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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 【朵朵桃花】引榕南路(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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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25 12:23:51 广东| 2023-12-25 12:46编辑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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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小说,一篇散文,八首诗。
质量一般,篇幅较短。就不分贴和楼层了。






                       《引榕南路》


   南门处的声音已经乱作一团了。

  学生们像古代张榜的考生一样将目光稳稳地瞧准同一个方向,不同的是,学子眼前的不再是金榜,而是卡顿不前的车流。

    中间有一名高腿少年提拉着一紫色箱子来回地踱步,像流落荒岛的冒险者眼神无措而徘徊地等待着接自己归家的大船。

   “车不会错过了吧”尽管竭力地自我平静,但林松平的心头不免泛起了冷潮。本该三点离城的车,到现在五点二十多分了,他人却还在学校南门同其它还没有上车的人一齐迷茫的等待。真正陪伴自已的,不过一个紫色行李箱和身边无尽涌过的陌生人群。眼见越来越多的人登上回家的车,他却只能像怨妇一般抿着嘴唇在车鸣与车烟中等候。心酸。

    何以沦落这个田地?他不由地考问起自己。但究起缘由,也怪他的粗心,寒假前些日子,松平在微信小程序“清崎巴士”订了三点由g返h的车票,没过了两天,订票人“上门”加了他的微信,并把他拉入了1.18广州返惠来的群。本来一切安好,可临到快要坐车了却发现点错了上车的院校,果然,18号上午,订票小姐就说3点没有那里上的车,叫他坐五点的车,无奈,250块不能白花,松平只得像诸葛亮那样“临危授命”了。

   为了赶上五点的车他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南门,并且反复向“订票人”确认了车是否会来学校接他。这也不由得让他感慨,这些人也蛮辛苦的,要处理一大堆像他这样的傻瓜信息,好在车确定会来,好好等就行了。不过,他现在有点后悔了,车还没来,自已充电宝和充电线却都忘带了,现在手机电量不足30,早知道就不用这么着急出门了,赶回宿舍拿又怕错过了车。松平可是无奈。但事以至此,只能省着流量用了。

    大学城的坏处便是节假日时交通堵塞的无尽宿命。
    半小时前,“订票人”在群里发了张巴士车牌图,说这就是要乖坐的车,但很快就被无数条“车到xx学校了吗?”的询问给顶了上去。在这里。一辆巴士得停过十几所院校才能来到松平的眼前。

    这番大学城的忙碌也让松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迎来了节日,虽然松平己是大学生,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坐长途,以前要么有家人陪行,要么就是家人付好费用他再按图索骥,尽管他已不再像儿时错过校车那般手忙脚乱了,但“根本不知道车到哪了”这个问题还是让他的內心忐忑如碎云。

   等到了六点,车终于来了,一辆底调为紫,广告为表的双层“包装面包”温吞地歇在校门前,松平倒想力拔山兮大喝一声支开人群…但他没这个胆子, 他低着头钻进人潮之中,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含糊地吐出怨怅:
  “ 娘西匹的,在这种节假日,司机为什么不能提前一点发车呢?”
   车将堵塞于洪流,但早死总比晚死好。这是松平愤怒的点。

    走到车前,开出门来的是一个年经的小姐姐,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看了看他说:“是…林松平?”。松平乖巧地小声道:“对的”,小姐姐平静地点点头,又问:“嗯。坐五点的?”。松平也像她一样点了点头,于是她帮他放了行李,说了声“进去吧”,他就像爬山一样抚着阶杆往上踱了。

   说心里话小姐姐人很好看,松平平时看过不少美女,但没几个像她这样清新。所以上车时多看了一眼,原本因车程变更而顿生的怒气,现在也不知为何消弥了一大部。是小姐姐的美色作了祟?也许只是单纯自己怂掉了生气的脾气罢。

   略显闭塞的空间内,弥散着无尽的皮质味。令松平感到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些位置,他随心挑了个靠后门的,一个带有围栏的“宝座”。在他的观念里,所谓:“双腿可屈伸,脖颈有靠山”,那么这就是好位置了。

   松平打开行程软件,点开程序运算了下速度。看着页面显出的两地路程时4小时50分。算上堵车。他估摸着自己十一二点才能到家,最晚半夜一点多,于是便先在微信上跟母亲说了下车的地点,微信那头母亲回道:“好,我叫老爸开车接你。”…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聊多少他便止了话题:“好了,一会聊,电量有点亏损了”于是关掉了手机,想了想又打开来把流量关了的同时点开了飞行模式,在最后时刻瞄了那么一眼,电量24%。遂把这块屏“砖”投进口袋,头往椅背一靠不再多问。

    阴暗的车厢持续向前方的院校逼近,在接了两三所院校的学生后。座位满了,车也走出大学城而往公路的方向进发。

  松平想着,设若有女生坐在自已身边,那么就必须得绅士些,把腿并在一起,也许脸还得往车窗方向撇过去,用背影挡住自己脸上的痘痘,或者露个侧脸故作欣赏窗外风景一幅轻松惬意的样子。如果是男生会放松一些,可以把头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睡觉,侧睡不太舒服,所以希望是个男生。最好是个有分寸的家伙,不会把腿像活鱼上岸那样乱支开。如有必要,他得鼓足勇气好好地骂他一顿。
   他把一切都想好,做足了功课,最后发现根本没人坐在他身边。
    周围的人不是结伴同行的乡友,就是你浓我浓的情侣。尽管有些陪伴在人生之中完全可以省去,但人难免会去羡慕别人拥有的情感依靠,所以在这样“独坐一人”的氛围下松平多多少少还是生长出了孤独,但也许这算一件好事吧,孤独让人有自省的时间,可以随意地放空自我,想想不也挺好?于是他又坐舒服了。

     车稳稳地开,窗也纹丝不动,松平想起以前坐校车,椅背太前怎么靠都不舒服,于是把头靠在玻璃上,结果车一开,车窗震得像擂鼓,麻麻的感觉一阵又一阵窜进脑袋。可当时他太困了,于是就把脑袋悬空,把身体当作头的休息平台用脖子吊着打盹,最后竟也唾着了。

     回忆着,回忆着,车内的氛围也已渲染出一片安静,时机正好,松平便闭上了眼。
      之后松平断断续续地醒了两次,等彻底睁开眼时,窗外停了十几辆巴士,商铺的闪闪的灯火串成长长的流光映入眼帘,“是到了吗?”松平喜忖却听司机咳嗽两声说:“下车休息,十分钟后我开车”松平略带失落地打开手机,十一点三十分,18的电量。如果不是“飞行模式”也许已经关机了,“那就继续这样吧!”。

     沉静了一会,他头脑昏沉地跟着一些人下了车,在车旁记了记车牌号和车的大致位置便去寻找厕所。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设置,公厕竟然在商铺街的最里边,仿佛在说:“看见了吧,有这么多好吃的。”,寻找厕所让松平花了好几分钟,于是他不敢待太久,解急完便快步走回了大巴。
    母亲问他要不要先在二姨家住一晚,迫于时间关系松平只得按下头皮答应。
    电量剩11%。

    等到车重新开了,松平连一瓶水,一包吃的也没买,“就快到了吧,再睡一会好了。”反正也玩不了手机,他便理所当然地想。         
    时间跟着车子走。带来的襟风把眼前的场景逐帧吞噬。而吞噬又绽出一寸又一寸的单调的“烟火“,隔着玻璃,默了声音一直到夜深。等到车子开进了灵魂深处,松平才从幻觉中醒来,顿觉得自己融化在了椅背上,动弹不得。   
       车子不动了,车厢内宁静的详云被疑惑的燥动打乱,有个别瑟缩者拿着手机走到司机旁,一名女生小声地问:“司机怎么不开了?”司机沉默一会平静地回:“两点了,不准开了。”话音刚落司机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仿佛是为了让所有人听见一般,那一头的声音哄亮得不行:“您好,是xxx(车牌号)吗?”司机早有预料。简短地回答道:“对。”那一头又说:“我们检测到你正在开车,请你停止驾驶。不要疲劳驾驶。”司机配合地说了声“好”,电话便挂了,电话挂了之后司机似乎显得更累了,伏在驾驶盘上,女生迟疑一会又问:“那几点能再开?”司机小声回:“五点。”女生无奈地往回走,将手机凑到嘴前对着微信对面亲人抱怨的地说:“倚答爱呶点,梯都明聊(他说要五点,天都亮了)”却看司机,仍伏在方向盘上,不闻声色。
      意识到还有手机的存在,松平赶忙把手摸向口袋,通了流量后,发光的“绿植”上登时点出好几朵“红花”。母亲的聊天框里显示:“你到哪了?”  又有二姨的儿子问:“你到哪了?”、“发个定位给我,我们来接你。”

     这次的忐忑不再如碎云,而是聚拢着,成了一团愁,愁得松平摸不着脑袋,出于愧疚,他囫囵地回:“你们受累了。我现在车停了,得五点才能开。你们不用等我了,对不起!”那一头再问:“ 你在哪?”松平忙不迭地截张“百度地图”就给发过去,似乎到了一个距离车站四十多公里的地方———p的某个村子
    再跟母亲和姐姐说明情况后,松平再次把手机调回了“飞行”,此时电量已经亏损至8%。无奈,他只能祈祷手机还能撑到天明了。
   松平脸油口干 ,像白天走过了沙漠。

   还是出去透透风吧,思虑片刻,松平选择了下车,刚走出去,便看到了小河沟,四周没有商铺,所有房屋都闭了灯,分叉的十字路口,不过偶尔开过几辆矫车。顺着巴士的方向往河池的前方再走几步,一根路栏挡在眼前,清晰而规正地写着四个大字:“引榕南路。”
    “这个村子真是荒芜。”如果说垃圾站还能捡到一些宝贝,那么这里可能连垃圾站都不如了。尽管如此,他仍能看见一车人努力想着法子让自己舒服。
    有同乘的学长在手机上搜罗起最近还在开的外卖店,也有近乡的女孩打起父母的电话叫他们来接送,情侣成双成对地坐满一旁的石椅,三三俩俩的损友们则互相怂勇着往村子深处进发。
   松平随兴绕着河沟来回走。等待着开车,等待着回家。
   从儿时回忆到未来就业,从深恶的仇人到理想的伴侣,从人情世故到人生哲理…他想了很多,想的不能再想,车的引擎就响了。

  早晨六点,终于到了h车站。手机电量只剩3%。松平赶在关机前去小店换了零钱,坐上了第一趟回村的车。

   到家后,母亲和老姐已经坐在门內的茶椅上,静静地看着他,松平把行李靠在一旁坐下,母亲眉头一皱率先提问:“路上很堵吗?”松平点点头,但其实他坐车时并没有感觉到很堵,但不清楚为什么开那么久。老姐略带自得的说:“我说吧,叫你不要等了,偏不信。”母亲温柔地反驳:“我怕他到了,没人接他。”母亲又纳罕地问:“你手机没电了,怎么坐车回来的?”松平把来由一并说清。老姐感叹:“真是有够险,得亏你好运。”
    老姐温柔地递过茶来。松平两手接过。她又严厉地说,老妈等了你足足一个晚上,十一点吋,二姨去车站接你,没见着人,又去了你的高中,也没见到人。你半天不回消息,到头来说你在普宁,够搞笑的。
  “而且,怎么会手机没电呢”老姐惊叹。“这种长途不该早早充满电的?一个上午都干啥去了。”松平看着地面说不出话来。
   她的话头刚下,母亲这边又有疑问:“车怎么到p的村子了呢?”松平想说不知道。老姐抢过了话头:“唉,准是司机为了省那一点高速费呗。”松平现在才了然。
  一会。母亲低起腰说:“你以后出门啊,要充满电啊,消息要及时回,知道没有。”松平抬起脸刚想点头却听她补充:“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下子就会了。”

    松平再次低下头。抿掉了手上的茶。

    想再喝一杯。

     4118(完)



                        《带把伞》


   雨季的电视是无聊的。


   洗脑的广告、停滞的卡通和无味的新闻。持久地消极着所有本就无心走出家门的人。而雨水还在濛濛地浸湿着整个粤陆。如果电视成了你唯一的消遣。那么不用多久,你也会像我一番。沙发对着天花,等待被雨点敲醒的时候。


   不过今天反常,下午的雨迟迟没来。等我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在睡眼惺忪地点开灯后,我决定去洗洗脸。


    厕所的窗户半开着,吹进了带有水气的风。不可郎照的月色,似水般倾泄在泛黑的云间。人群的嘈杂,锅勺的颠打。清水之间,闪进耳际。


   夜市起了。


   窗台下去是一个小巷,巷里有一家牛肉面。正对我楼下。


   我透过窗檐往下望,店前已经铺开了几张圆卓和十几张塑椅,椅子散乱地坐着几名顾客。有几个椅腿处堆满了空酒瓶。


   卓椅间,一丰满短发女子,手握啤酒向着一对夫妻走去。 另有一臃肿黝黑男端着两碗细面跟在后头,但男子并没有在“夫妻”前停下脚步,而是绕过他们径直把面放在了一对母子的卓上。然后回头招呼着说,很快很快,稍等。他转身走进店内。一会,短发女便捧着两碗细面从店内走出。之后,两人的身影不时地来回奔移,等到菜上得差不多了,女子停驻,传出一声:“齐嘞!”接着便附着男子滋滋笑起。


   想来是“收成“不错,能够微笑。我也跟着确幸了。


   昏沉的黄光照在镜子上,像阳光照在清水中。我试着用梳子把翘起的呆毛捋直。可按下去又弹起来,自己脸色越来越清晰。我想起了几天前他们同我讲起的一个故事…


   有一天,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再招一个传菜伙计呢,两个人干,多辛苦啊。老板娘却摇摇头无奈地说,多一个人就多花一份钱,能自己来就自己来,现在的他们。需要钱。


    询了端的,方知,她儿子在医院体检时诊出了重病。为此,她和丈夫可以说是掏空了家底。可仍凑不够做手术的钱,后来,就去跟亲戚借,低三下四地借了一圈后。还是不够。山穷水尽,弹尽粮绝之时,夫妇二人做出了一个决定:

   开铺!

   把孩子暂时托付给奶奶,去找个热闹的地方圈块小店攒钱


  可问题在于,小地方随着地段的繁华租费也会水涨船高。这就让人犯了难!   


 “ 命运总是会给有心之人回转的机会的。”


   这对夫妻找到了一次实在而及时的优惠。 那是一个不同于东南雨季,独属于黄土高原的仲夏了。


   骆玉霞把太阳伞捆好放在椅上,浏览没一会菜单,便看见丈夫从卫生间走出来。尽管压着嘴角,但从眼角处堆满的窃喜完全可以窥出他此刻的心情。


  她又是感叹又是调侃:“你上得可真快啊。俺都没过两分钟。”丈夫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吊着胃口反问:“你猜额瞧见舌嘛?”她有点无语了,皱起眉头歪了下头示意他快点发言。


    “有窍道啦,额在手机上看见了有人卖铺的朽息。”看着廖宇许久不见的精神。她也慢慢地从不解转为了欣喜,她小声地问:“阿达?”  他这时反倒不急了,回答说:“xx市场旁。”这可是个好地段。她又问:“多少钱?”就像刚捕到羚羊的猎豹,她一口吃不下。等丈夫报了个低到谷底的价格,她的眼晴大了起来。心虚似的向四周看。一会的功夫,眼睛不只是大了,像手电筒掉在了漆黑的地上。

 

  从贱卖了所有好看的衣服那一刻开始。骆玉霞心理就清楚了,这是一场漫长的旅途。


  去地下商场,去小学。去各式各样的公园。做小贩子,送外卖,当服务员。卖头发,还有捐血。忘了从哪天早晨开始,两人撑起了小阳伞。就这样四处的走。从白天走到黑夜。从白色的脸走到黑色的脸。现在,终于要走到下一个阶段了。

  

  她站起来,开始在卓边游走,眼角不免流出泪来。廖宇轻轻抱住她。悄悄地告诉她一个更大的惊喜:“那人就在陕北。”


  “尔…格就去!尔格!”她从丈夫的怀抱中“生长”出来,拉着他就要走。而他只是点点头,拿起旁边的小阳伞说:


“带上伞。”


  “啊对。”玉霞愣了愣。


  “笨的嘞。”

 

  丈夫笑了。此时“吱吱呜”的声响越来越大,流光渐渐把我从这不知真假,或许被浪漫的回忆中淡出。


  我从沙发上直起身子。 把刚热开的水壶拿起。再将热水冲进茶杯中,茶的香味很快在客厅中晕染开来。

    

   我想起了自已的花。大概有几天没见了。


   阳台上,我的“花烛”红脸绿脸地迎在风中。或许是营养不够,抑或雨水太多,少了绿叶,又有红叶的叶尖发了黄。我轻轻地掸去凋敞的残叶,一条穗状的黄色花蕾吸引了我的注意。它依托在最后。“稻穗”把根压弯了腰,而根摇摇晃晃的引穗指向不远处。


  我顺眼看去,是对面的公园。有一名环卫阿姨正在扫地。


  我想再看看公园之外,可没站多久,风大天冷,它还是来了。


  先似丝连丝,后似灯流星。


  雨势转眼就大了,拉上窗后的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环卫阿姨没有遮挡物,只能一只手掩着头,另一只手拿着扫把,脸色尴尬,而步子蹒跚地往我这边跑。


  我心头一颤,等回过神来手里已经拿了一把伞跟了出去。


  楼间的灯是声控的,质量不太好,每次都得大力拍手和跺脚才能把它点亮。

 

  我懒得理它,摸着杆往下顺。刚到一楼便透过铁门看见了那对夫妇,他们站在店最外边,招呼着来不及躲雨的人。陆陆续续有人跑进了店。


  而那名阿姨也不好意思地笑着跑进店内。


  我无所谓了,转身要回家,灯还是暗的。我深吸一口气喊出:


“哈”。


亮了。

 
1994(完)
 

 
         
                    

———————八首诗———————


                          《和服》
倭家的娃心灵手巧。不仅自个喜欢,还给鱼儿绑上幅带。现在,大海满是和服了。
                     
3(完)


                            《洗脸》

                           一本养生。
                           一段戏音
                           几个动作。                          
                    三两句孩子的语音。                              
                          一绺白发。
                          一泓清水。


6(完)



《缝隙》

你问我。  
爱是什么?
春雷?还是秋雨?
我摇摇头。
爱,是两个人甘愿发生的概念。 
是一个人的缝隙在另一个人身上。    
         

6(完)





                      《红色指标》

朱色大地星罗着黑色的村庄
有的成云,有的成花,还有的成畜生。
几滴水落到屋子上,罩住了。
蚂蚁尝了。
咸的。
大人说,孩子注定离不开这些村子。
他们的脚下永远是红色的。
但其实,不远处就有青草和跃灵。
我可以伴着他们跑,等风一吹他们安静了。
我便坐着发呆。
我好想这样,可要再等等。               
等过几天,我把表格上几百个圈圈都打上勾。
等那天我有了兴致,一股脑地冲出家门。
就来一场没有任务的长跑。
然后慢的吓人。
陪孩子们不达标的休息。


16(完)


   


《离岸》

少年无意间闯进了没人走的巷子。
这里,光线被隔绝开来。
一层墙隔着另一层墙。
少年能觉察。
自己离人群越来越远。
他开跑了。
跑过了几个拐角,几层墙从少年身边推过。
没有归路。每一条路子都走得更远。
少年跑啊。
手掌恨天高地往头上拋。
少年跑啊。
呛了风,咸了嘴。
少年继续跑啊。
一颗石子。
飞了起来。
又沉到海底。

16(完)



                     《众星环树》

长夜里生出一棵巨大的树。
树上长出无数的星。
主枝结大大的星,侧枝结小小的星。
无形的风一吹,树就摇曳起来。
主枝安稳地摇,侧枝放纵地摇。          
一摇就是上万年。
待到熟了。
有一点腐烂坍瘪了。
星球就离开大树,在夜空中坠落。
老的会离小的越来越远。
也许,有一天它们会在地面相遇。
也许永远不会。

12(完)



《失忆》

 把不定向的药粉洒向四周。
于是。               
原子有了自由。 
万物失忆。              
我给它们新的身份。
便由着我的口令开始排列。
重组形状,重组物种,乃至重组个性。
终于。
扫把可以飞了,路灯可以当麦克风了。
乱跑的小白羊变成小白狗后忠诚了。
妈妈曾说,我永远是她的孩子。
我说,妈妈也永远是我的妈妈。
失去的记忆,回不来的,那就重组吧
我只希望。
妈妈您能认得我。



15(完)
                     


《水母狂想曲》

  霓虹街道。
  所有人都在灯影中行进。
  按下延时的快门,人的身后就出现无数条光纤。
人在路上,就像水母在海里。
  我们的地球也在宇宙中狂奔。               
  按下延时的快门,她的身后也出现无数条光纤。
宇宙没有灯火,万物给了她霓虹。
虹灯之光。
有时间,也有她匆匆离别时的挥手。                        
她在空中,就像水母在海里。


1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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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3-12-25 13:27:35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两个故事的结尾看得我起鸡皮疙瘩,酥酥麻麻的。

诗我喜欢那篇《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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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3-12-25 19:18:03 广东| 显示全部楼层
所以这是一口气参赛了十篇……?要全包奖励(误)?!
话说我觉得第二篇其实也可以算小说的
有些部分能被文笔惊艳到,不精修一下感觉有点可惜

嗯,我这几天太懒,还没把写好的码到电脑上,要开始反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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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3-12-26 01:49:57 上海|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哥写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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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4-3-23 13:28:56 新疆|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已阅,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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