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苑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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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完全来自于村上村树先生，此致敬礼
薄暮来自《始终不聪明》
被村上先生的构思感动，写的仓促，算是什么呢


1
船沉了！
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富有冒险精神的人，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有生之年碰上海难这种东西。更何况这是我第一次坐船。如果我没有假期的话，如果没有听从朋友的建议“过慢节奏的生活吧”。我完全会搭乘飞机横跨太平洋，而不是被过道里嘈杂的人声和混乱的广播吵醒。
我打开门探出脑袋，过道里的人都在往甲板方向跑去，有些只穿了内裤，连鞋子都没有。这时跑过来一个船员，神情紧张地塞给我一个救生衣道“快到甲板上去，船就要沉了！”于是我掉头回去准备收拾一下东西，结果被船员一把拉了出来，混入人流，向甲板飘去。
“我勒个去！”
2
从过道出来的人流在甲板上分散开来向两边飘去。“他妈的，给我滚开！”“你他妈的给老子把箱子丢掉！”嘈杂的甲板上到处都是叫骂声和哭声。“让妇女和孩子先上！”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号召力，我想泰坦尼克的编剧应该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不过既然是电影，或多或少的总该有点带宣传性质的人性画面。
“他娘的，你他妈没长眼啊？”一个异于其他声音的叫骂声从几步远方向的地板上传来，我低头看去，一个穿着救生衣的胡子拉碴的老头斜靠在墙角上，手里还拿着一听啤酒，正醉眼迷离的嘀咕着什么。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被人流挤到离任何救生艇都最远的位置，完全无需任何数学证明，就如同狗会以最短的直线冲向骨头一样。
我往老头那挪了几步，用肩膀顶了顶他“老兄，还有没有酒？”
“诶？”老头抬起迷离的醉眼看了看我，从身边拿了一听递给我。我侧身望去，才发现他身边居然有一大箱的啤酒！估计是从哪个地方趁火打劫来的，不过现在也没人愿意去管这些了。
“嘿嘿！”他看到我发现了他的啤酒，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又颇有些得意的笑了，脸上的红晕在强灯的照射下并这脸上的油光显得格外晃眼。
“你不逃么？”
“大概吧……至少，酒还没喝完呢！”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啤酒，仰头又是一通灌！
“太平洋的天空永远这么美丽！”他将头抬起，幸福地看着这海难下的天空。我很怀疑他喝成这样是否还能看得见星星。不过，他似乎也没有说星星。于是附和了道“是啊！”
不过说实话，海上的天空确实是很漂亮的，即便是在晚上，记得上一次看到这种天空还是小时候在家乡，也是一个普通的夏夜，因为停电了，于是便和家人到庭前乘凉，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看到了那隐藏在炙热烈焰下的温柔，后来知道星光都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来的，能被我们恰好抬头看到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于是便还几个夜晚都珍惜着。后来发现这种事会让脖子很不自在，而且容易落枕。想想反正星星这么多，错过几个也稀松平常。就再也没留意了。不想今天在这异地里故人重逢，多少有点感慨。
“我以前经常就这样幻想着，在一个高高的长满绿草的山坡上，静静地坐看夕阳渐落，等群星升起。”
“这还不够好！”老头打断我的话。
“怎么说？”
“旁边还要有个心仪的女孩！”
“嗯……大概需要一个！”我低着头轻轻的呷了一口酒。
“可惜今晚陪我的就只有你这一个老头！”我打趣道。
“乱讲，不是还有酒呢吗？”说着用拿着啤酒的手在我面前挥来挥去。
3
“你该走了！”老头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我睁开眼，发现甲板上就我们两个人了，难道我睡着了？“嗯”。我撑着膝盖站起来，脱掉鞋子，我讨厌脚被湿漉漉的鞋子包裹着。
“那你呢？”我转头问道。
“我？我先睡一觉。”说着就闭上了眼。
“那晚安！”
“晚安！”他没有睁开眼。
4
“我勒个去！”这是我今晚第二次骂道。虽然是夏天，不过海水还是有点冷的。一下跳下来还有点适应不了。
我向旁边游了一点距离，看看应该不会被船下沉的漩涡吸走后就停下来。
船下降的速度开始逐渐加快，我感觉有一股力量把我向船拉去，于是便又向外游了一段距离，漆黑的夜里，只能看到船上的灯光在逐渐下沉。借着微弱的反光可以模糊地看见空洞的漩涡。然后忽地一下，整个船消失在海面，然后看着水下的灯光慢慢黯淡直至消失不见。
夜晚的海面黑乎乎的。我也不知道那几只皮划艇在哪里，于是就这样飘着，想着船长应该有发求救信号吧。然后又昏昏睡去。
5
“喂！”模糊中我发觉有人在拍我的脸。于是睁开眼，看到一个女孩，她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虽然光线很暗，不过还是能看出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精致的五官，我猜她的身高应该有一米七左右
“哈，还好，我还以为你休克了呢！”
“没有，只是睡了一觉。”
虽然她用手遮住嘴巴表示她的惊讶，但我还是觉得她眼里都是笑意。“哦哦，原来如此！”
“你没上救生艇么？”说完才懊悔说了一句废话，这样就显得我似乎有意要跟她搭讪没话找话说。
“是啊，我睡的太死了，没听见什么动静，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水好高，于是就跑出来了，结果大家都跑了，于是就跳船了，船沉了才发现这边似乎有人。”
“那你怎么会有救生衣？”
“是甲板一个老人给我的，我跑出来发现大家都不见了，到处找救生衣。后来老人发现我跑来跑去，就脱下自己的给我了。”说着回头看了看沉船的海面。静静的海面波澜不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身上的救生衣，我大概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星空下的梦而已。
“哦，他啊！”
“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在甲板上跟他一起喝了些酒，然后他说要睡一下。”我淡淡的说道。
见她没吭声，我笑着说道“你可是连续打断两个人的清梦呢。”
“是啊”她若有所思的将脸上的头发拨弄下来。“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
6
“你是做什么的？”我有心打破这闷死人的沉寂，可是这问题似乎不太高明！
“啊！我啊，我应该算是文员吧？你呢？”
“如果外卖也有经理的话。”
“哈哈，当然有拉!”
“何以见得？”
“诶？大概有人的地方就有吧？”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
“你为什么会坐船呢？”
“很奇怪么？如今宠物都可以做的啊？”
“我是说，经理什么的不是应该坐飞机的么？”
“谁规定的？”
“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飞机太快了！”
“原来如此！”她嗤嗤地笑着。
7
“用一首歌来形容一下！”
“什么？”
“形容一下我们的处境。”
“我想‘伤心太平洋’吧”
“可是我并不伤心啊，你伤心吗？”
“应该没有！”
“那就不应该用这首，‘赤道和北极’怎么样？我们就在赤道附近。”
“那北极呢？”
“总有人在北极的嘛！”
“说的是。”于是我们便就此达成共识。
8
“诶，经理先生，你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她忽然盯着群星道。
“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没人听见的。搞不好我们回不去的呢，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嗯……我想想。”我确实需要想一想了，打从高中时代后，我就不曾想过类似的问题。因为它没办法增加我的学分和业绩。不过现在漂浮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中，想想也未尝不可。“生命的意义嘛。”我也不知不觉地将实现移向了群星，忽然觉得这星星越发地可爱了“我觉得吧，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找寻其意义所在！”
“什么嘛，说了等于没说！”
“怎么会，没有答案的答案就是真正的答案啊。反正什么都是人叫的，不是吗？”
“哈哈，你一定很适合追女孩子？”
“何以见得？”
“很会绕圈子啊！哈哈。”
“你说的对，所以我一直单身。”
“所以你得改啊！”
“怎么改？”
“有话直说。”
“那老板会炒了我的！喝啤酒吗？”
“我没听错吧？”她瞪大了她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我几乎可以从里面看见天上的星星了。
“你没看到刚才飘过来吗？”我顺手拿了一瓶递给她。
“天哪，这，这太荒唐了！”接过的时候还略微怀疑地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简直就是魔法嘛！”
“生活就是最大的魔法”我呷了一小口酒接着说道：“话说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去游泳的情况。”我喝了一口啤酒，居然有点冰凉凉的感觉“我绝对不潜水的。”
“为什么？不会么？”
“不是，因为很多人都会在泳池里撒尿！”
“噗……拜托，人家在喝啤酒诶！”
“哈哈，抱歉抱歉，情不自禁的就回忆起年少往事来了。”
“要回忆也别回忆这个啊，难道你的童年就泳池那点事啦？”
“我想我要是聊起我的初恋女友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如你所言！”然后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初恋的话……”我看了看手上的酒“就像这听啤酒一样。”
“怎么说？”
“一打开都是泡沫啊！”
“也有没泡沫的啊？”
“那是单相思！”
“好吧，不是还有酒么？”
“酒……喝掉了啊！”
“那泡沫呢？”
“破掉变成酒了！”
“真是有够烂的比喻……”
“我也觉得……那你呢？”
“喂喂，你就这么结束了！这也太泡沫了吧？”
“有什么关系！”
“好吧！上星期刚分的手！”
“初恋？”
“不是。还有啤酒么？”她晃了晃手中的空瓶子。
“谢谢！不过怎么处理这空壳？”
“你可以考虑把它喝掉。当然，如果你把它当成你男朋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把你男朋友喝进肚子去？”
“我会扔掉它！或者带回家收藏起来，毕竟在海难中还能喝到啤酒可不多见。”
“说的是，不过我还是把它扔掉方便一些，如果我手机没进水的话，我倒是愿意跟它合影留念。”
“你何以觉得你能回去？”
“照片不都是给人看的么？无所谓我回不回得去。话说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初恋那件小事了？”
“她给了我一颗糖。”
“于是你就被一颗糖俘虏了？”她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异，不知道是因为我是否就是那么容易被俘虏的人还是因为她知道我还没说完。
“社团活动派发糖果，她给了我一颗情人果。”
“也不是很美的故事啊！”她翘起下巴，结果似乎不是很合她的胃口。
我摊手道：“因为这并不是小说啊，交换规则是必须相互说一句‘我爱你’。”
“那她说了没有？”
“你没必要把头凑那么近，又不是听不见。”
“我怕你不说嘛，快说，她说了没有？”
“自然是没有咯，说了就变成游戏了。”
“那倒是哦！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啦！”
“你没什么表示么？”她似乎气愤了。
“我收下了糖果，然后……那颗糖是秀逗。”
“那似乎还真是郁闷啊。”
“也不尽然就是了。”
“这样就挺美好的了……经理先生。”
“嗯？”
“你能变出秀逗糖么？”
“怎么可能，要是啤酒倒还可以！”说着我递过去一听。
9
“现在轮到你了。”
“啊……还真是困扰啊，居然要跟外人说起这个。”
“怎么能是外人呢？我们好歹算生死之交啊。来，干一杯。”
碰杯过后，她略微停顿一下说道：“我的初恋啊，来自体校。我初中以前是在体校度过的，然后呢，我17岁那年，去参加市里的射击训练，我是手枪队的，他是步枪的。本来是在不同的地方的训练的，后来他们教练搞错的地方，跑到我们的场地，于是我们就认识了。”
“他跟你表白的？”
“那是自然。”
“后来怎么分手的？”
“这不能说。”
“为什么？”
“你都没说你是怎么分手的。”
“我都没牵手啊？”
“那我不管！”说着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了。
10
“李敖不看电视。”
“什么？”
“李敖说他不看电视。”
“哦，我看。”
“你看什么？”
“电视呗。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剧要是从开头开始看的话，入戏太慢，我不想看。从中间看，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好看，说来说去，还是电影好看的。不过好电影也不多就是了。”
“那是你太挑剔了。不过还是有一个节目适合你。”
“什么节目？”
“动物世界。”
“好主意，果然是经理人，没有做不进去的客户啊。”
“也不尽然。”我略微得意的喝了一口酒，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冰了。
“那你觉得什么电影最好？”
“《海角七号》，或者《最遥远的距离》。”
“都是传说中的电影啊！不过挺好的，有大写意的手法。”
“什么是大写意？”
“谁知道呢！报纸上是这么说的。”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罗马假日》，一个未完全的故事。最后男主角独自走出深深的宫殿，隐喻二人的感情就此结束，在宫殿里的永远在宫殿里，走出去的再也回不来。很感伤！”
“你喜欢大团圆收场？”
“你不喜欢么？”
“还好，我都能接受就是了。毕竟再怎么样也是电影而已。看完后，我还是得回家刷牙洗脸，洗衣服，准备明天的会议，安排明天的工作，总之，一场电影不会跟我的生活有任何交集。”
“你如果只是把它当成单纯的电影，那它就什么也不是。”
“那要当成什么？”
“不是当成什么，而是就是什么，就好像我小时候看哆啦a梦一样，我无比坚信云上面有一个国度，海下也有，当然，地下也不例外。”她用手拨去漂到身边的废物道：“没有梦想的世界不是太无聊了么？”
“说的是，不过云上的世界大概也跟我们地上一样吧。上班，上学，应酬，七七八八的。”
“何必如此悲观。那不是梦想中的世界吗？你应该往好的方向想。”
“比如说？”
“比如说，他们只喝啤酒！”她仰起头，将手中的啤酒高高的举起。
“‘有啤酒的世界总是美好的。’梭罗说的。”
“他说过么？”
“当然。”
“诚如其言。其实李白也说过的。”
“喂喂，这就太扯了。”
“凭什么李白不能喝啤酒！”完全是质问的口气，“现实是怎样的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看这个世界的。”
“那这么说的话，李白也是可以喝啤酒的！清明节的时候不都是啤酒吗？没人舍得用茅台去喂一块泥巴。”
“所以说咯，很少人真正在意死者。诶，你说，我们会死么？”
“肯定的，每个人都会死的。”
“不是，我是说，我们会死在这海里么？”她淡淡的说到，似乎没显出太多的关心，似乎跟前面的对话一样。只是单纯的聊天而已。
“有可能。不过，如果没有鲨鱼或其他什么的来捣乱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的。”
“那是个好兆头。”
“那就为了这好兆头干一杯吧。”
我们再次干杯，为了明天未知的日出喝干了最后一听啤酒，她将头仰靠在救生衣上。静静地看着夜空，我无从得知她现在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或许我可以试着问问她，她会不会觉得我的控制欲很强？
我将头也斜靠在救生衣上，忽然发现，天空似乎并没刚才那么黯淡。大概快黎明了，是谁说黎明前最黑暗来着？我不认为这是能鼓舞人的一句话，就好像一根稻草压垮骆驼一样，徒添无谓的恐惧而已。希望用黎明去鼓舞别人，却不幸地陷入重重黑暗。
“诶？”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了“你说，人为什么要死？”
“因为有的人要出生，有的人要活着啊。”
“好像是。”
“那我们死后去哪里？”
“不知道，正如不知道你不知道吹灭后的蜡烛的光去了哪里一样。”
“随便说说嘛。”
“……大概就是回到我们出生的地方吧。死亡并不是结束，是另一个开始。”
“我勒个去，你还不如不说。这一厢情愿的结局实在是太悲惨了。”
“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我很庆幸我还记得这句话。“蜡烛的光来于黑暗，自然也归于黑暗。”
“那在光明下点的蜡烛呢？”
“回归光明咯。”
“果然会绕！那你说，我们这样来来回回的是为了什么？”
“或许什么都不为，《楚门的世界》看过么？”
“你还不如说《黑客帝国》。”
“好吧……《黑客帝国》看过么？”
“嗯。”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你这跳的也太快了吧。”
“我没跳啊，只是换了一个故事而已，从《黑客帝国》到庄周梦蝶，都是对你那个问题的回答，只是回答的形式不一样而已，然而这两者是共通的，我只是变化了一个形式，你怎么就认不出来了呢，就好像你说我们这样来来回回是为了什么一样，二者的答案都是一致的，但是却形成两种不同的故事。而这两个故事的内容又指向了这个答案。”
“我去，你都说了些什么啊？你还不如说你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都一个晚上了，还没改掉你绕圈子的坏毛病。”
“这正是我赖以生存的本领。”我促狭地笑道。
11
“天亮了。”她轻轻地说道，似乎在梦呓。不过她没说错，我确实已经看到鱼肚白了。
“你知道薄暮么？”
“诶？现在可是日出诶？”
“我知道啊，有什么关系，只是太阳出来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薄暮啊，薄暮是在黄昏之后，日落之前，薄暮时，太阳在地平线下6度以上”
“是啊，就是这么短暂的时刻。”
“短吗？不是每天都有的么？”
我惊异于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过很快便释然，“现实是怎样的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看这个世界的。”
诚如其言。
“我要走了。”她再次轻轻地说道。
“嗯？”
“我感觉到海流的流向。我觉得那个地方有个小岛，我觉得我们游过去，最后就能获救。比起飘在这海上，活下的机会更大。”她开始试图说服我。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待，船长一定发了求救信号。到时候一定会有船来救我们的。”我摆出自己的理由。
“那，我走了，我们总有一个是对的。我觉得是我。”她信誓旦旦的说道。或许是为自己打气，或许已经胜券在握。
“我会留在这里。”
“那，再见。”
“再见。”
12
她走后，在第二天的中午，过路的船只发现了我，那时的我已经昏迷，醒来时候已经是傍晚，我走出甲板，正巧看见了薄暮。
13
两年后。
我再次得到了假期，这次我搭乘的是飞机，这次的目的地是希腊半岛和小亚细亚半岛之间的爱琴海。
周旋多日以后，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我真怀疑我是否真的是来度假的，我没有其他游客那种四处奔走的热情，仿佛我就是这小镇中的一员，安安静静的生活着，静静地看着许多与我一样的游客在拍照留念，偶尔帮他们合影，然后晚上就枕着这些琐碎的事沉沉睡去。或许这之于我才是真正的度假。
我再次穿过这几条我唯一熟悉的冷清的街道，走到我每天下午喝咖啡的一家私营的酒吧，只因为这家店有露天场地，是一小片面向大海的青草坡地，和ralkld打个招呼，然后点一杯希腊有名的Frappe coffee或仅仅是一杯啤酒。
找到位置坐下后，一位带墨镜的女士坐到我的对面，伸手拦下我递到嘴边的咖啡道：“你应该喝这个！”说着递过她手中的啤酒。“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啤酒这东西了。”说着摘下了眼镜。
“哦！那真是荣幸之至。”说着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她再次叫了一杯啤酒后，我问道“看来你最后找到小岛了？”
“是的，不过用了很长时间，我游的筋疲力尽，还是没看到小岛的踪影，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或许听你的留下来才是正确的。不过水流告诉我不会错的，最后我还是在中午时候找到了小岛。”说着她颇为自得地喝着啤酒，等着我的反应。
“或许根本没有对错，我们两个可能都对，也可能都错。”
“何以见得？”
“既然我们最后都获救了，那么，我们就都是对的，但是既然我们是对的，那对方必然是错的，所以我们都是错的。”
“哈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爱绕圈子啊！”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在笑。
“有什么打算？”她问道。
“晚上的飞机，然后，你知道的，周而复始而已。”
“哦……那别辜负了我的啤酒，‘美好的世界’”她举起了酒杯。
“美好的世界。”我们第三次碰杯。
14
“现在，是薄暮了吧？”她盯着天边说道。
“嗯，是的，短暂但却漫长的薄暮。”
“啊，我得回去了，忘了告诉你，我了个新的男朋友。”
“可喜可贺。”我抱拳作恭喜状。
“那你呢？”
“等我什么时候改了这绕圈子的习惯应该就有了吧？”
“嘿嘿，不想一语成谶了，那我先走了，再见。”她挥了挥手。留下一个薄暮映照下的浅淡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不知为什么，我竟对她的背影有些留恋，也许是因为她带给我的那种缱绻的心绪和一缕怀旧的温馨。
“So farewell.”

8475

好长啊~求梗概~
小路酱是因为不是推理文才放在水区的嘛~

17900

好长滴说 看了个大概还不错哦

[发帖际遇]:  米亚拉在贝克街上开了一家推理书店，赚取英镑3镑.

15016

小路 可以 稍微改一下么！改成带有一点点意思的推理的就可以不放在这里了！！

[发帖际遇]:  推理学习者给所有斑竹们写信，花费英镑6镑邮资.

11340

真的有点点长了 文科生啊  
题目很好

17671

嘿嘿，留爪印，一会回来，慢慢看~~

178

春树...
上课的时候看的.
村上的书读得太早,几乎不剩什么印象了,当年似乎很喜欢列克星顿的幽灵那本短篇集.
文章本身似乎没有更多可评论的了.应该是一口气写完的吧.

[发帖际遇]:  黑羽报名参加小分队培训班，花了英镑3镑.

11126

好长……好长……好长……

17671

呵呵，确实是一个短小精致的故事。
除了“我勒个去”有点破坏气氛，其他地方都能够看到路酱的笔力。
觉得，中间有些匆忙，但是大概这样简单会比较好。

如果，贝克街这条大船倾颓，随遇而安，在海面之上等待救援的人，会是路酱吗？

15973

我刚玩过游戏~头晕~不适合看太长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