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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中篇] 七号病房(乙一致敬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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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30 12: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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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闭上眼,再慢慢地睁开,医生和护士的白褂依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白色的墙粉,白色的劣质瓷砖,白色的床单被套,医院就像一个用白色装点起来的坟场,白茫茫,空荡荡,还有,一片死寂。

细长细长的针头戳进我的手背,冰凉的液体流向我的静脉,那一刻,我害怕地想逃。手无力地握拳,算是做个无声的抗议,眼皮渐渐支撑不住,我在夕阳的余晖中沉沉地睡过去。

一阵沉重的咳嗽声将我吵醒。我微微睁开眼,依然不见一丝光明。恍然间想起自己似乎有一块夜光手表,一阵喜悦顿时填满了我的心房。我急不可耐地向床头柜摸索着,冰冷的金属质感让我的手指一阵颤怵,找到了!我将手表从一叠报纸下拖出,表带划过木质的床柜,发出“呲呲”的声响。借着手表微弱的光,我开始细细打量这个房间。雪白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圆形的牌子,中间涂着偌大的血字——“7”,这应该就是这件病房的房号了。房间共有五张病房,从门那端向窗户依次排开,两张病床之间的距离约有半米。如果以门那端靠墙的床编号为一,我则是睡在四号床上,五好床铺空着。房间另一端的角落传来了低低的咳嗽声,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正蜷缩着身体呻吟,全身从头到脚都颤抖不止。我慢慢的爬下床,拖着点滴来到她的床前。她抬起头仰望我,灰暗的瞳孔中突然有了一丝光:“救……救救……我”。

“你怎么了?”我轻轻抓住她颤抖的手,她的脉搏紊乱不堪。

“他们……他们要带我走。”她费力地吐出这几个字,眼神突然直勾勾地看着输液瓶,然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魔鬼,拿走它,拿走它,求你了。”她的身子由于挣扎又是一阵痉挛。

我奋力按住她,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装出一副平静的口气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什么?”

“那个……再过一两天,,你就再也没有力气,只能沉睡,直到他们带你走……”她的嘴角突然钩出狠毒的笑:“我们谁也逃不出这里,这里就是坟场。”

这时,死一般安静的走廊上突然想起了沉沉的脚步声“啪嗒,啪嗒——”慢慢向这间病房靠近。

莫名的恐慌在我心底蔓延,我迅速拍会自己的病床,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假装熟睡。

门“吱呀——”一声开了,脚步声在房间里徘徊了一阵,在我的病床前停住了。

糟了——我突然想起手表的光似乎忘了关上了,不知道透过被子会不会被发现,此时的我已是冷汗淋淋,心跳已经到了极限,恐惧如同一双手,死死地扼住我的喉咙,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窒息的疼痛。我微微地翻了个身,把戴表的哪只手死死压在身体之下。

来人却在我翻身的时候,慢慢向一号床走去,“啪嗒,啪嗒…——”脚步声回荡在这间空旷的医院中,好像死神的歌谣。

我眼皮的肌肉此时已经酸疼不止,更可怕的是,由于长时间闭着眼睛,强烈的困意席卷了我的意识,让我昏昏欲睡。

恍惚之中,女人的声音突然从潜意识深处的某个角落响起:“……再过一两天,,你就再也没有力气,只能沉睡,直到他们带你走……”我猛地睁开眼睛,阳光拂目,已是天明。

我急忙将目光探向一号床铺,空空如也。难道昨晚是我在做梦?我疑惑的收回目光,悄悄拔掉手背上的针,继续佯装熟睡。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喂,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我惊恐地转过身,诧异地发现昨天空着的床铺睡着一名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孩,望着他嘲弄般的笑,我顿时不知所措。

对视了良久,我突然开口:把手背上的针拔掉。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要救他的冲动,为了他玩世不恭的笑意和不羁的灵魂。这一刻,我决定相信昨夜那个女人的话,不管她究竟是不是梦。

“为什么?”他的眼中渐露疑惑之色,脸上依然笑意不减。

我将昨夜的“梦”原原本本地与他说了一遍,“如果你继续输液,就会和他们一样沉睡”我指了指二号床的秃头男子和三号床的中年男子。

他思虑了片刻,将针从手上拔下来,插进手边的床单里吗“想要知道昨夜是不是梦很简单,我们去一号床搜一下。”

我跟着他蹑手蹑脚地向一号床走去,我们搜查得很仔细,枕头下,床单上,被褥的夹缝都没有放过。

“看——”他从枕套的夹缝中拈出一根长发,在我眼前晃了一晃,干枯的他普法在眼光中折射出一种病态的光。我与他合力将一号床拖出墙角,贴着墙的床单上,赫然是几点暗红色的血迹,这张床都的确曾经睡过人!

我心虚地火头扫了眼二号床和三号床,他们依然沉睡,对我们弄出那么大的响声全然不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和他一起把床推回原位。“快回床上躺好吧”他看了看我的表,“护士马上就要来换药了。”

我躺上床,只觉背后一片冰凉,药液流到床单上,湿漉漉的一片。我挪了挪身体,盖住那一滩税基,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也把输液管重新绑上了手臂。

11:30左右的时候护士小姐进来换药,等她走后我们便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我叫林夕,是今早九点左右被送来的,你呢?”

“我叫郗堇,昨天下午三点以后就一直在这里……”其实我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奇,“你多大了?”

“十六岁”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这么小!”我惊呼一声,他立刻急切的做出“嘘——”的手势,我们静心细听,幸好走廊还是一片死寂。我悄悄打量了他一会,他捎带稚气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嘴角又露出坏笑。   

“我已经十八岁了,比你大哦,小鬼头,叫我姐姐。”

“呵——”他不买账地哼了一声。

“我们能出去么?”我的眼神透过玻璃迷茫地望着窗外的蓝天,“我真的好害怕,好想回家……”

“不可能。你看过窗外的景物没?这里是黄教的一家封闭式医院,我们都被家人和社会抛弃了。”他坚决的打断了我的话,又将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我们都被家人和社会抛弃了。”

“不会的!”我分辩道,“我爸爸一定会来接我的,他答应我的,今天下午我就能离开这里了。”那胖子李回荡着父亲的允诺:“小菫在这里乖乖看病哦,爸爸明天下午就来接你。”父亲不会不要我的。

“那你就等着吧”他说罢便将枕头立起来靠在墙上,一声不吭。

我抱着坚定的信念,独自守着手表,看着秒针一格一格地走着,周而复始。

一点整;两点整;两点半;两点三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躺在石头的床单上,浑然不觉,
矛盾的望着时间流逝,既期待,又害怕。

三点零五;三点半;四点……不知为什么,过了三点以后时间迅逝如飞,似乎带着嘲弄的笑。

四点整,我却固执的把表拨回三点。“爸爸,你一定要来啊。”我在心底默念道。

林夕无奈的望着我,“郗堇,床单全湿了,马上护士过来换药会发现的,你先把床单和一号床换换吧,今天那里暂时不会有人了。”我没理他,依旧死死地盯着表看。

五点,我不再把表拨回去,即使我的表可以欺骗我,窗外的黄昏也无法欺骗自己,夕阳吧云层染成一片红颜,美得令人惊叹。我悄悄地把眼泪擦干,将自己的床单同一号床更换。一号床本来就铺着杯子,我用它们将床罩的严严实实。

“林夕,我们会被带走么,会被带到哪里去呢?”我轻声问他。

“不知道”林夕转了个身,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

“我好累……”我心灰意冷的说道,窗外暮色如漆,手表又重新调回了准确时间,9点55,我知道爸爸今天是不会来接我了。

“你先睡会吧,我守夜,过两个小时再换你……”林夕无奈的谭了口气,我把表递给他,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郗堇,郗堇,快醒醒,有人来了。”一阵轻摇把我从梦中惊醒,见我睁开了眼,林夕又迅速爬回自己的床。“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门被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我立刻闭上眼睛,佯装熟睡。来人共有两个,脚步声有些杂,从声音的轻沉判断,应该有男有女。他们忙碌了约两分钟后,二号床的秃头男子被带走了。门“砰——”地一声关上,我和林夕不约而同的嘘了口气。
我索性爬起来,“林夕,你好好睡一觉,我们都需要保存体力”。

“恩”,林夕疲惫的回答“郗堇,一早就叫醒我,我再替你,晚安。”他转了个身,沉沉睡去。


在清晨七点的时候房间送进了一名中年妇女,被安置在一号床。房间很温暖,再加上一夜的风干,一号床原本湿漉漉的床单与其他床单几无二致,亏得这样我才没被发现。八点半左右我唤林夕起床。
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听我把今早的事说了遍。

略略沉思了一会,林夕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郗堇,我懂了。你看,你刚来的那夜床位分布是这样的,一到四号床都睡了人,而第五张床位空着,于是第二天清晨就把我补了进来。而前天夜里,一号床的那个女人被带走了。所以一天以后,这个女人被补了进来,而昨天夜里二号创的那个秃头男人被带走了。按照这样的规律,这个病房每天晚上都会带走一个人,然后在第二天白天补充一个人进来。替的是前一张床铺。这个空铺现在轮到二号床,今晚就是三号床,明晚是你,然后是我……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只能在这睡四天,然后被带到不知哪里去……”

“不知哪里去……”我默默念道,“不会的,我爸爸一定会来接我的,一定会来的。”我惶恐地叫道,

“爸爸,爸爸……”我呜咽地哭了起来。

“郗堇,郗堇,你这样会把医生招来的。!”林夕急道,他的语气里略带着一些责备。

“对……对不起……”我乱抹了把眼泪,极力抑制住抽噎,“下面该怎么办?”

“我们把她弄醒”,林夕指了指一号床的妇女,“我们必须团结起来”。

“恩,恩”我和他一起爬下床,走到一号床的女人身边。“喂,醒一醒,请醒一醒”我和林夕拼命摇着她的身体。摇了一阵,她终于睁开睁开了眼睛,显然两张特大的脸盘把她吓了一跳,她惊叫了一声,林夕立刻捂住她的嘴,然后她望着我们的眼神变得疑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请问?”她迷惑的望着我们。

林夕把事情说了一遍。

女人惊讶地捂起了嘴:“天哪,这是真的么?”她的眼泪簌簌而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背诵到这里,我的孩子还在家里,他才五岁,找不到妈妈一定会哭的,怎么办……”

我同情的握住她的手,温语相慰,林夕则替她拔掉手背上的针。

“今天夜里,我们一起出病房查探”。林夕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了句。

下午我开始不再说话,静静地守着我的手表,抱着极大的信念,做着与昨日相同的傻事。

“那个孩子怎么了?”一号床的妇女悄悄地问林夕。

“她坚信她爸爸会来接她回家”吝惜头也没抬,随口回答了句。

“太可怜了……”那个妇女还没说完又哭哭啼啼个没完。

五点以后我把手表又调回了正确的时间猛抬头望了一眼夕阳,露出一个苦笑。心中那个遥远而虚幻的愿望正在一点点破碎。

也许,我真的会一直待在病房,直到死亡。

午夜十二点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啪嗒,啪嗒——”午夜十二点已是七号病房所有病员的噩梦。

我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走廊上白花花的灯光从门口直直地射进来,惨白的吓人。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三号病床前,俯下身,轻轻翻看着三号的眼皮,然后在嘴角勾过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把左手放在三号的脸颊上,爱怜的摩挲了一阵,突然眼神一变,一把森冷的手术刀直直的插上三号的心脏。
我的心脏在小小的心房里剧烈的跳动,呼之欲出。

当他带着三号床的中年男子走后约十分钟,林夕爬到我的床沿边,轻轻握起我的手,我感觉他全身颤抖地厉害。“姐姐,我…怕…”他脸色苍白,嗓音沙哑,带着低低的哭声,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那我们今晚还行动么?”我一边抚着他柔软的发一边问他。

他犹豫了下,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我和吝惜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一号床突然有了动静,“请等一等”,一号床的妇女坐起身来,“请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如果出了事,我可以保护你们。”

“不行!”林夕果断的拒绝了她,“必须有人留下来,如果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也许您还能营救我们。”

妇女沉思了一会,略略点头答应了。“万事小心”她低声嘱咐道,说罢又是热泪盈眶。

顾不得安慰她,吝惜拉着我猫着腰出门了,我们一溜烟经过走廊,小心翼翼的循着楼梯而下,直奔地下室而去……


“太好了,你们都安全回来了”。一号激动的望着我们,差点又流泪,“情况怎么样?”

林夕望了我一眼,见我略略点头,便缓缓言道:“症状医院一共有七间病房,和我们房间的情况大致相同。地下室有一间,作为停尸房,三号的尸体就被停放在那里。后院是一个小型坟场,角落有一台焚尸炉。”

妇女满脸都是惊恐之色,咽了口口水,又继续道:“医院一共有一名医生,大约三名护士,周围非常荒芜,医院完全被孤立了起来,但防护措施似乎并不严密。”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妇女惊恐的尖叫,我和林夕连忙捂住她的嘴。“请小声些”林夕埋怨道。

这一夜终于在极度的惶恐中度过了。

第四天清晨八点左右,一名约十二,三岁的少女被推进方将,忽视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二号床上,并为她打上点滴。“别怕,孩子,很快就结束了,一点都不疼,安心睡一觉吧。”护士温柔地说道,然而这句话在我听来,却像毒蛇的嘶鸣,令人发怵。那种浓烈的恐惧感,就像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将我层层缠绕,至死方休。

今夜,我将会被带走。

一个上午,林夕显得特别安静,一言不发的用被子裹住头,一号床的女人则又哭哭啼啼个没完。我走到二号床便,望着很粗昂上熟睡的少女,本想将她摇醒,却迟迟不愿下手。我实在不忍心让他遭受恐惧的折磨,等待死亡是件极度痛苦的事,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一觉,然后安然地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下午的时候我没有重复前两天的行为,而是躺在床上与林夕聊着天便望着窗外的蓝天,这件事我最后一次看到它,不知道人死后是否真有灵魂,而云层之上,真的有住着灵魂的天堂么?

时间的沙漏一点点流逝,往事历历在目。

不知何时,我和林夕的收已经牵到了一起,十指相扣,指节相连。

夜幕慢慢的落下,夕阳的余晖不知何时湮灭在地平线。

十点半左右的时候我跟房间的每一个人告别。包括新来的那个女孩,尽管她还在熟睡,我亲吻了她的额头和脸颊,“愿主保佑你”其实我并不是基督的信徒,但此时我却不知觉地替她祈祷。

“再见了”我向一号床的女人道别。她一把将我楼入怀中,涕泗横流,“孩子,你留在这,你还那么小,你还有那么长的路没有走,让我代替你……”

“谢谢你,但这是,我的命运。”我挣开她的怀抱,显得从容而平静。

“下辈子再见了,林夕”我微笑着向他告别。

“恩……”小林夕哄着眼圈,“下辈子我希望还能遇见你,郗堇姐姐”。

我没有任何未来科研,但是你还有,所以,请你坚强的活下去,我亲爱的,弟弟。

我默默地在心底做出了一个决定。

午夜十二点。

脚步声噩梦般袭来,这次,我却没有丝毫恐惧。

门“吱呀——”一声开了,脚步径直到达我的床前。

就在他俯下身的一瞬间,我猛地睁开眼,然后死死扼住她的喉咙,他手上的那把刀早就被一号床的女孩夺过来,巨大的声响把其余的三名护士都引进了房间。

一号床的女人把房门从内反锁上,然后堵在门口,我们根本无所谓逃出去,这一切只是为了林夕的逃跑获得足够的时间。

他躲在隔壁一间病房里,五号床被子里只是另一床被子。

“等听见锁门声你就跑!”我是那么嘱咐他的,没有任何人会拖累他,因为这间医院里只有死人,植物人,和即将成为死人的人。

我在窗口看见他在荒野中奔跑的身影,此时我全身已是千疮百孔。我倚着玻璃,用身子挡住林夕的背影,低低地咳了口血,然后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夕,请你竭尽全力奔跑吧,一定要连我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别了,我亲爱的,弟弟。

清晨,暖暖的阳光从窗台慵懒地爬进病房,直直的照耀在一张病床的铭牌上,上面刻着——“林夕,重度妄想症病人”。

我睁开眼,换试了一下四周,一切都没有改变。白色的墙粉,白色的劣质瓷砖,白的的床单被套以及血红色的“7”字房牌。

我叫林夕,现正住在郊区的一家精神病医院,七号病房,四号床。

医生推门而入,“啊,林夕,你醒了呀,今天感觉怎呢样,昨夜没有再做什么噩梦吧?”

我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替我量了量体温,然后把快挂完的点滴重新上药,望着我满是警惕和敌意的眼神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放轻松”。

他拿着登记簿离开房间,门被带上的一瞬间,一句话悠悠的飘进我的耳中。

“那夜被你逃掉了,今夜我们继续,嘿嘿。”
1人评分
+14 英镑 +1
  • 1: 原创精品
| 发表于 2009-10-30 12:54:48 | 显示全部楼层
长。。。。。。。。。。。。。。。。。
828
| 楼主| 发表于 2009-10-30 14: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还算长
才七千多字·
| 发表于 2009-10-30 23:55: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点7个房间的风格
828
| 楼主| 发表于 2009-10-31 00:49:17 | 显示全部楼层
就是致敬作啊~
| 发表于 2009-12-2 23: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嗯。是乙一前辈的作品啊。还可以吧,没有其它作品那么精彩。只是结尾有点意外,也有点失望。也许是因为我没看明白吧。(笑)
| 发表于 2009-12-3 23:04:3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惊悚,嘿嘿,不错阿。
赞个。
| 发表于 2009-12-7 23:5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不错。。。  支持一个
| 发表于 2009-12-11 18: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的文……
| 发表于 2009-12-25 21:30:55 | 显示全部楼层
{:tlxy33:}写的不错呢,左右那句在圣诞夜看就有点惊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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