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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中篇] 《永恒的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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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26 23:25:38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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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完了一部四万字的原创推理,变格设定加本格推理,一共十章,每天更新一章,分享你的感受,和我留言互动吧第一章
作家手记
四值:
壬寅
乙巳
乙亥
乙卯
2022年5月22日凌晨  5:17
当班长奋力的把531寝室的门破开后。作家颓于血泊中,已休克。温热的,红色的灵感由腔子至手臂股股奔流而出,汹涌且安静,鲜活又黯然。
于是见惯了生死的作家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华丽的一次创作。终抢救无效被永恒放逐。
一本四角包边粗糙厚重沾染鲜血的手记摊开散在作家一旁,名为作家手记。
班长知道的,作家时常反复摩挲这本手记,使得砖头一样的厚本子都飞了边儿,退了皮。
疾奔呼救时,便把它裹了去,拂(fou贰)走了。
后班长摊开笔记,内容如下
作家手记
命稿
论命篇
作家
原局
乾造
壬午
壬亥
辛巳
癸未
断语:伤官格,身弱极。
无印,无根,无比劫,
若寒冬枯草,气若游丝,摇摇欲坠。
官杀混杂,伤官见官,为祸百端。
冬日水旺,金寒水冷,
地支巳午未得火局。
此为水火之战局。
巳亥相冲,午未相冲。
坐于古战场中永无安宁日。
流年壬寅入局愈演愈烈。
此为下命

作家喝酒从来不会醉
本故事的侦探,
还未来及推理就死了的侦探。
自诩为作家,甚至都没出过一部作品。
是个浪漫的人,
在认认真真的搞一场东北的浪漫革命。
他想看透世界的底层逻辑。
所以对一些民俗的术有了解。
所以曾被称为迷信家
曾是救助站站员。
终究是个失败者。
逃不开被永恒放逐的命运。

站长
原局
坤造
癸未
戊辰
壬戌
丙丑
断语:
从杀格,官杀太重,身弱极,
地支四柱皆土,多冲克。
如一滴水坐于一片焦土之上,
焦土腾腾只能从之。
此人性格稳重深邃,
表面木讷内里野性。
含而不发,隐而不露。
一生多坎坷波折。
忌水木,壬寅流年入局帮身,
反斗起一片官杀之怒,如雪上加霜。
此为凶命。

48小时失落儿童救助站站长。
48小时失落儿童救助站是民间武装组织。
是秩序的维护者
有着脱离世俗的冷漠和木讷。

班长
乾造
壬午
丁未
丁巳
甲寅
断语:
炎上格,一气专旺。
地支成南方火局,天干又得比印多帮扶。
火气重多自成气候,
性格热情大方,彬彬有礼。
壬寅流年入局,虽有克伤耗泄之险,
但遇事化险为夷,逢克不怕。
次为上命

当然就是本故事的新侦探。
蒙古汉子。
倒像是硬汉派推理的主角。
有一种独特的能力。
他能嗅到谎言的味道。
谎言是什么味道?
他说有点像
喜马拉雅山上的猴子的腋毛的味道,
闻久了有点甜腻。
很上头……

嫐嬲
坤造
己辰
丁丑
戊寅
己卯
断语:羊刃格,身杀两停。
自做地旺,有强根。
个人能力强。
官杀混杂,地支成局。
性情乖戾。好在丁印通关也算木火通明。
虽然性情乖张极端,个人却颇有能力折服众人,浑然天成 亦成格局。
局最忌冲合丁火,克我涨杀。
壬寅流年入局壬水和走丁火,此为财来坏印,力量流通阻塞。寅木涨杀克身。流年不利。
此为中上命

作家刚来到民大与其相识。
她顶喜欢作家的,
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是作家喜欢的类型。
女身男腔,丹凤朝阳,
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是个强人,也算是个狠人。
逻辑游离,总会无意偏离制度之外。
总想喽作家的钩子。(指性交,眠大俚语,也可能有其他的意思。)
作家说我喜欢你,但东北浪革不能等。

西楼
乾造
癸未
丁午
乙亥
己卯
断语:食神格局。
虽不得时令,地支成局,天干配印。
自不以弱论,反而偏强。
伤尽官星,好在丁午干支一气,食伤泄秀。
必是性格温柔聪明善良之人
食神生财 辗转泄秀 命格通透。
不失大才却又有人间烟火气。
食神本就是福神。
此人一生虽无官场沉浮之机缘,无灾无病,衣食无忧,福禄绵延。
此之谓上命

隐藏于眠大被玫瑰花荆棘所包围隐藏的
颇具神秘色彩的中医药学院。
作家的儿时挚友。
被作家称为可交予后背之人。
富有哲学家诗意般的青年。
西楼是福神。

接引者(《永恒的放逐 》一书作者)

不知是通过类似出马或是是伏藏亦或是什么其他手段得知了真理或是魔鬼低语的道果接引者。

卫道着
接引者的护法。以身殉道。


画家
有才气的画家。
不被人看懂的画家。
喜欢把烟抽到烟蒂的画家。
极度恐惧危机的画家。

断语篇
浩劫
所谓浩劫便是肺炎病毒为整个世界带来的大浩劫。
我忘了从哪部大运起,是甲申还是庚子。
世界的秩序就彻底的被打破了。
一切都乱了。
人被闭锁在一个个囗之中。
成了画牢的囚徒。

浩劫
阉割了我们的生活,
阉割了我们的思想,
最后又来阉割我们。
浩劫就像是羊刃。
血淋淋的杀羊的刀子。
你看啊,闪电惊诧 以夜为昼,
你听啊,天雷隆隆 滚滚落下。
黑白颠倒。善恶混淆。思想蒙昧。混沌长恒

眠大
我不知该怎么说眠大。
只能说眠大无眠。
我以为是横尸遍野的修罗场。
后发现 错了,
更像是个养蛊的盅。
斗室之中拼死活,后诞生蛊。
眠大不止一面,
我又无法从多面去看见眠大。

《永恒的放逐》
近来一直在调查此书。
我不知此书从哪里来,
我不知此书要到哪里去。
此书也许是从来处来,
此书也许要到去处去。

她曾出现在民大的图书馆里。
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不知写于哪个年代,
不知作者是谁。
读罢 我只想到了三个字。
晓得了
都晓得了
什么都晓得了
可还是不晓得书里记述的
是真理还是
魔鬼的低语。
这本书让人狂乱。
理智终被驱逐进水面下的深渊。

她就是整场事件发生的始末,
引得现实秩序的维护者和
真理的卫道者永无休止的残酷斗争。
图书馆意外失火,焚于几日前。
有颇为不幸者一人陪葬。

可是我想
我享
找到作者,
寻到根源。
纵使被永恒的放逐。
杂篇
我喜欢站长
我爱嫐嬲
眠大无眠
赋文
(锦囊)
班长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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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7 15:19:03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夜游神

读者对话作者:

您好,我是作者。这是一个由首至尾贯穿了条巨大的叙述性诡计本格推理。还有密室、不在场证明、心理诡计、机械装置的叠加。

凶手的局像是一台全自动化的的机器--诡计制造机。跟着逻辑走,你迟早会在坑里抬头看见漫天璀璨的星斗。星,耀目的白。坑,诡计交织的陷阱。

(注:所谓叙述性诡计如:我请你出去吃饭,啪!你爆炸了。解:因为我们是蚊子。)



四值:

壬寅

乙巳

癸酉

癸亥

2022年5月20日10:20

夜聊

作家对话班长:

当死亡已成定数,我该怎么办?

7号楼公寓外。时令已经仲夏,夜气却还带着初春木的余气有些寒凉,把酒都吹浊了。作家的心比酒浊,比夜风更乱。

因为我悟道了。但还没完全悟道。我一直觉得朝闻道,夕死可矣。可当我真的悟道了,又舍不得了。

人终究是人。

我的感知好像比以往更加敏锐了,眼见得空间中能量的变化,木的气息在慢慢的褪却,一股热烈的,躁动的火的气息由南方自上而下铺展开来——仲夏要来了。

我再不需要排盘和掐算就可向下推演。时间,空间,因果,轮回在眼前徐徐展 开娓娓道来……

灼热的火气息由南面迫近,坐下,做工,生土,余烟袅袅……这感觉很奇怪,新鲜而敏锐,绝不是乙醇的麻痹作用。一定是那本书的作用。

于是接着往下推演今晚对话。

班长问:咋还不回?

作家道:还没醉。

班长道:啥时醉?

作家道:从不醉。

班长道:嗨呀,酒喝你肚子里真浪费,你慢慢喝吧,10:28了要封寝了,我回了……

班长问:“咋还不回,你喝多了?”

我的首次推演被这句话打断了。

我点点头。

班长笑骂:“你可放屁呀,你还能喝多?我闻到谎言的味道了,没人能在我面前说谎。”

作家道:“你可真烦人,我在想,如果我后天死了可咋办呀?”

班长道:“后天?为啥不是明天呀?……那能咋办呀?该咋办咋办呗,该吃席吃席,该随份子随份子……我建议你慢点儿去世。”

班长顺手接过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说:“过了这个月我就有生活费给你随份子了。”

作家笑骂:“妈的…狗屎”

班长抽出两根烟叼住点燃,喷了口烟,递了我一根。“喏,就剩两根了,一人一根。”

我猛猛的连抽几口。

班长打趣道:你吃了得了,这么抽他妈两口你就肺癌。

作家凄然道:“哈哈!癌细胞没有机会了……”说完我顺手将烟掐灭。

班长诧异的将身体转向我,用手在我空洞的眼前晃了晃,又扒开我的眼睑,确认我的瞳孔没有散掉。“你丫是不是偷喝开塞露了?这两天我看你就不对劲。人心不在焉,话颠三倒四………觉得你应该去大铁棍子医院找桶主任看看……”

“几点封寝?”我打断了他。

班长道:…男生公寓早五点开门晚十点半封寝,女生公寓晚上五点二十开门,也是十点半封寝,雷打不动啊。咋的?你想夜袭呀,没机会的。封寝之后也绝不会有人能出去。

作家问:现在几点?

班长道:操,都10:28了,快走,晚了可就回不去了。

我抢一步把班长按回坐上,把酒杯塞进他手里并倒满。

作家道:班长,作家有话说!给我两分钟,就两分钟!

班长疑惑的把烟掐灭,他看得出作家很焦虑,出奇的焦虑。

作家攥住班长的手,一仰脖喝了杯中酒。

作家使劲的挠了挠头,痛苦的站起又蹲下。么,这件事情该从哪儿说起呢……

班长道:“你乱了”

我的二次推演又被打断了。

说着他将嘴里的两根香烟点燃。喷了一口烟,抽出一根递给我。

作家道:“你乱了”:“对,我乱了”

班长道:“你乱了”:害,关心则乱嘛,晓得你纠结什么啦,不就是站长和嫐学姐不知该选哪个好嘛~你的审美可真是独特哈哈操。

……

他拍了拍我大腿继续说。“哎哎,你还记得第一次给站长送奶茶的时候,可傻逼了,你拎着两杯奶茶颠颠颠儿就跑过去了。你塞了半天人家也不接哈哈哈……那感觉真尼玛绝了,就像把半扇死孩子往人家怀里塞赛的……

作家辩解:“嗨,人家只是不喜欢甜的而已啦……我这么可爱,怎么会被人讨厌?”

班长反驳:“放屁,你前半句说谎了,我闻到了。”

作家正色道:“瞎说,我如实说的。”

班长不解:怪了这句话就没有谎言的味道。真是让人起疑,一定有人在说谎。

班长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他能闻到谎言的味道。他说很难形容,是一种除此以外,从未闻过的奇怪的甜腻的味道。谎言的体积越大,与他的关系越密切。这种味道在他闻来就会愈发浓烈。

作家道:哦?如果我并没有说谎,而存在谎言又是既定事实。那么到底谁在说话?

班长道:是站长!谎话反过来就是真话。也就是说她喜欢吃甜的,也喜欢你。那为什么不接受你的奶茶?

作家道:哎呀,姑娘的心思猜不得。

班长道:“哎,我觉得嫐学姐也挺好的,人长得那么帅,还有花臂。比你高出一个头,多白呀。奈何人家还那么喜欢你……

……你别这个表情看着我,我还不知道你,天天捧个手机,哐哐就跟学姐聊天,一聊就聊到后半夜。敢说你不需要她?话说回来,我觉得那个学姐控制欲挺强的,觉得她总想喽你钩子……”

看我沉默不语他接着说:唉,这种事儿现在反倒让我见怪不怪了。眠大最近很奇怪,好多人都发疯了。有出门裸奔的,有在图书馆烧死的,有花式自杀的。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坏了坏了,话题越扯越远了。

作家抢话道:打住打住,班长,作家有话说……

班长道:啊,啥话呀?你说。

我的推演三次被打断了。

班长刚坐定,我便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把最后两根烟含在嘴里点燃,递给班长一根。

余烟袅袅蒸腾而起。

作家道:你会觉得我说的话是胡言乱语难以接受。你可以闻味道。来判断我有没有说谎。我推演出了我们交流的所有结果,时间很紧。我会用让你最简单易懂的浅显话语告诉你未来所发生的事情以及要注意的事项。

我推演出了未来那场杀戮的几种结果。常喝酒的人记性不好。我现在就要讲,现在不说很快都会忘记……”

班长一脸吃了坏东西的表情。抽了抽鼻子。更纳闷儿了。

他肯定没有闻到谎言的味道,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班长突然将我的肩膀扳过来,想检查我的眼睑。

作家挣扎道:别胡闹了,我还没发疯呢。

猛吸了一口烟。

作家咕哝道:该怎么说呢?

班长应和道:该怎么说?

作家:我后天就会死。

班长又抽了抽鼻子,没有味道。

我知道你很疑惑。一切的起因是眠大图书馆里突然出现了一本书。不知道谁写的。里面写了些不得了的事情。读过他的人就会发疯甚至结束生命。因为那里记录了整个世界运行的底层逻辑或者说真相。那是一本不知作者,也没有被记载的书,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到。

我最近也在调查她。发现学校里所有发疯的人都曾看过那本书。他们在疯狂或者自杀之前都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用狂乱的语言附录在了书后……”

抽了抽鼻子,没有味道。

班长道:你醉了。

作家道:对,我醉了。

他又抽了抽鼻子,闻到了谎言的味道。

班长有些慌了。意识到刚刚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作家道:根据我的推演,那本书会引起杀戮。浩劫一样的杀戮。那本书里记载了不得了的东西——知识。知识就是权力。所有人寄予知识窥探真理,那就是窥探权利。现实世界秩序的维护者。在拼命维护现实秩序,想尽办法不择手段的毁掉了那本书,书的作者。以及看过他们的人。同样,追寻真理的疯子们从来都是一帮不怕死的卫道者。秩序的维护者和真理的捍卫者的斗争无法避免。但会有许多人被卷进去。变成这本书的祭品和养料。同样我的死也无法避免,我已深陷其中。所以如果我死了,千万不要去追查。我不希望你被卷进来。能弄死我的人。我们捆成板儿也敌不过的。也万万不要去尝试着查找或者读那本书如果我真的死了,一定要把我的手记收好。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另外最近如果看到有人在画画或者写作。切记要远离他们。那条线我还没来得及推演,但是很凶。我感受到了死的气息。”

我多么的期待我能闻到谎言的味道。可惜只有夜气的味道。

作家将烟掐灭。

作家道:应该还剩两分钟,刚好我们往回走。

班长抬了抬表10:28。

班长道:有个疑问。

“你说。”

班长问:《永恒的放逐》你读过吗?唉……一点点。否则我的术也不可能如此突飞猛进。能推演出未来的无数变化的概率。

班长又问:有几成把握事情如你说的发展?

作家:……八成 以上。

班长再问:为何不先保命?

“八个字造就命也该然。”

班长追问:为何不改命?

作家皎洁的笑了。“你又怎知我不是在改命?只不过改的不是我的命罢了。”

“走。”

“走!”

我们都是无眠的人,我们都是夜游的神。

10:30后的眠大,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是未知,因为我们从未见过……
|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20:01:54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反弓煞

四值:

壬寅

甲午

甲戌

辛酉

2022年5月21日晚

嫐嬲对话作家

一些聊天记录

3:50

嫐嬲:😏

嫐嬲:学弟,晚上有空吗,一起去看彼岸花鸭?

4:12

作家:🤔

作家:我可以没空呀?

嫐嬲:你是不是又要去喝酒?

4:49

作家:唉,你怎么知道。

嫐嬲:不许去。

作家:别生气嘛。巴哥的《蛇盘疮》杀青了,今晚喝杀青酒🤤,今晚我一定喝的里倒歪斜,身子都软绵绵的。改天呗!

嫐嬲:身子都软绵绵的,听起来到秀色可餐。

嫐嬲:我饿了

作家:那好啊,我请你吃死孩子皮卷大葱。

嫐嬲:(语音)就你这傻逼孩崽子以后,别来找我。

嫐嬲:你看着吧,我早晚匡匡就喽你勾子。

6:00

作家:这泥马不纯纯变态吗?我最讨厌在喝酒的时候被人打扰。

嫐嬲:你就把勾子洗干净了,等着挨喽吧。

作家:对了,我喝酒的时候别打扰我。一会儿我怕我喝完酒忘了说。你离我们公寓楼还有综合c楼都远一点。

嫐嬲:🙄





作家:(语音)之前没注意,前两天细看才发现。综合C楼前的弯道正好对着门口。行成反弓煞,是外煞。门口又正好对着窗户,行成穿堂煞,内外煞配合。相当于一把弓箭把整个房子射穿了。

作家:(语音)正好在坐山劫煞的方向上。就太凶了。今年壬寅流年入局。就是要发凶的应期。我看弄不好是要见血的,离那儿远点儿。

作家:(语音)真不知道哪个设计师设计的。



作家:(语音)还有就是我的寝室七公寓里边你也少来。我屋531正对着窗户就来了一道天斩煞。旁边最近在施工。正好在公寓楼坐山劫煞的方向上。这就他妈是个动土煞。

作家:(语音)正所谓“窑烧四绝,庙打八方。”公寓外面儿还有个热电厂。壬寅流年入局就是发凶的时候。多吓银呐!

6:10

嫐嬲:你有大病吧。我要是你我就算算自己啥时候去世。算算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学姐喽死的。

作家:……你还真别说我算了。

嫐嬲:啥时候啊?坐等吃席。

作家:快了。应该就是明天吧。

嫐嬲:我踏马一拳把你打死。

作家:(语音)谢谢奥。感谢你踏马能一拳把我打死。泰森都不能一拳打死我,你一拳你就能打死我。你比泰森都牛逼。

嫐嬲:你当真明天死?那我陪你。那死之前你给我生个孩子呗。

作家:行,但是我害怕剖腹产……

嫐嬲对话画家

下午眠大图书馆内

病毒的侵袭是不可磨灭的浩劫,是灭顶之灾。是那种慢慢发生的持续上好几年的灭顶之灾。浩劫压迫着心中的兽蠢蠢欲动。秩序慢慢变的无所谓,甚至变成大家争相颠覆的游戏。

我也是玩家之一。不知从何时启我都开始在图书馆目中无人的用语音跟学弟大开着黄腔,肆无忌惮。

无所谓,我一点也不自责。

因为病毒最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图书馆的人稀稀拉拉。只有少数出双入对的人在荫蔽的角落里干些见不得人的欢乐的勾当。

尤其是图书馆二楼空空如也,啊不对,你看那还有一孙子他妈在那抽烟呢。一手还伸出二楼的栏杆把烟灰弹到一楼。我的天,图书馆都可以抽烟了。我的天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所以我一定要过去大声的严厉的呵斥它一句。

“喂!你这家伙还有烟吗?给我来一根儿。”

他靠在二楼的栏杆旁边。宽大的贝雷帽遮蔽了五官。他的衣品很独特看起来像是个艺术家,搞行为艺术的那种。

我的话让他明显一怔。抽了一半的烟,险些就从伸出栏杆的手里挣了出去。

他仰头看了看我。

吓,那是一双很敏锐的眼睛。他只瞟一眼仿佛就能透过我的皮肤看到我的脂肪肌肉和骨骼的走势和形态。眼神又不慌不忙的落回了速写本上。只是朝桌上半包别掐掐的红塔山挑了挑下巴颏,后又喷出一股烟雾。

“磕达,…………嘶………呼……”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裤管有些短,露出了大半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和脚踝。上面就赫然露出了假马样式的纹身图案。

画家道:你要不就跑得很快,要么就跑得很慢。纹身图案像是根据岱宗神行术的符咒设计的。

嫐嬲道:你好像我一学弟神神叨叨的。你说的也没错,只说对了一半。

二人相视都笑了。

画家问:学弟是个画画的?

嫐嬲道:不,是个作家。

画家道:能结识你这么帅的学姐,作家很幸福。

嫐嬲道:你真的是画家?

画家道:一半儿吧。

嫐嬲道:哪一半?

画家道: 另一半。就像推理小说作家埃勒里·奎因那样。

嫐嬲道:你可真胡闹。在画我?

画家:像吗?

嫐嬲道:6分像

画家道:太多了。

形似对我来说早已不是问题。只看一眼便能把人画成120分的相像。只需要瞟一眼你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你整根脊梁骨,哪一节错位。

嫐嬲问:当真?

画家道:形似太容易了,大家都在玩儿,也就俗了,低级了。

嫐嬲称赞道:顶厉害!学弟也喜欢画家。

画家道:画家也喜欢作家。

嫐嬲道:你们当真挺像的,你也向往自由吧?

画家道:我不是向往自由,只是极度恐惧压迫罢了。压迫像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随时斩落。我适应不了,最恐惧这种局面。

嫐嬲道:哦……

画家道:格好,格好,我很少去图书馆。上午我把烟头弹到了一个可怕的人的裤裆里,所以那人建议我去图书馆抽。唉,没办法,抽到最后一口并且乱弹烟头是我的恶癖。挺要命的。

学姐附和道:听说有人画肖像,我就来了……

画家道:很幸运碰到了和俊俏又有趣的模特。算是我的机缘。

画家的笔好像不会停。我跃然纸上。带着别样的神采气质,比我更像我。

画家的烟当然也不会停,一直在燃。

嫐嬲提醒:喂,要烧到手了。

他才抬头看了眼,探出栏杆的手。并且缓缓的将手缩回。嘴巴去找烟屁又猛吸一口。缓缓的将左手探出栏杆。

嫐嬲问:画家都穷到这份上了吗?

画家答:不,习惯罢了。我只是觉得每一株烟草活到被收割,被晒干,被进行工业化的处理尸体的流程是如此不容易。为的就是我们的抽吸。如果一株烟草经历了如此折磨,未燃尽就被我们掐灭,烟草也会很悲哀吧。清尽所追寻的生命价值也会一瞬间崩塌。我如是想。

画家作完了他的激情演讲又一次小心翼翼的用嘴去找烟屁,猛抽了一口,手又探出栏杆。

少顷,探出栏杆的手跟着他作画的韵律抖了一下,最后一丝烟草也终究完成了它的使命,燃尽了连接烟蒂的滤纸。火头要自杀样翻滚着飘飘然堕了下去。游游荡荡坠落一楼骨灰也扬了满天。

火中来火中去,火头火里活到头。

我做如是想。

我们就那样静静的直到画完。

他再用嘴去找烟屁的时候,热嘴贴了个冷屁股,烟屁早凉了。

说来好笑他的表情居然有一丝的错愕,又瞟了我一眼。

画家道: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有缘再见。

“再会。”

两人离开十分钟后,图书馆发生了一场小型火灾,烧掉了两架的书和拼命抢救书的狂热读者。

读者死在书的尸骸中岂不是一种幸福。

班长对话嫐嬲

四值:

壬寅

乙巳

乙亥

癸亥

2022年5月22日晚10:00

火中来火中去,火头火里活到头。

水中生水中长,水仙水里睡成仙。

10:28夜风凶,凶的像杀人的刀。喜鹊叫,叫的像催命的鬼。

班长的胃在一阵阵的翻腾。他忘不了嫐嬲学姐轻飘飘的话,轻飘飘的面容,轻飘飘的身子。

10:00灯已熄,综合C楼沉入了月光,在湖底荡起涟漪,目力所及一切变得飘然浩淼 像是一场梦。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阴影里疯长。作家打算拍一部极度惊悚的恐怖B极片。作家说班长是眠大最好的摄影师。我趁熄灯前去综C301补个空镜头。

301不在3楼而在19楼,301徜徉在走廊的尽头。两侧的工作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有好多人都在同样捧着摄像机向前走。

诶, 嫐学姐?!

怎么是她!?今天我一直怕见她,怕的要死。

于是我捧着摄像机借着淡淡的月光,急急的奔了过去。忽略我100度左右的近视,我不会看错的,那一定是她。纤细的倩影,一条贯穿了全身,有后脖颈到脚心的纹身。她就站在301的门口。她好像瞟了我一眼。施施然人已飘入301。

我疾疾的就追了过去。

班长道:…哎……学…姐!

嫐嬲道:…别…来…找…我…

我很不安,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味道。

不到三秒钟我就追到301门口。

301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窗帘儿烈烈作响。屋子里虽然有些暗,但阴影也都被月光打透了。

……哐当!……

最后一丝烟草也终究完成了它的使命,燃尽了连接烟蒂的滤纸。火头要自杀样翻滚着飘飘然堕了下去。游游荡荡坠落一楼骨灰也扬了满天。

我的头都要爆炸了。嬲嫐跳楼了?!

不敢探头去看。亮白的不锈钢围栏上。赫然印有抓握攀爬的痕迹。

我们再见时是在楼根的柏油路面上。她四肢以奇怪的角度翻折着,血已经凉了却还是将俏丽的狼尾浸染的变了色。那双眼定定的看着我,瞳孔在慢慢的扩散……

反弓煞发凶,嬲嫐卒。

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一切。

夜风凶,凶的像杀人的刀。

喜鹊叫,叫的像催命的鬼。

此时此刻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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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9 10:24:41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第四章

天斩煞

四值:

壬寅

乙巳

甲戌

壬戌

2022年5月21日晚

巴哥对话作家

酒局

酣饮畅然,宾客尽欢。

酒是《蛇盘疮》的杀青酒,

局是《蛇盘疮》的剧组局。

学长学姐们都喝潮了。开始欢畅的释放自己被压抑的天性,做个酒后的艺术家。

某学长把番茄酱涂在脖颈上表演死亡,另一个学长扒开演员的裤子匡匡的喽着钩子,碾得地板咯吱咯吱响。表演死亡的学长将头转向我说“傻逼在奸尸,把尸斑弄破了,尖锐的石油流了一地。”

另外两个学姐在一旁。学姐努力将雪白的大腿撑开到极限,她的女朋友牟足了劲将长焦镜头往她下体里怼,边来回拨弄变焦环,边说“这是我能买到佳能最好的长焦镜头,能看得足够远,这次一定要真真切切的看看我们昨晚没做防护措施的性交会不会让我受孕?”

大家都很开心。

唯有我一个人闷在角落里沉沉的饮。我就是那个在闹市中最孤独落寞的人。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比等待死亡更可怕的是在黑暗中孤独的等待死亡。

“Cheers!”

导演将手远远的伸长,跨过那些探究自我意识的学长学姐们与我碰杯。

他是大三电影专业的学长,老电影艺术家了。

巴哥放松极了,懒洋洋的身体随乙醇,尼古丁融化了,在地上延展开,同时抬了抬手,悄悄的将烟灰掸进某醉着了的学姐的束胸里。

巴哥道:恭喜骗子,杀青快乐!(我在《蛇盘疮》中饰演占卜者)

作家道:恭喜巴导演,杀青快乐。

巴哥道:我觉得我才是那个皮燕子。

作家道:怎么说?

巴哥道 :把你的恐怖本子排成了文艺片。

作家道:不,电影已足够恐怖了,不输B级片。

巴哥:哈?

作家:那老长的大台词匡匡背,那老长的长镜头匡匡拍,可吓(he肆)死人。

巴哥道:不满意?

作家道:没,我顶喜欢,因为打死我也拍不成诗。

巴哥道:当真?

作家道:比巴哥都真。

作家道:哦,对了。我马上就要去世了。

巴哥道:有多死?

我掐着手指头计算着。“大概,十死无生吧。”

巴哥道:有人给你摔火盆吗?

作家道:还在找,你来?

巴哥道:不了不了。听说抬杠比打幡挣的多,我去抬杠。

作家道:也好。

巴哥道:还有什么心愿未?

作家道:…我想想……说来可笑,我帮别人算尽了一切,却终究忘了自己。

一仰脖又榨干一瓶。40度的酒温温的在夏夜滑过喉头,不甚好喝,像糖尿病人的尿有些许粘浊。

“你真是个温柔的人。”说着巴哥信手将把烟夹灭在醉着了的束胸里,醉眼看着那不怎么深邃的沟。又悄悄把烟蒂往里塞了塞。

霍!好家伙。

我记得真切,那个学姐的胸围不大。定眼一瞧,原来里面满满是八哥的烟蒂。伴随着她轻柔的酒后癔语,烟蒂呢喃着从缝隙间窜了出来。

巴哥道:决对不能让作家走的这么痛快。把故事都交出来!我享听站长的!

巴哥的眼睛放光了,比学姐胸脯还白亮的狡黠的光。

作家道:不好意思,这是付费节目要加钱。

他麻利的在那好闻的烟盒里抽出半支按扁了的烟递给我。

巴哥道:我觉得我值得拥有。

作家道:可笑死我了。站长原来只值半支烟。

巴哥道:她一文不值,但你的故事值。

“唉,不过是一群年轻人组成的民间武装组织和一些鲜为人知的暴力勾当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48h失落儿童!救助站是维护现实世界平衡秩序的救助组织,而非暴力团体。”站长如是说。

于是我便加入了48h失落儿童救助站。为我的站长解决头疼问题,完成一些暴力差事。

哦?你觉得我委屈行事?

呵,你不懂我。我和站长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电锯人和玛奇玛。而和嫐嬲学姐的关系就像电锯人和波奇塔。

作家累了,想靠一靠。谁不想靠一靠,谁又愿意让他人靠一靠。不错,我承认是被站长的暴力手段征服了。那种漠漠然的暴力和我铺天盖地式的暴力截然不同。更准确的来说,我是被她命里那片成局的深重的官杀吸引了。

我们很少结伴行,有一次站长递了把锋利的折叠刀给我并指着大街上一条凶恶狂吠的牛头梗说。“尸体在叫嚣。”

于是,想也不要想,飞扑上去,大刀剜心。没有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用千层底儿布鞋的鞋底擦了擦刀上的血。我只觉得很幸福,作家再不需要思考,再不需要去找那些没有意义的意义。这就是站长的第一次外包。

所以48小时失落儿童救助站到底是个怎样的民间组织?你晓得了吧?

夜归途

——我想被爱,我想拥有世界。但是小小的531里只有我青涩的梦和不属于我的风。

夜归途,回七公寓的路踉踉跄跄。

我一个人光秃秃的来到世界上,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我在哭。

不一会儿我一个人又要光秃秃的离开世界

所有人都在哭,只有我在笑。

我突然觉得抱着酒瓶蜷缩着死在眠大的某条街上也算是大庆幸。起码全校都保研了。

夜光掩映下神秘的黑森林逡逡盘盘。夜风缓缓的蔓延过森林,像是温热的浓浊的精液。我也缓缓向黑森林掩映下的神秘七公寓行进。

我突然抽了抽鼻子,你猜我闻到了什么?是体香,扒胸口肉一样的酸甜体香。熟悉的味道!我登时就生了津,分了神,可身子就趔趄了。陡然间一条强有力的臂膀将我擎住。

热心市民道:呦,骗子怎么喝傻逼了?

作家道:…你才…嗝…是骗子。

热心市民道:我以为你当真不会醉。

热心市民道:你坐歇会,缓一缓。喏,这是解酒灵。

作家道:…肝脏在代谢甲醇很辛苦…它想要一点高度数酒…它想继续代谢乙醇。

热心市民道:别胡闹!

解酒灵的味道太一般,喝的我直想骂街。我更讨厌在窘迫时身边有人。

作家骂道:…滚啊,还在我身边晃悠什么……等吃席呀?

我感觉脚软了。

热心市民走远了,世界安静了。

我不想回公寓,天斩煞发了凶,我会死在那里的。

我感觉手软了。

我的室友都被疫情隔离了。531就像一座小小的孤岛。我想拥有世界,我想被爱。但是小小的531里只有我青涩的梦和不属于我的风。

我感觉脑软了。

我从不醉,但我还是醉了。

我想,

我享,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单纯睡却。

我嘲笑自己的胆小,嘲笑自己的怯懦。

作家生来就是向死而生,我何时怯过?

于是十点二十八分我奔向531,奔向死亡……

好看的榔头

十点三十一分

七公寓

我在做一场五谷轮回的仪式。虽然腿都蹲麻了,犹是津津有味的听着爱人的语音。我喜欢一遍遍的听我们的对话,就像是绿帽癖看着家妻与外人性交。

“哐哐哐!”

厕所隔板的门被敲响。

班长道:狗屎,你是不是又和学姐聊天儿呢。

……

“…操,我们班长可牛逼了,啥都猜得到。”

原来班长正蹲在隔壁。

班长道:真的,觉得学姐对你挺好的。咋不依了她。

…丫闲的蛋疼吧,一天天没事儿竟瞎琢磨。

班长道:…操,你丫绝逼喝假酒了!人心不在焉,话颠三倒四。不识好歹……

不多时两人都沉默不语了。

卫生纸的断裂声打破了尴尬,然后是提裤和冲水声。

班长完事了!好快!

班长道:哎,对了。你不是说张书记那个榔头特好看吗?我前两天请他喝了顿酒搞到手了。确实好看,亮闪闪的特漂亮,倍儿憨,要不要看看?

“?”

“接好了!走你”

我听说过天上下刀子。天上飞锤子是我第一次见,而且是亲眼所见。这孙子居然把一把崭新的,闪闪发光的,巨憨一大榔头高高抛起,越过厕所隔板朝我就砍了过来。啪!啧~血就下来了。

“……唉操,可他妈要命了。”

班长哈哈哈笑着,咚咚咚的拍着门板。

“好看吧,看完记得还我……”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这个真操啊!

1:00

我躺在床上,头皮还有点疼。

夜,如同万万夜那样,孤枕难眠。我贪婪地吮吸着枕头,期待着高潮破门而入,冲进531……就这样我沉沉的睡去了。

4:55

夜风有些凉,作家醒了过来,一翻身爬了起来,头痛欲裂。看了看身边的窗户我知道杀机已经降临了。我感觉黑白无常正在七公寓楼门口等着我。该来的终究来了,命数已定我躲不过的……可我还想搏一搏。

四值:

壬寅

乙巳

己亥

甲寅

2022年5月22日早

作家之死

早5:17

班长梆梆梆的敲着531反锁的门。这孙子不是说好了早起一起干饭吗?咋还没醒?

班长道:喂,作家~作家。孩砸你醒一醒,该干饭了!

不会吧,不会吧,昨天给作家看个锤子,这孙子不会还生我气呢吧?

于是班长踩着凳子,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窥探。

嘿呦,你猜怎么着?死了!

班长一下子就炸了。窄窄的玻璃就像是取景器。 ISO800,光圈2.2,作家颓于血泊之中的光景仿佛被定格。

班长开始用身躯大力撞门,即使门被从内侧反锁,也扛不住蒙古汉子的猛烈撞击。门锁终究是屈服了。

当班长奋力的把531寝室的门破开后。作家颓于血泊中已休克。温热的,殷红的血由手臂股股奔流而出,汹涌且安静,鲜活又黯然。

于是见惯了生死的作家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华丽的一次创作。终抢救无效被永恒放逐。作家的手记散落一旁沾染血污。我将手机佛(fo贰)了去。

作家左侧手臂被开了个长长的大口子血流如注,下面垫着他的毛巾已被鲜血浸黑了。我的眼睛一向很尖,目测出血量要在7斤以上,已无力回天了。以我浅薄的医学知识也看得出,虽然伤口极深但也未曾划破大的静脉动脉。

右手中浅握着被打碎的酒瓶脖子,边缘尖锐而锋利,上面的血吧嗒吧嗒的滚落地面。这应该是杰克丹尼威士忌的酒瓶碴子,我不会走眼。

桌子腿旁边儿散落着毛巾包裹的玻璃碴子。杰克丹尼的酒瓶子应该就是被这条毛巾包裹敲碎的。我眼尖的狠,看到被整块儿敲下来的瓶底上也沾有血迹只一点点。

血腥气弥漫,看着作家最喜欢的鞋和裤都被鲜血浸得变了色。我只觉得一阵悲哀。天斩煞发凶,断语成真了。

出奇的悲哀,绝绝的悲哀。作家的死像是一把崭新的闪闪发亮的锤子重重的敲在了我的胸口。由此这世间又少了一个有趣的人。他的生命同我的锤子一同消失了。沉沦于浩劫,长眠于眠大……

疾奔呼救。我知道即便抢救也是徒劳。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冲到楼下寻求救援时却被开完门的宿管大爷叫住了。一个鼻头脸颊红红的一直微醺没清醒过的老人,转交给我个锤子——亮闪闪的崭新的被擦洗干净的我的锤子。和一张纸条——写着“请转交班长,并帮忙转达锤子很好看。”的陌生留言。

我一下子就混乱了。

因为疫情封校的原因,所有的刑侦事项都交由校警处理,学校的尸检要比学校的应急抢救措施靠谱的多。

死因为流血过多而导致的休克致死,伤口在左臂外侧。造成伤口的酒瓶断碴上只有死者本人指纹。头部后脑的击打创伤有生理反应,创伤并不严重,只是破皮而已。校方初步断定为自杀。尸体火化,由于疫情原因无法直接交于家属手中,骨灰学校不便保存,便直接攘在学校人工湖中。以学生由于疫情期间压力过大自杀为由,由此合情合理的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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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30 10:48:55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第五章
首度推理
侦探对话作家
一本让人疯狂,被神明《永恒的放逐》的书。
两道形煞由楼房错落分布而成。
三名非他杀的死者 ——
狂热的读者被烧死在图书馆。
身为侦探的作家被自杀在密室531。
深爱作家的嫐嬲被自杀在综合C楼301。
以及我解不开的无数谜团……
我将信息残片在颅内重构。妄图将它们还原成完整影像。把乱序缺页的分镜头脚本重新整合实在是件困难事。三次死亡事件我充当了两次的第一发现人,那光景便刻录在脑中,蒙太奇片段样不断演绎。
我坐在作家常坐的7公寓5楼阳台的旧文明遗迹上。
我摩挲着作家常常反复摩挲的本子。
并且露出了作家常常露出的困惑沉思的表情。
真不晓得小说家的鬼脑洞里都装了些什么?

我是班长,又不是侦探。
但我想解谜。也想知道那本书的秘密。
起码有一点我和作家是一样的,都对被深埋的秘密有着性成瘾样的异样的渴求。作家是个重度解密成瘾患者,我好像被传染了。

我抓了抓头皮,又抓了抓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作家道:什么事(是)儿百思不得其解?
班长道:就是怎么想也得不到她的姐姐……
作家道:谐音梗去死。
班长道:诶,操啊!……作家!你怎么在这!不都给你攘在人工湖里了吗?
作家道:是我,一点都不能假的作家。那儿忒热,今儿头七,我出来凉快凉快。
班长道:真胡闹。我晓得了,之所以能看到非现实的产物,就说明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
作家道:嗯哼。
作家扬手看表。你已经四天没有睡了。我是来接你的。下面其实还不错。除了通货膨胀有点严重……
作家道:好了班长,不要愁眉不展了。诺,来跟烟。奈何桥牌的。
说着便扯我起来信步而行。像极了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的那个月夜。现在月色入户,我已死去的张怀明扯着我欣然起行。

作家道:唉,大家总是把阴间当可以随意丢弃垃圾的无底洞。大言不惭的说着,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闭嘴,可下面喧嚣的很。
听听我的见闻?
班长道:……
前几天嫐嬲非拽着我去问一个外国神父。
“哎,你怎么来这儿呢?”
神父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圣牌。翻到背面刻着一行字儿:我信喇叭,死后请帮我通知佛祖。
班长道:“上帝的归上帝,阎王的归阎王……”
视线逐渐模糊,仲夏夜的月也随着奈何桥牌香烟袅袅的变化。

城隍庙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
你看啊!这就是广袤的阴间大地。我不知道到底是阳间依附着阴间,还是依阴间承载了阳间。每次看到这广袤的阴间大地,我都忍不住激动的要流泪。这个世界因为有了阴间才更加完整,更加浪漫。
班长道:你的见闻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听。能见到你实属不易,我要挺不住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作家的灵还是我的潜意识。
作家道:嘿嘿,都行。
我强忍着骂街的冲动。“告诉我谁杀了你?”
作家道:嗝,孟婆汤喝多了,记不得了。
班长道:他妈……
作家不笑了,作家正色了。“非得是他杀吗?”
班长道:自杀?
作家道:也不是不行。
班长道:放屁,锤子又是谁留给我的?
作家道:鬼知道呢。

黄泉路
相与步于黄泉。黄泉如积水空明。
作家道:神秘之所以被称之为神秘是因为神秘。你想尝禁果。想找到《永恒的放逐》,好奇死书里到底都写了什么。但是你又可知知识从来都不是上帝的恩赐。真理是魔鬼的真理。真理是有代价的。真理需要交换。人类高举火把探寻真理可是踩在前人的尸骸之上。我经不住诱惑尝了禁果,跟魔鬼做了交易。《永恒的放逐》我看了,看了又能怎样?不过是死的明白。即使是全知全能的神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我们都渴求真理,信奉“朝闻道,夕死可矣。”
可“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己。”放过执着,也是放过自己。
如果悟道要剥夺存在,你还要悟道吗?还要在这条凄迷的夜路上走下去吗?
望乡台
作家道:放弃吧,少年,我知道你喜欢解密。但是能杀死我的人,我们捆成板也万万敌不过的。如果以我们的死亡为终结。岂非是大圆满的结局?
看看那就是你的魂牵梦绕的家乡啊。茫茫苍苍的巴彦淖尔苍苍茫茫。闻到了你家的肉香,闻到了你家的酒香。妹妹巴望着窗口唱起了一支唤你的歌。母亲蒸得了今年的新稻米在等你回……母唤子回……

恶狗岭
作家定住了。转头问“你带打狗棒了吗?”
没…
风声裹挟着恶狗凄厉的哀嚎下了岭。刺啦刺啦的撕肉声,咯嘣咯嘣的嚼骨声。听的人头皮发炸,背脊生寒。
作家道:止步吧班长,畜生们会撕的你渣儿也不剩。
班长道:呵呵,尸体在叫嚣。我去意已决!
班长大抢出一步扬长而去。
作家道:真是倔强。耶稣都留不住你。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他杀,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自杀。你要一意孤行,我只能祝你成功。
作家道:对了,你倒走运。我那根打狗棒还在。
作家道:接着!
班长仓皇扭头欲接。
作家道:你该回去了,祝你好梦…
眼见得作家笑嘻嘻的抡圆了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镐把,一镐把覆盖了我的双眼,惶急下以手掩面,手上便传来了灼痛。
…别来找我。
吓!我吓醒了!奈和桥牌香烟燃过了,灼的我松了手,一大截烟灰吧嗒摔个粉碎。汗透的我被仲夏夜的风一打也生寒。天将破晓,眠大无眠。

侦探对话站长

班长道:我是作家的挚友。喜欢数学严谨的逻辑,题目太难时会使一些流氓手段,瞟一眼答案再倒着往回推。也算讨巧……
站长道:说重点。
班长眨了眨左眼道:二人绝非自杀。那两人我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打小便生长在痛苦中,已再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吓破胆而自杀。
作家那部极端恐怖的片子还没有拍完。而嫐嬲还没有完成与作家的性交梦想。他们绝没有自杀的理由。更何况还有一场轰轰烈烈的东北浪漫革命在等待着他们……
作家绝买不起杰克丹尼,那么作为凶器被打碎的酒瓶又是谁带来的?
还有那把崭新的锤子。是谁要交给我的?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站长将书插入书架头也不回:说下去。
班长小心翼翼的用左眼瞟了一眼抵在右眼皮上的刀尖儿。
站长仍不回头道:退下吧。
语毕影子般用身躯裹住班长并将刀尖儿抵在眼皮上的救助站站员松了手又退回了图书馆的阴暗中,不见了。
离的太近了,看的真切。我认得那把刀!作家尚未离开救助站时用的那把。
我们将时间倒回。班长知到这两起命案的牵涉实在太多。要找帮手。首当其冲想到的便是失落儿童救助站站长,一个神秘的,沉默的,木讷的,冷漠的,栗色卷短发的少女。我不知作家因何退出救助站,仅希望站长能卖前站员个面子。
我蹲了站长好几天,她的行踪诡秘莫测。身边又多有人跟随。直到某一天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了眠大的图书馆二楼。踮起脚尖才能勉强摸到最上一层书柜的书籍。她沉沉的捋着一排排的书架仔细寻找。
这么闷的姑娘,哪个男孩不想同她逗个闷子?于是悄悄从书架掩映的阴影里探出身子,伸手去拍的肩膀。“嘚!站长不会在找《永恒的放逐》吧…?”
可手尚未搭上肩膀。便被团漆黑的鬼魅卷了出去。鬼魅样的站员反扣了我的手腕死死的将我压在身下。同时一把锋利的刀子已经抵在了我的眼皮上。何等老辣的手法!
站长仍然默默的一行又一行的捋着书籍。
看来前站员一点面子也不能有。
画家的动机
我起身活动险些被扭伤的手臂,两人便在图书馆二楼画家和嫐嬲曾坐过的地方落座。
班长道:站长我需要帮助,我需要您支持我查下去……
站长道:不,你不需要。你说的这些我早晓得,作家之前希望我出演,并详述了拍摄流程。说点新鲜的,让我娱乐一下。你若说服我,我就赞助你。
班长道:为什么就这么巧,我是两起杀人案的目击证人?因为我的存在使杀人的诡计便完整了。所以说我是必不可少的目击证人,或者说我的出现就是见证死亡。如果说凶杀是舞台剧的话,那么我便是唯一的观众。
嫐嬲之死像是场离奇的戏法。我虽然还未参透手法。但我晓得凶手是谁。
凶手是画家。对的。就是那个有才气的画家。不被人看懂的画家。喜欢把烟抽到烟蒂的画家。极度恐惧危机的画家。
怀疑画家是因为他有杀人动机。说来简单。当时图书馆二楼只有二人,除了嫐嬲都鲜少有人见过画家吧。
能确定的是他有个把烟抽到最后一口并乱弹烟头的坏习惯。上午还差点儿点着了别人的裤裆,于是被赶到图书馆去抽烟。
说着我瞄了瞄站长的裤裆。
那么在图书馆极度专注绘画时,更无心在意烟头。便都由着习惯性的条件反射。等回过神时,烟头自然就被弹得寻不见了。火头大概顺着栏杆儿跌落一楼。巧的是过不多时一楼一架图书便失了火,并带走拼命保护图书的狂热书迷。
正常人不用思考也会把掉到一楼未熄的烟头和图书馆的火灾联系起来。嫐嬲也不例外。而目击画家失手造成火灾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嫐嬲。
画家惶恐!
学生也好,老师也罢,能确定的是他极度恐惧压迫和焦虑。压迫像是悬于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随时斩落。他最恐惧这种局面。
谁能想到人生轨迹因一星未熄的烟头而改变?若是学生随之而来的便是被退学。曾为之奋斗20余载的求学生涯和光明的大好前途就被烧光了。若是老师便会被辞退。纵有八斗之才,也是徒然。任教三四十载勤勤恳恳都被燃尽了。而两者面临的相同问题便是入刑。
于是作家转换思路。解决不了问题,那便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与其等待着被发现,被威胁,被敲诈。不如闭嘴来的痛快。这就是画家的杀机。
可除了嫐嬲谁都没见过画家。偌大个眠大,哪里去找个会画画的人啊?
作家的死亡推论
站长道:蛮有趣,说说作家之死。
这倒更容易。作家早先就反复强调过自己的死亡,所以死亡应该早就被预知了。幸运的我寻得了他留下的死亡线索。班长诡谲一笑。递出了作家手记。可是无奈外文水平实在欠缺,麻烦您翻译。
说着班长随手打到一页。抛开作家没人能懂的信手涂鸦。本子的左下角缀着一句日文。
私があの作家を殺した,犯人は一人だ
作家同样不喜欢外语,也鲜少使用。
班长道:啥意思?
站长道:是我杀死了那个作家,凶手只有一人…
班长抽了抽鼻子,果然没有任何谎言的味道。所以这句话是事实。这不过是我想提前看答案的小心思。但是我蒙对了。是啊,除了48小时失落儿童救助站谁又有这个能力能杀死作家?
所以站长才是杀死作家的凶手。这已经是铁一样的既定事实。
于是我便依据此事实展开推理。捋一下当天晚上的时间线。下午他喝完《蛇盘疮》的杀青酒已经九十点钟了。10:30封寝后和我在洗手间打过照面。所以那时他还没有被害。他的死亡推定时间,我觉得应该接近凌晨。所以当我冲进531时凶手应该还没走远。并且有一件事情让我特别奇怪。那天晚上我借给作家一把锤子,却在次日作家尸体在密室中被发现后,经由门卫大爷之手还给了我。怪极了。哈哈。所以你告诉我。把锤子留给我的,到底他妈的是谁。必然是杂操的凶手。
他为什么又要构建密室?
当然是为了伪装自杀。
531的门从内部反锁。并且钥匙就在作家的口袋里。虽然门锁简单,但却没有钥匙或者丝线能进去的任何缝隙。作家的其他三名室友都被疫情隔离了。前一段时间作家喝爽了,在走廊散德行,把531的门锁踹碎了。前两天刚换的新锁。钥匙只有一把并随身佩戴。万没有方法去翻模复刻。
所以密室到底是如何构成的?我觉得解决了密室的构成问题,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伪装密室
首先我要问密室是否是密室?
不入流的凶手和小说作家都会常伪装密室。
因为我是第一目击者,所以伪装密室不成立。
混淆密室
混淆密室,顾名思义就是通过,密室的门并没有上锁?换房间?换门牌?换楼层?换钥匙……这些老套的手段来混淆视听,从而构成密室。
531就在我寝室对个,我亲自撞的门。绝不会错。所以混淆密室不成立。
构筑密室
那么剩下的就是机械密室了。
现场就是日常的寝室布置简单极了。除了作家的书,就是作家的画材,酒瓶。唯一的外来物品便是打碎了作为凶器的杰克丹尼,和那把亮闪闪的崭新的锤子。再无其他道具或生物,这些东西我想破了头也没想出如何构建密室。
所以由机械制动的门窗上锁机关,密室开口运送,机关陷阱遥控杀人便都是无稽之谈。
这又不是推理小说,如果真用那种手段可太招笑了。
今天我之所以敢大摇大摆的来图书馆二楼就是因为这里不止我们两个人。阐述推理时总感觉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往我们这边偷偷窥探。
自制密室
综上,那么我便怀疑是心理轨迹。

相对于谋杀我更偏向于激情杀人。大概率是作家基于某种特殊情况。自己构成了密室。
班长盯住站长,皎洁的笑了笑。凶手拎着瓶杰克丹尼在封寝前来到531开始第二酒局。并一直未离开531,致使无人目击。中途作家也曾去过洗手间。两人拼酒直到天明。时间将近五点。
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也听闻作家对你坏脾气的描述。我了解作家的这孙子不管喝没喝酒,说话都顶顶的气人。
作家骂你黑街了吧!
凶手急眼了,凶手绝逼急眼了。
“看!飞碟!”
凶手顺手超起杰克丹尼把作家开晕了。(对应后脑的皮外伤,和碎瓶底的血迹)
凶手上了头,撒了狠,裹着毛巾磕碎酒瓶。用杰克丹尼锋利的脖碴子,就准备给作家来个大放血。可是你猜怎么着?作家突然醒了。惶急下,抬手一挡,一下就把左臂给刮开了。
吓!酒都吓醒了,纵使这样作家犹是凭借身体优势夺过瓶碴子。将凶手推搡出门并反锁,已阻挡凶手的再次伤害。同时将酒瓶反握在手里,防止凶手再次突袭。就这样作家的生命随太阳的升起流干了。
他夺了凶器为什么不反杀?为什么呀?站长?因为他和凶手的关系错综复杂。作家不忍下手。你说对吗站长?而凶手被推出门后,定不敢大力破门,否则将斗起一众睡梦中的同学。作家不敢盲目呼救,他太了解凶手了,生怕在被施救的途中杀死。
隔楼相杀
密室问题迎刃而解,剩下的就该缉凶了!你说对吗,站长?请问您昨天十点半封寝以后在哪里?
站长道:傻逼
班长道:啊?
站长道:傻逼
……
站长道:随你怎么查,2公寓晚上10:30封寝,早上5:20开门。我有那天一整晚的不在场证明。铁一样的不在场证明。因为我本在2公寓。
我抽了抽鼻子。赫然没闻到谎言的味道!
站长道:呵呵,你的能力我晓得。作家同我说过。不过是些摆不上台面的小手段。只可惜你连结果分也得不到。
我只觉得一阵的眩晕。自洽的逻辑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怪哉!怪哉!拥有嗅出谎言的能力并从未出过差错致使我并不看重推理,因为真相对我太廉价。可这次却不一样。凶手现在正坐在我面前。她一个人是怎么在相隔数百米的二公寓和七公寓都封闭的情况下隔楼杀死作家的呢?我的理性被驱散,被混乱所取代。
狠狠的抓了抓头皮,忙把自己从站长的思路中拔出来。严重的焦虑让我感到口渴。我转头寻找饮水机时,我发现整个图书馆死寂一样的无声,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看。我操,我突然明白了,图书馆二楼的所有人都是救助站员!
站长道:再见,侦探先生。说罢便离席。
我变得极度狂乱,拼命的摇晃着头脑。不经意间在不知是某一层的书架上瞥见了一本儿米黄色封皮儿的书,书腰上写着《永恒的放逐》……
恐惧,班长极度恐惧!他感受到了那股深层次的阴涩恶意和极度的尸寒。
首度推理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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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31 21:11:59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以玫瑰之名

侦探对话西楼

踉踉跄跄身形不能自已

混混沌沌如坠五里迷雾

惶惶惑惑疑题终不得解

飘飘忽如雨打风吹之萍

黯黯然如仲夏凄迷夜色

我们的侦探班长怀着前所未有的绝望漫游眠大。他也记不起自己被迷案困扰了多久而未曾合眼。脑仁混浆浆的在颅腔里被脑液溶解,口袋里的锤子硬邦邦的随着踉跄前行硌着他的生殖器。残阳如血照的人遍体生寒,日渐西垂,倦鸟归林,余晖映衬着落败的侦探。侦探真的很困很疲劳,但他却始终睡不着,眠大无眠。瞌睡着走走停停,踌躇之间意识逐渐瓦解被驱逐进水下。

作家道:喂,醒一醒,小心把门牙卡掉喽。

班长道:恶!哎呦,差点睡着了。你去世了也这么聒噪。为你的破事儿擦屁股,搞得我焦头烂额。差点儿就被救助站那帮杂种撕碎了。

作家道:算是你咎由自取吧。刚才盯着你看的那帮人隶属剧团,救助站几个主要部门之一。部门里的所有人都被救助站救助过,所以人员构成无比复杂且数量庞大。作为前救助站站员,我当时隶属人才流失量最大的负责暴力差事的部门。

剧团的作用是在救助站的大多诱骗行动中充当置景。站长晓得你一定会去找她,在图书馆二楼安排了许多剧团的人稳住你然后试探你。

班长道:试探?

作家道:对,她在衡量你到底知道多少,有没有必要干掉你。

班长道:……

作家道:那本手记在你那儿吧,把里面的锦囊打开看看。

班长咬了咬牙:不,情况还不够危急。

作家道:够硬!

班长道:硬吗?

作家道:又臭又硬!

作家道:混蛋班长。

班长道:混蛋作家。

混蛋班长。

混蛋作家。

混蛋。

混蛋。

……

……

作家道:别闹了,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被救助站盯上了。他们有好几百种意想不到的方法把你放逐,比如说持续疲劳,给你制造各种各样的事端让你无法入眠,走向崩溃。你现在需要一个在救助站的眼皮子底下也安静,安全,舒适,且温暖的睡觉地方。

班长道:对于无孔不入的救助站,如风一样的剧团部门,这种地方真的存在吗?

作家道:当然!有且仅有的办法就是去隐藏于眠大被玫瑰花荆棘所包围的中医药学院找西楼。

班长道:眠大压根就没有中医药学院。

作家道:相信我朋友,跟着玫瑰花走而不是月季,走到花海的尽头就能找到那所被荆棘包围的中医药学院,我以玫瑰之名保证。

我抡起那把始终让我疑惑不解的锤子破开一层层的玫瑰荆棘。我走进了花海的深处玫瑰花团锦簇庞庞然遮天蔽日。夜色加浓眼前的光景就不可见了,我摸索前行,被玫瑰花的尖刺刮出数不尽的小伤口,这才是正宗的凌迟。我在想作家死亡的那夜他看到了什么?会不会是同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月夜?同样经受痛苦,怀揣恐惧和不安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云被风驱逐,月光又回来了,我使劲眯了眯眼在花海中寻找出路。可是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一下子就哑了,一下子就失了神智,一下子就散了魂魄,就那样呆愣愣杵在原地足足有一刻钟。凄迷月色的掩映下娇艳的花海随夜风摇曳,我这时才看清哪有一丝一毫的玫瑰花?这赫然是一片月季的海洋。那么我就是那朵玫瑰!于是我扭动身形同月季起舞,我仿佛置身魔窟中同群魔乱舞,身形,精神,舞蹈逐渐开始扭曲,慢慢我随风逸散在花海中……

………

……



“…你好”

“随便坐。”

“我听说过你。”

“我也听说过你。”

于是我终于见到了作家时常念起的儿时挚友,被作家称为可交予后背之人,富有哲学家诗意般的青年,西楼。

中医药学院的某间屋子里西楼在烹茶,炭炉噼啪,铁壶咕噜,茶水叮咚。屋子也变得暖洋洋的茶香混杂了药香让人慵懒而宁静。班长前所未有的放松,被蒸汽熏得暖洋洋的,昏昏欲睡。呢喃着向刚结识的朋友讲述以往经历。

这期间西楼也只是从容的将建盏斟满茶水推向班长,听着他的讲述笑而不语。

“来支烟?”西楼笑着摇了摇头。班长把烟杵进茶的碳炉里。

“在雷蒙德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里,酒鬼特里死后马洛侦探最终也千辛万苦的联系上了墨西哥泥龟俱乐部特里的黑道朋友兰迪。才知道特里是诈死的事实。我多么希望作家也是诈死,通过整容手术改变了声音相貌在中医药学院的安全屋里同我再次会面。”

“班长,你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贴价签的人。” 西楼引用着《漫长的告别》中的对话。“诈死吗?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你亲眼看着他火化。作家不是特里,这里也不是泥龟俱乐部,我更不是特里的黑道朋友兰迪。”

“听了你的推理我觉得你确实遇到了相当棘手的对手。我没见过站长,听了她的故事总让我想起卡朋。”

侦探长长的烟灰摔在地上。“那么你站哪一边呢?我朋友的朋友?”

西楼扫过烟灰“我建议你去图书馆抽。”

“你可真他妈胡闹。”

“我站哪边都不重要,作家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已为我们铺好了路,我们只要大步流星扬长而去。”

“顶好,顶好。”说着班长侧了侧身在沙发上横躺下来。躺着又吸了口烟余烟袅袅不绝如缕。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纠结交织的玫瑰荆棘照进了中医药学院和烟雾产生了丁达尔效应。

西楼点燃了盘香“你知道早先鸦片是怎么销毁的吗?”

“肯定不是烧毁,否则所有的执行人员就会沐浴在大量的快乐烟雾中……”班长咕哝着。盘香的味道十分特别,并不很香却很安神。班长感觉脑子麻麻的,马上就要翻过二道岭子了……

西楼脱下带着余温和体香的皮夹克,轻轻将侦探掩盖。他往班长的下身摸了摸。“这就是那个让你惶惑不解的锤子?”

“嗯……嗯…你摸的是我的小锤子,往右边摸才是那把让我惶惑不安的锤子……”

“保管好,它是关键。”西楼不停手地把玩着小锤子,班长在梦里被摸得有些恼。

“你可曾想过死者是否有在场证明?”西楼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一根粗壮的镐把子,把班长打了个机灵!班长猛一个翻身坐起却被西楼按住夹克按回了沙发上,力道出奇的大。

“冷静,我的朋友你需要休息。”

班长北方狼一样的眼睛斜斜的盯住西楼。“你值得信任吗?”

“当然,等你再醒来,我们空袭救助站。”西楼淡淡道。

班长缓缓的闭上双眼缓缓的躺了回去。令人安心的是他没有闻到谎言的味道。即便他闻到了谎言的味道也无济于事,现在他只是砧板上的鱼。他结束了思绪意识弥留之际过了二道岭子……

地府之诗

面前这个盖着皮夹克的男人已经死了,这是我对他熟睡程度的描述。作家身为救助站站员和站长混的那段日子蛮令人怀念,每次完成站长发布的棘手的要命暴力差事后,他都会穿过荆棘的海洋到我这里大醉一痛然后缠着我给他念诗,再沉沉睡却,就像死了一样。

其实作家早就死了,每个处理尸体的不眠夜,以处理自己尸体的心态销毁证据,作家的心就又死了一回。当作家选择加入救助站对现实秩序低头时,他已经哲学式自杀了。“噗呲,哗啦。”希望流了一地。作家的肉体消亡是迟早的事情,站长于作家而言是及易成瘾的止痛药,供作家苟且续命。只要站长伸手去指,作家便接受命令合身扑上大刀剜心,不需要任何思考。这是作家与站长的相处方式,作家其实挺安逸这种放弃思考的苟且生活。

于站长而言作家却承载了整个失落儿童救助站的暗面。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站长是杀人鬼,那么作家就是杀人刀。一门儿里有人当面子就得有人当里子,站长是面子,作家就是里子。面子如果请人吃一支烟,里子就可能杀一个人。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流了血里子得收着。作家隶属的专门解决暴力勾当的部门叫做“俚语”。

当作家被站长开除时我一脸的疑惑,我以为就算站长退休了,作家也永远不可能被解雇。如此苦心经营作家早已是救助站的一部分。他调教出来的整个“俚”武装是救助站的底牌之一。但也只有作家才能发挥出“俚”的强悍。开除作家等同解散“俚”部门。一定是有不可抗力事件的发生导致站长如此决绝。即便如此站长也绝不容许一个如此熟悉救助站的人活着离开。于是站长永远解雇了作家在这个世界上。这次谜题的谜底的确不难猜,但是过程应该会让人想破头吧。西楼瞄了一眼侦探,窝在安乐椅中做如是想。

按惯例西楼讷讷的为熟睡的人念起了诗——地府之诗。这是作家为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绝唱。讲述了一切事件的渊源以及他们和这个世界的因果。

《地府之诗》

阴间永远不会下雨。

那日读罢《永恒的放逐》,

我便已驾青牛西出函谷关。

酆都乱

鬼门开

这广袤的阴间大地

难得的沸腾起来

天昧昧,地蒙蒙

唯有黄泉水徜徉着不知流向何方。

十余鬼众于酆都城外西郊疾行

众鬼默默然不做言语

小鬼紧随大鬼道:哪里去?

良久大鬼道:三岔口。

小鬼道:还魂路?

大鬼道:还魂路。

沉默急行军被打断

突然从斜侧飘飘忽杀出数十鬼众

个个身披众甲,手持森寒冰刃。

甲胄血迹斑斑,杀伐果断,鬼气森森。

定是从酆都乱军一路冲杀至此。

大鬼长啸:哪里来

鬼王应答:酆都南门自混战中杀出。

大鬼不留步:哪里去

鬼王亦不停歇:三岔口还魂路。

鬼王问:哪里来?

大鬼应:来处来。

鬼王问:哪里去?

大鬼答:去处去。

旋即鬼王一伙加入急行军。

几里外阴霾霾浮现了三条岔路口。

混混沌沌不知如何选择。

小鬼问:怎么办?

大鬼答:只能等。

小鬼道:无论哪条都好,我们快快上路,后有追兵压到,错失良机只怕枉死乱战之中。

大鬼道:三岔口只有一条是还魂路,一步踏错就会滞留在没有时间空间的永恒混沌中万劫不复。

大鬼笑问鬼王:阁下可有办法?

鬼王反问:你有?

大鬼悠悠然道:不才,在下确有对策。但要等。

鬼王愠怒道:大鬼,你可是要戏耍洒家!

大鬼嬉笑道:怎么?洒家不让调戏?

鬼王抽刀直奔大鬼,大刀剜心。

大鬼不躲不闪淡淡道:阳世三间我有人接引。

鬼王迟疑道:此话当真?

大鬼道:不置可否。

鬼王恨恨道:

我若成功还阳你可做我部将,

在我麾下衣食足享,乐在逍遥。

你若欺我三刀六洞,开膛破肚。

大鬼道:若追兵杀致劳烦阁下暂且抵挡。

鬼王头也不回道:然!

声势浩大的酆都之乱,

莫非是你挑起的?

大鬼得意道:

虽然计划近百年,

动用人力物力无数,

仅凭胁迫和游说促成内斗,

说到底也不过是些摆不上台面的小手段罢了。

整个酆都城就是我布下的一盘马炮攻杀的大棋局。

我就是执子者。

整个阴间就是世间最大的蛊盅,

颠覆秩序,内斗厮杀,

后诞生最强蛊,

建立新阴间秩序。

而我就是大蛊师。

整个酆都乱的总导演。

鬼王漠然道:无名的疯子。

与此同时

酆都城方向喊杀声又起。

百余人马浩浩荡荡。

由地平线径直冲杀急行军。

为首带队的正是十大阴帅。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九大阴帅,

因为鬼王叛逃。

日游神、夜游神、黑白无常、

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

各拉兵刃同众阴差形成包夹之势。

大鬼戏谑道:

就派十大阴帅来拿我,

一帮地府的基层干部。

未免也太寒碜我了。

怎么也得

秦广王、阎罗王,

平等王、转轮王。

亲自点兵带队剿灭于我!

鬼王及九大阴帅面色不悦。

谢七爷道:哪里来的无名鬼,信口胡诌?

大鬼微微欠身一礼道:

十八层地狱,

每一地狱比前一地狱,

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

我们住在第十七层区通途       

刑期年数6亿5536万        。

语毕大鬼抱了抱小鬼。

小鬼娇嗔唱道:

大圣爷

踏破森罗殿

改写猿子猿孙生死簿。

昔日目莲僧救母,

放走地狱八万恶鬼。

酆都大乱,

众群鬼硬生生踏出了一条还魂路。

哈哈,如此一来

我们这是不是也算续写传奇了?

小鬼道:等我还了阳,轮回成男人,我就要躺在两个女人中间,轮回成女人我就要躺在两个男人中间。如果我们没有殒命阴间,下辈子再遇见,我要你给我生孩子。

大鬼笑骂:你可真能胡闹

范无救怒喝道:

好一个罪孽深重,

鬼王你现在回头

宰了这 信口胡诌的大小鬼。

我保你森罗宝殿十殿阎罗面前,

既往不咎,官复原职。

鬼王道:

各位兄弟,恕难从命。

恳请各位高一高手放我还阳,

我有一段阳世因果未了。

不枉我们当差共事千百载。

谢必安一催胯下站马,

晃动掌中哭丧棒。

给我拿下!

登时众群鬼各拉兵刃,打作一团。

范无咎手中勾魂牌直指大鬼,招招催杀。

大鬼搂着小鬼

轻盈盈闪转腾挪

将阴帅甩在身后,

两军之中左冲右突,甚是勇猛。

鬼王所带领的几十名贴身护卫更是骁勇善战。

在包围之中不断变换着阵型尝试突围,异常顽强。

鬼王焦急道:你个催命的,再不走就要被杀碎了?

大鬼从容应战群鬼

“莫要惊慌,看来是等不及了。我们这就打马还阳。”

时不时又打出一把把飞刀 替鬼王的部队解围。

眼见的大鬼突出重围,

转瞬间便有六名鬼众

一同撤离战局为其护法。

大鬼掐诀念咒,脚踏罡步,

黄裱纸盘旋升入阴间灰蒙蒙的穹顶。

雾蒙蒙的三岔口其中一路上奔出只公鸡,鸡冠子拴着红绳。

大鬼长啸,阳世金鸡前引路,跟鸡跑!

于是十大阴帅带领着众鬼差

同大鬼叛党杀上了回魂路。

鬼王纵身一跃将马上的阴差斩落愤恨道:大鬼这辈子我为你杀过的人

你下辈子可要统统还给我。

“大鬼留步,某家来迟了……”

与此同时酆都城方向又杀将出一支人马,将阴帅的部队冲散。

为大鬼解围。

这批人马背后压来的却是地府数无穷的酆都大军。

十殿阎王各个身披甲胄

马快刀利,声势震天。

率十支军队碾压而来。

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

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

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

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

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十殿阎罗亲自披挂上阵,捉拿大鬼。

身后五方鬼帝压住阵角封堵去路。

东方鬼帝桃芷山神荼、郁垒,

西方鬼帝嶓冢山赵文和、王真人,

南方鬼帝罗浮山杜子仁,

北方鬼帝罗酆山张衡、杨云

中央鬼帝抱犊山周乞稽康。

后方东岳大帝,御驾亲征。

可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传道鬼你可来晚啦。”

大鬼且战且退嗔怪道。

只见传道鬼,一扬手中米黄色书卷。

“你来上眼。”

鬼王看的真切。

“你们这帮疯子,

原来祸乱酆都,是要盗取生死簿。”

传道鬼我允诺于你,

若盗得生死簿,

我誓死护你周全。

大鬼扬手将小鬼丢给传道鬼。

你们跟住金鸡,我送你们还阳。

鬼王喝令群鬼。

不得恋战,我们全速追鸡。

大鬼只身挡住无尽地府大军

掩护众人后退。

大鬼不慌不忙向前叩拜道。

“后土娘娘——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

酆都大帝——九幽拔罪天尊。

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

小生不才,将要还阳去了。地府的生死簿借我一用,来日归还。略施小术,诸神见怪莫怪。”

连叩三首,

语毕脚踏罡步掐诀念咒

西北玄天祭起一阵黑风。

黄沙漫天,罡风四起。

裹挟着一众酆都乱党

消失于还魂路……

阴间永远不会下雨。

那日读罢《永恒的放逐》,

便洞悉了一切的因果。

驾青牛西出函谷关……

—— 地府之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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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1 11:08:07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二度推理(最终推理)
侦探对话凶手
唉,这件事好复杂呀,该从哪儿说起呢?凶手顶顶厉害。她的诡计像是全自动的工业化机器。严谨,精密,冰冷。此次事件的参与者每一个人都是机器上的小螺丝。每一颗螺丝都恰如其分的在它该在的位置,发挥它该发挥的作用,让整套机器完美的运转。我忍不住为你鼓掌。但是你太小看作家了。其实破局的是那把锤子,对,就是那把亮闪闪的,崭新的作家让我买的锤子。
哦对,先不说锤子,我们按逻辑来捋顺。
三起非他杀事件,三个死者。像是三个装置,他们不是孤立的,是这套严密的工业化机器里三个核心装置。他们看似毫无联系却相辅相成互为表里。
首先是动机。画家杀死嫐嬲的动机,前面我说过的。画家有乱弹烟头的坏习惯。心思又很重,恐惧那些虚无缥缈对稳定生活产生重大冲击的不稳定因素。他会将这种因素扼杀于摇篮。杀人的理由就是那一星烟头。烟头顺着二楼的围栏掉到一楼。然后图书馆起火并烧死了一个狂热的读者。当时图书馆二楼只有画家和嫐嬲。她便就是唯一的目击者。扼杀不稳定因素,以保证现有的稳定生活。值得!画家如是想。于是便出手了。
蒙太奇杀人——三秒的视听骗局
当嫐嬲问他是不是画家,画家说一半儿是,就像埃勒里奎因。他们是著名的小说作家,写过xyz的悲剧系列和大国名系列。为什么用“他们”这个代词?因为埃勒里奎因是兄弟二人,一个有精妙的写作手段,另一个精通奇思妙想创造让人拍案叫绝的诡计。所以说画家不止一个人,换句话说画家有帮手。
扯远了,扯远了。不愧是画家,他用的手段是蒙太奇。什么是蒙太奇?我理解为“组”。组织,组接,组合随你怎么想。开始为建筑术语,后来便是电影术语。我喜欢漫画,用漫画来说。是把一格格的画面组织起来表达情景。而蒙太奇就是画与画之间的空隙,也就是画框间隔。不要小瞧它,它代表了时间空间,它代表了一切。那里承载的是人的无限想象力的惯性思维。一加一大于二,两张画面组合就产生了新意思。而中间的空缺,当然是要我们丰富的想象能力和惯性思维填充。这就是以少胜多的蒙太奇。
我们把反弓煞的故事画成漫画如何?
图一
301不在3楼在19楼。班长在301门口黝黑的笔直的走廊上看到嫐嬲学姐正对着他站在301的门口。两人打了个照面儿,学姐便施施然飘进了301,进门同时说“别来找我”。班长当时闻到了谎话的味道。于是班长便疾疾的奔过去。






“哐当!”


图二
不超过三秒,班长便跑到了301的门口。月光把漆黑一片的空屋子打的清冷。空空荡荡,万不能藏人。窗子像个难填的欲壑深邃,危险,空洞,窗帘儿在咧咧作响。窗前白亮的不锈钢围拦上有手握过的印记。再探出头瞧。嫐嬲已经摔死在一楼空地。

后来想了很久,电影人极力的把作品做得真是为了哄骗观众。作为嫐嬲死亡的目击证人,我是蒙太奇的观众。我才是这个诡计的核心。所以图1和图2之间那3秒钟的空档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他妈的被蒙太奇骗了!她冲进了301duang的跳了下去,我赶到时房间空无一人。惯性思维会使我们得出毫无疑问是自杀的结论。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这他妈的是视听语言营造的假象!三秒的视听骗局!

我想起了动作喜剧先驱哈罗德·劳埃德的《安全至上》对,没错的,就是人挂在大钟上下面就是百丈高空的镜头。在那个实拍解决问题的年代他的手法很精妙。他们在高楼顶上搭起了一个有大钟造景的平台,摄影机通过框住景别,利用视觉错位才拍出这个惊心动魄,令人拍案叫绝的经典镜头。
没错,画家利用的就是错位。而且比错位拍摄更简单。
嫐嬲不是自杀,我不能确定她当时的精神状态是清醒还是昏迷。毋庸置疑的是她是被推下去的。那么我为什么没有在301看到推嫐嬲的凶手呢?因为错位!她可能是被人从201推下去的。也就是18楼。可能是101, 17楼。16楼15楼14楼。好了,我们不要数了。三楼以上十九楼以下都OK。所以我在301 19楼当然不可能看到凶手。
那么我眼见得施施然飘入301的人到底是谁?不过是个原始却不粗糙的障眼法。画家很厉害,只一眼便能把人画得一百二十分像。所以我看到的嫐嬲应该是像超市里那种立在促销产品周围1:1大小的印有明星照片可合影的广告牌。而不一样的则是画家用的是写实绘画。他甚至把月光的方向削减和落差都考虑进去,于是便有了惟妙惟肖的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的生动效果。
然后便是一个巧妙的半自动滑轮装置这就是纸片人的退场装置。定滑轮安在301门内不引人注目的天花板顶。画家只要蹲在301对个儿的工作室通过门缝拉扯鱼线,鱼线由定滑轮改变方向把门口的纸片人扯进301。鱼线应该是固定在纸片人的正面。鱼线拉到尽头纸片人的正面便会贴合在天花板上。纸片人而背面跟墙体一样的雪白。一个入了行的画家当然擅长视觉引导。动的东西比静的东西更容易吸引人。进去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被风煽动的窗帘儿。除了眼睛长在脑袋顶的比目鱼。在这种危机情况不会有人抬头死死盯着天花板看。外加只有月光映照不仔细看大概率不会察觉纸片人的存在。在收紧鱼线的同时用手机或是什么通讯方式通知楼下把嫐嬲推下去。
你问我嫐嬲哪句“别来找我”又如何解释?这句话是在纸片人闪进301的瞬间发出的。那不就是嫐嬲曾发给作家的语音吗?画家控制嫐嬲时当然也控制了她的手机。简单处理一下绝不会很突兀。留在不锈钢围栏上嫐嬲的攀爬印记也是同理,有的是时间伪造。那么多电影都涉及配音而我们看的却流畅而自然。我们看到的是成片,没机会目睹剪辑的过程。这场蒙太奇杀人像是在剪辑软件上进行的。不同的视频素材同音轨有机结合,编造了一场视觉盛宴。
就这样视觉 听觉人类的惯性思维这些本该帮人类去还原事实的信息处理机制,伙同画家及其画家帮手里应外合。完成了这场,简约而不简单,极其精妙讨巧的目击自杀。
我只能拍手叫绝!
说到蒙太奇我又想起一件事情。 掉落一楼的烟头,一楼图书馆一架书被点燃并烧死一名狂热的书迷,害怕被揭发而杀死嫐嬲。这三件事情有什么因果上的必然联系吗?没有!而是在画家脑中主观的把这三件事联系在一起!那么让我大胆的推断一下,图书馆失火可能跟画家压根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画家主观建立了联系,致使他臆想出来的危机像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头顶。
可笑啊,庸人自扰。
但这三件事并非独立,绝非偶然。它们分别被促成,并在画家脑中产生联系。实现了1+1+1>3的杀人蒙太奇!也就是说在画家背后存在另一个推手使一切事情促成,并大概率的按照其希望的结果发展。这个推手甚至连画家也没察觉到。我们都觉得自己是按照本人的主观意志而行事,哪曾想我们所谓的主观意志早已被算计其中。真是细思极恐。那么促成一切事情的推手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班长抬眼看了看站长诡谲一笑。

诱骗陷阱——真理清洗计划
我们还得回归到《永恒的放逐》。她是如此的神秘,陈述真理被人觊觎,妄图窥探。一条被扔在图书馆里白花花赤条条的姑娘。谁不想看一眼,摸一把。面对白花花赤条条的知识我们都很贪婪。知识即权利!
那本书是刚刚出现的,所以作者一定就在校园内。我们姑且称他为“接引者”。
不知接引者是通过出马或是伏藏亦或是什么其它手段悟道了。一下子就参透了这个世界运作的底层逻辑。作为道果接引者,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能力守住庞大,昂贵且危险的知识。他认为纸质本在某种情况下更可靠。于是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把知识都记录下来。于是就有了《永恒的放逐》
接引者很孤独。像被永恒的放逐在广袤的荒原上,,只有一把通往充满了无数黄金的地库钥匙。他到底是在这里看守着黄金,还是黄金把接引者捆绑在此?他要找知己,能分享真理的人。于是《永恒的放逐》总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图书馆。有机缘的读者也会把狂乱的读书感受附录书后,所以那本书便越来越厚。
但是绝大多数读者都是万难接受真理的。于是读者都变得狂乱。最后的结局,要么精神错乱,要么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小部分真理的接纳者认同者便成了真理的卫道者。卫道者,接引者的护法。以身殉道。
他们的敌人便是广大的现实秩序维护者,其中之一便是48h失落儿童救助站。知识即权力,觊觎知识就是要撼动权力。追寻真理就是在动摇现实秩序维护者千辛万苦建立的,稳定的,统一的,麻木的现实秩序。所以接引及其护法卫道者必死!
于是以失落儿童救助站为首的现实秩序维护者展开了大清洗。大多狂热的读者并非因沉迷真理狂乱致死,而是死在了儿童救助站以读者的狂乱为掩护下的大清洗中。多么残忍为了维护秩序稳定,救助站把大多数的疑似卫道者通过各种鲜为人知的暴力手段都放逐了……其中包括那烧死在图书馆的狂热书迷,和作家。
你们真她妈残忍。
最后接引着不知所踪,卫道者几乎绝迹。但救助站已下了决心赶尽杀绝,誓死把最后的真理覆灭。于是在图书馆一层点燃了一本假《永恒的放逐》。你们算准了,定会有卫道者抢救知识。不用太多的低沸点轻石油馏分(打火机填充剂。)就足够把卫道者和一架书烧成无机物。诱骗陷阱!起火同时会促成杀死嫐嬲的动机!起火的意义不仅于此,更大的筹划则是为了引出接引者和那真正的《永恒的放逐》。接引着可能在场,也可能听闻起火会在赶来的路上。当他惶急地去真正的藏匿处查看,便也就暴露了,大祸临头!
站长就是最大的推手。工作室画家的烟头差点儿,点燃了她的裤裆。站长便把画家赶到图书馆去抽烟,她深知画家的习惯不会变。并向嫐嬲透露有人在图书馆为人画肖像。应和这烧死卫道者的火灾从而促成杀机。
可救助站失算了,除了名卫道书迷被烧死其余一无所获。
叙诡+密室+不在场证明+心理诡计
作家尚未脱离救助站时要求单独调查《永恒的放逐》的原委被站长拒绝,那时站长就起疑了。对神秘太过渴望逾越底线不断纠查,作家最终被救助站除名。站长太了解作家,仅一眼便能从精神状态猜到常泡在图书馆的他已读过那本书,并尚未狂乱。那是后来的事。
作家疑似接引者,致使救助站数次打击无法全部覆灭卫道者。纵使作家不是接引者,也一定是卫道者。这就是杀机。对吧?
我嗅到谎言的能力自然也被算计其中。你算准了我一定会走捷径来测验你。当我认定有且仅有站长一个凶手的既定事实。推理的复杂程度几何式增长。我掉进了你编织的陷阱!
铁样的不在场证明
先捋顺时间线,作家的死亡推定时间应该是10:30封寝后同我在洗手间分别起,到次日早5:17发现尸体为止的六个多小时内。
如果独自作案和密室杀人为前提,死亡推定时间内站长一定要出现在柒公寓531杀死作家并构成密室。而贰公寓晚10:30封寝到次日凌晨5:20开门。眠大的公寓封寝后又绝无可能有人进出。我遇到了你铁一样的不在场证明。愈是调查愈是发现你的不在场证明无懈可击。所有迹象都表明那天晚上10:30到次日凌晨5:20这段时间你的确在2公寓!我主观认定你的不在场证明一定大有问题。可我碰了钉子。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推翻你的不在场证明,因为你本就在场!
站长一整晚都待在二公寓是既定事实,而站长那晚杀了,作家构成密室也是既定事实。我大惑不解。
这就是凶手的逻辑陷阱。当我一抬头时发现已经被困在铁一样的不在场证明构成的坑里,无论怎样敲敲打打,任凭一头碰死也万难破局。抬头只看到满天星光璀璨。
身在局中,我也困惑良久。直到一把榔头丢进坑里,亮闪闪的倍儿憨。对,破局的就是那把榔头!一锤子就把你那严谨,精巧工业机器样的诡计砸的粉碎!
锤子的出处
所以锤子是何人归还?
是作家?够呛。531就在我寝室的正对面,把锤子放到我寝门口最为直接不过,无意徒废气力。
是凶手吗?大不可能。凶手妄图伪装密室自杀。就算行凶时用了锤子留下证据,也大概率会带走销毁或擦洗干净放回原处。带锤子到一楼又归还于我就是暗示531有除作家以外有第二人出现。这是伪装自杀的大忌!对于凶手辛苦构筑的密室自杀假象是毁灭性打击!所以也绝不会是凶手。
所以锤子何人归还?
是“几把先生”还的!
我们假定除凶手和作家外。另有一人把锤子转交予我。它是谁?我们姑且称它为“几把。”
所以锤子是几把先生还的。
亡者的在场证明
而且在被无数带刺玫瑰包围的神秘医药学院中,西楼问我是否有死者的在场证明。
我想破了头也没推翻站长的不在场证明。我就从未想过死者的在场证明。作家真的在场吗?唯一能让我确信作家封寝后在7公寓的原因是我们曾在厕所打过照面。说打照面不准确,因为是隔着卫生间的隔板聊天。他的话像是酒后的呓语。确实是他本人说出的。但我却端的没有真真切切的见到他本人!如果我们假设跟我互动的并非作家本人,就像设未知系数带入方程式一样。所以说同我互动的究竟是谁?它应该被我扔过隔板的锤子砸伤了。但绝不是凶手,因为凶手就是正被封寝在二公寓的站长。我猜是几把,它如此行事必有缘由。
所以说作家到底有没有在场证明?根据上述推断作家可以不在场。那么这晚他可以在除公寓楼外眠大任何一个角落。他在哪?
那么ok,他又是怎么被杀的呢?流血过多休克致死吗?我不否认。主观自杀吗?不他绝没有自杀的动机。如果是自杀的话,他直接割破颈动脉不香吗?跳楼更是个好选择。
可只在他左臂外侧有道深深的伤口。是他亲自割的吗?是!凶手只有一个人且被封在2公寓。死因确实是流血过多休克至死。所以综上所述伤口就是作家本人所为。那么他为什么要割自己?大型心理诡计!我们把话说的简单点,如何说服他人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很难,很匪夷所思。
其实我们的惯性思维被利用了。我们看到长长的伤口看到流血休克至死,不知为什么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自杀。我们先入为主了。划开皮肤使血液流出这种行为叫什么?对,是放血!听起来倒像是一种医疗手段。一般用于救治什么疾病?热病和瘀阻对吗?还有就是中毒——蛇毒!
但身上连牙印都没有,为什么会以为自己中了蛇毒?
牙印起初应该是有的。后来被作家放血时划开了,酒瓶茬子很粗糙,牙印自然也被破坏得找不见了。对呀。胳膊上被蛇咬了,有大病的人才会在腿上放血吧!
蛇毒分为血循环毒素,神经性毒素,混合毒素和细胞毒素。无论是哪种毒素被咬死的人都会有很明显的临床反应。所以作家没有中蛇毒。或者换句话来讲作家以为自己中了蛇毒。
他为什么会以为自己中蛇毒?
左臂出现两个小小的并排血洞+头晕,恶心,心悸,乏力的感觉=我中了蛇毒
这个事情应该发生在将近五点前后,不超过5分钟。深夜他能选择唯一的自救方法是就地放血。因为卫生所七点开门。恰巧这时7公寓开门了。他决定回到七公寓后放血这样还可以冲洗和包扎。于是他踉踉跄跄走回了刚开门的7公寓养死带活的爬上了5楼。将门反锁准备放血包扎。他当然不希望喝多了并给自己放血的窘态让起来吃早点的同学看到。会被非议成喝多了自残导致社会性死亡,于是作家反锁了房门。真是讽刺,眠大为了防止学生械斗,打着保护学生安全的名义把学生手中所有带刃儿的铁片都管制了。所以寝室里就没有一个像样的能把皮肤整齐的开个口子的工具。但时间紧迫,作家只好把瓶中剩的一口杰克丹尼喝掉然后敲碎瓶子获得锋利的脖碴子,为了事后尽量好收拾,他坐在地上躺靠着衣柜开始放血。鲜血阴红股股流出,为了不至于弄得太糟糕便把手垫在毛巾上。就这样他伴随着眩晕失血沉沉的睡去了再也没有醒过来……
让他以为中了蛇毒便是凶手的巧妙手段。所以那一晚他在民大的位置很重要。
我来推测一下凶手那晚的运动路线。首先她截住了永远不会喝醉的酩酊作家。但今晚需要他昏迷。所以热心市民递给作家的解酒灵应该加了些小佐料。比如彼岸花,讲的浪漫些叫彼岸花,说白了就是石蒜科的植物民大随处可见。不过是古彩戏法中常见的一些江湖手段罢了。喝完不久作家就麻掉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不过是作家迷离间的癔想。
麻翻后被站长拖到了2公寓墙根不引人注目的草丛里。那夜作家在女寝2公寓窄窄的墙根下怀着梦沉沉的睡却了,作家变成了蝶,飞远了沉痛的现实。
啊?被蛇咬的牙印儿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飞吹”,也就是用嘴吹出去,能自动注射的飞针。哎呀,其实构造极其简单廉价。一根几十厘米的塑料管儿,几个带针头的小号注射器,几根皮筋儿,一根棉线。两分钟就能组装好。
大概是4:50左右,站长带着飞吹套装到了一楼,将再长几十厘米就能杵到作家的身上了塑料管从一楼窗户伸出,装填上两只注射器为一组的弹药。“呼”,作家的命就这样被吹散了。通过棉线回收注射器。我猜注射器里应该分别装填了胰岛素和抗血凝剂两种药剂。糖尿病人注射胰岛素是用来中和血糖。而正常人注射胰岛素会低血糖伴随致死风险。站长为什么会有大量胰岛素?站长为什么喜爱甜食也喜爱作家,却不喝作家赠送的奶茶?因为站长是个糖尿病患者。
如此便造就了一个头晕,恶心,心悸,乏力的低血糖作家。站长算准了他会放血自救。即便不割破动脉抗血凝剂也会造成危及生命的大出血。
站长可能又往楼上走了一层两层或者三层。将仅剩瓶底儿一口酒的杰克丹尼威士忌的瓶子向作家袒露的后脑海自由落体。同时自由落体的还有一条平平无奇的无毒爬宠小蛇。作家后脑破皮出血就是如此造成的。
这里最为巧妙,是凶手卖的破绽。假使真有人怀疑作家并非自杀。会拼命的找寻他杀迹象。当他们看到脑后轻微的砸击伤便像找到了北一样,认定是凶手所为。就会先入为主的认为作家在7公寓封寝之后遭到了凶手的袭击。而真正的凶手早已准备好了一整晚的不在场证明。等待着你们去硬碰她身处二公寓一整晚的不在场证明。如果侦探自以为是的揪住这个破绽,把它当做破局的手段,妄图一下子撕开真相抖出凶手那颗想瞎了心。
“哐啷”作家被酒瓶子砸到疼醒了。翻身护头时才发觉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小小的游蛇。他端的是吓了一跳。拨开小蛇才发觉左臂上多了两个小小的血洞。随着头晕,恶心,乏力心悸,他又惊又怕认定自己中了蛇毒。翻身站起踉踉跄跄,才看到刚刚空袭自己的高空抛物,原来是仅剩了一口的杰克丹尼威士忌的酒瓶。虽然只是威士忌的口粮酒,但是作家这辈子也没有喝过这么贵的酒。于是酒瓶被裹了去,佛走了。巧的是7公寓的门正被打开。酩酊的宿管大爷迈着酩酊的步伐酩酊的又回去酩酊了。
于是天将破晓,夜珠生寒,酩酊的作家,怀着酩酊的杰克丹尼迈着酩酊的步伐酩酊的与他的挚爱擦身而过奔向死亡……
被转嫁的罪行&不破之局
对了,忘了说几把先生是谁,是嫐嬲,可爱的嫐嬲。那天被站长告知,作家晚上要去喝《蛇盘疮》的杀青酒,会喝的身子都软绵绵的。在站长的引导下嫐嬲觉得有秀色可餐,便深夜潜入七公寓,准备喽作家的钩子。为了尽量不暴露身份,她伪装成作家。
至于对话?她太喜欢作家了。把和作家每一次聊天儿的语音进行剪辑制作成了作家专属的语音包。只要输入相应的关键词,包含关键词的语音便会弹出。她想在作家的某次生日上给他一个小惊喜,可是再也没机会了。
作家喜欢嫐嬲,嫐嬲爱作家……
嫐嬲是在作家死后被杀的。她是作家的唯一不在场证明,是三起杀人事件中间的链接。而这也正是促成其被杀的更深一层次原因。杀掉了她整个三起杀人事件便形成了闭环。也切断了嫐嬲之死和作家疑案中的所有关联。作家的不在场证明就沉入海底。从而万难打破站长铁一样的不在场证明。所以站长以诱导的方式促成嫐嬲和画家见面,通过一举三得的火灾既为接引者设下陷阱又促成嫐嬲被杀的动机,还完成了罪行转嫁,嫐嬲死了一切的杀人事件和站长再无瓜葛。就算嫐嬲的死被怀疑被查明,穷追猛打的是那惶恐画家。促成本次杀局的手段是诱导,即便画家本身猜到了站长是一切事件背后的推手,不但绝不会有证据,也万难撼动站长。因为惶恐的画家知到站长知道导致图书馆意外失火是画家意外所为的所谓事实。
一丝突然萌生的惶恐恶念被站长反向利用,一辈子沦为背负罪恶的傀儡这就是站长的手段,通过画家和他的朋友在周身筑起一座座严密的壁垒致使我们这些傻瓜侦探只能在迷雾中敲敲打打,万难突破这严谨,精密,冰冷的全自动化运转的不破之局。
可是站长你可曾想到那把锤子,作为本次事件中的一个小插曲。却侧面暗示作家的不在场,成为了破局的关键。
对,就是作家敦促我买了那把锤子,调皮的我用锤子袭击了伪装成作家的嫐嬲,调皮的锤子又被调皮的嫐嬲调皮的放在了宿管那儿,她只是想开一个令我尴尬的小玩笑,暗示昨晚在厕所和班长胡闹的对象不是作家。于是擅长推演的作家通过千万次的对未来的推演,看到了这条线,于是有意无意的敦促我买锤子,并算准了那把锤子就是给我留下的终极破局手段!
呵,好一个东北浪革,好一个费尽心力的作家。
站长道:你的遗言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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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2 09:43:47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斗起
西楼对话站长
眠大图书馆的设计者一定懂风水。屹立于整个眠大中心区的图书馆如同一只大碗藏风纳气。一群人如食物一样站在碗里,也就是眠大图书馆二层的回形露天空间。
站长问:你的遗言说完了?
班长答:…完了。
站长看了看班长,又看了看西楼。
“好的,你们现在可以去世了。”
图书馆的二三楼窗户间人影攒动。可怕的怪物在黑暗的阴影里疯长,那一定就是剧团和“俚”武装的人。

我们把进度条拉回到中医药学院。班长在西楼吟诵的《地府之诗》中沉沉睡去。他不是被喧闹声吵醒的,而是被饭菜香拉回了魂魄。
西楼问:哦?你醒了?
班长坐起身四下张望:这是哪?
西楼把碗筷推给班长:眠大食堂,别看啦,全是剧团的人。
班长道: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在梦里我仿佛看见了广袤的阴间大地……
西楼道:现在还不是论梦的时候,快些吃饱我们空袭救助站。
班长狼吞虎咽他头一次觉得充足的睡眠和眠大多油的菜是如此之香。
“…嗷呜…我们如何引站长入局?”
西楼略微沉吟“根据你的叙述,在首度推理失败时恍惚间你看到了《永恒的放逐》就在图书馆二楼的某处对吧?”
“我猜之所以能看见,《永恒的放逐》是因为当时的状态足够狂乱,几近崩溃的边缘,和那本儿地府之书产生了连接。”班长试着分析。
西楼撂下碗筷道:“进军图书馆!”
自从烧死一名书迷的图书馆事件发生后。门前就追加了金属探测器,和可透视检查背包的滑道。
二人穿过安检门绕过正在维修被烧毁书架的工人们。巨大的射钉枪声响接连不断的吵嚷的不停。
班长提高声调问:“身边随时随地都是剧团的人,就这样空着手不带武器真的可以吗?”
西楼也提高音调道:啊?说啥我听不清。
班长道:……没事。
射钉枪的响声终于停了。两人咯吱吱的踩着地上的板材。穿过施工现场向二楼爬去。
西楼杨了杨嘴角笑着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段子叫偷斧子?大概故事讲的就是大户人家办白事儿,请和尚来给你本家老爷连续七天诵经超度。师徒两个穷和尚,定了个暗号。看到大户人家里有好东西师傅就会唱出来告诉徒弟去佛,徒弟就给偷走了。旧社会人称他们为佛爷。”
一进图书馆,班长四下张望,有些草木皆兵,看也不看西楼便回道“真是个阴间段子。”
“放轻松侦探,不在迫不得已时剧团不会负责暴力差事。”
两人来到二楼搜寻几圈后无果。
“触觉永远比眼睛更不会骗人,闭上眼睛试试。”西楼如是说道。
班长索性闭上眼睛,时间空间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唯有形体在触觉之下得以感知。
良久西楼眼见得班长的身体在图书馆凭空消失。
班长道:有了!
西楼:别睁眼把它扯出来。
当班长的身形出现在图书馆时,那本米黄色的叫做《永恒的放逐》的书终于重见天日。
西楼的手覆盖了班长正要打开书的手:别心急,还不是时候。我们亲爱的站长已经等不及了。
图书馆里所有人表情漠然目光直愣愣的盯着二人,仿佛看着在说话的尸体。
“二位,站长有请。”声音鬼魅般从图书馆二层的回形露天空间传来。
二人循声而去走入回型的露天封闭空间,门在二人身后被悄无声息的关严了。
“你好,侦探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站长孤零零的站在露天空地中央。
“你丫就是站长啊,见面不如闻名。”西楼如实说。
“你的朋友可真没礼貌。你现在把那本书放到地上,然后转身离开。或者你们两个抱着这书留下遗言。”
班长稳了稳心神。习惯性的去摸了摸锤子,才想起锤子早就被留在图书馆的门卫处。“首先他是作家的朋友,其次我的遗言很长,请您耐心听完。”
于是硬汉侦探开始了二度推理并用锤子粉碎了站长精密的全自动化诡计。推理复杂而又冗长。站长没有打断,只是默默的听着。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推理结束,站长并未反驳,显然推理正确无疑。
“你的遗言说完了?”
“…完了。”
站长看了看班长,又看了看西楼。
“好的,你们现在可以去世了。”
图书馆的二三楼窗户间人影攒动。可怕的怪物在黑暗的阴影里疯长,那一定就是剧团和“俚”武装的人。
的确没有任何武器可以逃过图书馆门前的金属探测器。但是对于常年盘踞于此的失落儿童救助站来说就太轻易了,救助站早就在图书馆内藏匿了足够武装百人的危险道具。只等站长一示意便展开对两人的屠戮。
西楼晃了晃手里的《永恒放逐》,缓缓走向站长“我们可以再谈谈。”站长并不应答,当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触手可及时。站长出手了,站长一只手掏向腰间,动作很快,西楼的动作更快。扬手间《永恒的放逐》直砍站长,同时人也跟着书飞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图书馆回形空地的某处阴影里有如鬼魅般窜出一道身影裹携着浓厚的杀意从后面悄无声息的扑向了班长。班长暗骂一声“来的好!”猛的背身避过刀锋。扯住那人的衣袖扭腰变脸,就把鬼魅一样的杀手跌了出去。“你就是现在“俚”部门的负责人吗?同作家比真是个便宜货。”班长不给便宜货喘息的机会上步夺刀将其挟持。班长绝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吃两次亏。
站长侧头躲过飞来的《永恒放逐》打开保险准备射击。可西楼更快栖身而上,以手掩手,左手压枪偏开射击距离,右手袖子一抖,手里赫然有一把射钉枪直杵站长的左眼睑。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一连串的压缩空气爆裂声响起,西楼扣动了扳机。一打钢钉几乎无距离的射向站长。弹夹打空的同时西楼推动站长借力向后一纵拉开距离。西楼手中多了把拉开保险尚未激发的手枪已直指站长随时准备射击。西楼调皮的笑了“没错,我就是佛爷。”
图书馆四面黑黝黝的窗口后齐齐响起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数不清的黑洞洞枪口对准了西楼和班长。鲜血啪嗒啪嗒打湿了地面。站长在扣动射钉枪扳机的最后一刻以左手掌根结构结实的掌骨挡住了枪口,一连串被压缩空气激发的钢钉嵌入了左手骨。没有惨叫也没有哀嚎,站长不动如山轻描淡写道“你们耍可笑把戏的时间不多了,节哀顺变吧。”并面不改色的将掌骨的钢钉一根根拔下。绯红的钉子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
随时可能被打成筛子的西楼笑了,诡谲的笑了。突然改变了说话的语调和语气,模仿了作家的声音提醒道:“俚部门最重要的三条原则是保护站长,保护站长,还是他妈的保护站长。”站长第一次皱了皱眉,窗口后面的俚武装骚动起来。这是作家在调教整个部门时设下的不可违抗的源代码。无论何种处境以保护站长的生命安全优先。好比象棋被将军时以保将帅优先。西楼利用作家定下的规则反向制约了站长铤而走险弃将攻杀的可能。所以西楼举枪对准站长时没有人会开枪。
西楼还在笑“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东佰浪革审核部门总负责人西楼,负责调查其他民间武装组织的威胁性,并对该组织存在与否进行审判。现在这种为同僚任务收尾的工作,并不隶属我部门的服务范畴。这是作家的私人委托……”
“东佰浪革的工作人员个顶个的废话多”
说着站长缓缓的脱下衣服包裹血流不止的左手,同时右手深深的插进领口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掏出了一把枪,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缓慢。
但西楼并没有开枪。“我要舔空投了!”莫名其妙的话音为落,无人机的声音划过。西楼顺势向右侧一阵翻滚。站长单手持枪的射击准头明显下降,几个点射打在了西楼刚刚站立的空地上都慢了半拍。站长试图游走射击。西楼连续翻滚躲避同时,被无人机投下的战术枪带已到了他手里。他第一时间停止翻滚并不着急拉开枪带,而是把枪袋儿一头对准站长,手透过布面扣住扳机。
“别闹了,你猜我手里这把霰弹枪是什么型号的?再动天灵盖给你掀了,眼珠子给你打稀碎。”西楼保持着对峙的状态缓缓起身。
西楼向站长的方向挪动着,确保霰弹枪的近距离杀伤力。“唉,好险。你很擅长用对手的武器杀死对手,那把手枪的重量不对,它虽然很旧,却一次都没有被激发过。随身带两把手枪不奇怪,但你一直在试图诱导我开枪,就很奇怪。我最讨厌会炸膛的枪械,它们对我的手指很不友好,它们真的很危险,你却随时把他们揣在身上。”站长缓缓的向最近的窗口挪动。“为了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请您别动。”西楼瞟了一眼头顶盘旋的无人机。“审核部门的其他同僚都在眨也不眨的盯着你,那怕你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细微的不引人注目的过分举动,审核部门就会立刻投放足够覆盖整个眠大范围的气溶胶形式的炭疽孢子。”
站长皱了皱眉头,难得的有了一丝表情反问道“东北浪革的传统难道就是虚张声势?”
西楼单手架枪,牙齿咬住左袖向上扽,袒露左臂,以教导幼童一样的语气解释道“诱导事情发生和促成事件发展,是只有救助站才会用的不入流的手段,而东佰浪革从来都是玩真的。”他白皙的左臂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焦痂。站长有些动容,露出吃了死苍蝇般的难看表情。“不要为我担心,中医药学院的丙环沙星抗生素多的很。”西楼不理站长自顾自的说道。你对这种乙类细菌传染病的病发症应该并不陌生,这种没有痛感的黑色焦痂就是感染炭疽的标志之一。我们在中医药学院不眠不休的顶着被感染的风险忙碌了三年,才算小有收获。这次秘密行动对作家都是保密的。这种生物武器的恐怖与顽强不用我多废话了吧。以气凝胶的形式投放会大大增加吸入式炭疽的病历和人传人的风险。
眠大外有可怕的肺炎病毒,没有任何人可以逃离,也绝不会有外界的救援和药物输入。而眠大抗生素的储备量几乎为零,一旦炭疽爆发便是无人生还的大逃杀戏码。在无人能找到的中医药学院内有足量的抗生素。只要我们发发善心抛售一点点丙环沙星抗生素所有人就会抢的死去活来。我们随时随地都能轻而易举的把整个眠大变成养蛊的盅。救助站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现实秩序顷刻间便会被颠覆,不过就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民间武装,其实覆灭救助站并没有那么难。”
“哎哟,不好意思,我忘上膛了。”西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隔着枪带拉动了霰弹枪的枪栓。
站长的脸色很差。
“唉,您别这样看着我,选择权在您手里。”西楼用下巴示意站长捡起地上的书。“站长听话,打开看看。”站长依旧举枪同西楼对峙!但还是缓缓的蹲下了身子翻开了那本米黄色封皮的书。站长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就像第一次感受到疼痛一样,举枪的手都在颤抖。“放心大胆看,你不会疯掉的,这本书我是主编。这当然不是真的《永恒的放逐》,如此行事只是为了引你入局罢了。”
西楼挠了挠头,端枪的胳膊有些酸了。“额,我想想。书的内容包含了24h失落儿童救助站所有站员的花名册和详细信息,我已经把电子版回传东佰浪革。你们的非法生意和暴力勾当做的隐蔽而干净,的确没有找到搬得上台面的证据。这都要归功于作家的谨慎和小心。但作家也是个很细心的人,把救助站所有的犯罪证据和账目以图文视频等多种形式保留了备份。我猜这个烫手的山芋应该就在留给班长的作家手记里。”
西楼很少讲话,他说的有些口渴。他拉开枪袋的拉链却掏出了一个头层牛皮制的大型犬专用项圈,顺手丢到书旁。随意道“同那本书一样,此次空袭救助站的纪念品。”
“对了,书尾还附录了503全体成员的写真集,整个民大防守最严密的地方莫过于站长所在的二公寓503,荷枪实弹,24小时有人醒着。但对于一个佛爷来说你们的警惕性太差了。你知道我当时按动快门时,站长睡得有多香吗?身为医学院的学生,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让福氏耐格里阿米巴原虫感染你的鼻腔,让这些小生物穿过鼻粘膜和筛状板,经嗅神经入脑。将站长放逐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但是作为审核部门的负责人我觉得没必要,同样让你活下去也在作家的计划之中。”
“东佰浪革顶顶凶悍,但是作家却很温柔。所以你有且仅有一次机会领导救助站并入东佰浪革,成为我们的下属机构。我们会派新人来执掌俚部门,对救助站现有站员进行裁员和削藩。站长还会是站长,但是我们会派遣驻站人员来协作治理。同时立马停止真理大清洗计划,永远放弃对《永恒的放逐》一书的调查,救助并保护一切卫道者。为已死去的卫道者正名。我们会对救助站以往的行为既往不咎,包括作家之死。”
盘旋在头顶的眼睛发出嗡嗡的噪音像达摩克里斯之剑般高悬于头上,压迫着在场的所有人。“”投降输一半。”西楼胳膊酸的不行,就放下了枪,环视四周慵懒抱怨。
“我讨厌话多的工作,把善后的任务交给我,作家真会消遣人。而且我更讨厌这些躲在窗户后拿危险道具对着我的人。”
站长放下了枪,两个肩膀松垮垮的显得无比的落寞。向窗口打了个手势。俚武装和剧团的人有条不紊的自动疏散。
站长似乎还是那么不动如山,连表情都没有变,可两只灰蒙蒙的眸子间却有种说不出的阴霾情绪。她向班长招了招手,久违的露出了不熟练的木讷笑容。“带烟了吗?”空袭救助站的两名主力成员相视一笑。班长放开便宜货走了过来,打趣道“我抽的就是便宜货,您多担待。”顺手抽出两支廉价烟含在嘴里点燃猛嘬两口,再次喷出烟雾时把其中一根递给站长。“不好意思,打火机在你手里实在太危险。”班长和站长就这么并排坐在地上。
提枪的西楼伸了个懒腰咕哝道“也许作家是对的,纵使在这殷红的夕阳下,我也不适合做血色的屠夫,活着真好,落寞的夕阳也变得楚楚动人起来。”
袅袅的烟气带着站长压抑已久的情绪在空气中逸散,不断的变化成不可捉摸的形状同站长的情绪一样复杂,迷茫,深邃,不可琢磨。
无人机上帝之眼一样,催促着大家向下进行。
西楼无奈把枪收进枪袋扛在肩上,弯腰拾起项圈递向忙于消化尼古丁的站长催促道。“需要帮忙吗?”
“不了,谢谢。”站长接过项圈不怎么熟练的扎在脖子上,她眼中并未流露抗拒的情绪,也可以说这双灰色的眸子里从未流露出过任何情绪。
站长突发奇想道:“如果我现在突然出手,有八成的几率同时治住你们两人。”
西楼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无论你是给我一个大逼兜,还是朝我脸上脆口痰。炭疽气溶胶就会立刻排放。东佰浪革不会惯着任何人。”
藏风纳气的碗形图书馆在荏苒的斜阳映衬下像一个刚完成分娩的气若游丝的少女,她需要休息。浩劫的一切仿佛都归于平静,不断轰鸣的无人机打破静寂提醒着所有人一切并未结束。只有浸透了大地的血色夕阳才知道,在动荡的浩劫中被永恒放逐的人流的血比夕阳更红,比夕阳更热烈,在无人的荒漠上同夕阳一起绽放。
“唉,我不会抽烟,但我会有点想念作家。想念那个张狂的怪人。”
班长喷吐烟雾“谁说不是?前后短短几天我头一次晓得作家是如此的脆弱。我也想念那个温柔的,成就别人,恶心自己的东北浪漫革命者。”
“来吧,我想听他说话,想听他最后都鬼扯了些什么。”西楼咀嚼这往事。拍了拍班长装有作家手记的口袋。
班长摊开手记,拆开了作家给他的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打开的锦囊。面对眼前两位作家曾经的故友。就着几乎照不清字的夕阳,班长缓缓的开口笨拙的将每一个字从嘴里吐出。
“见字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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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3 21:54:25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第九章
锦囊
对话作家
以杀止杀
作家:
班长亲启
见字如面,我的朋友,当你打开锦囊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进了丰都城。
我推演出了很多种不同情况下拆开锦囊的情形。锦囊里的内容势必会影响后续事件的发展。我不希望设计被打破。纠结良久所幸把一切都告诉你,把选择权交到你手里让你纠结好啦。
无论你调查与否,两种结果天壤之别,却都还不错。所以我多多少少为你的推理真像铺了路,我特好奇你买的那把锤子用上了吗?
纵使机关算尽也会出现微小的偏差致使满盘皆输。人心不可猜。所以在不对事件做大改变的情况下,我迫不得已留下了诸多小的手段供你们触发,致使整场事件导向我希望的结局。
直接说谜底吧,答案对于你来说向来廉价。没错的就是站长杀了我。怎么杀的我也不知道。无论多精妙的术法,都是描述一个方向或者说一个意向。并不会细枝末节的告诉你中间的种种因果。所以术法才称之为术法。
我同样不好奇被杀过程。毕竟跟站长混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她的手段很独到。
能否推理出真相是你的事情,我不在意。请不要过分窥探站长的手段。我不希望她以你知道的太多为由干掉你。再者说,站长愿杀,我愿死。一攻一受合情合理。
你问过我的,既然能穷尽未来的无数变化,有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有的!但我能活下去的万万种情形中,无疑所有人都会被引入这场惊天杀局之中。现实秩序的维护者的屠戮不会停止。直到覆灭所有疑似接引者卫道者和更多无辜的人才将罢手。这不是个好结局。
那我猜你又疑惑了,作家你不挺厉害的吗?背后依靠着偌大的东佰浪革,只要实行斩首计划用最少的伤亡和代价便可以解体救助站。兄弟,暴力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现实秩序的维护者在现实意义上来讲比真理的捍卫者更为重要,毕竟她们在维护现实世界的秩序。如此行事便是颠覆旧的秩序,旧秩序的消失又会产生新秩序,新旧秩序更替时又会产生更大的混乱。世间本无双全法,既负如来又负卿。
那么再退一步来讲,根据我的推演能力,早就能预料到事情的发生。为什么不直接统领东佰浪革大举入侵覆灭救助站,掌控整个局面?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这不像一向崇尚直接暴力的作家说的话对吗?因为此句前一句叫自出洞来无敌手。东佰浪革在世俗层面来讲端的是自出动来无敌手。正因为自出洞来无敌手,所以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深知我调教出来的俚武装是何等的训练有素,何等的残忍果决。我更知道我隶属的东佰浪革是何等的恐怖,甚至我推演到了东佰浪革,祭出惊天大杀器的可能,这是不可想象的灭世之灾。我晓得东佰浪革从不妇人之仁。那么我理解的最大的艺术便是不流血政变,一滴血也不留的那种。所以我也要为东佰浪革合并救助站铺路。结局可能不够浪漫,不够诗意。但是损失足够小。
我看透了一切背后的因果,事情要远比我们想象的都复杂。卷入这场惊天杀局中的人在往往世都有丝丝缕缕的因果联系。我不希望任何人回到那片广袤的阴间大地。但是我要回去,了却那边的因果。所以理性点,我只能避让。
剑道有一种技术叫擦击技。也叫小手擦。通过微小的动作偏离对手打刀的落点,抵挡致命一击的刹那实施反击。
同理我便通过诱导事情发生和促成事件发展等诸多小手段。把未来要发生的既定事实偏离,同时引导进我编织的结局,听起来很好玩儿吧?我不愧是个作家。
我的目的是止杀,也就是阻断杀戮。我这种小人物想在压了无数生命的赌局上豪赌,昂贵的筹码必不可少。我不但压上了我的人生,嫐嬲的身家性命,还有《永恒的放逐》,接引者,无数的卫道者以及东佰浪革的名誉……一无所有的小人物只能赌命。
你认为最大的威胁是48h失落儿童救助站和那个凶悍冷漠的站长吗?不,那不是。与我而言真正的威胁永远是大势和因果。很难说清。
所以不要为我们的赴死而过度悲伤,愤愤不平,所有已死了的人都是我坐上赌桌的入场券。东佰浪革不怕牺牲。
如同象棋弃子攻杀,我,嫐嬲包括你都可能是弃子(哦,对了。如果有需要我会事先与你协商),殉道者铺路把整个局势引入杀棋。欲先得势必先造势,这就是造势。颠覆现实秩序万难做到。那么就顺势而为,借势造势,以头抢地,以死止杀。
站长疑心病晚期,早就病入膏肓了。怀疑我就是《永恒的放逐》一书作者,你说是,那便是。OK!杀掉我一切都结束了。真理得以于地下流存,现实秩序维护者接着维护他们的现实秩序。作家居中守正,调和平衡,致使生生不息。这他妈才是东北的浪漫革命啊!
班长也晓得,东佰浪革只要认同我是非他杀便不会深究,东佰浪革的彪悍你不晓得,一但斗起怕不是要伏尸百万,天下缟素。
接引着的解放
另外我猜真正的接引者还活着,死斗的时机尚未成熟。我倒希望他一直活下去,虽然至死也未曾谋面,但见面不如见书。只怕他同我一样抽着七块钱的红梅。他的书写的顶顶的好,像是白花花的姑娘,有乌油油的发。接引着是真理的探索者,真理的保护者。也是真正的传道者。传道者不能消失,也永远不会消失。
我们虽不相识去彼此义气,我为他挡刀,他为我传道。我贼的很,那蕴含着无穷能量的知识就是荒漠中的黄金宝藏,珍贵且危险,向贪婪的觊觎者们吟诵魔鬼的低语。接引着只能一直守着黄金宝藏惶惶而不可终日,在荒漠里被永恒的放逐。死了的人就只是死了而已,而活着的人却在时间无垠的广袤荒漠…永恒…永恒…永恒……
哦,对了。老实说那本书你没机会再见到了。与你而言倒是逍遥,以你的性格势必不肯错过。而你真的洞察了因果,便晓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想解放接引者。那本浸透鲜血的百十页纸已经被我上厕所擦屁股一张一张的用掉了,说实话太硬了有点喇屁股。
放心,我留了备份。但绝不会像接引者一样傻逼到去搞什么纸质书或者电子版。我要法拍《永恒的放逐》!公平公正,技高者得。
听说过二进制吗?类似于摩斯密码。是的,不管是字母文字体系还是象形文字体系。我们最后都可以将它们数字化成摩斯电码或者是四角号码等等吧。所以理论上来说那本书可以换算成一串长长的数字。然后把这一串长长的数字前加个零变成小于一的小数再随便安个单位。只要是可测量长度单位就行,最后找一个受温湿度影响小的物质测量出这个长度,刻录上端点记录当时的时间和温湿度就OK了。《永恒的放逐》就都浓缩于这段距离。放心吧,我已经做完了,就在眠大很显眼的地方。书就摆在那里谁都可以获取,公平公正,技高者得。只有科技水平到达能驾驭真理的程度方能测量,破译,阅读。我只能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保留火种,当大多数人能接受真理之时《永恒的放逐》便不再危险,人便不再是真理的奴隶。
广袤的阴间大地要下雨了。我们聊天很愉快,感谢你我的朋友,麻烦了。真想和你再醉一回,还没来及吃内蒙的牛羊肉呢。没机会了,没机会了……
我其余的人生就拜托了。
晚安,硬汉侦探,晚安西楼,晚安站长。
| 楼主| 发表于 2022-9-4 11:08:23 山东|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第十章

故事后的故事

对话作者

你好,我是作者,我们又见面了,我们都想当故事背后的故事,摄影机后的摄影机。让我来讲述一个故事背后的故事。在夜游神那一章我们见过面,有印象吗?作家是作家,作者是作者,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人。就像早晨乡下鸡叫人,晚上城里人叫鸡。也绝不会是同一只鸡。我们做个游戏吧,猜猜我是谁?

时间问题

每一章卷首的四值是一种用干支来计算年月日时的方法。四值就是天时和一部分的地利,交代了影响事件和因果的天地环境。

同理,论命篇中每个人的命局就是出生时间换算成干支纪年。乾造为男,坤造为女。类似于人的基因,不同的天地环境所孕育出来的性格自然不同。千万万种不同的性格又左右了他们未来截然不同的命运。

我把反攻煞放在天斩杀前的非线性叙事,是有意的混淆作家与嫐嬲的死亡顺序。算是叙述性诡计。

视点问题

你有没有察觉班长的推理有漏洞?不,不是指班长的推理本身存在问题。而是班长的视点有问题。他推理时说出的大量线索的确真实存在。但事件发生的时候他绝不可能在场。比如杀青酒局后作家在回公寓的路上遇到站长,比如嫐嬲与画家的对话。他绝不在场,但又堂而皇之的当做线索进行推演。说明他当时并非班长的视点,而是同各位读者一样的上帝视点。这并不是故事的逻辑漏洞。而是本人给各位留下的线索。

你们读到的整篇故事都是发生过的真实事件。故事由我编撰而成。为了不暴露我的身份有一些小细节无法详实的向您到来。当我巧妙的掩盖了一些对主线并不重要的情节后,侦探的推理便无法成立。我只能主观地通过改变视点的方式,让一切事情变得合情合理。来掩盖本人就是目睹并参与了整场事件发生的主要人员之一。在文中我也相对明确的提到过。比如埃勒里·奎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好吧,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你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谁。

故事后的故事

酆都城西郊

又是这片令人熟悉的,灰蒙蒙的,永远不会下雨的广袤的阴间大地。

两只鬼在摇曳的柳影中对话。

小鬼问:你是不是算漏了一个人?

大鬼应:算是吧,不完全是。何必赶尽杀绝,我倒希望我们的故事流传下去,以供后世消遣。

大鬼摩挲着手中的黄色的生死簿突然朗声道:五岳风高摇杨柳,中天明月照青松。

小鬼笑问:好兴致,怎么突然念起了诗?

大鬼沉默良久。“那夜我死之后就再也没有睡过觉,只是突然有点怀念人间罢了,为阳世的人而担忧,为故事超出我的算计而担忧。”

“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活着的人都不操心,你操哪门子的心。”小鬼环抱住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大鬼。将侧脸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我真想就这样贴在你的后背上,永远,永远。”

大鬼打趣道:“哎,话说你到底是睡在两个男人中间了?还是睡在两个女人中间了?”

小鬼羞愤:“你狗屎。”环抱住大鬼的脖子,咬住了他的舌头。人死之后就再也没有肉体的欢愉。

“我觉得阴间和阳间都一样。夜生活过的太久了,我忘记了白天的日常。同阴间也没有什么区别。”小鬼咬着大鬼的舌头如是说。“阴间也挺好,这里再也不需要用声音作为介质进行交流。”

小鬼的手一路下滑,滑到了大鬼微微隆起的腹部。“你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无所谓,我倒希望阴间没有剖腹产。”

“你真的打算生下来?”小鬼有些讶然?

“当然,我应过你的。但是你我二鬼在第十七层区通途各有6亿5536万年刑期。能否产下此子,还得那老三位说了算。”大鬼刮了一下小鬼的鼻梁从其怀里挣脱出来。对身后酆都城的方向深深一礼,恭敬道“老几位,你们可是真没溜。都看半天了还不现身,让晚辈一一见礼。”

没有应答,没有变化,只有轻飘飘的风激荡开去。

大鬼不慌不忙向前叩拜。

“后土娘娘——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

酆都大帝——九幽拔罪天尊。

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

小生不才,魂归地府。地府生死簿奉还,今朝归来,愿听从发落。”

没有应答,没有变化,只有米黄色的生死簿消失了。似已也有微风在阴间旷旷然的空中轻吟……

居九幽之人便是万万千千被阳世永恒放逐的人儿啊,可阳间之人又不自知他们同样是被九幽广袤的阴间大地放逐在这末法阳间的人儿啊。

恍恍然昼夜交替,

混混沌又一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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