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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中篇] 南星高中杀人事件(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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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2 18:58: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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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斜枫 于 2014-4-11 10:25 编辑

在我的印象中,这条马路边上的夹竹桃似乎就从来没有衰败过,不管是迎着春风,冒着暴雨,还是顶着烈日,它总是红花灼灼,吐艳争芳。
对于这种生命力强的东西,总能让我莫名的感动。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了,我所等的6路公交车任然不见踪影,车站已塞满了人,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
我特别不喜欢这种场合,在这种拥挤的人群里,总觉得空气不够用似的,让我呼吸难受。
“轰轰轰!”一个强劲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这种声响我曾听过,是赛车引擎的声音。我顺着马路望去,一辆蓝色的跑车正疾驰而来。
或许是这辆改装过的名车太具吸引力,以至于人群前涌,导致站在我前面的那个男人失去平衡,踉跄两步,跌向马路。我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将拽了回来,这时,蓝色的BMW正好从他身边擦过。
那人刚站稳脚,猛一回头,满脸惊恐地看着我:“是你!”
“肖、肖老师!”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渗出汗珠。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扫视人群,然后问:“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我环顾四周,说:“什么可疑的人?”
“刚才有人从背后推我!”
“啊!”我想了想,说:“会不会是被谁不小心撞到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那早已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跑车,粗喘不停。
这位肖老师,名为肖华,是南星高中的语文老师,在我读高二时,班上的语文老师因为坐月子的缘故,让肖华老师临时带过我们班一段时间。我对这个老师并没什么好感,事实上,我对整个学校都没好感。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学校有了厌恶情绪,我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发现有些事情思考地越多,越是痛苦。

通往南星高中的公交车正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我与肖华老师并排坐在最后一排,还好南星高中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去那里的人并不多,不然以公交车站的人数来看,我们是很难找到座位的。
“你认识那个人吗?”肖老师的语气平静了不少。
我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问:“谁?”
“那个开BMW的人?”
“在T大附近经常可以看见那车,是T大的学生吧。”
“嗯,那小子大不了你几岁,是个富二代,仗着父亲是南星钢厂的董事,成天游手好闲,招摇过市!”
“他那样开车的确很危险。”
“撞死才好呢!”肖老师鄙视地说道。
我冲着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肖老师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份了,于是转开话题:“你走读?”
“不,我住读。”
“每周回去一次?”
我点点头。
“你现在应该读高三了吧!”
“嗯。”
“读高三辛苦吗?”肖华老师关切地问。
“还好吧,只是每周六要上课,星期天还要上晚自习,这点让人很不愉快。”我低头玩弄着手指。
“学校也是为你们好,毕竟高考是你们人生中的一道重要的门坎。”
我抬起头来,发现他正迅速地将头撇了过去。
我将短裙的裙摆向下拉了拉,把书包放在膝盖上,侧头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车子行驶到一半,肖老师提前下了车。
我在南湖车站下的车,下车后向前走了几十米,然后右拐,进入一条巷子。
这地方虽偏,但巷子里倒有几分热闹,沿路都是各种小吃店,水果摊,还有些服装铺。
大约十来分钟的脚程,来到巷子的尽头,一块棕色的牌匾立在那里,牌匾上用金黄的宋体书写着:“南星高级中学”。
南星高中的校门很大,可是供学生进出的,是大门左边的小侧门。大门只供车辆出入。
侧门旁边有一座箱子似的房子,即门房,类似于报纸邮件什么的,都会囤放在这。
走进校门,透过门房的玻璃窗,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埋着头读着报纸,那人姓黄,是门房的管理员,为人亲切和蔼,我们都叫他黄伯。
每次当踏进校门时,总觉得自己如同走进牢笼一般,觉得压抑难受,这或许是学校围墙太高的原因。
其实,在我上高一时,学校的围墙远没有现在这么高。那时,学校不少住读的男生半夜翻墙上网。对于此事,学校刚开始的措施只限于批评教育,这种方法当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久,一个同学半夜翻墙摔断了腿,于是学校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砌高围墙的决定。
围墙被砌高了不说,上面还插上了碎玻璃,就连与围墙较近的小树都给移走,学校的这种做法无异于赶尽杀绝,事实上,这种做法的确起到了作用,自此之后,便再也没听过某某班某某同学半夜翻墙上网的传闻。
跨进校门,向左前方望去,四个篮球场成田字排列,一群男生正挥汗如雨地拍打着篮球。而右前方的足球场上,是一群让我分不清队伍的人在你追我赶。再往右则是校副食店、停车场及行政楼。
顺着足球场外圈的跑道向前走大约走五十米的样子,就会看见一栋巨大的高楼赫然立于眼前,这就是教学楼。
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栋教学楼时,就觉得特别的别扭,这栋教学楼出奇的长,它的长度超过了足球场的宽,外加两个篮球场的宽,站在教学楼的后面,几乎看不到操场上所发生的一切,我一直都纳闷这么怪异的大楼是谁设计出来,可后来我发现,这种结构的存在也有它存在的价值。
穿过教学楼,是一块草坪,一条蜿蜒的石子小路将草坪一分为二,几张长方木椅被安置在小路两旁。草坪中零散地长出几株梧桐树,原则上草坪是禁止踩踏的,可总会看到一些贪图方便的人,会横穿而过。
石子路尽头的建筑物是校食堂,这个时候食堂的门是开着的,我总觉得这座食堂的老板是个规矩谨慎的老实人,因为食堂的开门关门总是准时准点,从未出过叉子。
食堂左边竖立着的是综合楼,食堂右边横躺着的是学生宿舍。三栋楼层被两排紧密地松树隔开。
学生宿舍实际上是两栋楼房并排而立,一栋住男生,一栋住女生。
踏进女生宿舍,一楼管理员室的门敞开着,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正一边啃着玉米一边看着电视。这个人便是女生宿舍的管理员,姓方,我们管她叫方姨,光看方姨的面相就知道她是个心宽人善的女人,不过在宿舍楼中经常会听到有人拿她好吃懒睡的个性说笑。
爬上三楼,打开房门,发现宿舍没人。
学生宿舍是四人间,四个床架分布四角,每个床架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床铺,下层摆放桌柜。
我将晚自习的课本放进书包里,并把桌上的校徽别在了书包背带上,看了看表,刚六点,现在去教室早了点。我如往常一样,走近窗前,拨开窗户,双肘弯曲撑在窗台上,望向南湖,这是我独处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
南星高中是傍湖而建,所以南面正好挨着南湖。
看着西下的夕阳,看着荡漾的湖面,感受着拂面的晚风,整个人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只是这种感觉还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方姨那尖锐的嗓音在宿舍楼里回荡:“六点二十了,锁门了啊!”
每周日到下周的周五,晚上六点半到八点,是晚自习时间。名义上是晚自习,实则大多数老师都会利用这段时间来讲课,所以晚自习是不允许迟到或者旷课的,这是学校的规定。
学校还规定,上课期间,宿舍楼锁门,不让进出,对于这一规定,方姨一向是尽职尽责。
走进教室,发现同桌邓小玉正整理着桌上的课本,我走了过去,坐在与她相邻的课桌前。
“周末过得怎么样?”小玉微笑,两颗虎牙露了出来。
“和平常一样,睡个觉就过了。”我放下书包,开始清理课桌。
“我也这么觉得,每周休息一天,太短了,只够睡觉的!”
“你就知足吧!”前排一个长得精瘦的男生转过身来,插嘴道:“我们学校已经算不错了,我听说有些学校的高三学生,一个月才放一天假!”
“那他们可真是够惨的!”
“这不都是为了高考吗?”这个精瘦的男生,叫谢刚。
然后他们二人,就高考这一话题,开始互诉衷肠。
似乎每一个高三的学生,一听到高考这两个字,心里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我算得上是个例外,因为我从来都没将高考放在心上,更准确的说,我从来都没将学习放在心上过。
晚自习开课的铃声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教室安静了下来,一个白白净净的女老师走了进来,她叫白晓慧,教化学。
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师,她就给我一种柔弱的感觉,事实上她的确如此。
如往常一样,她依旧用她那细柔的嗓音讲解着置换反应,我时常怀疑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能否听得到。
开课不久,我便觉得乏味,每当这时,我都会低着头,读起摊在抽屉里的推理小说,当然,这次也没有例外。
“你这么喜欢看推理小说,以后去做侦探算了!”这是小玉经常会对我说的一句话。
然后每次,我都会回答:“我会考虑的!”
我是从一年前开始迷上推理小说的,我会被小说中的各种杀人手法所吸引,我时常会想,小说中的杀人手法,在现实中行得通吗?

[发帖际遇]:  斜枫带着柯南面具满学院溜达,被当做神经病扣了学分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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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评分
+20 英镑 +10 原创度 +2
| 发表于 2012-8-22 19:06:54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新人原创作品~还扣了那么多分~挺可怜的~
@ 导弹井    给加点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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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2 19: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和每个星期一的早晨一样,闹钟准时在七点钟响起,然后在一阵急促的洗漱之后,我抄起书包,赶到食堂,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兴庆食堂的地理位置,这样的确节省了不少时间。
按照惯例,每周一的早晨七点半到八点这段时间是升旗仪式。
奏国歌、升国旗、唱国歌、国旗下演讲,这种简单的仪式流程,从我上小学一年级开始,至今都未曾改变过。我想,这也许就是所有仪式的本质吧。
每当我将手掌扬在头顶,看着那鲜红的国旗冉冉升起之时,总会勾起我小时候的一段经历。
那时我刚刚加入少年先锋队,宣誓之后,高年级的同学为我们佩戴红领巾。然后有老师走上台去,发表讲话。我清楚地记得那位老师当场问过我们一个问题:“你们知不知道红领巾为什么是红色的?”我们听后,齐刷刷地摇头。然后那位老师扬高了声音说道:“那是被革命烈士的鲜血染红的!”
在那之后我便特别崇拜革命烈士,心想等我长大,也要成为一名革命烈士,要用自己的鲜血染红红领巾。那时我还执着的以为,血是洗不掉的,因为自己胸前的红领巾就从未褪过色。
现在想想,不禁会觉得好笑,我一直都很怀念那个时候的生活,因为那时,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因为那时,我有一个完整的家。

升旗仪式结束后,回到教室。
我的座位靠着窗,我很喜欢这个位置。坐在这里可以随时望向窗外,抬起头来可以仰望天空,低下头去可以观察球场,即便是课上偷看小说,也不易被老师察觉。
窗外,几辆大巴正停在操场上,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正在排队上车。
这个时候正好是南星高中一年一度的春游。南星高中的春游活动只限于一年级的学生,所以作为高年级的我们只有观望的份。
看着他们愉悦兴奋的样子,两年前的那次春游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记得那天也如今天一般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坐在通往南山大巴上的我们,显得特别兴奋。也不知谁开的头,然后整车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那些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早已离去在人海茫茫……”
这样,拥挤的大巴载着满车的欢声笑语来到南山脚下。
一阵嬉笑打闹之后,已近正午。我们三五成群地架起炉架,开始烧烤。炉架是当地租的,肉串则是自己带的。
“味道怎么样?”谢刚一边翻转着肉串一边问。
“熟了!”我回答。
“瞧你说的!”谢刚又面向小玉,“你说说,我手艺怎么样?”
“挺好吃的,再多放点孜然就更好了。”小玉一边撕咬着肉串一边说。
“还是小玉懂得品味美食,”谢刚又将另一份涂满孜然的鸡翅递给小玉,“给,这串孜然多。”
“谢谢!”小玉笑着接过鸡翅。
“我的呢?”
“没你的,谁让你刚才那样说我!”
“好吧!”我转身离去。
“别生气啊!你的正在烤,还没熟呢!”谢刚急忙说道。
我回过头来朝他噗哧一笑,说:“没生气,口渴了,喝水去!”
“顺路把我的水壶也带过来,我落车上了。”小玉说道。
“知道了!”
我走上车时,发现没人,估计司机吃午饭去了。走到小玉的座位,看见一个大红色的水壶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声音是从车窗外传来的。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别再来烦我了,小心我报警!”
“……”
“我说过,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
“你别向我道歉,你没有错!”
“……”
“你别跟我提以前,你一提我就来气!”
“……”
“好啊!如果你现在送我一栋别墅的话,我立马就嫁给你!”
“……”
“怎么样,拿不出来吧!拿不出来以后就别来烦我!”
之后就没声音了,应该是挂机了。
我长吁一口气,提起水壶,走下车去。
吃过午饭就是登山活动,除了几个看守衣物的女老师留下以外,其他人都冲山顶而去。由于前十名登上山顶的人会有奖品,所以大家热情高昂。
南山上有条水泥大路通向山顶,不过这条路是绕着南山,盘旋而上,也就是说这条路是通向山顶最远的一条,也是最没趣味的一条路。
所以有不少同学会选择穿树林,抄小路,其中就包括我和小玉。
南山其实不大,不过也算得上是枝繁叶茂,密林葱茏,似乎很容易迷路的样子。也不知爬了多久,小玉突然说道:“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
“好像就剩我们两个了,他们人呢?”
我环顾四周,发现真的只剩下我和小玉,而周围除了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再也听不到其它声响,这种气氛有些阴森。
“我们还是走大路吧!”
“嗯!”小玉点点头。
“你有没闻到什么味道?”转身之际,一阵风飘过,还夹杂这一股臭味。
“什么味道?”小玉用力嗅了嗅,说:“没啊!”
这时“啊!”的一声尖叫让我心头一颤。
“过去瞧瞧!”我朝声源处跑去。
“等等我!”小玉在背后喊道。
我到的时候,看见白晓慧老师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她、她是不是死了!” 白老师的声音在颤抖。
我朝她指的方向望去,那副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块冰冷的大石头上面,一个女孩光着身子躺在上面,几件单薄的衣服胡乱地盖身上,鲜红的血液自她雪白的两腿之间流了出来,女孩眉头紧锁,表情痛苦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一会周围便挤满了人,几个女老师用衣物裹住女孩的身子,将她抱上车去,送往附近的医院。
然后我们的春游活动提前结束。
回去的路上就显得沉闷很多。老师在车上做着安抚的工作,学生则在下面窃窃私语。
自此之后,学校的春游就再也没去过那里,据说之前每次春游去的都是南山。
女孩没有死,是被强暴的。
对于那起事件,最后以私了告终。听说校长给了女孩家里不少钱,这事才没闹上法庭。
女孩出院之后,就转校了。
所以当我现在看着窗外远去的大巴时,忍不住思绪万千。
这时一个粉笔头将我的思绪又拉回到了教室。
我摸了摸额头,顿时来气。
“韩雪凝!”
我站了起来。
“你知道自己是在课堂上吗?”讲台上,那个中年男人,表情凶狠地望着我。
我看向他,没有说话。
“说说和差化积的公式!”他那严肃的表情让我觉得恶心。
“不知道!”
“连最简单的数学公式都不记得,脑袋长哪去了!”他转过身,在黑板上书写着一串数学公式。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这个男人叫高斌,教我们数学,同时也是年级主任。
我自认为,在班上我虽不是爱学习的学生,但也算不上是调皮捣蛋的那种,可是,自他教我的第一节课开始,便处处针对我。或许对他来说,像我这种学生就不该来南星高中的吧。
南星高中作为南星市重点高中,一直在南星市名列前茅。以我初中的成绩,是根本不可能来这读书的。我之所以会读这所高中,全依赖我爸,他和南星高中的校长是大学同学。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高斌虽然处处于我为难,但还不至于出言辱骂,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去年的十月十四日。
那天小玉特别地高兴,一大早就笑颜如花。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我妈昨晚出差回来了!”
“难怪你昨晚连晚自习都没上,就请假回家了!”
“她就回来两天,我当然要回去和她见一面喽!”
我假装开心地向她微笑。
“你看!”小玉从背包取出一部手机。
“iphone!”
“我妈昨天送我的,她在香港出差时买的!”小玉将手机递给我,说:“给你玩会!”
看着小玉那幸福的表情,我的心里一阵酸楚。八岁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妈了!
“要上课了,不玩了!”我低着头将背包里的数学拿出来,放在桌上。
因为天气好的原因,当天下午的体育课,老师决定进行长跑测试,男子一千米,女子八百米。
对于我这种没有运动细胞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体育测试,尤其是长跑。
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不会由于我的不喜欢而消失。
体育老师姓王,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全名。每次上他的课时,我总忍不住去想一个问题:他是怎么当上体育老师的?因为我实在无法将他那突兀的啤酒肚和运动联系在一起。
考虑到班上女生偏少的缘故,王老师决定让女生先测,于是我们被分成了两组,我在第一组。
四百米一圈的跑道要跑两圈,我硬着头皮跑完全程时,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幸运的是,我及格了。
不过小玉就没我这么幸运,所以她在男生长跑测试之后要进行一次补考。起初,我觉得王老师的逻辑存在着问题,因为在刚开始体力充足时都没跑及格,在那么短的休息时间之下,第二次长跑及格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后来我才知道,王老师的逻辑其实是没有错误的,因为第二次长跑的结果,他会酌情处理。
毕竟对于高考而言,考试的分数会显得更加重要,而体育课已成为了一种形式。实际上的体育课成了学生放松活动的时间。
测试结束的同学,个个都兴高采烈地自由活动去了,我则坐在足球场边的长椅上休息。偶尔一阵风刮来,觉得凉飕飕的。我起身向教室走去。
我所在的年级共十一个班,前四个班是文科班,后七个班是理科班,高一期末分科时,我选择了理工科,我在7班。南星高中的楼梯是盘旋式的,高二7班的教室是三楼楼梯口前的第二间,第一间是高二年级教师办公室。
刚到三楼,一个女老师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匆匆忙忙地往楼下走去,她乌黑柔顺的长发自脸颊的两边垂下来,遮住了相貌,我只是隐约听见她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我走进教室,刚刚披上外套,一道人影便从门口闪过,我走到门口,人影正好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其背影,似乎是高斌。
为了避免和他相撞,我在教室里呆了两分钟。
正午的阳光铺撒在走廊里,不过还好,这种天气并不算热,我向那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望了望,然后走下楼去。
回到操场上时,小玉刚好跑完八百米,看小玉的表情,成绩显然不理想。然后看见王老师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了些什么,小玉的脸上再次挂满了笑容。
这样的笑容在她回到教室,打开书包的时候就僵硬住了。
“怎么了?”我问。
“手机!手机不见了!”
“你再仔细找找,是不是放忘了?”
小玉又将背包,抽屉,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没有?”
“没有!”
“告诉班主任吧!”
小玉点头。
| 发表于 2012-8-22 21:27:41 | 显示全部楼层
鼓励原创!既然导弹妹子给加分了,我就来巡视下好了
| 发表于 2012-8-23 08:54:16 | 显示全部楼层
插楼支持中,楼主加油
| 楼主| 发表于 2012-8-23 18:39:07 | 显示全部楼层
班主任叫丁海,是个年轻直率的物理老师。或许是因为坦率的个性,他在学生中颇受好评。
“丁老师,小玉的手机丢了!”刚走进办公室,我便大声说道。
然后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手机丢了?什么时候?”丁海放下手中的试卷问。
“上完体育课回来就没了。”小玉怯生生地说道。
“什么样的手机?”
“iphone,白色的。”
“带这么贵重的手机来学校?”
“昨天我妈出差回来,送我的。”小玉低着头轻声说道。
“现在的父母,有钱就宠着孩子,早晚会出事。”站在旁边的高斌,端起水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丁海想了想问道:“班上还有其他人丢东西吗?”
“没有,没听说有谁丢过东西。”我说。
“这就奇怪了,南星高中已经好多年没出现小偷了!”丁海又问道:“知道你有手机的人多吗?”
“今天早上刚带来的,我想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怎么不多了!”我抢过话来,瞥了高斌一眼说:“早上上数学课时,小玉用手机看时间,高老师误以为她上课玩手机,当众批评她,搞得全班人都知道了!”
“上课就该认认真真地听讲!”高斌说道。
丁海抿了抿嘴唇,又问:“体育课期间有人回过教室吗?”
“我回来过,”我像回答问题般举起手,“体育课长跑测试,我出了一身汗,后来觉得冷,就回来穿外套。”
“当时手机在吗?”
“不知道,没注意。”
“当时有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我咬紧嘴唇。
“到底有没看到?”丁海追问。
“我看到一个老师,急急忙忙从办公室走出来,算不算可疑的人?”
“哪个老师?”
“他!”我伸出食指,指向高斌。
“咳咳咳!”高斌一边咳嗽一边抚着胸,显然是被水杯里的水呛到了。
丁海转向高斌,质问道:“可以解释下吗?”
“你这是什么口气!”高斌大叫:“你怀疑我偷了她的手机?真是笑话,我会去偷一个学生的手机?”
“只是想请你解释下,当时你在做什么?”丁海又补充道:“或者你当时有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我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还有,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那么…报警吧!”
“校长是不会同意报警的!”
“你很清楚校长的为人呢!”丁海话锋一转。
“丁海,你什么意思!”高斌的声音更大了。
“我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丁海也不示弱。
我感觉到一股烟火味开始在办公室里弥漫。
“咚!”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师把桌子一拍,站了起,“你们要吵到校长室去吵!”。

位于行政楼二楼的校长室并不宽敞,但很明亮。
校长名为钱森,五十出头的样子,高高瘦瘦,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在丁海描述整个过程期间,校长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我真没拿她的手机!”高斌的喉结上下蠕动。
“当时就你一个在办公室里?”校长的发音总是那么的尖锐。
“就我一个……”
“没有别人?”
高斌再次咽下唾液,摇头:“没有别人!”
接着整个校长室陷入一种让人不安的沉默。
“铃铃铃!”办公桌上突入其来的电话声打破了这种紧张的场面。
在这通不到一分钟的电话里,校长面无表情地说了两次 “我知道了”,就挂了。
“是白老师打来的,”校长清了清嗓子,“她说手机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丁海问道。
校长一脸严肃地看向高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高主任办公桌的抽屉里!”
白晓慧是我们班的化学任课老师,同时也是6班班主任,当天6班有同学请病假。按照学校规定,请假条上需要班主任的签字以及年级主任的盖章才能生效。有时高斌不在时,班主任会自行在高斌的抽屉中翻找印章,当然这种行为是得到高斌默许了的。
当得知手机被翻找印章的白晓慧老师找到时,高斌一口咬定是被人诬陷,怎么样也不肯承认。
直到校长找他谈话。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校长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以至于他对此事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高斌不但主动承认了错误,还写了悔过书,贴在校宣传栏里,这可是南星高中建校以来前所未闻的事。因为高斌诚恳的态度,他不但没有被校长惩罚,反而得到校长的重用,以至于今年的市优秀教师评选,校长首个推荐的人就是他。
关于今年市优秀教师评选这件事,还有些曲折。
本来市里是给了南星高中两个名额的,可市教育局考虑到本市高中教育质量的平衡性,又收回了一个名额,给予名声稍微差些的二中。
对于市教育局的决策,校长也只能点头接受。
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校长推荐的两个人分别是高斌和肖华,现在他就不得不在这二人之中剔除一个。
听说高斌与肖华二人因为此事常发生口角。毕竟市优秀教师的荣誉不但直接与他们的收入挂钩,而且在日后职位的升迁会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 楼主| 发表于 2012-8-23 18:46: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上午第二节课是英语课。
铃声刚响,一位身材高挑的女老师便走了进来。接着班长站起来,喊道:“起立!”
然后教室内响起阵阵拉动椅子的哗啦声,全体起立就位。
“老师好!”全班同学整齐划一地鞠躬行礼。
“同学们好!”讲台中央的女老师弯腰回礼。
“坐下!”教室里又是阵阵哗然。
“将课本翻到136页!”
很多老师在开课前都喜欢闲话家常,但是站在讲台上这位女老师例外。
她叫赵雅敏,教我们英语。虽然在两年前就听说南星高中来了位美女老师,但真正认识赵老师却是在上学期,因为她是在上学期才开始带我们班英语。
其实从一开始就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声音而已,她的声音总会让我联想起那次春游,在大巴上听到的电话。
“韩雪凝!”
该死!我在心里骂道。
“把黑板上的句子翻译成英语。”
我垂头丧气地走上去,拿起粉笔,在讲台上站了半天,挤出三个单词来。
看着我给出的答案,赵雅敏只是叹了口气,似乎不再想对我说些什么了。
在同学的嗡嗡细语中,我面红耳赤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昨天又没背单词吧!”课下小玉对着我说道。
“忘了!”我把英语书收到抽屉里,再取出一本化学书摆在桌上。
“马上就要摸底考试了,你没事也看看书吧!”我不记得这是小玉第几次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我知道了!”我敷衍道。
小玉努了努嘴。
“下完晚自习陪我去买部手机吧。”
“干嘛突然要买手机?”
“早就想买了!”
“你准备上哪买?”
“就在南湖车站对面的斜枫大厦。”
“下完晚自习都八点了,来得及吗?为什么不周末去?”
“来得及,那儿晚上九点半关门。”
“好吧!”小玉答应道。

第二节课后,是早操时间。
当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时,我们鱼贯走出教室,然后从那狭小的楼梯中拥挤下去,来到操场上。在体育委员的几声令下,所有学生按照高矮顺序整齐地列好队伍。
接着运动员进行曲会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激昂的声音:
“第七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时代在召唤,原地踏步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今天的广播体操大家都做地特别到位,不管是伸手提脚,或是摆头扭腰都趋于规范。这倒不是因为大家对广播体操热情高昂,而是因为本周五有广播体操比赛。
本周四、周五两天是校春季运动会。广播体操比赛是运动会中一项重要的团体比赛。
即使如此,也不是说所有同学在做广播体操时都会认真对待,例如说旁边高三8班,站在最后面的那个高个子男生,他的动作就颇为滑稽。

每周一有一件事是我特别不喜欢做的,就是做卫生。
劳动委员将班上所有的同学分成六个组,这样一来,每周六天,每天都有人做卫生。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我拿着扫把,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晃来晃去,时不时在地上忽悠一下,我很讨厌做这些事情,我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不多请几个清洁工,为什么要让学生来做这种事?
“认真点,被老师看到了,又要说你了!”小玉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
我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韩姐什么时候惧怕过批评,那是任它风吹雨打,她自闲庭信步!”谢刚扛着拖把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滚一边去!”我恶狠狠的瞪了谢刚一眼。
“好吧,我错了!”谢刚很没有诚意地说道。
我正要发话,一个男人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走了过来,是肖华。
“谁?谁做的?”肖华气势汹汹。
“什么事啊?”走廊上,有同学说道。
“花盆是谁扔的?”
我望向走廊阳台上,线性排列的菊花盆栽缺了个口子,我朝楼下看去,一滩黄色的泥土周围,散布着破碎的瓦片。
“到底是谁做的?不敢承认是吧?”
“不就是摔碎了一个花盆吗?用得着这么生气吗?”一个同学低声嘀咕着。
肖华地走到那个同学跟前,瞪大眼睛说道:“那个花盆差点要了我的命!”
“走廊上,来来回回这么多人,谁不小心碰下去的,也不一定!”
“就是嘛,又不是故意的!凶什么凶!”走廊上的同学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
肖华争论不过,愤愤而去。
“肖老师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火?一点也不像他。”小玉说。
“说不定真的有人在计划谋杀他呢?”我想起了在公交车站上发生的事。
“我看啊,你是推理小说看多了!”谢刚笑道。
“那你说说肖老师今天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小玉问道。
谢刚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然后低声说道:“内幕消息,肖老师优秀教师评选的申请被校长退了回来!”
“有这回事?”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我问。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谢刚不怀好意地冲着我笑。
“你干嘛笑得这么阴险?”
“你可以去调查一下啊!”
“我调查什么?”
“你不是成天躲在抽屉下面看推理小说吗?难道你就不想亲自实践一下?”
“我对别人的隐私没兴趣!”
“你是害怕查不出来,出丑吧!”
“随你怎么说!”
“哇!”谢刚突然叫了起来。
我顺着谢刚的目光看去,是两个女生。蓝色的短裙,白色的T恤,手捧金灿灿的黄花,一股青春的活力从她们甜美的笑容中流露出来。
“她们是哪个班的?”
“怎么!有想法了?”小玉调侃道。
“瞧你说的,好奇问一下也不行啊!”
“她们这么早就把运动会入场彩排用的衣服穿上了?”我说道。
“其实也不早了,过两天就是运动会了,很多班级都开始穿着队服彩排了。”谢刚又说道:“还是作为入场式的方阵队伍比较看重队列比赛,哪像我们,到今天都还没将着装确定下来!”
走队列是运动会的一个重要的程序。每年的运动会都会有开幕式及闭幕式。开幕式入场时,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都会排列整齐地自主席台前走过,并在主席台前高喊口号,然后变换队形,以达到某种具有观赏性的效果。主席台上的评委则会根据相应的评分细则给予评分,并且颁发奖励。
高三年级也是要走队列的,只是被安排到了闭幕式。
“这样也好,省出排练的时间。”小玉说道:“读高一那会,运动会前一个月就开始队列练习了,太辛苦了。还是高三比较好,上个星期才开始训练,而且还是隔一天训练一次。”
“不过这样一来就拿不了奖了。”
“那也不是,高三年级的奖项是另外设。”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班主任才想出比赛当天手戴臂章的方案,既然在阵型上没什么优势,就在花样上下些功夫。”小玉说道。
“你知道我们的臂章是什么样的吗?听说体育委员已经租好了。”我问。
“我也不知道,体委玩神秘,说要等运动会开幕式结束后才发。不过听说是臂章是红色的,上面还绣着白色的和平鸽。”
“到时候别太难看,不然会很丢脸。”
“应该不会,臂章是班主任和体育委员一块租的。”
“那就好!对了!”谢刚说道:“运动会你们有没有填报什么项目?”
我和小玉双双摇头。
“那多没趣啊!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帮我加油,我报了1000米长跑和4X100米接力。”谢刚挽起袖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一定会的!”我笑道。
“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嘛!”劳动委员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清洁都做好了吗?”
我们立刻作鸟兽散。
| 楼主| 发表于 2012-8-23 19: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星期二。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天空就黑压压的一片,临近中午的时候下起了雨。
平时,每逢下雨,我的心情会舒畅很多,因为我喜欢那种阴沉的天气。今天这种天气却让我烦躁。
学校的食堂是一个二层楼的建筑物,一楼主要是提供套餐,二楼则是面食点心之类的。
食堂宽敞明亮,白色的餐桌、蓝色的凳子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想必这里做清洁的阿姨手脚都很麻利,因为食堂在开饭前总是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将盘中的大白菜梗拣出来,扔在餐桌上。
“食堂里的伙食越来越差了!”小玉咽下口中的饭说道。
“以后我们到校外吃盖浇饭吧!”我翻动着盘中的菜,希望可以挑出能下胃口的东西。
“嗯,我也有这个想法,好久没吃盖浇饭了。”
“算了,不吃了!”我将筷子甩在桌上,拿出昨晚刚买的手机。
“又开始玩手机,都玩了一上午了,还没玩够?”
我低头,滑动着屏幕。
“叫你别买这么贵的,你非要买,要是弄丢了看你怎么办!”小玉似乎是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来。
“弄丢了,再买呗!”
“你可真有钱!”
我冲她笑了笑,又低下头,将视线放在那黑色的屏幕上。
“玩什么呢?”
“愤怒的小鸟!”
“好玩吗?”
“嗯,还行!”

蓝色的小鸟离开弹弓,飞向空中,在快要触及中层玻璃支架时,我手指一点,小鸟一分为三,撞碎玻璃架,架在顶层的石头掉了下来,正好砸中绿色猪头。
我滑动屏幕,将第二只蓝色小鸟弹了出去,并让其在底层支架分裂,蓝色小鸟的冲击力显然比不上黄色小鸟,只是稍微将底层木架撞歪了些。
于是我再次拉弓,尽可能让第三只蓝色小鸟顺着前一只小鸟的轨迹行驶,眼看就要触及木架,我正要点击屏幕,手机被抢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是高斌那张讨厌的脸。
“站起来!”他大吼道。
我站了起来。
“你简直就是南星高中的耻辱!”
我将头垂到最低点。
“我在南星高中教了上十年的书,还从没碰到你这样的!”高斌转身走向讲台。
“手机还给我。”
“想要手机,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拿!”
下课后,小玉安慰我道:“放学后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我大声说道。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望着窗外,突然有一种不知所措的迷茫感。

不过这种迷茫感在周三的早晨就消失了,或许是天气放晴的原因吧,天气真的会影响人的心情。
到了下午,操场上已经有老师在用生石灰画跑道了,所以运动会照常举行。
早上八点整开幕式正式开始,从高一1班到高二10班,依序入场。那些班级着装艳丽、饱含激情,在经过主席台时,或者手扬鲜花,或者列队成型,各不相同。今年队列的花样比起去年,更加新颖,看得出,他们的确花费了不少功夫。
接着就是一些固定的运动会程序,升国旗、放白鸽、各代表演讲。
各代表演讲是最枯燥冗长的一个环节,先是校领导讲话,再是裁判员代表讲话,然后是运动员代表讲话,最后还要宣布运动会纪律,光听完这些讲话都要花费一两个小时,最让人讨厌的是,高一到高三,每届运动会讲话的类容都一模一样。
各代表演讲结束之后就是广播体操比赛,先出场的是高一年级组。看到高一年级的比赛,体育委员连连摇头:“还好没有和他们一起比赛,不然我们的臭要出大了。”班长倒是显得冷静很多:“我们高一的时候也不比他们差,只是高三学习时间太紧,练习地比较少而已。所以大家不用多想,到时候大家只要发挥出上次练习时的水平就可以了!”班长这个时候还不忘鼓励士气。
高二组的同学退场后,我们排好队伍,依次入场。广播响起之后,我们展开了动作。
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忍不住会有些紧张,我总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僵硬。
广播体操结束后,班主任丁海说道:“你们的表现不错,希望明天的闭幕式队列比赛也能有今天的表现!”
“丁老师,现在可以发臂章了吧!”体育委员提着一个红色大袋子走到丁海面前。
“嗯,”丁海点头,然后又对我们说道:“每人只有一个,千万别弄丢了!”
“是!”允诺之后,一群男生涌向体育委员。
“别急,一个个来,大家都有份!”体育委员手忙脚乱地发着臂章。
运动会中,不乏精彩的比赛。下午一个高二的男生在跳高比赛中,两破校记录,就吸引了不少同学围观。
一整天我就觉得广播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到了晚上,我都感觉我的耳朵还在回响着《运动员进行曲》。
今晚算的上是一个很难得的夜晚,高三之后,再也没有和小玉一起漫步校园了,当小玉说她今晚不想学习,想出来走走时,我感到特别意外。
今晚,繁星密布的夜空居然让我有些陶醉。
小玉突然拽动我的衣袖,指着草坪另一头的一个男生,说:“他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
我望去,由于路灯过于幽暗,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他身躯有些瘦弱,他看见我望向他,立马低下了头,转身就走,可能是步伐太匆忙,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咯咯咯!”小玉被他那憨厚的样子逗笑了。
那个男生爬起来就跑。
“这同学真有意思!”小玉笑道。
“啊——嚏!”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
“我们回去吧!”我说。
“恩!”

运动会第二天上午,最吸引人的项目,莫过于4X100米接力赛了。一声枪响,跑道上的运动员便脱弦而出,接力赛这项目最关键的还是接棒这个环节,不过在4X100米中还表现地不是很明显,下午的10X100米接力赛就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接棒的重要性。
每年的10X100米都是整个运动会最惊心动魄的比赛,因为参赛人数太多,每个班要派出十名男生,十名女生比赛,而且比赛的成绩一目了然。
“下午的接力赛势必会吸引很多人吧!”我说。
“那是一定的,那是每年运动会最受期待的项目!”小玉说道。
“啊——嚏!”我又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
“头有点疼!”
“要不先回宿舍休息一下吧!”
我看了看表,指针指向十二点,宿舍的大门刚刚打开,我点头表示同意。
应该是吃午饭的关系,宿舍门口并没多少人出入。
“你帮我到学校外面的药店买点感冒药吧,这样好得快。”
“也好,下午的闭幕式,你最好还是不要缺席,”小玉说道:“我先把你送上去吧。”
“我自己可以的,麻烦你了。”
“好,我这就去!”
看着小玉走远,我才走进宿舍楼大门,透过管理员室的窗户,看见方姨一边满嘴油腻地吃着饭,一边入神地看着电视。
走上三楼,一进宿舍我就趴在了床上,没一会,听到了一次开门声,和一次关门声,应该是小玉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过了,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走近窗台,向湖面望去,一点风也没有。看着湖面上荡漾开来的水波,心里平静了不少。
来到楼下,网格铁门紧锁,我敲了敲管理员室的窗户,没人答应,难道方姨不在?我有些担忧。
我又用力地拍打了几下管理员室的大门。
“谁啊!”一个粗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麻烦帮我开下门!”
不一会,方姨哈欠连天地打开门。
“咦!你中午没出去吗?”
“没,中午头疼,休息了会,一会要参加闭幕式,麻烦方姨帮我开下门。”
“你等下!”方姨走又走了进去,然后提着一串钥匙走了出来。

我来到观众席,小玉正一边听着歌,一边吃着薯条。
“比赛怎么样了?”我问。
小玉取下耳塞,笑道:“你没事了?”
“恩,睡了一觉,好多了。”
“结果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啊!”谢刚又不知从哪冒出来,“是第一!”
“行啊!终于拿了回第一!”我鼓掌笑道。
“那当然,这次多亏了我,”谢刚得意起来,“只可惜你没看到我连超两人的英姿!”
“切!真不害臊!是前两名都掉棒了,我们才拿第一的好吗!”小玉驳道。
“那我也是功不可没!”
“他们掉棒你功不可没?”小玉故意做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原来那两个掉棒的同学是你安插的卧底!”
“我是说,要不是我接连赶超两人,就算他们掉了棒,我们班也不可能拿第一!”
“闭幕式是几点开始?”我打断了他们二人的拌嘴。
“五点!”
“对了,红臂章还在吧!”小玉问道。
“臂章!”我慌乱地摸了摸口袋,“没了!”
“是不是忘在寝室了?”
“不可能!”
“再仔细想想,”小玉有些着急,“红臂章人手一份,没多余的!”
“对了,昨天去高主任办公室要手机时,和他争吵时,落在那了!”
“走,我陪你找去!”小玉挽起我的手就朝综合楼走去。
高斌的主任办公室在综合楼的一楼,最靠边上的那间。综合楼其实是学校实验楼、图书室及微机房的统称。高斌本来是在年级办公室办公的,可就在小玉那起手机失窃事件之后,他就申请独立办公室,他是有这个资格的,所以校长叫人就将综合楼那间空置的房间打扫了下,做为他办公的地方。
说是空置的房间,其实里面也堆放了一些实验记录本。
我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
“这下怎么办?”
“去找班主任吧!”
“恩!”小玉点头。
向班主任说明原委后,他拨通了高斌的电话,无人应答。
丁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去找门房的黄伯,他那有备用钥匙,我写张字条给你们,他会给你们的。”

黄伯佝偻着身子,推动门房里面的小门,门被满地的报纸堵住了,一下子还没推开。
黄伯一边用身子用力地挤压木门,一边抱怨道:“学校每年都给学生订报纸,可没有几个班的同学会来拿,真是浪费!”
门终于推开了,黄伯踩着满地的报纸,从挂在墙上钉子上的钥匙中,取下一串,然后卸下一把,递给我。
我接过钥匙,在黄伯翻开的本子上,写下了班级,名字,日期。
“记得还回来!”黄伯叮嘱道。
“知道,谢谢黄伯!”
再次来到主任办公室,一个瘦弱的男生正在拧动着办公室的门把。
“门锁了!”小玉喊到。
男生回过头来,长长的头发,快要遮住眼睛。
他看着我,正好与我四目相对,然后脸颊一红,垂头走远了。
“这人真奇怪!”
“你觉不觉得他的身影很熟悉。”我看着他的背影说。
小玉看过去,然后惊道:“是他!”
“恩,昨晚的那个。”
“他来这干嘛?”小玉转动着钥匙,门开了。
“我哪知道!”我走了进去。
可能是今天天气比较阴的关系,办公室的光线有些暗。
“咦!怎么有人躺在地上!”
我走近一看,大叫道:“是高主任!”
高斌面色青紫,口含白沫,面相恐怖,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真是…高主任吗?”
“恩!”我咽了口唾液。
“他…他怎么了?”小玉站在那里不敢走近。
我壮起胆子,推了他一下,他依旧没反应,我将食指伸到他鼻前。
“他到底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死了!”
“啊!“小玉的尖叫声顿时回荡在整个南星高中,直到很长一段时间后,当我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时,这声尖叫就会回响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 楼主| 发表于 2012-8-24 18:55:08 | 显示全部楼层
警方已经开始封锁现场了,看着这些面无表情,来来回回的警务人员,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涌入脑海:对他们来说,像高斌这种死法算是比较干净的吧!
透过敞开的大门,我看见主任办公室还如先前一样,墙壁两侧各摆着一个大书柜,书柜里塞满了书、作业本,还有不少试卷。地上,高斌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粉笔勾勒出的高斌死时的轮廓。紧锁的窗户边上,那张光亮的桌子依旧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各种办公用品,只是放在桌上的茶杯、茶叶以及那张打印纸不见了,想必是被拿去化验了。
记得那时无意间瞥到桌面上的那张打印纸,上面打印着八个红色的大字,尽管字体是倒过来的,但依旧能清楚地把那八个字辨认出来:“压力颇大,生不如死!”
“请跟我来!”一个警员走到我们面前说道。
我和小玉跟在了后面。
这间临时审讯室是用离主任办公室不远的一间物理实验室充当的,当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了白晓慧老师以及昨晚的那个腼腆男生。
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平头短发的警察走了进来,看上去他的年龄较其他警员要大,但是他似乎比那些年轻的警员更有精神,让我映像最深的还是他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我听见年轻的警员都喊他张队。
张队进来之后,没有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着我们,被他那种怀疑的目光盯着,我感觉很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他率先问的我。
“韩雪凝!”
“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我,还有小玉。”我指了指站在身边的邓小玉。
“发现尸体的具体时间是多少?”
“好像不到三点半。”
“说说发现尸体的经过。”
“昨天我找高主任要手机的时候,把比赛用的臂章落在他那了……”
“等等!”张队打断了我的叙述:“手机、臂章是怎么回事?”
“前两天我上课玩手机,被高主任没收了,不肯还我,所以我决定每天去找他一次。”我说话的声音很小,毕竟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
“那臂章呢?”
“臂章是今天下午运动会闭幕式,我们班走队列所用的道具。”小玉说道。
我见张队没说话,继续说道:“我们进来时,看见有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走近一看,发现是高主任,我推了他一下,他没反应,于是我伸出手指试了下呼吸,发现没气了。然后小玉就叫了起来,没一会白老师就来了。”
“是的,看到高主任死后我立刻就报了警!”白晓慧说道。
“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东西有没动过?”
“没有!”我和小玉摇摇头。
“你们进来时候,门是开着的吗?”
“不,是锁着的!”
“锁着的?”张队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你们确信是锁着的?”
“恩,我们是用钥匙开的门?”
“钥匙?哪来的钥匙?”
“门房那儿拿的备用钥匙。”
“门房?门房有人看守吗?”
“有的,黄伯看守的。”
张队向他身后的一个警员使了个眼色,没一会,黄伯便被那名警员带了进来。
“你就是黄伯?”
“学生都这样叫我。”黄伯回答。
“备用钥匙是你给她们的?”
黄伯看了我们一眼,说:“是的。”
“你们这的每一把锁都会配上一把备用钥匙?”
“并不是每一把,只有综合楼的每间房配有备用钥匙。”
“所有的备用钥匙都是由你保管的?”
“是的!”
“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这段期间你在哪,做些什么?”张队突然问道。
黄伯挑起了双眉,显然是对张队的这个问题颇感吃惊,可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当时,我和学校的几个保卫在门房里聊天,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对于黄伯这样具有挑衅意味的回答,张队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是问道: “你是怎么保管钥匙的?”
“门房里面有个小房间,备用钥匙都挂在里面。小房间上也有锁,那把锁的钥匙只有一把,在这!”黄伯拨弄了下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串,钥匙相互碰撞,发出“叮铃”的声响。黄伯摆弄钥匙的那副神情仿佛在说:“你放心,我腰间的钥匙谁也别想拿走!”
张队盯着那串钥匙看了会,继续问道:“你记得哪些人借过这间办公室的钥匙吗?”
“我那都有记录的,”黄伯说道:“其实,从这间实验室被用作主任办公室以来,借过备用钥匙的,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一个人。”
“谁?”张队一脸严肃地说道。
“她!”黄伯指着白晓慧说道。
“是的!”白晓慧老师声音有些干涩:“我负责管理学校的实验器材,所以我会登记一些实验仪器及材料的使用情况,有时候登记本用完了,我会到高主任办公室去领,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会找黄伯。”
“高主任身上不是也有钥匙吗?”黄伯插嘴道。
张队看了黄伯一会,说道:“他的钥匙在他裤腰口袋里!”
“哦!”
张队又向白晓慧质问:“请问,案发当时你在哪,做些什么?”
“我、我在操场上,观看比赛!”
“有谁可以作证?”
白晓慧想了想,低声说道:“当时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谁注意到我了!”
我看见白晓慧老师鬓角有汗珠在打转。
张队低头想了想,转头朝向那个长发的男生。
“你叫什么名字?”
“江川。”
“江川!”小玉突然大叫道。
在这种紧张的场面下,小玉的这声尖叫显得异常的刺耳。
“怎么了?”张队问道。
小玉脸颊一红,低声说道:“没、没什么!”
张队皱了下眉头,接着向江川问道:“今天下午你到主任办公室来做什么?”
“是高主任让我来的。”
张队瞪大了眼睛,说:“他让你今天下午来找他?”
江川点点头。
“他有没有说让你来做什么?”
“今天上午,我来向高主任请教一道数学题,他当时没想出来,让我下午来找他。”
“运动会期间,你也请教数学题?”
“呵呵,他可是南星高中的优等生!”黄伯笑道。
张队双臂交抱,双眉紧锁。
片刻沉默之后,张队又向白晓慧问道:“他和家人的关系怎样?”
“他有个妻子,不过很少听他提到,所以我也不知道。”
“和同事的关系呢?”
“还好吧!”
“还好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和同事基本上没什么矛盾…”白晓慧咬了咬嘴唇。
“你能把话说明白些吗?”
白晓慧犹豫了一下,说道:“最近因为优秀教师评选的事,和肖华老师吵过几次架。”
“吵架!”张队双目泛光,说:“优秀教师评选?”
“是的,今年市里本来是要给了我们学校两名名额的,校长当时准备将名额给高主任和肖华老师的,可后来市教育局为了平衡本教学质量,将一个名额给了二中,所以二人为了这个名额发生过口角。”
“前两天听说校长突然将名额给了高斌。”白晓慧补充说道。
“校长突然下的决定?”
“是的,校长原本是打算想多观察一阵子的。”
“你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具体的原因不清楚,前两天听他们吵架的内容,好像是说高主任出卖了肖老师什么的。”
这时,另一位警员走了进来说道:“人已经在外面了!”
“知道了!”张队点点头,然后对我们说道:“好吧,你们就到这吧,我们可能还会询问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走出这间临时审讯室,我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你说高主任是怎么死的?”小玉问道。
“这个…找个人问问!”我环顾四周。
“找谁啊?”
“他!”我发现了一个面善的警员。
“警察叔叔,高主任是怎么死的?”我拉住他的衣角,问道。
他看了看我,然后将放在胸口的笔记本取了出来,翻了翻,念道:“法医的初步鉴定是心室梗塞,心肌严重受损,心脏的血流量突然增加……”
“什么意思?”小玉问道。
“意思说高主任是死于心脏病!”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和小玉回头,看见江川站在身后。
见到我们的视线都盯向他,江川的脸又红起来,然后急忙转身跑开。
“呵呵,他真有意思?”
“我看是你对他有意思吧!”
“才没有呢!”小玉的脸颊微红。
“没有?没有你刚才叫那么大声!”
“那、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小玉一时语塞,干脆刷起癞皮:“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出来!”
“懒得理你!”
“知道吗?我突然想起一句诗来!”
“什么诗?”
我学着古人的样子,摇头晃脑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翩翩公子,淑女好逑!”
“好啊!你敢取笑我!”小玉立马就听出了言外之意,伸出双手,抓住我的腰,挠起痒来。
“哈哈哈!别闹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我发现那位面善的警员满脸狐疑地望着我们,在这种时候的确不应该嬉戏打闹,我们相互吐了吐舌头,跑回了教室。
不过,和小玉这么一闹,心情开朗了不少。
| 楼主| 发表于 2012-8-24 18:58:25 | 显示全部楼层
尽管学校的老师一再强调,不要在校内外传播高斌之死的讯息,可高斌死亡的消息依旧弄得沸沸扬扬。究其死因,五花八门,莫衷一是。有人说他是自杀死的,也有人说他是被人谋杀,更有甚者提出幽灵杀人之说。
高斌死后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六,我刚到班上,便被一群同学围住。
“高主任真的是自杀吗?”
“听说他是因为压力大,才自杀的是不是?”
“高主任死时是不是很恐怖,你怕不怕?”
……
他们的声音就如同苍蝇般萦绕在耳边,让我觉得非常的反感。我低着头挤出人群,走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些人真让人心烦!”
“这也没办法啊!”小玉说道。
“他们也不顾及下我们的感受!”
“算了,别生气了,发生这种事大家都很难过的,关注过了头,也可以理解嘛!”小玉总是这样,处处为别人着想,这一点我就做不到,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她才能和我这种人做了将近三年的同桌。
“不过你说,高主任真的是自杀吗?”小玉问道。
“我记得当时高主任办公室的门窗都是反锁的,桌上还留有遗书,但是只能说他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我有点想不明白,那个警员不是说高主任是死于心脏病吗?”
“我想可能是服毒的原因!”
“服毒?”小玉瞪大了眼睛。
“从高主任的死状来看,他应该是服毒致死的,他的死因可能和他所服的毒药有关!”
小玉情绪低落地说道:“有什么想不开,要自杀呢?”
也未必一定就是自杀呢,张队似乎并不认为高斌是死于自杀的吧。我想起昨天被张队问话时的情景,如果张队一开始就认定高斌是死于自杀的话,就没有必要询问白晓慧以及黄伯的不在场证明了,到底是哪个地方让张队觉得高斌不是死于自杀呢?
这时上课铃响了,周六不同于周一到周五,周六属于补课,所以不用出早操,也没有早自习。
周六上午的第一节课本来应该是英语课,可走进来的却是班主任。
“赵老师感冒了,在家休养几天,这几天她的课改上物理,等她回来了,我再还几节物理课给她上英语。”
感冒?我用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

天已经很晚了,我拧动钥匙把门打开,然后伸出右手摸索着墙壁,当我的手指触到开关时,我轻轻一按,只听“啪”的一声整个房子便如白昼般明亮。屋子里依旧一个人也没有。
我走上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门,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飘了出来,打开灯,味道是书桌上那两只腐烂的老鼠发出来的,它们的死状让我想吐,我立刻打开窗,将那两具小尸体连同鼠笼扔了出去。将门反锁后,我坐回床边抚了抚胸,心里觉得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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