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17-1-22 17:23:44 | 发自安卓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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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_YOU_ 于 2017-1-23 10:34 编辑
本作品题目:《塞巴斯蒂安探案故事》之《私人飞机谋杀案》
本作品篇幅:原创短篇
本作品方式:首发
本作品作者:_YOU_
本作品状态:本篇完结

(悠第一次写推理文章,想慢慢写一个系列,文章写得不是很好,不足之处还望大家包涵)



1
        我叫里奥,在这里,我写下我的故事。
        而今我已是三十有一的年纪,自留学美国定居以来,我还是碌碌无为地独自生活着,感觉生活一如既往的沉闷。然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我内心翻涌起一股冲动,使我感到平平淡淡的日子正离我远去,新的生活将要降临。
        这事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夏日,芬奇镇中心的钟楼刚敲过午后2点的钟声,蝉不厌其烦地长鸣着,搅得我心神不宁,我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望向窗外,舒展筋骨。
        前院的栀子花擎着素白的花朵,草坪一段时间没修剪了,显得有些凌乱不堪,再往前的马路上似乎都有热气在翻滚,路上空空如也。也是,这个乡下小镇距东边的道朗市市中心起码得有20英里,很少有外人会来。
        正想着,一辆黑色轿车从路的尽头冲开热浪,朝我屋子的方向驶来,等它足够近了,我才认出那是住在城里的我的老友富兰克林的车,就是那辆他不时在脸书上炫耀的奢华的林肯,永远一尘不染,映照出太阳的光芒,永远沉稳而夺目,如战列舰回港般缓缓停在我家院前。我顿觉相比之下这个临时港湾未免过于寒酸了些。
        车门开了,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一身黑色的着装,显得十分庄重正式,右手拿着一个醒目的白色信封。他不紧不慢地步入鹅卵石小道,走到我家门口。
        我开了门。
        “请问里奥先生在家吗?”
        “我就是。”
        “您好。我家主人派我送上这封邀请函,望您赏脸光临寒舍。”他略微曲身,双手递上了信封。
        这年头,富兰克林还特地派人开车那么远送信,真像他的风格。接过信,望着“战列舰”驶离,我窝回我那小躺椅,拆开信。
        鹅黄的信纸,柔滑如天鹅绒般的触感,花写的字体发出这样的话语:
        一周以后,即7月30日,寒舍会举办一个小型的聚会,我已邀请三五好友。希望您能从百忙之中抽身光临,我会十分荣幸,顺便请您试乘我刚买的私人飞机。如果您同意,仆人会于当日9时至贵府接您,别忘带上您的好胃口。
        真有他的,明摆着是想显摆显摆私人飞机嘛,不过我确实好奇坐私人飞机是怎样的感受,话说我也还没去过他家。哎,去一回也无妨,顺便美餐一顿,倒也不是件坏事。



2
        约定的日子到了。
        一早5点我就睡不着了。
        早餐吃的还是面包配果酱和鲜奶,不过我特意加了煎蛋。美好的早晨怎能没有美好的早餐。今天将会是怎样的呢?
        这会儿还并不炎热,偶有小风吹拂窗帘,送入花的芬芳。两只麻雀在树梢上轻语,不多时却双双飞走了。
        9点还未到,那辆黑色林肯轿车就稳稳地停在了院前。我赶紧上了车。
        说实话,坐在车里真不自在。尽管轿车内饰华丽,简练流畅的内部线条配以整片整片的单色块,令内部空间铺张着高贵与大气,可对面那位小伙子一直端坐着,不挪动也不言语,加上空调温度打得过低,让我觉得周围空气透着寒意,感觉自己是被押送的犯人似的,奔赴的不是午宴而是刑场。
        透过面前的车窗,我能看见一望无垠的田野,而后是约克镇上的民居和商铺,一只狗对着这车吠了几声,又是大片的田野,再后来车子拐弯向北行驶,穿过长长的树林,富兰克林的宅邸便映入眼帘了。
        对于我这自以为守旧的乡下人来说,富兰克林住的真可谓是奢华的豪宅。虽然我已在脸书上多次领略过这当地著名的欧式私人别墅,然而,亲自踏足这片土地,亲眼感受这栋建筑的气派,仍令我赞叹不已。
        米黄色的外观,三层宫殿式的宏伟建筑,朝南的正面闪耀着金辉。
        前面是四方的大花园,灌木修剪得整齐而富有艺术气息,各种罕见的花卉怒放其间,花园中间是圆形的喷泉,喷泉中心是维纳斯雕像,由洁白的大理石雕塑而成。
        富兰克林同他妻子早已等候在门前。
        富兰克林与我年纪相仿,我们是曾经的大学同学,都是成绩平平,不过关系很铁。现在的他比二十出头时胖了不少,一身白色正装丝毫掩盖不住他鼓起的肚子。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一年前他伯父离世,又没有妻儿,弥留之际立嘱将名下遗产全部给予幼年丧父的富兰克林。富兰克林一夜暴富,独得了这一处豪宅以及一笔巨款,当时地方报纸头版报道了此事,羡煞旁人。原本久居东海岸的富兰克林便搬了过来,按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了宅邸,更换了仆人,添置了豪车,而今还购买了私人飞机,不少人都暗中猜测他伯父到底给了他多大数目的一笔钱。
        而我之所以认出富兰克林身旁那位是他妻子,不过是因为他炫耀多了罢了。他妻子应该比他小不了几岁,一袭白色连衣长裙,珍珠的手链、耳环,脸上浓妆艳抹。他们的婚礼是在东海岸举行的,路途遥远,我并未到场。
        “里奥,你可算来了。”富兰克林伸出手,露出戴在右手腕上的金表。
        “富兰克林,好久不见。”我同他握手。
        “给你介绍,这是我妻子琳达。”
一番互相问候之后,富兰克林领我参观他的宅邸。
        正门进去是宽敞的大厅,金碧辉煌的墙面上挂着大幅的风景画,两侧宽大的楼梯在二楼中间汇合。大厅右边是餐厅,女仆在摆餐具,进行餐前准备。
       “安娜,辛苦了。”
        女仆笑着回头:“还好,富兰克林先生。”
        大厅左边是厨房,大厨在紧张地准备着午宴菜品。
        “托尼,午宴还要看你了。”
        “您放心,富兰克林先生。”
        二楼主要是仆人的卧室,仆人们有各自的钥匙。
        “你家雇了几位仆人啊?”我不禁问道。
        “有四位,你都见过了。”
        我回想一下,有送信的小伙子、女仆和大厨,还有一位是,嗨,还有司机。
        步上三楼,右边是书房,整体是黑色与红色的搭配,高大的书柜里排满了藏书,墙上是巨幅的全身画像,据说是南北战争时期著名的军事将领。其余的房间是主人以及留给的客人的卧室、洗手间。
        从书房往宅邸后面望,偌大的绿油油的草地向北边延伸,草场旁边是新铺的跑道,这边的机库门开着,从里面露出那架飞机白色的机头。
        回到大厅,一位看上去比我年纪稍大的陌生人正伫立在那,定定地注视着墙上的风景画。
        “塞巴斯蒂安,你可来了。”富兰克林再次伸出他的右手。
        “嗯,富兰克林。”那人头也不回地答道,“你又换了画。”
        富兰克林收回手,我能看出他脸上埋藏的尴尬。我忍住不笑。
        “是的,这画不错吧?”
        “一般。你对绘画的品味还是老样子。”
        “我们去餐厅吧。”富兰克林转开话题。我这才注意到午宴已经准备好了。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午宴只有四人用餐:富兰克林夫妇、塞巴斯蒂安先生和我。
        我们坐在长桌的一端,桌布是金黄色的,绣着各种花卉。
        菜品均是由先前的女仆端上来的。
        头盘上的是鹅肝酱。
        “法国上等鹅肝。”富兰克林强调。味道真是好。
        “我真是胃口大开啊。”我说。
        “才刚开始。”富兰克林笑道。
        而后是蔬菜汤,副食是面包。
        “凯撒森梅尔。”富兰克林指出,擦了擦嘴角的汤汁,“源自奥地利。”
        塞巴斯蒂安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我苦笑了一下。
        主食端上来的是牛排。“肯定是神户牛排。”我听见塞巴斯蒂安低语,“可惜这酒不是玛佩玛马尔贝克干红葡萄酒。”
        “神户牛排,慢慢享用。”富兰克林说。
        “哎呀,你是怎么回事,安娜,跟你说过多少次,还不知道我的牛排上不能有血的吗?”琳达冲着女仆讲道。
        “我去给你换一份。”女仆应道。
        “不用了。”富兰克林转向琳达,“这不是她的错。牛排上有点血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也该习惯了。”
        我注意到琳达瞪了女仆一眼,直把她逼到了门外。
        “我早晚要把这些下人都辞退了,瞧他们能做得好什么!”琳达对丈夫埋怨。
        “这事我说了算。”富兰克林几乎要生气了。空气中凝聚着不宁的分子。
        塞巴斯蒂安倒是看似若无其事地“享用”着他的牛排。
        最后上的是水果沙拉和一种叫萨芭雍的意大利甜点。
        “仆人是……”我轻声问富兰克林。
        “他们在厨房吃。”琳达回话说,“下人就该在那吃。”
        我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呃,大家先到我的书房坐坐,稍后体验我的私人飞机。”
        我们四人上了楼。
        趁着塞巴斯蒂安去洗手间的时候,我问富兰克林:“塞巴斯蒂安先生是?”
        “他是你们芬奇镇上的,刚开了间私家侦探工作室,前些日子帮我解决了一桩失窃事件,这件事比较敏感……今天我就特意把他请来了。”
        呵,还是个侦探。一路上我竟没注意到他。“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他?”
        “他不打广告——他这人比较低调。”富兰克林答道。
        “你永远搞不懂他,你永远搞不懂男人。”琳达望着窗外说。
        富兰克林和我相视苦笑了一下。我也望向窗外。
        碧空万里,艳阳高照,那架白色的飞机正缓缓驶出机库,我这才发现,琳达的脸色和那飞机一样的白。




3
        已是将近下午4时的光景,在富兰克林的建议下,我们登上他的私人飞机。
        飞机内部一律是白色的色调,白沙发、白茶几、白地毯,一律固定在舱底上。
        飞机后部是洗手间,前部是小厨间,再往前是驾驶室。
        我们围着茶几而坐。
        下意识地,我往后轻轻靠了靠沙发,感觉就像坐在自家的客厅里一样惬意。
        不多时,飞机开始沿着跑道缓慢地爬升。
        舷窗外,草地缓缓倾斜,往下沉没着。等飞机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地平线还在视平线上,而下方的土地就好像凹陷下去,我感到自己躺在盛满清汤的碗里,在虚无的汤面上破浪航行。
        这会儿,富兰克林的豪宅是潘多拉的魔盒,里面钻出两个小人,朝我们这边张望。我定睛细看,那好像是大厨和女仆。
        飞机在转向,机翼划动阳光的涟漪,白鸽挥动翅膀,追寻太阳的光芒。
        不知为何,那洁白的维纳斯雕像在我看来就像一颗孤零零的棋子,她从天堂坠落,坠得太深、太远了。
        “女士、先生们,大家喝点什么?”
        我回过神来。厨间里刚走出那位给我送过信的小伙子,是他站定着在问。我都不知道他在里面。
        “玛歌葡萄酒,奥利弗。”富兰克林像是早已准备好了回答。
        “还是亚历山大鸡尾酒。”琳达脱口而出。
        “好的。”小伙子奥利弗转向我和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看向我。“嗯——天蝎座鸡尾酒,谢谢。”我说。说实话,我点这款酒只是因为它与我的星座相同。
        “给我鲜奶好了。”塞巴斯蒂安平静地说。
        我着实吃了一惊,而富兰克林夫妇倒并未露出惊奇的神色。
        “好的,先生们。”说着,奥利弗回到厨间。
        在奥利弗准备的这段时间,我转向富兰克林:“想不到是奥利弗。”
        “你以为会是安娜是吗?安娜今早帮忙打扫过机舱了。奥利弗等下还会为你们调酒。”
        “没想到奥利弗会调酒。”
        “哈哈,不必惊讶。驾驶飞机的还是司机托马斯呢,他和奥利弗都当过兵,托尼的驾驶技术可是十非常出色的。”富兰克林满脸得意,“托尼原本是城里那家欧米茄酒店的掌勺,一会儿你们还会品尝他做的糕点。安娜还当过儿科医生,你收到那封信的字迹是不是十分赏心悦目?那还是她写的。”
        “你对安娜关注得未免太多了吧。”琳达突然说。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琳达,控制控制你的情绪。”
        “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她了,我说得没错吧!”
        “你非得在——”
        “你是不是盼望着和我离婚啊,那样你就能和安娜在一起了是吧?”琳达越说越激动,“想都别想!我今天中午就是在刻意羞辱她,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是——”
        “还有那个托尼,做的菜越来越糟糕了,不是说欧米茄酒店的门面都是他撑起来的吗?”琳达根本不想停下来,“对了,还有那奥利弗……”
        这时,奥利弗竟然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感谢上帝,琳达扭过头。阳光在她的脸上褪去。
        我感到富兰克林长舒了一口气。
        塞巴斯蒂安得以最先尝到他的鲜奶。富兰克林抿着他的玛歌。
        三位男士欣赏着奥利弗的调酒表演,唯一的女士却在注视渺远的天际线。
        在白色机舱与奥利弗的黑色西装的背景上,银质的调酒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调酒杯上下翻飞,如游鱼在他身躯、双臂周围穿梭。我得以从尴尬的氛围中脱身,感到自己简直就是在私人飞机上欣赏杂耍表演。而对于富兰克林和塞巴斯蒂安来说,这是视觉、嗅觉与味觉的三重享受。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尤其当你回想的时候。先是一款橙黄色的天蝎座,再是一款棕褐色的玛格丽特,不知不觉中就调成了,调酒表演就这样落幕了。
        配着刚端上来的名叫舒芙里的糕点,我们品着各自的饮品,不愉快的时光仿佛已烟消云散。
        渐渐地,熟悉的钟楼清晰地出现在视野里,那是芬奇镇。我能看见我家那二层的小楼,依稀可辨院里素白的栀子花。
        琳达说她口腔发麻,有些恶心,便去了洗手间。
        我问塞巴斯蒂安住在哪,他指向镇子另一边的一间小房子,前面是灌木丛和几棵树。果真是个不起眼的地方。
        金黄色的田野麦浪滚滚。晚霞漫上了苍穹,晕染出片片殷红。
        琳达迟迟没有出来。
        “琳达,你还好吗,琳达?”富兰克林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到洗手间前敲门。
        “我肚子痛。真不知道这些下人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她应该是吃坏肚子了。”富兰克林皱着眉头对我们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天空看上去愈发低沉了。
        过了没多久,琳达竭力抓牢舱壁挪了出来,“血——血——”她整个身子倚在舱壁上,几乎要陷进去,突然就瘫在地上几乎昏过去。
        “让托尼掉头,奥利弗,快!”富兰克林跑过去托起琳达。塞巴斯蒂安和我都站了起来。
        飞机划破长空。
        无人赏风景,无人再言语。
        飞机急“坠”而下。
        离时衣白衣,归时布白布。



4
        夕阳。
        “没救了。”安娜遗憾地说。
        大家围着琳达,凝重着悲伤的神色。我注意到富兰克林淌下了泪水,奥利弗掩上了双目。
        城里的救护车这才赶来,警车紧随其后。富兰克林同琳达去了医院,留下我们在这不安宁的夜里。
        警探梅森询问我们事发经过,我们一一如实回答。
        医院传来消息,确认琳达是食入了有毒物质而中毒身亡的。一桩命案就这样发生在了我们眼前,真令人扼腕。
        “托尼先生,今天的菜品都是你做的吧?”梅森冷冷地。
        “是的,我是大厨啊,一直都是我负责做菜的啊——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托尼一脸慌张的神色。这种时候他应该回答地更明智些。
        “那么你承认在琳达的菜里下毒,是吗?”梅森紧逼不放。
        “警探先生,你怎么能这样无端判断我就是凶手呢?”
        “不是托尼下的毒,梅森。”塞巴斯蒂安肯定地说,“我们吃的是同样的食物,午宴是安娜端上桌的,托尼并不知道哪份菜会端给哪个人,飞机上的糕点是奥利弗端给我们的,我们都吃过。”
        的确,琳达吃过的东西我们都吃过,不应该只有琳达中毒,我们三个人却都安然无恙。
        托尼毫不客气地瞪了梅森警探一眼。
        大家陷入了沉默。
        “只有一样例外。”塞巴斯蒂安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有一样。”
        “什么?”托尼诧异地问道。
        塞巴斯蒂安说:“餐具。”
        我这才回想起来,餐具是安娜摆的,她独自一人,又有足够的时间,完全有机会在刀叉、酒杯这些餐具上染毒。
        这时,富兰克林那边又传来消息:经检测,琳达是食入了蓖麻毒素中毒身亡的。他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
        “蓖麻毒素?”安娜惊奇地问道。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也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
        “从农作物蓖麻中提取,无色无味,同剂量毒性是氰化物数千倍。”塞巴斯蒂安奇怪地看了安娜一眼,“高温下会失活,这就更有可能是在餐具上下毒了。”
        可琳达的午餐用具上并没有检测出毒物,这样就不会是安娜下毒的了,倒是在飞机上那杯琳达的鸡尾酒中检测出含有蓖麻毒素。
        “鸡尾酒是你调的,酒杯也是你拿的。”塞巴斯蒂安对着奥利弗说。
        “是这样,没错。”奥利弗看上去异常冷静。
        “那么凶手就是你了,奥利弗先生。”梅森指着奥利弗,重又来了信心。
        “梅森,你总是这么武断吗?”我当时还真是不客气。
        “有什么疑问吗?奥利弗事先准备好了毒酒杯,在一番花里胡哨的表演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鸡尾酒倒入那酒杯,在行驶的飞机上,在众人眼前毒杀了他的女主人。”梅森的脸上写满了得意,“罪恶的凶手,骇人听闻的飞机毒杀事件。”
        “真是残忍的谋杀。”安娜啐了一口。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塞巴斯蒂安紧锁着眉头,“再检测一下他的调酒器具。”
        我们都对这个提议感到很惊愕。
        可调酒器具上竟然也检测出了蓖麻毒素残留。那么我为什么没有中毒?
        “这不就更说明是奥利弗下的毒吗?你说呢?”梅森的口吻有些戏谑,“塞巴斯蒂安先生。”
        我也这样认为,塞巴斯蒂安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所谓侦探就要栽在他事业的起跑线上了。
        “不,恰恰相反。我相信我已经找到答案了。”塞巴斯蒂安语气坚定。
        “什么意思?”我相信众人都和我有一样的疑问。
        “起初我也觉得奥利弗有很大嫌疑,毕竟是他负责调酒,他熟知盛各种酒所用的酒杯式样的不同。这几个月,仆人完全能够掌握琳达对食物、酒水的喜好,是这样吧?”
        仆人们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根据奥利弗对琳达喜好的了解,她完全能够在酒杯上作文章,达到毒杀琳达的目的。”塞巴斯蒂安接着说,“然而,他的镇定令我感到奇怪,我想起他曾是个军人——当然我并不是说军人就不会毒杀他的雇主,只是——”
        “他是冷血成性。”梅森恶狠狠地说。
        “你们当然会这样认为,但塞巴斯蒂安不会。”他继续道,“你们难道就不感到奇怪吗?”
        “奇怪什么?”托马斯问了一句。
        “在我看来,毒药是女人的武器。这不是我第一回拜访了,依我所见,像奥利弗这样堂堂正正有尊严的男人不应该会对雇主痛下杀手,更别说用毒药来毒杀了。不仅如此,蓖麻毒素这种毒药鲜有人知道。”他转向安娜,“是吧?”
        安娜打了个激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以前当过儿科医生。这样,我又开始思考,一位儿科医生,难道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病例吗,一个小孩,误把蓖麻子当成瓜子吃了几颗,结果中毒送医。”塞巴斯蒂安盯着她的眼睛,我发现她的眼神飘忽。
        “琳达对仆人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发现你同富兰克林关系微妙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挑刺指责你,是吧?”
        “是这样又如何?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对琳达怀恨在心,最终起了杀意。”塞巴斯蒂安来回踱着步子,继续道,“你开始想,该如何下手呢?在餐桌上动手?不不不,你是个聪明人,当然会寻找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方法,找一个替死鬼再好不过了,因为你的目的不仅是杀害琳达,你还要取而代之,不仅除掉眼中钉,更能凭借与富兰克林的关系占据一大笔财产。”
        安娜握紧拳头又松开了。
        塞巴斯蒂安瞟了一眼安娜:“这时,你回想起那个病人。啊,我想你一定非常激动,几乎要忘记呼吸了吧。蓖麻,多么常见啊,水沟边、道路旁、房屋后,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凭着你原有的技术,你小心地提炼出了蓖麻毒素。”
        “没多久,富兰克林又买了私人飞机,真是天赐良机。你酝酿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飞机上将她毒害,制造一场不在场的谋杀,这样我们都会轻率地相信是奥利弗毒死了琳达。”
        “够了!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是吗?我一直相信,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被轻易忽视。刚才在调酒器上测出有蓖麻毒素,恰好印证了我的猜想。奥利弗,麻烦你告诉大家,亚历山大鸡尾酒的调配材料是什么?”
        “白兰地、棕色可可甜酒、鲜奶油各2/3盎司。”
        “天蝎座的又是什么?”
        “主要是朗姆酒、白兰地、柠檬汁和柳橙汁。”
        “多谢。”
        “你是说她在配制材料上下毒?”我惊问。
        “正是如此。富兰克林一直喝的是葡萄酒,而可可甜酒深得女士钟爱,琳达应该也是十分喜爱。安娜上午打扫过机舱内部,利用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在可可甜酒里下毒。”
        “你——”安娜浑身战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则庆幸奥利弗先调了我的鸡尾酒:“安娜,你这个恶毒的人,差点把我一同害死!”
        “如果我推断的没错的话,可可酒瓶上还留有她注射毒素的针孔,而注射所用的针应该就藏在她房内。”
        安娜哑口无言。
        “金钱毁掉了多少原本幸福的家庭。”我不由得感慨。
        “毁掉家庭的不是金钱——”塞巴斯蒂安望着夕阳,“是堕落的人性。”
        在沉沉暮色中,安娜黑暗的身影被警车吞没。
        最后一丝阳光不舍地拂过洁白的维纳斯雕像。



5
        我听说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富兰克林决定卖掉这处房产,搬回东海岸,重拾原来的事业。
        塞巴斯蒂安开始在当地小有名气。在我自荐之下,他允许我主笔写下这个侦探故事,他相信今后的故事还有很多。
        窗外的栀子花开得那么静美。我相信平平淡淡的日子已经过去,新的生活已悄然降临。
发表于 2017-1-23 10:57:44
情节还可以,景物描写多,看得出你的语文作文应该写的不错。手法也有逻辑。不过,既然是侦探小说,可以再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你的文章有伏笔,挺吸引人的。就是对于在别墅的描写可以适当的减少一点,因为我们的重点不是别墅。一些句子很有韵味。冒昧问一句:"你是学生吗?“
       加油,希望下次能看见你写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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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9 20:15:49
本帖最后由 鹤邦。 于 2017-1-29 20:46 编辑
此乃佳作,文中的记叙夹杂着很走心的描写,让人在阅读过程中保持一种可怕的轻松,不难看出作者是有一定文采作为铺垫的。将酒和毒药联系一起虽不鲜见但也是需要一定知识和构思的。不足之处在于对于文末的推理过程,写得稍微有些草率,实质的证据并不充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期待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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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9 20:45:27 | 发自安卓客户端
写得很棒啊,轻松中夹杂着阴森与恐怖。文笔很好。将阴谋和推理很好的融入了文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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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9 20:46:22 | 发自安卓客户端
不过总感觉有点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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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31 09:38:05 | 发自安卓客户端
挺好~文字有那种欧美的韵味,大多数地方的描述也不疾不徐节奏挺稳。不足的是最后破案这样的高潮来得有点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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