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谜底，与你眼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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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百度太难受了，跑过来放文。
曾经觉得推理小说只要有谜题就好，但现在觉得既然写了就该说点什么自己想说的。严谨与感性同样重要。
题目我还是希望当做未定，但这样发帖似乎也不太好233所以……
坑的概率是很大的，抱歉:ywz21:


三月的天气不算暖和，我向掌心呵着气，磕了磕靴子跟上的薄雪，走进了体育馆。
刚开学，5层的健身房还没有多少人，我换了衣服后和往常一样先找到靠窗的一排跑步机踏上去。隔着两个位置就还有一个微胖的男生，已经气喘吁吁了也还坚持着没有停下，下了这等决心要锻炼让我在内心小小说了一句加油。
跑了几步以后，我的思绪就融进了眼前窗外的暮色里。能让我把在学校的锻炼坚持下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把跑步机摆放在了一个很完美的位置。不同于很多健身房的压抑气氛，这里的健身器材在落地窗前摆了一排，看着从高处眺望的美丽景色很容易就能放空大脑。而W大校园的景色也确实还保留着自然之美，直到最近几年才有春雷体育馆这种高层建筑建起。
大概跑了10分钟，那个男生也离开了。另外可能是临近闭馆，原本人就不多的健身房里随着顾客陆续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人。不过，这也是我所习惯的光景就是了。拖延症晚期的习性让我总是在闭馆前的最后一小时来到这里，然后最后一个离开。仅仅是机械性地运动着双腿，我的思绪渐渐一片空白，仅剩眼前慢慢加深的橙紫色。
空空如也的大脑在某个瞬间，醒来了。
是被某个东西唤醒。那个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略过窗外暮色的天空，似乎还挥动着四肢。
也许我不该说是某个东西，因为那影子虽然只在我的视野出现了一小会儿，但明显是个人。还活着的人。不过问题也不会很大，因为大约3秒之后……
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响，他确实地变成了一个物件。一具尸体。

“小雨！”一进门，一个小火球一样的女孩就扑了上来。“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我的室友邓红叶，是一个娇小，又很喜欢穿红色，体温很暖的女孩子。像个名副其实的小火球一样。拍拍她的后背，我露出一丝微笑：“没事的啦。居然等我到这么晚吗？”
“睡不着。最近可怕的事太多了，又是角斗场杀人魔复出，又是跳楼自杀什么的……”她叹了口气，“不过小雨你应该比我更害怕吧。”
“还好啦。不过饿是饿坏了。”
“真的吗？你总是面无表情的，不过其实还是会怕吧？我知道小雨是个会被噩梦吓醒的孩子。”
“有那么面无表情吗？”我故意睁大了双眼，不过看她一副想笑的样子只好低下头无奈地继续翻找泡面吃。“另外不要一副姐姐的样子，你也不过比我大10个月而已。从身高上看，任何人都会觉得你比我小的。”
“啊啊啊讨厌！为什么只有在跟我斗嘴的时候才会这么多话啊，小雨平时明明连动动嘴皮子都懒得。”
“没这回事……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面瘫加无口呢？”
“可能是因为你几乎不笑吧。所以即使说了话也没存在感。”
不是很懂这句话的逻辑。所以我懒得回嘴，默默地等着水烧开。又突然发现，很多对话确实是这样在自己这里终止，会被觉得没趣也没什么办法。
红叶也不缠着我，爬上了自己的床，蒙上被子打算睡觉。看来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一个人。考虑到最近发生的那起耸人听闻的案件，也很自然。
但是今天的事情和那明显无关。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跳楼自杀了而已。睡过一觉，明早我就会忘记这件事吧。

如果没有接到那条短信的话。
“请问是秋雨同学吗？我想就3月4日你目击的林江海自杀案问一些问题。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周六中午12点在伽罗咖啡厅与我碰面，届时一定奉上谢礼。-- 建筑系二年级 方明。”
事件一周后的早上，我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这条短信心情复杂。就在关于那抹黄昏中的黑影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的时候，有人想把它挖出来。
真麻烦。这是第一个念头。
有什么好问的呢？这是第二个念头。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大学生跳楼自杀的案件。话虽这么说，现在学校的公关肯定在忙着安抚学生家长和吃瓜群众吧。
不如放他鸽子吧。虽然这么想，有一个问题让人实在很不舒服。
那就是这个人的用词，过于言简意赅和礼貌了，甚至不忘提出酬谢。虽然人们常常嘲讽这些无形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但在你没有注意到的潜意识里，礼貌的用语有一种控制力。让人需要更大决心才能拒绝的控制力。这种控制力对于意志力薄弱的人有时候甚至有如同咒语一样的作用。
很不幸我不是一个意志力强大的人。

于是，周六11点起床之后，我开始像打仗一样准备出门。
“哇，居然起床了还开始梳洗，小雨你是要去约会吗？”从外面回来的红叶刚好撞上正在往脸上胡乱拍乳霜的我，惊讶地问道。
“就当是吧。”我说着，拿起眉笔随便画了两下。
“小雨，开玩笑的时候还是做个笑脸比较好理解哟。”
“反正你理解起来没有难度。这么早出门，你又是去哪了？”
“嘿嘿……”她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就明白了。“跟赵学长出去玩了。”
“两个字来说就是约会。”
“不是啦，他说本来打算一起去看电影的室友放他鸽子了，不想浪费票才……”
“我不喜欢套路这个说法，不过照这个趋势来看下次就该告白了吧。”
这次她没有否定，只是把手包扔到桌上就爬上了床。本来这孩子的脸就红扑扑的，我也不知道色号有没有变。对，虽然不会这样叫出来，不过我在心里也偶尔会称呼红叶“这孩子”。
“那我出门啦。”
“好，路上小心，一定要早点回来！”
她的叮嘱似乎比过去还要用力一些。不过红叶没有必要那么担心，我并不认为自己会被卷入‘角斗场’案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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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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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嘞？？？问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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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啊，我看了半天，不过凶手就是角斗场复出的那位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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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上坡道，棕黄色看板的小咖啡厅出现在视野里。
伽罗咖啡厅我和红叶也来过几次，是个备受附近学生青睐的放松或谈话的场所。一是它离宿舍区很近，二是装潢和灯光很棒，给人温暖放松的感觉，三是食物很好吃。如果不是太受欢迎而偶尔显得拥挤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小据点了。
推开门，风铃叮当响起的瞬间突然想起一个困惑：叫做方明的那个人没有描述他/她的长相。不过那似乎不成问题——在踏入店门之后，窗边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男生马上起劲地朝这边挥起手来。
“你好……你就是方明吗？”
“是的。”他微笑着答道。这个笑容让我确认了一件事，这个人确实长得很帅，而且可能也很明白如何展现自己的这个优点。
“我是秋雨。”说着，在他对面的空位落座，“不过，看样子我没必要自我介绍了。”
“哈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长相？”
“对啊。”
“恩……关于这个我想下次再说。”
还有下次？
“首先我还是向谢谢你，接受了我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的邀请。老实说，我没怎么报希望来着。能来真的是太感谢了。”
“唔……现在谢还太早了，毕竟我不一定有什么你想知道的信息。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是说这一点你也暂时不想说？”
“你的号码我是向你们的班长问的啦。说起来很不好意思，我向他说了谎，说是想追你才要到的。”
“呃……然后班长就真的给你了，也没有问我一声。”
“我觉得我的外表增加了不少信誉度。”
被这种程度的帅哥感兴趣即使个人信息被泄露了也没什么怨言吧，我大概可以脑补出自家班长的语气。
“哈……”
“让你困扰了不好意思，之后我会善后说明我们之间其实什么也没有的。”
“这算哪门子善后啊！”听起来像是瞬间被甩一样。
提高的声音似乎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他带着疑惑往这边看了一眼。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平时很少提高音量，甚至很多时候被评价为太过消极懒于动口的我，跟这个方明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被激怒了，与其说是我的疏忽不如说根据刚才的对话眼前这个人脑子上恐怕有个碗口大的洞。
为了缓解尴尬，总之我们先向往这边走来的服务生点了餐。饭后，总算是开始了正题。
“我会找到你，是为了了解上周二林江海的坠楼事件。”
“坠楼事件？很有趣的词……就我所知，现在所有人的包括官方，都称之为‘跳楼’事件。”
“你很敏锐。”他耸了耸肩，虽然在称赞我但似乎没表现出意外，“这就是我在这里调查的原因，我不觉得他是‘跳楼’，而是‘坠楼’。”
“说白了，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吗？”
“至少有这种可能性……”
我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努力不让自己皱眉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像这样的阴谋论出现在小说里很有趣，但在身边的话只会让人敬而远之。况且，最近已经够不太平的了。
“一脸复杂的表情呢。”他笑道，“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啦。”
“没有的话，我现在就会回去的……”
“了解。恩……其实这个理由，我也没有说服所有人的自信，不过我不打算对你隐瞒，只要你不随便透露出去就行。”
“这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说是八卦绝缘体。”
“呵呵，秋雨你看起来确实是不太擅长交际的类型呢。啊，抱歉我没有恶意。”
我的眼神温度大概是稍微有点下降了，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补上了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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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 就是我在案发当日与林江海有过交流。很有可能，他是与我短信交谈的时候被害的。”
事情真是出乎意料地简单——真的会这么简单？我狐疑地眨了眨双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警方说呢？”
“恩……因为并不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更多是因为朋友之间交谈的时候语气上的不对劲吧。那大概是早上8点左右，我发短信问他今晚要不要两个寝室一起吃个饭，给我的室友庆祝生日。我没有期待他这么早回短信的，但他却很快回了。具体还是你直接看比较快。”
他说着，拿住手机摆到我面前。他正在用的是一部iphone6，从屏幕的裂痕可以看出饱经风霜了。

林江海：好啊，听上去不错。我现在在路上，等会儿到了再谈具体计划吧。
行。这么早就出门？
林江海：有人约我。
听口气我似乎不该多问。
林江海：是啊，等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林江海：酒米
？
林江海：没事，我这忙着呢，拜。

“嗯……”我盯着屏幕看了几分钟，思考片刻后把手机推回给方明，“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大概明白你想说什么了。”
“是什么呢？”他又露出了那种能卸下人戒心的微笑。之前的认识没错，他是明白如何使用自己外在的人。令人想不明白的是，在一些具体的事情上这个人却又表现出缺乏常识、不懂人心读气氛的特性。
“你是想到，‘酒米’这个不知所谓的词是没有拼写完的‘救命’，是求救信号吧。而在那之后林江海的回复是袭击他的凶手伪装成他发的。”
“漂亮。秋雨说不定能成为很不错的侦探呢。”
“这没什么呀，”我要了摇头，“你都说了你在怀疑凶手在你们发短信的过程中袭击了他……”
“顺带一提，我是个侦探来着。如果不接委托也能被称为侦探的话。”
“不接委托的侦探？”
“嗯，简言之我只是自称‘侦探’而已。”他含糊其辞地说道，啜饮了一口自己的黑咖啡。“好了，这不重要，回到刚才为什么我觉得江海被袭击了的话题吧。除了你刚才说的以外，身为友人我平时从来没在短信交流里看到他用缩写。”
“哪里用了缩写？”
“他会写‘拜拜’而不是‘拜’。”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认真。
“江海是个有点死脑筋的人。”
“但是，偶尔赶时间少打个字也是有可能的吧。之前打错的字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没准就是他揣在兜里的手机不小心发送了没意义的东西而已。”
“你和警方的反映还真像……哈，”方明叹了口气，第一次露出有点无奈的表情，“这次你倒是不明白了呀。”
“什么？”
“本来，他身边的人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也会说出‘我觉得他可能自杀’或‘我觉得他不是自杀’这种话的。”
恍然大悟。也许是方明至今为止的表现太过冷静客观，让人忽略了他是死者身边的事实……他的表情几乎看不出一周前才失去友人的阴霾。
“我跟他算是熟人，也知道如警方调查所说他最近遭遇了可怕的打击，这次的聚餐就是他的室友白岳欣为了给他打气策划的。但是，如果岳欣没说谎的话，江海在跟他谈过之后是这样说的——‘我绝对不会自杀的。那样就等于小岚的生命白费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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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方明大概是都说得有点累了，他说完之后端起自己的咖啡啜饮起来，便陷入短暂的沉默。
尝试着总结和他的对话。刚才说了那么很多，其实总结起来是很简单的。因为某些原因，林江海身边的一部分人认为他不会自杀。而因为另一些原因，有些人包括警方在内认为他的自杀也是合情合理的。那个原因，就连我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是这样的事情便愈发无聊又麻烦了——自杀在人类这个种群中并不是那么少见的事情。
因为失去挚爱而自杀。
因为身败名裂而自杀。
因为孤独无援而自杀。
总之，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在了解‘死亡’意义的情况下，自觉选择了终结。稍微了解一下就会感觉，自杀这个死法对于人类，地球上这么多物种的其中之一来说，实在是寻常到不寻常。动物很少因为所谓‘绝望’、‘羞耻’、‘孤独’就选择自我了断，即使是大脑相对发达的哺乳动物。大多的自杀行为只会发生在两种情况下，一是为族群自我牺牲，二是字面意义上失去了生存机会。
顺带一提，旅鼠自杀只是个故事。
这么想的话，也许可以定义人类为‘会在了解死亡含义的情况下自行结束生命的物种’呢。或者，如果推广上面两点动物自杀的动机到人类身上，也可以说人类对‘活着’这件事的定义太过复杂了。不只是生物学上的活着，还要社会学上的活着，正如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说的一样，仿佛生活在双重现实中一样。
这么想绝对没有认为人类活得太过奢侈的意思。社会学上的死亡也是货真价实的死亡，想象也有大脑这样一个物理实在作为依托。只是想说，一个自杀的人类实在太常见了。自杀的死亡数甚至数倍高于他杀的死亡数。而很多自杀的人，只要不是太过落魄，身边也都会有人要求至少调查他杀的可能性。
简而言之，从概率上来说我没有任何理由相信林江海是他杀，几行短信构不成证据。更不用说在主观上比起一个陌生人含恨被害，更情愿相信杀人犯并不存在了。
这里的对话就显得越发棘手——既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也让人看不到有什么意义。也许唯一的意义就是安慰死者的亲友，陪他们接受现实吧。但在方明身上也看不到有这种必要性。
总之，他要问什么就答什么，尽到自己作为目击者的义务就好。至于他说的‘下次’之类的话，我是不打算让它发生了——我暗暗想着，将目光投到对方身上，作为谈话再开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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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感想呀求感想，提一提目前为止的意见嘛:ywz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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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是女生吗？文笔很细腻啊，对于叙事节奏的把握很到位，不过推理性暂时还没看出来，毕竟还没进入高潮部分吧。那段旅鼠自杀的影射是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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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认为你所说的他杀可能性存在好了。不，即使不存在那也和我没有关系，你高兴就好。”我说着，用直白到稍微有点粗鲁的语气。不知为何，有种和这个人直来直去也没什么问题的感觉。“你又想从我这里得知什么呢？”
“从目击者的证言里收集证据是基本中的基本。”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忽然想起这个人似乎自称侦探来着。“连现场的情况都没掌握的话，怎么可能推断出真相呢。那只能称为臆想而已。就好像做数学题的时候，两个未知数必须有两个公式才能的到唯一解，而只有一个公式的话无论再怎么聪明的人得出的‘唯一解’也和随便猜出来的无异。”
有输入才有输出，这倒是正确无比的理论。
“也就是说，你的目标是揭示‘真相’。”
“是的，唯一合理的解，谜底，真相……随你怎么说。”
他提到这些的时候眼里有光芒。像个谈论自己最中意的玩具的孩子，那种光芒是有温度的。遗憾的是那种温度并不让我感到舒服。
“明白了。如果有报酬的话，我也不介意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如实说出来……虽然没有太多好说的，可能会让你失望就是了。”
“虽然听过才能决定，我觉得不可能失望。你是高层楼的唯一目击者呢。报酬就由你开口，无论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的。”
“无论什么？”我稍稍睁大了双眼，这可真是相当慷慨。
“……能力范围之内。”
“那，100万人民币。”
“这个做不到！”
切。一发试探就超出能力范围了，真没用。
“……一个月的免费甜品。一个月以内，我在网上下的甜品单都由你付。”
“姑且问一下，你一般的糖分摄入量……”
“能做到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