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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谜题] 第153期谜题《傻瓜》(答案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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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9 20:00:29 | 2021-4-16 20:02编辑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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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期谜题《傻瓜》

海报与谜题内容并无实质性关联
米贤

打着哈欠的米贤来到派出所,现在是4月4日凌晨2点。他是一名社区民警,每天的工作就是街道上发生的那些“小事”。昨天晚上派出所的大部分人都被抽调去负责在市中心荣光酒店举办的浙里集团年会的安保,到现在还没回来,他这个好不容易休假的人才被临时叫来。

最近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半夜总有些喝断片的家伙需要处理。这不,米贤刚换上制服就有一位大妈撑着伞进门。一进门大妈就嚷嚷着有人躺在自家楼下,米贤和另一名同事小卓无奈的笑了笑,一起跟着大妈出发。

三人来到大妈家楼下,就在市里最好的私立高中思齐中学旁边的小巷子,乌漆嘛黑的连盏路灯都没安,好在楼道内的灯光能稍微照亮一些外面的路面。大妈没多逗留,只让民警赶紧把那人弄走便自顾自上楼。

米贤看了看,一名身着黑色连帽衫蓝色牛仔裤的男子靠着墙瘫坐在楼道口前的小台阶上,楼道口上方有一个延伸出来的屋檐,所以这一块不会淋到雨。但是此人身上的衣物看起来还是曾经淋到了雨,背后有些湿漉漉的,而且从后侧腰部往下大部分位置有些粘湿和肮脏。

“喂,小兄弟,醒一醒。”米贤摇了摇男子肩膀,没有反应。当他蹲下靠近男子时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这人身上根本没有酒味。他摘掉男子的帽子昂起对方的头,这才看见男子的额头上有一块淤青,被刘海遮住了部分。

“怎么回事?”小卓问到。

“八成是头撞到哪儿给撞昏了,你叫一下救护车。”

小卓拿出刚买的小灵通直接打了附近一家医院的电话,平时有些叫不醒的醉鬼都是送到那里。

“是不是下雨路滑摔了?”小卓打完电话说到。

“等人醒了再问吧。”

米贤随后在男子身上摸索了一下,本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男子熟人的联系方式,却没想到在衣服口袋里发现一个小工具盒,里面放着可拆卸的小螺丝刀、小钳子等等,另一个口袋里还有橡胶手套。在衣服内侧还有两个口袋,里面放着四串金项链和五个金戒指。

“这附近是不是有家金饰店来着?”

“有啊,就在巷子另一头的街道,一家小店,店老板还是我老乡呢。”

“你赶紧联系他看看店里有没有遭窃。”

“噢噢!”

5分钟后医院的救护车赶到路口,四名医护人员来将昏迷的男子抬到车上。金店的老板也从家里赶到店铺,店铺的门锁被撬开,摆在柜台的项链和戒指少了一些,后来经过确认,少的正是在男子身上发现的项链和戒指。

早上10点,医院传来消息,男子已经醒来。面对铁一般的证据他也供认不讳,自己的确偷了金店的首饰。但是说到自己的昏迷,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时我刚得手,就从小巷里抄个近路。走着走着好像什么东西扑到我头上,一下没站稳脚一滑就……”

“头磕到地上了?”

“嗯,好像是……”

“你走到哪里出事的?”

“不知道……路太黑了……”

米贤心里有些疑惑,独自返回了那条巷子。早上7点雨就已经停了,路面还残留了一些水迹。沿着巷子往另一头金店的方向走去,右手边是学校围墙和建筑,另一边则是居民区。走到半路,学校那一侧的围墙换成了用菱形石砖所垒起来的墙面,约有两米高,上面还布满了青苔。在这块墙面上方有个一层高的建筑,建筑上的三扇窗户都关着,看来这并不只是石墙而是类似于地基。

居民区一侧则都是一些上世纪90年代盖的居民楼,楼与楼之间用3米高的围墙连接,一楼靠近小巷的那一侧多作为店面出租,但是因为现在很少人会走这条小巷,这些店面也早就关了。

走到小巷尽头,是居民区的另一个入口。米贤拐进居民区询问正在院子聊天的大爷大妈最近是否有事发生,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站在巷子口的米贤回头望去,空无一人的石板路仿佛戴望舒笔下的《雨巷》。

黎雪晴

今天恰好是黎雪晴来到思齐中学的第三年。

三年前4月11日作为特级教师的黎雪晴成功进入思齐中学负责英语教学,这所她梦寐以求工作的学校始建于1906年,原名思齐中学堂,建国后改名思齐中学。改革开放后被本市的著名企业家李炳强收购,从公立学校转为私立学校,之后又逐渐成为“贵族”学校,高昂的学费和相匹配的师资水平颇受富商家庭青睐。

作为高中,思齐中学的升学率其实并不高,因为绝大多数学生在这里毕业后选择直接出国留学,只有少部分会参加高考,但这部分参加高考的学生也几乎是人均985。

然而不管是多么强的学校,总是有一些问题学生,对于这种富二代、官二代聚集的地方更是如此。黎雪晴这个学年负责的班级就是其中专门收容“问题学生”的班级——高一(10)班。

思齐中学的高一年段一共10个班级,每个班级约为42人上下,按照入学摸底考试进行分班。10班的学生一般就是在摸底考试中成绩最差的那些。

思齐中学非常注重成绩,亦或者说是学生间的竞争意识,因此每次大型考试包括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等等都会按照上一次考试的成绩高低依次分配考场和座位,并且公开发布年段排名。此举旨在让成绩低的学生自觉羞愧而去主动提高成绩,但这套对10班的学生并不管用。

因为这些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差生,只是因为不想学习、叛逆,甚至其中不少人故意交白卷,胡乱回答。

但在这群“大少爷”中却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差生,那就是李胜邦。

黎雪晴对李胜邦的家庭只有一些粗略的了解,他自幼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依为命,家庭年收入恐怕还没别的学生家里一天赚得多。对于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思齐中学,黎雪晴一直不解。她没有闲情逸致去进一步了解这名学生,之所以想来思齐中学就是因为这里的学生绝大多数都很上进,家境优渥家教良好,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育人”环节。原本被分配到10班当班主任这件事是让她十分抵触的,但段长承诺只要负责这一学年就可以换班级,还剩3个月,熬过去就行了,她一直这样鼓励自己。

周末的月考英语成绩已经出来,黎雪晴拿着学生们的英语试卷往教室走去。在写分时,她特别注意了那个穷小子,92,勉强及格。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喜悦,但似乎不是因为成绩提高……到底为什么呢……她边想边走,一不留神差点踩空楼梯。心有余悸的黎雪晴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高一(10)班,原本闹腾的班级,瞬间就鸦雀无声。

这些学生不在乎成绩,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这也是唯一让黎雪晴感到欣慰的地方。

进门后她叫了班上两个相对比较乖的“优等生”帮忙分发试卷,其他“大爷”可是不会帮忙的。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李胜邦脸色煞白神色紧张,明明是如此阴冷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却有汗珠流下。

分发试卷的两个学生陈睿轩和张泽在各个座位间来回,大概三分钟后所有试卷分发完毕。开始讲解试卷前,黎雪晴看了一眼李胜邦,后者抿着嘴带着笑意,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自从前年开始,思齐中学的大考已经全面改用答题卡电子阅卷的形式来负责卷子中的选择题,这也让阅卷效率大大提高,而且不会出现漏评的情况。尤其是英语这样大部分都是选择题的考卷,任课老师老师只要负责给后面的翻译和作文评分再把学校系统中选择题的分数写到卷子上即可。

虽然还没到第一节课的时间,但黎雪晴已经直接开始了题目的讲解。这次月考班里只有两个0分,连邱哲翰都拿了58分,她本以为是自己平时的苦口婆心有了收效。可现在大爷们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让黎雪晴有些按捺不住。她用教鞭狠狠敲了敲讲台,最终还是压下火气。

当讲解到单项填空第15题时,黎雪晴点名让李胜邦起来解释,因为她记得在电脑上看到李胜邦这题是答对的。

“我……我……”被点名的李胜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给同学们解释一下这题为什么选D就好了。”

“我……我不太记得……我不知道……是时态……”

班里泛起一阵嘲笑声,带头的邱哲翰声音特别大。

“算了,你坐下吧。”

李胜邦的表现让黎雪晴非常失望,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给那些大爷们好好上一课,没想到却打了自己的脸。

邱哲翰

刚开学一个月,邱哲翰就已经成了全校知名的问题学生,就连高年级的10班学生也自愧不如。

那时2班来了一个年轻的实习老师,是校长的远房亲戚,邱哲翰知道机会来了。

每节数学课实习老师都会到班上旁听,邱哲翰便在上课前将透明强力胶水倒在实习老师的座位上,可想而知,当穿着轻薄休闲裤的年轻女老师发现座位有问题而立马起身时有多难堪。

实习老师将此事告到了校长那里,但是碍于邱哲翰父亲的施压,最终只是将邱哲翰从2班调到10班。

和他一同调到10班的还有陈睿轩,这个从小学起就一直跟邱哲翰同班的“跟屁虫”。

虽然两人一起长大,但邱哲翰很明白陈睿轩为什么会跟自己同班。陈睿轩的父亲是自家企业的副经理,也是身为董事长的父亲的心腹。

邱哲翰倒也不排斥有这么个小弟给自己帮忙,只是他从不会跟陈睿轩说任何心里话,也从没有把他当作真正的朋友。

只是在初三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自己真的没有任何朋友。

那天是8月10号,他鼓起勇气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得到的却是如暴风骤雨般的谩骂和羞辱。

邱哲翰背着自己最心爱的木吉他离开家漫无目的在街头走着,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念头,也许自己可以做一个流浪歌手,也许自己可以组建一个乐队。不知过了多久连天都快黑了,身无分文的他不自觉的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突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香味,他顺着香味走去,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煎饼的推车摊子。这辆推车一看就有些年头,帘布都已经残破不堪。摊主是一个看起来20多岁的男子,一直笑着招呼每一个客人,像个傻子一样。

摊子就在一所中学旁边,正是放学时间,光顾的学生络绎不绝。邱哲翰走到摊子对面的街道边,靠在路灯杆子上一直盯着摊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半个多小时后,客人渐渐减少,直到煎饼都卖光后摊主开始笑嘻嘻的收拾。

他为什么一直在笑?

邱哲翰终于知道自己在意的原因。

摊主推着车沿着街道走去,邱哲翰在街对面一直跟着,可能是饿过头了他已经忘了这件事。

走了二十多分钟,摊主拐进了一条斜坡吃力地往上推,邱哲翰就在后方不远处看着。

现在一定没笑了吧,他这样想到。

当摊主推到半路时,路口传来了一阵方言夹杂普通话的说话声,五个一米八多的大汉往这里走来。从他们的装扮来看,应该是社会上的混混,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铁棍。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往坡上走去,听到声音的摊主转过头,邱哲翰看到他还在痴痴的傻笑。

当五人走到摊主身边时,其中一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摊主,还用方言对摊主说了句什么,邱哲翰对本地方言并不能听懂太多。摊主眼睛向下瞥去,愣了一下后他微笑着说:嘿嘿,是我。

大汉们没有继续上坡,转而开始殴打摊主,一铁棍往摊主肚子打去。

摊主因为疼痛跪倒在地,推车也失去了控制最终撞到坡下的墙壁,车上的锅碗瓢盆掉下滚到了邱哲翰的脚边。

大汉们仍然没有罢手,嘴里用方言骂着脏话,边骂边轮流殴打摊主。

邱哲翰背靠着拐弯处的墙,吞了一口口水,已经损坏的推车就在旁边。他看了一眼推车,随后用自己的手机打了110。

大汉们的殴打还在继续,附近没有其他人能够出来阻止。等不及警察来,邱哲翰只能挺身而出,拿着手机用警察马上会到让那些人停手。这个举动极其危险,如果这几个人被逼急了可能自己也会遭殃。

好在他们是外强中干,听到报警马上撒手就跑。邱哲翰扶起被打到吐血的摊主,对方还笑着说:嘿嘿,没事,谢谢你。

很快,摊主注意到自己的推车已经撞毁,他在邱哲翰的搀扶下来到推车旁,摸着陪伴自己快十年的老朋友。

“警察一会儿就来。”邱哲翰留下这句话正打算离开,摊主叫住了他,忍着痛从推车里找到一块还冒着些热气的煎饼。

“嘻嘻,谢谢,谢谢。”

邱哲翰接过煎饼,瞬间又感到了饥饿。他拿着煎饼走出了20多步,轻轻将煎饼放到嘴中咬了一口。

也许该回家了,他想到。

邓大力

思齐中学的安保工作是由罗城保安公司负责,邓大力就是其中一名保安,但眼下他最担心的是上个月工资还没发,距离这个月工资日5号也只剩两天,家中的妻儿老小正等着他每月寄的钱。

日复一日的无聊工作早就让他感到厌烦,这里虽然是一所私立“贵族”中学,可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物件,学校门口的摄像头安了4年都没派上什么重要用场。

会来这里偷东西的准是想不开了,保安队里都这么认为。

虽然满腹牢骚,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完成,这是邓大力在军队服役时养成的责任心。他拿着手电筒按照既定路线在教学楼每层楼进行常规巡视,现在已经快到0点,等巡视完正好可以在0点回到保安室睡觉,这一套流程他早已烂熟于心。

教学楼巡视完就轮到了老师办公室,因为每个年段的办公室位置各不相同,邓大力也制定了一套用时最少的巡视路线。

高一年段的办公室是最后巡视的地点,也是距离教学楼最远的——位于学校边缘的石台上。邓大力看了一眼手表,还有2分钟,非常准时。

照例,他只要从办公室外路过,确定一下门是关着。但今天走到距离高一年段办公室10米左右的位置时,似乎看到窗户闪烁了一下。

我眼花了吗?他有些疑惑,加快脚步走到门前,门上的挂锁和插销是打开的,屋内也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窗户都拉上了窗帘他没法看到里面的情况,尝试推门也打不开,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屋内再次传来声音,邓大力将手电筒收回腰间,用力推开了门。

他打开室内灯,门后放着一张空桌,墙边放着书架和复印机,屋内空无一人。老师们的办公桌大同小异,摆放着各种文具和日常办公用品,很快他注意到远处角落有一张办公桌的椅子歪向一侧,他来到桌子前先检查了一下桌子上的物品,摆放较为整齐。

又检查了一下抽屉,在第二个抽屉有三个文件袋和一块女式手表,文件袋最上面两个已经被打开,里面分别是一张数学和语文的试卷,另一个文件袋则完好无损没有拆封痕迹。放在最上方的是数学试卷文件袋,里面的试卷还有不少褶皱,看起来是很着急放进去。语文试卷则被整齐放在文件袋内,连文件袋的绳扣都还是缠绕好的,绳扣的位置粘着胶水,是刚涂上去不久。邓大力仔细看了看发现桌子的玻璃垫上也残留有一点没干的胶水。

邓大力又环顾四周,依次打开了一些能藏人的柜子,没有任何发现。这时一阵冷风袭来,原来是靠校外的窗户有一扇没有关上,邓大力又来到窗户边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有一点微弱的光线。

他拿走三个文件袋,将窗户和灯都关上,重新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第二天当早读课快开始时,邓大力拿着文件袋到办公室,办公室里老师们正在忙碌,有个老师抱怨着。角落的办公桌正是段长沈佳欣的,她此时正忙着备课。

“怎么会在你那里?!”对于拿出文件袋的邓大力,段长非常诧异,她这时才知道抽屉里的考卷不见。

邓大力将昨晚的事情小声告诉段长。

“不会吧……”段长的吃惊又加了一层。

“您还记不记得原来文件袋摆放的顺序?”

“顺序?就是语数英啊。”

后来在邓大力的建议下,段长将三份卷子带回自己家进行保管直到考试前交给印刷厂并且更换了门锁,邓大力也简单检查了一下学校大门的监控,昨天没有非学生和教职人员进入。接下来的几天邓大力多留了个心眼,但是高一办公室再也没出过事,也没有任何物品失窃。

黄琮

在入学考试交白卷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单纯的懒得做。至少对黄琮来说是这样。

和大部分同学不同,黄琮并非家中独子,父母对他不抱有任何过分的期待。反正不管在这里读的怎么样,明年他都会去英国。

从小他就意识到这个道理,无论自己是否努力,都不会影响结果。有时他可能无意识做一些出格的事,就像在思齐中学入学考试交了三份白卷。

人的命运从出生就已经注定,在认识李胜邦后他更是确信。

在邱哲翰转入10班后不久,黄琮就看到邱哲翰和陈睿轩对李胜邦的霸凌。他站在树下看了很久,既不想参与也没有上前阻止的想法。

邱哲翰将李胜邦推入泥坑,那时天气已经转凉,被抢走外套只穿了一件长袖的李胜邦因此重感冒请了一周假。原本就跟不上思齐中学教学节奏的李胜邦这下更是彻底成了吊车尾。

黄琮无法理解邱哲翰的行为,不是出于同情李胜邦,只是无法理解,渐渐的也就生出了一些对邱哲翰的厌恶。

霸凌的行为后来也一直在持续,只是不再像第一次那样严重,多是一些恶作剧。有一次黄琮和刚被欺负完的李胜邦目光交接,在李胜邦走过自己身边时黄琮对他说。

“你还是退学吧,就算勉强在这里读完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是凭自己的本事考进来,和你们不一样。”

李胜邦咬牙切齿回应到。

“你有什么本事?年段倒数的本事吗?”

“现在的成绩不说明什么,总有一天我会赶上的。”

“呵呵,你的人生从出生就注定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

李胜邦没有再回答。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月考时黄琮不再交白卷并且刻意把分数控制在及格线边缘,而李胜邦却还是三门主科不及格位列全年段倒数第四,比上一次成绩还差,在他后面的正是坚持交白卷的邱哲翰。

“现在,你还认为跟我们有的比吗?”

4月8日早上黄琮提前来到学校,考场的监考老师都还没到。根据准考证号来看,这次他在14号考场。这里和15号没有什么不同,他对照着自己准考证的号码找到相应的座位坐下,一个靠窗的位置。早上8点50分距离开考还有10分钟,李胜邦满面愁容从走廊路过,在他身后不远处是陈睿轩,他可是14号考场的钉子户,邱哲翰倒是一直没有看到。

黄琮这才想起这周都没看到邱哲翰对李胜邦动手,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作风。不过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开始在乎起别人的事了……

开考时间一到,监考老师就将试卷和刚拆掉塑封的答题卡发到每一列第一桌依次向后传递。2个小时的考试,黄琮从没有坐满过,他提前交上语文试卷,果不其然,没写作文。出门后他特意拐到15号考场看了一眼,李胜邦还在埋头奋笔疾书,坐在他后一位的邱哲翰一手撑着头时不时在卷子上写着什么。15号考场的监考老师早已见怪不怪,坐在讲台后喝茶看报纸。

沈佳欣

年近50的沈佳欣一直是学校的模范教师代表,在学生当中也是出了名的严格,唯成绩马首是瞻。上一届高三毕业后,她成为了高一年段段长,刚来就碰到了大钉子,邱哲翰、黄琮和李胜邦。

用不学无术来形容这前两人并不妥当。

黄琮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在中央都有不少关系。邱哲翰的父亲则是当地龙头企业浙里集团的董事长,家世显赫。两个人从小接受的都是顶级的教育,只要稍微用一点心,分数就是手到擒来。

唯有李胜邦最让沈佳欣头疼,她不希望自己的教学经历中出现一个二本水平的学生。

李胜邦是没有资格到思齐中学来读书的,无论从能力还是金钱上来说都是如此,一学年十多万的学费根本不是一个靠卖煎饼为生的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在到思齐中学前,李胜邦读的是阳华街道的初中,在那里他的成绩名列前茅。这并不奇怪,类似这样的公立学校,总有很多从初中开始就混社会的不良少年少女,一心想通过读书改变人生的李胜邦在其中自然成为佼佼者。

有一天,一个只会傻笑的年轻男人找到思齐中学的校长,他说自己是李胜邦的哥哥,希望学校能收纳李胜邦。校长没有同意,这个男人就一直站在校长家外面。烈日当空,像是要把人烤干一般,男人却只是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水,从中午站到傍晚。

到了晚上,校长再次告诉他不能收纳李胜邦。但男人却还是在傻笑,嘴里一直说自己的弟弟很聪明成绩很好。

校长又告诉他,思齐中学的学费非常昂贵。男人却说30年内自己一定可以把所有学费交上。

校长无话可说,将他拒之门外。

烈日过后是连续多天的暴雨,傻笑的男人蹲在别墅对面不管雨势如何猛烈都不肯离开。

校长的妻子实在看不下去,将男人带进家。全身滴水的男人佝偻着身躯站在门口,双脚在地上摩擦,生怕自己多走一步就会弄脏校长家的地毯。

校长长叹一口气,眼前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人怎么像个傻瓜一样。

最后校长还是妥协了,答应让李胜邦入学,学费按照原本的2/3分期缴纳。

段长看着屏幕上的学生成绩感到担忧,李胜邦从入学到现在只有一次月考语文勉强达到及格线,今年是思齐中学百年校庆,自己还要争取作为教师代表,不能让他坏了名声。而且思齐中学的教学计划本就不是冲着国内高考去编排,李胜邦继续呆在这里对他自己而言恐怕百害而无一利。段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校长,商量过后校长决定再给李胜邦一次机会,就在半个月后的月考。

沈佳欣看了一眼日期,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她单独留下黎雪晴说到。

“黎老师,我和校长已经商量过,如果这次月考李胜邦还有不及格,他就必须退学。”

“什么?!”

“你也知道,他根本不适合这里。”

“话是这么说……可是时间也太短了……”

“总之,你找个机会尽快告诉他吧,如果他能在这一周内赶上,那他就有资格留下来。”

“好吧……”

课间操结束后黎雪晴便把正准备上楼的李胜邦拉到楼梯下,下了最后的通牒。

陈睿轩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父亲就一直告诉他要和邱哲翰搞好关系。小学,初中,高中,将来上大学自己也应该会一直和邱哲翰同班。

虽然人人都知道他是邱哲翰的跟班,却没有人知道他只是一个跟班。邱哲翰会和他聊天,会弹吉他让他参谋,可是他完全不觉得两人是朋友。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他也经常思考这个问题。

当邱哲翰因为恶作剧被调到10班后,陈睿轩也主动提出调入10班,跟屁虫之名实至名归。在10班,他也是极少数肯老实听课的学生之一,因此被直接定为班长,只是为了保证一直留在10班他却不能考的太好。

邱哲翰到了10班以后依然我行我素,每次上课总要整一些幺蛾子干扰老师上课,可老师们又骂不得他,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陈睿轩一直是邱哲翰的“帮凶”,但老师们也清楚做这些事不是陈睿轩的本意。

这种情况持续到11月初,彼时已有不少人换上保暖的羽绒服。陈睿轩和邱哲翰搓着手从校门出来,路口处有一辆宾利正在迎候邱哲翰。

邱哲翰刻意绕开豪车,直接往商业街方向走去。陈睿轩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能紧紧跟着。

突然,一股香味飘来,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破旧的煎饼摊子。李胜邦正站在摊子前,指着摊主在说着什么,态度看起来很差。然而街上车水马龙,两人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你觉不觉得那两人长得好像。”

陈睿轩说了一句。

“是啊……”

邱哲翰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你想吃吗?”他问到。

“什么?”

“煎饼。”

“哈哈,吃那个干吗,还不如去必胜客。”

“是啊……”

他又说了一遍。

宾利车不知不觉已经停在两人旁边,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冲邱哲翰喊了一声少爷。有些走神的邱哲翰就这样被莫名其妙拉上了车,陈睿轩认得那个人,是邱哲翰父亲的私人司机。

不用再跟着邱哲翰,陈睿轩也落得个轻松,打了一辆出租回家。

到家后陈睿轩才知道今天企业有个酒会,自己的父亲和学校校长都去参加了,作为少东家的邱哲翰当然也不能缺席。

待到晚上10点多,父亲一身酒气被下属阿达送回家中,左脸颊还多了一块淤痕。

“爸,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看来父亲不愿明说,于是在送阿达出门时陈睿轩便直接向他询问。

“唉,我也不知道起因是怎么回事。当时我正在招呼别的客人,突然就传来酒杯被摔碎的声音,然后邱哲翰就跟董事长吵起来了,陈叔上去劝架,反倒被那个臭小子打了一拳。打完人,那小子就直接跑出会场,我就赶紧把陈叔送回来了。”

阿达的语气听起来也是气不过。

回到屋内,母亲已经拿了冰块给父亲冰敷。陈睿轩让母亲先回房休息,自己陪着父亲。

“爸,董事长家到底发生什么事?”

“看来阿达还是跟你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青春期的叛逆。”

“邱哲翰现在的性情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从不欺负人。”

“他暑假的时候迷上了什么乐队,就跑去跟董事长说自己不想继承家业要去要学音乐,因为这事闹了几次不愉快。后来董事长说只要他去思齐中学读书,以后会帮他联系将来去美国的音乐学校,就先稳住了。”

父亲将冰块调整了一下位置。

“但是后来董事长发现他每天还是把心思放在音乐上,一怒之下就把他的吉他全给烧了。”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开学半个月那会儿。”

“原来如此……”

“一个没经历过社会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放着偌大的家业不要,搞音乐,亏他想得出来。”

父亲面带鄙夷。不知道为什么,陈睿轩竟然觉得有点佩服邱哲翰。

不过从那以后,董事长就没有再让邱哲翰参加公司的聚会,倒是陈睿轩每次都被父亲带上,扩展了不少眼界。

李胜邦

每当看到路边的煎饼摊,李胜邦都会刻意避开,他很怕别人将自己和煎饼联系在一起,而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傻瓜哥哥李胜龙。

在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李胜龙因为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把脑子给烧坏了,病好后就变得有些痴傻。村里的干部特准父母再生二胎,这才有了李胜邦。

到了自己稍微懂事一些的5岁,父母因为一次交通事故意外去世,肇事者赔偿了5000块钱。李胜龙便带着弟弟搬到了市区里,住在一个卖煎饼的老伯家。老伯带着李胜龙一起出摊,让他帮忙打下手。

久而久之,李胜龙也照猫画虎的学会了做煎饼的方法,老伯乡下的家人催他回家,于是煎饼摊就由李胜龙“继承”。

年仅12岁的李胜龙开始肩负起家庭的重担,一开始李胜邦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直到上小学后他当着全班的面说出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得来了同学的嘲笑。

打那以后,这个煎饼摊就越发刺眼起来,有时他恨不得把摊子烧了。李胜龙总是会在学校旁边摆摊,或许是因为这里人多。时间久了学生们也都认得他,管他叫傻瓜摊主。这对于就在学校里读书的李胜邦来说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初中的同学并不知道那是他哥哥,他也不希望被人知道,一次也没在同学面前说起。有时被迫被同学拉去摊子,他也会假装不认识。

进入高中后,李胜龙的摊子也随之移动到了思齐中学附近,这让李胜邦更为光火。他知道因为穷,自己一直被别的同学瞧不起,现在这个傻瓜竟然还来学校。

一次怒骂之后,李胜龙再也没在思齐中学附近出现。就当李胜邦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下心来读书的时候,转班过来的富二代邱哲翰盯上了他。

隔三差五的欺辱让李胜邦身心俱疲,初中时班上的小混混偶尔也会欺负他,但没有持续这么长时间。这些事他从没跟李胜龙提过,不是怕哥哥担心,而是觉得说了也没什么用。

今天早上班主任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如果下周末的月考再有不及格,自己就得退学。好不容易才考上思齐中学,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在回家的路上,他下决心要利用明后两天恶补。

两人住的平房就在一个斜坡上,房子的主人还是煎饼老伯,但不收租金,李胜龙只要担负水电费。然而傻瓜摊主最傻的就是任何人要他加菜,他都会加,经常导致一天下来只赚那么几十块钱,偶尔还会有入不敷出的情况。家里拮据的情况也让李胜邦倍感压力,自己想换一双新鞋都买不起。

李胜邦骂过他很多次,可他总是笑着说:嘿嘿,没事的没事的。

回到家里,李胜邦头也不回就钻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教材和习题复习。没过一会儿,敲门声传来。

“胜邦,吃饭喽,今天煮了红烧肉。”

“别烦我!你自己吃吧!”

隔了一会儿,傻瓜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胜邦,妈妈说胜邦要吃饱饭才能快长大。”

“你他妈烦不烦啊!”

李胜邦再次怒吼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习题上。

这次轮到门被打开,李胜龙将一个塑料盘子放到地上,上面放着一碗米饭和一大盘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

“胜邦……”

“你有完没完啊!”李胜邦将哥哥推出房间,狠狠摔上房门并且反锁起来。他背靠着门,看着脚边的餐盘。

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帮不了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傻子还想当我哥哥。

“嘻嘻,胜邦一定会喜欢吃的。”

月考的前一天,班主任吩咐班长将每个人的准考证号发下,李胜邦知道自己又是在15号考场。拿着印有准考证号和名字的纸片,李胜邦的手有些颤抖,这是最后证明自己的机会,可他到现在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4月13号,语数英三科的月考成绩都已经出来,李胜邦看着最后发到手上的语文试卷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全部及格。


谜题篇结束。
请找出故事中的疑点并加以推理分析,尽可能还原出人物心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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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题截题时间:2021-04-16 20:00届时将放出第 153 期谜题答案以及 154 期谜题。
1 | 楼主| 发表于 2021-4-16 19:57:23 | 2021-4-16 20:01编辑 | 显示全部楼层

查看本题答案需支付 35 英镑 购买答案

| 楼主| 发表于 2021-4-16 20:0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4期谜题因故延迟一周,将于4月23日发布
1 | 发表于 2021-4-16 20:04:16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都怪天霖没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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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发表于 2021-4-16 20:08:30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怎么说 这题答案不难,但是解析绕的很
4 | 发表于 2021-4-16 20:08:32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我最后想到的···编辑之后59分,已经保存不了了不过就是那样也没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个这期每谜的名字···
3 | 发表于 2021-4-16 20:10:43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果然我是个傻瓜
3 | 发表于 2021-4-16 20:20:22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塞,这题我答案提交的很没信心,但我感觉主要线索都打出来了呢。不过我写的是邱哲翰是手机拍照的,2006年已经有不少可拍照的手机了啊(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了!),像素高的就算贵,但对于一个富家子弟也不算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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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发表于 2021-4-16 20:21:32 | 2021-4-16 20:23编辑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像有个bug(不过也可能是我理解的问题),按照上一次考试的成绩高低依次分配考场和座位,而邱哲翰却坐在李胜邦后面(按理说他一直交白卷应该成绩最差),这就导致我直接排除了交换座位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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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发表于 2021-4-16 20:21:54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说呢,想对了大部分,但是我觉得跳下来砸到人只是留下一个淤青这个高度似乎不大够,所以我写的是毛贼觉得旁边有什么东西跳下来了,然后急忙躲开的时候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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