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我有异能。
这一点是我在六岁那年发现的。
偌大的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头顶上都顶着一个透明的数字，像天使的光环一样，在人群中随着“寄主”穿梭。年幼的我只是把它当做学习辨别数字的工具，因为大街上眼之所及遍是1,2，最大的数字也就是4,5而已。
然而，当我翌日踏入校园，事情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同班同学头上的数字基本都是两千打底，多的甚至有五六千。其中规律，我也不太明晓。不过随着年纪渐长，我便慢慢总结出其中规律。
首先让我意识到数字真正含义的，是每天早上到达班级门口之时，每位同学头顶的数字都会比前一天少1。联想到之前大街上行人头顶上的“小数字”，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数字，准确说是我眼中人们头顶上的数字，其意义等同于----“还能见面的次数”
大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顶多再偶遇个几次。而和我同窗的挚友，每天都可以相见，持续有几年之久，有些甚至和我会发展出终身的友谊，头顶上的数字多达五六千，也就不奇怪了。
为了方便叙述，我给这个数字取了一个中二的名字--“见面倒计时”。在之后的叙述中，我将一直采用这样中二的名字，请读者不要见怪。
然而，令我感到遗憾的是，班上所有女生的“见面倒计时”，无一例外都只有两千左右。我用我草履虫般的大脑计算了一下，和小学六年在校的天数相差无几。看来，我是无缘和班花成为终身的伴侣了，那真是令人感到惋惜。
我也曾将我神奇的异·能和好兄弟们言说，无一例外地，都觉得我是把看到的小说内容附着到了现实。
这之后，我便小心地隐藏起了这个秘密，像松鼠小心地藏匿自己的松子，我从此便与普通人无异。
情况的突转发生在九岁那年，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的异能感到无尽的恐惧。
因为我意识到，我的异能是强大的因果律武器，可以杀人于无形。
小白是邻居家的狗。一身雪白的绒毛，黑宝石般的眼珠嵌在脸上，我甚是喜欢。
每个放学回家的下午，我都会买点小零食饲喂它。令我感到惊愕的是，它的头顶上竟然也有一串“见面倒计时”，虽然有200之多，但就像死亡倒计时一样，我感觉它的生命在无边的消逝。不知不觉间，这个数字之间拨转到了0。
翌日，我不信邪地准备再去拜访小白，邻居爷爷的一句噩耗却让我呆立原地。小白被X在饲料里下了毒，已经一命呜呼了。
回过神来，我脊背发凉。
我的异能是强大的因果律·武器，“见面倒计时”一旦到0，便意味着再也无法相见。即使千方百计想要再次见面并付诸行动，便会迎来死亡的结局。
一只飞蛾突然打在一旁的窗户上。
它似乎在警告我，和强大的命运对抗，和飞蛾扑火无异。
这之后，我小心翼翼地窥伺着人们头顶上的“见面倒计时”。小心地不让自己亲密的好友数字归0。也尽量避免着与他们见面。
好友们开始职责起我的冷漠与内向，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在用另一种方式爱着他们。
这是弱小的我，对抗强大的命运的无声的方式。
另外要说的是，“见面倒计时”的精确定义，我似乎也摸到了门道。刚刚去上厕所的同学回到我面前，见面倒计时并未减少，随着我测试的次数变多，我发现这个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只要相隔一个小时之内又再次出现在面前，见面倒计时便不会减少。
想必这也是这个异能施舍给我的最后的温柔罢。
不过如果利用得当，异能也能给我带来增益。见面倒计时寥寥无几的人，我便不再去了解。见面倒计时多达几千的人，我便明晓我们之间会发生一段长久的故事。
盛开的玫瑰花在我的心间紧紧缠绕。
美丽之余，也深深刺痛着我的内心。
就像蝙蝠小口地啜着我的核心。
II
时光如白驹过隙，如今的我也上了一个名牌大学。
平淡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异能而增色几分。我和大城市中无数秒针一样，寂寞而孤独地被时间牵引着，机械地完成旋转的工作。
当然，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而发生了改变。
阳光微醺的下午，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遇到了她----我梦中的另一半。
她美得像一首抒情诗，全身散溢着少女的纯真和知性的魅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想象这样两个南辕北辙的词语如何同时出现在同一篇诗篇中。
她只是款款坐到我左边的木椅上，拿出一本《X的悲剧》静静地观看。
如新月生晕，如青梅揽雪，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我的心脏小心地为她而跳动，只是不为让她听见两倍于自己频率的心跳。
我喜欢喝咖啡，此时此刻，桌上的咖啡发出了更加浓郁的咖啡因的芳香，和她柔顺的发丝交织在一起。
终于，我鼓起勇气，用尽我最大的力气说了一声，尽管我知道那声如蚊讷：
“你也喜欢埃勒里奎因？”
她转过头来看向我，我赶紧把目光撇开。
“是的，你也喜欢看推理小说？”
“嗯嗯，我从小就很喜欢看推理小说，里面侦探抽丝剥茧，将一切或隐秘或明显的线索像拼拼图一样汇聚出真相全貌的过程，并且在最后关头指认凶手的情节实在是引人入胜。”
完了，一不小心就说太多了，我就是这种志同道合的朋友很少，但一旦有人能跟自己说话，就一不小心说太多的类型。我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懊悔。
“哈哈，我也是。不管是黄金三大家，还是现在的日式新本格，我都很喜欢看呢。”
她笑着对我说。
诶...?她并没有觉得我的打扰很烦人，反而还和我聊了起来。我感觉百米赛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在这之后，我们又继续聊了很多。从推理小说到古典文学，从费马大定理到笛卡尔的二元论唯心，从伽利略的天文观测漫谈到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令我吃惊的是，她的兴趣爱好和我几乎完全吻合。她是一位散发着知识的芳香的少女，也是一位有着妖冶气质的女性，甚至还是跟我同一个系的同学（虽然不是一个班）。
夜深之时，皎洁的月光从窗棂间隙中投射到桌上，我依依不舍地向她告别。
她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渐渐淡去。
回过神来，桌子上一张小巧的纸条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她的联系方式。
我欣喜若狂，赶紧拿出手机加上了她的QQ。
该给她备注什么呢？女神的话太土了，小仙女又不符合她的气质，要不就叫她诗子吧？如诗一般美丽的女子。
恍惚之中，一阵恶魔爬上脊背的触感让我战栗。
我入迷地沉溺于享受聊天的快乐之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头顶上的“见面倒计时”，只有单薄的50。
这是纯粹的【禁忌の恋】
禁忌之处不在于年龄的天壤之别，也不是身份上的尊卑次序，而仅仅是因为我的异能。
由于我身上异能的存在，我将面对的敌人是强大到没有边际的因果律，我们之间势必不可能结出爱情的果实，正如亚当与夏娃偷取禁果，我们只会陷入无边的恐惧与凝视深渊般的无安全感。死亡的链条将我们紧紧缠绕，我感觉死亡的气息已经慢慢渗透到了我的骨髓之中。
我自诩理性和聪慧，因此我在高中学习中叱咤风云。我从小就是他人眼中的别家孩子，但第一次尝到爱情的苦乐参半的果实之时，我的理性丧失了。
我做出了一个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我决定追求她。
即使我要背负着死亡的风险也好。
即使我要和看不见的死亡倒计时斗争也好。
即使我的敌人是因果律也好。
我愿意像英雄打败巨龙救下公主一样，和她共度余生。
这是一个艰巨的决定，当然此时此刻的我不会知道，这个决定将让我后悔一生。
III
那之后的每一天，我们在QQ上聊了许多，也刷出了几十天的小火花。而线下，我们依旧保持着频繁的相见。
她每次都和跟我第一次邂逅一样，坐在我靠近左边窗边的位置。我也依旧坐在她的右手边，小口地啜饮咖啡之余，看着喜欢的推理小说或者与她交流我身边发生的事情。
当然，我一直回避，缄口不言的话题就是我的异能。
一方面，我不认为她会相信我说的这些奇怪的话，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们之间始终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但她头顶上“见面倒计时”的递减，依旧让我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危机感。
当那个数字变为20左右的时候，我便逐渐用各种借口推脱起了去图书馆见面的约定。虽然在QQ上我们仍然相谈甚欢，但没法见到诗子的真人，我怅然若失。
终于，在一个我永远铭记的下午，我袒露了心迹。
我向她表白了。
在图书馆里，我计算好了最近几周最好的天气，就是在今天。我还计算好了表白的时间点，咖啡的浓度，跟她的距离，总之一切我能微微影响到的一切。虽然作用微乎其微，但我还是想提高那缥缈的难以捉摸的概率。
她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我感觉到她似乎有点惊讶，但又很快克制住了。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用荡漾着秋波的眼眸看着我。两片宛若蝴蝶双翅的嘴唇微微张开。
“龙应该藏在云里。”
她如是说。
我突然明白了，用左臂揽住她的右臂，和她的五指扣在一起。
我知道的，她所说的是沈从文的《月下小景》。
那句话的后半句是，
“你应该藏在心里。”
她和我紧紧相拥，生命在此刻达到升华。我全然忘却了见面倒计时的存在，只想和她研究爱情的真谛。
然而，一阵短暂的兴奋之后，我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我们的爱情很难长久，我必须找到一个对策，一个可以解决“见面倒计时”异能的对策。当然在此之前，我还是决定缄口不言。
为了安抚她的心情，我没法再找借口推脱跟她的图书馆相会了。在图书馆约会的日子里，她还是跟表白那天一样，常常揽住我的左臂，跟我贴在一起。我看着可爱的她，眼神里透出复杂的感情。
她读不出我心里的那股恐惧。
见面倒计时--5
看着这个数字，我终于决定开口。
我将自己有异能的事情全盘托出。她聚精会神地听着，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涌起的疑惑与质疑。
将长久以来的烦恼一泄而出后，我感到全身心的畅快。
“你愿意相信我么？”
我抱着接受否定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相信你。”
她掷地有声。
“我知道你认真的时候的情形，我认为理性的你，不会故意编出这样的话来骗我，而且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动机。”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很感谢她的信任，但我也理解，一旦她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她便知道我们之间势必没法结出爱情之果。
她突然开口。
“你知道么，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
“什么意思？”
“柏拉图说，当爱情轻敲肩膀时，连平日对诗情画意都不屑一顾的男人，都会变成诗人。我觉得我们总会找到那最后的对策，因为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
我喃喃着。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
“如果有一天，我的倒计时归零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哦。到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我们从早说到晚，说到天亮，说到宇宙毁灭。”
她天真的眼神里满着星河。
一股使命感从我的心头涌出。
IV
那一天还是来了。
见面倒计时归0的时刻。
当然我也想好了应对的对策。
图书馆相见的时刻，我啜了一口浓郁的咖啡。开始跟她说起我的想法。
“是这样的。我之前就已经测算过，如果我跟你相见，即使你暂时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但只要在一个小时内再次相见，见面倒计时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因此，尽管我们的见面次数只剩下0，但只要利用好这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我们有可能做到长久的生活下去。另外，经过我之前的规律总结，我发现只要我们两个在同一张床上睡觉，醒来的时候依旧不算第二次见面，因为我发现我父母的见面倒计时并没有很高。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像连体婴儿一样，长久地一起生活在一起？我其实觉得可以接受。不过我平时和妹妹住在一起，我得跟她说一下。”
听到她同意后，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这个计划存在着不低的风险，就是面对一些难以预测的必须分开的突发情况。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为了保全她的性命，我也必须作出割舍的决策。
那之后，我们同居了。
我们几乎做什么都在一起，身边的人都觉得我们十分相爱，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不得已的选择。不管是买东西，睡觉，甚至是洗澡，我们几乎都不敢离开彼此太远。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我们两个都配备了一个手表，一旦对方消失在视野之中，我们都会迅速按下计时器，在一个小时内再次见面。不仅如此，为了防止找不到对方，手表还配备了GPS的功能，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安全保障。
但是意外还是不可避免的来了。
到了学期末，我们要进行封闭考场内的考试。而且更加不幸的是，我们并不在一个考场。这就意味着，我们得被迫分开一段时间。我也没办法请假不考，因为我没法提供医院给出的证明，而这个学分拿不到我也可能没法顺利毕业。
如果我提前交卷呢？如果我提前交卷，就可以顺便经过她所在考场的门口，这样我就只需要做到一个小时内交卷就行了。我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有信心，但是这样做又不可避免地面临两个风险。
第一，万一她所在考场的门和窗户窗帘都是关闭的。
第二，万一我提前交卷后不允许在其他考场周围随便走动。
面对两个万一，我实在不敢赌这个可能性。如果两个万一遇到了一个，不仅我们无法延长见面时间，甚至可能因为我的强制拜访导致她因为因果律而死去。
最后，我只能想出一个下下之策，但这也是成功概率最大的。就是我们两个人都在一小时内作答完毕提交卷子，最后同时在一个地方集合。我将这个计划跟她和盘托出，她点头同意了。但是我依旧面临这艰巨的任务，她的学习成绩虽然不错，但做到一个小时内交卷还是有些困难，因此我开始给她进行突击补习。
每个深夜，我都在桌子前给她辅导科目。我们常常进行到凌晨，直到她睡眼朦胧才罢休。她也时常抱怨自己的聪明程度不及她的妹妹，她的妹妹是个眼镜高材生，在高中就已经自学了大学的课程，让我极为愕然。
不过她很喜欢写日记，无论多么困，总是要把一天发生的事情的大概简略的记载，这也很符合她给我带来的诗子的印象。生活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不是么?
终于，考试的那一天到来了。雪精灵在空中慢慢地铺展，伏在我的鼻尖。
我和她待在她考场的门口，我看着她雪白，空无一物的臂膀，心里也担忧了起来。希望我们的计划能够完美进行吧。
铃声响起，我才跟她分别，只为了多争取一点时间。然后我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考场。
虽然正值隆冬，但坐在考场椅子上的我却十分紧张燥热，如坐针毡。万幸的是，题目不难，几乎都是我给她讲过的类型，我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只用了四十分钟多一些就提前交了试卷。GPS定位刷新了，我赶紧冲向约定的地点。
当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她伫立在白色世界之中，背对着我，我冲过去抱住了她。
她看着我，开心地笑了，倒在我的怀里。
我搀扶着她，在雪地中慢慢地行走。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她走路踉踉跄跄得，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紧接着，我注意到了一个异样，她头顶上的“见面倒计时”突然增加到了数千。
“亲爱的，你头顶上的数字变成几千了！”
“天哪，真的吗。你看我就说吧，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身后的汽车飞驰。
而我们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次危机。
V
“亲爱的，我好像近视了，我准备去配个眼镜。”她对我说。
想到最近她确实每天学习到深夜，可能伤到了眼睛，我便答应了。我们前往了她预定好的眼镜店，领到了眼镜。
由于冬天太冷，她还戴上了毛茸茸的耳罩，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每天晚上，她依旧写着日记，在睡前把眼镜放回盒子里，然后放在靠近插头的桌子上，和我相拥进入梦乡。
我们的生活又逐步步入了正轨。
一个普通的早晨。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停电了。为了打发时间，我们决定去购物。
走在小道上，我思绪万千。想到我与她相遇到现在的一切，便五味杂陈。
走进小店，已经有点渴。冰箱里饮料琳琅满目，牛奶，可乐，雪碧，咖啡等等。她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可乐，又去一旁拿了几个冰激凌，几包薯片准备结账。我们手挽着手，到了店主面前。
“你和左边那个女孩真恩爱，看到你们好几次了，真有夫妻相！”
店主夸奖道。
我害羞地低下了头。她或许也是吧。
走出小店，我们又漫步回家。
在家享用零食之后，电也回来了。听说是更换系统，修理了整整一个晚上。
一切都很梦幻，我的异能也有柔情的一面。
或许是通关了一个副本？经历了一个史诗级困难的历练，然后大发慈悲给我改变了主宰命运的数值？我不知道，总而言之，我的生活回归了正常！我再也不用担心受怕自己和她的生命安危了！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我的最好的一位哥们。
要不跟他讲讲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神奇事情吧？虽然他也不一定会相信，但一股分享欲突然涌上心头。
“华生，我们好久没出来吃一顿饭了。我们明天见吧。”
自从那个事件以来，我和诗子天天待在一起，实在不便于和兄弟一起出来吃饭。想来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聊个天了。
第二天，我们在一家火锅店见了面。
华生喜欢cosplay，我们是看推理小说认识的朋友。他今天戴着一个不合时宜的礼帽，别着一眼就露馅的络腮胡子，还拄着一个小拐杖。活像一个侦探。
“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见了啊。”
“是啊，今天给你讲讲我最近消失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你当成个故事听也行。”
我将我的异能，我和诗子相遇到考试风波，到现在的安稳生活，事无巨细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华生很专注地听着，他没有半点把我的话当做玩笑的样子，他果然还是那种一丝不苟的性格。
“你说的话虽然听起来有点魔幻，但我相信你说的。”
他笑着对我说，
“不过，我总觉得故事的有些地方有点奇怪。我可以说说我的想法吗？”
我被他挑起了兴趣。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好的，我先做一个免责声明。以下我说的一切，都是我通过已知的情节推测出来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
“哎呀，你还是那么喜欢卖关子，快说吧说吧，等会菜都凉了。”
刚说完这句话的我，夹起一块烤肉品尝了起来。
当然，事情之后的发展出乎了我的预料。
“首先，”
华生拿出了一张纸，开始写了起来。
“最先让我注意到的疑点有两处。我将把这些疑点通过拼图的方式，拼凑出猜想的全貌。”
刹那间，我想起了那个下午，她手中的那本《X的悲剧》。
解谜要开始了。
时间停止了。
我的笑容也凝固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