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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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来应该是个普通日子。一如既往的上班，吃饭，下班，睡觉。平平淡淡，琐碎的事情不断。

　　寻常无庸的人去过完他寡淡无味的一生，连最后的葬礼都无人问津。这是我本应度过的人生。

　　直到我又一次和那些看似关系很好的同事们道别，从公司打车回家，来到家门口。那扇破旧的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时，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好像变的和以往不大一样了。

　　“晚上好啊，工作看上去挺累啊？”没有源头的声音冒了出来

　　趁着昏暗的灯光，我勉强看得清屋里似乎有个人型的黑影朝我招手。

　　“快跑！！”我心里呐喊着，我慌乱地向门外跑去，但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枷锁将我一点点拖回到他的身旁，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在我身边呼气！！无形的恐惧在我心中被不断放大到几乎将我吞噬。我僵硬而又慢慢转过头去，看到了黑影上的脸。。。那是我的脸————

　　那黑影与我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枷锁般的力量像是要把我撕碎一样，使我不能动弹半分。

　　我拼命挣扎，妄图逃离这个黑影，逃离这个“我”，逃离这个现实。但就结果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当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的时候，那似我一般的脸已经赫然贴上了我真正的脸。不对，谁又能保证，我是那个真正的“我”？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十三次了，先生。”我猛地抬头，只能看见纯白色的房间和身着白大褂的中年人，似乎告诉我我正在一个医疗机构内。“如果我们找不到您心病的真实面目，那恕我直言，再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无法根治您的病情。”

　　我有病？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我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先生，能否告诉我，刚才昏迷的那段时间内，您都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我似乎看到我在自己的家里，突然门开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进来，但不知为什么，“我”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如发了疯一般向外跑去。我试图抓住他，询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向我拉过来，直到“我们”之间没有一丝可容下其他事物的空间。

　　“先生？”那位白大褂好像在喊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像看到了地狱之物一般惊恐地睁大了眼。“先生...您还记得...您叫什么名字吗？”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什么？我的脑内一片空白，除了刚才那应该可以称之为“梦”的记忆外想不起来任何其他的事情。

　　“我的名字”我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了，而且似乎带了一丝笑容，但我无法控制我的嘴，即使竭尽全力。

　　“我的名字是……”

　　“——Incubus.”

　　“医生，让我和他聊聊。”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嘴里叼着一直烟，难闻的烟味弥漫在这个狭小昏暗的房间中。医生愣了一下，看到男人脖子上的挂牌，便沉默着站起来离开了。门在医生踏出房间的瞬间被关上，里面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梦魇’先生，看来你现在过得还不错。”他吐出了个漂亮的烟圈，“他还在吗。”

　　他睡着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因为你严重的心理问题才将你送到这里，别以为自己有着双重人格就可以一辈子在这里安心过下去了。”男人附身靠近，浓厚的烟味让我轻轻蹙起眉头，轻咳了两声。“杀人的是他不是我。”我仰头看着那个男人，嘴角仍旧抿着一抹笑：“你们这群废物，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明白。”

　　男人把烟头在我脸的上方弹了一下，烟灰轻轻落下，正好落在鼻尖，带来微微的痒。下巴上传来坚硬冰凉的触感，一只手枪温柔的抵住了我的喉咙。这种介于生死之间的感觉丝毫没有让我感到恐惧，反而不由有些兴奋。

　　“你不会开枪的。”

　　“好心提醒你一句，愚蠢的先生。我可不是双重人格，而他，可是会出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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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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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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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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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粘稠，犹如腐烂尸体搬的刺眼的颜色在空气中浮动。我看见四周的高楼耸动着，不断向我逼近。

　　恍惚中，我发觉自己正身处人群的中心。

　　应该逃的，现在还来得及。

　　我这么对自己说，但是身体却并不听使唤，无形的枷锁使我不得不停留在原地。

　　我下意识动了动嘴，却总感觉嘴巴里少了些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情越来越烦躁，最后只能将指甲放进嘴中啃食。

　　我看着周围嘈杂的人群，他们推搡着、叫嚷着，涕泪横行在模糊的脸上，似乎有人高声喊着什么，看不见的恐惧像乌鸦一样盘旋在上空。

　　我感受着，感受着他们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贴合，直到再无一丝空隙。

　　高楼依旧在靠近，挤压感不断上升，但是在某一刻，身体突然轻松了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身边不知何时沉寂了下来。

　　半晌，我抚摸着手边的墙壁，将视线往上送。楼层仍在不断攀升，我看见幽蓝色的月亮夹在那四方口之中。

　　一滴，两滴。

　　猩红色的液体突然滴落下来，我睁大了双眼，哪怕任由它占据眼眶。

　　“嗬嗬——”突然，我听见了自己的喉咙发出的悲鸣声。下一秒，鲜血划过我的喉咙，我下意识掐住自己的脖子。

　　“叮——”

　　与此同时，清脆的响声从脚边传来。我艰难地将视线下移，顺着黑色的大衣，直至望见那掉落在水泥地上的，熟悉的金属挂牌。

　　视野逐渐被红黑的色块占据，我仿佛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上升。有什么在耳边轻喃着。

　　“【——】，做【——】吗……”

　　我的双手愈发握紧，直至几近替代了原本脖颈的位置。

　　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我能“看见”了。我看见我的上方，漆黑的的影子在延伸，只一瞬便要触碰到我的脸。

　　这时，我终于听清了耳边喃喃的话语。

　　“你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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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一个男人猛地睁开眼，视线落在白色的房顶上，许久才起身。

　　他穿起挂在房门口的黑色大衣，并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点燃，吸气，缥缈的烟气随着吐息弥漫在眼前。男人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但仔细回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无所谓了，只不过是一个梦。

　　这么想着，他走出自己的居所。阳光刺在脸上，有些微微犯痛，他随意的拿手挡了一挡。

　　不多时，男人来到一个房间外，他侧靠着墙壁，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Incubus”

　　听着房间里的谈话，他冷哼一声，打开了房门。待其中一人离开，他利落地锁上房门。

　　“‘梦魇’先生，看来你现在过得还不错。”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