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刀

生死一刀

注：本故事以医院及医患等关系为背景，故事内容纯属虚构，如涉及敏感内容深表歉意，我非常尊重医生这个职业，向伟大的医务工作者致敬。

                                  引子
      雨夜，九点零五分，伴着强劲西风和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狼仔从的士上冲下去，一路小跑进江城医院住院部，妹妹的阑尾手术应该已经开始了，虽然为了能在进手术室前陪妹妹，特意排的晚上的手术时间，可作为手上悬着几个案子的刑警队长，仍然没赶上术前安慰妹妹一下。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竟然趴着睡着了，狼仔拍醒这个迷糊的护士，她抬起头来，竟是已有些上了点年纪的面容，胸牌上写着职称：初级护师 蔡瑾。护士为他指明了手术室的方向，便缄默不语地开始翻看手机。

         狼仔很快便找到了妹妹进行阑尾手术的手术室，手术是九点整开始的，手术时间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看着门口“手术中”的显示板，狼仔坐到门口一排排的椅子上开始百无聊赖起来，看了看手表，九点十二分。

          江城医院在江城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不过也赶不上三甲医院，按理说这个时候三甲医院应该会有很多下了班带着饭盒和煲汤来看望病患的家属来来往往，狼仔所在这一层还是患者较多的外科住院病房，不过这里的走廊上仍然只看得到稀稀落落几个人。
          一阵喧哗声在不远处响起，还有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狼仔揣好手机循着声音转过一个拐角，一个房间门口的挂牌上写着住院医师办公室，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一个尖细的女声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然后是一个浑厚的男声，不停地重复着“小点声”之类的话。

         突然，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褐色短发的女人摔门而出，她并没有关注站在门口不远处的狼仔，而是急冲冲地走到远端的电梯按下按钮开始等待，狼仔注意到她的胸牌上写着：住院医师 罗吉。
           正当狼仔发愣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又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他看到狼仔的时候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用轻柔的语气问，“请问你是患者家属吗，住院病房在走廊那边，你可以去护士站问问你找的人房间号。”接着也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真是一个温和的男人啊，分明看到他脖子上有类似指甲的抓痕，却仍能这么平静的讲话，看他胸牌上写的是主任医生，但狼仔在大外科的医生介绍栏处见过这个男人，排在整面墙照片的第一个，标注是江城医院副院长/心胸肺外科主任医生 石年。

            反正现在也无聊，离妹妹手术结束还有至少半个小时，倒不如随便逛逛打发时间。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之前那个打瞌睡的护士已经没在了，只有护士长一个人守着，这个护士长一脸的不苟言笑和义正言辞，狼仔悻悻地路过，再往前走是一间处置室，处置室的门半掩着。不远处的一间病房内爆发出一阵争吵声，狼仔快步走到声音的来源，门牌上写着306，门是敞开着的，不过这是一间双人间，靠近门的一个床位上并没有病人，而中间有一面隔帘拉了起来，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你还想干什么，事情都过了五年了，你还要我怎样？”

           “你没做贼你心虚什么，我生病了就不能来看病吗？”

            “……”
            帘子被猛的拉开，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端着装着瓶瓶罐罐和一些器械的托盘朝门口走来，正是护士站为狼仔指路的那个护士，看到门口杵着的狼仔，她惊讶的一时顿住了脚步。
            “您请……”狼仔尴尬地闪到一边，伸手指了指门口。

             虽说只是一个阑尾炎的小手术，狼仔还是在医院提供的家属躺椅上睡了一宿，看了看表，已经过了早上八点，差不多该回去上班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不停有匆匆忙忙的人走向某个方向，一大早就忙起来了啊。
              “叮”电梯到了，里面黑压压走出一群人，竟然是刑警队的同事。
              “队长？”
            “你们怎么来了？”
            “发生命案了，一楼医疗废物回收箱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心胸肺外科一名住院医师，第二名死者是外科住院部一名病人，由早上查房的护士发现死在病房内。”

         
                                正文


         一楼，医疗废物回收间。

          这个房间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垃圾箱，上面标有感染性废物、病理性废物、损伤性废物之类的中文分类名，尸体是在标为感染性废物的垃圾回收箱内发现的，从现场取证照片来看，尸体是蜷曲着放进垃圾箱的，手和脚是向上的，不过上面盖上了使用过的纱布和棉球之类的医疗废物，仅仅露出手指和一小节手掌，其余部位都埋在了医疗废物之下。

             报案人是管理医疗废物回收的老头，他说他每天早上定时会来检查医疗废物的分类，然后会将回收箱拉到后门的回收间，医疗废物回收车便会来拉走，干了这个这么多年了，这个回收箱的重量一掂就有问题，打开盖子便看见了几节手指头，一开始还以为是病理性废物分类错了，但越看越不对劲，便马上报案了。

          发现尸体的医疗废物回收箱上贴着外科的标签，按《医疗废物登记本》上的记载，在十点整的时候的确有一箱医疗废物出科，原属外科住院部处置室，由当晚值班护士蔡瑾称重出科，记录上写的是24.8kg，之后会有清洁工核验是否登记，是否出科，然后将回收箱推到一楼废物回收间。

        尸体已经被取证组的同事搬出来放在了地上，因为尸僵的缘故，尸体仍然呈不自然的蜷曲，狼仔一眼便认出了那一头褐色的短发，死者穿着白大褂，不过白大褂右边已经被染红了一半。死者右侧颈动脉被利器割断，无其他开放性外伤，死亡时间是昨日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半之间，现场还没有找到凶器，死者身上除了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左手腕上还有一个碎裂的石英表，石英表的表盘有两道明显的裂纹，时间静止在九点四十五分。死者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一把钥匙，此外还有一张揉皱的银行取款凭据，取款金额是两千块，时间是昨天下午六点五十。

        因为现场是医疗废物回收间，现场的确有黄色的利器包装盒，里面有一次性使用过的手术刀片，和登记处理的废弃手术刀，不过因为使用用途的缘故均能检测出血液反应，痕迹检验科的同事并不能确认凶器是否被丢弃在现场。

          医疗废物回收间外的走廊上倒是安装了监控，不过因为安装有些年头没有更新，画面模糊得很厉害，并且摄像头只是安装在走廊口，只能拍摄到是否有人进入走道，这个走道内有四个房间，回收间对面是档案室，存放住院记录之类的档案，二十四小时有医务人员登记看管。回收间旁边是医疗器械存放室，暂不使用的轮床和器械等就存放在内，还有一间则是男女洗手间。

         档案室的值班医生证实，死者罗吉曾于九点二十分左右到档案室登记提走了近五年的外科住院大病历，据她所说有位患者与她曾遇到过的一个患者情形相似，希望拿去学习一下，但通常是医院的实习生才会按老师的建议来提大病历去背。九点二十五分的时候副院长石年曾到档案室提走了2012年一起医疗事故的详细报告，九点二十八分心胸肺外科实习医生华生也来提近五年外科大病历，值班医生告诉她大病历已经被提走了，所以华生只是登记了，等大病历归还的时候档案室就会联系她。

  
          三楼，306号病房。

          死者小黑，306号病房57床患者，死者的信息表明小黑是一个孤儿，童年在孤儿院度过，后经援助金赞助考入医学院，曾在江城医院实习过，但并没有进入江城医院工作，老院长去世后他还曾带着记者到江城医院调查过，也是他申请的医疗事故鉴定。

          306号病房是一间双人间，不过只有小黑一人使用，患者的入院记录显示患者右手舟骨骨折，由实习医生华生收录入院。患者右手的石膏已于一天前拆除，各项指标均良好，但患者主诉右手仍伴有间歇性剧烈疼痛，医嘱为肌肉注射100mg哌替啶，每四小时给药一次，但昨日医嘱被修改为肌肉注射美沙酮5mg，每日给药一次。

          死者左手手腕有两道抓痕，此外无其他开放性外伤，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有点状出血，颜面发钳、肿胀，尸斑呈暗红色，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为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者身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三楼，住院医师办公室。

          办公室内并没有什么异样，办公室里有四张办公桌，大体拼成一个田字形，靠窗的位置有一排储物柜，旁边是一个洗手台。因为今天住院医师中只有罗吉今天晚上要值班，交接班的医生早上八点才到医院，所以只有罗吉的桌子上略显散乱，上面放着厚厚的几本大病历，还有一盒吃剩的盒饭，电脑处于待机状态，不过已经被锁定了，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队长，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已经把档案发过来了。”

          狼仔接过文件夹，首页是醒目的江城医院医疗事故调查与处理报告单。

         五年前，江城医院心胸肺外科一台普通的心脏瓣膜置换手术被鉴定为一级医疗事故，手术时间持续五个小时，经鉴定委员会观察手术录像确认手术中无异常状况，患者却在术后第八小时突发房性心律失常并发心脏细菌感染和切口感染，经抢救无效死亡。经过调查和取证，最终证实手术中十一号手术刀消毒不规范，手术刀刀片疑似被污染，直接导致患者细菌感染。

          当时因这起医疗事故死亡的正是江城医院院长，年近六旬的安东老先生，而现在这起案件的死者罗吉，是当年手术的第二助手。

           在调查报告整合之前，江城医院的处理方法是，该手术主刀医生即心胸肺外科主任千浔，该手术器械护士即护士长蔡瑾以及该台手术三名器械消毒员均被停职查办，调查期间主刀医生千浔突发心脏病死亡，最后调查结论是三名器械消毒员全责，被开除并且共同赔偿死者相关赔偿金。但因为当时这起医疗事故影响很坏，护士长蔡瑾被降职为了护师。

         三楼，处置室。

         处置室是不大一个地方，内有一张轮床固定在墙边，里面有一张隔离用的屏风，屏风里面还有一张病床，平时用来安置病人，因为处置室常有一些开放伤的病人来消毒和包扎，特别是当门诊下班以后，处置伤口的病人就会到住院部找人处理，所以这里的消毒水味儿比其他地方重一些。

          房间里面有一个医疗废物回收箱，清洁工说出科的医疗废物会贴上标签放到房间靠近门口的地方，因为路过的时候看见房间门是虚掩的，灯却是开着的，就进去准备把灯关掉，然后看到放在门口的回收箱，就顺带把它推走了，的确感觉比平时的重了一些，不过没太在意，坐电梯把它推到回收间了。

          处置室外没有探头能够直接拍到，只有旁边的护士站有监控，但画质实在太过模糊，而且江城医院住院部于晚上十点半熄灯方便病人休息，十点半以后只有护士站和走廊的应急灯亮着，只能区分出在十点半以前，前后共有三名穿白大褂的人和一名穿粉色护士服的人以及狼仔进入监控范围，此外就是十点二十八分就是清洁工推着医疗废物回收箱进入监控范围。

          石年，死者罗吉的上司，自述当晚九点左右曾与罗吉在办公室谈过病人的情况，九点二十几到档案室提了一份医疗事故的报告，之后，作为外科主任，从九点四十到十点二十都在住院部不同楼层不同病房查房，查房结束接近熄灯时间就回到了主任办公室翻看病历和医疗事故的报告，没有人证。

          蔡瑾，当晚值班护士，自述当晚九点三十按医嘱给306床的病人注射美沙酮后曾发生过口角，然后回到了护士站，因为身体不适在休息站趴着休息，当时急诊科有手术所以护士长不在护士站没有人证，十点整按规矩称重出科了处置室的医疗废物回收箱，之后就一直在护士站，熄灯后就到护士站里面的休息室睡觉了。

            华生，江城医院外科实习医生，曾是已故心胸肺外科主任千浔的学生，自述曾与死者罗吉发生过争执，死者小黑的医嘱是前一天患者自己要求更改的，当天晚上九点二十左右到她负责的三个病人房间查过房，九点三十左右到档案室提过大病历但没有成功，因为实习医生没有办公室，就回到了三楼的休息室，没有人证。

          狼仔重新整理了一下所有的线索，案件似乎有了眉目。

  问：请推理五年前的医疗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案的凶手是谁，解释案件的经过。

匿名就不讨论了

楼上说的对，发个帖子匿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