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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 第十七个弯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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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9 21: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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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承平大帝 于 2013-8-20 13:07 编辑

第十七个弯   
     如果说我这一生有多少值得感谢的东西,我想很少,但是如果说我这一生有多少值得回忆的东西,我想很多,很多人认为这句话是自相矛盾,其实不然,我生命里最奇葩的经历,足以证明这句话的正确性。                                             
                                                              ——前言
                             第一章    尸体事件
    从国外回来之后,我在城市里的发展老是碰壁,没有人际关系,没有一个合适的岗位,并且我对这世间的繁杂产生了厌倦,连亲人好友也没有打招呼,我就带着在国外的部分收入,隐居在山林,每天都过着我最崇拜的陶渊明类似归园田居“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生活。
    在外人看来,我只不过是一个疯子罢了,一心跑去国外去学习什么侦探学,之后才发现毫无用处,而且去国外的本来目的也就不是学习,加上国内的侦探不允许介入刑事案件,这便是我最失望的事情,不能介入刑事案件,就意味着我这么多年的国外历程就是一张废纸,可能废纸也不算吧,早知道就当初听胡长官的话,直接去警队了,而不是出国游山玩水。除了会讲一口流利的外语,懂一些别人不认可的东西,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之外,我再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我悔恨过时间,痛恨过自己,但最终无奈之下还是选择了顺其自然。
    隐居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但很轻松。除了每个星期去趟山外添点家中的杂乱必须品,我几乎每天早晨,天空还是朦胧之时我就已经带上一天的干粮,扛着锄头走在去山腰田地的路上了,没有什么杂碎的心事,没有城市间的喧闹干扰,只有一颗纯净的心。任露水打湿我的裤脚,我只是放声歌唱,走累了时不时回头看看远方风景,其实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花费在路上,幻想着自己可以碰到伯乐,但是这是幻想连梦想都不如。在我看来成功对我是不切实际的事。我经常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出生在自己喜欢的福尔摩斯的时代,那样我也可以开一家侦探事务所,接收一些案子,或许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不会多么的成功,不会出彩,但起码可以满足下自己的兴趣。
    或许是上帝眷顾我,给了我第一个转弯的机会。
    跟往常一样,天朦朦亮,我就已经唱着歌扛着锄头走在去山腰的路上了,没走多远我就想坐下来看看风景,拿出口袋里的面包嚼着,吸吮几滴露水,可能是北方人的原因,导致我喜欢吃面食。
    夏末秋初的早晨,还没有深秋的寒气,但已有了淡淡的凉意,远处柔和的阳光,淡淡的云彩,这或许是我最惬意的时候。躺在枯萎的草丛中,玩弄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忘记自己前行的方向,忘记世间的繁华,还记得小的时候,跟小强玩,称对方不注意就把狗尾巴早塞到对方衣服里,接触到皮肤痒痒的,然后两个人对着笑,等到回家的时候被家长发现衣服里面有狗尾巴草的毛毛,就会被家长说一番,然后会弱弱的来句“以后不会了”,接着下回玩到一起的时候,什么告诫啊,还是跟一群疯子一样。这时的我只能叹气了,没有了小孩子的天真,没有了小孩子的可爱,只有一个青年人该有的成熟与感慨。
    享受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起来了,手随意的一摁摁在旁边的湿润的泥土上,与随地的杂草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是侦探的潜意识,我下意识的观察四周,很清静没有什么杂乱的迹象。蝉的声音也只有弱弱的几声,除了麻雀飞过叽喳几声,再也没有什么有效信息了。这蛤蟆山在我进山之前,还专门做过调查,确定没有人的痕迹之后才决定住在山脚,在我在山里的这些日子里也从来没有发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来过这山上,我心中顿时有种预感,而且是那种很迷惘,很杂乱的预感。我凭着多年读书的经验,认为这该是人的脚后跟留下的鞋印,虽然不完整,但依稀可以分辨,并且这个人故意用草盖住了自己脚印,更让我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了。
    夏末秋初的山虽然还没有深秋的浓雾,但也有轻薄的几缕薄雾,树上草上皆有露水,泥土中也有空气中液化的水,使得泥土变得很柔软很湿润。但是在这遍地是杂草的地方,泥土并不可见,大多都被荒草和飘落的几片落叶所覆盖,无法识别出一个人走过的路径,于是我丢下了锄头和干粮,折了跟树枝暂时拿着用,便跑回山下,先是绕蛤蟆山走了大半周,南方的山丘虽然不高,但占地面积很广,这山跟我进来时候还是有很大的变化。
    渐渐的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快要中午了,太阳开始热了起来,虽然植物会进行光合作用,但是由于今天没有什么风,我憋得要命,只得深呼吸,时不时蹲下来呼吸一回。而山腰着不同,我的那片田园是露天的,四周几乎没有什么植物遮挡,除了几棵翠竹,所以那是我的在这山上开垦出来的绝佳圣地。我观察和分析,得出:迎风面靠近城镇的那边的山上小路的草有被外力作用的痕迹,所以我初略估计有人是从靠城镇的小路上山。本来就疑虑的我,不免多了几分猜测,各种各样的关于这个陌生人闯入这蛤蟆山的原因,猜测和幻想一样都是人的本能。于是我在手心画了一个草图,我认为陌生人走的应该是条斜的直线路线,虽然这只是猜测,但我非常确定,而下山的路线,我觉得这个陌生人走的是我来时的路或者说是退着回去,也不排除其他种可能,或许说还有更奇葩的路线。
    看!有鞋印,我立刻迂回过去,走到靠近城镇的那边的田埂,果然发现有被人踩过的痕迹,应该是双登山鞋,这是一个极大的发现。能够产生鞋印必然是在晚上,泥土湿润的时候或者是早晨,才会有怎么清晰的脚印,我观察了四周荒田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迹象,于是我沿着田埂走了几十来米左右鞋印就消失了,通向的是水泥路,水泥路上没有任何泥土我再一次顺着田埂走向山去,鞋印近似于26厘米,而且鞋印是右脚深左脚浅,所以我第一判断就是这个人升高在八尺左右,并且右肩抗着东西走上山的,并且根据鞋印后跟比脚掌在这泥泞路上陷得更深,这很可能是一位男性。我觉得我应该按照他的脚步走一走他的路线,或许有什么发现。
    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毕竟这荒郊是很少有人来的。跟着鞋印我走到了山脚,因为山上杂草是在太多,而且到山上之后脚印变得很浅,而且有遮挡的迹象,因为山上没有人走过,所以没有路,我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一路摸索,观察那些草是否被折断,观察四周是否有什么人留下的痕迹。时不时会走错路,但又会折回来。
    已经午后了,初秋的午后还是带着夏末的热气,没有风的午后还是那么燥热。只有蹲下来,缓解下呼吸,才能让自己感觉好些,蹲下的那一刻,发现离开我几十米处有一根细线,于是我半蹲着移了过去,“这不是麻袋上的线么?”我不禁自言自语道,用手中的木棍挑起线,线上有点点血迹,但我不能这样直观的判断是人的血迹还是其他哺乳动物的血迹,但这毕竟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没有塑料物证袋,我将线放入了干净的塑料袋中。我再次站起来观察了四周的情况,除了有几根折断的杂草之外,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果然,路上的杂草和我最初在山下判断的那样是沿着山走斜的直线,我跟着这些不清晰的路标快速的移动着,没多久到了我最初停下来的地方,正好,我也有些饥饿了,喝了口水嚼了几口馒头,看太阳已经离开西山不远了,我估计可能已经下午三四点了,于是我不由得放下食物向我的东北方向跑去。不知道是我的判断出错了,还是我的幻想太奇妙了,东北方向什么也没有,越走越远,越远越没有人的迹象,到了山腰就算是杂草也显示没有人活动的迹象。远处火烧云形态各异,美不胜收,而我再也没有看风景的心情,只有沮丧与抱怨,发现自己学的侦探学并没有通过真正的实践,让我自己都觉得,我当初或许是一种错误吧,无奈之下,看着变暗的天空,我为了不让自己迷路,我平行直线走回,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自己熟悉的田里,坐在自己耕作的田里,累和渴交缠着我,我顺手拔了根狗尾草放进嘴里嚼,但好像在咀嚼我的人生一样,任何味道也没有。
    秋天的傍晚总是凉爽的,一阵阵风掠过,但在这朦胧的带着树林味道的微风中,我却闻到了尸臭,我不相信自己的鼻子,又深吸了几口空气,的确,就像我当初在学校尸体房闻到的气味有相似之处。我凌乱了,但凌乱之中又有几分镇静,立刻站起来,没来得及拍身上的土,就顺着味道去了,往山上走了几十米,就看到一个农村里,家家户户都常用的麻袋,麻袋上面渗透着斑斑点点血迹,用一根麻绳系着口,我不敢走进,因为尸臭味很重,而且我不可以改变现场的痕迹,任何痕迹都可能是破案的工具。
    我始终只是蹲在一旁观察着,麻袋周围并没有任何的脚印,倒是有几根草被折断了,我只能从气味来辨别这是人的尸体之外。在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妄下结论,毕竟学校里的只是理论知识,我的实践还只是一张白纸,我犹豫着,不知所错。
    为了不触碰法律,为了保存痕迹,我再次往尸体的反方向挪了几步,我又想到了在刑警队死党张阳,蹑手蹑脚的拿出手机,告诉他我这的情况,这家伙很快他通过手机定位系统找到了我的位置,然后带了四五个人提着个矿灯就找上来了。
    在与我会合后,好几年没见的老朋友没来得及叙旧就开始工作了,我将具体情况同他介绍,我的所见所闻,以及猜测。他们的人一边将探照灯装上,一边听着我说,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有一个人打着那种充电的小台灯在本子上又记又画。张阳始终沉默着,观察着,也并没下什么结论,一切准备工作完结后,先让影像工程师对着那个麻袋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做了个手势,再让一个一个拿着法医勘察箱的人上去检查,这人看着就是专业的——打开勘察箱,戴上乳胶手套,拿了镊子,在麻袋旁边不慌阵脚地细细搜寻,用不像我这种一看就是山寨的,没有什么经验,也难怪出国留学后回来还是只会用自己的一套理论来解决问题的侦探,张阳听到我的声声叹气,那手电照了我一下,“怎么,冷啊?”“没,没有,就是觉得我怎么没跟你一样去警校呢?”“我觉得人吧,要想的开,其实你也挺好的呀,在国外接触的知识广,懂什么谈判技巧,什么跟踪技巧等等”“有些东西在理论上还行,但实际上却行不通,你总不能让我去跟着尸体去谈判吧?”我俩对视着,都微微一笑,但还是都盯着法医的勘察行动。
    忽然,有个人跑过来,喘这大气:“张队,经过我们勘察,这尸体十米内没有任何痕迹,而只有尸体上方有些草被碾压过的痕迹,所以我们推断如果说像杨博士刚才所阐述的那样,根据这个山的特点,路径,以及我们所拥有的信息,那么我们可以判断这应该是第二现场,应该是抛尸,而且,我们抛尸地点就在山上方。”“是抛尸,”观察许久的法医一句话飚了出来,张阳作了个继续的手势,“从我对这个麻袋的周围来看,没有任何的物证可取,为了不破坏尸体的完整性和重要的证据,我认为应该带回去研究具体,在这里就打开袋子,由于仪器和光线问题,可能会不利于我的判断。”“好,那我们就往上面走走,那个小李,小唐,你们俩在这看着,我马上联系局里,等会过来你接应下,告诉他们情况,让他们还原情景,记号尽量清楚,其余人都有,跟我走。”只留下那个法医和一个瘦长的男子依旧在原地观察麻袋,我们都往上走了。
    “不错,蛮威风啊。”我走在他身边小声赞许道,“你也不错啊,能够推理出着么多东西,看来这几年在国外还是有长进的,但是,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你当初离开警校,怎么没跟我打声招呼,不声不响就走了,现在不声不响又回来了,回来又不声不响隐居了,要是你没什么难题,就不跟我联系了么?”“不,不是,我回来就不好意思跟你们联系。”“等会讨论这个问题好了,但是我觉得这抛尸案,可能是熟人干的。”“怎么说”我对他这猜测很好奇,“因为这几天都是我值班,没有接到过什么失踪的事情呀!这样看来不就是熟人干的么?”“张阳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还记得我们高中那会么?”“嗯?你是想说填志愿的事?”“对,班主任那会让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填警校,不就是看重你当机立断,果断的特点,但是还是嘱咐了你一句。”“没有证据,只可放心里!”“嗯,原来你没忘啊。”“什么呀,小班说的这句话我当然记着了,我不是见这没有外人么?”“又给自己打圆场。”然后又是对视后的微笑,我刚想再说那些随风往事,张阳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或许是多年没见吧,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咽了回去,或许这就是人生当中永远都存在的距离吧,“好好找,别开小差。”张阳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啰嗦了句。“是!张队”,我佯装着一本正经的回应道。
    “张队,有情况!”一个队员在上面喊道,“来了,”张阳一边回应,一边熟练的随声跑了过去,又回过头对我说了声:“小杨,快点”我点点头,屁颠屁颠,跟着。那个地方已经接近山顶,我平时很少花时间爬到山顶看风景,何况是在晚上,在山上我们已经看到山下警车出动了好几辆,山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很多警察守着,远处望去山之外的城镇已经进入了睡眠时间,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亮着......“小杨,别看风景了,快过来看,”张阳一喊我,我才回过神来。我快速的踱步过去,影像工程师拿着照相机在快速拍着,好像看见超市大减价的妇女一样惊喜,那个记笔记的人依旧在写着,画着,大家的眼神都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我奇怪着,低头一看,原来三叶草上印有淡淡的血迹,虽然这周围有现场整理过的痕迹,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细微的人的踪迹。“我发现很多处地方都有脚印,但都用杂草掩饰。而且可以很明确,如果联系上杨先生所说的,我们完全可以推断出嫌疑人的路径和抛尸地点,等李著尸验出来我们就可以更近一步了,还有就是我们周边这几个月没有收到说有人失踪,我想会不会是......”我一惊,喜的话说不出来,不愧是张阳的手下,不仅勘察能力强,性格还有继承。“嗯,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等回去研究后再下果断推论吧,小邹快记录时间,温度,湿度,风速”张阳指着记笔记的那个人说道,“记着呢!”“用这么麻烦么?”我小声嘀咕道,没想到张阳那耳朵又接收进去了“你果然是外行,怪不得拿着文凭去没有地方敢要你。”然后一声笑,我刚想狡辩,山下对我们喊着:“张队,我们完工了。”张阳对山下回应:“很好伙计们,基本搞定,可以收工了。”山下便不慌不忙,不乱阵脚地撤了,张阳让摄影师带回了那片叶子,然后拉着我去了公安局做了笔录,做完笔录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我坐在公安大厅里等着张阳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忙了一天,很累了,但是回国后第一次跟张阳联系,就看到他这么有魄力,这么威风,让我欣慰不已。
    “小杨,走,去我家凑合一晚。”张阳从办公室出来,对我说道,“有点饿了,去吃夜宵起吧?”“好啊,好长时间没有吃夜宵了,走吧,去我们高中的时候经常去的那个后巷子里那家。”“好!”于是说着就去了那个熟悉的地方,秋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凉意的,但我们还是坐在了外面的马路牙子上,在秋风中,说着如风往事,笑谈这人生,还是像高中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忌讳的闲聊,但就是没有提起任何关于今天发生的尸体事件。
    或许这天晚上我们的再次重逢是快乐的。而我们却不知道,明天关于这尸体,还有一大堆的难题在等着我们。
1人评分
+15 英镑 +6 原创度 +1
楼主| 发表于 2013-8-19 21:17:00
第一次萌发写长篇小说的念头。希望各位批评指导。
更新的速度会很慢很慢,可能要等我高中毕业吧,毕竟知识太少了。{:tlxy43:}
先给你们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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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3-8-19 21:37:22
能排排版就好了,大段大段的看着有点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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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9 22:04:16
长篇什么的最有爱了~先收藏上,以后慢慢看~(现在有6本书等着我看。。。两年内是看不完的。。。)
发表于 2013-8-20 06:47:32
收藏先,看起来好像很精彩的样子
发表于 2013-8-20 14:45:20
顶了,等待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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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20 22:50:54
先收藏,有时间再看
楼主| 发表于 2014-3-21 21:48:18
  当朦胧的阳光,柔和地唤醒我。猛然间才发现我跟张阳两人睡在马路牙子上。一地的啤酒罐,花生壳,螺丝壳,我倒想不起来昨天晚上怎么会睡这的。
  “起床了,兄弟!”我推推他。
  “啊,哪有炸弹”
  “你做梦也穿越啊,起来了!”
  “奥!”张阳弱弱地回答,然后是爆发性的:“快,快会局里!”
  我俩又像赶着投胎一样的飞奔到法医科室。
  “你们终于来了啊!张队,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还是昨天那个小李,“那个杨先生,你是侦探系毕业的,你提出的申请,上级已经同意,你可以插手这件案子。这次的解剖,你要一同么?”
  “是因为我电话没电了。杨哲这个是个好消息啊,算了,就你那样,你留在三楼看我们的直播视频吧?”张阳看着我,笑着说。
  “不,我去,怕什么,好歹大学里我也在停尸房呆过。什么电动开颅锯我还用过嘞!”
  “我还以为你不敢呢,那走吧,尸体在几号冷冻柜里?”
  “6号,任杰和李旭已经去搬了,我们直接去解剖室就是了。”小李还是一脸严肃。
  “行,直接去。”张阳,一边说一边向外走,“还有什么话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张队,尸体昨天晚上放进冷冻柜之前已经粗略处理过一遍了,在死者的衣物中我们除了发现一些零钱之外,就没有发现其余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小李一边看着笔记一边说:“死者的衣物、麻袋和指纹,以及你们发现的带血迹的草,都已经提取样品,送去化验科室了,详细的检验结果要到中午之前才会出来。”
  听到这,张阳停了下来,“小杨,昨天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啊?”
  我沉默着,点点头,其实我并没有去过几次解剖室,读书这些年我一直就很害怕这个,有些时候实在逃不过去的时候,才硬着头皮过去。
  “解剖完尸体,我们再回去看看。”说着我们已经到了第二楼,我脑子里一片狼藉,想象着学校里阴森森、血淋淋的场面。
  去更衣室换鞋、更衣之后,我就手插在裤兜里,跟在他俩的身后,跟着走进解剖室,顿时感觉冷飕飕的,后背更是感觉凉凉的,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冷战。“叫你别来,去三楼看着?害怕了吧。”呵,这家伙,跟个监控一样,“哪有,我只是活动一下。”我打起精神,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表现出一副无所无惧的样子,“读书的时候,你就倔,这脾气还没改啊!”“有么?哪有啊!”我故意装出个被误解的样子。
  当我们到达解剖室的时候,尸体已经放在了解剖台上。大家都是头、身全由白色防护衣裹着,面部戴着口罩。我依稀能够闻到那种尸臭淡淡的气味,身上起来很多的鸡皮疙瘩,没有了在学校时第一次解剖的兴奋,只是大脑一直在幻想。但到了解剖室,才发现这与我们学校的解剖室完全不同,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变成了浮云。解剖室很大,大概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四面墙都被刷的雪白,只摆了两张解剖台,显得空荡荡的,地板被擦得光亮照人,墙的右边有一个门,应该还是通往冷冻库,对面的墙上好不容易有一扇窗户,只能通过玻璃看到外面的景色,是封死的,但我到没感到有什么憋得慌,除了有点尸臭让我有点恶心之外,第一次嘛,还算适应,归功于高效能的普泽水蒸发式环保空调,左边有两台电脑,后来我才知道是数据分析仪器。我驻足惊叹,想一个火星人刚来到地球一样,傻傻的,呆呆的,其他人都走到解剖台旁了,我才反应过来。
  李著走到尸体旁开始补充说道:“昨天连夜,尸体被搬运过来的时候是:口不能开,颈不能弯,四肢不能伸屈。我和任杰只是粗略处理了下死者口腔鼻腔眼周可能有蝇蛆和卵,用肛温测量仪,测量了下尸体的温度,我们考虑了下尸体内外的温度变化,推算出现在距离死者死亡应该有36小时左右了。但只是推测。”
  张阳思考了几秒,便说:“很好,李著和任杰协助我,那个李旭你拍照,小杨,你看着就行了。”
  “我可以记录么?”听到这话我很懊恼,壮起胆走进解剖台,顺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尸检报告单。
  “还是你懂我啊,我还没想说你就懂了啊,不会把你晾着的,来吧。”又抬起头对其他人说,然后他们都微微一笑,“那我们开始吧!”
  我拿着报告单和一只签字笔站在张阳后面,静静的观察着并记录着:
  (此处作者友情提醒:如果不是专业货或者是学霸此处可以跳过,直接看尸检结果,毕竟涉及专业知识,我也是断章取义得来的。)(其实真正的尸检,一般都只是做简单的画图拍照记录,尸检报告是解剖完全之后,再整合填写的。)
  解剖时间:2013-8-19:00死者:6号冷冻柜解剖主刀:张阳、李著、任杰
  摄影记录:李旭表格填写:杨哲
  解剖过程:(解剖在水中进行);
  尸表检查,得:
  超生现象:肌肉、瞳孔、皮下出血、汗腺,没有发生超生现象;
  尸表观察:(注:29日晚已初略处理)
  个人特征:女性尸体,尸长162cm,发育无异常,营养良好,肤色淡黄,全身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
  头部:头发黑,左边头顶的头发又明显的毛发脱落,有几根有毛囊组织附着。靠近冠状缝附近的顶骨膨大变宽或破裂呈分枝状,并且挫伤。脑部软组织损伤中头皮下血肿较多,颅骨、脑膜、脑血管和脑组织的机械形变,有出血或水肿或脑干区低密度影像(脑干损伤)。发根中有白色杂物存在(白色杂物取样)。右脸有淡淡的血丝。左前额,有碰撞迹象,呈青色。眼球已经变软,眼结合膜出血,角膜中等混浊,可以透视到瞳孔,但不清晰,双侧瞳孔等大,直径0.8cm,巩膜无黄染(估计尸体发现时间离死亡时间可能为36小时左右)。口鼻有暗红色血水流出迹象。上下唇粘膜出血,舌头呈紫黑色,牙齿齿尖磨耗,露出黑色的齿质点(估计年龄大约在24~35岁)。左耳有耳洞,但无饰品。下颌肌肉处于尸僵缓解时期。
  颈部:有紫红色的尸斑。气管居中,颈部有点状表皮剥落,较疏松皮肤出现散在性点状出血。有明显压痕、甲痕及虎口扼痕,痕扼迹皮革样化,呈暗红色斑。(扼痕)。(判断为致命伤)
  肩部:左肩有牙印,是婴儿乳齿留下的。
  背部和腰部:有紫红色的尸斑,按压尸斑已经不能完全消失,只是稍许退色,停止按压后尸斑恢复原色也慢(估计尸体发现时间离死亡时间可能为36小时左右,并且与尸体用麻袋抛尸关系有关,呈蜷缩状)。
  胸部和腹部:胸部有紫红色的尸斑,胸壁皮下脂肪厚0.4cm。腹壁平坦,腹壁脂肪厚0.6cm。胸部有被外力撞击的情况,多处皮下出血,腹部有尸体腐烂特有的微涨,尸绿形成。其余皮肤苍白,无黄染。胸壁平坦、左右对称。
  阴部及肛门:外阴及肛门处干净,无异常。
  四肢:上肢的肌肉处于尸僵缓解时期,肌肉变得柔软。双手的手指都呈弯曲状,指甲有紫绀,右手中指指甲缝中有一黑色微粒(已取样),左手则无指甲。手臂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足和趾尸僵变弱。(估计尸体发现时间离死亡时间可能为36小时左右)
  尸体内部剖验,得:
  1.体腔:
  ⑴左侧及右侧胸腔、心包腔分别含少量液体,腹腔见少量淡黄色液体约100ml。
  ⑵肝右叶于右锁骨中线肋缘下1cm,肝左叶于剑突下1cm。其余所有内脏器都位于正常解剖位置。
  2.皮肤:腹壁皮下脂肪层厚度1cm。
  3.头颅及中枢神经系统:
  ⑴颅骨骨折。
  ⑵脑重740克。
  ⑶硬脑膜出血,蛛网膜透明。
  ⑷脑回、脑沟未见明显异常。
  ⑸大脑半球连续冠状切面大脑灰、白质未见明显异常。左、右脑室和三、四脑室扩张及出及瘀血。
  ⑹小脑矢状切面小脑半球、蚓部和齿状核未见明显异常。
  ⑺脑干水平切面中脑、桥脑、延髓、脊髓未见明显异常。
  4.颈部:
  ⑴颈部结构异常。
  ⑵甲状腺、颌下腺、扁桃体及颈部淋巴结等可见灶性出血。
  ⑶甲状软骨异常及舌骨骨折。
  ⑷喉头水肿及含有异常分泌物。
  ⑸舌根被压向后上方,与咽后壁和软腭后端接触。(呼吸道部分闭塞)
  5.心血管系统:
  ⑴心脏显著增大,重115克。
  ⑵心脏左右径6.5cm,前后径6cm,左室壁厚0.9cm,右室壁厚0.3cm。三尖瓣、二尖瓣均菲薄、透明。各瓣膜周径分别为:三尖瓣4cm,肺动脉瓣2.8cm,二尖瓣4cm,主动脉瓣2.8cm。
  ⑶上下腔静脉引流入正常右心房,右心室相对狭小,乳头肌无增粗。
  ⑷双肺静脉引流入正常左心房,左心室显著扩张。
  ⑸冠状动脉开口位置无异常。
  ⑹心内膜及心外膜灰红色,光滑,心肌切面灰红,出血、梗死。
  ⑺动脉导管已闭。
  ⑻卵圆孔未解剖闭合,可通探针,室间隔无缺损。
  6.呼吸系统:(衰竭)
  ⑴左肺重40克,右肺重60克,肋骨无骨折,横膈高度左平第5肋间,右平第5肋。
  ⑵肺表面灰红、暗红,光滑,大部分明显实变。
  ⑶肺切面灰红、暗红,大部分明显实变。
  ⑷气管粘膜水肿,腔中见少许粘液。
  ⑸肺动脉异常。
  7.肝、脾及胆道系统:
  ⑴肝重160克。
  ⑵肝表面光滑,灰红色,肝切面实质灰红,质中。
  ⑶胆囊充盈墨绿色胆汁,胆总管通畅。
  ⑷肝外胆管系统无异常。
  ⑸脾重27克,表面紫红色,硬度中等,切面紫红,可见脾小体。
  8.消化系统:
  ⑴食道无异常。
  ⑵胃扩张,内容淡绿色混浊液体约40ml。粘膜灰红,未见溃疡及出血。
  ⑶空回肠及结肠无明显异常,阑尾无异常,
  ⑷胰腺无明显异常。
  9.泌尿生殖系统:
  ⑴左肾重20克,右肾重24克。
  ⑵肾包膜光滑,易剥离。肾切面皮髓质分界清,皮质厚0.3cm髓质瘀血明显,肾盂、肾盏无异常。
  ⑶膀胱无异常。
  ⑷子宫无明显异常,切面双侧卵巢可见数个囊腔,直径0.1cm-0.3cm。
  (三)、组织学检查:
  1.心:取心包膜、左右心房肌、左右心室肌、二尖瓣、主动脉瓣、三尖瓣、乳头肌等。
  ①心包膜无明显增厚,心包脏层上皮细胞排列整齐,间质和外膜见毛细血管扩张、充血,周围有个别淋巴细胞、单核细胞浸润。
  ②心内膜局灶增厚,以左心室为主,炎性浸润不明显;心肌纤维明显空泡变性,少数肌纤维明显肥大,但大部分肌纤维无增粗肥大,无显著坏死;心肌间质水肿明显,灶性出血,可见多灶性少至中等量淋巴细胞、单核细胞浸润;心外膜无明显增厚,散在少量淋巴细胞浸润,血管明显扩张充血;乳头肌病变与心肌相同。
  ③主动脉内膜、中膜及外膜未见明显病变。
  ④二尖瓣、三尖瓣未见明显病变。
  2.肺:结构存在,肺膜无明显增厚,部分支气管上皮脱落,肺泡间隔显著增厚,毛细血管显著扩张淤血,并见大量淋巴细胞、单核细胞浸润;部分肺泡萎陷,少数肺泡腔内见淡红色液体,许多肺泡腔中充满组织细胞样细胞(CD68阳性,CD1a/S-100阴性),胞浆丰富,红染,或呈空泡状,吞噬不明显(含铁血黄素染色阴性)。含气肺泡较少,部分肺泡呈扩张状,间隔有断裂现象,呈代偿性肺气肿;气管粘膜上皮下见灶性炎症细胞浸润;肺门淋巴结淤血,反应性增生。
  3.肝:外膜无增厚,肝细胞放射状排列,汇管区、肝小叶间见散在灶性淋巴细胞浸润,肝窦稍扩张,淤血,枯否氏细胞无明显增生。
  4.脾:脾外膜无增厚,脾窦高度扩张,淤血,脾小体增生,生发中心扩大。
  5.肾:外膜无增厚,肾小管上皮浊肿,以近曲小管为甚,肾小球结构无明显异常,肾髓质淤血。
  6.肾上腺:结构存在,皮质、髓质血管淤血。
  7.甲状腺:结构存在,滤泡大小不等,大部分滤泡内胶质丰富,间质充血。
  8.胸腺:分叶状结构,皮质淋巴细胞丰富,髓质内见胸腺小体,部分囊性变。
  9.颌下腺:结构正常,腺体导管上皮内可见巨细胞病毒包涵体,间质灶性淋巴细胞浸润。
  10.胰腺:未见明显病变,部分自溶。
  11.消化道:取食道、胃、十二指肠、空回肠、阑尾、结肠食道粘膜下血管扩张充血;胃粘膜上皮完整,固有层极少性淋巴细胞浸润,;十二指肠、空、回肠、阑尾、结肠,可见淋巴滤泡增生,以回肠、阑尾为主,滤泡生发中心扩大;肠系膜淋巴结肿大,呈反应性增生改变。
  12.神经系统:取大脑额、顶、颞、枕叶、基底节、海马、小脑、中脑、桥脑、延髓、脊髓。
  蛛网膜充血,炎性细胞浸润;脑实质充血、水肿,神经细胞、胶质细胞未见明显改变。
  13.卵巢:结构存在,散在滤泡囊肿形成。子宫无异常。
  (四)、尸检病理学诊断:
  刚一解剖完,我们就得出了死者的情况。“不错啊,不会解剖,尸检报告还是写的那么让人羡慕。”张阳笑着看我说道。我也毫不谦虚的回应道:“其实像我这样有文采的人,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去写书了,是吧”
  我俩又对视一笑。
  因为张阳和我都觉得必须再去现场查看一次,所以我们将解剖的善后工作交给了任杰与李著。同时化验室王晓晓也拿着死者信息和物证报告,我们一边听一边快步向门外走去,王晓晓也用最快速的语气说道:“张队。死者:方平,和平村人,现年27岁,已婚,但其丈夫在早在09年就已经遭遇车祸死亡,所以死者一直和她7岁孩子生活在老房子里,孩子最近正值放暑假去了江苏的姥姥家。死者生前在村里的一家化工厂上班,是零时工工资也就1200左右,所以经济方面不是很好。根据我们实地调查,有村民反映,死者近来与她的邻居赵恒在房子地基上有利益冲突,并且之前也打斗过好几回,死者曾经扬言要砍了赵恒,赵恒也扬言要她不得好死。而物证报告则显示,麻袋上面不仅有死者的血,还有蛇的血并不是另外一个人的血。至于现场带回来草上的血痕,则是死者的血,死者头上的白色物体为含碳酸钙的杂质,是墙上的白石灰,指甲中所含的黑色物体,则是用来烧锅炉的煤炭颗粒。在现场取证的物证中,我们发现不麻袋上除了有死者的指纹外没有其余的指纹。”
  “很好,你先去把赵恒找来,让他到局里配合调查。我跟小杨先去抛尸现场看看有什么遗漏掉的东西。”
  “是,张队。”她说就跑开了。他们局里的人都这样,办点事情总是那么的利索。
  张阳开着局里的车,搭载着我向抛尸现场去了。我们在车上不禁又谈论起这件案子。
  “小杨,对于事件的进展,有什么看法和想法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总感觉这桩案子,不像普通的案子那么简单,一开始我们就忽略了,嫌疑人的下山路线,很明显,我们现在通过勘察得出的只有嫌疑人的上山路线,并且这个嫌疑人非常的狡猾,下手能够这样干净利落,肯定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我也这么想,我们这趟去抛尸现场,除了将我们原来所了解到的嫌疑人的抛尸路径进一步明确之外,还要找出他的逃跑路线。”
  “我之前勘察过,到山上只有三条路径呀。要么退着回来,要么沿着我的路回来,无非也就这两种可能,总不可能说生出一对翅膀飞出来吧!”
  他叹了一口气说:“最好是这样。”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清楚,说实话我当刑警这几年来,虽说处理过很多的刑事案件,但涉及到抛尸的很少,我经验也不是很充足。”
  说完我俩都沉默了,我没有在想案子的事情,而在想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至少我是这样的,至于张阳我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有一点我知道,他也没有在想案子,我俩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便不影响自己对案子结果的判断,但是他不想过去又能想什么呢。
  车子里很沉闷,可能是我们两个都在沉默的原因吧,张阳可能意识到这一点,打开了车载音乐。“汪峰的《边走边唱》啊!”一听到熟悉的前奏,我惊喜地说,“你什么时候也听上汪峰的歌了?”“是啊,你去国外后,偶然翻过去的箱子看到同学录上你喜欢做的事那一栏写的是——闭上眼睛听汪峰的歌。说实话汪峰的歌的确不错,他是一个生活在自己感情中的音乐人。”“是啊!”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关于那本同学录的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接着他微微地点点头,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车穿行在山与山之间,显得那么自由自在,像一只鱼在海中,像一只鸟飞在空中,但是对于造化来说又那么得渺小,那么得微不足道。车窗外是碧绿的小山丘,那种温热带特有的一年四季都有的绿意的山丘,在阳光的下射出的影子铺盖在我们去蛤蟆山的路上,不免一丝凉意。
  不知到到底穿过了几座山,不知道飘过了多少路,我们总算是到了诚和村,接下来就是步行了。“真有你的呀!啊!这种地方也可以找到。”张阳一边车门,一边对我说。“读书的时候我就对你们说过,‘你以为你们班长是谁奥,我可是神诶!’”“低调!低调!”然后我俩对笑了一会,走下车。
楼主| 发表于 2014-3-21 21:48:49
这是第二章  尸体解剖
楼主| 发表于 2014-3-21 21:49:35
第三章再探现场
  我俩站在车边上,看着蛤蟆山。
  蛤蟆山在诚和村的中间地带,山脚下有一条连接和平村和诚和村的过去的黄土路,那种只允许一辆车通过的原始小道,在国道还没有修建之前,这条山路是两村之间开往的主干道,所以几乎没有车不往这里走的。晴天,小车飘过,尾气总会携卷着黄土漫天放肆,就像烟雾名城一样神马都变成了浮云;雨天,坑坑洼洼的,就连一些运化工原料的大卡,都难以逃过陷入泥潭的命运,小的时候,我就最怕过年走亲戚的时候,下过雨,坑洼的地方表面结一层薄冰,大车一过,“哗啦”一声,我就知道我变成泥猴了,就知道回家要挨训了。或许是投诉太多了,或许是经济真正发展起来了,也有可能是政府的车陷进去太多次,还是黄土灰尘吃撑这了,反正原因多种多样,两村跨山修建了一天国道,四道的,还有专门运化工原料的火车路线轨道,正因如此,这里又变回了近似原始的杂草从,只是没有当年那么茂密了,也没有当年的那群精灵在丛中玩耍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过去,时光将一切都还原,就像当初的记忆一样,只是所有的都不是重合罢了。
  我俩将整个山脚的大致轮廓,伴随着记忆刻在此刻的记忆中。杨哲呆滞地向前移动,我也机械似的跟着,当记忆与现实再次相遇的时候,正真走出它们所组成的迷宫的又有几人呢。他低着不能再低的头,弯着不能弯着腰的腰,像在地上找钱似的走在田埂上,我跟着他,心理想着:不至于吧,有没有搞错,我是活得呀!此刻,他管着自己的存在,似乎让我以为他已经将我忘记时,突然,猛然间,抬头,“杨哲!”“啊!”我被着沉默中的声音惊了一下。
  “你看,到这里,才出现一个很深的脚印,而且它的受力明显不均。”他看着那个鞋印,说,“如果说这里是嫌疑人的上山的路,这显然与当时的情况不相似,假如说一个人,背着一个尸体,那么他的脚印不应该直到到这里才出现,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无非只有一种,刚好在那一刻天气的原因,使得这块土上面留下了脚印,但也不否认是假象,也有可能是一个职业犯罪的人,不过现在这种有节操的嫌疑人少的可怜。”张阳有点带这迷惑的笑着说。那个脚印开始的印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周围的一切都被晒在了太阳下。
  “我们再往上走走吧!”我看着那个印记,沉默了会儿说。
  张阳点点头,便往山上走去,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鞋印,喃喃了几句。
  山上的树还是那么茂密,可能是这几年两个村都是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吧。过腰的灌木,居住在里头的那些动物在这近乎中午的时候格外安静,没有了像学校里饭点时那帮饿狼,用它们的言语传递着什么,在昨天我走过的的那条路上,我们细心的走着,探着,只是没有说话,都在一心寻找些什么。“这里,张阳,看这里!”我蹲在一棵被白蚁侵略了树干的古树下,这一块的草上面有些排泄物,边上还有几张用过的面巾纸,近似与人类的产物。他小跑了过来,看了看脏物,欣喜一笑,然后以树为中心看了看四周,说:“这看似是一个不错的发现。”“呵呵”我无奈的笑笑。紧接这是那一套机械活,在树上贴了张八号的标签,拍照,“咔咔咔”拿着迷你相机对着那一坨东西一阵狂拍之后,然后收集了些在物证袋中,得意的对我说:“继续吧,幸运的家伙。”“好!”我俩又随着这条看似有却实际没有的小路上蠕动。之后,我们在灌木枝头找到了几根布袋条。之后,再没有什么更新的发现了。
  终于我们移动到了,那个抛尸的地方,可能是爬了这么长时间的山之后我俩都有点累了,坐在菜园埂上抽起了烟。“诶,白吓一早上。”张阳拿着打火机,点着烟说,“还行吧,这进度还算快的,我原来在美国实习的时候,洛杉矶运动场的那个案子,一个多月一点进展都没有,线索真的少的可怜,但最后还是破了。”“是啊,有些东西慌不来的,并且所有的掩饰都掩盖不了真相。”“人生也是这样,每个阶段要干的事不一样,想急也没用,因为一开始就注定了,有些东西必须要懂得,要去经历。”“额!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联想到人生,这就是人生,呵!”听完这话我有点迷惘,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回了句:“是啊!”“啊!你个头,你又知道我说什么了?”张阳嬉皮笑脸地说,“再往上走走看看。”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拉拉衣服往山顶的小路走去。我立刻起身跟着他,他边走边说:“我觉得能够抛尸这么干净利索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就算是惯犯也会有忽略掉的地方,何止是穿过路都不清晰的山。”“我赞同!我认为犯人跟这个方平有一定的关系基础,而且杀死方平是偶然,但杀死她又是必然。”“为什么这么说?”“你看啊,方平的尸检表现出,她应该是被硬物击中头颅而死的,那么如果要杀死一个人,从民间的角度来看,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小山村,一击致命的头部位置要很准确,否则只是昏迷,任何人都不会罢休与此。然后你看,抛尸,虽然是痕迹很少,但是抛的是全尸,你可以想象,如果一个可以将抛尸痕迹处理的这要近似完美的人,难道会抛全尸,碎尸显然是最好的灭迹手段,而犯人却给我们全尸,这样对他而言风险是增加好几倍的。这种低级错误,在这种人身上除了有一定关系基础,下不去手,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恩,有一定的道理。”张阳搜寻着地上,回答道。
  “杨哲,你看”他蹲下来,指着地上的刀说,“这是一把美国产的军方用刀,陆军、海豹突击队都有配备这把刀。你看这把刀从新旧的角度上来看,是一把新的刀。”说完,他给王小川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联系中国最大的刀具生产提供进口的跨国公司,寻找挺进者D9的消息。他拿出物证袋,将刀装到了袋里,然后对我笑着说:“看来真的是没白来呵。”我和张阳正看着到笑的时候,仰头的一瞬间看到了一具遍体鳞伤的尸体被吊在距离我二十几米外的树上,距离地上有1.5米左右。我笑着僵住了,张阳看我这番情景,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他立刻打电话给刘牧然,然后拉着我的衣领跑去了,尸体旁边。
  “这些好像都是死前的伤,都有组织反应。杨哲,你怎么看!”张阳,插着手站在树下,我茫然地看着周围寂静的灌木林,回答:“这距离第一个抛尸的地点有三四十米远,试想这尸体是在我们昨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发现,那么嫌疑人对这座山的情况非常熟悉,将尸体的隐藏地点选的准确无误,但是如果是昨天我们来过之后而死的,那么很可能是连环杀人案件,嫌疑人就肯定还会将这座山当成是抛尸地点,还会经常这一带。”“恩,听着倒像是那么一回事。小刘他们来了。”
  “张队!”一个气喘的声音从几米远的地方传来,张阳看着那几个跑得气喘的家伙,眼神又瞟了一眼尸体。他们究竟是默契的,用伸缩梯放下尸体,拿出肝温测量仪器,放在死者的肝赃区,“从肝温来看,距离死亡时间有六个小时左右。”简单的查看了下周围的情况,拍了几张照片,张阳交代了他们一些事,便利索的将尸体装入尸体袋中,三四个人搬下了山。留下我和张阳还有刘牧然在那棵挂过尸体的树下。
  “张队,我们先回局里吧!”“不,等等,把铲子给我。”小刘从勘察箱里拿出了一把小铲子,张阳接过,蹲下来,将土上面那些叶子拂去,土里露出了血迹,小刘做了简单的血迹测试,证明了是人血。“这是什么情况?”牧然疑惑地问,“尸体上面没有血,但土里怎么会有血呢?”我也很茫然,不惊疑惑到。“我总觉得这不对劲,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可以将自己的踪迹都隐藏的近乎完美的人,又怎么会将刀就在现场呢?还有那个脚印,估计也有什么讯息。”小刘一边扣上无证袋的口子,一边说:“恩,我们去看看!”
  来到那个脚印边上,我们划定了比脚印大五公分的距离挖出了整个完整的脚印,“哎,昨天怎么就取了一个脚印模型呢?哎,这失误。”果然,脚印下面也是一潭血迹。接着又是取证。太阳弱弱地平铺在每一个角落,让那些阴冷的地方,多了一些光亮。
  回到局里,我们将所有的物证化验,尸体交给了李著尸检。所有的证物都被放在了桌子上,两块带血的泥,一把刀,还有用来悬挂尸体的绳子,之前发现的粪便和手纸,还有那些树上的条带。“杨哲,你看,这个脚印的形成的力度非常的不平衡,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穿着鞋子,整个土地应该是非常匀称的,而现在,也是中间的力度大于两边,并且这块地的土质与整体是相同的。”张阳说。“那么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的鞋并不是合脚的,或许说这个鞋印,根本就不是正常情况下产生的。”“可以这么理解。”正当我们在讨论鞋印的时候,王晓晓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张队,血迹化验出来了,鞋印下的血迹是挂在树上的尸体的,而尸体下面的那瘫血,在基因库中找不到对应的DNA。但是跟我们第一次带回来那个麻袋里的尸体的DNA,有12对是相似的,也就是说那血可能是死者的父辈或者子辈的。”“那也就是说,按照这个逻辑而言,下一个何能有生命危险的是他的父辈或者子辈!!!”我疑惑地说。
  “快,去和平村。”张阳严肃地说道,他话刚说完,手机遍响了,任杰那头传来方平家里发现死尸的消息,“你们继续化验,我去趟和平村,杨哲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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