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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资料] 从《你就是凶手》到世界推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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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5 11:07:12 | 显示全部楼层
通常认为,埃德加.爱伦.坡一共写了五篇推理小说,而这五篇小说,又刚好划分了推理小说后来的五种类型。对于“推理小说”这一概念,并没有很明确的公式化定义,每个人都可能对推理小说有着不同的理解。而正是因为“推理小说”这一概念的模糊,在“黄金时代”,几乎所有与犯罪相关的小说文体都挤进了“推理小说”的范畴,并发展出各种流派。如根本不懂推理为何物的硬汉类侦探小说,不过是第一人称意淫的犯罪小说及只配用来做浮躁的商业电影剧本的所谓间谍小说等。真正的推理小说,成了传统推理小说,而那些没有推理的所谓推理小说却成了新派推理小说。乍看起来,好像是一场推理小说的革命,其实,不过是不懂推理的所谓作家在欺世盗名招摇撞骗而已。
    埃德加的五篇推理小说,《莫格街凶杀案》(注:对于这篇小说的名字的翻译,很多版本是翻译为《莫格街谋杀案》,我认为这很不合适,因为这篇小说根本就没有谋杀,至少,没有“谋”的存在。翻译为“凶杀案”才是更准确的。至于街道的名字,因为是音译,怎么翻译并不重要。)是密室型推理小说的开山之作,《罗杰疑案》则启发了轮椅侦探小说的产生,《金甲虫》是属于解密方面的,而《失窃的信》这篇寻物的小说则可算作探险类推理小说的鼻祖。这四篇小说,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一流的推理小说,这一方面是因为这四篇小说都有很详尽的推理,都以推理来引导故事的发展,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四篇小说的划时代的意义。但对于《你就是凶手》这篇小说,我认为至少就推理小说来看,这是一篇不择不扣的败笔。而当我分析这篇小说对后来的推理小说界划分了怎样的一个范畴的时候,“新派推理小说”便跃然纸上了。
    其实埃德加作为推理小说鼻祖,在他当时写作的时候,并不存在所谓推理小说的分类。他写《莫格街凶杀案》等推理小说,只不过是在向世人炫耀他高人一等的智力而已。而他在写作《你就是凶手》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想写一篇出人意料的,较为有趣的小说。因为当时美国社会流行软性读物,《你就是凶手》读来,显然比《莫格街凶杀案》更让人轻松,而且同样有着出人意料的结局及一个有趣的故事。
    但,自从推理小说的“黄金时代”之后,欧美推理小说就步入低谷并至今一蹶不振,真正大师级的推理小说作家寥寥无几,反倒是日本推理小说逐渐兴起,世界推理小说的鼻祖埃德加的崇拜者江户川乱步也成了日本推理小说的鼻祖。而就日本推理小说来看,我更欣赏横沟正史的小说。通常文学界(不是推理小说界)认为横沟正史的小说只是简单的智力游戏和一些诡异元素的结合,其作品缺乏深度。但我认为,这才是推理小说的根本。脱离了推理的推理小说,不管多有深度,不管反映了什么说明了什么,都只能算是推理小说的次品。这也正是我看轻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的原因。我一直希望那些非推理小说爱好者的所谓文学家能够少一些对推理小说的指手画脚。因为我一直很奇怪为何“推理小说”以外的因素对推理小说界有那么大的影响,譬如一直希望成为文学家而非推理小说作者的阿瑟.柯南道尔,以文笔优美,小说擅长揭露社会现象著称的松本清张(居然不是擅长推理),让一个叫罗宾的虚拟人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就是不肯好好思考的法布里.勒布朗......这样的例子有很多,而且,这种让推理小说承载更多其它思想而不是让推理小说的推理更精彩的错误思潮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许多新生推理小说作家往一个错误的方向发展,并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推理小说黄金时代的结束。
    五十年前或一百年前,甚至一百五十年前的故事模式,早已经不适合现在的社会了。但,黄金时代的传统推理小说对“推理”方面的的运用,至今无人超越,而且越来越差。于是,给小孩子看的半抄袭半模仿的金田一一系列和那些更成年人的新派推理小说相比,居然有着更精彩的推理,居然更需要运用到大脑的灰色细胞。
    回过来我先总结一下新派推理小说的几种模式。
    第一种:故事以第三人称叙述围绕某个主角展开。假设整本小说有一百页,在前九十五页,主角并不比故事中的任何一个人更聪明,甚至更加迟钝,至少比那些临死前留下线索的人物笨得多。主角所需要做的,只使被动地经历故事的发展。然后在最后五页,似乎上帝突然醒来,主角好像武侠小说中的人物突然灵光盖顶一下就知道了所有的答案,甚至还知道凶手昨天晚上竟然冲了两次马桶!而且最后五页,至少有三页是在用繁琐的文字编造一个无关紧要的结局,而剩余的两页,则是主角得意地叙述出凶手之前的一举一动。在整篇小说里面,你找不到丝毫的推理。而且在主角揭露凶手犯案手法的时候,总会很理所应当地添加一些前面没有出现过的线索并毫不脸红。这是因为作者对自己的智力信心不足,害怕读者会在前面繁杂混乱的九十五页中提前得知答案,为了保留无聊的所谓悬念而极尽所能地掩饰所有的线索。这种类型的小说曾经有很多,因为这比较接近传统推理小说把答案留在最后的习惯。但它们根本的区别就在于,传统推理小说的答案是经过详尽的推理得来,而这种类型的推理小说的答案却来得很无厘头。甚至因为作者本身智慧的缺乏而采用隐瞒线索这种最拙劣的手法来愚弄读者。最可恶的是,正因为这种类型的小说非常接近传统推理小说的形式,以致让许多读到这种类型小说的刚试图接触推理小说的人以为这就是推理小说的全部,而一开始就对推理小说产生很差的印象。
    想要详细了解这种类型的推理小说的人,可以参阅大名鼎鼎的《霍桑探案》系列。
    第二种:若单以知名度来讲,福尔摩斯毫无疑问是推理小说界的天皇级巨星。那么柯南道尔是如何设定老福形象的?刚开始在《血字的研究》里面,老福只是一个研究喜欢医学,化学等各方面知识的充满智慧又有些怪异的人。再加上一个在旁边记录故事的华生,这很接近埃德加的杜宾系列。虽然在最后,老福亲自出手擒拿凶手,但破案终究还是依靠大脑而非四肢的力量。在柯南道尔继续创作老福系列故事的时候,一种对书中人物的代入感让作者有些得意的情绪,于是,在后面的故事里,老福的身手已经上升到了可以将折弯的铁棍拉直的地步,而且还可以易容到让迟钝的华生认不出来。不过还好,柯南道尔虽然得意,但还没有忘形,于是,老福虽然身手了得,但少有施展的机会,易容也是偶尔为之,且不一定管用。但后来的一部分作者,显然已经没有了柯南道尔的谨慎和克制的态度。在这些作家笔下,其主角外形英俊硬朗,身手了得且无所不能。小说中,所有的女性都为主角所吸引,万能的主角总要经历一些看似危险却又总能绝处逢生的情节,最后再轻而易举地抓获罪犯。主角还要告诉读者,其实我早就可以轻松解决这起事件,只不过如果太早解决了,我又怎么混得够这一两百页的出场机会?总之,一切尽在掌握。这一类型的小说,主要表现在硬汉类推理小说中,但又不限于硬汉类推理小说。这类小说中,主角最为辛苦却又最为潇洒,破案的手法千奇百怪,主角也聪明异常,但就是不肯坐下来推理,因为他们破案的手法要有趣地多。譬如,即时是男性侦探也可以化妆成凶手的妻子,和凶手过一个月的夫妻生活,前二十九天用来愚弄凶手同时也愚弄读者,最后一天突然问:是你干的吗?然后凶手爽快地承认并详细说出自己的犯案手法。(我这种说法丝毫不比这类小说本身更夸张)。或者熟悉高科技的主角随意用一台廉价电脑攻入国家安全系统,任意翻阅凶手上下三代的详细情况,并发现干这种案件要么是遗传,要么凶手的亲戚朋友中总有知道真实情况的。再或者主角在即将毙命的时候,凶手得意地告诉主角一切情况,之后,自然是一切逆转。至于窃听,监视之类的常规行动,这些主角们根本就不屑一顾。
    想要了解这类小说的人,可以观摩推理小说界一代著名作家法布里勒.布朗的罗宾系列。
    第三种:这是一个大的分类。这类小说,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要叙述,有各种各种的情绪要表达,有各种各样的现象要揭露,有各种各样的思想要宣扬。但不管怎么样,它们都在小说中加入了一次犯罪,可以是杀人,也可以是盗窃或其它的什么。总之,有了犯罪,于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就算推理小说了。至于有没有推理,推理是什么东西?单就小说方面而言,这类小说并无明显的缺点,但若以推理小说的标准来衡量,这类小说的存在可以说是毫无价值。
    想要了解这类小说,可选择的实在太多了,如擅长揭露日本社会腐败现象及其阴暗面的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的领袖人物森村诚一,擅长描写美国社会高层政治的美国前总统杜鲁门的女儿玛格丽特.杜鲁门,(美国政治的最高层住在那里?就是她父亲曾经办公的白宫。可笑这样的小说还能获得“埃德加奖”)等很多人的作品。
    以上三种,并未能包括“伪推理小说”的全部。但如我这般厚道的人,是不忍心再过多指责那些新生事物的。接下来,什么是真正的推理小说呢?埃德加除《你就是凶手》以外的四篇推理小说都是真正的推理小说。
    《莫格街凶杀案》。密室型小说在推理小说中占据着很大的地位。我们通过思考,将一些道具串联起来,关门或关窗户。譬如以《本正杀人事件》出人头地的横沟正史。当然,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道具的,譬如加鲁鲁的《黄色房间》。
    《玛丽罗瑞神秘案》。可以说,这种类型的推理小说是难度最大的。因为这种小说所需的推理含量极为庞大,而且无法隐瞒线索。所以这种类型的小说历来数量不多,而且极难写成长篇。写这类小说的作家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自信。所以,每个敢于尝试这种类型的小说的作家都是可敬的。至于参考篇目,我认为至今还没有能够超越这篇小说的作品出现,大家可以看看奥希兹女男爵的轮椅型推理小说《角落里的老人》。
    《金甲虫》。因为埃德加本身就是一个破译密码的绝世高手,所以写这类小说对他来说是很轻松的。后来老福也试图干出同样出色的事情,但可惜柯南道尔爵士并没有足够的功力,于是,《跳舞的小人》基本上不过是在抄袭《金甲虫》而已。至于相关篇目,我并没有发现真正出色的相关作品(当然不包括《金甲虫》)。对密码有兴趣的人,与其在推理小说中寻找,不如去看一些真正的关于密码学的学术性文献。
    《失窃的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明显的地方往往被我们所忽略。埃德加把这些说法更系统化,写出了更详细的说明。相关内容,可参阅英国推理小说鼻祖柯林斯的《月亮宝石奇案》。
    最后,再列几个以上未提到的几个真正的推理小说作家。
    阿加莎克.里斯蒂,艾勒里.奎恩,加德纳,范.达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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