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台•鲛人不贵珠（日更，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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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补去年的坑)

西南台•鲛人不贵珠
作者：END99
本篇涉及地名珍宝、部分节气纯属虚构
《博物志》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韩诗外传》
荆山不贵玉，鲛人不贵珠。

序
南海之鲛泪可化珠，鲛人族多喜歌爱泣，而母祖大鱼此生之出一珠。大鱼逝于鱼间之日，天地变幻，月起潮生，此珠晶莹剔透，流光溢彩，与众各别。放入大壳渊殿珍藏，派鱼勇士把守，此珠名沧海月明。
花刺间（相当于人间芒种）至，又竞选鱼勇士之时，太凉族鱼酉夺魁。你看这太凉勇士腰细膀阔，鱼尾硕大。有诗曰：力拔龙槐气若虹，目带晕眩迷心魂。鱼间勇士不泣泪，誓死护珠是鱼酉。
   一日，风起云涌，海水翻搅，不知为何水中起一大漩涡。众鱼惊闹，四处逃散，鱼酉挣命保卫，不幸中招，晕死过去。醒时风平浪静，眼见大壳渊殿毫发无损，而鱼酉放心不下，前往确认。
   “沧海月明……”
    珠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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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鸭，又开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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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会不会是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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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所以角色全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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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对大皮的文依旧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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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骚操作，我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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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文！！！半年是不可能的。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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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顶。文笔清奇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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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云霞出海曙
     众鲛人集聚，里外围成诸多圆圈，鱼勇士与五位长老浮于上空，鱼酉站在五鱼中央，下面的圆台上，鱼祭司画阵施法。
    几束光从圆台中飞出，穿过鱼酉向那莫测的海面飞去。
   “沧海月明在人间！”鱼祭司闭眼，声音古老如钟声传来。
    五位长老脸色皆变，底下窃窃私语不绝，只鱼酉沉重叹息。
     外来种族入侵，本就是大事，怕就怕在居心叵测。人间是个可怕的地方，那里遍地是上身与鲛人无疑，却用两腿行动的怪异动物。他们烧杀抢掠，举止粗俗，极富贪欲，曾多次入侵海洋捕杀生物，甚至掳去许多鲛人，不知作何用处。虽然只是传说，对于深海少于接触人类的鱼群却已构成恐吓。这次宝珠失窃，光指海面，都证明了人类的到来，是否这就是预警，暗示着这深海一族的太平已不多矣。
   “这件事我们需要商议。”大长老挥挥袖子，“各位请先回去吧。”
   众长老相互询问，相互辩驳。祭司在一旁伏杖冥想。
   “我决定亲自前往，讨回母珠。”大长老握紧拳头，大义凛然。
   “我们一起去。”四位副长老连声说道。
   祭司睁开金色的眼睛，脸色苍白：“鱼杖只能承受一鱼去人间之力，且此去，不知能否还尔。”
   大长老愿一人独去，而他人劝阻，言鱼中不能没有首领。四位长老有人欲出，也相互言不妥。
   正当踌躇错乱之际，一中气十足的声音将烦杂压了下去。
   “这是我犯下的重错，由我来承担。”鱼酉挺身而出，此鲛人长相浓眉大眼，肩膀宽硕，再加上眼神坚毅，自有英勇慷慨之气。
   二长老抓住鱼酉肩膀：“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则，此珠虽为你守护不利，却是人类入侵；二则，人间险恶，找寻艰难，纵你英勇无敌，也只是初出茅庐，只怕……”
   “二长老放心，我既已下定决心，请各位长老也不要再拒绝。我鱼酉在此立誓，不得母珠不归乡。我明日便走，还请长老们多多安抚鱼心。”
   次日，鱼酉从海边醒来。他回忆起海中的情景。南海之下举行了庄严的送别仪式，鱼酉头裹红色头巾，来到祭司面前，祭司套给他一块巨大蓝丝布：“此布将在你出水之时变为合身的衣服，届时你的鱼尾会缩小，隐藏在衣摆之下。切记保护好鱼尾，不要被人发现。”
一开始他觉得呼吸困难，后来发现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空气，有一种海盐的清香。“我的鱼杖会改变你的呼吸方式，让你适应人类生活，但是你必须多多补充水分。你要记住无论到任何地方，你都还是鲛人。”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了，是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老人见鱼酉独自躺在海边，衣着长相不似当地之人，猜测是否是遭受强盗劫难的商人，前来询问。鱼酉害怕鱼尾暴露，连忙坐起，但他不懂人类语言，只能装作不识字的哑巴。老人见他模样讨人喜欢，却是个哑巴，可能是被家人抛弃在此，热心地带他回家。
   老人家中只有他和他捡来的小孙女阿琦，二人过得清贫却快乐。鱼酉被邀请入人家，第一道考验便是吃人食。米饭还好，菜也可当做水草食用，只是汤十分奇怪。鱼酉轻轻试探，抿了一小口，却觉得腹中难受。
  “爷爷，这鱼汤煲得好。”
  鱼酉眼里酸楚。
  鱼酉就在这住下了，说住也不算住，他每天白天在家里听阿琦习字，晚上会偷偷溜出去泡在海中游泳休息，看着那满天繁星，鱼酉不知该欢喜还是失落，欢喜这人间并不凶残，失落这条寻宝之路，似乎要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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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预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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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江月待何人
  潮起潮落，鱼酉从对人间的开始熟悉变成习惯，他通过阿琦学会了说人类的语言。
  “你好，我叫酉。”
  “你好！”阿琦一笑，“啊！原来你不是哑巴！”
  他习惯了人类的口味和人类的作息时间，也明白了许多只有人类才知道的事理。
“今日宜出海。”
“今日喜晒盐。”
他凭着自己一身力气帮助爷爷作业，爷爷十分高兴，愈发把他当成亲孙子。
“你家人呢？你还记得吗？”
鱼酉只说不记得，他编造了一个出海经商遇难失忆的身份，“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有时候，阿琦会提议给鱼酉做件新衣服。鱼酉看她连自己都穿不起一件新小袄，一直推辞。阿琦也发现鱼酉的衣服很特别，一直都很新，衣绸上乘，他也许会嫌弃村上粗糙的布料，鱼酉又不喜欢别人碰他，他说自己的皮肤有些问题，很少和人亲近，没有办法量身。于是做衣服之事只得作罢。
要想在一处新环境有所发现，首先便是如一滴水般融入那里。鱼酉经常劳作，把原先十分惹眼的白皮肤晒得黑了些。因为减少了在海水中的时间，海藻般的头发和白腻的皮肤都变得粗糙。唯一无法改变的是异于常人的容貌。
“哥哥，为什么你一点都没变？”三年过去了，阿琦长大了许多。
鱼酉没有办法回答。
几个月后，爷爷因病逝世。鱼酉安葬了这个热心的老人，凭着自己出众的相貌和鲛人特有的醉人嗓音，他在邻镇卖艺攒了一些钱，又用这笔钱靠着从平日海边村上接待的过路商人们那里学来的举止言谈和偷听悟出的商机，赚了一笔足够他远行的费用。三年过去了，鱼酉一直呆在这个海边的村庄上，可他并不觉得浪费，这是他能够找到母珠的第一步，只要母珠没有离开人间，他就一定可以找到他。他心想母珠毕竟有珍宝之容，而商队消息四通八达，对各地珠宝也颇有关心，做个商人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有放心不下的事。
“阿琦，哥哥要走了，你乖乖呆在这里，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
“哥哥，阿琦和你一起去。”
小女孩下了决心，鱼酉也说不得，又想阿琦可以教他很多东西，跟在他身边他也不用担心阿琦会受到欺负，于是带上了她。阿琦似乎有些怕人，让鱼酉去镇上买了一块面纱，一直带着不离面。
行至中午，鱼酉在走马镇的一客栈吃饭。他已通过生意上的朋友知晓一些消息，三年前，有一商队偶得三枚珍贵之物，听闻通体发亮，夜里如明星闪烁，他们将其中两枚宝物进献给了西门府西门大人，还有一枚留在了自己身边。
此时，他与客栈掌柜询问此商队的下落，并叙述了此事。
“这只商队已经很久没有出面了。”
“为什么不给皇上呢？”鱼酉通过阿琦知道了皇帝的存在，但不知道皇帝之事不得乱讲，他想既然是当世珍宝，凡人应当会献给当权者谋取富贵。除此之外，若是给了皇上，还不烦他寻找，而商队可就难寻了。当下心中疑惑，口无遮拦。
掌柜示意他噤声，拉着他压着嗓子：“当今皇帝不得民心啊。”原来，当今皇帝乌青实为暴君，而献宝商队亦有英雄义气之风，闻乾都西门大人济贫救困，又是个只求精不求多的收藏爱好者，商队自然将宝物献与西门府。
下午，鱼酉进入秣城。从秣城去往乾城需要渡一江。这几日渡江人少，鱼酉找了个身材高大的船夫。起船时，有又几个小贩模样的汉子欲一同搭乘，减点船费。
船驶上江面，波光粼粼，水汽腾腾，日落西山，一片红橙。行至已无人烟之处，天色已晚，月色惨淡。船夫招呼几个小贩出了船篷。只听“吱”的一声，船篷中船板破裂，船体有下沉之象，江水开始漫上来。外面传来大笑声。鱼酉明白了，这几个是强盗！
“哈哈哈哈，小娃子，其他的爷不要，爷要你身后的姑娘。”说完，一个大汉脚上使力冲了过来。这三人水性极佳，亦有站在木板上漂浮之功。鱼酉大力一推，将其推入水里。另一汉趁其不备，从水下绕到阿琦身后抱住她，端着一瞧，“果真是公主？”
“你和那个狗皇帝什么关系？”汉子以阿琦威胁鱼酉。
     鱼酉一怔，以鱼尾之力滑动极快，敏捷地抢回阿琦，轻盈入水，纵使三人水性再厉害，也游不过一鲛人。
     一个眼尖的汉子看见了鱼酉漂浮的衣衫下本应是脚而有几缕如流苏状的东西，虽是夜晚，但因透明容易被分辨。
     “那、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