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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 20: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届贝克街杯推理大赛第四题
《六角馆传说杀人事件》
作者:爱德华先生

本文版权归作者及贝克街推理学院所有,未经作者及本站同意,禁止转载本谜题


登场人物介绍

楚之桥:男,29岁,论坛站长,某公司的小职员。

张念:男,26岁,论坛副站长,年轻的富二代。

陈乾幄:男,27岁,论坛某版主,兼职的推理小说家。

杨馥馥:女,20岁,大学生。

凌也平:女,21岁,大学生。

秦薇薇:女,25岁,某公司白领。

管家老柴:男,63岁,六角馆管家。

女仆丁甜甜:女,17岁,雇佣来的女仆。

司机:男,28岁,雇佣来的司机。



  • 1

杨馥馥在这样一个清晨醒来,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气味,白绸蕾丝卷边窗帘随风摇曳,地板上的台灯脚座落满灰尘,卫生间里无法分辨的褐色污垢密布。整个屋子,被破碎的时光和未知的历史淤积,不断发酵。



记忆如流水。

昨日,作为“侦探协会论坛”的成员,杨馥馥应邀出席“六角馆”的同城聚会。聚会地点,位于A市K镇郊外50公里以外的一片森林盆地内。“六角馆”目前是闲置的空房,一旁的“本馆”是小旅馆。(如图一)

大约是傍晚,大家在K镇聚集,聘来的司机大叔驾驶着商务车一路飞驰。互相介绍后,杨馥馥了解到发起者是论坛的站长,楚之桥,他坐在前排向大家介绍活动流程。

聚会的主办者是副站长,名叫张念的年轻“富二代”,“六角馆”正是被他购置入名下,活动都由他出资承担,每个参与者都配发了笔记本电脑,甚至还聘请了管家、女仆和司机。此刻,他坐在靠窗位置,在iPad上准备深夜小游戏的谜题。

虽然是聚会,排除正副站长,实际上参与者只有包括杨馥馥在的四个人。分别是自称推理小说家的陈乾幄、公司白领的秦薇薇、大学生的凌也平。

晚饭后,根据计划,张念返回自己的房间,通过局域网向大家的笔记本里出题,则楚之桥作为裁判,负责监督是否有人作弊。众人吃着宵夜,对一道道谜题,侃侃而谈。

大约十一点半,一位六十多岁的管家“老柴”风尘仆仆的赶来,带回从K镇裁缝店定制的“侦探协会论坛”制服,并且重申了“本馆”的相关管理制度。

赶了一天山路,众人都挺累的,楚之桥建议大家先去睡觉,第二天早餐后再继续游戏。

“咚咚咚,杨小姐,在吗?”敲门声将杨馥馥从回忆里拽回现实。敲门的是六角馆的服务生丁甜甜,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

  “嗯...”馥馥淡然的回应了一句,换衣服起床。




  • 2

“蛇涎草,一种类似于爬山虎的植物,贴着墙壁爬升,在六角盆地生长茂盛。据说,六角馆有一个可怕的诅咒,蛇涎草会变成毒蛇一般,缠绕在人的身体上,直至这个不幸的家伙窒息身亡。”楚之桥站在玄关,绘声绘色的讲故事。

老柴脸色惨白的走过来,说道:“别说了,先生。”

“六角馆还有两个传说,一个是龙爪堂吊着的尸体,一个是燃烧的地窖…”

秦薇薇留着爽朗的类似男生的短发,穿着露肩的背心、单薄的运动短裤,踏着钉鞋,刚刚晨跑回来,汗流浃背的回答:“站长,这种诡异怪谈,吓吓也平、馥馥那些小姑娘差不多,我才不怕勒。”

“嘿嘿,我也只是想创造点聚会的气氛嘛”

“有什么传说也告诉甜甜吧。”丁甜甜八卦的蹦出来,穿着女仆制服的她,一脸春光灿烂。随后的杨馥馥只是缓缓的走过,目光里没有一丝波澜,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

“你怎么这么晚起来啊。”楚之桥有些奇怪的问。

“喔,昨天没睡好,一直头晕。”

正当大家寒暄着,管家老柴满脸不安的指着远处,说道:“凌小姐回来了。”

顺着老柴手指的方向,只见凌也平失魂落魄的快步跑来,大声呼喊:“张念…张念…他…”


六角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陈乾幄脸色铁青的站在大家身后,望着这栋被蛇涎草缠绕的建筑,嘴边叼着的香烟被咬的变形。

张念面部表情狰狞,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倒在蛇涎草盘根错节的枝系之中,手脚被植物裹住,脖子上有一道勒过的痕迹,身前是一些由于太阳照射,秋黄的蛇涎草断枝。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念怎么?”

陈乾幄从后面挤到众人前,目光如炬,说道:“大家不要破坏现场,说不定会是不可能犯罪?”

“什么?”

杨馥馥微微一怔,环顾四周的植物,又扭过头望着一旁颤抖不已的凌也平。

“喂,小姑娘,这些蔓藤是你弄断的吗?”陈乾幄指着尸体前一道散乱的蛇涎草蔓藤。

凌也平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看见张念的衣服从蛇涎草里露出来,好奇的凑上前,用力拨开了蛇涎草,就看见了他的脸…”

“你确定他是被这些枯黄的蛇涎草裹住的,而不是只是断了的蛇涎草铺在尸体上吗?”楚之桥恍然大悟的问。

“虽然,记忆很混乱,当时也很害怕,但是青藤都是连着的,如果是断开耷拉着的,我会…分辨出来的,尸体就是像从植物里长出来的一样啊。”凌也平失声喊着。

“没有错。”陈乾幄走到众人面前,说:“这是不可能犯罪,如同没有脚印的雪地、沙地一般,枯萎易断的蔓藤成为了一道天然屏障,凶手如果杀人,塞进去尸体,再离开,枯藤会全部断开。然而,凌也平拨开它们前,蔓藤竟然都是完好的。”

话音落下,众人惊愕。

“诅咒…诅咒…这是诅咒啊…”一直躲在远处的老柴忽然大声尖叫,双手捂着头,一面痛苦地说:“过了40年…诅咒还在…诅咒还在…”一面狂奔着离开了。


六角馆,大门没有锁。大家将尸体转移,放在六角馆地下室,一个类似于冰窖的地方。盆地内没有信号、网络和电话,大家准备去报警,从跑道到吊桥,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发现桥已经断了。楚之桥安慰大家,司机翌日下午会来接,届时发现桥断了,就会想办法施救的。

杨馥馥独自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发现在草地和泥土之中,留下了一行钉鞋来回的痕迹。正常的鞋子,踩在这种地面上,是不会留下明显鞋印的。而且,按照她对尸体的检查,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随后,杨馥馥调查了整个盆地,没有找到有人遗弃的东西。

不久,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

众人返回本馆,陈乾幄用力的把香烟按在烟灰缸上,兴奋的说:“与其呆着,大家不如自己说说,谁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老柴:我住玄关旁的房间,每天六点准时起床,打开玄关的大门,夜晚十二点锁门以后,才睡觉。昨晚11点回来,把“学院服”给了楚之桥,我就返回屋里了。今天秦薇薇是六点半出的玄关;六点四十五分楚之桥和张念下来,张念说要晨跑就出去了,只有楚之桥在我这边闲聊;凌也平大约几分钟之后下来。九点不到,丁甜甜做好早餐,楚之桥让她去叫杨馥馥起床,同时,秦薇薇就回来了。

秦薇薇:嗯,我每天六点半起来晨跑,这是习惯。这几天,脚底受伤了,做了一段时间热身运动,远远看见穿运动服的张念出来,他往六角馆方向去的。回来的时候,在玄关和楚之桥闲聊了一会。

凌也平:其实…昨天,张念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让我今早到小树林会面…我去了小树林,他不在。等我回来,围着六角馆慢慢走,就发现发现蛇涎草里有东西,等我拨开蔓藤,就看见他倒在里面,太可怕了。

楚之桥:噢,我是早上起床遇到张念,他说要出去晨跑。我们一起下楼,在玄关我和老柴闲聊,张念独自出去了,凌也平大概五分钟以后下来的。后来秦薇薇也回来了,我们闲聊了一会。

陈乾幄:在来六角盆地的路上,我告诉过大家,今早要构思新的谜题,所以一直在屋子里。况且,从昨天开始,一直不舒服,皮肤有些过敏。等我来到玄关,发现你们几个正惊慌的朝外面去,于是就跟了上来,我和杨小姐一同走在后面。

丁甜甜:我大概七点起床的呢,准备早餐。后来,来到玄关,楚之桥让我去叫没有起床的同伴。杨馥馥小姐,和我一同下楼的。凌小姐回来时,陈先生正好下来。杨小姐行动慢,她和陈先生走在大家后面。



  • 3

六角馆,中央大厅。

杨馥馥缓缓踱步,望着在窗口肆意蔓延的蛇涎草。大厅左边是一排天使的雕像,右边则是一排恶魔的雕像。恶魔雕像的后面是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此外,六角馆还有几间怪异的房间。冬暖阁,一间榻榻米式的屋子;苍郁轩,一间摆放着花架的房间,外面就是陈尸的地方;香茗苑,一间茶屋的设计,但是空气中弥漫着怪怪的草药味;朱墨轩,看似应该是书房;咸池汤,一间荒废的大浴室。至于,龙爪堂,是一间莫名其妙的空屋子。(如图2)

“你在这里干什么…杨小姐?”老柴战战兢兢的走过来,脸上书写着不信任。

“只是看看。”杨馥馥拨弄了一下肩膀旁垂着的发摆,嘴角微微翘起:“老爷爷,在这里很久了?”

“来,吸一根。”陈乾幄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面踱步出来,递上一根香烟。

老柴接过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六角馆,是100年以前,一位年轻的英国领事修建的,据说他痴醉于中国的文化,抗战的时候,他自杀了。40年代,一位中国医生买下了这里,修建了本馆。虽然K镇距离盆地有50多公里,但是他坚持去镇上给人看病,还经常免费提供医药品,被大家称颂。老柴10岁的时候讨饭到K镇,被收养。40年前的一天,女主人忽然死了,被蛇涎草裹满了全身,第二天医生也自杀了。深夜,六角馆的地下室失火,所有的尸体都被成了灰烬。

从此,六角馆的传说,就在老柴脑海里种下了恐惧的影子。所以,任何关于六角馆传说、诅咒的事情,他都非常忌讳。

改革开放以后,政府收购了房产,本馆成了小旅馆,作为度假游的地方。可是山路崎岖难行,久而久之,就越来越荒废了。


龙爪堂。

“这间屋子是干什么的?”

陈乾幄环顾四周,左边的墙壁是泛黄的白墙,发散着阳光之类的光芒,右边则是漆黑的墙壁。一排浮雕,大致是一种类似于爪子的红色花朵,朝着“阳光”生长。

老柴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对面香茗苑最早是放英国人的货物,后来是放主人的医药品,快走吧,主人就是在这里上吊自尽的。”

杨馥馥略微抬头,望了望屋子中央的吊钩,以前应该是装老式吊扇用的,满是铁锈。


   

在陈乾幄的带领下,杨馥馥又确认了本馆的窗户。整栋楼,除了卧房以外,全部的窗户都是有防盗栏的,要想出去是不可能的。老柴的屋子,是由杂物间改造的,也有防盗栏。

陈乾幄自顾的说:“我很费解那个蛇涎草的手法。”

“从不可能犯罪的意义上来说,不符合逻辑。”杨馥馥脱口而出,在对方的惊异目光中,顿了顿,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藏银镯子,又恢复了恬静的表情。

陈乾幄浅浅的微笑,说:“我很怀疑你,或者丁甜甜。因为,张念离开屋子以后,楚之桥、老柴在聊天,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做伪证,其中逃出去一个,外面的秦薇薇会注意到。”

“那秦薇薇呢?”

陈乾幄淡淡的笑了,回答:“我的窗口正好能看到跑道,她一直在慢跑。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她。”

“阁下,自己呢?”

陈乾幄摇了摇头,说道:“明知故问。刚刚检查了所有的窗户,以你的观察里,应该不会忘记,我的窗前,生长着几乎枯萎的蔓藤。如果推开,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杨馥馥拨弄着自己的藏银镯子,其实,她细心留意过,陈乾幄的窗户完全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 4

深夜,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大家都统一行动。本馆厨房边,有一个公用的澡堂,男女分批使用。众人,战战兢兢的到了十一点,才各自分开。


厨房。

“你说我是怎么来的?”丁甜甜好奇的反问。

“嗯,你的女仆服是COS社团专用的产品。”杨馥馥缓缓的说,一面帮着对方整理第二天的早餐。

丁甜甜扎起了湿漉漉的披肩长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回答:“我是打工的,高考以后没事干,在网上挂了出卖剩余时间的帖子,张念聘用我来帮忙料理大家的餐饮,我就悲催的自己拖着行李,从K镇打了车过来。”

杨馥馥没有回应,点了点头,注意到对方没有碰蔬菜。

丁甜甜若有所思,说:“对了,听老柴说过,楚之桥、张念曾经来过好几次这里,应该也是从K镇叫的车,好像他们有什么打算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老柴在这里呆了很久?”

“他脾气怪,张念、楚之桥好像都受了他不少埋怨,昨天是楚之桥让他下午开车去K镇候着,等衣服做好又送回来。”丁甜甜回忆道:“似乎就是故意要给这老头一个下马威。”

“这么捉弄老人家,也不好吧。”

丁甜甜摊开双手,说:“我也这么觉得,楚之桥确实挺无聊,第一天来的时候,他还特意用蛇涎草裹着一个石头,吓的老柴一个人躲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餐厅。

楚之桥喝着茶,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杨馥馥在一旁,铺着桌布,似乎不经意的说起:“这次聚会,发生意外,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为什么张念被勒死了呢,大家要受到警方的调查了。”

杨馥馥点了点头,继续说:“有一个事情,挺在意的。”

“什么?”

“丁甜甜,刚刚在厨房,我看见她一直不碰生菜、莴笋叶之类有长叶子的蔬菜,是有什么原因吗?”

楚之桥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喝了一口浓茶,回答:“我们也是才知道,张念从网上招聘了她,第一天准备晚饭、宵夜,我发现她不碰这些东西。好奇的打听,才知道她小时候遇过蛇咬,一直很惧怕长条的东西。”

杨馥馥拨弄着手腕上藏银镯子,回忆着,难怪把张念尸体从蛇涎草里搬出来的时候,她一直远远的站着。

“唉,人都有缺点,很多东西无法完美。”

“说起来,秦薇薇很专业,穿着一双专业的跑步鞋。” 杨馥馥假装不经意的说。

“噢,我也是早上才发现。”

卧房。

“谢谢,喝了你熬的汤,舒服多了。”凌也平留着长长的卷发,蜷缩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淡淡的说:“想不到张念会被杀,在论坛上他总是谈笑风生,家庭条件又好,很令人羡慕。”

杨馥馥白皙纤细的手指划过桌角,拨弄着盛汤的碗,关切地说:“今早你看见他死了,害怕吧。”

“哎,说起来也怪。”凌也平紧锁眉头,慢慢回忆道:“我记得不是太清楚,当时紧张地拨开蔓藤,看见尸体,想起论坛上楚之桥说的三个诅咒,吓得我快步跑回来了。不过,后来再看那些断开的蛇涎草,如果当时我没弄断它们,肯定也是看不见尸体的。”

“嗯,你一直挺害怕这些东西的,如果遇到坏人…”

凌也平抬头望了望对方,摸了摸自己右臂上的伤痕,低头说:“我们认识挺久了,你还记得吧,我曾经骑自行车,手筋被切断过。虽然重新连好,但是一直没有力气。别人都说我胆小,可是,我要是真的遇到坏蛋,又能怎么办?”

杨馥馥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问:“你只是去找张念吗?”

“这个…”凌也平犹豫了一下,递上一张打印好的A4纸,说:“其实,我只告诉你,我一直挺喜欢张念的,这是昨晚塞在我房门下面的,所以我就去了小树林。”

杨馥馥打开纸张,中间印着:明天早上七点,在小树林会面,张念。

秦薇薇房间内。

“哎,烦恼,明天早上还要不要去晨跑。”秦薇薇披着浴袍,在屋内不爽地说。

杨馥馥低着头,看着床边的钉鞋,慢慢说:“昨天似乎大家都被诅咒之类的吓到了。”

“诅咒?”秦薇薇褪下浴袍,露出结实匀称的身体,完美无瑕的皮肤泛着麦色的光泽,一面轻蔑的说:“都什么年代,又不是推理小说,这个蛇涎草诡计我认为有三种可能性。其一,凶手用了什么不把蔓藤弄断的办法,把尸体塞进去;其二,凶手用了某种障眼法,凌也平拨开蛇涎草的时候,已经断开了;其三,张念自己裹进去,弄了一个经典的自杀。”

杨馥馥回答:“第三点,有问题。其实,除了张念手脚是被坚韧有弹性的青藤裹住,身体上的枯藤都是一拉就断的,这些我都实验过。这个不可能犯罪的矛盾,就在于凶手或者张念自己,根本无法进入蛇涎草内。”

秦薇薇似乎明白了,叹了口气,说:“这种犯罪,大概只有陈乾幄那个推理小说家,和喜欢不可能犯罪的站长会兴奋了。”

“的确,不可能犯罪被滥用的今天,很多人都盲目追求手法,而忽略了如此犯罪的意义。陈乾幄、楚之桥都是很追求密室、相对密室之类华丽犯案手法的人。”

杨馥馥换了个话题,似乎不经意的说:“每天你都跑步,我记得以前在论坛听你提起过。”

秦薇薇坐在床边,脱掉鞋子,抬起脚底,上面有伤痕,说道:“我是业余长跑运动员,前几天,脚底被玻璃扎破了。看过医生,大约只能是慢跑了。但是,我还是坚持晨跑。”

杨馥馥帮着对方换药。这样的伤口不是新形成的,而且不隔着鞋子,赤脚几乎是无法走路的。

玄关。

老柴锁上大门,老铁门发出刺耳的回响。

“真是辛苦,您一个人居住。”杨馥馥站立于一旁,似乎不经意的提起话茬:“这个旅馆没有其他工作人员了吗?”

“那个叫张念的家伙买下了旅馆,把所有人都遣散回去了。”老柴回答:“数月前就一直来捣乱,还有一个人,和张念、楚之桥一起,最初我也没在意,以为是摄影爱好者,他们来了好几次,我就多留意了。”

“第三人?”杨馥馥略带意外的问:“在我们之中吗?”

“我只是远远看着一共有三个人出现在六角馆。”老柴满是皱纹的眉头捏成一团,回答:“数月前是两个人先来探险,后来又多了一个。这次聚会,那个叫张念的来联系我,我才认出他就是三个人之一,后来的楚之桥也很像,还有一个就…”

“说起来,陈乾幄有些过敏,这几天我皮肤也有些不舒服。”

老柴瞟了一眼,说道:“六角盆地,空气湿度、粉尘数量都很多,初来的人,根据体质不同,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 5

次日,清晨。

大家起床,都找不到楚之桥。于是顺着脚印一起来到六角馆,发现在龙爪堂内,楚之桥被吊死在堂中,尸体已经冰凉。

陈乾幄头疼的看了看外面的地面,懊恼的说:“这怎么可能,从本馆到六角馆只有一条足迹。”(如图3)

“相对密室,本馆以外到六角馆这边都是密室。”杨馥馥踱步到堂中,说:“我们把他也抬进地下室吧。”


午间,陈乾幄站在六角馆前发呆。

杨馥馥拨弄着藏银手镯,踱步而来,轻声问:“发现什么?”

“六角馆是按照方位来设置的。”陈乾幄自信的回答:“我刻意转了一圈,只有发现张念的地方受太阳直射,所以蛇涎草枯黄,那边应该是东面。”

杨馥馥古怪的看了一眼六角馆的布局。

“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六角馆的冬暖阁是正北朝向的。”陈乾幄掏出口袋里的iphone4S,打开指南针功能,说:“原先的建筑,特别是老建筑,会刻意和本初子午线修筑成一定的夹角,为了采光充沛。”

杨馥馥瞅了一眼脚印,昨晚后半夜停雨,楚之桥应该是从自己的窗口出来,一路走到朱墨轩的门口,再来到龙爪堂的。六角馆附近没有树林,或者岩石,偶尔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都是很脆弱的,无法经受住太大的力量。

“实际上,第二场犯罪,应该在深夜。”陈乾幄拖着下巴,说:“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从脚印深浅来看,可以排除走了两遍的手法。”

杨馥馥再度围绕着六角馆踱步,当她站立在苍郁轩与冬暖阁之间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去,六角馆的阴影着笼罩着自己。


注:

1、杨馥馥为故事主角,不是凶手。她拨弄藏银镯子,是思考时候的习惯,不用考虑进对案件的推理之中。

2、蛇涎草,一种类似于爬山虎的植物,贴着墙壁爬升。蔓藤的两种属性与本案有关,其一青藤,坚韧有弹力,可以拉伸,并容易恢复原状;其二秋藤,又称枯藤,非常脆弱,拉伸即断。秋藤的形成,与长年太阳光直射有关。

3、老柴,对于六角馆历史的描述,是正确的,不存在叙诡。老柴本人,对六角馆的诅咒,非常惧怕,敬而远之,也是真实的。


图1(图1为简画版)

未命名-1_副本.jpg


图2(雕像的位置和图片的位置一样,就是在香茗苑、龙爪堂的门口。)

六角馆传说杀人事件  图02.jpg


图3(更新版)

六角馆传说杀人事件 脚印_副本.jpg


提问:

1、本案的凶手是谁?

2、两起不可能犯罪的真相是什么?

3、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4、六角馆,哪一间屋子,可能存在秘密,为什么?

(冬暖阁、苍郁轩、香茗苑、朱墨轩、咸池汤和龙爪堂)



谜题篇结束。


回答规则:
答案一律在答案提交帖里回帖进行提交,答案提交帖地址:  http://www.tuilixy.net/thread-26734-1-1.html  
本题截题时间:2012-08-03 20:00届时将放出第四题答案。2012-08-04 20:00 将放出第五题。
对题目有疑问的地方可以通过站内私信、邮箱(tecpin[at]qq.com)、QQ(同邮箱) 联系名偵探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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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 22:40: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于 2012-8-1 22:39 对题目修改



图1 和 图3 已更新

图2 添加补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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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3 20:02:57 | 显示全部楼层

解答篇

1

六角馆。

杨馥馥注视着天窗皎洁的月色,靠在大厅天使雕像之前,目光恬静,不见一丝波澜。

对面,恶魔雕像之前,陈乾幄双手笃定的交叉在前胸,带着浅浅的微笑,说:“杨小姐,似乎成竹在胸,邀请我来一同观赏凶手最后的挣扎。”

“两个不可能犯罪,以及凶手的真面目,很快要揭晓。”杨馥馥依然望着天空,自顾的说:“整个案子,是一盘大棋。”

“你不担心,万一我是凶手?”

杨馥馥点了点头,回答:“第一个案件,时间在清晨,我们针对不在场证明可以进行一些推断。譬如说,老柴、楚之桥在聊天;阁下则是在自己卧房内,窗户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如果要从门出来,又必须通过玄关老柴、楚之桥的地方,所以你们三个算是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原来如此。”

“剩下的人,成为不幸的嫌疑犯。”杨馥馥摇了摇头,继续说:“现实,往往无法捉摸。凌也平的受过伤,手筋断了,根本没有办法勒死张念;丁甜甜曾经被蛇咬过,对长条类的东西,保持着恐惧,更别说把尸体藏到蛇涎草内;秦薇薇被你目击到在晨跑,也排除了杀人的嫌疑。”

陈乾幄浅浅的微笑,说道:“根据这种逻辑分析,凶手的身份就比较难以判断了。”

“所以,我也预知到,我的推理错误了。”杨馥馥拨弄了一下手腕的藏银镯子,说:“单人无法作案,那么,我们就要考虑合谋的可能性。”

“这样一来,就存在很多解释。”

杨馥馥淡然的伸出手指,在对方面前摆了摆,回答:“我看未必。盲目去思考合谋,是舍近求远。我们,应该率先思考,合谋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意义?”

“没错,如果多人合作,达到的结果和一个人犯案的效果一样,又有什么目的要去合谋呢?”

陈乾幄摊开双手,说道:“依我看,本案合谋无法两种可能性,其一不在场证明,其二克服无法杀人的困难。譬如说,凌也平无法勒死张念,和秦薇薇合作,假扮成秦薇薇晨跑,对方则去杀人;对吧?”

“逻辑上正确。”杨馥馥继续说:“不过,她们三个互相合作杀人,必须要克服的前提是,丁甜甜、凌也平只能乔装,由手没有伤、不惧怕长条形物体的秦薇薇杀人,对吧?”

“嗯,怎么?”

杨馥馥目光掠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光泽,回答:“可惜,她们俩无法做到乔装,想必你注意了吧,晨跑的那位女生是留着短发的,穿着露肩的运动背心,长发的女孩无论如何隐藏,也无法成为男生的短发。”

陈乾幄拍了拍手,笑道:“的确如此,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给秦薇薇提供不在场证明的原因。如果是短发女生,乔装长发到简单,但是长发乔装短发,是不可能的。”

“我也思考到,丁甜甜、凌也平本来就是短发,平时带着假发的可能性。”杨馥馥继续说:“所以,我建议女生第二天晚上,在一起洗澡,如果是假发,很快就露陷了。”

“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女生呢。”

杨馥馥侧过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么,剩下最有可能型的合谋,就是不在场证明了。”

2

夜色如水。

陈乾幄站在恶魔雕像的阴影之下,缓缓道:“不在场证明的合谋,那么你应该又要怀疑我了吧?”

杨馥馥抬起头,安静的说:“自然。你与秦薇薇合谋,互相提供不在场证明,秦薇薇负责杀人,一切就完美无缺了。”

“原来,你这么推理,真遗憾。”

“陈先生,您慧眼如炬,应该发现了这番推理的缺漏了吧。”杨馥馥的目光闪烁着一丝狡黠,显然观察到对方已经知道漏洞,忙着回答:“秦薇薇,不可能成为杀人者的理由,是钉鞋。案发以后,现场只留下了一次来回的钉鞋痕迹,如果她杀人,再度前往现场,至少也要留下两次来回的痕迹。秦薇薇,脚底有伤,根本无法脱掉鞋子行走;假设提前带了一双鞋子,我查找了盆地,没有发现任何多余的东西,如果要投掷到悬崖下,至少有半个小时以上的路程,那就来不及赶回本馆了。”

陈乾幄自信的耸耸肩,回答:“想不到,杨小姐的推理如此严谨。六角馆的诅咒,老柴敬而远之,唯一值得怀疑的人,只剩下楚之桥,凶手的合谋者就是他。”

“我很赞同。”

陈乾幄的目光变得锐利,自顾的推理说:“秦薇薇、丁甜甜、凌也平三位女生,无法执行杀人的行动;楚之桥、老柴和我又拥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这么一来,整个推理变成了一个死循环。所以,唯一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符合杀人条件的人,只有杨小姐,您了。”

杨馥馥显然有些诧异,眨了眨眼睛,拨弄着纤细手腕上的镯子,回答:“推理成为了死循环,所以断定了我是凶手,这番结论,真让我措手不及呢。”

陈乾幄伸出一只手,笑着说:“杨小姐,深夜约我来,不是就打算与我一对一交锋么,怎么样,认输了吧?”

“这个…真心没有。”

“那么,这个推理的死循环,你能够解释吗?”

杨馥馥古典素雅的脸蛋,带着困惑,一时语塞。

陈乾幄得意的来到天使雕像前,用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坏坏的笑着说:“怎么样,认输了吧,小姑娘。”

“嘘…”

杨馥馥忽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定神望了望门外,随后费力的拖着这位大叔来到雕像后面。

陈乾幄被女生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搂着腰走,十分不自在。但是,对方柔软的身体紧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他无法抗拒,只能得了便宜卖乖,顺从的来到雕像后面。

杨馥馥又把陈乾幄压在雕像上,四目相对,对方一脸惊恐。

“嘘,不要说话。”

“嗯..?”

杨馥馥没有在意自己的举动,只是用深邃的眸子,瞟了瞟雕像的外面。陈乾幄随机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侧脸聆听那边的动静。

真正的凶手带着自信的微笑缓缓踱步,走进了六角馆,拐向了地下室。

3

   六角馆,地窖。

   真凶自信的围着两具尸体踱步,放佛在跳着一种怪异的舞蹈,随手掏出一个装满汽油的瓶子,肆意的笑了起来。

   “喂,大坏蛋。”一个干净利落的女声传来。

   真凶大惊失色,寻声望去。还不等他转过头,“啪。”的一声,陈乾幄已经从后面扑上来,将对方按倒在地。

   杨馥馥闲庭信步一般走上前,捡起跌落在地面上的打火机,眸子里一股莫名的波澜闪烁,一字一顿的说:“六角馆传说杀人事件,在此,落下帷幕吧。”

按住凶手的陈乾幄,不敢怠慢,举起手肘就朝对方的肩膀一击,趁着下面的人呻咛,用力将其双手反扣在背后,又是一拳朝着凶手的背脊打去,这才停下。

“喂喂,陈先生,你也太暴力啦。”

“面对敌人,不能仁慈,必须一击击倒。”陈乾幄扣紧对方的手腕,自顾的说:“这是人生的哲理,小姑娘不懂也罢。”

杨馥馥吐了吐舌头,用玉质纤细的手指,抹去额前的汗珠,有些后怕的回忆,刚刚在雕像前,莫非陈乾幄走近是要一击击倒自己,真是太可怕了。

“这位,用蛇涎草,装神弄鬼的家伙,到底是谁?”

杨馥馥吸了口气,缓缓说:“蛇涎草的犯罪,贯穿了整个案子。我们刚刚已经层层分析过,现存的人犯案,我们的推理会进入一个死循环,找不到合谋者。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假设,这个家伙是真凶A,他的合谋者B,就在拥有不在场证明的楚之桥或者陈先生您之中。”

(老柴排除的理由:根据文章结尾,给出对传说诅咒敬而远之的条件,他不会采用这样的比拟杀人手法。)

“你还在怀疑我?”陈乾幄摇了摇头。

杨馥馥露出略带顽皮的笑容,很快又收敛起来,依旧平静的回答:“不过,你与真凶A合谋,有一个必须条件,就是不在场证明的完美性。六角馆的屋子,是由楚之桥随机分配的,也就是说,你的窗户被蛇涎草挡住,是一个巧合。然而,你在路上就说过,自己第二天清晨要构思小说,让大家不要打扰你。此外,从这几天的过敏反应来看,你又是第一次来到盆地,如果要前提合谋,至少要准备好。这样实在说不过去。”

“那么,我倒想看看,真凶A的真面目。”

杨馥馥点点头,看了看楼梯,说道:“估计,这个时间你们快到了,下来吧。”

“嗯,你还叫了别人?”

陈乾幄望向楼梯,秦薇薇、凌也平、丁甜甜以及战战兢兢的老柴走下来,有些意外的看着被压在下面的真凶。

“想必,真凶A真正的合谋对象真凶B,就是发起这次活动的楚之桥先生。”杨馥馥分析说:“楚之桥,提早就来到了六角盆地,进行布置,而且清楚的了解到老柴屋子的位置和作息习惯。故而,在真凶A进行谋杀时,他得到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楚之桥图什么呢?”秦薇薇不解的问。

杨馥馥习惯性的用手拨弄着藏银镯子,回答:“真凶A欺骗了他,在计划里,张念是死于意外之类的情况。比如,被蛇涎草缠住,头撞击到了某个地方,或者其他什么办法。楚之桥,在与我对话的时候,自言自语说‘为什么张念被勒死了呢?’这样一目了然的谋杀,肯定逃避不了警方的调查。”

“那么, 凶手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质问的是躺在这个地下室的两位死人。”杨馥馥走到两具尸体前,扯开裹尸布。

在屋内人们惊愕自己举动的同时,杨馥馥双手合掌,杏目微闭,虔诚的念叨:“阿弥陀佛。”

4

大家莫名其妙的伸着脖子望着尸体,陈乾幄则哭笑不得的目光看着诚心祷祝的杨馥馥。

“你把楚之桥和张念的尸体露出来干嘛?”

“他…他是谁啊?”老柴忽然惊呼起来,在众人迷惑的目光中,走到张念的尸体前,大声问:“你们愣着什么神,他是谁啊?”

“张念啊。”秦薇薇惊叹道。

“是啊,早上你不是说他和楚之桥先出门了吗?”凌也平战战兢兢的反问:“发现尸体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陈乾幄咬了咬嘴唇,恍然大悟说:“这个老头一直就躲在后面,高喊着诅咒,就跑开了。”

杨馥馥略带微笑,推理说:“我记录了大家第一天的证词。没有任何一个人早晨真正遇到了张念,凌也平出门时听楚之桥、老柴说张念出门了;秦薇薇只是远远看到一个穿运动服的人出去,后来发现尸体是张念,也就先入为主。唯一见到张念的,只有真凶B楚之桥,以及一个忌惮持续100多年诅咒的老柴。”

“凶手不怕他靠近吗?”

丁甜甜似乎想起来什么,说道:“我明白了,难怪,楚之桥要在前一天,用蛇涎草裹着石头,吓老人家,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手法做最后的实验,确保老柴对六角馆的诅咒,敬而远之。”

“那么,早上出门的张念,到底是谁啊?”

杨馥馥走到凶手面前,猛然按下打火机,说道:“那个人就是真凶A,他从一开始就加入了我们的行动,只是大家都把他剔除出了案件的嫌疑人,所谓的张念,就在此处。”

火光闪烁之中,一张黑黝,胡茬满脸的中年人,被陈乾幄按在地面上。

“张…张念?”老柴又一次让大家不解的喊出来,说:“他是张念啊,怎么又活了?”

“胡说,张念是年轻的富二代啊,昨天和我们一起坐车来的那个小帅哥啊?”凌也平娇嗔的反问。

“他的确不是张念,而真正的张念躺在停尸台上。”杨馥馥把打火机熄灭,又再度打亮,说:“我说的没有错吧,司机大叔?”

“司机?”

秦薇薇探头,仔细看了看,说道:“真的是那个司机,一开始送我们来到六角馆的人。”

杨馥馥摆了摆手,推理道。

这个案子的缘由,是六角馆隐藏了100多年的秘密。真正的张念、楚之桥找到了这里,他们探索了馆内,发现一定有宝藏藏在六角馆。这几个月以来,两人经常结伴而来,这也是老柴起初看到的一个陌生人和楚之桥。只是,这个陌生人才是张念。

  每次过来,他们都十分兴奋。但是,他们都是从K镇打车前往,50公里的路途,往返太久,而且山中没有信号,多半是让司机留在外面等,或者定好时间再来接。这个时候,第一次送他们来的司机,逐渐成为了每次接送的司机,最后成为六角馆之行的第三人。

   想必第三人很快的发现了乘客的寻宝秘密,并要求加入。在此前,张念已经向政府买下了六角馆。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第三人,并嚣张地声称六角馆是属于自己的,谁也别想分一杯羹。听了这话楚之桥开始心怀芥蒂,第三人便顺势建议,不如除掉张念,伪装成事故,宝藏他们俩一起分。

楚之桥想必没有这么容易同意。于是,真凶A向楚之桥献策的第一招,就是不在场证明。也许,楚之桥依然不同意,如果被识破,到时候就算自己有不在场证明,对方被抓住,一切都是空谈。于是,真凶A又策划了蛇涎草不可能犯罪。楚之桥一直喜欢华丽的犯罪手法,追求密室之类的看似浮华的东西。真凶A的计划,恰好挠到了他的痒处。这个看似“双重保险”的计划,一来是楚之桥的完美不在场,二来是真凶A变成幽灵的不可能犯罪。楚之桥,最终同意了看似完美欺骗计划。

5

   六角馆,地窖。

   杨馥馥继续推理。在决定谋杀张念以后,楚之桥鼓噪张念组织了这次聚会。第三人作为“随从”一般,提前来六角馆安排,他出现在老柴面前,成为了所谓的“张念”。

(丁甜甜没有见过张念,是自己打车来的山庄。)

   活动前一天,“第三人”与楚之桥密谋好,把老柴调离本馆,让他去镇上等着服装。此刻,真正的张念与其他聚会成员来到了K镇候车处,“第三人”又恢复了司机的身份,一路飞奔把我们送到了盆地。大家去本馆后,司机大叔也潜入了馆内。

按照计划,真正的“张念”是要进行幕后操作的,就回了自己房间,用电脑向大家出题。待老柴回来,楚之桥又催大家先休息,明天再继续。这样一来,真正的“张念”和老柴就阴差阳错的被分开了。夜晚,楚之桥与“第三人”联手弄晕了张念,把他关在六角馆。

“那么,蛇涎草的手法是?”

杨馥馥顿了顿,继续分析。

  其实,凌也平收过张念的纸条,让她去小树林与自己会面。其实,在这种地方,A4纸张要打印出来,还要排版到中间位置,是很费劲的举动,所以,这个纸条是一个早就预备好的骗局。

“第三人”,也就是真凶A,按照计划调动了所有人。秦薇薇要晨跑、陈乾幄在路上就声明过要构思谜题。丁甜甜负责早餐,老柴又被楚之桥缠着闲聊,唯一碍眼的我,也被灌了安眠药,这就是为什么第一天无法早起的真正原因。这样一来,就为凌也平发现尸体缔造了条件。

“等一等,枯藤为什么不会断掉呢?”

杨馥馥,分析说。其实,我们仔细回忆当日凌也平的对话(参考谜题篇,发现尸体时),她印象里提到的不是枯藤,而是青藤;一直说的是拨开,而不是扯断蔓藤。只有在她自己怀疑自己,回忆的时候,才分析说如果是枯藤,不弄断,是无法看到尸体的。

楚之桥一直在对“六角馆诅咒”绘声绘色的宣传,胆小的凌也平成为了他们发现尸体的最佳人选。凌也平惊慌的离开去喊人以后,真凶A从六角馆里出来,把张念挪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也就是苍郁轩、香茗苑之间的空地,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

   “莫非…”

杨馥馥淡淡的笑了一下,摊开双手,转了一圈,回答:“凶手精心策划了两个心理骗局。”

“心理骗局?”

   第一个,就是蛇涎草。楚之桥在论坛宣传过六角馆的传说诅咒,并且不断向其他参与活动的人介绍,无非是产生恐惧心理,让凌也平看见诅咒应验,失魂落魄。

第二个,就是六角馆。围着六角馆行走,要不断的拐弯,在凌也平失魂落魄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拐了第几个弯。实际上,凌也平初次看见尸体的时候,并非是在后来的陈尸地,而是在冬暖阁和苍郁轩中间的位置。

“什么?”

杨馥馥继续推理。陈乾幄说过,因为太阳直接从东面射过来,整个六角馆只有发现尸体的苍郁轩、香茗苑之间,的蛇涎草是秋黄脆弱的。而其他地方的蛇涎草是具有韧性的,所以起初尸体裹在隔壁的角落内,蛇涎草依然正常的青藤。这样一来,就可以不弄断蛇涎草,而把尸体顺利的搬进搬出。

   “可恶,我们被算计了?”秦薇薇非常不悦的说:“如果陈乾幄没有发现不可能犯罪,又怎么办?”

   “届时,楚之桥就会充当侦探的角色,指出这个不可能犯罪。”陈乾幄代替杨馥馥回答。

杨馥馥慢条斯理的说道:“实际上,真凶A欺骗了楚之桥,把张念勒死了,而并非是造成意外。这样一来,就约了楚之桥深夜到六角馆会谈。因为下了雨,所以只留下了楚之桥一个人的脚印,意外的形成了第二个不可能犯罪。”

“原来如此。”

   “实际上,真凶A的计策颇有可行性,因为他根本不属于这个论坛。在楚之桥死亡以后,他就可以继续消失。似乎重来没有出现过在六角馆事件中一样,过自己的生活。我想,他大概买通了熟悉的人,今晚来接应,自己离开吧。”

   “那么,他来地窖是打算?”

   杨馥馥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真凶,说道:“这个手法,唯一的缺陷,就是尸体。张念的尸体,是老柴没有见过的,老柴只见过长相和他一样的‘张念’。但是,真凶A根据100年前的诅咒,40年前医生的死亡方式,蛇涎草、龙爪之间吊着的尸体、火烧地窖,把所有的诅咒全部串联在一起。打算今晚把尸体焚毁,消除最后的证据,造成所谓的“三个诅咒”全部对应的假象。

   在真凶的咒骂中,大家把他捆了起来。

6

   六角馆,中央大厅。

   陈乾幄踱步在雕像之中,自顾的说道:“这个100多年前建造的六角馆,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那个英国商人,醉心于中国文化。”杨馥馥用手指拨弄着藏银镯子,回应:“你不是说过么,六角馆的冬暖阁奇怪的朝着正北。冬暖阁,冬天是玄武司掌,指的是北面;朱墨轩,代指朱雀,表达的是南面;咸池汤,咸池在《史记》中有西边咸池,东面苍龙的说法,则是指西面;苍郁轩,自然是说苍龙,代指东面。唯独奇怪的是香茗苑和龙爪堂。香茗苑听着像喝茶的屋子,实际上100年前是英国人放货物的,40年前是医生放药品的,我就想“香茗”或许和大厅的天使有关。”

    “天使?”

    “对,就像大厅里一排天使一排恶魔,“香茗”是表示正义的一面,而对面的龙爪堂,表示的是“恶魔“一面,龙爪,是龙爪草,也就是彼岸花,生长在地狱边缘的花朵。”杨馥馥踱步来到龙爪堂,推开门,引着大家走入,面对黑白两色的墙壁,继续说:“白即是白昼、黑即是黑夜,浮雕就是彼岸花,这是一个错误的标示,彼岸花应该是在黑暗的地狱边缘生长。”

    “这么说?”陈乾幄用力掰动彼岸花浮雕朝向黑暗的墙壁,忽然墙壁一松,整个房间震动起来,墙角开启了一道黑色的裂缝。

   “密道?”老柴惊愕不已。

  杨馥馥按下打火机,引着众人走下。一个地窖式的矮屋在微弱的火光下一览无遗。两旁架子上堆放着许多罐子,中央还有桌子和椅子。

  “这是?”陈乾幄拿着罐子,惊愕的望着里面的白色粉末。

“海洛因。”杨馥馥恍然大悟,说:“这里之所以用地狱之花来代指,就是要和香茗区分开,茶叶是中国出口到世界最美好的东西,而鸦片这是英国贩售到世界最罪恶的东西。”

陈乾幄看着桌子前的一个医药包,说道:“这里是100年前英国商人囤积海洛因的地方,他死了以后,40年前的医生发现这个秘密,他就购买下来,继续倒卖,直至今日我们再度开启这扇罪恶的秘门。”

  “不可能…主人以前为镇上的看病,是一个善人啊。”老柴说。

  “仔细想想,免费提供医药品,看病,没有暴利的收入来源,他也支撑不起的。”杨馥馥回过头,目光蓦然的说:“这里距离K镇50公里,去看病,大概才是他内心真正的赎罪吧。吸食毒品的人,会产生幻觉和偏执,或许这些东西,才是英国商人、中国医生两代人自杀惨剧的真正原因吧。”

翌日,清晨,警察来到了吊桥对岸。

凶手叫马建国,K镇上的一名黑的士司机,曾经也是一位推理爱好者,后来生活所迫,跑起了出租。他犯罪之前,虽然切断了吊桥。但是出钱让自己的兄弟来接应,兄弟自然不知道他犯案的真相。夜晚过来发现迟迟没人,吊桥又断了。回家以后,思来想去一宿,才报警了,110、消防队立即前来营救了。

马建国被带走,众人留下做笔录,直到傍晚。

踏在临时架起的木桥上,杨馥馥忽然感觉筋疲力尽。

忽然间,一声巨响。众人循声回望。但见蛇涎草缠绕下的六角馆,在烈焰中肆意的燃烧,一股漆黑的烟雾从中冒起,如同地狱的恶魔腾空而去。

“不得了,六角馆的地窖着火了。”丁甜甜快步跑来,一面惊慌的呼喊:“第三个诅咒应验了。”

秦薇薇诧异的望着远方,喃喃自语:“离开的时候,只有老柴还在里面,他自杀了?”

“这又是何苦呢?”

陈乾幄站在杨馥馥身后,为自己点燃一个香烟,轻靠在轿车的车门,略带苍凉的说:“他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的离开过六角馆,当一百年的真相被揭开,他的生命就永远停留在了回忆和现实的破碎之中。大约,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杨馥馥没有说话,只是仰望着天空,目光中依然看不到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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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8-3 20:08:02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没看完,就看到了 不在场证明!!好像就是败了!!!
1 | 发表于 2012-8-3 20: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是司机真的是司机真的是司机.

一个打酱油的成了主角了..{:tlxy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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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8-3 20:14:19 | 显示全部楼层
额,晚了一步,答案没提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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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8-3 20: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完败了。。。没有一个人答对凶手的。。。原来大家都是在一个起跑线上啊。。。
| 发表于 2012-8-3 20: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了。。。但没来得及。。。坑死个爹了
| 发表于 2012-8-3 20:25: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南木可 于 2012-8-3 20:28 编辑

豁然开朗。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次是不想像第二题一样,想到了不提交,但是事实是还不如不提交
| 发表于 2012-8-3 20:44:29 | 显示全部楼层
打酱油的不能使凶手啊。。。。。。。。。。。。。。。不符合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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