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才最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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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才最美

01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一如既往地来到半岛咖啡门前，两个训练有素的女服务生为我打开了门，满面笑容地说着“欢迎光临”。
    我走了进去，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下。那是我经常坐的一个位子，阳光撒在我身上感觉挺舒适。
    “老样子。”我对着我身旁的女侍者说道。她马上心领神会。我翻开我的笔记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在上面记着什么。
    我是一个作家。实际上，是业余的。我很清楚自己不是这块材料，但却总想附庸风雅。或许是十年前的那种感觉，促使我自己不由自主地这样做。
    街头上人来人往，不时地有几辆私家车从他们身边划过。我看着这个喧闹的城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我从小在彭州郊区长大，对于城里的生活总是怀有新奇的感受。小时候，老师总会告诉我们，市区的小朋友们学习成绩是多么的优秀，他们多才多艺，生活幸福。虽然老师这么说只是想让我们能像他们一样，好好学习。但从小我便以为彭州市区是一片乐土，孩子们天真无邪，成绩优异，他们的父母也努力培养他们，弹钢琴，学绘画，诸如此类。说这儿是乌托邦也不为过。
    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小时候的想法只不过是种笑话。彭州市区的繁华，和繁华的背后，或许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会有自己的一番体会。
    侍者端上来一杯咖啡和一叠牛排。我合上笔记本，笔夹在里面。我把它放到一旁，准备饱食一顿。
    当我抿了一口咖啡，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时，邻桌的女人冲我走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她坐到我的对面。
    “一个人？”她问我。
    我仔细打量着她。这是一位极为迷人的年轻女郎，一头金色的披肩长发，浓妆艳抹。她穿着一件土黄色的马甲，黑色的超短裙下面，一双裹着黑丝袜的长腿在桌下抖个不停。尽管已是深秋，她仍然想保持自己的美丽。她的全身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水味，这种感觉让每个男人都欲罢不能。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
    “是的。”我皱着眉头，回答道。
    “不介意我坐在这陪你喝一杯？”
    “我很乐意。”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冲我笑了笑，然后抿了一口咖啡。我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等到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现在还没到晚上。”
    她的表情突然停了下来。事实上，她可能对我的这句话感到吃惊。但两秒钟之后，她又笑了起来。尽管在我看来是皮笑肉不笑。
    “什么意思？”她问我。
    “你在拉客？”我反问她。
    她笑了，这次是彻底地大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她对我说道，“小伙子，这方面你貌似很精通，实际上却是个白痴。你见过在咖啡馆里拉客的吗？”
    她说得很对。我是一个正派的人，关于妓女、拉皮条之类的字眼只在小说里见到过。咖啡馆里或许会有人拉客，谁知道呢。
    “抱歉。”我说道，“我刚才确实。。。。。。”
    “这没什么。”她说道，“我知道自己这身打扮，加上刚才的行为，在你看来很唐突。但我可不想让这么低俗的字眼出现在高雅的咖啡厅里。实际上，我对你很好奇。我发觉你经常来这儿，而且是独自一人。照理说，你这个年龄，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在企业或是工厂里工作。”
    “我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我说道。本就不善言谈的我，在阳光下的咖啡馆与一个素昧平生的美女对面而坐，更使我增添了份紧张感。
    我把笔记本递给她，她粗略地翻了翻。趁此机会，我咬了几口牛排。
    “推理作家。”她说道，“我这辈子真没遇到过几个，更何况像你这么年轻的。说实话，我也喜欢看推理小说。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未来的几年，我会在市面上见到你的书。”
    “程平。”我回答道。
    “很好记的名字。”她说道。我示意再叫一份牛排给她，但很快被她打断了。
    “不吃了吗？”我问道。
    “我随时都可以吃。”她回答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惊异地看着她，她仍然面带笑容。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知道我常来这儿了。实际上，在咖啡厅喝咖啡是我构思小说情节的一种方式。但最主要的，或许仅仅是因为这儿距离我住的地方近的缘故。整个下午，她都坐在那儿，和我东拉西扯。我甚至觉得她想知道我的一切。
    临走时，她免去了我这顿饭钱，并送给了我一些优惠券。她告诉我下次再来这儿可以享受优惠。除此之外，她还给我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我得知她叫晓洁。当然，我也告诉了她我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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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从咖啡厅走出来时，天已经逐渐变暗。我回到家，把笔记本放在我的书桌上，心想早知道今天就不带笔记本过去了。虽然刚从咖啡馆出来，但我仍然感到饥饿。于是准备出门再买些吃的。我翻开钱包，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我抽出一张工商银行的卡，准备取点钱。
    当我从市中心的房子里走出来时，天已经完全变黑了。我走出小区，穿过彭州市第二繁华的大街——建国路，拐进一个小巷子，那里的尽头有一家小型的自动取款机。当我走到那儿时，一个年轻女孩恰好排到我的前面，我只能站在他的身后，心里咒骂着取钱人还那么多。
    但真正的咒骂声响起了。女孩前面的两个男人因为谁先谁后的事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污言秽语频频出现。女孩吓得躲在了一旁。两人的丑陋嘴脸在我的眼前暴露无疑。
    渐渐地，两人开始相互推搡。我预感到事态严重，赶忙上前劝阻。但我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年轻男人，对着其中一位当事者便是一顿臭揍，而另一人也趁此机会拳脚相加。一时间形成二打一的局面，我站在那儿，默不吭声。不知道什么原因使我变得如此冷漠。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尖叫起来。我知道她是被打者的妻子，但她只能无助地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当街蹂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人敢上前劝阻。女人掏出电话准备报警，这时一位老人上前劝说，那两人逐渐停下了手。他们看到女人打电话，心想是在报警，便赶忙离开了。被打的男人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看样子还真想好好地和他们继续打一架。但他和他的妻子很快被人们劝走了。
    孩子们天真无邪，成绩优异，他们的父母也努力培养他们，弹钢琴，学绘画。但我眼前看到的却是这么一番景象。正当我的思绪飘到小学的课堂上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高森打来的。我突然意识到今晚和他有个饭局。好在我已经出门在外，这儿距离相约的地点也不算远。
    “到哪了？我在八猪麻辣烫门口了。”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我马上就到。”我面无表情。

    在饭桌上我向他提起了刚才的事。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高森是我多年的好朋友，目前处于失业状态。不论小学中学多么好的朋友，走进社会的大熔炉里也会被逐渐融化，最后剩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朋友。他就是这么一人。
    我们席间的话题依旧没变，除了工作就是感情。我仅仅靠写作，原本不足以糊口。好在我市中心的房子是父母买给我结婚用的。拥有房屋的所有权就是美好，至少每个月不用拿出至少一半的工资交房租。他则没这么幸运，与陌生男人在市中心的破公寓合租一个仅仅十几平米的房间。同时在寻找工作。我一直喊他和我住在一起，但都被他拒绝了，理由是等我有了女朋友，他还是要搬出去。
    我女朋友在外地。我们在网上认识，异地恋也使我很辛苦。他就没这么幸运，大学里一段失败的感情至今使他刻骨铭心，对女人心有抵触。大学毕业后，也不努力寻找工作，以至于今天的局面。其实，他也算是个小富二代，但他不想靠家里，自己又不努力上进。于是外人会以为他是个屌丝。实际上，他现在的确过着屌丝的生活，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我付了饭钱。邀请他去我家上网。我一个人在家也很闷。他打开我的笔记本，上网看DOTA游戏视频，我则在一旁看书，累了就摆弄着我的吉他。我扔给他一包袋装纯牛奶。他和我一样，除了应酬之外，烟酒不沾。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因为我从来没喝醉过。这倒不是我夸海口，实际上，每当几瓶啤酒下肚后，我都会装醉，以至于别人不再劝你喝酒。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在大学毕业吃散伙饭时，我装醉的情景。但一进KTV唱歌环节，我便容光焕发，唱出了女人心中最迷人的感觉。
    就这样过了2小时，他走了。我洗漱完，正准备上床睡觉，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上显示了晓洁的名字。

诸位可以随便叠楼回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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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的问一句~这部小说的题目是不是叫《注：想哪是哪，请勿见怪；随便写写，准备连载；万年大坑，不急去埋；好与不好，请多担待。》~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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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吐槽程平吃霸王餐

7

大叔竟然转社会了，本格太难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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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君，请原谅一下咬文嚼字：
吃牛排喝咖啡还是第一次听到额。。
一叠牛排…几张？多少钱啊？第一次听说牛排是一叠一叠的，难道像饼一样？…还真是有钱人额。。
然后几叠牛排下去后还没饱。。
对不起我太无聊了。。。
无视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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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lxy33:}先插楼后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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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硬汉派的一大特征就是主角必须对异性的美色表示蠢蠢欲动...

[发帖际遇]:  天黑的时候，黑羽和白藤结伴去杀人，顺手偷了白藤英镑6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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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聊天的内容平淡无奇。据她说，只是单纯地想确认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不是我。但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扯谎。电话里，她说想听听我的声音，这已经暴露了她自己心里的想法。当然，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谁知道呢？不过我从来不会给别人留错电话，仔细想想，给陌生人自己的手机号码倒是生平第一次。
    十几分钟后，我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晓洁的声音久久萦绕在我的耳旁。我知道自己失眠了。我坐起身，尽可能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再躺下，还是睡不着。于是我起床打开电脑，放着轻音乐。那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名曲《水边的阿狄丽娜》。我走进厨房，打开橱柜，准备找点喝的。但我只发现了一袋酱油。我突然意识到储存着一瓶酒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无奈，我给自己倒碗白开水，一饮而尽。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我发觉自己困倦了，于是我关上电脑，再次钻进了被窝。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第二天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照到了我的屁股。我照例给远方的女友发短信问安，却招来了她的一顿臭骂。她怀疑我昨晚是不是通宵了，实际上，我昨晚睡得挺早。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无精打采。
    已经中午了。我起床刮了胡子，简单洗漱下，准备出门买点吃的。我照例来到楼下的混沌摊，老板娘殷勤地给我端来一份大碗混沌。
    “又懒得做饭了？”她问我。
    “我很喜欢吃你这里的混沌。”我回答说。
    这并不是我的逢迎之词。实际上，这里的混沌是我20多年来从未品尝过的美味。老板和老板娘是南方人，他们的手艺在彭州很有市场。
    吃混沌时，我就在考虑下午的安排。原本想去咖啡厅，但想到遇到晓洁会很尴尬，于是我放弃了这个念头。饭后我回到家，坐在阳台上，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最近写作突然失去了灵感，我希望能从书本里重新找到它。
    夕阳渐渐没入了地平线。我肚子又开始饥饿起来。我拿出前几天去超市买的零食，开吃。不知不觉把一整袋奥利奥都吃光了。
    “边际效用递减啊。”我一边把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嘴里，一边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已经很饱了。我走进卧室，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完全黑下来时，我起身打开了电灯。
    说实话，我很厌倦这种单调的生活。我是一个作家。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风光无限的职业。但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最清楚。在中国，靠写推理小说根本挣不到钱，每月能领到一千块钱的稿酬就算是上天眷顾。我自认为自己的小说不差，但屡屡被出版社拒绝。理由是，小说很好看，但是没市场。简而言之，就是出版社赚不到钱。在这个社会，金钱才是硬道理。没有商业利益，再好的小说都不会被出版社接受。真正像东野圭吾这样的畅销君没几个，在推理不景气的国内更是天方夜谭。东野如今还经常去酒吧买醉，我知道，他是精神空虚。尽管他现在已经名利双收。我现在很能体会到他的感受，只是我无名无利罢了。自由职业者，哼，是很清闲，但每天你都必须在不花钱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地挥霍大把的时间。真到了无聊透顶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唱歌。我甚至很羡慕中学生每天都要为学业忙碌，因为忙得要命，总比闲得要死轻松许多。
    我是怎么走上推理这条路的呢？这恐怕要追溯到十几年前，那还是上个世纪的事情。我奶奶带我去书店，我很快被一本叫做《一分钟探案》的书吸引住了。奶奶把那套书买给我之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高中时就开始尝试写推理小说，随后停留了一段时间。直到大三失恋后，我又重新拿起笔杆子，这一次我断断续续，花了一年的时间，写了20多万字的短篇集。我与某网站签约，大学毕业后仍旧从事着这份职业。每月领取微博的薪水，但已经足够我日常开销，直到马丽的出现。
    马丽是我大学毕业后在网上认识的。刚认识的时候，我像每一个男人一样，先去空间看她的照片。她是一个美女，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每天都会聊天，后来，我们在网上确立了关系。她是西京人，好在距离彭州不远，坐高铁1小时就能到。我们半年见过两次面，一次她来找我，一次我去找她。我知道，她给私企打工，老板经常虐待她，因此这半年来她都飘忽不定，经常换工作。她在西京租了一个仅仅十平米的卧室，每天累死累活地工作，还挣不到钱。她由于付不起房租，经常反锁着门，躲在被窝里听着门外房东猛烈地敲门声和破口大骂。我不知道自己是爱她还是可怜她，每月都会把自己写作一半的薪水汇给她，由此我生活开始拮据起来。
    最好的办法，是把她接到彭州找份工作，让她住在我的房子里。这样我们可以朝夕相处，而她每月至少省去了房租。但她不肯。我知道，我们只见过两次面，让她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会很难。对她来说，彭州是陌生的城市，我是陌生的人。她害怕。我理解她。虽然我真的想帮她走出困境，但我没有强求。
    我独自住在大房子里，每天浪费着大把的时间。时间长了，感觉自己像是被软禁起来一样。虽然有网络，有推理小说，还有勉强糊口的薪水。但我觉得生活根本了然无趣。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已是深夜，卧室的电灯依旧亮着。我赶快简单洗漱下，铺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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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日子一天天单调地重复着。这几天我完全凭借存稿在网站上发文，根本懒得动脑筋构思情节，也懒得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上网，吃饭，看书，睡觉。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当然，上厕所除外。
    中午吃完饭，我又接到了晓洁的电话。
    “这几天怎么没来照顾我的生意啊。”电话对面，女人甜甜的声音问道。
    “呃，最近家里有点事情。”我含糊其辞地回答，“很快忙好。”
    “嗯嗯，你要常来哦，平，我等你，想跟你聊天呢。”
    “好的，我会的。”
    挂断电话，我呆立在那儿。心想这是她的一种营销手段？还是她真的有话对我说？我以前也不是每天都去那里，只是写作灵感消失的时候，我会去那儿找找状态。更何况，我也没有这么多资金。咖啡厅虽然人不多，但也不是仅靠我那点营业额来维持生存吧，少了我一个顾客，影响根本就是微乎其微。我心里想着。
    但人家亲自打电话上门，我想我还是应该给她这个面子。于是我决定明天去那儿。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