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探案>>1------雪地枪声1/8嫌疑(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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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写中篇，求支持，求评论，求插楼，求吐槽)

                                   一

  K市，是日本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城市，它原本是一个小村庄，可由于临近东京，在上世纪作为东京的卫星城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初具规模的都市了。

  D街，是K市的一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街道，位于K市郊区，这不是一条长街，街边只有左右各四，总共八棟住宅，其中有七棟都是那种所处可见的西式洋房，这八棟住宅的详细位置，我在下面会详细介绍，现在我要说的，是其中最特殊的那一栋。

  那是一栋以黑色为主的古堡式建筑，在周围红顶白墙的洋房映衬下，显着格外突兀而充满了荒诞剧般的超现实感，这棟房子共有三层，比周围的洋房都高一层，可只要注意看就会发现，它并不比其他房子高。

  在这棟古堡式建筑的周围，是与其他房子相同的一圈铁栅栏，栅栏里是一个与其他房子相同的花园，但似乎有段时间没有人打理过了，杂草肆意滋生着。在打开的大门边的门牌上写着屋主的姓----孙。而在屋子一楼临街的一面，有一扇窗户打开着，在窗户后面，坐着一个奇怪的男人。

  说他奇怪，是因为如今虽以入冬，可他却赤裸着上半身，他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他瘦的几乎可以看到骨头，可从他皮肤上的褶皱可以看出，他从前是个胖子。

  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酒味，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醉酒者所常见的坨红，而是异样的苍白，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有着什么疾病。他眼中流露出七分醉意与三分迷茫，只有不时闪过得一到晶光才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些属于生命的东西，总的看来，他是一个有智慧而自甘堕落的人。

  在他的背后，是一间宽敞的书房，从墙壁上的精致的墙纸与高级的地板可以看出其高档，可如今这间书房却给人以空空荡荡之感，书房里只有一个大书柜与一张工作台般的书桌，书柜上放着许多书，都是些价格昂贵的精装书，在书柜下层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放着一些又大又厚的宗教书，有纯英文版的<<圣经>>，有日语版的佛教与占星术的书籍，还有中文写的道教书，可以看出他涉猎之广。

  在窗边的书桌的角落上，摆着一个兽型的雕塑，一个人型的摆件与一个看不出种类的半成品木雕，桌上布满了木屑，显然刚刚有人在那做过木工活。

  在屋子的地上散乱的丢这几个啤酒瓶，他手中拿着一个喝了一半的，桌旁还有着半打未开封的。他就这样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茫然的望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下雪，这是今冬的第二，不，第三场雪了吧，他如此想到。路边的白杨被风吹动着，所剩无几的枯叶随风飘落到地上，与新落的积雪一起融合着，不分彼此。忽然，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划破了雪天的宁静，随后，一辆蓝色的保时捷跑车从对面洋房的车库中开了出来，是对面房里的女主人吧，他想着。

   保时捷转过一个弯，飞快的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默默喝酒，雪花飞进窗户，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他又想喝一口酒了，他举起酒杯，却喝了个空，酒已经喝完了，他拿起了一瓶未开封的新酒，又拿出了那个兽型的雕塑，那雕的是一只狮子，狮子的全身被染成了威风的红色，可在头上的正中却可笑的开了一个不到一厘米的小孔，他把狮子的两颗下牙卡在了酒瓶盖与瓶身之间，上牙压住瓶盖，又用力一按狮子的尾巴，只听“扑”的一声，瓶盖被打开了，那个雕塑原来是一个开瓶器。

  他又心满意足的喝起酒来，过了一会，忽然，他的目光在远处的某个东西上凝住了，那是一辆黑色的丰田牌小轿车，是他吧，他如此想，那车渐渐的近了，他也看清了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人，那是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斑白，皮肤发皱，眼神阴森，长着大鹰勾鼻的男子，是他，那个畜生！那条老狗！！！他在心中咒骂着，忽然，他又笑了起来，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不然自己早就与他同归于尽了，他发泄似的灌下一大口酒，可又摇了摇头，酒又喝完了。

  他又拿出了那个狮子型的开瓶器，安装好，发泄似的用力拍下了它的尾巴，可就在这时，一件超乎他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砰！”沉闷的枪声打破了雪天的宁静。

  “锵！”他手中的狮子型开瓶器掉在了地上，在昂贵的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凹坑。

  “哗！”玻璃啤酒瓶摔落在地，碎成了一地碎片，其中一片划破了他的手指。

  “匡！”黑色的丰田轿车失去了控制，重重地撞在了屋子的栅栏墙上，白色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可这却已经无法保住那个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的性命了，他那丑陋的小脑袋伏在安全气囊上，显得可笑而又可怕，他的头上有一个血洞，更准确地说，一个弹孔。

  他坐在窗前，看着这一切，手上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还在留血，可他却毫不在意，强烈的虚幻感使他不知所措，“他死了吗，是的，他死了。”他自问自答，手上的疼痛使他明白这不是在做梦，而后，一阵不安感使他惊呼出声。

  “不好，他死在我家门口，而我又恰好具有动机与作案时间，我一定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脱罪才行，不过，还是先报警吧。”

                                         二

  在开往D街的警车上，警部吉敷竹史正在思考这起案件，现在是案件发生后的第二日清晨，对案发现场的基本调查已经基本结束，他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着负责此案的等等力警官对案件的调查报告，他打开报告，细细阅读。

  死者西村贡，49岁，为K市一家著名上市公司的社长，死亡时间为下午两点钟左右，推测是从公司回家时被杀。

  “吉敷先生。”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吉敷“他两点钟就从公司回家了吗？”

  吉敷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原来是自己的搭档小谷，“或许吧，他毕竟是社长吗，早退一会也是无可厚非的。”他虽然这样回答着，可这个问题却萦绕在他心中，一直挥之不去。

  吉敷继续向下看。

  死者死因是被一发子弹贯穿了头部，当场毙命，车窗玻璃上留下了一个弹孔，可因为死者死后车还失控开出了一段距离，所以无法判断凶手开枪时的具体位置，只能确定凶手是在车辆左侧的人行道或住宅向死者开的枪。

  由于当天下了雪，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地面上只有两辆车的轮胎印，没有人的足迹，其中一个是死者所开的车的，另一个经调查确认是与死者同住一条街的山崎小姐所开的，D街上并没有监控录像，但D街两端都有，据监控录像显示，除了在死者死前半小时，山崎小姐驾车离开了D街外，在死者死亡前后一小时都无人或车出入过D街。

  报案者自称名叫孙三，是与死者同住一条街的邻居，死者就死在他家门口，这就是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全部的情况。

  另外，打死死者的子弹头在车内被找到了，目前正在进行检查，检查结果将在不久后出来。

  在笔记的最后，等等力警官还贴心的附上了一张D街的粗略地图，如下

20819

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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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啊    好大的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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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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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停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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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一定有某种心里疾病。”小谷望着那棟独特的房子嘀咕着。

  的确，那棟通体黑色的房子，无论是从装饰，其实是缺乏装饰，还是从那粗狂到几乎简陋的设计风格，与其说是一栋住宅，倒不如说是一栋监狱，而屋外杂乱的草丛与铁栅栏更使人加深了这一印象，长期住在那种建筑中，即使没有问题也会被憋出问题的吧，吉敷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向房子的周围。

  撞到墙上的汽车与其中的死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拉起的警戒线，折断的树木和铁栅栏显示着之前发生了什么，吉敷与小谷穿过敞开的大门，走向了房子的屋门。

  屋门上安装了一个电子门铃，吉敷按了门铃，过不多久，屋门自动打开了。

  走进房子的内部，先前在屋外所感受到的那种压抑感更加的强烈了，虽然此时正是清晨，可屋里仍显得昏暗，仔细一看，吉敷就明白了原因，原来这栋房子从天花板到地板只有两米高，这种压抑的设计不知出自谁手，幸好屋里没有装吊灯，否则小谷一定要弯腰不可。

  一进门就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地上铺着昂贵的地板，但似乎有段时间没有扫过了，上面积了不少灰尘，靠墙的地方有一排陈列柜，可现在在它们厚实的防弹玻璃下，只剩下了鹅黄色的衬垫。

  走廊的两边有许多门，在尽头处的一扇门打开着，吉敷两人走到了门口。

  “您好。”还没进门就传来的一股酒味使吉敷直皱眉头，但他还没有忘了应有的礼数，“我是吉敷，吉敷竹史。”

  “哦？”门里的人很惊讶似的道。

  “我是小谷。”小谷的自我介绍更加简明。

  “哈？请进。”门里的人似乎更惊讶了。

  吉敷两人进了门，就看到了上文中提到过的那个房间，可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房间中坐着的那个人。

  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栋房子的天花板修的如此之低，因为房间中的那个人，没有双腿，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

  “您是孙三先生吗？”过了一会，吉敷问道。

  “我就是。”孙三说。

  “是您报的案吗？”

  “是我。”他回答着，可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您有什么问题吗？”吉敷敏感的发现了这情况。

  “那个，吉敷先生，您喜欢看推理小说吗？”

  “哈？”吉敷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笑了“您是说我的名字吧，是啊，当我第一次发现我竟与岛田庄司氏笔下的名侦探重名时，可也是吃了一惊啊，后来特意从局里调了一个叫小谷的年轻人做助手，也是有着一定应景的思想吧。”

  屋里的空气也轻松了起来，孙三又看见两人还站着，便去找椅子，却没有找到，便有些尴尬地说：“椅子似乎在会客室里，我去拿。”吉敷两人忙说不用。

  “您似乎蛮富裕啊。”吉敷看了看四周，斟酌着用词，最后还是隐去了两个字。

  “是曾经很富裕。”孙三把他隐去的两个字补上了“如您所见，我现在可不如从前了。”

  “您从前是做什麽的？”吉敷似乎很好奇。

  “就是干这个的。”孙三伸出手来指了指桌上的半成品木雕，吉敷这才发现这张桌子很矮，还不到一米高，孙三坐着轮椅正好方便“手工木雕，专供中高端市场，一开始到还景气，慢慢也开起了一家三四十人的小公司，可后来嘛，西村先生也投身于这行了，他是大财阀，又是日本本土人，所以，唉！”孙三说着摇了摇头。

   “等等，您刚才说西村先生，哪个西村先生？”小谷很敏感的问道。

  “啊，就是，就是”孙三似乎很窘，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就是昨天被射死的那个。”

  “哈？”小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与吉敷交换了一下眼色，后者摇了摇头，又对孙三说道：“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有资金，有人脉，所以，所以我的公司就越来越不景气了，最后终于到了将要破产的地步了，正规的银行贷款贷了个遍，就只好求助与”他似乎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是两个警察，连忙改口道“求助与私人之手。”

  “恐怕是高利贷吧。”小谷并不打算给他面子，吉敷挥手制止了他，示意孙三接着往下说。

  “在然后，真如您所看到的，我的公司事业并没有好转，债越积越多，公司破产了，在丹后盖的别墅还没有入住就卖掉了，车子也卖了，若不是好友袁君相助，我恐怕就是要流落街头了。”他说着，又叹了口气。

  “袁君？”小谷想到自己似乎在等等力警官画的简图上看到过这个姓。

  “就是袁朗医生，他就住我家隔壁，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那么，”吉敷猛得严肃起来“您是这起事件唯一的目击者，请您详细的为我讲讲那起事件的全貌。”

  孙三便将上文中所说的尽皆说了一遍，只是省却了自己的心理，这里还要读者诸君在到前文中重新读上一遍。

  “也就是说，您报完案后并没有出门查看，也没有尝试救援喽？您可算是见死不救啊。”小谷似乎存心找他的麻烦。

  “我之所以不出门查看，一是因为我乘坐轮椅行动不便，二是因为不想破坏现场干扰警方，三也是因为如果死者的车边出现我的轮椅痕迹，我现在恐怕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坐在你们警方的审训室里了吧。至于救援，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亲眼看到他的头上被开了一个血洞，不可能活下去了。”孙三针锋相对的辩解着。

  小谷好像被激怒了，显露出明显的敌意来，吉敷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静，又问孙三道：“您真的没有看到凶手吗？”

  “是的，我行动不便，视野只有窗户所限制的一点，即使有一个人站在街上，只要不靠近窗户，我也是看不到的。”

  “可屋外并没有脚印啊。”小谷还是很不满。

  “或许他使用了别的什么方法，比方说像推理小说里写的那样，踩高跷。”

  “也没有那些痕迹”小谷嘲讽似的摇了摇头“而且，这里可是闹市，如果有人登着高跷穿街过巷，一定会被人发现的吧。”

  “不，不会的”孙三摇了摇头“我视野有限，对面的山崎小姐独居，如您所见，在案件发生前离开了，袁医生每天都工作到很晚，长田先生似乎正住院，昨天晚上才回到家，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植木先生在附近开面馆，生意很好，自然也不在家，整条街上那时大概只有我与西村夫人两人。”

  “是这样吗？”吉敷想到了等等力警官提到过，在案发前后无人进出过D街，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可这时，孙三又开口了。

  “我想，你们之所以怀疑我，除了因为他死在我家门口，还因为你们认为只有我具有杀人动机，对吧？”他把“你们认为”一词咬得极重。

  “那您的意思是？”

  “山崎小姐，她有一个弟弟呐。”他忽以极轻松的口气道。

  “是吗？”

  “死了哪。”口气不变。

  “啊？”

  “是跳楼自杀的那，她那个弟弟原来是个公司的高管，后来公司被排挤破产了，和我的故事很像，不是吗？可他却没有我这么好的承受力”他自嘲的笑笑“所以，就从一栋大楼的顶层，跳下去了那。”极平淡的口气使这些话附上的奇异的强暴色彩。“您猜，那家将他弟弟的公司排挤破产的公司的社长叫什么啊？”

  “难道是？”

  “没错，就是西村先生啊。所以，山崎小姐大概是很想替弟弟报仇的吧。”

  “是这样吗？”吉敷想，可这只是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辞而已，而且“山崎小姐不是在案发前就驾车离开了吗？”

  “的确，可这条街上有两栋空房子啊，这两栋房子正在出售，要弄到钥匙并不难，就算弄不到，那种最原始的门锁就算我都开的开，而那房子的后门外是曲折的小巷，那儿可没有摄像头，在K市这样的城市里，一辆车消失个个把钟头，可不是件引人注意的事那。”他的语气里透着某种暗示。

  “是这样吗？我了解了。”吉敷心里想，这可真是越来越像推理小说里的情节了。

  “而且，还有”孙三继续开口道“我这段时间公司破产，只得赋闲在家，可也发现了一些秘密那。”

  “什么秘密？”这回是小谷。

  “大约在一个月前吧，我从窗户经常能看到西村夫人在西村先生不在家的时候独自出行，一走就是一两个小时呢，而且回家后可是一脸的满足与幸福呢，对了，大约半个月前吧，也就是下第一场雪的前后，她就再没有这样出行过了，大概是被西村先生发现了吧。”他的语言很暧昧，其中暗示的意味已经在明显不过了。

  “您是说西村夫人在外面······”

  “小谷！”吉敷拉了拉小谷的衣服，后者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孙先生，”吉敷想转移下话题，就把目光投到了桌上并排摆着的两个雕塑上“这两个雕塑，都是您雕的吗？”

  “这个是”他拿起了那个人型的木雕，那上面雕的是一个中国男孩的形象，圆溜溜的大头下面是一个圆溜溜的肚子，加上两条小腿，活像一个葫芦，头上还戴着一顶大草帽。“那个是我买的。”他指了指那个兽型开瓶器。

  “雕的可真精致啊。”吉敷赞叹着。

  “过奖，过奖。”孙三红了脸，谦虚着。“而且，他真正的妙处不在于雕工，而在于其中的机关。”

  “机关？”

  “是的，不过今天天气太冷，它不能为您表演了。”孙三似乎有些遗憾。

  “太可惜了，不过，您能给我讲讲它的构造吗？”吉敷似乎很好奇。

  “当然，您看，在他的大草帽上有一小块海绵，那下面隐藏了一根小玻璃管，玻璃管直通入他的腹中，哪儿有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的是一种易挥发的液体----醚。在温度高的时候，把它放在太阳下，醚就会变成气态，进入玻璃管中，再向海绵上滴一点水，他的头就会低下去，而当水蒸发吸走热量，醚就会变回液态，它的重心便会降低，它便会立起来，如果不停的向上加水，它便会不停的向你鞠躬。”

  “是吗，真神奇啊，那这个那，这个也是机关吗？”吉敷指着兽型开瓶器头上的小孔问。

  “这个啊”孙三的手明显的顿了顿，苦笑着说“那上面原来有一颗品相很好的蓝宝石，可惜，在我破产的时候和我其他的藏品一起卖掉了。”

  吉敷还想说话，小谷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该走了，他便问道“孙先生，您有枪吗？”

  “没有，我哪有那种东西。”

  “那您练过枪吗？”

  “在我还没有残疾前练过一两次，后来就没有了。您这么问，大概是认定我是凶手了吧。”

  吉敷笑笑“哪有，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最后一个问题，您对西村先生有什么看法？”

  “我只能说，看到他死在我面前，我挺痛快的，可我没杀他。”

                                             四

  离开孙三那充满酒气的房间，吉敷两人顿有重返人间之感，只是站了半天，不觉腰酸背痛。

  “您觉得怎么样，吉敷先生？”小谷问。

  “很难说，他表现出了一个被冤枉着所应有的痛苦，不满以及愤怒，还有一点仇人被杀的痛快，但这也难保不是演技，于此相比，我更注意他话里说过的一点。”

  “那点？”小谷问，可吉敷却不说话了，他寻着吉敷的目光望去，发现袁医生正打算驾车离开。

  在向医生在三保证了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后，吉敷二人坐到了医生温暖舒适的会客室里。

  坐着舒服的沙发椅，喝着可口的咖啡，与先前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连小谷开口也客气了许多“您每天都这么早出门吗？”

  “是的，干我们这行，就要比别人辛苦，毕竟这可是救人的活啊，我每天都干到很晚才回家，所以案件发生时，我不在场。”他搓着手，似乎在为不能提供更多线索而不好意思。

  “那就随便聊聊吧，您是哪科的医生？”吉敷说。

  “外科。”

  “您是在中国就认识孙先生吗？”

  “不是，我和他两年前才认识，他的腿被车撞断，我是他的主刀医师，这栋房子也是他建议我买的。”

  “是吗，那您的收入如何？”

  “还好，可我到希望病人越少越好，把我饿死我才乐呢。”他带着医生与牧师共有的悲天悯人的神气说。

  “那您有枪吗？”

  “当然没有。”

  “您练过枪吗？”

  “我是医生，干嘛要练那种杀人的把戏？”

  “那您认为已死的西村先生如何？”

  “他嘛，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啊。”

  “孙先生呢？”

  “他也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啊。”

  “西村太太呢？”

  “一个很美丽的人。”

  “好的，我了解了，那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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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离开了医生家，吉敷就看到对面房子的门口处站着个人，走近一看，那是一个七八十岁，头发花白，满手满脸老年斑的老人。

  “您就是长田先生吧？”吉敷大声问。

  “我就是，你小声些，我耳朵还不背。”老人说。

  “好”吉敷放低了声音“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可以，屋里请吧。”

  老人的房间是那种极端的简朴，可以看出曾经仔细的收拾过，舍去了一切华而不实的装饰，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给人留下强烈印象的就只有满屋的老照片，在暗色的木质茶几上有一张老妇人的遗照，那大概是他的妻子，除此以外，都是一些火车的照片，可以看出，那些照片上的火车都是同一辆，而令人感到怪异而毛骨悚然的是有几张照片上的火车头上摆着葬礼上使用的白色花圈。

  “那是什么？”吉敷指着火车的照片问。

  “那是D444。”老人用怀念一位旧友的口气道。

  “D444？”吉敷不解其意。

  “那是我当年开的火车，我是那列火车的车长，或许是因为编号不吉利的缘故吧，那列火车总发生碾死人畜的事故，而每次出事故后，我都会在车头上挂一个花圈，所以人们都叫它“葬礼火车头”。”老人道。

   “后来那？”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就不再开了，还好子孙孝顺，我也还善于理财，生活还算是过得去，哎呀，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了呀，您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老人说。

  “昨天您是住院了吗？”

  “是啊，我都住了三四天了，医生本说我昨天就可以出院了的，可昨天又说我的病情有什么恶化的风险，要留院观察一天，一直拖到晚上才肯让我出院。”

  “是吗，您可以说一下您的的是什么病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是心脑血管病，我这个年龄很常见的。”

  “所以说您对昨天的案件没有什么了解？”

  “一点也没有，不过，真可怕啊，那种事情。”

  “是啊，不过，您对死者西村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西村嘛，他当年刚搬来时可是个好小伙子啊，冷静，有才华还很浪漫呢。”

  “浪漫？”

  “是啊，他当年买下房子时，亲手在屋后种了很多棵银杏树，据说是因为他与妻子就是在银杏树下相遇的，可惜了，后来。”

  “后来？”

  “后来他赚了大钱，却越来越吝啬了，不光房子和车一直没换，就连吃肉都是吃廉价的次等肉呢。”

  “可真是个葛朗台式的吝啬鬼啊！”小谷感叹道。

  老人愣了愣，似乎不明白葛朗台是何许人也，又接着说道“还有，他让他的秘书，好像是叫什么鬼丸光秀的住在他的家里，名为赏识，其实就是为了省一个厨师，保安外加司机的钱。”

  “司机？可他被杀时是他自己在开车啊？”

  “可能是那个秘书去办事了吧，可怜的年轻人，几乎被当成畜生使唤了。”

  “那孙先生呢？您对他怎么看？”

  “他之前也是个好小伙子啊，健壮，热爱剧烈运动，可惜，那场车祸之后，他性情大变，不仅将自己的房子修成了那种诡异的样子，还总是研究一些似懂非懂的书。”

  “是些什么书？”

  “什么宗教啦，占卜啦，神神叨叨的，还有一些推理小说，什么<<黑死馆杀人事件>>之类一看就让人头晕目眩的书。”

  “是吗？对了，我还没有问过，您的全名是？”

  “长田泉三，熟悉的人都叫我长泉。”

  “那么，长泉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您有枪或者练过枪吗？”

  他得到的答案当然是“没有”。

                                                六

  离开了长泉老人家，吉敷二人又去拜访山崎小姐，在山崎家布置的井井有条的大厅中，吉敷二人见到了山崎。

  “我叫山崎七重，山崎，小姐。”她似乎怕被人误解，着重道。

  面前的女人不算太高，容貌也绝谈不上美丽，可那坚毅的面孔，紧抿的嘴角和稳重的宽下巴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一种男子般的威严吧。这个人行动力极强，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只第一次见面，吉敷便凭经验判断道。

  “您有话快问，我还有事呐。”她说话时频频看表，让吉敷二人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

  “那好，您昨天凶案发生前离开家了吧。”吉敷说。

  “是的。”

  “是有朋友相邀吗？”

  “是的。”

  “具体是什么事呢？”

  “哎呀，就是逛街嘛，还能有什么事？”

  “你们约定几点到？”

  “两点半。”

  “是吗？可你一点半就出门了，不是吗？”

  “是的，可那是因为我们约定去市中心，这里是郊区，而且市区里还堵车，即使这样，我还迟到了十多分钟呢。”

  “哎”吉敷答应着，心中却不禁想起了孙三的话。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算是自由撰稿人吧，就是帮妇女杂志写写文章之类的。”

  是吗，小谷想，怪不得总觉得她和电视上那些张嘴闭嘴都是妇女权益，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女人似的大妈们有些神似，原来她们根本就是一路人。

  “你对这起案件怎么看？”

  “我倒感谢那凶手。”她的语气很真诚。

  “啊？”吉敷很惊愕。

  “他害死了我弟弟。”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愤恨。

  吉敷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那，你有枪吗？”吉敷没报什么希望的问道，可山崎的回答却让他吃了一惊。

  “那个，其实，我弟弟生前喜欢收集武器，所以也留下了一把装饰用的手枪。”山崎道。

  “能拿给我们看看吗？”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命令的口气。

  “好的。”说完，她就到屋里翻找了起来，不久就拿出了一个很陈旧的大箱子。

  箱子没有上锁，里面装了很多装饰性多于实用性的武器，有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西洋匕首，刀鞘上镶着贵金属的日本武士刀，在最下层有一把积满了灰尘，可却仍能看出其华丽的手枪。

  山崎小姐用枪柄对着吉敷把枪递了过去，吉敷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将鼻子凑到枪口嗅了嗅，又把枪递还回去说道“您刚刚说这是一把装饰用的手枪，是因为它无法发射子弹吗？”

  “不是的，事实上，这把枪是可以击发的，如果有子弹的话。”

  “那这就是把真枪啊。”小谷瞪着眼睛说道。

  “不，这把枪与正常的枪有两点不同，第一，它没有配备子弹。”

  “在日本，手枪子弹可不难弄到。”小谷嘟囔着。

  “第二”山崎小姐似乎没听到他说的话“这把手枪没有膛线，所以既打不远，也打不准。”

  “是吗？这就好办了，那枚子弹正在检查着，只要检查一下子弹痕迹，就可以了。”吉敷试探着。

  “那我就放心了。”山崎的回答滴水不漏。

  “那我们就告辞了。”见山崎小姐已经开始看表，吉敷也不愿自找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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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离开了山崎家，小谷问吉敷“您觉得怎么样？”

  “她的嫌疑虽然还不能排除，可那枚杀死了西村先生的子弹肯定不是从她给我们看的那把手枪里射出的。”

  “为什么？”

  “因为硝烟味，刚刚开过枪不久的手枪上会带有一种硝烟味，可那把枪上却只有灰尘的味道。而且积了那么多灰，我很怀疑它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小谷不做声了。

  两人又去拜访植木先生，可他却不在家，大概是上班去了，于是两人就去了西村家。

  敲完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经过介绍，他就是鬼丸光秀，先前长泉老人说他是个年轻人，其实不大准确，因为他已经三十九岁了。

  鬼丸秘书让两人进了屋，就在这时，小谷还闹了个笑话。

  原来因为屋主新丧，进门的正厅已经改作灵堂，有一股很浓的烧香的气味，小谷有点鼻炎，被呛得连连咳嗽，挥手连连扇动着，却不小心碰掉了一旁鞋架上的一双女式木屐。

  小谷连忙道歉，同时伸手把木屐捡了起来，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出了一声惊疑。

  吉敷凑过去看，终于发现了他惊呼的原因，在那双木屐的鞋底处，用小刀之类的东西刻着一道道螺旋型的花纹。

  他抬头看向鬼丸，却发现秘书正用一种异样的，充满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什么？”他问。

  “大，大概是装饰吧，那是夫人的东西，我不清楚。”秘书说话都结巴了。

  “是吗？”吉敷这样答应着，可他心里却确信，那些刻痕绝不仅是简单的装饰，它们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某种用途。

  屋里还有着几个成功人士打扮的男女，大概是西村公司里的人，一旁还有一个一副乡下人打扮的男人，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在附近开面馆的植木先生，只是不见那位据说很美丽的西村夫人，吉敷与小谷在给西村的灵位上了香之后，就开始询问了起来，首先是鬼丸。

  “在西村先生被害的时候，您在哪里，在干什么？”小谷开口，直接就是这么锐利的问题。

  “他大约是什么时候被害的？”鬼丸小声的询问。

  “昨天下午两点左右。”

  “哦，那时我正在与一位客户谈生意，他可以为我作证。”小谷询问那客户的名字，鬼丸报出的是一位在当地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的名字。

  “这么重要的客户，西村先生不亲自会见吗？”吉敷插了进来。

  “是啊，可社长点名让我去，我也只好从命了，最近社长总是指派我去办事，我想也是对我的一种重视吧。”

  “噢，那您认为西村太太很美吗？”小谷冷不防的问道。

  “是啊。”鬼丸几乎没有迟疑。

  “是吗。”小谷道“听说您有一把手枪啊。”

  “对，虽然……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就拿给您看。”在得到两人同意后，秘书脚根一转，就消失在了楼梯上。

  见秘书离开了，吉敷又向其他几人走去“我可以问你们几个与西村先生有关的问题吗?”

  在得到几人肯定的答复后，吉敷开始发问“西村先生被杀当天，仅仅两点就回了家，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道，看到吉敷探寻的目光，他又补充道“我是三源，是公司的营业科长，社长以前很专于工作，可就在最近一段时间，大概是从一个半月之前吧，就开始有几次提前说有事，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具体是什么事呢？”

  “不知道，社长的事，我那敢问啊，不过，社长每次离开的日期和时间，我都记得。”三源有些得意地说。

  “是吗？”

  “社长第一次离开是在一个半月前，准确的说是四十五天前，离开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然后是三十天前的中午十二点，在然后是二十天前的中午十点，在然后是十三天前的上午九点，在然后是八天前的早晨八点，最后是四天前和昨天，都是刚到公司就突然说有事，其实如果社长真有脱不开身的事，在电话里说一声就可以了，很本没有亲自来一趟的必要。”

  “您记忆力可真好啊。”吉敷赞叹着。

  “是啊，三源爬到这个位置，可就是靠着非凡的记忆力呢。”一旁另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道。

  “是吗，那没什么事了，对了，植木先生。”

  被忽然点到名字的小个子男人身体颤抖了一下，说道“什么事？”

  “您是开了一家面馆吧。”

  “是的，就在附近，生意还算兴隆。”

  “那您认为西村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我店里的老主顾，很有能力，只是有些太沉闷了，可他的妻子可是个很风趣的人呢。”

  “是这样吗，那您有枪或者练过枪吗？”

  他得到的答案是“从来没有过。”

  “那，西村太太呢，刚才一直没有看到她。”

  “大概是去后院了吧”三源说道。

  西村太太果然在后院，她正坐在后门的台阶上抽噎着，吉敷走到她背后，她吓了一跳，但发现是两个身穿警服的人之后，又冷静了下来，用因刚刚哭过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是来调查我丈夫的死因的吧，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我一定全力配合。”

  “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吉敷认为过多的兜圈子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一种残忍“当你丈夫遇害的时候，你在哪里？”

  “您这是什么意思？”女人几乎跳了起来，但很快就用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克制住了“好吧，事实上，在我丈夫遇害时，我就在家里。”

  “什么！？”小谷惊叫了起来“可你并没有出去看啊。”他用惊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美人。

  “事实上，当我听到枪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辆汽车的车胎放炮了呢，直到警察来了，我才知道是我丈夫，唔”西村太太又哭了起来。

  “两位先生，枪我已经拿来了。”鬼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捧着一个小盒子。

  吉敷把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把很不起眼的黑色手枪，枪把上还刻着“××工艺品公司”的字样，吉敷把手枪拿起来，将鼻子凑过去闻，只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煤油味，被呛的咳嗽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是这样的，昨天我打扫房间时，不小心把煤油碰洒在了这把枪上了。”西村太太解释着，这样一来，即使不久前开过枪，也查不出来了吧，小谷心里想。

  “煤油？您家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吉敷问。

  “是因为我衣服上沾了一小块污渍，就买来了一小瓶煤油擦试，我丈夫以前过过苦日子，所以很珍惜钱，像这种小问题，都是自己在家解决。”

  “那么，鬼丸先生的这把枪，一般都放在哪呢？”吉敷继续发问。

  “就放在我的卧室里。”

  “是吗，”吉敷脸上带上了笑容。“那么，”吉敷想起了山崎家中发生的事，不觉心有所感，问道“这把手枪，有膛线吗？”

  “这，”西村太太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把手枪，没有膛线。”

  “是这样啊”吉敷还想问问关于那个木屐鞋底花纹的事，可料想也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就直接告辞了。

                                        八

  回到警署，吉敷先找到了等等力警官，拜托他查几件事情，就在这时，一位警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情？”等等力是个模样粗鲁的男人，很不快的问道。

  “检查报告，那枚子弹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警员很激动的样子。

  “检查报告呢？拿来。”等等力大声道。

  警员拿来了报告，等等力看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又把检查报告递给了吉敷“您看看吧。”

  吉敷看过一遍，不觉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如此。

  心中虽然早有预感，可真看到预感成真又是一回事，那枚子弹是点四五口径的普通手枪子弹，只是，那枚子弹上没有任何手枪痕迹，换句话说，发射那枚子弹的手枪，没有膛线。

  这样的话，所有线索似乎都结合在了一起，不过，还需要一件关键性证据才可以啊。吉敷自言自语着。

  警方的效率果然不慢，不到半天，吉敷所要查的事已经都查完了，听着小谷的汇报，吉敷陷入了思考。

  首先是西村先生离开公司的去向，监控摄像清晰的记录下了他的行动，可他的行动却使人摸不着头脑，他离开公司后便在整个K市里乱转，最近两次更是几乎走遍了整个K市，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一直在往小旅馆密集的地方扎。

  然后是山崎小姐离开家后的去向，这也排除了她的嫌疑，因为一路都有监控拍到她在车里开车。

  此外，调查还证明了鬼丸的不在场证明确实成立等等，而最关键的证据，就摆在吉敷的面前，散发着阵阵臭气。

  那是D街所有居民的生活垃圾。几个警员已经翻找起来，吉敷也加入了他们之中，他挑选了一个稍微干净一些的垃圾袋，里面碎酒瓶的残片和两种不同颜色的木屑说明了它属于孙三，就在这时，小谷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哈，看我找到了什么。”

  吉敷看去，只见小谷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许多扇形的枯黄色片状物，吉敷起初以为是纸片，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树叶。

  “树叶，这起案子可是越来越复杂了。”吉敷自言自语着。

  “不，正相反，结案了。”小谷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您的确比我有经验，可却缺少一点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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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读者，凶手，动机，手法，关键性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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