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苏联红军指挥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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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45年初
地点：苏德战争前线
人物：
加米涅夫：苏军少将，第一装甲师师长。布尔什维克
季诺维也夫：苏军准尉，曾参加苏军援华航空队。两年后转为陆军，现为苏军最高统帅部随军特派德文翻译
托洛茨基：苏军准将，第一装甲师政委。布尔什维克
安德罗波夫：苏军中尉，第一装甲师喀秋莎火箭炮部队指战员。布尔什维克
契尔年科：苏军中校，第一装甲师参谋长
莫洛托夫：苏联国家政治保卫局（格别乌）情报人员。布尔什维克
楔子
    1941年6月22日，纳粹德国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条约》)，与其仆从国(意大利、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芬兰)以事先拟订好的一份代号为"巴巴罗萨"的计划，出动三个集团军群共计190个师，3700辆坦克，4900架飞机，47000门大炮和190艘战舰，共550万人，在航空兵支援下，兵分三路以闪电战的方式突袭苏联。1941年7月3日，斯大林向苏联人民发表广播演说，号召全体苏联人民团结起来，全力以赴同希特勒法西斯做殊死的斗争，苏德战争全面爆发。著名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被誉为二战经典的转折之战，自此苏军进入战略反攻阶段。
1 特务д
    1945年初，苏德战场。
    易北河畔，苏联第一装甲师，不断推进。
    加米涅夫一人站在刚刚攻克的村镇，吸着烟斗。静静的易北河泛起白色的水花，一如家乡的顿河。
    春天的太阳在被粼粼微波似的白云弄皱的天空飘移。那里，在高空，轻轻的风吹着云片，把它们赶向西方，可是这风在村镇上空，在深绿色的波德平原上，在光秃秃的林梢头，却气势汹汹，吹弯了河柳和白杨的树冠，在易北河掀起波涛，卷起片片红叶，沿街追逐。场院上，麦秸垛顶没有封好，象乱头发一样扎煞着，风咬住麦秸，把垛顶吹下，吹脱了系在上面的细木竿，于是突然卷起一小堆金黄色的麦秸，就象用大叉端着一样，略过庭院，在街巷上空飞舞，毫不吝惜地撒在空旷的大道上，又把一团乱哄哄的麦秸抛到隔壁的屋顶上。一个德国人从屋里钻出来，看了看在场院里咆哮肆虐的狂风，又缩回去了。
    战争的第四个年头，村镇里的惨相全露出来了。那些没有剩下人的板棚都是空荡荡敞着，破败的院落日益荒芜，变得令人目不忍堵。
托洛茨基缓步来到加米涅夫身边，口中哼着《神圣的战争》，问道：“在想什么呢，师长？”
加米涅夫嘴角露出惨然的微笑，回答：“我在想，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顿河军屯州看那草原上的雄鹰？”
    托洛茨基仰望着西方柏林方向的落日，说：“真不愧是自由的哥萨克，现在还在想着草原的雄鹰。快了，快了，伟大的苏联卫国战争就要胜利。第三帝国即将覆灭。”
    “不过，我再也无法骑马驰骋了，腿部的伤越来越重了，现在都不能上下楼梯了。”，加米涅夫说。
    “对了，师长同志。格别乌来电，称德国一个代号为Д的特务潜伏在我部指挥层，意图破坏卫国战争，让我们注意。”，托洛茨基说。
    “告诉安德罗波夫，他最可靠了。”，加米涅夫同志说。
加米涅夫默然不语，眺望着西方的太阳逐渐落下，耳畔传来士兵们唱着《喀秋莎》的声音。
向晚，大雷雨袭来。褐色的浓云笼罩在村镇的上空。狂风在易北河上掀起阵阵波涛，拍打着河岸。村周围的绿树外，闪电照亮了天空，稀疏的雷鸣声震撼着大地。鹞鹰伸直的翅膀，在乌云下盘旋，一群乌鸦呱呱叫着跟在后面。从西面涌起的黑云喷散着冷气，顺河飘动。河边草地那边的天空黑得下人，草原好象在等待着什么似的沉默着。村镇里响起了一阵关百叶窗的乒乓声，在教堂做过晚祷的老太太们，画着十字，匆忙地赶回家去；大风旋起的灰色尘埃，象巨柱，在校场上转移，干渴的大地已经尝到第一阵甘霖。

2 提尔比茨别墅夜聊
    提尔比茨别墅，是德国企业家提尔比茨曾经的别墅，不过因常年战争早已荒废。第一装甲师指挥所就在这里，地板上灰尘很厚。部队驻扎在五十俄里外。
    暗灰色的别墅，孤独的矗立在波德平原上，夜间看来更加吓人。
星星在浸透鲜血的土地上空悲哀地眨着泪眼。漆黑的夜空象个塌陷的大坑，夜雾似烟，朦胧，飘忽。寒风把充满腐烂的落叶、潮湿的黏土气息和三月残雪的苦味撒满了大地......天气很糟，正在下着阴冷的细雨，泥泞的大地被黑暗严密地包缠着。时不时的，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风；它在树枝中间柔声的叹息，搅得房顶上的湿草发出沙沙的响声，还惹出许多别的不愉快的声音来，用叹息和呻吟所合成的悲惨音乐打破了夜间那种抑郁的沉静。风一阵阵地吹得树叶簌簌作响，不时在细长的树干丛里呻吟，旋转着林荫道上潮润的树叶。下着雨，——不是雨，而是蒙蒙的细雨，——头顶上笼罩着漆黑的、朦胧的天空，但是在这片朦胧后面似乎仍然有着月亮或是星星，一簇簇的树木也好像是一个个朦胧的黑点，它们的潮润的边缘和天空融成一片，仿佛是溶化在天空里。
    大堂，餐厅内。
    师部高级指挥员正在闲聊，听季诺维也夫讲中国的趣闻。
    满头白发的契尔年科问：“季诺维也夫同志，中国有什么独特的习俗吗？”
季诺维也夫放下茶杯说：“在中国的新年，中国人点灯笼，贴对联，放鞭炮，还用点燃的香料祭祀。”
    “鞭炮？”，托洛茨基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万分好奇。
    “中国人用纸包裹火药，外面插有导火线，点燃后会发出爆炸声。”，季诺维也夫边说边拿起纸烟，掏出一个盒子。将盒子里的黑色膏体抹在纸烟上，吸了起来。
3 加米涅夫之死
    翌日清晨，众人陆续来到别墅餐厅，等待早餐。
    托洛茨基点燃烟斗，环顾四下，问：“加米涅夫同志和安德罗波夫在哪？”
    “大概还在睡觉吧，他昨晚很晚才睡。”，在加米涅夫隔壁的契尔年科随口答道。
    “这房子哪里都好，就是木板腐蚀太重。我昨天居然隔着地板看见楼下契尔年科同志的床了。”，安德罗波夫抱怨道。
    “知足吧，有别墅就不错了。”，季诺维也夫戴着墨镜玩弄着手中的激光笔。
    托洛茨基战前是天文物理学家，看见激光笔格外感到亲切。随口问：“季诺维也夫同志，你为什么总戴墨镜玩激光笔？”
    “噢，这是我在中国时，一个中国孩子给我的。”，季诺维也夫说。
    二十分钟的早餐，师长加米涅夫还没有来。这时，二楼传来了一声枪响，托洛茨基和在一楼的所有人赶忙冲上楼查看情况。“这一定是Д干的！”，托洛茨基想。
    声音是季诺维也夫房间传出的，可在季诺维也夫房间里没有任何枪击痕迹，只有地板上灰白色的粉末。“大概是纸烟烟灰。”季诺维也夫解释道。
    这时，第二声枪响在花园响起。众人连忙趴在窗口看，但花园里空无一人。一无所获的众人正打算下楼，季诺维也夫刚一掏烟，他的钢笔却掉了出来。契尔年科看见季诺维也夫的钢笔掉在地上，便将它顺手拾起，给了季诺维也夫。季诺维也夫连连道谢。
    “这钢笔分量怎么这么重啊！”，契尔年科问。
    “这是我上次一个人驾驶KV-2型坦克守住一条街道一周时缴获的，德国货。很有纪念意义。”，季诺维也夫轻描淡写的说。
    “这钢笔上刻的‘Krupp’是什么意思？”，契尔年科又问。
    “哦，是钢笔工厂的名字，克虏伯工厂生产”，季诺维也夫说。
    第三声枪响在加米涅夫卧室响起。
    师长加米涅夫同志卧室，大门紧锁。政委托洛茨同志基撞开大门冲了进来，惊呆了。师长加米涅夫同志竟然在床上头部中弹，死了。
    面对惊慌的众人，参谋长契尔年科同志冷静的分析着案子：“从尸体的情况上来看，大约是清晨遇刺的，可清晨并无异状，只有刚才的三声枪响。四周戒备森严，凶手必出于我们。”
    “可清晨我们都在吃饭。”，季诺维也夫提出了异议。
    “是用了消音器了吗？”，政委托洛茨基同志问。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拿出各自的佩枪和子弹，看看就知。”，安德罗波夫同志说。
可是，所有人的佩枪都没有用过。
4 д是安德罗波夫？
    这时，通讯员报告，附近发现德军。四人立即登上一辆T34/85坦克，指挥部队进攻。政委托洛茨基同志兼任师长加米涅夫同志的车长一职。
    无数的坦克开到了指定的地区。几十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在几个小时之中扫荡了两道德国人的战壕所占据的广阔地带。刚一开始猛烈的扫射，德国人就放弃了第一道战壕，只留下了一部分监视哨。过了一会儿，他们又放弃了第二道战壕，转移到第三道战壕里去了。不久，德国军队的步兵部队开始进攻了。是用法国人的波浪战法进攻的。十六道波浪滚来了。灰色的人浪漂。荡着，散开去，在被冲破的破烂铁丝网附近喧闹着，一层一层地滚了上来。但是从苏联人那方面，从灰色的赤杨林的烧焦的树墩子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沙土斜坡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炮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冲，震动着天地，向天空冲去，在空中飘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砰!啪!轰隆轰隆，震动天地的轰隆声向前爬着，越来越近，充塞在四周围许多哩的地面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哒哒哒哒哒——德国人的机枪疯狂地扫射着。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在直径有一哩来宽的、已经被打得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进攻的人浪散开了，翻滚着，象水花一样从弹坑旁边分散开去，还是爬啊，爬啊…… 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榴霰弹的斜着飞出来的、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进攻的人的身上，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苏军打击进攻的人，不许进攻的人靠近铁丝网。果然就没有能靠近。十六道波浪只有最后的三道算是滚到了跟前，但是这三道波浪一滚到破烂不堪的铁丝网(许多用铁丝缠着的烧焦的柱子都朝天空竖立着)前面，就象是被碰得粉碎了似的；变成一条一条的小河、一滴一滴的雨点倒流回来……
    炮火耀眼，后来阻断了人们们的视线。天空全是铁片的乱哄哄的声音。在士兵头顶上的空间里，许许多多巨大的铁块崩裂开来，纷纷跌下。在天空下，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来。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东方，是极其剧烈的爆炸，南方，是子弹横飞，在天顶，则是一排排开花弹，好象没有底脚的火山一样。 ……在那广大无边的地面上，尽是雨和夜色，别的什么也没有，天上的云和地底出来的云，在地面上散落布开，混在一块儿。
    激烈交火后，T-34/85击毁五辆德国的黑豹坦克，击毁其余各型坦克二十四辆，全军班师。在政委托洛茨基同志、季诺维也夫同志、参谋长契尔年科同志下坦克后，T-34/85突然爆炸，安德罗波夫同志遇难。政委托洛茨基同志发现，在坦克电码箱中，安德罗波夫同志留下了遗书：
Товарищи:
Я Андропов искушению врага, утром, чтобы проникнуть в командира комнатной товарищ Каменев. Его убийство, намерение задержать наступление Советской Армии, что время в Германии, чтобы получить атомную бомбу. В конце боя, я понял, что советская победа неизбежна, Германия и Франция погибнет, это самоубийство.（译文：同志们，我安德罗波夫受敌人引诱，于清晨潜入师长加米涅夫同志房间。将他谋害，意图延缓苏联军队进攻，使德国获得制造原子弹的时间。在此次战斗结束后，我意识到苏军必然胜利，德国法西斯必将灭亡，故自杀。）
    季诺维也夫同志看了遗书说：“真凶是他啊，敌人真是无处不在。”
    参谋长契尔年科同志刚要说一些什么，却被政委托洛茨基同志拦住。三人回了提尔比茨别墅。
    托洛茨基暗想：“现在知道д的人只有我了。”
5 莫洛托夫来了
    三人刚一进门便看见一个身体异常消瘦的黑衣人。他留着一部大胡子，看起来像恩格斯一样，这胡子不禁让人要想想他喝东西的样子。
    托洛茨基一看见黑衣人就拔出了枪。
    “你们就是这样欢迎我吗？”，黑衣人问。
    “你是谁？从哪来？”，托洛茨基依然举着枪。
    “在下莫洛托夫，莫斯科派我来的，是个格别乌。”，黑衣人答。
    “啊，格别乌！”，托洛茨基像被电击了一样颤抖了一下，放下了枪。
    “格别乌是什么？”季诺维也夫问契尔年科。
    “苏联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世界上空前最大的搜集秘密情报的间谍机构，以实力和高明而著称于世。”，契尔年科回答。
    “没错，我来是为了调查加米涅夫同志的死。”，莫洛托夫答。
    “莫斯科已经知道了吗？”，季诺维也夫很是吃惊。
    “格别乌无所不能。”莫洛托夫干练的说。
    “不过凶手已经找到了，是安德罗波夫。他畏罪自杀了。”，季诺维也夫说。
    “是吗，不过我到想听听。”，莫洛托夫说。
    契尔年科向莫洛托夫详尽的讲述了检验结果。
    “电码箱在哪里？”，莫洛托夫问。
    “车长旁边。”，契尔年科答。
    “安德罗波夫在什么位置？”，莫洛托夫问。
    “驾驶员位置。”，契尔年科答。
    听到这里，莫洛托夫微微一笑，点起了一个刻有И.В.С.的烟斗。暗暗对托洛茨基说：“本案的凶手是……”




附图：别墅房间分布
注：俄语内容可参见括号内翻译
提问：
    1、凶手是谁？（不需要回答动机）
    2、凶手的具体犯案手法是什么？
    3、枪声如何出现？



鸣谢
学术顾问   Agony、哀 
历史顾问   诗风古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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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季诺维也夫。首先他佩戴的钢笔分量很重，且是军工巨子克虏伯的产品，不难想到是一把钢笔手枪。通过木板腐朽可以看到下层，加之季诺维也夫恰恰住在师长楼上，推测他使用钢笔手枪射杀师长（因此配枪子弹未少），之后用他所熟悉的鞭炮伪造枪声吸引大家。苏T34坦克中，驾驶员与车长座位相隔较远，战斗舱位于车体中上层，而驾驶员在前下部。根据下车顺序推测驾驶员为安德罗波夫，因此驾驶员不太可能接触到电码箱留下遗书。但是若季诺维也夫任电报员，他就可以轻易地留下遗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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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光看人名我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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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季诺维也夫
首先，军工企业怎么会生产钢笔，所以那支笔恐怕是指钢笔枪。而且别墅木材腐朽严重，从楼上可以看到楼下的床，恐怕就是楼上的季诺维也夫射杀了楼下的加米涅夫，然后从缝隙里丢下一根带有引信的鞭炮。另外两声枪声也都是鞭炮，证据就是季诺维也夫房间里留下的灰白色粉末。只要控制引信长度就可以进而控制爆炸时间和顺序。
然后本人对T34坦克不了解，所以第二个案子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