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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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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
天使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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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21:13:56
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
在萧然被带到审讯室不久,他的父亲萧山,也就是萧局长,立刻就来到审讯室询问情况,在一番讨论后,萧然毅然决然要求自己也参与这起案件的调查,他一定要弄明白,徐达校长因何而死,而自己的学生证为什么会出现在校长的办公室中。
萧山拗不过自己的儿子,与其让他单独调查,还不如把他安排在警察身边安全。
“你要记住,你的妈妈希望你成为文学者,而不是一名警察,不要让她在天上流泪。”这是萧山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而后,按照计划,萧山在萧然要求的时间段内打来电话,同时,派出一位年轻的警官,告之王腾,已确定萧然的不在场证明。要求立刻释放萧然,并让他参与到调查之中。这样,萧然的嫌疑也就“糊里糊涂”地被排除了。
至于那条走失的小狗是如何找到的,则是萧然花了5000大洋借了一条警犬帮他找到的,不超过一个小时,便胜利而归。
在把宠物犬送回魏新颖家中后,萧然想先去犯罪现场查看一下,就在出警局前,他已从王腾警官手中拿到了一张临时顾问的胸卡,可以随时进出犯案现场进行调查。
此时已是4日晚上8点,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了12小时。
此刻的石城大学,没有一丝灯光,显得是那么空荡、荒芜,如果不是玻璃还反射着纯净的月光,兴许真的会让外人以为这里是鬼屋吧。
鬼屋?!好像也没错,说不定徐达校长的鬼魂正在这个大学的某处飘荡着呢!
此时,校长办公室只剩下几名警官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萧然在出示证件后便钻过警戒线,进入到了校长办公室的内部。
校长办公室的内部陈设倒是极为简单,左侧是两个宽厚的书架,里面布满了经典藏书及文档档案,而右侧则摆放的都是字画古玩,听说校长确实有收藏古玩的嗜好,看来这些陈列的物品应该都是真品。而红木写字台及座椅则背朝阳台和落地窗。阳台上还摆放了一些简单的盆栽,小铲子和浇水壶就放在阳台内侧右下角。萧然摸了摸花盆里的泥土,看来前两天刚翻新过。
屋里名贵的财产,甚至校长的个人财务都没有丢失,可见凶手行凶不是为了财,王腾说过,他是被水果刀刺入心脏,一刀毙命,没有反抗的痕迹,再加上从报案者——保洁人员身上获得的信息,昨天晚上徐达校长一直留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份紧急文件,说不定凶手就是冲着那个文案才下的杀手,而且多半会是熟人犯案,否则,怎会出其不意,一刀杀死徐达?!
萧然一边走,一边整理着已知的信息。
“那么,那个文案究竟去哪里了?被凶手拿走了?可是现场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啊!欸……等等,这是什么?”
萧然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立刻趴在地上,仔细查看起来。
大约过了不到五分钟,萧然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拨通了王腾的电话。
“现场留下了三处鞋印,相信你也已经通过鉴识科的人了解了吧。”
萧然开门见山地说道。
“嗯,听说了,但是三处鞋印都很模糊,无法进行鞋印匹配。”
“没错,而且整个房间中只有这三处不同的鞋印,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你是说是凶手留下的?”
“有可能,但我不确定,我唯一确定的是,凶手明明刻意清理了现场,却又为我们留下了线索,为什么?”萧然轻笑了两声,他觉得这个案件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因为萧然推断,很有可能留下萧然学生证的和留下这三处鞋印的系同一人所为,那么矛头指向的就不是警方,而是萧然自己!
“可不管怎么说,”萧然继续说道,“如果留下鞋印的人不是凶手,那么他极有可能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当然,不排除混淆我们的视听。”
“你说的没错。”
“我问你,如果徐达死了,那么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这点,我们已经着手调查了,据推断,有徐达的妻子、儿子,以及石城大学的教导主任欧阳淞。”
“教导主任,为什么会有他?”
“按照他的遗嘱里所写,教导主任会分得徐达70%的名画古玩及经典藏书,这些资产加在一起不亚于徐达妻儿所分得的资产,同时,如果徐达死后,那么石城大学下一任的校长极有可能就是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审问他。”
“明天下午2点20分,地点就在他家,已经电话联系过了。”
“好,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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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21:14:14
华历1512年8月5日,下午2点20分。
萧然本以为教导主任最起码也要住个二层高的越层或是别墅,万万没想到,他只是住在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区里,建筑被雨水冲刷的连砖漆都所剩无几了。看来反贪反腐的力度还真是大,当官的也只能做万岁爷的顺民——安分守己了。
虽然这个小区外表上看上去是简陋了点儿,但是教导主任的房间内部装修的倒还是挺别致的:蓝色的墙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客厅只有一个仿皮沙发,一台老旧的电视,一个茶几而已,同时,沙发的正上方挂着一副西洋抽象画作;又因为他是独居,所以卧室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架、一个衣柜和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有刚磨好的石墨和一只毛笔,整个屋子显得格外干净、整洁。
然而走进这个房间之后,萧然总是感觉到一股不和谐感,内心很不舒服。可若是问其原因,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教导主任为王腾和萧然端了两杯水,说道:“我知道你们今天为什么来找我,对于徐达的死,我很遗憾。”
王腾端详着微微垂目的欧阳淞,从外表看,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消瘦修长的身体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五官也仅是端正而已,似是年岁已高,额头上出现了浅浅的皱纹,淡淡的笑容让人觉得慈祥温暖,但王腾总觉得欧阳淞的那双眼睛里隐藏着某些深不可测的东西。
“您和校长曾经是否认识?”
“认识,十五年前就认识了。”
“怎么认识的?”
“经我朋友介绍。”
“方便告诉我们那位朋友是谁吗?”
“抱歉,并不方便。”欧阳淞依然只是淡淡地微笑。
随后,王腾从档案袋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欧阳淞,问道:“这把长柄水果刀你有在哪里见过吗?”
欧阳淞仔细端详了一阵,摇摇头:“抱歉,没见过。”
“案发前天晚上,即3日11点到4日凌晨2点你在哪里?”
“真巧,那天和朋友约了喝酒。这位朋友的信息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因为他可是我的不在场证明啊。”欧阳淞调侃性地说道。
王腾对于他的态度实在有些恼火,但还是心里长叹一声,忍了下来。
“徐达校长当晚住在办公室里,说是处理紧急文件这件事你是否知道?”
“不,并不知道。”欧阳淞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可是萧然却注意到了他下颔骨的一个细微动作。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那份紧急文件究竟是什么了?”
“当然,我不清楚你说的紧急文件究竟是什么 。”
“有目击者称你在7月20号左右和被害人在石城大学的操场上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嗯,没错,不过那只是因为一些学校管理上的问题,是公事。”
“你刚刚说你和徐达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那关系应该还没熟到徐达会把遗产分给你的份上吧。”
“你是说遗产吗?这个又不是我的意愿,你应该去问徐达,哦,不过他已经死了。”欧阳淞“嘿嘿”干笑了两声,似是在嘲笑坐在他面前的这两个“无能”小辈儿。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对徐达有恩。”
“这话怎么说?”
“15年前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是个有雄心的年轻人,而我正是看重他这一点才帮助的他,我传授了他所有管理的技巧,理财的经验,以及赚钱的方法,否则他怎么能成为大学的校长呢?”欧阳淞平静的脸庞第一次有了变化,似是愤怒,似是嘲讽,似是惋叹。但很快,这种表情就不见了,而这一瞬间的变化,在他看来,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王腾又问了一些其他相关的问题后,便和萧然离开了欧阳淞的家。
“你怎么看?”走在小区里,萧然问王腾。
“全程表情平静,气息也未曾紊乱,每一句话看上去都不像说谎,可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而且我对他这人的态度表示很不爽。我刚刚也已经通知警员去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了,相信很快就会得到结果。”
萧然“嗤”地笑了一声,然后摇摇头说道:“就算你查也是浪费时间,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萧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不过,有两点,你应该注意一下,第一,在你提到紧急档案的时候,他的呼吸变得慎重起来,他下颔骨的动作在某些时候与人们咬舌头的动作是一致的,这样的动作会使心率提高,同时让自己保持镇定,这不是习惯性动作,所以他一定知道关于紧急档案的一些事情,也就是说,他说谎了。那么他虽然有可能不是凶手,但却与这起凶杀案关系重大,我想你可以提取下他那天穿的鞋的鞋印。虽然我知道匹配几率不大,但总归还是要试一试。
第二,在他回忆十五年前的事件时,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波动,显得有些愤怒,所以,他和徐达的关系并不好我觉得也是事实,那么徐达为什么要分他一部分财产,这还是个谜。
第三,临走的时候,我和他握一下手,他右手有体香剂,要么他的手指涂抹了止汗药水,要么这人的皮肤自然分泌有化合物气味的液体。”
王腾有些惊异地看着萧然。
萧然只是淡淡一笑:“总之,这个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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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21:14:31
刚一上车,王腾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嗯?有这种事。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回去之后再处理。”
“新的线索?”
“嗯。”王腾点了下头,“技术科的人通过分析徐达的手机发现了几条奇怪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还钱。”
“看来徐达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富裕啊!”
“而且,这位催债的老兄还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
“没错,无论是短信还是通话记录中的号码显示都是从英国伦敦打来的。”
“他的身份呢?确认了吗?”
“嗯,是名教授,名叫约翰。目前仍在英国,不过会出席三天后徐达的葬礼。”
萧然沉默了一会儿,心想:如果要找约翰问话,看来只能等到三天后了。
“那,既然暂时没我什么事了,你还是把我送回学校吧。”
“好。”王腾也懒得过问什么,正好顺路,不如就送个顺水人情。
而就在此时此刻……
“呦,孙教授,怎么想起来学校了啊。”保安室的值班人员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看向走进学校大门的那个人,打趣地说道。
“啊……我……我约了同学探讨毕业论文的课题,可我一时忘记了,这不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嘛!”孙教授停下了急促的脚步,手撑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还没等值班人员回话,他就先摆了摆手,大踏步赶起路来。
值班人员望着孙教授有些滑稽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行了啊!”孙教授自嘲般地说道。现在的他只想找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否则以他虚弱的身体,很快就会中暑昏倒了。
孙教授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同样地,他也很幸运,30多岁便当上了教授,对待工作更是尽职尽责,讲课风趣的他节节课都有数不清的学员前来旁听。不过似乎越是搞学术的人,脑子里越无法装下与学术无关的信息。
现在是5日下午3点。
本应该约好与魏新颖一起讨论毕业论文的事,都怪自己这破脑子,愣是把这事忘记了。
想到这,孙教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宽大厚的脑门儿。
“哎呀,新颖啊,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一会请你吃饭。”孙教授尴尬的挠了挠头,“你先去教室等一下我,我去我办公室拿点资料。”
“嗯,好的。”魏新颖笑着回答道。似乎女生的笑容总是含有治愈的功效,望着魏新颖的笑容,孙教授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来到办公室,感受着从中央空调吹出来的丝丝凉风,孙教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突然之间,他发现书桌上放了一瓶未被拧开过的矿泉水。
“咦?我之前有放在桌子上一瓶矿泉水吗?”孙教授皱眉思索着,“哎,不管了,先喝了再说。”
孙教授麻利地拧开了瓶盖,咕咚咕咚畅饮起来。
“啊,真是解渴……呃!”
突然间,孙老师捂住了左胸,手中的矿泉水瓶从手中滑落,水顿时洒了一地。额头上再次冒出了汗液,只不过这次留的却是冷汗。他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脖子上暴起了一根根突兀的青筋。疼痛使得他的五官完全变形了,眼眶就想要裂开一般,清出了两串殷红的鲜血。他的双膝忽然一软,颓然跪倒在地。他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向房门口伸出他的左手,他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在求救!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够推门进来,可是,他的眼神开始被绝望无情地吞噬着,渐渐失去了那仅存的一丝亮色。
当日下午3点27分
萧然已经回到了石城大学,躺在学校的楼顶上,晒着烈日的阳光,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现在必须弄明白几个问题:
第一,紧急文件究竟是什么?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留下的三处脚印都是谁的脚印?而这三个人中是否其中之一就是凶手?
第三,是谁清理的现场?又是谁留下了脚印?是同一个人吗?留下脚印的目的又是什么?仅仅是挑衅?
对于这些问题的答案,萧然的回答是不知道。毕竟已知的信息太少了,单凭一己之力,想要推理出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想到这,萧然干脆也不想再想下去了。
“回去收拾一下宿舍吧,明天就是闭校的时间了。”
就在这时,萧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魏新颖打来的。
难道她要表达关于那件事的想法了?萧然的心跳瞬间加剧了不少,对于魏新颖的答案,他是既好奇又惧怕。
“希望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萧然总是这样期盼着。
“喂,新颖。”
“不……不好了!孙教授死在办公室了!”电话另一端,魏新颖慌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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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21:14:45
“死者孙牧,40岁,现任石城大学文学系教授。死因是氰化物中毒致死。根据报案者称,她约孙牧于今天3点在教学楼F401室进行毕业论文的讨论,但似乎孙牧忘记了约定,所以赶到学校的时候有些迟了,同时据报案者称,当时孙牧满头大汗,且喘气不均。与报案者见面后,告之要先到他办公室取一些资料,然后便发生了这起命案。”
王腾觉得自己挺倒霉的,石城大学徐达的他杀案件还没处理清楚,就又遇到另一起案件,而且同样发生在石城大学,难道说,是校长的诅咒?
“呵呵!”王腾不由得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可笑,诅咒这种笑掉大牙的事情,他这个无鬼论者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现在首要目的是要缩小犯罪嫌疑人的范围。”萧然这个时候突然插话道。
“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自杀?”
“服毒自杀的人,应该不会站着服毒死掉吧!”
王腾仔细想了想,他貌似还真没遇到这样的情况:“嗯,应该吧!”
“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了解孙教授的为人。”
“哦?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几乎把生命的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他的事业,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仇家,而且还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他也有妻儿。而且他还曾经说过‘绝对不能让我的妻儿因为我掉一滴眼泪。’所以,我排除他自杀的可能性。”
王腾听后,点了点头,叫来一旁的警员,让他去找报案者核实一下刚才萧然说的是否属实。
“其实,犯罪嫌疑人的范围已经缩小了。”
“怎么可能?”
萧然举起刚才一直拿在手中的装有被害人所喝的矿泉水瓶的密封袋说道:“首先,孙教授的习惯是只喝这一种品牌的矿泉水,他自身连水杯都没有,因为他觉得接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因此,每到下班的时候,孙教授都会在办公桌左上角的笔筒旁放置一瓶新的矿泉水。凶手利用这一点作案,说明这应该是熟人犯案,更准确一些的话,凶手清楚地了解孙教授的这一习惯。但是,现在正值暑假,严谨的孙教授是不会将一瓶水放置在桌角一个暑假的,最起码,三年来,我从未在放假的时候看见过孙教授的办公内放置过矿泉水。”
“难道你放假从不回家?”
“你也知道,我爸是局长,整天忙于工作,我的妈妈也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回不回家其实无所谓……”
“啊,抱歉!”王腾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抱歉道。
“那么究竟为什么今天办公室内多出了一瓶矿泉水?其实答案也很简单,凶手一定知道孙教授今日的行程以及他的另一个习惯——‘健忘’,孙教授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除搞学术外的其它事物基本都不会被记入大脑,所以,他迟到的事情我们这些学生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他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特意搬家到学校附近的地方,步行只需要五分钟。而今天气温最高温度高达35°C,一个不爱运动只专注搞研究的人快步奔向学校,自然会因为大量出汗而感到口干舌燥,这一点从尸体所穿衬衣上仍留有大量汗渍可以看出。
因此,这就是为什么来到办公室后,看到有新的未拧开的矿泉水不顾三七二十一想一饮而尽的原因了。否则按照孙教授的身体状况,会因为虚脱而昏倒,自然,水对他的诱惑力是极大的。
而至于矿泉水是何时出现的,你可以向值班人员询问,他们每晚都会确保所有教室及办公室的房间、窗户是锁死的,因此应该会有保安注意到矿泉水瓶这件事,这样就可以缩短时间范围,然后,你们就可以查看那段时间的监控摄像头来确定犯罪嫌疑人。
综上,依我推断,犯罪嫌疑人无外乎三个人:孙教授的妻子,儿子,以及这次案件的报案人——魏新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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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21:15:02
“你说他这么好的人,连酒都不会喝,一生都投入到了他那个该死的什么学术研究,根本就不会得罪人,你说为什么……就这么没了呢!”孙教授的妻子梁静双手掩面,不停地啜泣着,一旁的儿子孙宏拿着纸巾不断为母亲擦拭。
很早就听说孙教授的妻子美艳至极,今日一见,确如其闻:眉似远山,面若芙蓉,远远近近,像一幅清丽的画。对于一个已经39岁的中年妇女而言,她的皮肤简直和17、8岁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可是这种美艳的外貌并没有让萧然感到如痴如醉,反而,透露给他一丝不自然感。
而孙宏,则充满一股无论如何也不能演出来的文静,让人难以忘却,可就是这样儒雅如公子一般的人,腰间却别着一支与他的这份文雅格格不入的打火机。
现在是8月6日早上7点48分,孙教授被害第二天。
根据调查,石城大学值班室的人员在暑假期间每天晚上10点、11点、2点共分三个时段对全校进行巡视,而确认所有教室、办公室的门窗都锁好是在第二个时间段,也就是11点到1点30分之间。根据当日值班人员小李的说法,当时进入孙教授办公室时并未发现有矿泉水放在办公桌上。而根据记录表格上记录的搜寻时间,当时是1点18分。
“那么,凶手就是在1点18分之后潜入孙教授办公室放置的矿泉水喽。”王腾推断到。
然而,在调取校内的监控录像查看之后,王腾显得很是失望,因为没有一个人在凌晨1点到早上6点出入学校。
难道,犯人是在早上六点之后进入学校放置的矿泉水?毕竟被害人是在下午3点30分左右遇害的。
不过,王腾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办公室的钥匙总共有两把,一把在教师手中,另一把在值班人员手中。然而孙教授却是个例外,他害怕自己会弄丢钥匙,所以干脆没有向学校申请领取自己办公室的钥匙。昨天是孙教授暑假第一次返校,也就是说,在他到学校之前,除了值班人员第二次巡逻时会把门打开,检查窗户的情况,其他时间,办公室的门一直都是锁着的。
犯人究竟是如何进入到这间办公室放置凶器的呢?
王腾始终纠结着这个问题。
然而萧然却让他愁上加愁:“被害者所喝的矿泉水瓶是全新的,上面也未被检查出针孔注射的痕迹,那么凶手究竟是怎样往矿泉水中投毒而又不损坏矿泉水瓶的呢?”
警方陆续询问了孙教授的妻儿和其学生魏新颖的不在场证明。
“我昨天晚上被朋友邀请一起去吃饭,”梁静说道,“我7点左右从家出来,然后和朋友一直聊到11点多才从饭店离开,后来我提议去一家日式酒店居住,说那里的温泉非常不错,而且24小时营业,然后她就跟着去了。泡完温泉大概2点多了吧,然后我们就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各自的房间?没住在一起吗?”
梁静有点尴尬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和我朋友都不算什么富人,那个酒店的住宿费是很昂贵的。不过当天酒店搞了一个活动,商务单人间打5折,我们一看还算合适,毕竟也不会住多久,就订了两间。今天早上6点多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然后便赶到了警局,就听见了这个噩耗……”
“我昨天一直呆在家里看电影,没有人可以证明。”孙宏说道,“不过我昨天晚上12点左右在网上进行了一笔消费,你们应该可以查到我上网使用的IP地址,而且在那之后我一直在小说网站看小说,那里应该也会有IP地址的记录。大约3点多才睡觉。当然喽,你们要是说我伪造IP地址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昨天晚上一直呆在宿舍整理房间,一直整理到11点多,洗漱后就上床睡觉了,没人能给我证明。”这是魏新颖的回答。
萧然听完三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微微皱了皱眉头,以现在的这个局面看来,魏新颖处在最不利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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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21:15:20
8月6日早上10点17分,萧然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
孙教授的办公室,相比于徐达的,那可真是寒酸极了:三张折叠椅,一个铁质玻璃板茶几,一个老旧的写字台,和一个已经掉漆到看不出初始形状的书柜。
孙教授毕竟是教授,还可以享受到一人一室的待遇,要是那些普通的教师,简直无法想象他们所处的环境是有多“怀旧”,兴许,和那些男生集体宿舍的环境差不多吧……
然而就是这样“待遇不公”的大学,却是石城历史最悠久、教学质量最高的大学。然而,自打来到这个学校之后,萧然就一直怀疑这所学校所获得的荣誉及名声的真实性。
写字台对面是两扇窗户,窗框是很旧的铁框,虽然涂着黑漆,但已经锈迹斑斑,两扇窗户边缘重叠的地方,有一把用金属片固定的月牙锁。萧然拨开锁打开了窗子,锁看上去已经生锈,打开时却意想不到的轻松。
这里是一楼,远眺窗外,正好可以望见本应充满活力的操场,按照孙教授的说法,“每当疲倦的时候,看向窗外朝气蓬勃运动着的年轻人,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充满了干劲。”
然而,此刻的操场却是堆满了不少沙土,还能看见四五辆推土机,据说是要对其进行重新翻修,操场的一角有工人们临时搭建的帐篷供其居住。
操场边的围墙大约高1.5米,顶部还有些尖刺的装饰品加以修饰,尽管如此,学校曾经还是发生过小偷盗窃的事件。
由于整修,操场布置的监控摄像头全部停止工作,难道,凶手借着这个漏洞溜进了学校?
其实萧然从一进校以来就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学校的监控摄像头布置的太不科学了:除学校大门口、操场、小花园等校园外部以外,教学楼、实验楼、文化楼等校园内部要不就未安装摄像头,要不就仅仅是一些摆设。这让入校学生如何有安全感?
不过想到校长的死,萧然觉得:说不定,他是为了掩盖什么才故意这么做的。
华历1512年8月7日,下午2点整。孙教授被害第三天。
萧然独自一人来到孙教授的家中,他犹豫了片刻,敲响了大门。
“你好,我是石城警署的顾问——萧然,相信您对我应该还有印象。”
梁静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哦,也没什么,我就是来告诉您和您的儿子,你们的不在场证明已经确认过了,都没有问题。”
梁静一听这话,微舒了一口气,原本还有些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却是松弛了下来。
“哦,是嘛。谢谢你啊,要不进来坐一下吧。”
“不麻烦您了,我想问:您儿子在吗?”
“孙宏,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只是有些调查上的问题,要和他落实。”
“哦,那快请进吧。”说着,梁静站向了一侧。
“不用了,我只想和您儿子单独谈谈,还希望您能理解。”
“为什么?”梁静的语气里有了些温怒。
“根据您儿子的描述,他说当晚在网上进行了一笔消费,他说的确实属实,但是他所进行消费的那个网站,却是有很大的问题,他的这种举动不只发生过一次,而根据调查,孙教授在生前因为他的这个行为还和他发生过争吵。”
梁静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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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21:15:34
星巴克咖啡店里。
萧然选择了一个角落处的位置坐下,手里拿着一杯刚做好的焦糖玛奇朵。
“来,坐吧。”萧然对孙宏示意了一下,“今天我找你来,只是单纯的想找你聊一聊。”
孙宏并未正视萧然,只是默不作声地坐着。
“我想和你聊聊你父亲的凶杀案。”
萧然嘬了一口咖啡,尽量压低声音地说道:“这件案子的疑点有两个,第一,凶手是如何将氰化物投入到矿泉水瓶中且不将其损坏的。关于这一点,其实答案很简单,将瓶口用热水浸泡一会儿,然后用平口起子小心翼翼的将瓶盖和下方的齿环一起剥离即可,纵使凶手想做到不留痕迹,可是这种用到力气的活多多少少都会对瓶盖底部的齿环造成磨损。喏!”
说罢,萧然递给孙宏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孙教授所喝的致命矿泉水瓶瓶盖的特写,可以清晰地看出瓶盖下面齿环的底部有着细微的凹凸痕迹。
“第二个疑点,就是凶手究竟如何进入到孙教授的办公室放置这瓶致命矿泉水的。
我得出的答案是,利用窗户。凶手抓住学校操场施工的盲点,翻过围墙进入学校,至于时间吗,我猜应该在凌晨3点以后,因为那个时候,学校值班人员会结束最后一次的巡逻,凶手最不容易被发现。而凶手来到窗边,利用了一样工具,便可轻松进入到孙教授的办公室。”
萧然又嘬了一口咖啡,似乎是太甜了,他忍不住咋了咋舌。而坐在对面的孙宏依然默不作声,低着头,只不过,握着饮料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打火机”萧然不紧不慢地吐出这三个字,“孙教授办公室的月牙锁上的金属片是使用形状记忆合金制作的。形状记忆合金的特点就是不管怎么变形,只要一加热,就会恢复。特别是双程形状记忆合金,形状会随着温度的高低而变成相应状态下的形状。月牙锁上的金属片被设定为升温就伸展,降温就弯曲。即便窗户锁着,只要用打火机在外部加热,便有可能打开。这个手法倒是比刚才的那个高明了许多。
那么问题出现了,为什么月牙锁的金属片会是双程形状记忆合金制作的呢?然后我查到了很有趣的一点,2个月前,孙教授要求更换办公室窗户的锁,而帮他配锁的那个人,就是你。”
孙宏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
“你在现在所就读的高中里,是物理兴趣小组的组长,据说你的物理成绩在全校更是名列前茅,奥林匹克竞赛还曾获得过一等奖,要做出这么一个月牙锁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萧然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孙宏。
“我已经把凶手的手法解释给你听了,不过,我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谁是凶手。就算你是配锁的人,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说你就是凶手,就算昨天在警局里我注意到了你腰间别着的ZIPPO打火机,也不能说你就是半夜利用打火机潜入孙教授办公室放置了一瓶有毒的矿泉水进而毒害孙教授的凶手。因为如果我是凶手,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我行凶用的打火机处理掉。”
“不能处理。”
“为什么不?”
“因为它是妈妈送给我的唯一的生日礼物。”孙宏突然抬起头来,瞪着充满泪花的双眼低吼道。
华历1512年8月7日下午4点12分,孙宏自首。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才刚刚成年而已,就敢把自己的父亲杀了。完了!这个社会完了!”
萧然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他总觉得孙宏在讲述其作案动机的时候,隐瞒了一些事实。
“欸,萧然啊,你是怎么想到他的犯罪手法的?”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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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21:15:50
“我叫梁静,39岁,石城第二附属高中物理老师。
我和我的丈夫孙牧结婚已经差不多有十九年了吧,十几年来一直恩爱如初,朴实地过着日子。他是一名大学教授,老好人一枚,毕生经历都投入到了自己的研究当中,对我也很是疼爱,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然而,一切都在那一天,改变了。
两年前的某一天,我和他出席朋友的婚礼,因为他不会喝酒,所以没喝两杯就醉了,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他竟真的告诉了我一个让我心痛欲绝的秘密:婚后第二年,他因公出差。出差的最后一天,说是为了庆功,被朋友硬拉去夜店狂欢了一晚,然后酒力不支的他竟然与一名夜店小姐发生了关系!
而后,便诞生了所谓的我与他的‘亲骨肉’——孙宏。
我承认,婚检检测出了我不孕不育,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仍未离开我。他说咱们一起领养一个孩子吧。我也二话不说地答应了。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让我抚养他和一个妓女的亲骨肉!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然而当我听到这个让我心碎的事实后,我却并没有动怒。第二天一早,仿佛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我们一家三口依然过着像往常一样平淡的生活。
可是,复仇的种子已经在我心中种下。
‘不能丧失理性,’我不断告诫着自己,‘一定要理性地复仇!’
在接下来的某一天,趁着我的丈夫加班的功夫,我找‘我们的’儿子促膝长谈了一次,我将我不是他亲生母亲的事实告诉了他,我还告诉他,‘你父亲一直和我说要将你赶出家门,可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孩子,你放心,我一直把你当亲生的来看待,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来也奇怪,他和他亲生父亲的关系一直维持的很不好,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而自从那天起,他和他父亲的争吵更加剧烈了。也是从那天起,似乎他的性格就变了一个样,用一个比较现代一点的词来说,那就是一天比一天还要闷骚。
2个月前,孙宏18岁的生日,那天,孙牧因为要开研讨会所以会很晚才会回来,家里,只有我为他庆祝他的成人生日。我假意拿着一封信和一件包裹递到了他面前,对他说:‘前不久,我联络上你的亲生母亲。’他睁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心里看着他的样子直想笑,笑他很傻很天真。
‘你的亲生母亲说,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他急切的向我问道。
‘你看一看那封信吧,她说一切都写在信里了。’
他津津有味地读起来,而我则在一旁不停地窃笑着,我哪里可能去见他的什么亲生母亲,扯淡!
而那封信也是我伪造的:
‘亲爱的孩子,原谅我在你幼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你,实在也是我的无奈之举,你的父亲最先抛弃了我,在争夺抚养权的时候,我们采取了法律途径,庆幸的是,法官最终把抚养权判给了我;可是,你的父亲竟然雇佣了一帮小混混前来殴打我,还把我非礼了一番,甚至将还躺在背篼里的你给抢走了!我真的是恨透他了!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我也算事业有成,也是时候考虑复仇的事情了。但是孩子啊!你要知道,任何一个人犯罪了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也许,我们见面的时候可能会是在监狱中吧……’
果然,这封信让孙宏下定了决心,他决定要先比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手,决不能让‘亲生母亲’坐牢,他似是在我送给他的礼物中受到了启发。当然我对他说‘这礼物也是你亲生母亲让我替她转交给你的’。
同时我还对他说道,‘听你母亲的意思,想要在三个月之后下手……’
当时的他连生日蛋糕都不吃了,冲进房间便将自己锁了起来。
我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到了他的哭泣声。
这样一来,便不需我亲自动手就可以杀了那个‘禽兽’,说实话,这种复仇的滋味真是太棒了!
刚刚有个年轻的警察顾问来到我们家说是要问孙宏一些问题,看来应该是发现什么了吧。虽然挺可惜的,小小年纪就坐牢,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合上日记本,梁静舒畅地伸了个懒腰,此刻的她身穿一身深红的礼服,净显她苗条的身材。踏着高跟鞋,拎着行李箱,向这个住了15年的房子献了深深的一吻,便头也不回的踏向前往机场的道路。
此刻是华历1512年8月7日下午2点20分
当晚。
灯光、月光、星光交映的树荫下,夜晚显得幽沉、朦胧、迷幻,流萤闪烁在树梢,忽出忽没,像树叶里藏着晶晶莹莹的蓝宝石,把夜色点缀的分外瑰丽神奇。
萧然和魏新颖一前一后的走着,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拉杆箱,一路无话。
“你真的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吗?”不知过了多久,魏新颖突然开口问道,这句话在她心里不知斟酌了多久,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问明白,心里就会一直不好受。
“嗯,真的。”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如果你喜欢我,就应该了解我,我怎么可能会是杀害老师的凶手?!”
“因为你知道老师的行程,因为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有这两点就够了。”
魏新颖无话。
“我喜欢你,这是一个事实,至今我也从未动摇过这份情感。”萧然突然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正视着魏新颖说道,“就算我不怀疑你,警方也会怀疑你。办案是理性的,感情是感性的。我能做的只是希望你不是凶手,仅此而已。”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是一个杀人犯,那……你还会喜欢我吗?”
望着魏新颖的双眼,萧然沉默了。
“我不知道……”
魏新颖似乎有些失落的别过了头。
“但我知道一点,”萧然顿了顿,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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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2 11:15:50
小说其实不错,不过以后每个帖子内容尽量长点,上下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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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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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2 22:06:21
华历1512年8月9日,徐达的葬礼。
约翰身着黑色的西装到达葬礼现场,似乎是还没有倒过时差的缘故,双眼中多多少少布满了些血丝。
一走进葬礼现场,约翰就深深地皱了下眉头,似乎很不适应中国式的葬礼,尽管他“曾经”是个中国人。
约翰,本命李浩,祖籍是中国山东人,后到英国定居,并拿到了英国的绿卡。在他眼里,中国的一切都比不上国外的一丝一毫,如今再次回国看来,还真是如此。
“这竟是葬礼?”约翰心里头冷哼了一句。
徐达躺在那口红漆的棺材里,素面朝天,四肢并拢,穿着一套黑色的孝服,眼睛闭得死死的,但却是一副非常安详的样子。
约翰看着面露安详已死的徐达,心里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心。
“你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约翰心里诅咒着。
约翰跟着在场披着白色的孝服的人盯着徐达转了几圈之后,棺盖便永远的钉死了。剩下的就等着今天傍晚前去送葬了。
“啊,约翰先生。您来了。”
约翰看见徐达的妻子正向自己走来。她的面容真是憔悴至极,看来,自打丈夫死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可约翰并不觉得她是在为自己丈夫的死担心,反而是高兴才对。
约翰赶忙迎了过去:“徐太太。”
在握手的那一刻,约翰注意到了徐太太手腕上戴的和田玉手镯,只是藏在了孝服里,不怎么显眼。
“哼!拜金女。”约翰心里再次发出不屑的感慨。
“啊,您大老远从英国赶来,真是辛苦您了。”徐太太露出一副慈祥的模样问候道。
“哪里哪里,一点都不麻烦。对于徐达的死,我也很是痛心!毕竟,我们也有不小的交情。”约翰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的说道。
接着,约翰先生又和徐太太寒暄了一会,便准备离开现场,刚来到门口,却被王腾和萧然拦住了去路。
“您好,您是约翰先生吧?我是石城警署刑侦科的大队长,王腾。负责调查徐达的凶杀案,所以,想从您这里了解一些情况。”王腾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证。
约翰仔细盯着警察证看了几秒,面带怒气的说道:“哼!警察总是这样,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人家正在伤心处,你们却来询问人家案件情况,你们还真有脸啊!”
“我们相信,您也一定很想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所以还希望您能配合。”
“配合?我不配合又怎么样?”约翰顿了顿,“要问话,最起码也要等到今天晚上送完葬之后,你们直接到酒店找我就行了!”
说完,也不看王腾和萧然是什么表情,便猛地推开他们,扬长而去。
“哎,警察的工作不好当吧?”王腾倒也没有生气,反而问起萧然。
“总归他没拒绝我们询问,也算配合调查了。”
“那,也只好等到晚上了。”
萧然点了点头,望着约翰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到了送葬时分,天刚好下着小雨。徐达的儿子捧着他父亲的遗像缓缓地走在棺木的前头,而他的妻子、亲戚及朋友们纷纷紧随其后,此刻的约翰也已随大溜儿的披上了白色的孝服。
在泥泞的道路上,每逢沟渠桥弯,路人鸣炮时,便可看见哗啦啦众人齐跪的“壮大”场景。在这种场合,是无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了,所有的只是一群“丧家之犬”,似乎在跟至亲之人做着最后的挽留,也似乎向路人乞怜着一切。一路上音乐悲凉凄婉,哀声不断。让约翰的内心简直是烦透了,可就算如此,自己也要随声附和两下,免得太不近人情了。
如此跌跌撞撞的走了几个小时,才终于到了下葬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向阳的半山坡,据说是徐达的妻子请算命大师算的,如果安葬在这里,可以保佑后代腰缠万贯。
徐太太还特地请了一个地仙,只见地仙拿着古铜色的罗盘在墓室的四周比划了一下,划了划之后,口中念念有词着,接着将带来的大红公鸡就地正法,将鸡血洒满一地,再丢了一把谷米放在墓室,然后高喊一声:“下葬……”
棺木渐渐地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哭声再一次激烈的想起……
可说到底,究竟这眼泪是否真的发自内心呢?
无人知晓!
约翰捶了捶酸痛的身体,回到酒店。
看了看表,9点03分,距离警察到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干脆先去洗个澡好了……”约翰这样打算着。
然而,刚把披在身上的白色孝服扔进垃圾桶,就听见了略显刺耳的门铃声。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十点再过来嘛!”约翰皱眉抱怨道。
而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约翰愣住了,不过又似是预料到了什么似的,只是一瞬间,便变回了常态。
“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啊。”约翰走进屋内,来者紧随其后。
“正好,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约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来到冰箱前拿出了一罐冰镇啤酒。
来者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约翰。
“徐达那个臭小子应该是你杀的吧。”约翰微微扬起头颅看着来者,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轻蔑与畅快。
而来者,一直沉默着。
“不说话,就是承认喽。”约翰耸了耸肩,将啤酒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我挺支持你这么做的,徐达那个臭小子,早就该死。”约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来者稍显惊讶。
“谁让他背信弃义的,哼!这个人渣!”似乎想到了足以让自己暴跳如雷的事情,约翰抬起一脚踹在一旁的沙发上。
“嗵!”沉闷的一声在房间内炸开。
约翰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你看,我最近在国外发展的也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可以帮我一下啊。”
约翰坏笑着,可是来者却依然保持着沉默。
约翰仿佛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帮欧阳淞分得了徐达的一部分财产,那,你再往里加个名字,也不算什么难事。你所说吧?”
约翰一步步靠近来者:“更何况,你现在……可是个幽灵……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帮我完成的是吧?”
“休想!”来者说话了……
本来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震慑力,然而透过来者沙哑、沧桑的声音,还是对约翰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哼!”约翰一甩手,背对着来者说道,“你以为你小子是谁!在我面前,连替我擦屁股都不如!别忘了!你的把柄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约翰本以为自己的最后手段能让来者彻底的屈服,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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