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0-2-23 19:11:45 | 2020-2-24 21:38编辑 | 显示全部楼层
未经作者同意,禁止转载本篇小说
一楼劝退,在此警告,尽管我不觉得自己厉害到写的东西能深入人心,但其中文字的运用仍有可能引起人极大的负面情绪,为了读者诸君的心理健康,请谨慎阅读。
又及:本文就逻辑性而言是篇十分糟糕的文章,如果您期待看到一个还算有点意思的故事,请自由阅读。如果您想看的是富于逻辑和诡计的文章,我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深感抱歉!
这张海报很传神的表现了这篇文章的deep dark。
感谢某位帅得掉渣的小哥,他和别人合作的文章正好比我早一些,大家可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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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楼主| 发表于 2020-2-23 19:11:46 | 2020-2-23 18:53编辑 | 显示全部楼层
幻想罪

(1)无聊警告

游方,一个不知名的小城里同样不知名的侦探,我最好的朋友。他有一个老土的习惯,将每一个办过的案子记录在本子上,在科技发达的今天,这么做的人不是土到爆,就是谨慎——或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胆小到不行(但在我看来其实就是他接不到委托闲的难受)。他这个人害羞的要死,哪怕大多数案子都是我们一起办的,他还是不愿给我看哪怕一眼他那些笔记。天晓得他到底写了些什么全年龄禁的东西。但这次他却异常大方,将这个由他独自侦破的案子给了我,并表示未来可能还会有其他人读到这段文字,因而特请我做一篇序。我想说你又不出书要什么序言?但毕竟我也是重(xian)情(de)重(wu)义(liao)的人,就当给下一个能看到这段文字的人一个忠告:这篇文章绝不适合每一个人阅读,如果你认为自己心理正常,充满善意,请把这篇文章封存,归还,甚至销毁,以免心理受到不健康影响。当你读完后,请记住,我曾警告过你的。


——余北冥

(2)第一天

晚上九点了,街上还是有行人在来来往往,车子偶尔驶过,不知去往何方。商店大多已关门,还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车没有回去,期望着能再多卖出一点点钱。总之,这条街上所有人都有各自的方向,也许也包括我。


我坐在一家商店的台阶前,像是一堆无处安放的杂物,我身后是一个流浪汉,他住在这里,此时正躺在自己的地铺上试着入睡,我们都不介意对方的存在,我们都懂得,身体的距离和心灵的距离完全是两码事。


很快我的生物钟起作用了。我听到腹部发出了响亮的哀嚎,它好像越过大脑,直接对腿发出指令,走到那个小车旁,又让嘴说出想吃的东西,让手掏出钱来付账。我回到我的位置上,强把糖葫芦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咬着,吞咽着。很快食欲被彻底勾起,我吃的更香了,但它消散的也快,无影无踪。


我有些犹豫,糖葫芦还剩下不少,退掉不太现实,带走也只会被我遗忘在冰箱里的某个角落,所以最好的选项在身后。我转过身,把装糖葫芦的袋子放到流浪汉的身旁。他被我的这一举动惊起,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我什么也没说就笔直的朝远处走去。他低头在铺盖下翻找,很快掏出了一份报纸。他追上来递给了我。这次换我有些吃惊,而他也报以同样的沉默,我接过报纸点了点头,他心满意足的回去了。我站在原地,有知所措,觉得感受到了什么妙不可言的东西。我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门前,我打开门锁,进去之后又关上了门。屋子里如失明一般黑暗,我把报纸扔到了桌子上,摸黑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回到客厅,摊倒在椅子上。窗外的微光把屋子里的东西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我盯着黑暗中的一切,身上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一动也不想动。我应该躺到床上,刷刷手机,或是做些其他人会做的无聊的事。但我只是这么坐着,心中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就这么呆坐了不知多久,我觉得还是该找点事做。我打开台灯,拿起那份报纸。这是一份今天的本地早报,还很新。随便翻开,满眼都写着无趣。还好,再小的地方也有凶杀案。


报道上写,有个加班到深夜的上班族经过一个小巷,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他拐进小巷,看进一个男人趴在另一个人身上,用手用嘴,用最原始的撕咬攻击那个人。“浑身是血,像条疯狗一样”。凶手很快就被逮捕了,令人惊讶的是他不仅承认杀了人,还主动坦白了自己以前的罪行:他在过去近十年里犯下过多起杀人案,手法都十分残忍,更诡异的是这几年里竟没有人看出这几起案子有所联系。我有些惊讶,一是这么大的案子居然没有上头版头条,可能也是出于对警方面子的维护吧,呵。二是为凶手的主动招认。他被诊断出有严重的精神问题,已经被关进了疯人院。也难怪,这么犯罪的人多少都有些疯狂吧。


我随手拿起桌上的小刀,仔仔细细的把这篇报道裁下来,准备贴到一个绝密的收藏里。我从书架的最底层抽出一个有些破旧的笔记本,里面有我这几年收集的一些特殊的案子,其实也没什么,年少时的胡思乱想而已。我翻到最后一页,把报道粘上,像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我抱着缅怀过去的心情不断向前翻阅着这个笔记,这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而我再也不想拥有它。


太蠢了,我应该把这个笔记撕掉,烧掉,扔到大海里,让它永远消失——这是我翻到第一页时的感受。我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双手有些颤抖,上半身突然有道电流通过,头顶开始变的疼痛难忍,像是有东西要顶破头盖骨钻出来,这是我的焦虑症犯了。我打开电脑,发疯一样不断的寻找所有有关刚才那篇报道的信息。最终在本地的电视台上,我看到他们正在进行有关这个人的报道,他们公开了此人的犯罪记录。我握着本子逐个逐个的进行对照。当报道终于结束时,我几乎要从椅子上蹿起来。我的一切症状又都消失了。瘫坐在椅子上,我努力让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这几年我所收集的案子,全是他所犯下的。


(2)第二天

“嗒,嗒,嗒,嗒嗒嗒……”我刚刚打开会客室的门,就听到了一阵因为富有节奏感而更显烦人的敲击声。接着我看到了一张脸,头发很长,垂到了肩膀上,肤色很正常,如果仔细打扮一下,能称得上是英俊。然后我看到了一双眼,眼皮下垂,只睁开了一半,眼白里血丝密布,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他身材偏高偏瘦,但绝对有力量,不过此时这副身躯被牢牢的困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我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与他只隔了张桌子。他看向我,眼里有了些生气,还有掩不住的兴奋,手指依旧在不停的敲击。我不想绕什么弯子,直接问他:“杀人好玩吗?”


这句话似乎有着电击般的作用,他一下子坐直身体,饶有兴趣的盯着我,我想他很期待有人这么问他,所以他笑着回答:“当然。”


“能给我讲讲为什么吗?”


“先告诉我你是谁。”他的眼睛里有一丝狡猾的光芒,我则回复他“”你先请。”


怎么,别告诉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来探视。”


“我更想听你亲口说。”


“好吧好吧。”他似乎有些不耐烦,“我叫白朴,和那个戏曲家同名,满意吗?”


我点点头“我叫游方,一个半失业状态的私家侦探。我对你很感兴趣。”


“哈,是哪个死人的家人雇的你吧?”他的语气越发散漫,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不过我已经招供了,你还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一切有关杀人的想法。”


“太棒了!我一直想找个人谈谈啊!那个医生只知道给我塞药片和电击,一点也不愿听我说话。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你最好做点心理准备,我可不想你听到一半就受不了了。”


他清了清嗓子,闭了一会儿眼,猛的睁开眼问我:“你是个侦探,那见过尸体吗?”


我点点头“见过一些。”


“那死亡过程呢,任何生物的?”


“……这种事很难见到吧。”


那你可是大错特错。我来告诉你吧,你或许没有留意过,但杀生这件事实在太平常不过了。只是在菜市场里走走,你就能看见不少。咱们从小到大来看,我见过杀鱼,活生生的一条鱼,从池子里捞出来,还在不停甩动,杀鱼的抓紧它,摁在板子上,拿着包着铁皮的木槌使劲的拍,一下,两下,把鱼拍晕,然后剪掉鱼鳍,刮掉鱼鳞,抛开鱼腹,掏出内脏,整个过程鱼都还活着,活着,啧啧啧……”


“我还见过杀鸡,抓住鸡的脖子,把鸡从鸡笼里抓出来,它会不断扑腾翅膀,然后一刀,划开它的喉咙,然后再不用管它,它会坐在原地,头不停的转动,眼睛盯着四周,脖子不断的涌出血来,直到失血过多而痛苦的死去,整个过程它都活着,活着……”


“还有杀羊,从一群羊里牵出一头来,它知道等着它的是什么,它会拼命挣扎,然而没用,它会被抬起,被四脚朝天的绑在桌子上,桌子底下放一个桶,然后刀抵在它的脖子上,一划,它临死前会发出一声响亮的哀号,旁边的一群羊都看着它,发出同样的哀号,谁晓得是悲伤还是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你有没有想过,人面对死亡时会表现出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很好奇啊!人这种东西,比起动物就一定有什么优越的地方或是不同吗?每天走在街道上,我看着路上的行人,忍不住的想象,想象着用任何方式,杀人。这不是恶意,这是单纯的杀意,是和性一样的生物最原始的冲动。你们只是忘了而已,我记起来了,我领悟了,所以我去做了。只不过对象和别的杀戮不同,也不是为了生存。但这种冲动,早已不止于为了生存,现在有多少人上床是为了繁衍?杀只是种欲望,不问原因,不问对象,不问方法,杀,只是为了取乐;杀,是人的本性。”


听到这里,我又感到了一阵电流,胸口像是被堵住一样,头顶被电钻钻一样的痛,双手抖得如同抽风。我一把抓住了桌上的一次性纸杯,把它揉成一团,才感觉好了一些。白朴看着我,手指依然令人讨厌的敲着拍子,“害怕了?不敢接受人性黑暗的事实?没关系,我开始也是这样。重要的是你懂了吗?你理解了吗?那种感觉,那种对杀戮,对亲手夺去生命的渴望,你懂了吗?你理解吗?”他声音很大,像是嘶吼也像是在大笑。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扑向我,自然是失败了。我打开了门,几个男护士——或许称他们为狱卒更合适吧,冲进里面,把白朴带走了。


他的主治医生在门口等着我,看到我的窘态,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吧,来,我给你拿点儿药去。”“不用。”我推开了这个过于热情的医生,他却不依不饶,“那你至少也该和我谈谈话,这对我的治疗也有些帮助。”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在理,点了点头,便任由他扶着我去了办公室。我坐到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看到桌上的牌子上写着他叫黄誉。黄誉坐到办公桌后,他是个挺年轻的医生,戴着眼镜,大概刚过三十岁,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他这样的人会来这种地方工作,可能真的是想为社会做些贡献吧。记得对白朴的精神评估就是他做的。“咳,游先生,其实你开始找我的时候我就说过,和这种病人进行一对一的面谈是很危险的。我还记得上大学时教授在第一堂课上就告诉我们,医生通常会被要求理解患者,但对他这种人......”他嘲笑似的摇了摇头“千万不要尝试去理解。他们自有一套看似牢不可破的逻辑来支撑自己的行为,他们相信自己的行为哪怕再独特也十分合理。一般人接触后很容易陷进去,甚至因此琢磨疯的也有。别太放在心上,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别把他说的话当回事,该……哎?你……”黄誉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他的眼和嘴都张的很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盯着他的眼睛,从里面我看见了,我在止不住的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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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楼主| 发表于 2020-2-23 19: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4)第二天晚上

找到白朴的熟人很容易,小护士给我写探访记录时我瞟了两眼,只有一个人,叫汤维安,还好我有随时记录信息的习惯,记下了他的手机号。当然,我自己的留的是另一个人的。


晚上八点,我猜想着一般人现在都已经吃完饭在休息了,就拿起桌上的座机,打通了电话。


“喂?”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听着很年轻。我清了清嗓子,变了个声音问他:“是汤先生吗?”


“是我,你是?”


“你认识白朴吧。”


“我不知道你从哪找来我手机号的,要是想问白朴,我只能说你失望了,我们很久没联系了,他的事现在和我无关。没别的事就给我放下电话滚蛋。”提到白朴,他变得很气愤和回避,是个好兆头。


“那为什么还去看他?”


“你到底是谁!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了,我会报警的!”


“不要动气,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如果顺利,我可以帮到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有略带犹豫的声音传来:“你问吧,我可以考虑回答。”


“肯听就好,肯听就好,我问你,你和白朴是什么关系?”


“……从前是朋友。”


“普通朋友会在这种情况下去见他?我才你们还要更要好一些吧。”


“唉,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知道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我们是恋人。”


哦!”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事情逐渐朝我想象的方向前进了,“那为什么分开,他不喜欢你了?”


“不是,我们当初真的很好,可这种关系你懂的,他家里也一直在催他结婚,他夹在中间很痛苦。从去年开始他就不愿再见我了,我想他也是很痛苦,所以才会这么做吧。”


“你不知道吗?他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杀人了,那可不是因为分手吧。”


“什么?怎么会!”看来他甚至连报纸都没好好看,也是,现在还有什么人会读报呢?“不可能的,他离开我后怎样我不清楚,但他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年里,我自信很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人!”


“难说啊,难说。你真没觉出他有什么异样?”


“我们分手前一段时间,他每天都睡不着觉,精神很差。所以去看了个心理医生,直到分手前几天,他才告诉我那个大夫是治性取向的,呵!他也真是被逼急了,连那种人都相信。之后我再试着见他,他的精神好像更差了。我劝过他,我宁愿不再和他在一起,也不想他去看那不靠谱的医生了,可能他也听了我的劝吧。可如果他坚持去看医生的话,或许精神也不会……”汤维安的语气有些后悔,有些伤悲,还有更多我无法理解的感情


我用手指缠绕着听筒线,一个被迫不能接受自己感情的男人,在痛苦的折磨下究竟能有多疯狂?“对了,你和他谈话的内容方便透露一下吗?”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知道他被抓走还是在朋友圈看到的,查了下医院地址后我就直接去看他了。他瘦了,头发也留长了,精神看起来还是那么差。我不停问他这么久以来的情况,还有这些是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呢?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不停的敲着桌子。他好像不愿面对我,最后探视时间到了,他被带回去,也没有说一句话。”


“敲桌子这个习惯是他原来就有的吗?”


“是啊。”


“有什么规律吗?”


“他经常敲些不同的节奏,我也没问过他。”


“谢谢,没有什么事了。如果我的努力没用,我会打电话道歉;如果有用,那也用不着我再打电话了,直接去看新闻吧,再见。”


我没等他回应,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回到卧室扑倒在床上,信息已经有了,就让思维的小人指挥它们在我脑子里舞动,变成一个该有的样子吧。


(3)休息后的第四天

(3)休息后的第四天
凌晨两点左右,我睁开了眼,世界安静的如同死去了一样。我强打起精神,洗了把脸。尽管今晚有些热,我还是穿上了件黑色的外套和棒帽,又戴上了手套,背上了就准备好的背包。临出门前不忘把最重要的刀揣在兜里。一路上我专捡没有路灯和监控的胡同走,想象着自己已和这片黑暗融为一体,粗重的呼吸声暴露了我内心的紧张。我尽量走的更快,也更安静。


二十分钟后,我从胡同里走出来,依然是熟悉的街道,路灯柔和的灯光铺在上面,独独照不亮我这么个从里黑到外的东西。我轻轻的走着,害怕吵醒别人,很快就到了我的目标前——那个睡在街边的流浪汉。


他睡的正香,对我的到来毫无察觉。我从口袋里掏出来那把刀,反握在手中。我感觉心脏就要撞破我的胸膛。我瞅准了他的脖子,握紧了刀,猛的向下一扎——穿透的感觉通过刀传递到我的手上,心里。


“呦呵!”流浪汉被冲击力惊醒了,一个翻身就看见了我,我笑笑说:“对不起啊,我之前看你这枕头都发霉了,想来给你换一个。吵醒你了不好意思。”说着我把背包里的枕头拿了出来。他骂骂咧咧的换过枕头,扭头又接着睡了。夜还长的很呢,愿他能睡个好觉。明天还有个约会我决定今晚不回家,在街上溜达到天亮,希望明天有个坏状态。


(5)从时间上来说仍然是第四天

黄誉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后冲我笑了笑,“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这是对我的信任。和疯子谈过话后心理有些不舒服很正常。没事的,和我谈谈,说出来就好。”


我现在正坐在他的家里,他家很大,几乎可以当成个心理诊所,或许他有时也会接点儿私活儿?


“我的情况没那么简单。”我和他搭着话,有写没精打采,“听完白朴的话后,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或许那样还好。我笑了,笑的很……邪恶。


“哼嗯…”黄誉抱起双臂,微微低头考虑怎么回答,“这也算是一种自我防御机制,不是没有先例……”


“你不懂!”我摇头摇的更厉害了,“我那不是什么苦笑,我…其实很兴奋。既然我来找你,我也不怕说实话了,其实许多年前,我的想法和白朴一模一样,我也曾有过那些…那些黑暗的,关于杀人的想法,我也曾是个…是个恶人。但那些想法只是想法,我从没干过什么坏事,后来那些想法就像它们不知不觉的出现那样不知不觉的消失了,我也就这么忘记了。”


“这不是很好吗?没关系的,这种幻想谁都可能会有的,正常,正常。”


“可见过白朴后,我又想起来了,而且那想法比以前更强烈,更真实,甚至有一丝快乐。我害怕了,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也去…杀…人……”说着,我趴到桌子上,把头深深的埋进双臂里,身体不停的微微颤抖“前几天深夜,我带了一把刀去了一条街上,那片地方不发达,很少有外人去,我想你也没去过吧,其实离这里近的很,出门向西走过两个红绿灯再向南拐个弯就到了。那条街上有个睡在街上的流浪汉,我注意他很久了。你想想,这么一个人,在那里呆着别人嫌碍眼,不见了也没人会在意,多好的一个目标啊,或许这也是帮他解脱……”我稍微抬起头来笑了笑,用余光瞥见黄誉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我装作没有注意,继续我的陈述:“当时我看着他,他躺在那里,好像已经死了一样,我掏出刀来,想把它变成事实……但我没有下手。”


“为什么?”黄誉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让人很难受。


“不是良心发现,也不是幡然悔悟。我是害怕了,我害怕监控,我害怕有人在楼上看见,我害怕下手,但绝对不是说我有什么善念啊,我真的是想下手。”我又露出了那天在办公室里一样的笑容,然后我脸上又闪过惊恐的表情,又趴在桌子上,“不行,我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


黄誉叹了口气,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挥舞着双臂,语气很激动,“唉!你们这些人,总是这样!为什么要害怕呢?你为什么不愿接受自己?这样一味的自我否定除了让你更痛苦还有什么用!其实这都没什么的,不管怎样接受自己才是最正确的。你的想法是很坏,可你这么排斥它,它就会消失吗?你的本性才是你成为自己的根本,摒弃了本性,你和一台机器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你要先学会接受自己,如此反抗自我,只是一种折磨!你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放轻松,回去别再想那么多,想法是羽毛,你越是驱赶它越是飞舞,学会悦纳自己,想办法发泄一下,让自己舒服点。等你又觉得撑不住了再来见我,我会继续帮你的。”


我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嘴上说着感谢的话,然后告辞离开。时候还早,我在远处找了家没什么人的冷饮店,要了杯冰凉的饮料,坐在了晒不到太阳的位置,带上了我的耳机,喝了一口,闭上双眼开始补觉,就这么愉快的度过了这个无聊的下午。

10 | 楼主| 发表于 2020-2-23 19: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6)于等待中的一点思考

准确的说,这甚至算不上一件案子。既没有人委托我,也和我没什么关联,我这次的一切行动全凭兴趣和好奇,还有心底的恐惧。到现在为止,我的所有行动还没什么逻辑可言。如果真的说我在追寻什么,或者我已经知道了什么,都只是一个毫无根据,不可能被认可的想象。


接下来的便是等待了,看我的想象能否得到证实,少则一两天,多则无上限,谁知道呢?顺带一提,这个想法最可悲的是即使得到证实,也可能只会不了了之,对世界不会有什么改变。不知第几次希望真相不是我想的那样,也罢,等我再次动笔之时,诸君自见分晓。

9 | 楼主| 发表于 2020-2-23 19:18:26 | 显示全部楼层
(7)第二十天

原本我只是赖在床上不愿动弹,看着太阳一点一点把我的房间照亮,这几天我除了偶尔去看看那个流浪汉外什么也没干过,算是个废人了。手机的震动引起我的注意,本地的新闻推送,白朴成功逃出医院,现在下落不明。我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洗漱穿衣,到街上的馆子里好好的吃了顿早午饭,又出于热身的目的在一个公园里好好的慢跑了一会儿,呼吸了新鲜的空气。然后回到家里,翻找出了以前在工地捡的一根铁棍,把它包好,带着它又去了一家快餐店,这是个消磨时间又不用担心待到太晚会被人赶走的好地方。我拿出手机开始看一场漫长而又没有人主持的直播。


将近午夜,当店员都快忍不住把我这个不怎么点餐的客人轰走的时候,手机上直播的画面终于有了一点值得注意的变化: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了。他径直从街对面向摄像头走来,我赶紧把手机塞进胸口的口袋,抄起一旁的铁棍,拼命的奔跑,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我就已经十分靠近目的地了。我放轻脚步,悄悄地从小巷口探出头来,我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那个流浪汉前不急不慢的整理着手套,然后轻轻的在不吵醒他的前提下横坐到他身上,开始掐他的脖子。


我急忙奔过去,他听到脚步声后没有愚蠢的回头,而是直接起身就跑。感谢我的身体素质还算可以,我几步赶到他身后,举起铁棍冲着他的腿直接就是一下,他痛苦地跌倒在地,我也手下不留情,接连又是几棍子,打得他不敢动弹,缩成一团。见他再不能行动,我回头看了看流浪汉,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还在睡。如果没有这种能耐估计他也没法在街上睡这么多年。我解开铁棍上的布,把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我把他拖进小巷,觉得不过瘾的又给他来了一棍,他哀嚎不断,我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拎起来冲着我,“很高兴再见到你,黄誉医生,或者说是这几年的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黄誉看到是我,显然非常吃惊,“你…怎么会是你?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的……”他因为受到暴打和被抓住的恐惧而有些精神恍惚。我又扇了他一个耳光,“清醒点了吗?怎么?不敢相信自己的恶行会被识破?你也算的上是老谋深算了,可惜遇到我了,混蛋。”


到底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人,他很快回过神来,接着冲我一笑,“游方,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说过有困难的时候可以叫我来帮你的吗?这么晚约我在街上见面,又是一顿热烈的棍棒问候,难道你是打算杀我?现在放我走还来得及,我不会和警察说的。”


他那职业性的微笑令我作呕,忍不住的想抽他那张藏着扭曲心灵的脸。“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天。怕我说的话把你吓跑,所以请你系上安全带,咱好好飙车。从哪里开始呢?唉,反正都是我的想象,那就从头来吧。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就是那个流窜多年的杀人犯,过去几年你做过许多案件,由于你作案对象没有特点,手法毫无关联,甚至时间间隔很长而没有被警察怀疑是一个人干的,你自己也认识到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是有多险,所以你打算收手不干,可不行,你可能是还想继续杀人,也可能是害怕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所以你找了个替罪羊——白朴,他替你扛下了一切,你就可以安心过你的小日子而无后顾之忧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不过你自己信吗?白朴凭什么替我顶罪,他能有什么好处,而且有人亲眼看到他杀人了,难不成这也有假?”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你的妄想症看来也不轻啊,抽空来我们病院入住吧,或许我还能把你安排到白朴隔壁,毕竟你俩都是彻头彻尾的真正的疯子,我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假的判定。”


“还没完,虽然他是正常还是疯癫只取决于你一句话,但白朴疯了也是真的——只不过是被你逼疯的。他因为性取向问题在几年以前找到了你,想不到你连这种活儿都接。你以对他进行心理治疗为幌子,不断的对他灌输你脑子里那些黑暗疯狂的想法,以至于这个可怜人精神越发崩溃,最后忍不住去杀人了,你说多可笑,如果他真的连续多年犯案都没被抓住,怎么这次会这么不小心?因为他是第一次杀人,而且是在冲动之下毫无计划的杀,以至于那么多容易的方法不用,偏像个狗一样去咬人。在杀完人之后,他当然慌的不行,该怎么办呢?想找个依靠的他第一时间去见了你,你个邪恶的来源,他这么多年唯一的心理依靠,唯一值得相信的人。也就是这时候,你把一切都告诉了他,而为时已晚,白朴已经犯下大错,他再也没办法脱身了。为了活命,他只得乖乖的成了你的替罪羊,那些病态的话想必其实都是你的心里话,然后教给他的吧。如果你以前只是摧毁别人的身体,这次你连他的灵魂也没放过。”我的手又忍不住去握住身旁的铁棍。


黄誉安静的听我说完了这些话,笑容却已消失,他心里已经有点不安,看来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假设真的是这样,你一个局外人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你没半点关系。”


“是啊,和我屁点儿关系也没有。”我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吗?现在我告诉你,那不是什么演技,大部分都是真的。我决定插手这件事还是因为在报纸上看见了白朴的事,我好奇的查了下他的犯罪记录,你猜怎么样?我有个笔记本,是我还小的时候写的,里面按顺序写下了我想的杀人方法,以及这些方法的先后顺序,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循序渐进的理想清单。还好我到底是个胆小鬼,没把它付诸行动,有次我读报的时候恰巧看到有个案子,和我想的第一个方法很像,我就把它剪下收集起来,从此这就成了个工作,我一点一点的读报,一点一点的收集,当我把白朴的案子收集下来后,和他的犯罪记录一比较,完全重合。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难道我在心理上和一个真正的杀人犯并没什么区别?我真的不是个好人?我决定直接去见见他,来探个究竟。”


“哦?这么巧?你还不如说你买的彩票中奖了。你去看他了,而他或我又是哪里引起你的怀疑的呢?”


“的确,你教给他的话很好,没有丝毫破绽,可你还是低估了你的病人。他的手,见到每个人他都在不停的敲击,那不是什么小习惯,我记下了那串声音的规律,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听起来像什么?我再给你处理一下,三短,三长,三短。如果你了解过摩尔斯电码就该知道,这是SOS,求救的意思,一个病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为什么还不停的,用这么隐晦的方式求救呢?由此我产生怀疑,然后我问了问白朴的朋友,我才发现他是在看了心理医生后才开始变得不正常。而那个医生是你的可能性很大,可我需要验证。我说了我和那个流浪汉的事,你的表现很符合我的预期。你哪里是在开导病人,分明是想把我变成第二个白朴。而我也摆了你一道,我告诉了你这个流浪汉的存在,这么一个显眼的猎物,你怎能不出手?我提前在他的枕头里放了个小小的摄像头,当我看到白朴逃出来,我就知道是你打算下手并且之后再嫁祸给他了。而在摄像头里看到你的身影,我就立马赶来。”


如果我没被绑着,真想为你的想象和行动鼓掌,你不去写小说实在是可惜了。就算我说你猜对了,哪又怎样?证据啊,请拿出证据来。”


“……”我沉默了,这是想象最大的缺陷,即使我想的再对,拿不出证据也是白搭,这次是我败了。黄誉看出了这点,哈哈大笑。我想再抽他几下,也因为绝望没了力气。他继续笑着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然后他猛地向前一腾身,把我扑倒,该死!他偷偷把布条末端了,如果有命回去一定要换成尼龙绳,先发制人和疯狂之下带来的怪力让他难以被打倒,我拼命与他纠缠,可情况却越发对我不利。


然后就是“梆”的一声,黄誉从身后挨了一棍,他从我身上滚下来,拿着棍子的人发疯一样的不停敲打他,我赶紧把他拦下闹出人命比一般人想的要容易。然后我看到了白朴那张冷漠的脸和喷射着仇恨的火焰的双眼。“妈的,老子就知道你把我就偷偷放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好心眼儿,要不是他拦着我,你今天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倒下的黄誉依然嘴不饶人“哈哈,这下清楚了,游方是白朴的同伙,你帮他越狱,两人再合伙约我出来杀我,我关心病人前来赴约,差点没命。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你们两个疯子和我这个医生,警察会信谁的话?你们要么因为良心发现逃跑或自首,要么就杀了我,总之没有证据,你们就赢不了!”


“谁说没有证据。”白朴拿出了手机。“这个手机里,是这些年来我们每一次谈话的录音。感谢我这多疑的性格吧。要是早点看穿你,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每一次?哈哈哈~骗鬼去吧!你怎么会是那么多疑的人,就算有几次录音,只要没有我直接认罪的那一次,我还可以说是在和你演戏来治你的妄想!你赢不了我!”


“操!”被看穿的白朴又拎起棍子,看样子他是动了杀心。我伸出一只手拦下他。“别那么着急,虽然没有录音……”我把手机从胸口的口袋里掏了出来,“可是我有录像啊,第一视角绝对还原真相,你完了。”


“不,不……”接连的打击让黄誉癫狂了,他猛地看向白朴,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白朴,一切就看你了。你也不想因为杀人的事而被判死邢吧?来,杀了他,我还可以说你是醒悟了,为了救我才杀人,你还可以继续在精神病院里待着啊。想想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啊白朴!”


白朴握紧了铁棍,看向了我。

9 | 楼主| 发表于 2020-2-23 19: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8)尘埃落定后的某一天

一帮凶神恶煞的狱警带我进了会见室,白朴还和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坐在那里等我。


“那混蛋死了吗?”他开口就追问黄誉的情况,真是恨之入骨。


“没有,他疯的太厉害了,对别的犯人也是个威胁,听说送到美国的一个阿克汉姆去了。估计这辈子出不来了。”


“便宜他了。”白朴有些失望,“他太可怕了,他把我放出来那晚如果不是我假装吃了他给的带安眠药的食物,可能一切都不是这样。”


比起这个,你真的没考虑过他最后的提议吗?”


“你个坏蛋。”他第一次笑了,笑的很轻松,“当然想过,可你知道我又想到了什么吗?同样是失去自由,与其是因为受人摆布,我更愿意向法律低头,即使可能会,死~”最后一个字他是几乎不震动声带的说出来的。“我也想问问你,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也曾病过,那你是怎么逃离那感觉的?”


这是一次漫长的沉默,我从想过如何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思考良久之后我终于说了出来“不只是我,你也摆脱了不是吗?如果真要我给个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胆小吧,如果说是对法律的尊敬有点牵强,畏惧才贴切一些。而我更畏惧的,是真的堕落了的自己,我不敢想象那样的自己有一副什么样的嘴脸。总的来说,我们守住了自我,不是因为我们的心灵多么光明,相反的还很黑暗,但我们向往光明,永远向往。如果说我真的比你强一点点的话,不是因为我自身,而是因为我的朋友。人与人交往的最大奇迹就在这里,即使自己在黑暗之中,也有人愿意为你而释放光明,这光明无论是对发出者还是接受者,都有莫大的作用,能抚慰人心。你不是也曾有过一个这样的人吗?听我一次,不要为自己现在的样子自卑,努力去追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光明吧,那是你应得的,也是他愿意给予的。总之,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说了才算!”


他对我一笑,那是从绝望中挣脱的最美的笑。

16 | 楼主| 发表于 2020-2-23 19: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你愿意读我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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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发表于 2020-2-23 20:12:43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文笔扎实,叙述平稳。只是差了点儿什么,导致整篇文章没能打动别人。
剧情称得上有反转,却只是没有意义的反转。如果想要让读者在意反转,先要让读者在意这个人。放到文章里面说,即便真正的凶手不是白扑而是心理医生读者也没能感到震撼,或者说也没所谓。
除此之外,事件发生后所产生的现实的影响是凸显事件重要性很重要的一点。
上面都只是个人的感想,有很多错误也不奇怪。请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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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楼主| 发表于 2020-2-24 08:44:13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一看,只要一层一章的发,遇上每层都点赞的读者老爷,那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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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发表于 2020-2-24 10:27:15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恬不知耻的评论(懂得人就不要说出来了
全文都建立在一个巧合上,所以全篇在逻辑上都非常站不住脚,当推理小说看不行,当成作者个人的YY盛宴还是可以的。
主角破案全程靠蒙,兼靠钓鱼执法,暴力审问……总之贼不优雅一侦探,是个恶人。
后期白朴智商激增,黄誉理智跳楼式下降。又犯了剧情带动人物的毛病。
然而最可恨还是描写人物太少,再加上这个剧情谁是真凶一下就能看出来。设想虽然挺大胆,但就这么写出来已经废了一半。
顺便替解释一下,关于迷你摄像头我查了一下,小的是真小,最好的观测距离十米,充一次电待机一年,联网后远程监控,控制开关,不得不感叹现在科技是真溜啊,明明是间谍才用的东西居然能烂大街……
中间白朴的自述觉得作者三观极度扭曲,好在还是用一个结尾圆回来了,不然真是负能量满满。
其实真要改一改,完全可以写成白朴没录过音,直接一棍子下去为民除害,不过替人背的锅也就彻底拿不下去了,所以还是现在的版本好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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