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惊短：怪癖女人

234441

我把梁白晴救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流浪街头的疯女人，蓬头垢面，穿着一件极其不合身的男人棉衣，估计是垃圾堆里找的衣服，脸跟衣服都是发黑的污垢，散发着一股馊臭味。

当时凌晨时分，估计是因为争夺天桥底下那睡觉的位置，她跟一位流浪汉打起架来，男人的力量远比女人要大，且梁白晴的身子属于比较瘦小那种，流浪汉一下把她打翻在地，拿着石头就往她身上不停地砸，她也不哭喊，就蜷缩着身子，捂着头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在附近河边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见到这女人被砸到快没反应时，我心里忽然生起一丝怜悯，估计是看到了平日自己被欺负的影子，禁不住地过去阻拦。


我从身上摸出了五十块钱，让那个流浪汉去买些面包，看样子流浪汉是个五十左右的人，神智也是不太正常，他看了我一眼，便一下夺过钱跑开。

而躺在地上的梁白晴，从此也跟我回了家。


因为我的脸小时候被开水严重烫伤过，异常丑陋，自小都是在其他人围观歧视的环境下长大的，长期以往，我得了严重的抑郁症，那晚便打算离开这世界，结果因为了救人而暂停了自杀，所以我觉得我那会救了梁白晴一命，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而后来我也跟这个女人生活了在一起，她似乎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光，听起来就像是狗血电视剧的剧情，不过却真实地发生了在我身上。


其实梁白晴面容长得算挺好看的那种，那晚我在给她洗净脸的时候就莫名感到心跳加速了，也可能是由于我相貌丑陋，极少跟女人近距离接触，因此对她有种特殊的感觉，或者更多的是对女人神秘感的渴望。

大概两个月左右，梁白晴整个人慢慢恢复正常，此前还是比较沉默，问她话也不太爱理会人，估计是之前受过巨大打击，才会流浪街头，因为从她的手指以及皮肤来看，比较细腻，并非像穷苦人家的孩子需要各种干活那种。


在她逐渐正常后，我开始询问她的来历，梁白晴也并不忌讳什么，她整理着茶几，把杯子一个个地摆整齐，淡淡道：“我坐过牢，被放出来后没地方可以去。”

我愣了愣，但很快平复情绪，问道：“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坐牢吗？”


她垂下眼想了一下，道：“我结过一次婚，那个男人经常打我，后来我伤了他的眼睛，就被抓进去了。”

我顿时又心生怜悯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也看了我一下，眼里带着一丝感激，因为长期的相貌自卑，我下意识地就转过脸，担心这骇人的面容会吓到她。

不过她也看了我那么久，并不嫌弃我，或许我该感到幸运，除了我妈，估计也就只有这个女人可以接受我，这种感觉就像两个孤独的人走在了一起，相谈甚欢。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了几个月，我跟梁白晴的感情越来越深，在我眼里她是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就是人有点强迫症，家里的的东西必须摆放干净整齐，鞋子、杯子、被子这些不可以歪扭，她一看到就会忍不住去摆正。


她问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只是笑了笑：“每个人都会有点小怪癖嘛，你这个强迫症也挺好的，可以把家里一直收拾得干净整齐。”

虽是这么说，可实际生活中还是会有些不习惯，比如家具被她重新度量摆正，有时上床睡觉拖鞋歪了，她也是会去摆正，我睡到半夜时被子歪了，她竟然不知为何也会醒来把我身上的被子掖好，生活就好比多了许多束缚，因为我平日一个人生活比较随意，从不管家里整齐与否。

不过她都不介意我这副丑陋的面容，我又有何资格去嫌弃她呢？

因此到后边我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在临近深秋的那个月份里，梁白晴却开始变得有点反常起来，整个人有些烦躁，有次看到街边上一个歪扭的铜塑人像，她竟发疯地用脚去踹，极力想要把铜像摆正。


周围人的眼光像看我们像看两个怪物一样，我低着头，急忙把她拉回家，让她冷静了很久，接着关切问她怎么了。


她坐在床上，双手挠着头喘气道：“我又看见那个男人了！”


“哪个男人？”


“经常打我的那个！”


我懵了一下：“你前夫来找你了？”


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盯着客厅的窗户，气氛里透着一丝诡异，我忽然想起之前询问她的模样，心里有个大胆的推测，她对我隐瞒了些东西，其前夫该不会是被她杀死才会入狱的吧，这才无缘无故地对着空气说看见男人。


未来得及细想，窗外忽然传来噗地一声响，我心里惊了一下，难道她前夫真过来找她了？


我皱起眉头，立马就起身推门一看，外头黑黝黝的巷子里还真有个黑影在跑，似乎有些瘸腿，速度并没法太快，我回头看了一眼在家中面如土色的梁白晴，接着马上追了上去，我知道这个事情不弄清楚，她后边的日子也是无法安定的。


大概飞跑了五六分钟，我便追上了那个黑影，确实是个瘸腿的男人，见我追上来，他也不跑了，缓缓转回身就看着我。


这男人还是个独眼龙，左眼是瞎的，他体型很瘦，看了我一会就沉声道：“你居然敢收留那个女人，劝你还是尽早把她赶出去吧。”


“你，你是她前夫？”

“哼，算不上，我只是跟她生活了一年多，没领证。”

我有些吃惊：“那她说的伤了你入狱还有家暴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男人此时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就是这个女人把我眼睛刺伤的，当年害得我摘除了眼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打她吗？”

“为什么？”

“这个女人一看到家里不对称、歪扭，或者不干净的玩意都忍不住去弄，后来我实在无法忍受了，才不得已出手打的她。”

“强迫症而已，用得着打人麽？”

男人冷笑：“这比强迫症严重多了，她这是变态的病，越处的久，病就越来越严重，因为我的眼睛是斗鸡眼，一天清早忽然就发疯地说实在受不了我眼球不对称，一下子剪刀就扎了过来...”

我头皮发麻了一下，道：“你说得这是真的？”

男人有些不屑：“骗你我有什么好处？本这次就是想找这娘们报仇的，劝你还是尽早赶走她。”

话完男人拖着腿在夜色中离开了巷子，只剩我呆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忽然就感觉天气转凉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回家后思考了很久，梁白晴依旧坐在床上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如果说男人说的是真的，我又没有斗鸡眼，顶多就是注意一下家里的卫生而已，似乎也没有坏处，但如果男人讲的是假的，目的只是挑拨离间，报复自己前妻，那我就失去了一个好女人，生活也似乎没了意思。

毕竟前夫报复前妻的事件我在新闻看过许多，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因此还是把梁白晴留了下来。

我开始安慰她：“放心吧，我在呢，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梁白晴忽然伸手过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她神色仍旧是忧虑，缓缓道：“谢谢你，不过我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让我好过的。”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她，可她默默地把床下的鞋摆好，便盖上被子侧身睡去，再无动静。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再去打扰她，或者让她自己静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等到次日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她仍旧在睡梦中，估计是昨夜没怎么睡好，我便也没去叫醒她，自己独身去了市场买菜。

但买菜回来的时候，我却远远在巷子里听到一声尖叫，声音显然就是梁白晴的，我心沉了沉，急忙就狂跑了回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昨晚那个瘸腿男人正死死压在梁白晴的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此时梁晴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我心里一急，扔掉菜，抓起椅子就往男人的头上砸，椅子角一下甩中了男人的脑袋，鲜血立即喷了出来，他捂着头踉跄几步，回头看了我一眼便软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下就慌了，梁白晴喘着粗气，瞪着眼看着地上倒下男人，又看了看我，急忙就冲过去把门关上。

“我们把他处理了吧。”她看着地上的晕过去的男人。

“那，那这就是杀人了啊。”我急道。

“你伤人也得进去坐牢的，我知道他无亲无故，即使死掉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的。”

“要不送医...”我话还未说完，梁白晴一下就抓起凳子，狠狠地朝男人狂砸了几下。

我当即呆住了，梁白晴接而忽然开始痛哭起来：“这下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哭得悲痛欲绝，不知道是不是她此前遭受了太多太多，此刻的压抑得以全部倾泻而出，我看了看男人的尸体，又看了看梁白晴，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突然，门被敲了一下，我心立马提了起来，忙把男人尸体拖进厨房，接着深呼吸几下，过去打开了一点门缝，外头是个路过的邻居，他疑惑地看着我：“没事吧你们，怎么女人哭得这么惨。”


“没，没事，吵架而已。”我忙道。


男人还想探头瞄一下，被我挡住，也只得无趣地走开，我这才松了口气。


梁白晴哭了十几分钟才停下，厨房里尸体的血已经干了，我喝了几口白酒，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在夜里悄悄找个林子把尸体给埋了。


我所住的地方属于郊外，很偏远，人家也很少，夜里我拉着拖车把一些旧家具跟垃圾，混着尸体一起拉去了林子，路上也并没见着什么人影，搞了差不多整整一夜才把尸体买好。


我把最后一铲子土埋上压实，心里如释重负，拉着拖车快步小跑回了家。


梁白晴倒很冷静，估计是经历过的太多，后来的日子里反而有时学会笑了，而我整整提心吊胆了一年，见新闻上没什么报道，周围人也依旧对我不闻不问，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就这么过了一年半多时间，那件杀人的事情开始淡忘，而我在梁白晴的影响之下，对家里东西的摆放也会变得整齐划一起来，两人的生活有了盼头。


在临近结婚的一天，我不知为何会忽然梦见了当年的那个瘸腿男人，他骑在我脖子上咯咯地阴笑，当夜睡得极其不安稳，但却动弹不得，次日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一身冷汗，睡落了枕，脖子十分疼痛，还真像有些什么重物压伤了脖子。


我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忍着疼痛去了卫生间照镜子，发觉自己脖子似乎已经扭伤，只能歪向左边，很是僵硬。


我正打算尝试按摩一下脖子，忽然梁白晴出现在了我身后，她盯着我的脖子，眼睛冒光一样，一下暴躁地把我扑倒在地，猛地把我脑袋一拧，喀拉一声清脆的骨响，一阵巨大的疼痛立刻爆开…

眼前黑下去那一刻，我感觉到她再次扶正了一下我脑袋，对着我狰狞地笑了，就像她把床下歪了的拖鞋摆齐，露出满意笑容一样，仿佛做好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227938

广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