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赋衡把车子停好,下了车,很帅气地启动车子的保安系统,来到警察局。一个姓林的警员走上前来,赋衡知道这个林警员一向来对他不满,因为赋衡常常把警察当作自己的搜查工具,像个指挥官一样下命令。
叫做林德水,不过因为习惯叫他林警员,所以差点忘记了他的名字。赋衡心想。
“伊布拉欣警长在办公室里等你。”林警员很不耐烦地说。被自己的上司命令来“迎接”自己不喜欢的人,也难怪会露出那张眼睛中心点在赋衡之上一点点的脸。
“谢谢。”赋衡知道自己的名字在过去常常出现在茶水间,那些不满他的警员通常都会聚集在那儿说他的坏话。所以,他决定要和这些警察好好相处,一直被人说长道短,很不是滋味。
赋衡踏进警察局,几个警察望了他一眼,然后很厌恶地瞪着他,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一秒,然后继续工作。赋衡很无奈地向他们问候,倒是有几位女警员很友善地回应了他的问候。
赋衡停在一扇门前,上面写清了这扇门后的地方——伊布拉欣警长的办公室,同时也是该警察局最大的私人办公室。他很礼貌地敲了三下门,听见伊布拉欣警长那马来口音的“请进”两字,他打开了门,踏进办公室了。
里面坐着一个马来男子。他拥有一张国字脸,留了胡子,一头乌黑的头发,浓密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大眼,鼻子有点大,嘴巴正叼着一支香烟,穿着烫得一点皱褶也没有的警服,身材魁梧,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很严厉,不苟言笑。事实上,他常常和大家一起聊天说笑,所以人缘超好的。对工作严格,对他人友善,对家人疼爱,对赋衡呢?佩服。
伊布拉欣警长正忙着,大概是最近的罪案有上升的趋向,让他的工作量上升,没办法,警方天生就是人民的保安,罪犯的杀手。
“警长,如果我是你,我会把放着其他案子的文件夹先搁在一旁,如果放在办公桌上,不仅占位子,自己也无时无刻地被这些文件夹提醒,还有很多案子没侦破,心情就会变得烦躁。用这种心情来处理案子,人民会对你们的破案率越来越不满意哦!而且,整理好办公桌,会让自己有点成就感,这样一来,处理案子也比较顺心了。”赋衡看着桌上的文件夹,很凌乱。其中一个文件夹打开着,受害者是一个男人。
“赋衡啊!这是要提醒我,还有很多案子没侦破,所以才会刺激肾上激素的分泌,让大脑能够转快一点。”伊布拉欣警长把香烟放在烟灰缸,熄了烟。他知道,赋衡不喜欢烟味。
“这叫做变态。”赋衡坐了下来,“说吧!那宗失踪奇案。找人这回事,我不一定能够帮上忙,你们拥有足够的人员可以寻人不是吗?”
“问题在于,这可不是一宗简单的失踪案。”伊布拉欣警长无助地望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夹,“糟了,那宗案子的详情去了哪儿……”
“所以才叫你整理好桌子啊!如果不是娶了一个好老婆,你的家一定是令人发指的小型垃圾场。”赋衡曾拜访伊布拉欣警长,他的老婆为了打理家,自己辞去了工作,当个家庭主妇,不聘请任何佣人,把家中打扫得一尘不染。
“先别说我了,你和徐静的关系如何了?”伊布拉欣警长一个一个翻找。“不是这个……”他小声地嘀咕。
“过得去。”赋衡不擅于用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觉。中学时期的他,几乎科科都满分,就只有语文科总是和他过不去。让争夺全级第一的“比赛”更具有戏剧性,不过他倒是没有一次失败,老是获得全级第一。
“就只是三个字而已?你该不会为了案子而冷落她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不能再把案子交给你了。如果无意中毁了这段天造的良好姻缘,我可承受不起。婚宴记得请我,不过一定要halal的,别把乳猪摆在桌上。”伊布拉欣警长开玩笑说,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事实上这里的每一个文件夹都是黑色的。
“下次在文件夹前贴个标签,找起来也比较方便了啦!”赋衡不禁摇摇头。
“对不起啦!”伊布拉欣警长把文件夹展开,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填写着一个很不完整的个人资料,照片处是一个长得有点妖艳的女子。
“资料不全?”赋衡扬起眉毛,“报案者与失踪者有什么关系?”
“失踪者是他的情妇。他说他的情妇很神秘,这让他感到更着迷,难怪会有人说什么‘Asecret make a woman woman’的。”伊布拉欣警长很无奈地说,“他报案的时候,说他的情妇已经两三个星期没和他见面了。平常都是一星期至少见面五次,多频密啊!”
“挺频密的,看来他的夫妻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赋衡看了一眼个人资料,“他连自己情妇的住址和联络电话都不知道?她该不会是刚交上的情妇吧?”
“情妇从不带他去她家,说什么怕别人的闲言闲语。情妇总是用公共电话或电邮来联络他的。”伊布拉欣警长说,“这男人也真糊涂,怎么不会感觉到她来自诈骗集团的。”
“被爱情或美貌冲昏头的男人,很少会考虑得如此认真。”赋衡笑了笑,“等一下……你说的诈骗集团是怎么一回事?”
“失踪之前,他给了情妇一大笔钱。情妇说她的哥哥欠大耳窿钱,自己是哥哥的担保人。哥哥潜逃后,大耳窿每天都上门找她,还恐吓她再不还钱就杀了她。早干什么去了,对眼前的女人毫不了解,给钱时竟然如此豪爽。”伊布拉欣警长说。
“过后就失踪了,所以你才会认为她来自诈骗集团的。”赋衡手托着下巴,“这应该是警方的责任吧?寻找老千骗子,我没有千里眼这种通天的本领啊!”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你帮忙,如果你不想接这宗案子也罢。他到处贴寻人启事,说只要找到他的情妇,就有现金五十万令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除了你,我想我也可以找找其他私家侦探。”伊布拉欣警长对赋衡的态度感到不满,把文件夹合上,准备收了起来,“要不是他每天都来警察局,我根本也不会劳烦你这个年轻的破案高手啊!”
“了解。可我没说我不接这宗案子啊!”赋衡赶紧用力按着文件夹,不让伊布拉欣警长把文件夹给收起来,“五十万令吉……看在我常常暗中让你立功的份上,就给我机会赚一点钱买钻戒吧!”
“这么快就要求婚啦?”伊布拉欣警长笑了。
“你自己也说了,我和徐静的恋情是一段天造的姻缘了。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不是吗?”赋衡拿起文件夹,准备离开了。
“可你才20岁啊!这么早结婚,不太好吧?”伊布拉欣警长说。
“或许吧!”赋衡推开办公室大门,转过头来,露出调皮的笑容,“放心,我不会请你喝上苍不允许的喜酒。不会有乳猪,相信我。”
第二章
经房东的同意后,赋衡把自己的家改装成一所私人侦探事务所。“郭赋衡侦探事务所”八个字的小招牌就钉在门外。在住宅区里,这个小招牌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赋衡的房东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把赋衡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赋衡把一楼的客房改成书房,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书籍,除了知识性读物,也有小说、诗集、名著等。
放了招牌后,他接过几宗无法引起兴趣的案子,例如:找找宠物猫狗、调查伴侣是否出轨等,没有办法让他的脑细胞满意。虽然每一宗案子都成功解决了,不过他还是遇上经济上的窘境。大家一知道郭赋衡是个20岁的侦探时,就露出瞧不起人的眼神,认定赋衡不可能是个出色的私家侦探,案子自然越来越少了。所幸房东有个住在美国的儿子,每个月都寄了可观的赡养费,房东不至于被迫吃杯面过日子,也没有追讨赋衡的房租。
虽然如此,因为房子还有一间空房,房东决定把那间空房子租出去。大家知道住在一间侦探事务所后,对其房间兴致缺缺,所以空房一直是空房,没有租客愿意住下来。
不过,今天赋衡回到侦探事务所时,发现房东挂着的“有房出租”的牌子消失了。难道有个没钱的租客想要一间价廉物美的房间,又或是哪个离家出走的女孩,看上这间月租只要几百块,还包水电和伙食的房间?
赋衡下了车,一踏进客厅,发现自己猜对了一半。的确是女孩,的确是看上这间价廉物美的房间,不过不是因为贫穷,也不是离家出走。这个女生年纪轻轻,看起来入世未深,带点稚气,应该二十上下,和自己
的年龄相近。
她一头茶色的短发,前边的头发超过了她自己画上的眉毛,至少赋衡是这么认为。戴着大大圆圆的墨镜,娇小的鼻子,樱桃小嘴,瓜子脸,白皙的肌肤。个子不大,大概160厘米左右,穿着黑色衬衫配牛仔裤,很普通的打扮。她坐在沙发上,和房东聊天着。
“赋衡,这是新来的租客,叫做……”房东介绍她,让赋衡认识。
“余心蕾,对吧?”赋衡虽然和眼前的这个女生不曾相逢,不过却听说过这个女生的事情。
“你怎么认识我的?”那位女生很惊讶地问道。
“我们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同行。”赋衡说。
“可我不认识郭赋衡啊!”心蕾承认她是一名侦探,但她不认识眼前的天才侦探。
“这正常。我个人比较收敛。”赋衡说,准备上楼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很炫耀,急着要成名?”心蕾大嚷道。
赋衡不理会她。余心蕾,是个年轻侦探,但他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曾经帮助警方侦破不少案子,常常上报的一个女侦探。赋衡的一个朋友常常告诉他一大堆有关年轻侦探的事情,司马庆这个名字也是对方告诉他的。
赋衡来到他的睡房,经房东的整理后,不再是杂乱无章,到处都是文件夹的睡房(当时只能勉强称为睡房)。以前伊布拉欣警长交给他案子时,都会像现在一样,交给他有关案子的文件夹。就算侦破案子,也没有把文件夹丢掉,日子一久,自然是文件夹堆积如山了。现在,他把所有已侦破案子的文件夹都丢掉,房间却一个文件夹也不剩了。
赋衡把文件夹放在桌上,开始翻阅伊布拉欣警长交给他的警方调查报告。
情妇,真实姓名不详,常称她为Iris。华裔女子,口操流利的中英文,对吉隆坡很了解,可能是大马籍女子。住址不详,因为情妇从不告诉他住址,怕别人的闲言闲语。联络电话不详,情妇以公共电话来联络他。职业不详,情妇也对此保密。至于电邮,这点倒是有的。警方的报告显示,电邮使用的是伪造的资料,IP也不是固定的,总是在不同的地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属于吉隆坡内,提供Wi-Fi服务的公共场所。
这下怎么查啊?除了一眼就能看见的和她的电邮之外,报案者竟然对其他资料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有个欠债累累的哥哥,赋衡摇摇头,这恐怕也是假的。类似的欺诈案屡见不鲜,赋衡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受害者总是一头栽下去。
报案者留下了他的联络电话和住址,让警方能够与他联系。而事实上,他大可不这么做。因为伊布拉欣警长说过,这个男人每天都到警察局去追问情妇的下落。然而,拥有更好的条件、更多查询途径、更多人手的警方都对这个Iris的情妇毫不了解。经警方的搜索下,根本一无所获,更何况是只靠单薄力量的赋衡呢!
赋衡看着摊开来,放在桌上的资料,左手下意识地伸前,从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棒棒糖。到底要怎样把这些资料转换成答案?这些资料在一定的意义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赋衡必须做的事,无非是把重要的那一点揪出来,应用在推理的方程式上,Iris的身份绝对水落石出。
问题是,这些资料对自己推理有多大的帮助。现在赋衡正办的不是什么杀人事件,而是失踪案。他需要更多的资料,更多有关Iris的资料。大概是警方机械性地对报案者进行质问,所以得到的总是相反的。或许赋衡的推理能够派上用场,能够在这宗失踪奇案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探索出Iris的所在地,并把她交给警方——欺诈了报案者一大笔钱。
就在赋衡的思绪正飘向报案者时,房门传来“叩叩”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赋衡说了一句“请进”,把目光移向房门,站在门口的是个女性,不过不是中年的房东,而是和他一样年轻的心蕾。
“有什么事吗?”赋衡把棒棒糖从嘴里抽了出来。
“我总觉得,你就是那个侦探!”心蕾望着赋衡手中的棒棒糖说。
“招牌都写上我的名字了,我不是侦探的话,谁会是呢?”赋衡冷冷地说。
“不!我指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侦探,他总是有一个棒棒糖在身边的。”心蕾说,“不过,根据我朋友的描述,应该不是你吧?”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侦探,也带着棒棒糖的?”赋衡坐直了腰,没想到竟然会有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对啊!我朋友说,那个人有很严重的黑眼圈,脸色很苍白,眼睛睁得很大,看起来很像神经病,不过他很聪明,帮助警方破了不少案子,常常去警察局帮忙的。”心蕾说。
赋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心蕾感到费解,一脸疑惑的样子。赋衡摇摇头,从抽屉拿出一张自己去年和伊布拉欣警长的合照,放在桌上,说:“说了那么多个‘很’,现在应该给妳‘很惊讶’,这个照片上的人就是我。”
以前的赋衡,就和心蕾所说的一样,看起来就像个精神失常的病患。自从父母车祸中丧命后,他变得忧郁,渐渐憔悴。和徐静交往后,渐渐走出阴影,心情开朗了不少,外形竟然变了好多。
“差得好远。真的。”心蕾很怀疑地望着他,“先别说这个了,刚才大家都没有好好地认识对方。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余心蕾,今年21岁,攻读心理学,柔佛人。”
“郭赋衡,20岁,私家侦探,吉隆坡人。”赋衡把棒棒糖放入口中含着。
“你在调查什么案子啊?”心蕾望着Iris的照片,“咦,这个女人……我曾经见过。”心蕾把照片拿了起来。
“是吗?我正在找她。妳几时见过她?在哪里见过她?”赋衡睁大双眼,马上站了起来,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生竟然能够帮助他破案。
“是啊!可我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心蕾弄了弄墨镜镜框,“等我想起了,我才告诉你吧!为什么你要找她啊?”
“她失踪了。伊布拉欣警长希望我能帮忙找到她,而且她可能涉嫌一宗诈骗案。”赋衡坐了下来。
诈骗案?对了,如果她真的是一个骗子,那她已经离开吉隆坡的可能性很高,说不定南湖车站或是飞机场的售票员当中,有谁记得这个人的样子!
第三章
赋衡对这宗失踪奇案,终于萌起一线希望。把所有文件放好,准备出发了。心蕾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线索?”
“算是……”赋衡把文件夹合上,突然想起警方可能也到这些地方查询Iris的下落了,不快地坐了下来,“不,可能会白忙一趟。”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我想起,我在哪里见过Iris,我会告诉你的。”心蕾耸耸肩,便转身离开了。
傅衡再度打开文件夹,一张一张地翻阅资料,看看伊布拉欣警长是否把到车站和飞机场的调查资料交给他。他不得不说,警方在处理相关案子比自己出色了许多,也比他更有经验。除了寻找猫狗之外,他还是第一次接下失踪案子。像警方如此出色、更多经验都无法找到Iris的下落,赋衡的自信开始有点动摇。
赋衡看着调查报告,含着棒棒糖,发现警方调查车站和飞机场的结果是一无所获,大家不是以没看过,不然就是以人太多记不了来回答警方的问题。也对,一天里有那么多乘客,怎么记得了呢?警方不甘示弱,向车站和飞机场索取闭路电视一两个星期的录影,看得眼睛发麻了,还是一无所获。
他叹气,Iris实在是太神秘了。再看了一眼Iris的照片,皮肤十分白皙,接近外国白人的肤色,不过眼珠并不是白人的蓝色,只是亚洲人的暗褐色。眼睛大大的,细细的画眉,精雕细琢的小鼻子,红润的性感嘴唇。染成褐色的黑色长发,只有一些部分的头发被染成褐色。虽说给赋衡的印象是这女子长得妖艳,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容貌绝对有办法让一个男人变成笨蛋。
看来必须联络这个笨蛋,问问他有关该女子的事情了。赋衡心想。
他抓起手机,看着报案者留下的个人资料,边看号码边按手机,最后按了一下拨号键,手机就传来“嘟嘟”声。电话才刚通不久,就听见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
“请问是AndrewTan吗?”
“是,我就是。请问你是谁?”
“你好,我叫郭赋衡,是个侦探,正在调查Iris的下落。据悉你认识她,我希望我们能够见个面,谈一谈。”
“我不确定你所说的Iris是不是我认识的Iris。把她的照片发送给我,我才告诉你。”
“好吧!”赋衡挂上电话,心想怎么会有如此麻烦的人。没办法,只得把Iris的照片拍下来,发送出去。才发送不久,对方打电话过来了。
“我正在找她!请问是谁委托你的?”
“警方。算是警方”
“什么?你该不会是恶作剧吧?”
“约个时间,我到你家去拜访。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到你最近常去的警察局问个清楚。我不急着要你相信我,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到你家谈一谈。”赋衡说,“把日期、时间和你家住址发送给我就行了。”
挂上电话,赋衡闭上双眼。他已经撒网,等的就是收网的时候。到时,会不会有大鱼,会不会有好多收获,这些还是未知数。唯一肯定的是,和报案者见面,必定能够获得一些资料,不单单是这文件夹里的资料。这些资料,还不足以推算出答案。现在除了和报案者见面,基本上,赋衡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不如到警察局一趟,问问其他警员对这个叫做AndrewTan的报案者有什么印象,又或是什么感觉,对自己与他的见面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帮助的。没想到,才刚回到家里不久,又要到警察局去了。没办法,为了工作,为了五十万的赏金,为了赚钱娶心爱的徐静,他只得这么委屈自己的休息时间了。况且,休息得越久,越难重新调整。
他拿起车钥匙,走下楼去,准备出发,回到警察局去。没想到,又困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了。赋衡很不快地伸懒腰,望向车外。大家为了方便而购买汽车,结果导致交通阻塞,不知这是方便了大家,还是不方便了大家。
突然,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赋衡摇摇头,刚才一直想着案子的事情,都忘了用餐。午餐,不用也罢。待会儿去警察局的时候,到邻近的便利店买些零食来充饥就好了。一路上,赋衡根本没有心思去推理Iris的身份和行踪,全怪自己的肚子坏了他的大事。
买了面包配KitKat巧克力,囫囵地吞了下肚,匆匆赶到警察局去,警员又是不怀好意地望着他。赋衡这回没辙,要找的不是伊布拉欣警长,而是普通警员。他走到林警员面前,向他问好,对方很不屑地哼一声。
“林警员,请问你对AndrewTan有什么感觉?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赋衡问道。
“没什么感觉,只是天天来警察局,对他有点反感。”果然不出所料,林警员根本不想理会他,只是随便回答他,敷衍了事。
赋衡硬是挤了个微笑,向他道谢。他在警察局里四处张望,希望可以找个比较和他没有过节的警员。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难。赋衡走向一个女警员面前问安,然后问了同样的问题。她胸前的名牌写着JenniferKoh,也就是她的名字。
这个女警员的责任感很强,就因为如此,曾经一次失误而被赋衡骂得哭了起来。虽然她和林警员一样,不想理会眼前的少年,不过还是给了回答:“Andrew很紧张他的情妇,似乎完全不怀疑他的情妇是个骗子,骗财的老千。他急着找情妇应该不是为了那笔钱,因为他家有的就是钱。说不定他是为了劝说情妇,继续做他的情妇。很奇怪的人。”
“那妳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白痴,又或是蠢材。大家都很肯定地告诉他,这个情妇接近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金钱,他却不这么认为,认定他和情妇之间肯定有爱情的存在。傻是傻,不过真能赚钱,几乎每一个行业都能让他发达。”Jennifer说。
“所以他算是很坚持的人?”
“从他风雨不改,每天都来警察局的情况来看,他的确很坚持。我们已经对他反感了。”
“谢谢。”赋衡笑了。这时,他收到了Andrew的简讯,约好明天早上到他家去谈一谈。
“不用客气。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Iris。”Jennifer转了身,准备到茶水间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赋衡,“尽快找到她,虽然我不喜欢你。他很烦,这一切就靠你了。”
赋衡拍拍胸膛,再三保证自己能够找到Iris,只是可能会需要警方的帮助,因为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她笑了,说:“那我可不能再犯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