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71023

前

      佐藤惠子是学校今年自杀的第四人。
      旁人说她是高二的学姐，成绩名列前茅，为人聪慧，就是有点儿叛逆。大家都说可惜可惜。警察的自杀声明文书在一天后后正式下达，葬礼则是在三天后的升旗仪式时举办的。校长按照惯例对此表达恰如其分的哀悼之情，并借此提醒我们应当更珍惜目前的生活。
      在我出生以前社会上就时常出现原因不明的自杀了，自杀者生活美满，人际交往健全，经济条件良好，全无自杀的理由。可自杀者却春笋般不讲理地一个个冒出来，到得我这一代自杀已是司空见惯的自然现象，警察也只象征性地调查一番便宣告结案。
      堪称奇怪的这一现象只维持到18岁，即目前不明理由的自杀者都是未成年人。而我，本多孝好，女，16岁，可以说是处于随时自杀都不奇怪的花样年华。
      时间已临近放学，教室一片昏黄。夕阳落到西边，稀薄的云彩丝丝缕缕地洒在天空中。下课铃响了，教室骚动起来。
      孝好，去不去学校前面的奶茶店啊？
      咦——我为难地说。可是我今天要做值日哎。多美子等我吗？
      真可惜……那我先走咯，做完值日记得来奶茶店。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其实我不是今天做值日哦。我在心里偷笑。嘴上说道，拜拜，多美子~
      多美子约了其他人消失在教室的门口外面，很快教室便空荡下来。我耐心等待其余人离开，时间来到七点。空落落的桌椅整齐地摆成四排填满了教室，最后一人也离开了教室，临走前他嘱咐我走前锁好门，好的好的。我随便敷衍他，待得他走后，教室终于只余我们二人了。
      我自然地走到第四排倒数第二个座位的位置，叫醒趴在桌子上的他。
     “同学？该起床了，就剩你了哦。”
     “哎？”他睡眼惺忪地支起身子，“放学了吗？”
     “早放学了。”
     “这样啊……”
      多岐男清许久不动弹，只呆呆地看着空气。
     “呃……我等会儿要锁门，如果你还想继续呆在这儿的话我就把钥匙给你，你帮我锁怎么样？届时只要还给明天的值日生就行。”
     “别别别。”他苦笑，“我明天都不知道上不上学呢。”
      对于他的回答我早有预料，虽然知道窥探他人的隐私不好，但与多岐男清独处的机会稍纵即逝，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平时很少上学吧？几乎见不着你呢，都去干嘛了？啊，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毕竟只是我好奇而已。”
     “去拯救世界。”
      多岐男清回答地异常干脆。
     “啊，哦。是这样吗……”
     “哎？哎！？你信我么？”
     “没有反证吧？而且你这个人那么奇怪，说这些话奇妙地有些真实感哦。”
     “我哪里奇怪了？”
      他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看起来他对自己的奇怪没有自觉。就这点而言已经称得上奇怪了。于是我如数家珍地告诉他。
     “首先平时很少来上学，却不会被辞退，正常随我们班升了级。其次上次校园祭操场突然发生爆炸，大家都说看见你从浓雾中抱着一个女孩儿跑了出来。小的疑点就多到数不清了，座位是轻小说里惯常的主角位啦，学生会长鹤田夏树和你关系亲近啦——你是她的男朋友吧！”
      我突如其来的质问使他涨红了脸，“不，不是！我和夏树只是普通的朋友啦。”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移开了视线。这个反应也很主角啊……
     “先别说这个了，该放学了吧？我们走吧。”
      他迫不及待地背上书包落荒而逃，我赶紧追了上去，途中想起没有锁门。于是从楼梯折返回去，待得我去到校门已经是五分钟后了。我担心他抛下我跑了，于是加快了脚步。下到楼时发现他正倚着校门等我，我有点莫名地感动。
     “你没走啊？”
     “哦，我等人。”
      我正对他的说法感到奇怪，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饶过我走到多岐男清的身旁，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亲昵地站在他身旁的鹤田夏树。
     “走吧。”
      鹤田夏树没有看我一眼，径直对多岐男清说道。
     “那么我先走啦。”
      多岐男清爽朗地朝我挥手，发现我自己正狠狠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是在二人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之后了。街灯伫立在路边，土黄色的灯光映照在灰色的石板路上。我骤地感到寒冷，灯杆上方，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什么在窸窸窣窣地骚动。
      翌日下午，我得知了鹤田夏树自杀的消息。
  
中

     “欢迎您收看《天气预报》。今天是2020年2月15号，星期三。今天凌晨1:34分到夜晚7:54分下暴雨。最低温度1摄氏度，最高温度16摄氏度。未来三天……”
      我关上门，电视机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外面雨下得挺大，天空灰蒙蒙暗沉沉一片，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的面孔隐没在伞中。
      淡黄色的车灯划破重重的雨幕，公交车伴随着发动机的声音停在我的面前。人们低着头往车门处挤去，我最后一个上车。折叠门关闭后，外面嘈杂的雨声被隔离开来，取而代之的是车厢内难言的沉默。我感到不自在，于是将注意力放到手机上。新闻界面的内容千篇一律，哪哪发生火灾，昨天失踪了多少人，某某地方的飞机失事，外野党承诺掌政后提高社会保障，国家主席山本修一在早会发表四个主旨的讲话……咦？主席是叫这个名字吗？
      违和感迫使我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车厢内无人说话，人们低着头，穿着千篇一律的黑色大衣，面无表情。汗水在我腋下分泌，虫子呲咬的炽热感从背部的尾骨爬上颈脖。我觉得自己被排除在沉默之外，人们通过这沉默暗中交流着什么，唯独我被排除在外。
      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刹那，转瞬间，声音回到了车厢中。我再次望向手机屏幕，违和感已不复存在了。
      回到教室时指针刚好到八点，是早读开始的时间。老师看到我时松了一口气。
      快回到自己座位上，外面这么大雨，我还担心你迟到呢。
      朗读的课文是史密斯.阿贝尔斯坦的《命运论》，有一段没由来地令我印象深刻。文中说道：
     “格林盃鱼是深海鱼中的一种，自出生起便随着洋流朝太西洋漂流而去。太西洋有丰富的海产资源，是适合格林盃鱼生活的环境。但是1984年英国格尔曼研究所的论文发现格林盃鱼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动地被海水带到太西洋，而误以为是靠自己的主观意愿往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移动。”
      早读后是语文课，上课途中我反复思考那句话的意义，隐约感受到与目前的处境有些许重合之处。只是每思考到关键处脑袋就会变得迟钝，直到中午我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于是我将问题抛开，勺了一口饭将其送入嘴中。旁边两人的话语声自然而然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喂，你知道么？多岐男清在校内开始调查他女朋友鹤田夏树自杀的原因了。
     多岐男清？我们班上的那个？
     不然还有哪个？
     怎么可能，警察调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成果。一个高中生可以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
     身旁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的思绪则顺着他们刚才的话语恍惚起来。鹤田夏树是在三天前自杀的，得知这个消息时多岐男清也在教室，当同学注意到时他就冲出了课室。如今听说他在鹤田夏树的班级询问她的同学失踪前几天有无异常，并根据他在警察处的关系侦查鹤田夏树的人际关系，确认有没有【他杀伪装成自杀】的可能
      太阳已西沉，天宇仍阴云密布。灰色的空气漂浮在楼宇巷道之间。学校门口外的石板路上充斥着归家的气息，学生们撑着伞，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我倚着窗户发呆，教室的桌椅空落落地，6:36分，教室空无一人。
      不晓得过了多久，左手边传来开门的声响。我抬头望去，果不其然，是多岐男清。
     “你怎么在这儿？”
      多岐男诧异地看着我。
     “等你来着。”
     “等我？”
     “觉得你会来这里，没由来地。”
      多岐男一脸疲惫地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那么，是什么事？”
     “嗯……就是有点儿好奇，主角可不可以将困扰社会多年的自杀难题解决。”
     “什么主角啊……不过，我会解决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很有自信嘛。”
     多岐男苦笑，“把握与自信这玩意儿说不上有，只是需要我解决，非解决不可。”
    “为什么这样说？”
     他脸上现出自责的神情，“一直以来我遇上了各种各样的难题，总是将我身边的人卷入危险当中。以前因为我的原因有一个女孩儿死了，我不容许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他的面容逐渐趋向坚定，或许下面的话不该说出口，不过关键时候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这次也是一样。
     “不关乎你的责任吧？自杀是社会上司空见惯的问题了，只不过这次恰好轮到鹤田夏树罢了。”
     “即便如此。”多岐男清坚定地说，“既然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我就不可以置之不理。”
     “你真单纯啊。”
      他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经常有人这样说我呢。”
      我换了一个话题，“你接下来怎么样？在校内继续调查吗？”
     “不，接下来要去一个地方。”
     “嗯。”
      教室间骤地沉默了。窗外仍在下着暴雨，桌椅间回荡着窗户不堪重负的颤抖声。外头一片漆黑，只街灯孤零零地伫立在彼处。而灯杆上方，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什么在窸窸窣窣地骚动。
      耳边传来多岐男清压抑着声音的嘶吼。
     “夏树失踪前在援交。”
     “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呢？”
      我心中一惊，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嗯’了一声。
      多岐男清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埋在膝盖间的脸颊传来一抽一抽的啜泣声。我突然觉得好心痛，待得回过神来我已经紧紧抱住了多岐男。
     “没事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没事的！”
      我感觉自己的脸热得过分，啊啊，为什么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呢？
      多岐男埋在我的胸膛里泣不成声，我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拥抱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推开了我。我有些失落，但还是坐回椅子上。
      他笑了，似乎带有如释重负的意味。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话了。
     “我是从认识的警察那里知道的，在调查今年我们学校的失踪案的途中，我查阅卷宗，意外发现夏树曾经被拘留过一段时间，理由是‘校外援交’，但证据似乎不充分，虽然不充分，但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其实已经板上钉钉了。后来很快被放了出来，所以学生们都不知道，更遑论经常不回学校的我了。”
     “后来我继续调查今年学校失踪的前四个人，佐藤惠子，九条萱，星野真弓，鹤田千美。他们在失踪无一有异常的表现，最轻的是暴饮暴食，矿学，离家出走，重则加入本地的帮派，因为械斗被拘捕也发生过不少次。而他们以前都是不折不扣的好学生，不曾做过这些事情。而发生改变的契机也毫无规律可言，上学时仍是平常的模样，放学回到家就脸色苍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翌日早晨就完全变了副模样。夏树也是这样，某日很晚才回到家，翌日起就干起了援交的行当。回家前他们去了何处？花了三天时间，我终于弄清楚了。”
       我感到奇怪，于是问多岐男：“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学生做这样的事情，难道学校不会通告批评吗？援交和帮派械斗出于性质可能需要隐瞒，那么矿学呢？而且后来还自杀了，应该会引起社会震动才对吧。”
     “没错。但是你们却完全不知情。社会在隐瞒这些事情。”
      我感到恐惧，下意识说道：“这太危险了。你别去了吧。”
      多岐男却好似没有听见，只是喃喃道，“他们究竟知道了什么才会自杀呢？为什么自杀前要做那样的行为呢？”
      我心里叹息，明了这般像主角的他这次也会做出主角的行动。于是我说道：
    “你去的那个地方在哪里？我也要去。”
    “不……”他为难地说，“或许很危险。”
    “危险也要去。”说着，我抓住了他的衣袖。熟读轻小说与番剧的我知道主角在这种时候会丢下女主角一个人去冒险，我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深深凝视着他，他起初目光决绝，不久柔和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
    “对不起了。”
     现在看来，即便是熟读轻小说与动画的我也没有真正了解主角的觉悟。
     醒来时，教室已空无一人。
     7:54分，雨过天晴。
  

     尾

       鹤田夏树的葬礼在星期一举办了。
       校长起初声泪俱下地表示惋惜，待得台下的学生纷纷哭泣起来就话锋一转，转而鼓励同学们要更加珍惜目前的生活。校长身旁站着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女，校长语罢后男人走向话筒前方，说道“我是鹤田夏树的父亲……”
       葬礼很快结束了，第一堂是语文课。回到教室的同学们很快活跃起来，老师站在台上说了个上世纪的笑话，同学们捧场地哄堂大笑。            
       多美子也在笑，老师也在笑。我突然很愤怒，想将多美子的头砍下来，挂在校门口，但是只剩头颅的她还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不觉间我又将目光移向那个座位。
       自那天最后一次看见多岐男清已经四天了，在这四天的时间里他没有上学，后来我询问老师得知他的住处，可那里也是空空如也。这下子我彻底没辙了，只能透过窗户呆呆地看着黑暗的客厅。后来我一言不发地回到家，妈妈喊我吃饭，我大喊别管我啦！就躲进了房间，另一天也没有上学，直到今天才回到学校。
      在家的日子里老妈不停地说教，要好好学习啦，不能无故旷课啦，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带我去看医生啦。我真想对她大喊你明明什么也不懂！结果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乖乖回到了学校。学校也是这样，所有人都不知道鹤田夏树自杀的理由就在这里哈哈大笑。我好想大声告诉他们社会欺骗了你们！不是这样的！可结果是怎么样呢？明明我自己也不清楚。
      老师在讲台上带读，学生们则跟着朗读。
     “格林盃鱼是深海鱼中的一种……”
      恍惚间，我已经踏上了归家的街道。
      今天天气很好，广阔的蓝天以大气的姿态呈现在我的面前，淡淡的流云似有若无，脚旁的流水渠波光粼粼地闪烁着昏黄的阳光。可我却没有兴趣注意这些，只是低着头踢开脚边的石子。
      转过一个弯，我仍低着头向前走。因为这样我没有注意到前方人群的骚动，一下撞到前面那人的后背上。
     “不好意思……”
      我低头道歉，可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困惑地抬起头，却见行人拥挤着站在人行道边缘，望着马路右方的位置。我感到疑惑，于是挤到前方。几乎是我探出头的一瞬间，某人从我眼前闪过。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我知道那是他——
      多岐男清在马路上裸奔。
      我没有犹豫，抛下书包追了上去。追逐着他的后背，我大喊，“多岐男！”转过刚才走过的拐角，我与他的距离拉近了一些。车辆朝我们正前方飞驰而过，我感受到身旁带起的风声。我再次大喊，“多岐男！”
      行人纷纷停步注目，好事的人拿起手机拍照，也有好心人劝我‘小妹妹’却很快被我抛至身后，我顾不得害羞，只是使尽全身力气大喊：“多岐男！”
      最终我力支倒地，呆呆地望着多岐男越跑越远，直至消失在黄昏中。不少人前来关心我，我却什么也没听见，只是怔怔地望着多岐男消失的方向。最终不知谁联系上了我的母亲，她将我拥尽怀里嚎啕大哭。
      后来我从同学那里得知，多岐男清一直跑到凌晨三点，力竭脱水身亡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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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这篇可以说是我目前写地最认真的一篇短篇了。从《我的女人》开始我就思考，我的小说里似乎缺少了些什么。缺少的东西广泛地说可以说是‘打动人心的某样东西’
   至今为止，我的小说一直是靠着形式和所谓氛围来支撑着一个空壳子，缺少剧情，缺少人物性格，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主角没有主观能动性。
   还有许多的不足，但的确主角没有独立性是非常严重的。这篇里的这个主角我想了挺久，一开始是男生，后来换了女生。因为另一个主角多岐男清也是男的，所以如果两个都是男的就会缺少冲突。这个女生大概是我故事里目前最主动的主角了
   我想写什么故事，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想写什么风格的故事，这个也是一样。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尝试了很多风格，中世纪风，轻小说，完全模仿村上春树的，后现代主义的……到目前为止，似乎是这一篇最能代表我了。
   之前写了一篇《挣扎》，我想那篇可以算是我的原点。也就是一开始想写，第一次找到自己风格的故事。带点隐喻，随心所欲，意外性视觉性强……
    可是还不够，像我上面所说，是空有隐喻的架子。这种东西打动不了读者，于是我开始尝试在隐喻里套上故事的框架。就是这篇了。
    肯定还有很多不足，像上一篇《杀人考察》就是我摸索自己风格的一篇作品，所以会显得莫名其妙。这篇是第二篇，自我感觉还不错。以后肯定会写的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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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噢？喔！先让我缓一缓……
刚好倒了一杯开水，让我暖暖身子先啊。
这是什么？你到底在写什么？你为什么能写出来？
仿佛看着一位连木剑都拿不稳的少年如今却耍的一手好剑。
那份激动之情——
也难以形容我的心情。
某些地方有点像我【风格】这不是夸自己，正确的描述手段不可能相差多。特别是前篇，但也只是一半一半，并不是完全相似。
有开头有结尾有名字有角色有故事，没缺点。
不过一如既往不知道你在写什么东西，但是没问题！之前是在文字上不知道是在这什么，现在是剧本上不知道故事想表达什么，造成这种问题的主要原因不过是表达故事核心的内容写的有点少，或是写的比较隐晦。
就像我之前说的，没问题！没有缺点，这已经是一篇完整的文章，不论读者怎么理解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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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欢迎您收看《天气预报》。今天是2020年2月15号，星期三。今天凌晨1:34分到夜晚7:54分下暴雨。最低温度1摄氏度，最高温度16摄氏度。未来三天……”

    我想吐槽一下是否有哪一个天气预报台能把时间细化到分钟的……

好了，谈点我的想法：一贯的不知道你在说啥。可能这就是你的风格。（说实话，我对日系的文风很不适应，说不清原因）
不过我仍然尝试着找到了一点影子。

引用

   “危险也要去。”说着，我抓住了他的衣袖。熟读轻小说与番剧的我知道主角在这种时候会丢下女主角一个人去冒险，我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似乎“我”把自己看成了主角？但是在故事当中，她似乎是以记录者兼配角的身份出场的。题目上说的是“配角”，还要加一个“们”，那么配角到底是谁？主角到底是谁？“我”属于前者还是后者？从“我”的整个表现来看，她似乎是在努力地从配角到主角转变中，可是没成：男主死了，女主意义不大了。

先想到这里，等我琢磨琢磨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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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一直认为的，文学是哲学的一种表达形式，当然，这种形式有很多种。但我想要做到的，作者也希冀读者做到的，即是透过外核看清本质。我认为，恐怕作者也是这么认为，读者应该看到的终究不应该是“作者写了什么”，这样无异于被作者牵着鼻子走，而应该是读者认为“作者在写什么”。阅读量贫瘠的我也认为，文学这东西是自主意识，自主思考的东西。

就着这种思想，我读完胡言兄的这篇文章。“命运”这种东西模糊不清，没人知道自己的命运，更不可能知道别人的，而文章中的“我”则一直窥视着其他人的命运，“我”的命运似乎是与其他人一样，以为自己已经看清社会规则，实际上还是随波逐流罢了。给我这种想法的是这一段： “格林盃鱼是深海鱼中的一种，自出生起便随着洋流朝太西洋漂流而去。太西洋有丰富的海产资源，是适合格林盃鱼生活的环境。但是1984年英国格尔曼研究所的论文发现格林盃鱼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动地被海水带到太西洋，而误以为是靠自己的主观意愿往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移动”。
恐怕是因为“我”太过于卑微，作者可能是将“我”当做社会的缩影，平凡无常。但在这平凡里，总会有几个不凡的人，多岐男清，虽然文章中“我”才是主角，但在“我”的潜意识里，他才是主角，主角生来就不平凡，在“我”空茫的人生旅途中能认识这种人应当是自己的幸运。文章开篇以“自杀”这种较为隐晦的元素作为线索，延展至结尾，不得不说，文字的表现力十分触动我。（但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这种轻小说设定里男主普遍拯救世界的类型，但是，作者只是写一个配角，但主角却认为他才是主角，自己只是个配角，结尾的意外性令我有些震撼感）
故事结尾带给我的震撼感是因为——死亡，因为死亡表现出的悲剧色彩十分浓厚，配上作者平淡的描述，“后来我从同学那里得知，多岐男清一直跑到凌晨三点，力竭脱水身亡了”。
这种作者独特的写法，将死亡写淡，但是读起来颇有韵味，因为我认为死亡是个严肃的东西，因此在写的时候常带着敬畏感去写，反而读起来会显得不自在。

上述，一个辣鸡的抛砖引玉。我好菜
最后，祝胡言兄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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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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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看，节奏方面简直无可挑剔啊！但尾的部分做得太仓促，该有的情感也没好好爆发出来。文字描述方面，我现在可以做的更好。
重写一遍后试试投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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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小说竟然刚好是我生日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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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