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 色彩是季节的服饰,是生命的体现。色彩也是人生理想的再现。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生命,不同的人生,不同的色彩。
色彩可以是一种生活元素,也可以是一种生活内容,还可以是一种生活追求……
从小时起,记忆就是模糊的。记不清父母的长相,清晰的只有‘皓’这个名字,还有记忆深处那一抹蓝色,是第一次睁开眼时天空的颜色。
不管怎样,我都热爱这生养我的村庄。破旧的小村隐藏在大山的背面,与其他村子一样有着和善的村民。山后幽深的峡谷是夏日乘凉的绝好去处,采完药后将疲惫的脚伸进潺潺的溪水,心神舒畅。
正是在那里,我遇见了他,那个叫做隼的男人。
“啊,脚……”从雨后湿滑的崖壁上跌落,脚尖一触碰到尖利的碎石滩,就被扎出鲜血。痛觉很快蔓延到全身,我靠着溪水,从身后竹篓里拿出几根药草,嚼成药汁涂在伤口上,尽管咬紧了牙,但还是涌出了一声轻呼。
远处传来野狗的叫声。
我看向右手边,只有一把锈损的镰刀。
从雾气中冒出一只瘦削的怪影,不,是两只、三只……一共四只野狗,睁大了通红的眼睛,望着我露出垂涎的牙齿。
我勉强举起镰刀,冲它们怒喝一声。狡猾的野兽自然清楚眼前猎物的暗弱,依然在逼近。其中最强壮的一只猛地窜出,离我的鼻尖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在它大张的嘴咬在脸上的前一刻,一支箭矢射穿了柔软的腹部。
它倒地,生命的气息快速逝去。其他几只也迅速步其后尘,一只中箭后侥幸逃脱。可一道黑影扑上咬住了它的咽喉。是头壮硕的猎犬。
他从山崖上帅气地滑下来,伸出手,咧开嘴巴笑了笑。
那天我第一次认识他,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隼,是一名游历的猎人。
之后,隼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了,还拜了有名的老猎人为师。箭术越发精湛。作为他的朋友,我自然感到喜悦。
不过他的脾气有些变化无常。时而温暖,时而冰冷。那天说好要和他出去钓鱼,第二天再拜访时,他又反悔了,说想在家休息。
令我没有想到,隼这样与世无争的人居然也有仇家。
那天在山谷里,我正在采药。无意间看见隼奔逃的身影,边跑边回首放箭,身后跟着一个彪形大汉,挥舞着斧子。
我心想要帮助一下隼,于是布置了陷阱,隼身躯轻盈,不会陷进去,但大汉踩上去就掉进了深坑。
隼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一箭射穿了那个大汉的眼珠。在他离开后我不放心,又用土把尸体掩埋好。
几天后我又在村子里看见了那个大汉,扛着一把相同的斧子,斧柄上雕着骷髅头。
我惊慌地把这件事告诉了隼,他似乎早有预料。深锁的眉是在思考对策。那天,他对我说:“皓,明天别去山谷采药了,好么。”
尽管疑惑不解,但我看他认真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第三天凌晨隼是在街上被发现的,浑身是伤,当村人们把他唤醒时,看着我忧愁的眼眸,他苦笑了一声。
数周后,又是凌晨,在街上发现了他,这一次,我从眼睛里看见了无奈。
自那以后,隼消沉了许多,也不常去打猎了,即使去了,大多空手而归。我深深明白,那两次重伤把他的锐气消磨的干干净净。温暖的他越来越少,而不近人情的他越来越多。那双眼,就好像受伤的鹰隼捍卫最后的尊严。
一日踏过洁白的雪地,我来到小屋前,门锁着,只好敲了敲门。奇怪的是,没听见熟悉的犬吠声。
我呼喊着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踹开门的一刻,我以为会看见他的尸体,但连尸体也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器皿。屋内不见闯入的痕迹。
雪花飘落了,反射出一片蓝光,没有丝毫生命的温度。
隼留给村庄的最后一个讯息,恐怕就是书桌上的一封辞别信了,是专门写给我的。
那天晚上,我打开了辞别信,却依旧有着许多谜团。
人间蒸发!真的会有这样诡异的事情么。
村民在山里搜寻数日,终未能找到他的踪影。我想起了那把斧头,这其中必有什么联系。
带着这封信,我去询问了很多人,甚至离开村庄,找到山下小镇上的那个侦探事务所。
“我的朋友,在半年前消失了,他留下这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
侦探看了看信。“他删号了。”他用极其平常的口吻这么说着。抬了抬印着“GM”字样的帽子。
闭上眼,眼前是一片蓝光,闪烁着“0”和“1”的海洋。
原来,那不是天空的颜色啊。
解读见2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