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桃花】与她（非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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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3年前的写的一段短篇，小清新，小甜文。

  顺便参加一下活动。（我真机智）



  正文





  便携风扇里传来微弱的暖风，和它的噪音不成正比。

  我坐在树荫下看不到天空，地面反射的刺眼阳光让没有带水的我暂时侥幸。

  再晒一会我会死的，我夸张的想。

  不过这种想法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这种速度与我身旁女生的嘴角弧度成正比。

  我看向她，她一会儿看山壁，一会儿看我。

  “你在做什么？”她看向时我说。

  “我在看你。”

  她听完扭过头去，不再看我。

  “其实我在想事情。”

  我在想：自己是否应该把风扇交给身旁的女生呢？这毕竟是我特意准备送给她的。

  可偶尔从背后袭来的阴凉山风，仿佛在朝小风扇竖中指。

  最可怕的是，我竟然觉得这中指比地沁人心脾清新脱俗，甚至想让它多比几次。

  我关上小风扇，停止自取其辱。

  我继续看向左手旁的女生，听她偶尔开口叙述一二，而心不在焉的我经常接不上话，乱讲七八，并额外制造一份尴尬。

  她一定觉得我很不会聊天，大概认为我很呆，可能以为我脑子有问题，也许会想赶紧结束今天的爬山之旅，并且完全不会喜欢我。

  我收回目光，感受背后冷风微抚，这次它改朝我竖中指。


  
  我们收拾一番继续爬山，两侧的树木变成了杂草，坡地上了一个又一个。

  我的汗越流越多，她的话越说越少。

  我快走几步赶到她面前倒着走，脚尖踮起又落下，影子甚至没有漫上她的膝盖。

  “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我是不是走得很慢？”

  “没有，我走得才慢。”

  说着我做起慢动作，她停下脚步笑了出来。

  “你这个样子好傻。”

  “你是指我倒着走，还是我走得慢？”

  “全部。”

  “回答正确。”我无厘头地说：“满分！”



  我们的视野里除了对方，总是山和烈日，之前偶尔掠过头顶的雀鸟和凉爽的风也消失无踪。

  我拿出小风扇，拨动开关，鼓起的暖风拨动她的发梢。我看到她发丝下微红的脸颊。

  “你是不是很累，我们去旁边休息会吧。”我犹豫着递出手中的纸巾。

  “没有，挺好的。你好久没喝水了，不渴吗？”她接过纸巾抚向额头。

  “哎呀，其实是我又渴又累，走过前面那个坡我们休息一会好不好。”我装模作样的擦起汗，弯腰驼背步履蹒跚，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样戏精？”

  “那时的你缺乏发现美的眼睛。”

  她白了我一眼便走开，我快跑两步，一阵风拂来，微暖，像适才的那一瞥。



  翻过这道坡，远望前面山头有个凉亭；有些古气的凉亭附近有零星异色，像是砖瓦房。我顺着缆车轨道看去，那边该是山顶了。

  又找了处阴凉休息，她带来的水只剩最后半瓶；她微微抿了两小口，大概只够湿润那有些干的微红双唇。

  她第4次将水递来，还留有大半，瓶口对着我。

  我犹豫着想那第4个理由拒绝，思考时眼睛不自觉的想上飘。

  忽的被什么东西敲到脑袋，回过神看到她捂着嘴，却装出严肃的表情。

  “喝完，那边就是服务区，你再买水赔我。”

  那是一番命令口吻，我也江郎才尽，用理词穷，接过水昂头一饮，久违的酣畅清凉，心里暖意徜徉。

  “我感觉午饭都可以不吃了，我要喝水喝到饱。”我晃了晃手里的空瓶收进包。

  “那正好，我也没带你那份。”她扭过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没事，我吃你那份就行。”

  “好哇——”她拖着长音笑着挥拳打来，“来尝尝我这份……”

  我用力一窜拉开了距离，扭头嬉皮笑脸：“留点力气，留点力气。过会儿要是累了，还得我背你不是？”

  “刚喝完水就气我，你啊！”她又小跑几步追来，可被我察觉躲开。

  “好了好了，你是经世济民的武皇，福泽天下的菩萨，滴水之恩我没齿难忘。”

  我拿着小风扇屁颠屁颠跑过去，挨了她轻飘飘的一拳。



  迷路的云拦住太阳，被炙烤的后背感受到久违的凉意；在树荫中停歇的鸟儿也趁着凉爽腾空而起，我见到此景神经兮兮的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你干什么呢。”她拽了我一下。

  目光扫过云层后的太阳，划过空中翻腾的雀鸟，最后落在了她的眼睛里，我朝她稍稍俯身，眯起眼睛：“谢谢菩萨显灵。”

  她先是愣了一小会，紧接着便白了我一眼。

  “啪”——又是轻飘飘的一拳。

  “午饭你真的没有带我一份？”我又问。

  她学我那般神经兮兮，面朝我双手合十：“带了也不给你。”说完还拱了拱她那可爱的小鼻子。

  我有些为难，更有些惆怅，心里暗暗嘀咕——如果她给我带了餐食，那我特意准备的饭菜怎么办？

  应该是觉察出现我的惆怅，她昂头挺胸故作豪迈拍了拍我的肩膀，把话往回收了收：“要是带的多了就留你一些。”

  我叹了口气，这话听着咋就那么“小气”呢？

  “我分你午饭你居然叹气？”

  “我没有！”

  “明明有。”

  “我那是松了一口气。”

  “我不信。”

  “唉。”

  “你看，叹气了吧。”

  “……”



  大概是这最后半瓶水有奇效，也可能是目标“近在咫尺”，动力倍增。我没了之前那么紧张，疲惫之下她也少了一丢丢矜持，我们俩一路拌嘴，终于来到山顶。

  迈出最后一步，面对山顶的豁然开朗，我俩没有多少心思感慨抒怀，一番默契的对视后。

  “我去买水。”

  我赶紧去买了4瓶水，丢给她一瓶，喝水动作到是整齐。

  解了渴才有心思环顾四周，下意识顺着索道看，山路弯弯绕绕起起伏伏，此时已经看不到上山的起点，这才发觉原来我俩走了这么长的路。

  山顶太阳依旧毒辣，好在凉风习习，我们进了亭子遮阳，俯瞰山底，一种征服了群山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若不是周围有陌生人，我一定会嚎一嗓子，发发神经，顺便惊一惊山里的鬼神。

  亭子里四张石桌坐满三张，还有一张坐着位精气神十足的阿姨和年轻的儿子，两人谈笑风生。

  看了看仅剩的座位，又瞧着阶梯处刚登顶一对青年夫妇，没什么时间留给我俩腼腆，我直接拉着她靠到仅剩的座位旁过去坐下，向面前阿姨报以礼貌的微笑。

  阿姨反到有点尴尬，见到我们坐下，就停止了和儿子的言谈，表情也有点不自然。

  尴尬是会传染的，此时我左手边的她受阿姨影响，头都要埋进书包里，我没脸没皮的笑着，她偷偷瞪了我一眼。

  这场两位女性之间的尴尬消耗战，以阿姨的失败告终，直到阿姨走开，身旁那位松了口气，我却开始了尴尬——

  阿姨的儿子看起来是个大学生，刚成年的模样，此时正被老妈牵着手走。

  我有些不自在，这么大个人了还和老妈手牵手？

  直到我看见那男生的手环上阿姨的腰肢，我如雷轰顶，三伏天只觉得透心凉……

  我看向刚把头从包里“取”出来的她，抛去疑问的眼神，她点头给我回答。

  “你才发现啊！”她俯到我耳边轻声说到，好像害怕那走远的俩人能听见。

  “嗯。”

  “让你笑我，人家阿姨背后指不定说你是个没眼力见的小鬼，毁了她的‘约会’呢。”她嘲笑我，笑得含蓄。

  “我坐下之前还冲她礼貌的笑了笑来……哇。”我双手抓头，回想起当时阿姨的表情，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尴尬是会传染的，现在轮到我把头埋进包里……

  不过当看到自己包里的两份便当，我就不得不从尴尬中回到现实。



  我抬起头，面前已经摆好了一份精致餐盒，她假装不经意的把筷子递给我，没给我逗她的机会。

  我略微犹豫片刻，破罐子破摔有样学样，没有废一句话，同样把自己为她做的那份拿了出来，也假装不经意放到她面前。

  空气大概停滞了5秒，总之是过了一会，她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知道，她打开我的便当了。

  “西红柿炒蛋，红烧排骨，炒饭……看着不错嘛”。她神采奕奕，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奇。

  “吃起来更不错。”我没脸没皮的附和。

  她回我一个白眼。

  我打开她递来的餐盒，一共两层，上面一层是大虾、秋葵、金针菇的天妇罗，下面一层是寿司。

  “这是你做的？”我下意识问道。

  “天妇罗是我炸的。”她把筷子含在嘴边，眼神乱飘。

  “那寿司呢？”我脸上浮现笑意，紧接着追问。

  “寿司嘛……”她把筷子放下，转而抓手里来回摇动。

  “嗯？”

  “寿司的米饭是我蒸的，我妈妈卷的，我切的。”

  我好像小孩子较劲，这一场是我赢了，窃喜。

  “那我可得尝尝王母娘娘的手艺。”说着我吃了一个寿司。

  她推了我一把，自己也动起筷子。



  寿司很有滋味，味道甚至似曾相识，应该是学生时代就有品尝过。我见她细嚼慢咽，我咀嚼的速度也不禁慢了下来。

  沉默中自己胡乱琢磨，炒饭凉了会不会不好吃？红烧排骨的甜度合不合她口味？不加糖的西红柿炒蛋她吃起来是否习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余光瞥见她像我那样心不在焉，我拍散了自己的疑问，也要拍散她的。

  “寿司里的米饭很好吃……”我说。

  她听完表情一愣，随后脸颊升起两朵红云，分饰着玉白山峰般的鼻子左右。那眉目是峰涯下流转的一汪池水，此时正映照着那抹红。

  “米饭真的好吃。”我看得入神，鬼使神差的重复了一遍。

  她的羞涩量变产生质变，“啪。”我又吃了一拳。

  “喂，疼的。”我揉着并不吃痛的肩膀吐槽。

  “让你胡说。”

  “米饭好吃也算胡说吗？”

  “算。”

  “那这样，‘你做的天妇罗无比难吃’算不算胡说。”

  她拳风呼啸而过，“啪！”

  “更算！”

  “哇！你到底讲不讲理。”

  她泰然自若的吃了一块排骨，身体微微后仰，用可爱的鼻子“瞪”我。

  “讲理啊。”她说话时好像还有点得瑟样子。

  “夸你也打不夸也打？算讲理？”

  “算。”

  “这讲的什么理！”

  “吃饭要少说话。”

  “……”


  我干脆侧过身闷头大吃，文斗斗不过就动武是美帝作风，不提倡学习。

  过了一会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双筷子闯进视野，是她夹了块排骨给我。

   哼，不过是美帝的糖衣炮弹……

  “尝尝，好吃。”她嘻嘻笑着，不等我答应就把排骨放到寿司中央。

  “我做完就尝过了。”

  “尝过了你可以……啊！这是你做的？”

  “是啊，你不知道？”

  “……”

  我不等她组织语言，送出绝杀：“吃饭少说话。”

  良久后——

  “啪。”

  美帝再次宣告胜利。



  男生吃饭本来就快，她做的午餐吃起来方便，不一会就光了盘。

  我见她依然在和那半份炒饭战斗，好像真有要吃完的决心。

  “吃不完剩下就行了，我也不知道你饭量大小……运动量到是不少。”说着便并揉起肩膀。

  她手上动作明显一顿，掩面看来，眉目一副憋笑的神情。

  “好了好了，你饱了没？”我收敛起笑意正色道。

  她见我严肃起来，把口中的炒饭加速咀嚼了几次，咽下肚才回答：“还好。”

  “什么叫还好？饱了就是饱了，不饱就是不饱。”

  “嗯——半饱吧。”说着她差点打了个嗝，被她迅速用手捂住了嘴巴，这个嗝就此夭折。

  我被她这番俏皮的举动戳到了，不自觉笑起来，笑声应该还算爽朗。

  “行了，给我吧，我造的孽由我来偿还。”我将手上早就整理好的饭盒交还给她，再扯回她面前剩下的半份。

  她又想拦阻，可神兵天降，又一个饱嗝打算出来晒晒太阳，她赶忙又捂住嘴巴。



  这半份炒饭对我来说不是难题，三下五除二吃完，收拾好行囊，我俩打算在山顶附近走走消食。

  “你手艺不错。”

  “你蒸饭手艺也不错。”

  “还来！”

  “夸你呢，夸你呢。”

  “不要你夸。”

  “真不用我夸？我还组织了好长一段话夸你，我估计这段话要是跟刚才那个阿姨说，就翘了小伙墙角了。”

  “那你留着跟阿姨说吧。”

  “我跟她说什么……她又没为我蒸米饭吃。”

  我说完就跑，再不跑美帝就要武斗了！

  “好哇你，你给我站住！”没跑两步她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我猜她应该还举着拳头。

  没敢让她追太久——山顶空间有限，刚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我跑出去十步八步，索性就站住。

  “啪。”

  或许是一下不解气，后面又跟了两拳。

  “啪。”

  “怎么不跑了？”

  “嗯…适应性训练。”

  “什么？”

  “没事儿。”

  她见我神色过于平静，揉起我的胳膊问道：“你痛了？我没用力啊。”

  “不疼啊。”

  “不疼你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因为我在想……”

  我牵起她的手，第一次。

  这样的拳头以后还不知道会挨多少个呢……

  “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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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诗一起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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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