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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之命运——
第一章
西林龙站在学校前，眼睛透过校门口的护栏朝里面望去。 拥有大面积，米黄色的建筑物出现在面前。那是一些没有任何装饰，单调又具有象征性的场所。 学校。 很安静嘛，这是西林龙率先冒出来的感觉。 虽然认为很安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内心很不安。仿佛发现自己不曾拥有着某些东西，从而出现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导致了不安。 低下头看向忽然张开的手，在自己迷茫的眼神注视下，西林龙握起了拳头。 “什么啊……” 很快，西林龙就松开了拳头，自嘲着转过身。背对着学校，才刚抬起来的脑袋又垂了下去。 一个矮长的台阶突然出现在他视野中。 可以坐着吧？ 西林龙朝台阶走去，准备坐在上面。 等他走近之后，才发现这不只是矮长的台阶这么简单，而是一家便利店门前的台阶。 眼前，玻璃制造的大门，招牌立在路上，小小的店面。 西林龙看了一眼店内售卖的商品，大概是一些学生用具和零食，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 比起商品，西林龙还是对店长感兴趣一点，毕竟他将要坐在这家便利店门前那矮长台阶上。他认为这是可能会妨碍，或打扰，甚至让店长产生反感的行为。 应该没关系吧，只是坐在店门口而已，又没有破坏什么，也不是在做着什么坏事。不过比起坐在台阶上，请求店长给一张椅子坐在门前怎么样？ 这样，如此。麻烦别人就太不好了，西林龙又会这么想着。 他一边在便利店门前来回走动，一边观察着店长在不在里面。 直接坐在便利店门前反倒是更好一些，鬼鬼祟祟在门前徘徊不是更加可疑，遭人讨厌吗？ 正在烦恼中的西林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有期待他早点明白，最好的选择是直接坐在那个矮长的台阶上就好了。 “呼……” 西林龙像完成某种事情一样，长呼出一口气，脸上出现满意的表情。 没有发现店长的身影，他认为这样就可以了。 在台阶上坐了下去，高度很矮，只能以蹲坐的姿势。 因为要一整天看着建在对面的学校，他才需要找可以坐着的地方，而不是站着。 要说区别，后者明显会比较劳累。 西林龙就这样蹲坐在一家便利店门前，正对面则是一所学校。从刚才到现在为止的行为，以及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这个任务也许不是他所想要做的事情，却不得不去做。 这是阿尔法贝塔交付给西林龙的，要他在这所学校里找到一名叫异山勇的学生。 阿尔法贝塔是他们的队长，一个小团体的队长。 至于这个小团体，不是什么特殊组织，只是聚集了一些无法保护自己的人。 西林龙也是拥有相同特质的成员。 他傻傻蹲坐在便利店门口等待着，没有走进学校去问别人异山勇在哪里，也没有暂时离开，等待快要放学的时候再过来从人群中找到异山勇。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办法，只是没有付诸行动罢了。 这不是很傻吗？不可否认西林龙选择的办法很是浪费时间。学生一天下来几乎都待在教室里，他蹲坐在便利店门口等待可以说是没有多少用处。 抱着万一异山勇很晚才来学校，或者突然逃学让他撞见。上体育课的时候不是也可以观察到异山勇的身影吗？ 诸如此类的侥幸心理不停在脑海中冒出来，使西林龙蹲坐在便利店门口一直待到了下午。 正好是放学的时间。 西林龙注视着每一个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学生，每一刻都希望异山勇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很遗憾，直到最后。 天色渐渐昏暗之后。 再也不会有学生从学校里出来之后，异山勇也没有出现。 意识到再也不会有学生从学校出来，西林龙表现的不知所措，从台阶上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怪笑着，用迷茫的眼神望着前方。 突然间，西林龙发现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将导致他用现在的方法永远都找不到异山勇。 就在他感到后悔时，阿尔法贝塔打来了电话。 在震动声中按下接通键，放在耳朵旁，手机内就传出了声音。 “怎么样了？” 阿尔法贝塔声音里略显急迫，这使面对质问的西林龙说话支支吾吾：“这……这……” 没有完成任务，西林龙不太敢汇报实际情况，只能小声说出：“抱歉……” 听见西林龙接起电话那为难的语气，阿尔法贝塔没有回应他，而是沉默了下去。 面对阿尔法贝塔的沉默，西林龙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我知道了，没有关系。” 阿尔法贝塔没有责怪西林龙：“比起异山勇，我更担心你，快到晚上了，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知道了……”西林龙小声回道。 说完，他们结束了通话。 阿尔法贝塔提醒的事情，晚上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那是因为夜晚来临，是【鬼】的活动时间，这对于他们来说，与【鬼】相遇会有生命危险。 【鬼】不是一个种族，也不是一个组织，只是一个人。 戴着白色面具，包裹住除眼睛之外的五官，以及双手缠着残破，布满烧痕的绷带。 这是【鬼】的主要特征。 而他们要寻找的异山勇，阿尔法贝塔则是做了两个打算。 一是单纯帮助同样无法保护自己的异山勇，二是增加团体的人数来对抗【鬼】 另外，小镇里还存在着其他的人物。 那就是比【鬼】更可怕的魔女。 西林龙依旧蹲坐在便利店门口，天色已经很晚，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站在校门口附近的学生，学校里已经没有学生了。 还要寻找异山勇吗？ 答案已经确认了，西林龙在刚才，阿尔法贝塔打电话过来之前，就发现了一件即使他在校门口继续盯梢好几天，都不可能找到异山勇。 西林龙只是从阿尔法贝塔获取了【异山勇】这个名字，相貌的情报却没有去确认。也就是说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却不知道他的相貌，再怎么努力也是很难找到这个人。 只要进入学校说出名字询问其他学生不就可以了吗？办法是可以，只是西林龙没有去实施，还有他暂时没有意识到相貌的重要性。 严格来说西林龙今天蹲坐在便利店门口，简直是白费功夫。 想着是时候离开这里，西林龙才刚刚准备从台阶上离开，就发生了一件让他感到有兴致的事情。 一个物体从便利店内摇晃着飞了出来，那是一道红色的幻影，从眼前闪过。 颜色，以及尺寸大小，和来源地是便利店。西林龙初步认定那是百元大钞的痕迹。 也就是说，遭遇了会飞行的钞票？ 从便利店柜台抽屉里离开，浮在空中，为了自由而飞行着的钞票。 怎么可能！ 西林龙马上就打消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这一定是利用能力的小偷。 要抓住这个小偷吗？在考虑过程中西林龙的身体已经行动了，跟随着钞票的飞行路线，从学校离开，来到了一条小路上。 小路两旁建着零散的房屋，很不规则排在路上。 这是在本来就狭小的路上强行挤出空间建造房屋所带来的结果。可这种事情不需要西林龙来操心，他既然已经行动了，注意力就应该全放在小偷身上。 西林龙在这狭小，弯曲的小路上，寻找着百元大钞。说出来也许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的说辞，向别人诉说自己正在寻找会飞行的钞票，大概会很难让人得到认同吧。 认为钞票飞在空中是小偷的作为，不是西林龙不相信灵异现象，而是他有一定的把握，是小偷用某个能力从便利店偷取的。 比起灵异，能力难道不是更让人质疑？ 不，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西林龙也是一个能力者。 所以，比起灵异，他更相信能力。 只要找出使用能力的人，就能找到飞行的钞票了。 任何动静都不能放过。 这么想着的西林龙，向小路深处走着，心里没有认为自己能找到，也没有认为自己不会找到。 选择了目前自己最想要做的行为，结果如何他并不太在意。 路上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西林龙在前进的时候不需要观察面前，而是不停的一边朝右边看去，一边朝左边看去，观察者小路两旁。 很快就有了收获，西林龙忽然看到一个比这条小路更加狭小的空间。 那是两栋房屋墙壁之间分隔出来的空间，只能并排站着两个人。说起收获，当然是西林龙在这个空间里发现了什么。 分隔出来的空间，形成一条狭小，直线的路。两旁是房屋的墙壁。 有三个人把一个人压在墙壁上，然后围住。 能看出来，被围住的那个人正在受到欺负。、 他们是学生，身上穿着制服。 被围住的学生很高大，肩膀也比一般人宽，正在递钱给围着他的三个人。 “真慢啊！异山勇。” 其中一个人喊着名字，很用力的拍向身材高大的学生。 这个被欺负的人叫异山勇啊。 什么？居然是异山勇！西林龙惊讶的同时也兴奋着。 去解救异山勇吗？ 不，西林龙觉得他现在不适合出场，至于为什么不适合出场，也许只是简单的自我保护，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西林龙往后退藏了起来，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 要求异山勇去便利店偷钱，还有他们对待他的方式，很明显是欺凌。可在他眼里，不仅没有怯怕他们，反倒是对他们有着某种期待。 就像回应他的期待般，那三个人突然动起手来，先是一个人挥拳过去，接着他们轮流着用脚踹向异山勇。 拳头打累就换脚，其中一个人打累了就站在一旁暂时休息，休息完又继续殴打，直到三个人都累了之后。大概是他们三个人中起带头作用的人物走出来，低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异山勇，也许是同情，他停止了对异山勇的殴打行为。 等异山勇抬起头，他们已经走远了。 他也擦掉嘴角溢出的血，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被欺凌。 身材高大的异山勇会被欺凌，更瘦弱点，不，应该是最瘦弱的人才会被欺凌吧。 西林龙走进小道，往前走去，仿佛不怕跟丢异山勇，脚步很缓慢。然后，他神情凝重的暗念着某个词。 这是只有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为了防止任何失误导致异山勇逃跑才选择的能力。 “我都看到了，刚才那个是怎么回事？” 本来在后方的西林龙，突然出现在异山勇前方。 异山勇朝西林龙看一眼，也不惊讶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默默地绕开继续往前走。就在这个瞬间，他顿时察觉到什么，马上停下了脚步。 “你刚才让时空停止了吧，所以才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西林龙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 “想做什么？”异山勇语气很强硬，一点都不像先前被三个人围殴的时候。 不，西林龙觉得他不像是一个会被欺凌的人。 “你偷了便利店的钱吧？” “有证据吗？” “你是用隐身能力偷取的。” “就这么认为吧。” “能力者都需要帮助，你也不例外。” “刚才的情况你怎么不来帮助我？就躲在一旁看着。” “这……”西林龙哑口无言。 的确，他刚才没有出面阻止那三个人。 他也才反应过来刚才异山勇被挨打的时候自己没有上前阻止，现在被问到后完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自认为自己当时不宜出面，内心里说不定只是胆怯而已。 没有得到西林龙的回答，异山勇苦笑起来：“还不是怕自己受到伤害才没有阻止他们，这样的人还有能力帮助别人?” “只靠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帮助你的。” “你们？” “嗯，我们。”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行动，你们就放弃吧。” “那只好采用强行措施。” 强行措施，就是强行把异山勇带到团体面前。西林龙虽然准备实施这个行为却还没想过自己到底可以用哪种方法可以把他带走。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异山勇突然将手掌拍到还没开始行动的西林龙头上。 “以我们两个人的体型差距，觉得你有胜算吗？” 此时西林龙脑袋被大手掌盖住，被提到半空中并不奇怪。 体型上优势绝对是压倒性的，西林龙虽然不甘心，但现在他在异山勇面前是无力的。尽管他们都没有受过相应的训练，差距只是身高，但矮小那一方在力量方面通常都很难胜过身材高大那个人，更何况异山勇比西林龙高两个头，肩膀宽了一大截。 要用词语来形容他们的话，就是壮汉与少年了。 西林龙面临的只有无助，他也必须承认这种无助。 “既然你对自己身体结构感到自信，为什么会受到欺凌？”西林龙扭着头试图逃脱异山勇的手掌，不服气的看着他。 异山勇却无视西林龙的表现和眼神，他抬起头望向天空。 “我觉得你现在关注的应该不是我，又有能力者愚蠢的使用飞行能力导致坠亡，会让你们觉得难受吧？” 他将头低下来，朝西林龙露出轻蔑的笑容。 面对那身材高大，压倒性力量的存在，以及那使人不快的轻蔑笑容，西林龙艰难地抬起脸，内心中蔓延着极为不妙的猜想。 同一时间，学校方向的天空中有一个物体正在急速落下，仔细看就能看清那其实是一个人，姿势很奇怪，旋转着落地。 身体贴在地面上，脑浆已经爆裂出来，面孔充满惊恐，仿佛迎来死亡之前看见了可怕的东西。袖子和裤脚沾满鲜血，却不是很新鲜。 白色的制服上衣，很容易就看出血迹已经开始发干。 尸体四肢扭曲……不，也不算是扭曲。 那种断了后再接上去的样子，手法很简陋。 明明是小脚却接到手的部位，还有明明是手却接到脚的部位。就像在说，只是随便找个断开接上去，合不合适就无所谓了。 坠落到地面后才被截断手脚还是先截断手脚再从空中扔下呢？ 两种都不可能，第一种时间不够，第二种断开的手和脚肯定会在落下时四散飞去，不会这样整齐。 坠落身亡的学生都有一个共通点，尸体附近都没有建筑物。如果是跳楼自杀不可能会跳那么远，很有疑点。 阿尔法贝塔推断之前的学生是因为错误使用能力，导致从天空中坠落死亡也是依据这一点。只不过，当时尸体只有撞击到地面产生的伤口，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的尸体四肢全都被截断了。 不止这一次，这所学校最近经常发生学生从天空中摔下致死。 死亡原因是从天空中摔下致死，最初推断是观察尸体扭曲度和脸上极度恐慌的表情所得出。根据阿尔法贝塔的调查，死者虽然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但绝对不会自杀，更别说是从空中摔死。 除非跟阿尔法贝塔想的一样，死者跟他们是同类。 错误使用能力飞上天空，然后发生意外，导致了生命结束。 开始接触异山勇的行动，也是为了确认他是否拥有能力，然后帮助他正确使用能力，之后再邀请他加入他们。 异山勇也可能会遭遇这种事情，然后死去。 死者都是一些被欺凌的人，异山勇满足了被欺凌的条件。 这也是阿尔法贝塔叫西林龙寻找异山勇的主要原因。 西林龙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但阿尔法贝塔非常坚持，就仿佛只是为了找到异山勇。 而不是因为这个事件。 西林龙怀疑这次的天空坠落死亡事件是被杀死，不是自杀也不是能力使用错误造成的。也许之前的坠亡也是一样，不是死者自身造成，是被人杀害或是受人诱导。 站在扭曲的尸体边上，西林龙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视线停留在离尸体最近的一栋教学楼上，试图搜寻事件发生时的痕迹残留。 突然，他发现隐隐约约有人影存在于教学楼最高处，天台上。 两道人影竖立在天台边缘，因为已经是晚上，看不清面貌。少年的双手好像缠绕着什么，在他身边则站着娇小身躯，能看到长发痕迹的身影，应该是一名少女。 双手疑似缠绕着某种东西的少年，让西林龙感到惊讶，不过更多的是兴奋。 他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教学楼。 拼命在楼梯上奔跑，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天台。 手缠着绷带的少年，也就是被称为【鬼】人，是他们唯一的敌人。 西林龙非常期待与这个敌人碰面。 打开通往天台的小门后，先是一阵狂风向西林龙袭来，接着出现在面前的便是漆黑的夜空。 然后，除了自己的喘息声，他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先前站在天台的少年与少女已经消失了。 没有说服异山勇，还让疑似【鬼】的人物逃跑了。 “还是，先回基地吧。” 西林龙低下头失落着嘟囔。 这次的任务完全失败，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大楼，而再次经过那具尸体边上，他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离开了学校。 这不怪他，即使是再次留意那具尸体，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的。 离开学校朝着基地方向走去，西林龙才发现他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迟到了很久。 其他人估计等的很不耐烦了吧。 基地就在两条大马路之间的小路边上，结构是由铝板组成的，整体形状很像是正方形，从侧边看才发现其实是长方形。 屋顶，当然是平的。 周围有许多一样的建筑，并且里面有人居住，所以不是独一无二的基地，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不过是能够让人呆在里面不受打扰才决定了是基地。 每次西林龙走进这样的基地时，都会感到某种物体静静在黑暗之中等着他。打开电灯后先看到一张大长桌子，这是基地里面唯一的摆设。 他只见到阿尔法贝塔正站在前方桌子的尽头处盯着自己。 阿尔法贝塔，身材偏向瘦高，发型梳理得格外整齐。他穿着从学生身上抢来的制服，戴着塑料镜片的眼镜。 西林龙看看四周，发现只有阿尔法贝塔在场。 “其他人呢？”他发出疑问。 “因为你的迟到，他们都回去了！”阿尔法贝塔非常严肃说着。 不过，西林龙不相信。 以怀疑的视线走近桌子，抓住桌角往右边甩去。先是感觉到似乎把什么东西撞飞，然后就听到了叫喊声。 “啊，真粗鲁……” 发出声音的地方渐渐出现人形，一名少女捂住肚子坐在地上，脸上显露着不满。 这是由于西林龙突然甩动桌子，她正好被撞到，没有做出相应防范很轻易就摔倒在地上。 她是松花，头发垂到肩膀过，戴着眼镜。比起阿尔法贝塔的塑料镜片，她的镜片度数很高，根据她自己的坦白，摘下眼镜后所看到的一律是模糊到像素级别。 除了松花，其他人也渐渐出现在西林龙面前。 “真麻烦啊！” 阿银从角落走出来，不耐烦的语气，好像很不满某个人的行为。 她有着就算在大太阳底下曝光也会保持乌黑的长发，高挑身材以及精致面容，还有那眼中透露着的一丝忧郁。 阿尔法贝塔推了推眼镜：“咳咳，这是训练。” “阿尔法队长，这只不过是你一时起了玩心吧，把成员全都隐身什么的能力很好玩吧？” “啊，小金你原来在啊！” 松花突然惊讶起来，抬手调整眼镜位置后瞪大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颓废眼神加上一副欠揍表情，小金靠在墙壁上打着哈欠：“松花队长，我的存在感有这么低吗……” “对谁都喊队长，绝对是小金。”阿银则露出轻蔑眼神。 小金对团体内的人都称为队长，他们都觉得没有关系，只是阿银好像特别在意这一点。 他们随意站在桌子边上，西林龙站在门口附近，阿尔法贝塔则是站在最里面，桌子的尽头处。没有椅子，他们每次都可以按照自己喜好来选择站位。 “林龙，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阿尔法贝塔作为领头人开始发言。 “我找到异山勇了。” “哦？那还真值得庆幸，那他人呢？” “没能说服他……”说着，西林龙垂下了头。 “不过我遇见【鬼】了，然后，又有学生从天空中坠落致死了。” 虽然听到【鬼】感到惊讶，但是目前他们更关注学生坠落的事件，此时他们全都严肃起来。 就连仿佛一切都无所谓的小金，脸色也苍白起来。 “如果坠亡事故的原因真如阿尔法队长推断那般，是错误使用能力导致的结果，那我们能力者的存在迟早会被发现。” “然后过着被当作怪物一样，即使我们能够使用能力的时间非常短。”阿银接着小金的话，虽然是在抱怨，她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啊，我才不要被人当成怪物！”松花则表现得不知所措。 “你们倒是……先别慌啊！” 阿尔法贝塔双手拍到桌子上，看向正在抱怨的松花，阿银，还有小金身上。 “如果我能抓到【鬼】就不用担惊受怕了。”西林龙为自己辩解般。 阿尔法贝塔摇摇头，他叹着气目视前方，仿佛在望向自己的孩子。 “都忘记了吗？我们现在还能再这里抱怨也已经是很庆幸了。”他以缓慢的语气说着。 他们不能忘记的事情，关系到他们全体并且各自都不能忘记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聚集起来的主要原因。 “怎么可能忘记啊！混蛋！” 小金举起拳头就往桌子上敲下去：“我们可是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啊！” “正因为我们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才要帮助像我们一样体质的人，尽管如此，我们的主旨也是从最低限度保障自身利益开始帮助其他人，如果自身利益都没办法保障，就不要谈帮助别人！” 阿尔法贝塔言辞逐渐激烈起来。 “你是觉得我现在保护不了自己？”西林龙面露不悦。 “在【鬼】的面前，任谁都保护不了自己，没有把异山勇或者【鬼】带到我们面前，这不就是你能力不足的表现吗？” 对于阿尔法贝塔怀疑他的能力，西林龙虽然表现不满，但对此，他无法反驳。 阿尔法说的是事实，他不仅没能说服异山勇也没有追上那个【鬼】 他们口中的【鬼】是一个荒诞又让人恐惧的存在。 传言中，有一个戴白色面具的少年，他每次出现，双手都缠满绷带。离开后全身散发出焦味，留下一地残破的绷带。 出于对他存在好奇的人都消失了，只有最初见过他的人还存活在世界上。 只要不去接近他就可以了，他们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可是最近他开始主动发起袭击，对象是他们这一类人。 西林龙，松花，阿银，小金，阿尔法贝塔。 他们与普通人有些不同，算不上是正常人。 传言中那戴白色面具的少年，最近似乎针对着他们才发起袭击。 而在阿尔法贝塔发言之后，他们都沉默下来，没有人反对或支持阿尔法贝塔对西林龙的斥责，也没有人对西林龙有什么意见。 只是在沉默。 不再有人讲话，也没有人再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就在这安静的气氛下，仿佛有不可抗力来破坏者气氛。脚步声正逐渐接近他们，速度很缓慢但迟早会来到他们面前。 时间是晚上，地点在两条大马路之间的建筑，不可能会有人偶然经过。 可以觉得，这个脚步声是冲着他们来的。 紧张气氛充满整个屋子，等待门被推开那一刻。 铝制门被重重撞开，与屋子碰撞发出如同两根铁棒敲击声般的响动。 高大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肩膀很宽，从身形来看绝对是壮汉。在这个瞬间，西林龙在想，难道是他？ 下一刻，他便露出脸来。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大家好，我是魔王。” 闯进他们基地的正是异山勇，他眼神中充满了对他们的期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