能力也大大下降。”
“啊,这——”安白深感惋惜,刚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却又被阿桑打断,她说话自有一股神气劲儿,大家都专心听着。
"但、是!我们大少爷已经静下心来决定钻研经商之道,向老爷学习如果管理家务,老爷已经安心让他慢慢接管赵府了。在我眼里,大少爷依然是那么的优秀,没有丝毫改变!" 阿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着耀眼坚定的光,云宣也温柔地望着她。原来如此啊,真是个勇敢的姑娘,安白也为云宣兄感到高兴。
“哈哈哈,阿桑姑娘说得好!”云逸爽朗地大笑,“以后云宣主内,我主外,以后我们赵家一文一武两兄弟必定会闯出大名堂来!”
气氛顿时有所缓和,安白便顺势提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哥哥们莫见怪,这么问可能有些冒昧,但赵氏的‘狂风绝息斩’我这个文弱书生都久仰大名,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见?”
云宣对云逸点了点头,云逸立刻提刀行礼,将毛巾归还给小茹姑娘,转身走回了院子中央。“安公子也不是武林中人,又是贵客,且由云逸献丑示范一下也无妨。安公子有兴趣,我也与你略谈这门绝学。”

狂风绝息斩

“‘狂风绝息斩’顾名思义,就是要疾猛如风,刀落,息止。这刀法不仅仅是让敌人瞬间毙命,也是让使用者短期进入自身的极限,一套刀法从头到尾必须保持着一口气息运功,其实是决绝的杀人技。” 云宣轻咳了一声,语气严肃了起来。安白顿时明白了为何落下肺病的云宣无法继续练这套高强度的刀法了。
"因此家父也告诫我们要无时不刻静坐冥想、修身养性,没有武德之人常练此等杀人技,戾气只会越加重,终究会走火入魔。所幸云逸从小就率真质朴,练武时也心无旁骛,也不用过多的担忧。"
“什么静坐冥想呀,明明是我和阿桑的功劳!云宣少爷,你说你整天被阿桑这种讨厌鬼缠着,难道还有心思想别的吗?” 另一位小姑娘小茹忍不住发话了,阿桑脸一红,佯怒作状要打,两人便笑着去一旁拉拉扯扯了。
哈哈,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呢。
而云逸也未闲着,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整个人便定住了似的,刀指院中的大树。突然,他对着树干猛踢一脚,树干岿然不动却落叶纷纷。云逸的刀真如暴风一般狂舞起来,划过空中竟有如同惊雷般的嘶响,愈加锐利刺耳,阿桑小茹都已经捂住了耳朵,安白也皱眉努力地忍受着。一片片叶子却在刀光中照常地落地,只在着地的瞬间从中间齐齐分为了两半,看得安白目瞪口呆。
只有云宣对这噪音习以为常,摇了摇头笑着对安白说:“可惜,鼎鼎大名的‘狂风绝息斩’不是什么优雅精彩的刀法,这尖利的风声倒也能起到震慑敌心的作用,恐怕让安公子失望了吧? 武林可是刀光剑影,还不都是为了保命杀敌而已。”
话音未落,云逸已经停了下来走到二人身前,胸口不断的起伏,才刚刚擦拭过的身子又是大汗淋漓,看来这一气呵成的刀法对于使用者的体能消耗极大。
"真是献丑了,我的运气尚为生疏,要知道当年家父就这么一套刀法在重重包围中杀出血路,可是游刃有余。" 云逸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欠了欠身子,不想适才漏了一片叶子落在头顶,此刻飘向安白二人。
安白倒也没有在意,云宣却右手一晃,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簪子:他瞬间便从身后阿桑姑娘的发中将其抽了出来。云宣的手又是一晃,带着同样尖锐的风声,簪子又静静地安坐于阿桑的秀发中,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散开。安白张嘴却已说不出任何惊叹之词,那片叶子若无其事地落在他的袖子上,看似毫无异样,安白捻起时才发觉叶子居然从薄如宣纸的侧面被剖开,成了两片。
安白下巴都能掉到了地上,阿桑看在眼里“咯咯”笑了起来:“安公子不必太惊讶,大少爷虽然体能大不如前,但刀法仍是一流的。由于这门绝技并无一板一眼的招式,使用者运气多久便能维持多久,大少爷这点还是做得到的。”
果然咪咪眼都是怪物啊。

夜来骤雨

云宣和云逸都要求安白在府上多住几日,盛情难却。而安白也正好也想趁这个机会逛逛繁华的京城,一来是开开眼界,二来更是为了明年的入京赴考先打探一下环境和路线。
云宣云逸两人回房稍作休息,换上正装陪同安白游遍了京城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两位赵家少爷似乎也不常外出游玩,借机也尽兴了一把。安白还看到了一列人护送着一顶精美的轿子经过,想必是某位高官或权贵吧。安白问云宣云逸两人是否有坐过轿子,两人都笑着摇头,云逸似乎对于用苦力代步很是鄙夷、云宣更是自嘲自己就算有兴趣也坐不得,因为自己必须待在通风良好的地方,否则肺病又犯了。白安也和两位提起了他早前见识到的管家的功夫,二位表示管家的脚下功夫甚至在家父之上。两兄弟从小都是一起练功,云宣起码还特地和辛管家练过一段时间,但也绝对做不到他在四散的落叶中那般信步自如。云逸更别提了,他一心只想练好狂风绝息斩,轻功只是稍有涉猎。
三人边聊边逛,连正当的午餐都没吃,到了下午才打道回府。安白可谓是看花了眼,肚子也塞满了各种京城小食,脸上只有满足的傻笑。
云宣和云逸两人把安白亲自送回了客房前,便也各自回房休息了,安白打算在晚餐时再和赵文打听一下京城到了十月的气候。虽然逛了一天甚是乏累,但安白还是慢悠悠地转到了花园旁,却撞见了阿桑小茹两位姑娘各捧着一个小陶盆,盆内栽着一株从未见过的花,瓣白而大,枝叶倒是纤细。看样子她们是打算前往两位少爷的屋子。
两位小姑娘本来嬉皮笑脸的,看到安白顿时一脸沮丧,阿桑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啊!原来你们这么早就回来啦!”
安白觉得好笑:“二位姑娘这是要干什么呢?别担心,我可不会和少爷们说的。”
小茹嘟了嘟嘴:“那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我和阿桑跑出城郊的松林边,有一种特殊的花只在那里生长,我们移植到盆里,打算送给二位少爷,摆在他们房间桌上的。”
安白便也不好打扰二位姑娘了,和她们道别后留在花园欣赏着各种花卉,别有一番情趣。过了一阵子,安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走来,转身一看,是阿桑姑娘。
“阿桑姑娘,你送完花了吗?”
“嗯,小茹姑娘留下来陪二少爷聊天,而我进了大少爷房间他已经睡着了,我就放了花偷偷出来啦。” 阿桑笑了笑。
“刚才那朵花虽然不艳丽,却别有一种素雅之美,是京城的特产么?我可没见过。”
“也说不上吧,就是种野花,不过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若望。”
“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对了,家父也不曾和我提过,我想和阿桑姑娘打听一下,怎么不见伯母呢?”
阿桑顿时收起了笑容,四下望了望,确认没人后,低声说道:“不瞒安公子,夫人本来就体弱多病,加上她坚持和老爷住在一块,不幸去世了。”
“啊,这话是什么意思?”
“早上大少爷也与安公子说过,练这套‘狂风绝息斩’,很容易被杀意和心魔所惑,就算注意修身养性,也难免沾上阴戾之气,一般人并不会受到影响,但较弱的小动物、花草还有身体虚弱之人,怕是受不了这么重的阴气。” 阿桑越说越小声,毕竟这已经不是她应当与外人说的内情。“这也是为何老爷从不来花园,因为花儿只会迅速地枯萎。老爷因此也对于练功走火入魔这事十分忌讳,他亲口说过如果二位少爷敌不过心魔,他会不迟疑地清理门户。”
安白与阿桑又聊了一会,阿桑便去膳房帮忙了。
由于赵文聊及与老友安凡一同经历的往事十分开心,晚膳结束已是亥时。安白一回屋便脱下外衣扑在床上,动也不想动,短短一天内知晓了太多信息,而且还是有些令人不快的赵家内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现在看来十分贴切了。
安白想着这些事情,很快眼皮便沉沉地压了下来,却不想猛地下起了骤雨,窗户为了贪图凉快而没关,大风夹杂着雨水洒在了窗前的桌子上,更是把笔架吹倒、纸张翻飞。安白只得狼狈起跳起床把窗户关上,笨拙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一片狼藉。这场风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安白再一次瘫倒在床上,听着雨声,也不知不觉陷入梦境。

肺病复发

八月十六,清晨。
安白早早起身,前往云宣的屋子,他们约好了第二天一大早一起出去继续逛京城,尤其是要尝尝附近几家酒楼的京城早点。安白踏着微凉的薄雾来到云宣门前,只见门窗紧闭着,里面却传来阵阵咳嗽声。安白想到了云宣的肺病,也顾不得礼节,高呼“云宣兄!”便推门冲了进去。
安白进门就看到云宣半坐在床上,脸色极差、眼神涣散,看到出现的安白刚想开口说话,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安白正错愕,突然发现云宣艰难地指着桌子,连忙跑到桌前张望:一摞书纸都因为潮湿而边上翻卷了起来,桌面却并不潮湿,看来已经被清理过了。昨天见阿桑手中捧着的那盆若望花果然静坐在云宣这里,恬静地开着。
安白没什么心思赏花,他看不出桌面有任何可以帮助云宣东西,但他还是顺手翻了翻。他更仔细地看了看云宣所指的地方,原来是桌子的右抽屉,慌忙拉开拿出里面的一个药瓶。他晃了晃,里面是液状的药水,便直接递给云宣服下。
云宣咬着嘴唇用力地咽下几口药,气息和脸色终于有些缓和,无力地笑了笑向安白致谢。
“呵呵,让安公子受惊了吧,没想到昨夜下雨,想必是受了凉。还望公子帮我保密,不要让家父和阿桑姑娘徒增担忧。”
“凭什么不让我担忧!还好我因为昨夜的大雨不放心早早过来,不然还就被你们蒙混过去了!”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与恼怒,让安白和云宣吓了一跳,齐齐望向门口那插着腰的身影。云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阿桑一扭头不理他了,径直走到床位抱起了一个大竹篓,里面放的看来是需要换洗的衣服。阿桑刚举起来便又惊呼着扔下了竹篓,最上面的衣服都被倒了出来。
“居然是湿的衣服,你也不说一声!”阿桑擦了擦已经被沾湿的袖子,更加生气了。
安白连忙帮忙拾起掉出来的那件长裤扔回竹篓,果然因为潮湿而沉沉的,却突然感觉指尖吃痛。安白控制住没有喊叫出来,毕竟也不是很痛,却也不禁奇怪:长裤并无口袋,可自己刚才被衣物中又细又尖的东西扎了一下,却也不是硬如利器,更没有皮破流血。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吧?
阿桑嘴上不饶人,但眉眼中尽是担心。她小心地拎着竹篓走了,并说马上就回来照顾云宣,于是安白便先行告辞。去两位少爷住处的路上到处都是落叶,还好去找云宣时脚步自然清出了一条明显的轨迹方便顺路而回,可尽管这样他还是花了好一会功夫清理鞋裤。打理完毕,安白找辛管家确认了那家有名的酒楼的位置,便自己去探个究竟。
不久之后,今天负责打扫院落的阿桑在云宣屋子附近的角落扫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小株扭曲的植物,似乎还有花瓣,但因为明显受到了某种破坏、沾满了地上的泥沙,已经无法辨认。阿桑蹙了蹙眉将其扫到一旁的草地里,她心正烦:二位少爷住处整个周遭都积了一层落叶,密密麻麻,每踩一脚鞋子裤脚都会沾上湿漉漉的叶子。云宣住处周围倒好,已经有几条适早她和安公子走出来的“小径”,算是省了些功夫,可云逸还没起床出门,他那儿可还是满满的落叶呢!
于是这件小插曲也就抛之脑后了。

大闹酒楼

想不到这家有名的【尽余欢】酒楼就在离赵府不远的地方,位置也是偏僻,可却仍吸引源源不断的饕客。听云宣云逸他们说,只有一大早前往尚有可能有一桌空着,其它的时候若没有下重金定位,恐怕只能失望而归了。早上出门时遇到的赵伯父和辛管家似乎对这家酒楼也很了解,安白不禁怀疑赵府特地建在城郊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还未见酒楼,便听到了热闹的嘈杂声,安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踏入酒楼就看到一楼几乎每桌都坐满了人,而二楼三楼的包厢并不是自己能享受的起的。他迅速扫了一眼,发现一楼角落还有一块方桌
空着,连忙跑到柜台前找到了笑脸盈盈的掌柜。
“掌柜的,麻烦给我墙角那桌!”
居然有人在同一时间和安白说出了一样的话。安白转头一看,便和一位年纪相仿的青衣男子四目相对。之间这位男子面貌清秀,剑眉星目,斜背一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木棍,甚是英气俊朗。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好感与默契。
掌柜的也看得明白,笑着作揖:“二位公子如此缘分,又是只身前来,不如共坐这剩下的一桌如何?”
“在下安白,愿与少侠结识。” 安白欣然行礼。
“好说,安公子,请!”青衣男子也大方地抱拳。
二人便跟着伙计来到角落的桌子,安白刚在木凳上坐定,便想起还未问这位青衣男子的姓名。
“还请问少侠大名——”话音未落,一旁的伙计被人粗鲁地撞到一旁,安白与青衣男子的凳子也被人一脚踹开。安白感觉身下一空,就要坐倒在地,却被青衣男子稳稳地扶住后背,而男子自己竟定定地仍维持着坐在凳子上的姿态,面不改色,足见下盘功力。
安白惊魂未定地站起身,那位男子微笑说道:“安公子可喊我木子,我只是位学了些皮毛武艺、四处云游的人罢了。”
安白这才看清适才的袭击者,是三位彪形大汉,足足高过他和木子少侠一个人头。而为首的大汉更是背着一柄大刀,满脸刀疤、令人看了不寒而栗。虽然害怕,但安白仍是故作镇定地对这三位大汉行礼。
“不知在下有何地方冒犯了三位壮士?一切有话好说。”
“去你奶奶的有话好说!老子看上你这桌位了,你们不想丢了小命,就滚远一点!” 疤脸大汉恶狠狠地说道,缓缓地抽出了大刀,刀口凶光闪闪,身后二人也抄起了一旁的板凳。热闹的酒楼突然就鸦雀无声,大家都屏息望着这一切,生怕殃及池鱼。
好汉不吃眼前亏,安白刚准备拉着木子一起走,木子却冷笑一声:“倒是你们三位,趁我心情还好不想计较,快点走吧!小命不保的可是你们。”
疤脸闻言勃然大怒,抽出大刀劈头对着木子,安白双膝一软,眯着眼睛抱头跌坐在地,只见得大刀和短棍挥舞如飞,阵阵金属碰撞的刺耳声不绝于耳。片刻,打斗声骤停,安白惊奇地发现三位巨汉虽未见什么外伤,已是倒在地上不住呻吟,而木子得意地手握短棍站在原地,虽然棍上有一些深深浅浅的刀痕,但人却毫发未伤。
想不到木子少侠也是如此的武艺超群,安白连忙起身再次感谢木子出手相助。酒楼又恢复了热闹,不少宾客想必是看了场精彩出气的打斗,几位衙门捕快打扮的男子从楼上赶下来,吆喝着把这几位闹事的壮汉绑走了。真不知道他们早些时候去哪了。
木子一身轻松地重新扶好凳子,若无其事地邀安白坐下,招呼伙计快来餐点。这里的早点的确味美,安抚了安白受了惊吓的心,只可惜有些蝇虫一直飞绕,有些令人心烦。安白对武艺高超的木子心生仰慕,二人畅谈许久。木子提到自己云游四方,今天刚到京城还未找到客栈,更是透露了自己身为习武之人,来到京城一定要请教大名鼎鼎的赵氏刀法。安白想此人武功高强,与己又有相助之恩,便热心地请木子一同回赵府。
“木少侠所用的短棍也十分稀奇,我从未见过这般兵器。这棍子不及一般长棍,想不到在少侠手中竟有此神通” 在回府的路上安白看了看木子的木棍,忍不住搭话。
“哈哈,正所谓行行出状元,兵器呢,也不止什么十八般了。”

血染松林

安白与木子二人来到赵府门口,却发现赵文和辛管家将一位黑衣男子送走。那男子的打扮与适才衙门的人相似,可举止看起来并不是个简单的捕快。安白赶了上去,向赵文和辛管家介绍了木子。
“这么说来,这位木少侠还算是安贤侄的恩人,那自然是位贵客。”赵文听了来龙去脉,乐呵呵地把木子也请进了府中,可脸色还是有几分阴郁。“木少侠看来也是身手不凡、年少有为啊,后生可畏,若不嫌弃,待会可与犬子切磋一下武艺,以武会友。”
木子诚惶诚恐地作揖道谢:“赵大侠过奖了,从小就听母亲说起武林中赵氏的刀法无人能及,堪称一绝。这次能亲眼一见,也是晚辈三生有幸了!
安白的思绪仍围绕着那位神秘的黑衣男子,他忍不住好奇地打听:“赵伯父,适才看见府上来了位客人,那是谁呀。”
赵文和辛管家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辛管家不紧不慢地开了口:“那位是京城的易捕头,相传破案如神,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
“在离这不远的城外松林有一处废弃的茅屋,今早一位进京的路人发觉屋内传来阵阵腥气前去查看,却发现四具尸首分离的大汉尸体,皆是被利器快速一刀割下,干净利落。肯定是高手绝学所为……
四位死者身份不明,但能确定为四处卖艺之人,应该是在进京途中暂宿茅屋之中。
仵作判断凶杀发生在昨夜子时之后、今早寅时之前。但奈何没有目击,也无从追究昨天至今天有谁来往。
易捕头知道我们赵府离案发地不到两刻的往返路程,赵氏刀法也名声太大,所以……就例行来询问一下。老夫昨夜可是一直服侍老爷处理帐目明细与书信,易捕头聊聊就走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赵文面色不佳,明显是遭到了这位易捕头的怀疑吧。赵文倒也大度地喃喃道:"他怀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京城内也没有这样的好手了。"
安白放慢了脚步,陷入了沉思。
赵文邀木子入座用茶,两人聊着天,安白找了个借口离席跑去后院,果然云宣还是往常一样指点着云逸练刀,二位姑娘也在。
安白虽心怀不安,却还是先后溜到了二位赵家少爷的住所。他们的房间门窗方位、家具摆设都和自己的客房无异,安白发现云逸的桌子干干净净,桌上的书籍纸张也是毫无异常的,房中的斗笠和竹篓内的衣物都正常,摸上去相对干爽,一株若望花也好好地静静开放着。云宣的桌上同清晨一样,书纸仍有些潮湿,现在仔细一看还有被清理过的水渍。墙壁上还挂着斗笠,摸上去也是湿漉漉的。
安白回到后院,把小茹拉到了一旁,耳语道:“事关紧急,小茹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什么也别说,现在就去衙门跑一趟,找易捕头带人过来,就告诉他‘案子可破’?”
小茹虽然有些惊讶,但看着安白严肃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跑开了。
“安公子,你这是叫小茹…?”云逸看在眼里,停下了手中的刀,疑惑地问道。
“两位哥哥、阿桑姑娘,多有冒犯,请立刻随我前去正堂,我有要事相告。”


谜题篇结束。
请根据安白所掌握的信息还原真相。
备注:

  • 所有历史背景、武功设定仅以题目描述为准。
  • 不存在同谋或包庇行为。
  • 安白为侦探人物。
  • 文中“两刻”为时间单位,约为现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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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0-23 20:0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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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发表于 2020-10-23 20: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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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0-10-23 20:03:17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撒花撒花,完结撒花。
| 发表于 2020-10-23 20:03:49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严正声明:贝克街推理学院第140期每迷《狂风绝息斩》题目名称并不是作者中二所起,而是源自于一个深夜两位男人之间的交谈,一位男人的打趣成了另一位男人决定坚守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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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0-10-23 20:04:37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我去,果然凶手不是云宣!时间不够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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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0-10-23 20:04:41 | 2020-10-23 20:07编辑 | 来自小霸王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完全错了
| 发表于 2020-10-23 20:05:13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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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0-10-23 20:10:20 | 2020-10-23 20:22编辑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完蛋,完全错了。
话说李元尚为啥要杀人,难道只是因为被看不起么
虽然也有怀疑过李元尚,但感觉没太多证据和动机就放弃了
估计很多人都会写赵文宣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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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0-10-23 20:10:36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解答是阿桑的解答,可恶,我为什么这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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