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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中篇] 少年侦探郭赋衡:无身份的失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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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19:58: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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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赋衡把车子停好,下了车,很帅气地启动车子的保安系统,来到警察局。一个姓林的警员走上前来,赋衡知道这个林警员一向来对他不满,因为赋衡常常把警察当作自己的搜查工具,像个指挥官一样下命令。


  叫做林德水,不过因为习惯叫他林警员,所以差点忘记了他的名字。赋衡心想。



  “伊布拉欣警长在办公室里等你。”林警员很不耐烦地说。被自己的上司命令来“迎接”自己不喜欢的人,也难怪会露出那张眼睛中心点在赋衡之上一点点的脸。


  “谢谢。”赋衡知道自己的名字在过去常常出现在茶水间,那些不满他的警员通常都会聚集在那儿说他的坏话。所以,他决定要和这些警察好好相处,一直被人说长道短,很不是滋味。


  赋衡踏进警察局,几个警察望了他一眼,然后很厌恶地瞪着他,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一秒,然后继续工作。赋衡很无奈地向他们问候,倒是有几位女警员很友善地回应了他的问候。


  赋衡停在一扇门前,上面写清了这扇门后的地方——伊布拉欣警长的办公室,同时也是该警察局最大的私人办公室。他很礼貌地敲了三下门,听见伊布拉欣警长那马来口音的“请进”两字,他打开了门,踏进办公室了。


  里面坐着一个马来男子。他拥有一张国字脸,留了胡子,一头乌黑的头发,浓密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大眼,鼻子有点大,嘴巴正叼着一支香烟,穿着烫得一点皱褶也没有的警服,身材魁梧,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很严厉,不苟言笑。事实上,他常常和大家一起聊天说笑,所以人缘超好的。对工作严格,对他人友善,对家人疼爱,对赋衡呢?佩服。


  伊布拉欣警长正忙着,大概是最近的罪案有上升的趋向,让他的工作量上升,没办法,警方天生就是人民的保安,罪犯的杀手。


  “警长,如果我是你,我会把放着其他案子的文件夹先搁在一旁,如果放在办公桌上,不仅占位子,自己也无时无刻地被这些文件夹提醒,还有很多案子没侦破,心情就会变得烦躁。用这种心情来处理案子,人民会对你们的破案率越来越不满意哦!而且,整理好办公桌,会让自己有点成就感,这样一来,处理案子也比较顺心了。”赋衡看着桌上的文件夹,很凌乱。其中一个文件夹打开着,受害者是一个男人。


  “赋衡啊!这是要提醒我,还有很多案子没侦破,所以才会刺激肾上激素的分泌,让大脑能够转快一点。”伊布拉欣警长把香烟放在烟灰缸,熄了烟。他知道,赋衡不喜欢烟味。


  “这叫做变态。”赋衡坐了下来,“说吧!那宗失踪奇案。找人这回事,我不一定能够帮上忙,你们拥有足够的人员可以寻人不是吗?”


  “问题在于,这可不是一宗简单的失踪案。”伊布拉欣警长无助地望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夹,“糟了,那宗案子的详情去了哪儿……”


  “所以才叫你整理好桌子啊!如果不是娶了一个好老婆,你的家一定是令人发指的小型垃圾场。”赋衡曾拜访伊布拉欣警长,他的老婆为了打理家,自己辞去了工作,当个家庭主妇,不聘请任何佣人,把家中打扫得一尘不染。


  “先别说我了,你和徐静的关系如何了?”伊布拉欣警长一个一个翻找。“不是这个……”他小声地嘀咕。


  “过得去。”赋衡不擅于用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觉。中学时期的他,几乎科科都满分,就只有语文科总是和他过不去。让争夺全级第一的“比赛”更具有戏剧性,不过他倒是没有一次失败,老是获得全级第一。


  “就只是三个字而已?你该不会为了案子而冷落她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不能再把案子交给你了。如果无意中毁了这段天造的良好姻缘,我可承受不起。婚宴记得请我,不过一定要halal的,别把乳猪摆在桌上。”伊布拉欣警长开玩笑说,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事实上这里的每一个文件夹都是黑色的。


  “下次在文件夹前贴个标签,找起来也比较方便了啦!”赋衡不禁摇摇头。


  “对不起啦!”伊布拉欣警长把文件夹展开,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填写着一个很不完整的个人资料,照片处是一个长得有点妖艳的女子。


  “资料不全?”赋衡扬起眉毛,“报案者与失踪者有什么关系?”


  “失踪者是他的情妇。他说他的情妇很神秘,这让他感到更着迷,难怪会有人说什么‘Asecret make a woman woman’的。”伊布拉欣警长很无奈地说,“他报案的时候,说他的情妇已经两三个星期没和他见面了。平常都是一星期至少见面五次,多频密啊!”


  “挺频密的,看来他的夫妻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赋衡看了一眼个人资料,“他连自己情妇的住址和联络电话都不知道?她该不会是刚交上的情妇吧?”


  “情妇从不带他去她家,说什么怕别人的闲言闲语。情妇总是用公共电话或电邮来联络他的。”伊布拉欣警长说,“这男人也真糊涂,怎么不会感觉到她来自诈骗集团的。”


  “被爱情或美貌冲昏头的男人,很少会考虑得如此认真。”赋衡笑了笑,“等一下……你说的诈骗集团是怎么一回事?”


  “失踪之前,他给了情妇一大笔钱。情妇说她的哥哥欠大耳窿钱,自己是哥哥的担保人。哥哥潜逃后,大耳窿每天都上门找她,还恐吓她再不还钱就杀了她。早干什么去了,对眼前的女人毫不了解,给钱时竟然如此豪爽。”伊布拉欣警长说。


  “过后就失踪了,所以你才会认为她来自诈骗集团的。”赋衡手托着下巴,“这应该是警方的责任吧?寻找老千骗子,我没有千里眼这种通天的本领啊!”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你帮忙,如果你不想接这宗案子也罢。他到处贴寻人启事,说只要找到他的情妇,就有现金五十万令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除了你,我想我也可以找找其他私家侦探。”伊布拉欣警长对赋衡的态度感到不满,把文件夹合上,准备收了起来,“要不是他每天都来警察局,我根本也不会劳烦你这个年轻的破案高手啊!”


  “了解。可我没说我不接这宗案子啊!”赋衡赶紧用力按着文件夹,不让伊布拉欣警长把文件夹给收起来,“五十万令吉……看在我常常暗中让你立功的份上,就给我机会赚一点钱买钻戒吧!”


  “这么快就要求婚啦?”伊布拉欣警长笑了。


  “你自己也说了,我和徐静的恋情是一段天造的姻缘了。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不是吗?”赋衡拿起文件夹,准备离开了。


  “可你才20岁啊!这么早结婚,不太好吧?”伊布拉欣警长说。


  “或许吧!”赋衡推开办公室大门,转过头来,露出调皮的笑容,“放心,我不会请你喝上苍不允许的喜酒。不会有乳猪,相信我。”




第二章


  经房东的同意后,赋衡把自己的家改装成一所私人侦探事务所。“郭赋衡侦探事务所”八个字的小招牌就钉在门外。在住宅区里,这个小招牌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赋衡的房东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把赋衡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赋衡把一楼的客房改成书房,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书籍,除了知识性读物,也有小说、诗集、名著等。


  放了招牌后,他接过几宗无法引起兴趣的案子,例如:找找宠物猫狗、调查伴侣是否出轨等,没有办法让他的脑细胞满意。虽然每一宗案子都成功解决了,不过他还是遇上经济上的窘境。大家一知道郭赋衡是个20岁的侦探时,就露出瞧不起人的眼神,认定赋衡不可能是个出色的私家侦探,案子自然越来越少了。所幸房东有个住在美国的儿子,每个月都寄了可观的赡养费,房东不至于被迫吃杯面过日子,也没有追讨赋衡的房租。


  虽然如此,因为房子还有一间空房,房东决定把那间空房子租出去。大家知道住在一间侦探事务所后,对其房间兴致缺缺,所以空房一直是空房,没有租客愿意住下来。


  不过,今天赋衡回到侦探事务所时,发现房东挂着的“有房出租”的牌子消失了。难道有个没钱的租客想要一间价廉物美的房间,又或是哪个离家出走的女孩,看上这间月租只要几百块,还包水电和伙食的房间?


  赋衡下了车,一踏进客厅,发现自己猜对了一半。的确是女孩,的确是看上这间价廉物美的房间,不过不是因为贫穷,也不是离家出走。这个女生年纪轻轻,看起来入世未深,带点稚气,应该二十上下,和自己
的年龄相近。


  她一头茶色的短发,前边的头发超过了她自己画上的眉毛,至少赋衡是这么认为。戴着大大圆圆的墨镜,娇小的鼻子,樱桃小嘴,瓜子脸,白皙的肌肤。个子不大,大概160厘米左右,穿着黑色衬衫配牛仔裤,很普通的打扮。她坐在沙发上,和房东聊天着。


  “赋衡,这是新来的租客,叫做……”房东介绍她,让赋衡认识。


  “余心蕾,对吧?”赋衡虽然和眼前的这个女生不曾相逢,不过却听说过这个女生的事情。


  “你怎么认识我的?”那位女生很惊讶地问道。


  “我们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同行。”赋衡说。


  “可我不认识郭赋衡啊!”心蕾承认她是一名侦探,但她不认识眼前的天才侦探。


  “这正常。我个人比较收敛。”赋衡说,准备上楼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很炫耀,急着要成名?”心蕾大嚷道。


  赋衡不理会她。余心蕾,是个年轻侦探,但他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曾经帮助警方侦破不少案子,常常上报的一个女侦探。赋衡的一个朋友常常告诉他一大堆有关年轻侦探的事情,司马庆这个名字也是对方告诉他的。


  赋衡来到他的睡房,经房东的整理后,不再是杂乱无章,到处都是文件夹的睡房(当时只能勉强称为睡房)。以前伊布拉欣警长交给他案子时,都会像现在一样,交给他有关案子的文件夹。就算侦破案子,也没有把文件夹丢掉,日子一久,自然是文件夹堆积如山了。现在,他把所有已侦破案子的文件夹都丢掉,房间却一个文件夹也不剩了。


  赋衡把文件夹放在桌上,开始翻阅伊布拉欣警长交给他的警方调查报告。


  情妇,真实姓名不详,常称她为Iris。华裔女子,口操流利的中英文,对吉隆坡很了解,可能是大马籍女子。住址不详,因为情妇从不告诉他住址,怕别人的闲言闲语。联络电话不详,情妇以公共电话来联络他。职业不详,情妇也对此保密。至于电邮,这点倒是有的。警方的报告显示,电邮使用的是伪造的资料,IP也不是固定的,总是在不同的地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属于吉隆坡内,提供Wi-Fi服务的公共场所。


  这下怎么查啊?除了一眼就能看见的和她的电邮之外,报案者竟然对其他资料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有个欠债累累的哥哥,赋衡摇摇头,这恐怕也是假的。类似的欺诈案屡见不鲜,赋衡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受害者总是一头栽下去。


  报案者留下了他的联络电话和住址,让警方能够与他联系。而事实上,他大可不这么做。因为伊布拉欣警长说过,这个男人每天都到警察局去追问情妇的下落。然而,拥有更好的条件、更多查询途径、更多人手的警方都对这个Iris的情妇毫不了解。经警方的搜索下,根本一无所获,更何况是只靠单薄力量的赋衡呢!


  赋衡看着摊开来,放在桌上的资料,左手下意识地伸前,从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棒棒糖。到底要怎样把这些资料转换成答案?这些资料在一定的意义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赋衡必须做的事,无非是把重要的那一点揪出来,应用在推理的方程式上,Iris的身份绝对水落石出。


  问题是,这些资料对自己推理有多大的帮助。现在赋衡正办的不是什么杀人事件,而是失踪案。他需要更多的资料,更多有关Iris的资料。大概是警方机械性地对报案者进行质问,所以得到的总是相反的。或许赋衡的推理能够派上用场,能够在这宗失踪奇案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探索出Iris的所在地,并把她交给警方——欺诈了报案者一大笔钱。


  就在赋衡的思绪正飘向报案者时,房门传来“叩叩”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赋衡说了一句“请进”,把目光移向房门,站在门口的是个女性,不过不是中年的房东,而是和他一样年轻的心蕾。


  “有什么事吗?”赋衡把棒棒糖从嘴里抽了出来。


  “我总觉得,你就是那个侦探!”心蕾望着赋衡手中的棒棒糖说。


  “招牌都写上我的名字了,我不是侦探的话,谁会是呢?”赋衡冷冷地说。


  “不!我指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侦探,他总是有一个棒棒糖在身边的。”心蕾说,“不过,根据我朋友的描述,应该不是你吧?”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侦探,也带着棒棒糖的?”赋衡坐直了腰,没想到竟然会有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对啊!我朋友说,那个人有很严重的黑眼圈,脸色很苍白,眼睛睁得很大,看起来很像神经病,不过他很聪明,帮助警方破了不少案子,常常去警察局帮忙的。”心蕾说。


  赋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心蕾感到费解,一脸疑惑的样子。赋衡摇摇头,从抽屉拿出一张自己去年和伊布拉欣警长的合照,放在桌上,说:“说了那么多个‘很’,现在应该给妳‘很惊讶’,这个照片上的人就是我。”


  以前的赋衡,就和心蕾所说的一样,看起来就像个精神失常的病患。自从父母车祸中丧命后,他变得忧郁,渐渐憔悴。和徐静交往后,渐渐走出阴影,心情开朗了不少,外形竟然变了好多。


  “差得好远。真的。”心蕾很怀疑地望着他,“先别说这个了,刚才大家都没有好好地认识对方。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余心蕾,今年21岁,攻读心理学,柔佛人。”


  “郭赋衡,20岁,私家侦探,吉隆坡人。”赋衡把棒棒糖放入口中含着。


  “你在调查什么案子啊?”心蕾望着Iris的照片,“咦,这个女人……我曾经见过。”心蕾把照片拿了起来。


  “是吗?我正在找她。妳几时见过她?在哪里见过她?”赋衡睁大双眼,马上站了起来,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生竟然能够帮助他破案。


  “是啊!可我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心蕾弄了弄墨镜镜框,“等我想起了,我才告诉你吧!为什么你要找她啊?”


  “她失踪了。伊布拉欣警长希望我能帮忙找到她,而且她可能涉嫌一宗诈骗案。”赋衡坐了下来。


  诈骗案?对了,如果她真的是一个骗子,那她已经离开吉隆坡的可能性很高,说不定南湖车站或是飞机场的售票员当中,有谁记得这个人的样子!




第三章

  赋衡对这宗失踪奇案,终于萌起一线希望。把所有文件放好,准备出发了。心蕾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线索?”


  “算是……”赋衡把文件夹合上,突然想起警方可能也到这些地方查询Iris的下落了,不快地坐了下来,“不,可能会白忙一趟。”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我想起,我在哪里见过Iris,我会告诉你的。”心蕾耸耸肩,便转身离开了。


  傅衡再度打开文件夹,一张一张地翻阅资料,看看伊布拉欣警长是否把到车站和飞机场的调查资料交给他。他不得不说,警方在处理相关案子比自己出色了许多,也比他更有经验。除了寻找猫狗之外,他还是第一次接下失踪案子。像警方如此出色、更多经验都无法找到Iris的下落,赋衡的自信开始有点动摇。


  赋衡看着调查报告,含着棒棒糖,发现警方调查车站和飞机场的结果是一无所获,大家不是以没看过,不然就是以人太多记不了来回答警方的问题。也对,一天里有那么多乘客,怎么记得了呢?警方不甘示弱,向车站和飞机场索取闭路电视一两个星期的录影,看得眼睛发麻了,还是一无所获。


  他叹气,Iris实在是太神秘了。再看了一眼Iris的照片,皮肤十分白皙,接近外国白人的肤色,不过眼珠并不是白人的蓝色,只是亚洲人的暗褐色。眼睛大大的,细细的画眉,精雕细琢的小鼻子,红润的性感嘴唇。染成褐色的黑色长发,只有一些部分的头发被染成褐色。虽说给赋衡的印象是这女子长得妖艳,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容貌绝对有办法让一个男人变成笨蛋。


  看来必须联络这个笨蛋,问问他有关该女子的事情了。赋衡心想。


  他抓起手机,看着报案者留下的个人资料,边看号码边按手机,最后按了一下拨号键,手机就传来“嘟嘟”声。电话才刚通不久,就听见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


  “请问是AndrewTan吗?”


  “是,我就是。请问你是谁?”


  “你好,我叫郭赋衡,是个侦探,正在调查Iris的下落。据悉你认识她,我希望我们能够见个面,谈一谈。”


  “我不确定你所说的Iris是不是我认识的Iris。把她的照片发送给我,我才告诉你。”


  “好吧!”赋衡挂上电话,心想怎么会有如此麻烦的人。没办法,只得把Iris的照片拍下来,发送出去。才发送不久,对方打电话过来了。


  “我正在找她!请问是谁委托你的?”


  “警方。算是警方”


  “什么?你该不会是恶作剧吧?”


  “约个时间,我到你家去拜访。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到你最近常去的警察局问个清楚。我不急着要你相信我,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到你家谈一谈。”赋衡说,“把日期、时间和你家住址发送给我就行了。”


  挂上电话,赋衡闭上双眼。他已经撒网,等的就是收网的时候。到时,会不会有大鱼,会不会有好多收获,这些还是未知数。唯一肯定的是,和报案者见面,必定能够获得一些资料,不单单是这文件夹里的资料。这些资料,还不足以推算出答案。现在除了和报案者见面,基本上,赋衡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不如到警察局一趟,问问其他警员对这个叫做AndrewTan的报案者有什么印象,又或是什么感觉,对自己与他的见面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帮助的。没想到,才刚回到家里不久,又要到警察局去了。没办法,为了工作,为了五十万的赏金,为了赚钱娶心爱的徐静,他只得这么委屈自己的休息时间了。况且,休息得越久,越难重新调整。


  他拿起车钥匙,走下楼去,准备出发,回到警察局去。没想到,又困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了。赋衡很不快地伸懒腰,望向车外。大家为了方便而购买汽车,结果导致交通阻塞,不知这是方便了大家,还是不方便了大家。


  突然,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赋衡摇摇头,刚才一直想着案子的事情,都忘了用餐。午餐,不用也罢。待会儿去警察局的时候,到邻近的便利店买些零食来充饥就好了。一路上,赋衡根本没有心思去推理Iris的身份和行踪,全怪自己的肚子坏了他的大事。


  买了面包配KitKat巧克力,囫囵地吞了下肚,匆匆赶到警察局去,警员又是不怀好意地望着他。赋衡这回没辙,要找的不是伊布拉欣警长,而是普通警员。他走到林警员面前,向他问好,对方很不屑地哼一声。


  “林警员,请问你对AndrewTan有什么感觉?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赋衡问道。


  “没什么感觉,只是天天来警察局,对他有点反感。”果然不出所料,林警员根本不想理会他,只是随便回答他,敷衍了事。


  赋衡硬是挤了个微笑,向他道谢。他在警察局里四处张望,希望可以找个比较和他没有过节的警员。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难。赋衡走向一个女警员面前问安,然后问了同样的问题。她胸前的名牌写着JenniferKoh,也就是她的名字。


  这个女警员的责任感很强,就因为如此,曾经一次失误而被赋衡骂得哭了起来。虽然她和林警员一样,不想理会眼前的少年,不过还是给了回答:“Andrew很紧张他的情妇,似乎完全不怀疑他的情妇是个骗子,骗财的老千。他急着找情妇应该不是为了那笔钱,因为他家有的就是钱。说不定他是为了劝说情妇,继续做他的情妇。很奇怪的人。”


  “那妳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白痴,又或是蠢材。大家都很肯定地告诉他,这个情妇接近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金钱,他却不这么认为,认定他和情妇之间肯定有爱情的存在。傻是傻,不过真能赚钱,几乎每一个行业都能让他发达。”Jennifer说。


  “所以他算是很坚持的人?”


  “从他风雨不改,每天都来警察局的情况来看,他的确很坚持。我们已经对他反感了。”


  “谢谢。”赋衡笑了。这时,他收到了Andrew的简讯,约好明天早上到他家去谈一谈。


  “不用客气。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Iris。”Jennifer转了身,准备到茶水间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赋衡,“尽快找到她,虽然我不喜欢你。他很烦,这一切就靠你了。”


  赋衡拍拍胸膛,再三保证自己能够找到Iris,只是可能会需要警方的帮助,因为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她笑了,说:“那我可不能再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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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3 20:0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赋衡对这个叫做AndrewTan的人做了调查,发现这个人真的就如女警员所说的一样,他在各种各样的行业当中都得到了丰厚的收入。如此成功的人,自然引起一大堆敌人,除了商场上的敌人,也包括了嫉妒他的成就。不过,外界对他的评语,褒多于贬。小时候只是个农夫的孩子,长大后先以农业来创业,最后成了大马商业龙头之一。很典型的白手起家。


  来到他的家,发现只不过是间普通的双层排屋,但是屋里却摆了两辆豪华轿车,一辆马赛地,一辆保时捷。电动门打开,他和心蕾踏进AndrewTan的家中。忘了说,心蕾趁赋衡到警察局时,翻阅了他放在桌上的文件,对这个叫做Iris的女人起了兴趣,硬是要和赋衡一起调查这宗案子。死缠烂打下,赋衡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你好,我就是郭赋衡。”赋衡坐了下来。沙发如此柔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沙发必定是昂贵的沙发。


  “你就是郭赋衡?伊布拉欣警长向我透露过你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应该比较老一点……你知道的,大概三十上下,或更老。”Andrew说。看来,伊布拉欣警长为了让Andrew放心,替赋衡免费打广告,大事渲染赋衡参与的大案子。


  “事实上,我只是20岁。让你误会了我的年龄,真抱歉。”赋衡笑了。


  “你好,我是余心蕾,也是个侦探。”心蕾向AndrewTan自我介绍。


  “我几时委托妳了?”Andrew很不友善地骂道。


  “陈先生,这个女侦探是我的助手。委托费只需付给我就行了。”赋衡说。心蕾用力地捏了他一下,赋衡差点没痛得叫了出来。


  “那好吧!我是AndrewTan,叫我Andrew就行了。”Andrew说,指示正在抹窗的菲律宾女佣倒茶,“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很明显,Andrew完全无视心蕾的存在,用了“你”而不是“你们”。


  “先说你怎么认识Iris的吧!”赋衡拿出笔记本和黑笔,“你不介意我抄下来吧?我需要记录下来。”


  “不介意。”Andrew清了清喉咙,“Iris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一个女人。我常到那间酒吧去喝点酒,但不至于喝醉的那种。有时我也会和我的朋友一起去那儿喝酒,那儿的调酒师技术超好的,调制出来的饮料一级棒,而且离我家很近,下次我可以带你去……(赋衡笑着摇摇头,拒绝了Andrew的好意)不想吗?多可惜啊!那晚,我一个人喝酒。那时正和老婆打冷战,心情很烦,所以想借酒消愁。那时,Iris主动来接近我。”


  “我很清楚地告诉她,我是个有妇之夫,要她别烦我。”女佣把茶杯放在茶桌上,“谢谢,妳去忙妳的吧!她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她很高兴地对我唱着‘甜蜜蜜’,就是‘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的那首歌。”Andrew唱了一句。


  “我知道,小时候常常听我母亲唱。继续吧!”赋衡说,右手拿起茶匙,轻轻搅拌着茶杯里浑浊的液体。


  “我问她,我们是否曾经认识。你也知道,我是个企业家,可能在什么商业宴会上碰上哪个女生。不过,她给我的感觉很强烈,好像并非擦肩而过那么简单的,肯定有交谈又或是认识的人。她笑着摇摇头。她说她认得我是谁,不过不曾遇见我。于是,我请了她一杯饮料,好像是Martini。她说她叫做Iris,很高兴能够认识我,当场自拍后,把自拍照发送给我。过后我就回家了。”Andrew说。


  “也就是说,是她主动来认识你,对吧?”心蕾问道。


  “妳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吗?我都说了,Iris主动来接近我,妳到底是有没有用心听的?”Andrew对心蕾感到反感,心蕾被骂后,委屈地吐了吐舌头。


  “那么,接下来又是怎样遇上她的?”赋衡问道。


  “同一个酒吧。我常去那儿喝酒。这次也是一个人去,又碰上她了。我坐在吧台那儿,喝着我的威士忌,她突然就出现了。我和她聊了一段时间,聊得挺开心的。我不得不说,她是个很好的听众,肯听我说的一些工作上的烦恼,又或是在我谈着自己如何闯过金融风暴时,懂得赞美我。”Andrew说。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走了过来,脸上尽是不满。这个女人并没有Iris的那种白皙,有点晒黑的皮肤,眼睛有点小,和Iris大大的放电眼不一样。细细的画眉,小小的鼻子,嘴巴也是小小的,一头黑色的短发。赋衡打量眼前的这个孕妇,猜想这一定就是Andrew的太太了。和Iris差得有点偏远,不过她也算是个美女。


  “老公!你这是干什么?为了你的那个情妇,不只报警,还每天风雨不改地到警察局去献殷勤,问警察有没有最新资料。后来,你竟然给五十万作为赏金?现在又请了侦探来调查?老公!难道你要将来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吗?”那个女人大怒道。


  “妳在说什么啊?Iris失踪我已经够烦了,妳还整天提孩子的事!我不是陪妳去妇产科做检查,喂妳吃保健品,每天晚上帮妳按摩有点水肿的脚了,妳还奢望我什么?难道这些就不是关心吗?”Andrew愤愤地说。


  “女人怀孕的时候比较神经质一点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你每天都往外跑,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会情妇吗?”她生气地说。


  “别只是说我。每一晚,只要我出去,妳一定也自己开车出去,不用说,一定是去会情郎。好几次还整晚不回家,说是到朋友家去住,我问了妳好多个好友,没有一个说妳有到他们家去住!肯定是睡在情郎的身上啦!”Andrew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实在是讨厌自己的妻子替他戴绿帽,尽管自己也有外遇。


  “Andrew,我想今天并不是讨论案子的好日子,我们下次才谈吧!”赋衡知难而退,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心蕾,暗示她是时候离开了。


  “还谈?不准你谈!老公!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忘了你的情妇吧!”如果一个人的眼神具有杀伤力,那么Andrew已经粉身碎骨了。


  “你们先走吧!我不送了。让你们看着我们争吵,不好意思。”Andrew很无奈地望着赋衡和心蕾,双眼投射出无助的眼神。


  “今天收获不多啊!”心蕾看着边走边陷入沉思状态的赋衡,“不是吗?”


  “或许吧!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Andrew的妻子似乎也有外遇。或许自从她怀孕后,就不再与外遇见面,所以她才会对丈夫的执着而感到极度反感。”赋衡含着棒棒糖,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


  “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心蕾很不肯定地说,“我能够问你吗?”


  赋衡点点头,心蕾继续说:“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吃棒棒糖?”


  赋衡愣了一会儿,笑了。


  “葡萄糖是我们脑部活动是不可或缺的养分,所以我很需要葡萄糖来帮助我破案。。”赋衡解释道。


  “问题是我们只要定时吃三餐,就能充分摄取脑部所需的葡萄糖了,不是吗?”心蕾说。


  “或许吧?哈哈哈!”赋衡的右手放在后脑勺,哈哈大笑。


  “真像个小孩。”心蕾看着赋衡的笑容,不禁也笑了出来。




第五章

  “好了,现在又要怎样调查下去?”心蕾咔一声,系上安全带,望着手握驾驶盘的赋衡。


  “先回家,找一天和Andrew一起去酒吧。”赋衡开始倒车。


  “因为酒吧的人肯定见过Iris吧?”心蕾说。


  赋衡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回想Andrew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些都是线索,至于对寻找Iris的下落和身份有没有帮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回到家,赋衡马上跑到睡房里去,把自己锁在睡房里。他把文件夹打开,翻开自己的笔记本,阅读Andrew提供的线索。从把第三者带进自己的婚姻里这点来看,Andrew的确是个对妻子不忠的丈夫。可是从他为了妻子,搁下工作,陪她去妇产科检查还未出世的孩子、亲手喂妻子吃保健品,还每天晚上按摩妻子的脚这些事情来看,他对自己的妻子还存有责任感,的确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妻子也对丈夫不忠,常常趁丈夫晚上外出时也出门,有时还不回家。妻子没有反驳说丈夫也为了情妇不回家,证明了丈夫每晚都回家,尽管有外遇不是一件风光的事情,不过也算是一种爱家。从妻子的肚子来看,她应该怀孕了三个月左右。而距离Andrew报案的日子,已经过了大概两个月,所以虽然Andrew有了外遇,不过还是和妻子发生了性行为。


  这能证明些什么?赋衡反问自己,却被自己的提问给难倒了。如果Andrew的妻子没有来干扰他们的谈话,会不会得到更多情报呢?赋衡不经意地笑了出来,反正都约了Andrew今晚到酒吧了,到时候应该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了吧?要不要带上心蕾呢?从Andrew今天对心蕾的态度来看,他实在是不喜欢心蕾这个人。


  原因?不详。Andrew应该是对“后生可畏”这四个字感到质疑。恐怕对他来说,所谓的年轻有为,只不过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一味横冲直撞,碰巧碰对地方了吧?要不是事先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恐怕Andrew也不会放心把案子交给赋衡来处理。莫名其妙多了个21岁的余心蕾,他自然感到反感,心中肯定想着:“妳到底是谁啊?乳臭未干的小子!”


  抉择时间到了。吃完晚餐,八点钟就得出发,前往那间酒吧去了。很明显,自认对Iris曾经打过照面的心蕾对这件失踪奇案很感兴趣,如果她知道赋衡即将去展开调查,她一定马上跟上来,想要帮忙破案。所以,赋衡还是狠下心,推说想去找韦谦,独自到该酒吧去了。


  这是一间小酒吧,红色的氖光灯闪闪发亮,照耀了这条不多人的小街。这儿没有牛鬼蛇神的出入,也难怪拥有亿万身家的Andrew放心在这儿喝酒。Andrew站在酒吧门口,一看见赋衡就摇摇手,让赋衡看见他。


  “这地方不错吧?”Andrew的右手放在赋衡的肩膀上,带他踏进他从来没来过的地方——酒吧。酒吧里的音响播放着LMFAO的热门歌曲,让酒吧里的顾客全都情绪高昂,就连酒吧的调酒师也很兴奋地一边跳舞一边为顾客调制酒。


  赋衡对这里的一切感到新奇,第一次踏进酒吧。他差点忘了自己是“任务在身”,必须来酒吧里调查Iris的身份和她的下落。Andrew带他到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问赋衡想喝点什么。


  “我拿不定主意,你替我点吧!不过我不能喝酒,酒量不太好。”赋衡说,他对酒吧的饮料一无所知。


  “来酒吧不喝酒怎么行?小子,给他一杯琴酒。”Andrew笑道。


  “你和Iris见面的时候,都是在这间酒吧吗?”赋衡问道。


  “对啊!我们都在这间酒吧约会的。”Andrew四处张望,“这间酒吧小是小,不过实在是太棒了。”


  “那么,调酒师先生,你看过Iris这个人吗?”赋衡望着正在调酒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白礼服,外貌平凡。


  “没有。先生,我是新来的,顶替两个月前辞职的调酒师。”调酒师说。


  “虽然如此,不过这个调酒师也是很出色的。比起以前的那位调酒师,他更能让酒吧的气氛达到更高潮。”Andrew说。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调酒师要辞职?”


  “我不知道。说不定我的老板知道。Andrew知道我的老板是谁,他就在那间厢房里。”调酒师指着一间关上门的厢房,就在吧台旁而已。


  “谢谢。”赋衡向调酒师道谢后,望着Andrew,“你说你的妻子也常常出去和外遇见面吧?那么她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出去的?”


  “就在我遇上Iris的前几天,还拿走了一笔钱,好几万元。我质问她时,她随便找个借口来敷衍了事,说是她买了新包包。刚开始我不以为意,后来有个女同事向我透露,她也想买那个包包,但是价值竟然只是一两千元。我能说什么?那笔钱一定是被情夫拿走了。”Andrew谈“情夫”色变,眼神变得极为穷凶,恨不得把情夫给碎尸万段。


  “她拿走的那笔钱全是现金吗?”赋衡问道。


  “的确。我常常把几万元放在家里应急,可能会派上用场。没想到竟然是我老婆拿去‘派上用场’。她肯定不会用信用卡上酒店开房,那会留下证据的。”Andrew说,“不过,她的确用过信用卡来开房,但我还是抓不到把柄。她去的酒店并不是高级酒店,不过一刷就是订上好一段日子的房间了。”


  “那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可能是要让情夫去住,金屋藏娇之类的吧?我曾经到那间房间去,不过那儿空无一人。”Andrew说。


  “进去房间里?”


  “不,在外面敲门,没人应门。服务生也说过,不曾看见那间房有人进出。除了我老婆之外,没有见到其他人。肯定是在里面准备好一大堆食物了,不然情夫躲在里面肯定会饿死。没错,服务生说,我老婆第一天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结果,我回到家去检查,果然少了一个行李箱。”


  “她没有退房吗?”赋衡问道。


  “没有。只是一直延长住宿期。”


  “那间房……”


  “郭先生,如果你想要知道多一点有关我老婆给我戴绿帽的事情,麻烦你直接问她本人比较好。我委托你,是要你找到Iris,不是叫你揪出来情夫,尽管我很想这么做。开个价吧!我忘了委托费这点,忙着找Iris,找得头都快爆掉了。”Andrew打岔了赋衡的话,不想再谈酒店的事情。


  “抱歉,我只是尽可能获取更多的资料,然后才慢慢细细咀嚼,吐出那些不必要的资料,吞下重要资料。至于委托费,你不是贴了寻人启事吗?五十万令吉,我想应该就够了。”赋衡说。


  “那是让外界的笨蛋做我的眼线,帮我找到Iris。你不一样,你是我委托的侦探,而且还是帮助警方,破案无数的侦探,我不能给你五十万。”Andrew说,“我只能给你一百五十万,作为委托费,如何?”




第六章

  要不是事先调查清楚Andrew的身家,赋衡绝对会赏对方一记右直拳。一百五十万令吉,找一个人,太疯狂了吧?赋衡简直吓坏了,为了一个情妇,Andrew竟然把一百五十万作为委托费。



Andrew看着愣住的赋衡,哈哈大笑道:“是不是觉得一百五十万太少了?也对,像你这样精明的人,两百万如何?”


  “不!不!不!一百五十万就行了。”赋衡赶紧推掉Andrew的“好意”。


  “年轻人,想要成功,就得抓住眼前的任何一个机会,抓得牢牢的。现在你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绝对有能力给你五百万的委托费。”Andrew轻轻举起酒杯,“为了这个Iris,我可以豁出去了。她已经失踪了两个月多,我已经受够了每晚的提心吊胆,总是担心她会不会是遇上意外了呢?又或是被她的哥哥害惨了,大耳窿。”



Andrew这个男人绝对是商场上的佼佼者,在爱情上竟然是如此盲目,简直到无可救药的境界了。赋衡心想。他说的五百万委托费,是开玩笑吗?还是纯属要告诉赋衡,他是个财大气粗的人?


  “好吧!我们各自让一步。我不开五百万的委托费,不然你绝对吓傻了。两百万,一口价,要还是不要?”Andrew喝着鸡尾酒,伸出右手,等待赋衡的答复。


  “不赚白不赚。”赋衡与Andrew达成共识,绽开笑颜,“不过我必须事先声明,我从来没有受理过失踪案子,除了一些猫猫狗狗,至于找人还是第一次。所以,如果我找不到Iris,希望你不要怪我。”


  “放心。如果你找不到Iris,请记得,比你更多人员去搜查资料的警察都办不到了。”Andrew笑道。


  “你提到警察,让我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赋衡伸出右手食指,“千万千万不要每天来烦我,来问我有没有找到。只要我找到,我自然会去你家领两百万令吉。”



Andrew愣了一会儿,小声地嘀咕说“这家伙怎么知道的”,然后才微笑着点头答应。


  谈了一会儿,赋衡便先行告辞了。他告诉调酒师他想和该酒吧的老板见个面,调酒师不说话,只是指着先前他智者的那间关上门的厢房,吧台旁的那间。赋衡也注意到那间厢房的门从来没有打开,所以老板肯定还在里边。


  赋衡礼貌地敲了敲门,听见厢房里传来一个有点醉意男人的声音,他便踏进厢房里去了。与其说是厢房,不如说是货仓,里面摆放了许多箱子,全是赋衡不知道的酒。也不能怪他,他是个滴酒不沾的人。


  “小子,你是谁?没看门外写什么吗?”一个有点醉的男人坐在货仓的一角说,手上还拿着一瓶只剩下一半的酒,旁边有好几瓶空酒瓶,相信他已经灌了几瓶酒。当然,厢房的门口上钉上了个板,写着“闲人免进”四个字


  “你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吧?”赋衡说,对方用力点点头。赋衡继续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他有点中年发福,脸上带着胡渣,看起来有点狼狈,“找我什么事?”


  “你认识一个叫做Iris的人吗?曾经是你的常客,最近两个月多突然不来光顾的那个。”赋衡问道。


  “有她的照片吗?”酒吧老板说,又突然挥挥手,示意赋衡不必拿出照片给他看,“我忘了,我很少在酒吧里的。只是偶尔会在货仓里……检查货物。来的时候都是替酒吧开门,回的时候就是替酒吧关门。”


  “之前的调酒师,为什么辞职了?”


  “不知道,他就突然告诉我他不想干了,还大力推荐现任的调酒师,所以我才来得及聘请另一个人顶替他。当时我问他,他不肯告诉我。”酒吧老板把酒瓶放下,用双手撑起自己。


  “那你知道之前的调酒师住在哪里吗?”赋衡问道,“又或是他的联络方法。”


  “知道啊!他的手机号码还在我这儿。不过,我劝你还是不用去找他了,你不可能想和他见面的。”酒吧老板摸着浑圆的啤酒肚说。


  “为什么?”


  “他啊!跳楼死了,就在辞职不久。”酒吧老板说,“难道你还想要与他见个面吗?”酒吧老板说完,仰天大笑。


  “什么?跳楼自杀?”赋衡感到震惊,“那么他有什么家人还是好友吗?”


  “孤身寡人,没有家人,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至于朋友,曾经有个男人来找过他,和他谈得很开心。前任调酒师说那个人就是他的朋友。”酒吧老板搔搔发痒的头皮,“我记得我们三个人曾经一起拍照。”他的眼珠往上瞧,沉思着,然后说他去把照片给赋衡看看。


  酒吧老板打开货仓的门,正要离开货仓时,突然转过头来:“嘿小子,这里闲人免进,给我待在吧台那儿等我。”


  赋衡没办法,只得回到吧台去。这时,酒吧里播放的歌曲不再是LMFAO的那曲脱衣舞曲了,而是韩国团体下午两点钟的投降歌曲,曲子里不停地要听歌的大家举起双手投降。面对Iris这个查不出身份的失踪女子,赋衡竟然也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线索好像总是无法完好无损地连接在一起,一直会在某个链接点时断掉,无法好好地推理。先是希望这个叫做Andrew的报案者能够提供平时联络Iris的方法,得到的却是一个电邮地址。调查IPIris果然很狡猾,总是在公共地方使用电邮。调查Iris是否利用公共交通工具逃离吉隆坡,也是一无所获。到AndrewIris的约会场所——那间小酒吧去,与Iris见过面的调酒师竟然无缘无故辞职了,后来还跳楼自杀,没能继续展开调查。线索,停在自杀的调酒师这儿就断了。


  这些未免太玄了吧?难道是有什么人在操纵这一切吗?那会是谁在操纵?Iris,那个骗了钱就潜逃的女人?还是,从案子的开始就是扮演着受害者角色的Andrew?赋衡望着酒吧老板交给他的照片,一张三人合照。左边的一个有点年纪的男人,就是那位跳楼自杀的调酒师。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不像是会去自杀的那种忧郁者。中间的是有个啤酒肚的酒吧老板,右边的就是他要找到的那个人。一个笑得很灿烂的男人,脸上有个很明显的记号,脸颊上的一道伤疤。据酒吧老板的述说,那是一个闹酒疯的客人造成的。为了阻止那个客人伤害其他人,他奋不顾身地上前去把他给抓住,两个人扭打过程中,酒瓶碎片割伤了他,结果就破相了。



  对于这个男人,赋衡总觉得曾经在哪儿看过,却记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过的。突然觉得自己和
Andrew很相似,也是看见一个有点熟悉的脸孔。唉,至于这个男人的身份,就交给警方去调查吧!反正那个叫做Jennifer的女警也答应了他,说要在他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既然如此,这一切就全拜托那位女警了!
| 楼主| 发表于 2013-4-23 20:03: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隔天一早,窗外的阳光突破毛玻璃的阻挡,射进房间里,叫醒了还在沉睡当中的赋衡。只见他乜着朦胧的睡眼,望着平凡得出奇的白色天花板,坐了起来,伸个懒腰,走到厕所去,准备刷牙。厕所里已经有个人了。她已经刷好牙,正在洗脸,把涂在脸上的洗脸霜给洗去。


  赋衡只得站在她身后等着她,没办法,他们俩的房间共同拥有这间厕所,然而楼下的厕所没有赋衡的牙刷和牙膏。


  心蕾洗好脸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也看见了正以那双毫无精神的眼睛望着她的赋衡,不禁吓得叫了一声,也吓了赋衡一跳。


  “呼,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心蕾轻拍她的胸口说。


  “小姐,吓人的可是妳。”赋衡拿起他的牙刷和牙膏说。


  “我习惯厕所里都是一个人了,看见你自然会吓着啦!”心蕾离开了厕所,回到她的房间去了。


  就连刷牙,赋衡也是在想着案子。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Iris的样子,到底这个女人会到了哪儿去?无意中,赋衡想起了一双愤怒中带点忧郁的眼睛,那会是谁的眼睛?他是在哪儿看见的?赋衡把满嘴的牙膏沫给吐了出来,漱口后便下楼去享用早餐了。


  在楼下准备早餐的房东,自然也听见了心蕾的尖叫声。在她知道来龙去脉后,狠狠地瞪着赋衡,怪他吓着了心蕾。


  “房东太太啊!怎么能够如此重女轻男呢?她也不是以尖叫声来吓我吗?”赋衡拿起三文治说。


  “就是因为你吓着她,她才会尖叫啊!”房东皱眉头说。


  “房东太太,请不要皱眉,皱眉需要42条肌肉啊!”赋衡笑道,“多点微笑,微笑只需要17条肌肉。”


  “真是败给你了。”房东笑着摇摇头。


  吃完早餐后,赋衡便出门,“滴滴”地把车子的防盗系统关上,打开车门,朝警察局的方向去了。当然,心蕾没有跟上来,忙着准备她的文凭考试。心理学的文凭,赋衡不禁笑了出来。


  抵达警察局,一个清洁工人向他打声招呼。赋衡已经是警察局的常客了,常常在警察局里走进走出,说不定别人会以为他是便衣警探呢!赋衡望了警察局四周,走到一个办公桌前,轻轻地敲了几下办公桌,引起办公桌主人的注意。


  “啊!是你啊?”那位女警正忙着翻找着文件,只是瞧了一眼赋衡,便继续工作。


  “Jennifer,妳还记得妳答应过我什么吗?”赋衡坐了下来,“妳答应过我,要帮我找到Iris的。”


  “是啊!可你没看见我现在正忙着吗?”女警瞧也不瞧赋衡一眼。


  “我只是要妳帮我找出这个男人的联络方式。他应该有案底,曾经在酒吧和一个发酒疯的男人起争执。”赋衡拿出那张三人合照,指着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


  “哦,我认得这个男人。”Jennifer拿起照片,“他的确涉嫌一宗案子。不过,这对寻找Iris有什么帮助?”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看过Iris。”赋衡说,“我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那好吧!我就帮你找找看他的资料。”Jennifer站起来,“去茶水间等我。”


  赋衡坐在茶水间里,嘴巴再度出现棒棒糖,左手放在桌上,食指轻轻地敲打桌面,双眼虽然望着茶水间的窗口,但思维早就把他带离这个茶水间,从那个小窗口穿了出去。他又想起了那双愤怒之中却带点忧郁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会是谁?


  在庞大的资料室寻找一宗案子的资料,光靠想象就知道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只凭一个人的力量去寻找。棒棒糖渐渐融化,留下甜甜的味道。现在Jennifer一个人寻找案子的资料,不就和他一个人寻找Iris的下落大同小异吗?


  有人轻轻地敲了茶水间门口几下,赋衡转过头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得魁梧的马来警官,对着赋衡微笑。他拉了椅子,坐在赋衡的正对面。伊布拉欣警长清了清喉咙,说:“五十万,真的很不好赚

吧?”


  “不再是五十万了。”赋衡叹气道,“Andrew给我两百万的委托费,为的只不过是找个很可能是骗子的情妇。”


  “两百万啊!这么多!不只是婚礼,就连到外国度蜜月的钱都有了。”伊布拉欣警长开玩笑道,“现在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这里了?”


  “为的就是这个案子啊!”赋衡无奈地耸耸肩,把那张三人合照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我在找这个男人。”


  “他涉嫌一宗殴打事件,不过听说只是为了制止发酒疯的人。现在他要控告那个人伤了他的脸蛋。这宗案件的文件最近都放在我的桌上啊!”伊布拉欣警长说。


  赋衡这时才回想起,那天接到伊布拉欣警长的电话,赶去警察局时,当时那个人的照片就贴在受害者资料上。赋衡站了起来,准备到伊布拉欣警长的办公室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


  “Jennifer还在资料室!”赋衡突然喊道。




第八章

  赋衡把车子停在一间麦当劳开餐店前。他获取那个男人的手机号码后,立刻与他联络上了,并要求和他面对面交谈。对方虽然很不情愿,不过还是约他到一间麦当劳快餐店去见面。当然,赋衡也从受害者资料那儿得知他的姓名——张水泉。


  下了车,想起自己跑到资料室时,Jennifer的头发散乱,满身大汗,气吁吁地瞪着他,那种眼神简直就是恨不得把放在腰间的警枪掏出来,把赋衡射成一个洞一个洞的蜂窝。赋衡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陌生情侣用奇特的眼神望着他,对他忽如其来的笑感到奇怪,大概是以为他是个精神分裂症病患吧?


  “我的时间不多,你要问什么就尽快。”对方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想要在这儿多待一秒钟。


  “好的。我就是郭赋衡。你认识这个男人吧?”赋衡拿出三人合照问道。


  “他是我的朋友,自杀了。”水泉冷淡地回答。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赋衡指着照片的调酒师问道,“他看起来不像是忧郁症患者。”


  “所以你怀疑他是被别人杀死的?我告诉你,他绝对是自杀的。自杀的前几天,他告诉过我,他觉得生活很无趣,而且自己也欠了好多钱。所以,写好遗书后,就跳楼自杀了。反正他是个孤家寡人,没有妻儿会为他伤心难过。”水泉说。


  “那么朋友呢?你不是他的朋友吗?”


  “他没有其他的朋友了。至于葬礼,全是我付费的。”水泉闭上双眼,似乎在回想空无一人的葬礼,“那个酒吧的老板,倒是有来替他烧香。他的遗书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走了,反正没有亲戚,也没有什么朋友,就当作我不曾出现。”水泉说着说着,竟然在赋衡面前掉泪了。


  “他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对吧?”赋衡还记得,前任调酒师已经有了自杀的念头,便辞去工作,还替酒吧老板介绍另一个调酒师。


  “对。”水泉点点头,把眼泪给擦掉了。


  “那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生活很无趣呢?他在一间酒吧工作,能够接触各种各样,不同阶层人士不是吗?”赋衡问道。


  “那只是他胆怯的借口。事实上,他得了癌症,已经是末期的癌症了。”水泉吸了吸鼻涕。


  “什么?”


  “末期的肝癌。他是个嗜酒的人。他本身也没有多少钱,买不起那些可以压抑病情的药物。也对,像我们这样的人当中,有多少能买得起?”水泉回忆起那个有点潦倒的调酒师,“但他是个好人,也是一个深信‘人定胜天’的固执家伙。”


  “他没有勇气面对病情,对吧?”


  “对。他说他的命由他不由天,所以变卖家当,把自己欠的债务都还给大耳窿,解决了自己的债务,也解决了自己的性命……”水泉把脸埋进双手,回忆刚去世不久的亡友,无法控制自己的悲哀,让感伤的情绪把自己给活埋。


  因为自己,而挑起了水泉的悲哀情绪,赋衡为此感到内疚,便赶紧转移话题,提到这次见面最重要的事情了。赋衡深呼吸,问道:“你有没有看过这个女人?”


  水泉擦去眼泪,眨了几下眼睛,鼻子微红,双眼带点微光,眼泪在灯光的照射下起了自然物理反应——折射原理。水泉把焦点放在赋衡放在桌上的照片,Iris的照片。


  “有。总是和Andrew在一起喝酒的女人,八成是个拜金女。”水泉说,“不然就是一个老千,骗子。”


  “那你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吗?”


  “不知道。花了浓妆的女人,感觉上很虚假。”水泉厌恶地说。


  “你怎么知道?”


  “你别看她的肤色,白皙?那是骗人的,只不过是化妆品的关系。把粉底涂至整个脸变得白皙,这种化妆品,看得多了。如果你看过这个女人,你会发现她的脸比她的手白皙得太多,多得不正常了。”


  “那她原本的肤色是怎样的?”


  “有点像巫裔,不过比她们白皙一点。”水泉说。


  “那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告诉我的吗?任何一件关于她的事情。”赋衡有点失望,对于Iris这个女人的资料,他竟然什么也得不到。


  “我想……应该没什么了。她总是缠着Andrew就对了。她和Andrew看起来谈得不错,你应该问问Andrew,你认识他吗?AndrewTan。”水泉说。


  “哦,谢谢了。”


  兜兜转转,线索从Andrew找起,来到酒吧,又从水泉获取线索,结果水泉倒是无意中暗示他,他是应该回到原点,重新搜查了。看来这个调酒师之死,和案子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说不定只是碰巧在Iris失踪过后跳楼自杀而已。Iris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太低了,为了隐藏自己是骗子的身份,Iris会冒上多增加一条罪名的风险去杀人吗?


  赋衡想起Andrew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露出了笑容。倒了车,朝目的地奔驰而去。




第九章

  “对不起,我的老公还在公司开会,需不需要我打电话告诉他?”大腹便便的孕妇拿出手机,望着她眼前的那位年轻侦探问道。


  “哦,不不不,陈太太,妳不需要这么做。”赋衡坐了下来,“我是来找妳的。”


  拿着手机的孕妇脑海里马上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受Andrew的委托,正调查Iris行踪的年轻侦探会找上她。难道这位年轻侦探真的是后生可畏吗?


  “妳看起来很惊讶,请坐,孕妇不应该站着那么久。”赋衡很有礼貌地笑着说,陈太太也露出错愕的笑容,缓缓地坐下。在赋衡的眼里,那是一种不安的动作与表情。


  “那我就开门见山,坦白地向妳说吧!”赋衡坐直了腰,深呼吸一次,“妳丈夫委托我,寻找情夫的下落。”


  “什么?”陈太太半开着嘴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听见了些什么。


  “他怀疑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所以想要我来调查妳的情夫是个怎样的人。”


  “他……他……他不是要找他的情妇吗?”陈太太竟然紧张得结巴了起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紧张,紧张些什么?是因为认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上她自己吗?又或是,又或是自己在什么地方犯了错,被紧紧盯着的年轻侦探碰巧发现了吗?


  “事实上,那只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要让妳松懈警戒,露出马脚。”赋衡调皮地眨眨眼说。


  “那你现在怎么又直接问我?”这个借口未免太离谱了吧?陈太太心想,果然还只是个年轻侦探,并没有考虑得太多。不过,她想了想,或许是这个年轻侦探刻意以这种烂借口来向她表明自己查到了些什么,向她施加压力,以让她再度露出马脚吗?虽然用了
“再度”这个词,不过她还是不记得自己在哪儿犯错了。


  “还是直接问本人比较恰当。我想知道的那间酒店位于哪儿。”


  “什么酒店,我不了解你在说什么。”陈太太开始慌张,双手抓紧自己的衣服,对方怎么会知道酒店的事情呢?然而,陈太太的小举动,赋衡也注意到了。


  “太太看起来很紧张,很心虚。我就明说吧!我想知道的那间酒店里,有一间妳一次过付了好一段日子的住宿费。”赋衡紧瞪着陈太太说,“妳知道是哪一间的。”


  陈太太不说话了。她望着地板,眼珠子快速移动,脑子里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把事实说出来,毕竟她还不清楚眼前的年轻侦探,到底能耐有多大。一些话正想要说出口时,又调皮地把那些话吞进肚子里去了。她露出狡黠的笑容,说:“水晶酒店,二十八号房。你不会查到你想要的,小侦探。”


  “妳又怎样肯定我查不到呢?每个犯罪现场绝对会留下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只是我可能错过而已。”赋衡很满意地笑了。


  他终于不是那艘在茫茫大海之中,毫无目标地漂泊的孤船,而是熟知航行,也已锁定目标的军船。途中或许会有些许狂风暴浪,需要闪过一些暗礁,不过赋衡已经深信自己绝对能够乘风破浪,抵达他的新大陆。他的自信,淹没了自己,让自己没有注意到陈太太那双眼睛,正往他的背影,投射出愤怒的眼神。


  赋衡不愿浪费一分一秒,直接驱车赶到那间水晶酒店去。正如Andrew所说的一模一样,水晶酒店的确不是一间高级酒店,只不过是一间很普通的小酒店而已。赋衡踏进这间酒店,直接走到柜台处,询问二十八号住客的资料。


  “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能向别人透露住客的资料。”柜台处小姐很抱歉地说。赋衡也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回答他。


  “我想不久前有个叫做Andrew的人也向你们问起二十八号住客的资料吧?我是那个Andrew委托的私家侦探,前来调查他的老婆是否有外遇。”赋衡说。


  “那我想你还是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间房的住客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赋衡想了想,才问:“那么上一个住客是不是很少来酒店,不过却常常延长住宿期?”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我是个私家侦探,自然是做了一点功课才来你们这儿的。那个住客是不是Andrew的老婆?”


  “的确是个女人,不过是个未婚女子。抱歉,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柜台处小姐说。


  “可那时Andrew告诉过我,你们这儿的一个服务生说他的老婆拿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来这儿不是吗?”


  “大概是那个服务生以为那个未婚女子就是他的老婆了。还有别的事吗?我们还要工作的。”柜台处小姐再次尝试“赶走”赋衡。


  “对不起。”赋衡转身离开,多加了一句“打扰了”,离开水晶酒店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很疯狂的想法,便再度回到酒店。


  “那个未婚女人,该不会是叫做Iris吧?”赋衡问道。


  “是啊!看来你也认识她,又怎么不会知道她是个未婚女人?”


  “那么你们有没有安装闭路电视?每一层楼有没有安装?”


  “的确是有。不过是最近才装上的。”柜台处小姐看着赋衡一副紧张的样子,感到事态不妙,“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下糟糕了。赋衡轻轻闭上双眼,想起陈太太露出的狡黠的笑容。赋衡做了个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才小声地吐出一句:“我又迟了一步。”
| 楼主| 发表于 2013-4-23 20:05: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虽然伊布拉欣警长没有亲自抵达水晶酒店,不过还是安排几个警员到水晶酒店去调查这宗案子。当然,这些都是伊布拉欣警长接到赋衡的紧急电话后才安排的。


  伊布拉欣警长已经在电话当中,声明他不会亲自到场调查,而是其他警员。尽管如此,赋衡也没有猜想到伊布拉欣警长,竟然会安排和他有仇的林警员和Jennifer到水晶酒店来调查Iris的案子。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林警员露出不屑的笑容。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Jennifer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狠狠地瞪着赋衡。


  “是啊!”赋衡很不自在地笑着,“我调查过了,这间酒店本来是没有安装闭路电视。不过就在两个月半前,他们在每一层楼都安装闭路电视了。”


  “既然你都调查了这么清楚,为什么不自己去看闭路电视拍下了什么?”林警员哼了一声。


  “没有像警方这样权威的身份,我没有办法让经理允许我看闭路电视的片子。而且那个皇家警察的证件也在美国丢失了。”赋衡很无奈地说。上一次被Wilson绑架到美国去,带在身边的证件早就不翼而飞了。


  “再一次利用警方,对吧?”林警员刻意大声地嘀咕说。


  “算是。”赋衡真的很不喜欢林警员的无礼,“随你怎么想。”


  因为要调查一宗欺诈案,经理也只好把闭路电视的片子交给他们,播放片子给他们调查Iris的身份。


  “这个闭路电视是Iris住了一段时间后才安装上的。”经理提醒他们说。


  “谢谢。”赋衡说。


  闭路电视拍到了Iris住的那间房,那间陈太太也知道的房间——二十八号房。日期是两个月多,近三个月前,时间是早上八点钟。Iris的房间关着,并没有任何人进出。直到下午四点钟,一个匆匆忙忙的妇女走了过来,拿出房卡,打开那扇门,进去房间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她走了出来。不是Iris,还是那名妇女。她把房门锁上后,就离开了。还带走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看得出来那个行李箱有点沉重。


  “那个女人,是谁啊?”Jennifer感到不解。


  “就是Andrew的妻子。陈太太。”赋衡含着棒棒糖说,“问题是,这间房是Iris的,为什么陈太太会有这间房的房卡?”


  “难道陈太太把Iris给杀了?”Jennifer自言自语着。


  “有可能。”赋衡转身望着经理,“请问这间房的Iris,有没有退房?”


  “呃……让我想想。”经理努力回想着,“没有。只是有人把房卡还给柜台,说是在地上捡到的。后来也因为房客没有延长住宿期,所以我们就让另一个顾客住了下来。”


  “都被耍了。我们都被陈太太耍了。”赋衡很沉重地说,“她用了自己的方法,得到二十八号房的房卡,到这间房去,然后带走了那个行李箱。过后,再以捡到房卡的理由,把房卡交给柜台处,就离开了。”


  “那个行李箱里装的,该不会就是Iris的尸首吧?”Jennifer很担心地说,“陈太太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该不会是谈判失败,把Iris给杀了吧?”


  “谈判失败?”林警员问道。


  “就是要求Iris离开她丈夫啊!”Jennifer说,“肯定是她受不了丈夫总是和Iris在一起,更何况她也怀孕了,所以之前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便要求Iris离开她丈夫。女人,就是这么伟大的生物!”Jennifer装得很悲惨地说。


  “这怎么可能?”林警员大笑道,结果遭到Jennifer的白眼。


  “也是有发生的可能。带上鉴定人员,到Andrew的家去调查行李箱的下落。”赋衡感到事态不妙,这一切竟然正如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他开始紧张,自己又迟了一步,无法阻止命案的发生,尽管他是在命案发生过后,才开始接受这项寻人的委托。


  抵达Andrew家门口时,已经傍晚了。Andrew已经开完会,从公司回到家了。一看见赋衡和警员的抵达,马上打开家门口,以为他们将为Andrew捎来有关Iris的好消息。在赋衡一踏进客厅时,Andrew赶紧走上前去,问个究竟。陈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赋衡,露出笑容,似乎已经知道赋衡来这儿的目的了。


  “Andrew,你的老婆曾经到水晶酒店的二十八号房,这件事情你可否知道?”赋衡问道。


  “当然,你们发现了她的情夫吗?”Andrew有点失望地说。


  “没有,不过我们询问该酒店的经理后,发现水晶酒店的二十八号房里住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叫做Iris的女人。”赋衡瞄了一眼陈太太,她正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什么?那个信用卡……”


  “没错。可能你老婆早就和Iris见过面,替她开了一间房,让她住下来,以方便谈判。结果,两个月多前,正好水晶酒店装上闭路电视,所以就让我们发现了你的老婆到二十八号房去,带走了一个行李箱。”赋衡解释道。


  “所以,我们拥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叫做Iris的女人,已经惨遭陈太太的毒手了。“林警员指着陈太太说。


  “警官,我没听错吧?你说我杀死了那个情妇,请问有没有找到她的尸首?请问有没有看见我杀死她?请问有没有找到凶器?”陈太太很有自信地说,赋衡总觉得自己已经上了当,却不知道陈太太心里想的是什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Andrew,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行李箱?”赋衡把闭路电视拍下的画面交给Andrew,那是陈太太离开房门时的照片。


  “有,我们常常去旅行,所以买了很大个的行李箱,以方便我们买纪念品或是旅行多天。这个行李箱也不见了一段时间,两个月多前才找到。”Andrew说,“可是我老婆怎么会在水晶酒店?”


  “可能是要和Iris谈判,让Iris开价,离开你。可是,Iris认为留在你身边能够捞到更多金钱,所以拒绝了陈太太的要求,以致陈太太一气之下把Iris给杀了。”Jennifer解释道。


  “请你把行李箱交出来好吗?就算只有那么一丁点的血液,只要喷洒鲁米诺试剂,鲁米诺试剂就会因血液中的活性氧而产生氧化反应,并释放蓝紫色的荧光。我想,如果那个行李箱没有被毁掉的话,肯定能够在行李箱里外找到那么一丁点的血迹。”赋衡很肯定地说,但是陈太太却还是很有自信,露出笑容。


  赋衡望着一脸自信的陈太太,心想只要鲁米诺试剂喷洒在行李箱上,任何一丁点的血迹就会无所遁形了。到时候,陈太太绝对能够被控谋杀罪名,可是在这之前,为什么陈太太一点也不畏惧鉴定人员拿着的鲁米诺试剂?难道她利用了什么手法,无论喷洒任何试剂在行李箱上,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应?



Andrew从房间拿出那个行李箱,无论是外形还是大小,都是和闭路电视画面里的行李箱完全吻合。鉴定人员往行李箱里面喷洒鲁米诺试剂,过了一段时间,他望着林警员,无助地摇摇头,和赋衡担心的事情一模一样。到底陈太太是动了什么手脚,让鲁米诺试剂无法发挥它的作用?


  “会不会是被对换了?这不是原本的那个行李箱,陈太太杀死Iris后,马上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行李箱放在家里?”Jennifer说。


  “不可能,这个行李箱不像是新的。”赋衡的右手轻轻按着下巴,“而且那个行李箱也是从房间里拿出来的,不太可能被换掉。Andrew也说过,这个行李箱是在陈太太离开水晶酒店过后,才被找到的。”


  “那现在又想做什么?请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杀死Iris。”陈太太很嚣张地说,令赋衡感到很厌恶,让他对这件案子越来越有推动力,不破这宗案子绝对不姓郭!




第十一章

  最后,警方以协助调查的理由,扣押了陈太太。陈太太带了一名律师,让审问陈太太的警察感到很为难,因为律师处处维护陈太太,尽可能不让她回答问题,保持沉默。赋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不去警察局,直接回家了。当时心蕾已经回到家了,所以要赋衡把调查Iris的事情告诉他,而赋衡也一五一十地如实“禀告”。


  “看来这是一宗悬案。”心蕾说。


  “没有尸体,没有凶器,只有动机。”心蕾见赋衡不说话,便继续说。


  赋衡并没有把心蕾的话给听进去,他的脑海里全是这宗案子的事情。从一开始只是一个查不出身份的神秘女人——Iris,接下来案子可说是峰回路转,水晶酒店把谋杀事件给揭发了出来,却找不到Iris的尸体,更别说是凶器了。然而,在那个神秘的行李箱上,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丁点血迹。莫非Iris不是被凶器刺死的,而是被勒死,这样一来,鲁米诺试剂自然不会与空空如也的行李箱产生化学反应,发出蓝紫色的光芒!


  那个行李箱去了哪儿?对了,也是以协助调查的理由,把行李箱给带走了。至于行李箱如今的下落,自然是留在证物处,又或是鉴定人员正在以其他方法调查行李箱里是否有血液的存在。现在一切都乱套了,没有尸首,又怎能知道Iris是被刺杀的呢?赋衡对自己本身的失误感到羞愧,又怎能当得上出色的年轻侦探呢?


  为了弥补他犯的大错(至少他自己认为把警方带到民宅去,却什么也查不到是一种大错),他马上致电给伊布拉欣警长,要他把行李箱里查到的任何东西告诉他。虽然伊布拉欣警长不了解赋衡究竟想干些什么,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了,虽然他在电话另一端猛力地点头,赋衡是看不见的。


  坐在他身旁的心蕾看着赋衡,一头雾水的,跟不上赋衡的思路——因为赋衡不把他推理的结果宣布,所以心蕾自然也无从得知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对这个证据消失的杀人事件得到了解答。”心蕾说。


  “算是吧?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看见Iris的尸体,又怎能够确定她是生是死,更别说是她的死法了。”赋衡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Iris可能是被勒死或是中毒而死的?”心蕾恍然大悟地说。


  “算是吧?”赋衡点点头。


  “天哪!你也未免太糊涂了吧?听着你很糊涂地述说案子,也把我弄得糊涂了。”心蕾不快地说。


  “听着糊涂的人说着糊涂的案子,能够把妳给弄糊涂,看来妳也没有像外界给的评价那么高。”赋衡趁机嘲弄心蕾一番。


  “是因为你把我弄糊涂了。”心蕾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地瞪着他。


  “那妳就自己去调查吧!”赋衡狡猾地笑着,他知道心蕾正忙着准备考试,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调查Iris的案子。


  “你根本就是无赖,明明就知道我忙着考试,还可以挑战我,让我在考试和案子之间做出抉择!”心蕾很生气地说,“我不理你啦!”


  赋衡望着心蕾的背影,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和自己的女友——徐静联络了。不知道她是否成功当上一名护士了?不,以她的年龄,她肯定还没当上,只能是个实习护士。要和她聊些什么呢?没有多少话题可以和她聊,有点落寞,两人既然是情侣,本该有许多话题交谈,赋衡却找不到话题和徐静聊天。


  “喂?”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徐静的声音,有点疲惫的声音。


  “妳累啦?”赋衡有点担心地问道。


  “是啊!今天有好几个病人比较难缠,忙了好一阵子。”徐静抱怨道。


  “那妳别忙坏了。我没有打扰妳休息吧?”


  “不,你没有打扰我休息。好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了。”徐静有点忧伤地说。


  所谓的“好久”,也不过是三天前,徐静和他坐在搁浅咖啡厅里。当时徐静很努力地尝试安慰自己,希望他不要对韩晶的死亡感到太内疚,不要太自责。女生是不是都这样依赖性太强?还是只是纯属热恋期间的时候?不过,赋衡还是和徐静聊了好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样聊了那么久,只是不自不觉中,发现房东身穿睡衣,从二楼走下来,暗示他夜色已深,早点睡觉。


  对啊!十一点,胆经开了,如果还不睡,大伤胆气,全身脏腑功能便会下降,代谢力、免疫力纷纷下降,更易患各种精神疾病。凌晨一点钟再不睡,肝无法解除掉有毒之物,产生新鲜血液,因藏血不利,时间长了自然伤肝。赋衡心想,望着时钟,时针指向十一,分针指向十。已经很晚了,就算自己不要健康,也不该让电话另一端的爱人也和自己遭殃。于是,赋衡挂上电话,但愿自己的女友拥有一夜的美梦。




第十二章

  隔天中午,赋衡吃了一顿很营养的午餐,让赋衡不禁觉得这个世界太冷血,太残忍了。为什么美味的食物,总是和自己的健康作对?突然,手机响了。赋衡看着手机荧幕上显示的名字,满怀期望地接了电话。


  “喂,赋衡?鉴定人员的报告出炉了,你要不要来警察局看看?”伊布拉欣警长打来的电话,让赋衡的心跳加速,自己能不能破案,很有可能就靠这一刻了。


  “不了,你直接告诉我吧!”又要到警察局去,自己的钱包早就被那昂贵的汽油给榨干了。


  “呃,那好吧!这个报告显示,里面除了Andrew和陈太太的指纹,还有很多人的指纹,陈太太也说了,这个行李箱是他们的亲戚送给他们的,是个二手货,所以自然也有很多人的指纹。”伊布拉欣警长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太多人曾经触碰行李箱了。”赋衡有点失望地说。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不过他还是诚心祈祷,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赋衡,别太失望。鉴定人员虽然在行李箱里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不过倒是发现了合成纤维。”伊布拉欣警长听得出赋衡的失望,赶紧把报告当中最重要的事项转告赋衡。


  “什么?你刚才说鉴定人员发现了什么?”


  “合成纤维。”伊布拉欣警长说,“这个合成纤维如毛发般的细,长度大约二十厘米,褐色的。你觉得这会是什么?”


  “不知道。这种东西该不会是凶器吧?”赋衡半开玩笑地说,心中期盼着这根细长的合成纤维将是杀死Iris的凶器。不对不对,还没看见Iris的尸首,怎么能这么快就下结论,说是陈太太杀死Iris的呢?尽管从闭路电视的片段来看,陈太太很有可能把她给杀死了。而那一抹挑衅般的笑容,又会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这根细长的东西,根本不足以勒死一个人!”伊布拉欣警长扑哧一声,爆笑道,不时还传来敲打声,赋衡能够想象到伊布拉欣警长笑得肚子疼,用力地敲打桌子的样子。


  “如果有一捆合成纤维呢?难道筷子告诉我们的团结故事,警长您忘了吗?”一根筷子很轻易地折断,两根也是如此,如果是一捆筷子,绝对折不断。赋衡还记得爸爸小时候告诉他时,他当时很顽皮地说:“锯掉就行了。”


  想到爸爸,他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初中三时,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发生车祸,躺在血泊中。最后,常常和赋衡开玩笑的爸爸,变成冷冰冰的尸体时,赋衡近乎快崩溃了。没有人能安慰他,就连自己的姐姐也只是赶回来参加葬礼,又消失不见了。成为中央情报局探员的她,就是这么忙碌。


  “噢,还是你比较精明一点,忘了这点。”伊布拉欣警长赞许赋衡的一言惊醒梦中人,“鉴定人员正在鉴定这根合成纤维原貌会是怎样的,需要一段时间。”


  “没关系。”赋衡不能只是待在自己的小小侦探事务所里,脑中已经有了新计划,决定趁伊布拉欣警长的进一步消息传入他的耳朵里前,好好调查陈太太这个人。既然Iris是个查不到身份的失踪者,何不调查可能造成Iris失踪的陈太太呢?肯定比Iris容易多了。


  “那么,如果有更进一步的消息,我会告诉你。”伊布拉欣警长说。


  “好的,再见。”


  “再见。”


  赋衡早已和陈太太的中学朋友联系上了。虽然对方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赋衡的要求。他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早到了十分钟,坐在公园的一张休闲椅子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平常这个时候必定是热得足以让一个人融化,可今天是个阴天,阵阵凉风吹来,让赋衡能够清醒,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一台电脑的主机,中央处理器飞快地操作着,尝试从储存在硬碟的线索中连接起来。


  一个妇女缓缓走来,问了他的姓名后,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吴太太。”


  “吴太太,真准时。”赋衡露出笑容,示意她坐下。


  “请问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我朋友她不会有事吧?”吴太太忧心忡忡地说。


  “很难说得上。她现在可能牵涉一宗杀人事件,随时会被指控,控上法庭。”赋衡说。


  “你要相信我,她不可能会去杀人的,虽然她的占有欲很强,不过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吴太太拍拍胸口说。


  “占有欲?怎么说呢?”赋衡问道。


  “她对她的一切拥有很强的占有欲,就连朋友也一样。有一次我答应了我的男友,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答应了他去看场电影。后来,她想约我一起去逛街,我只得拒绝了她,结果她大发脾气,说我重色轻友。这不就是占有欲太强了吗?”吴太太埋怨道,“当时是我丈夫先约我的,怎么能够答应了别人后又爽约了呢?你说是不是?”


  “是啊!从这点看来,她对她的丈夫,应该也有很强的占有欲。”


  “你可以这么说。”吴太太说,“她很爱她的丈夫。”


  “本来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直到出现了第三者,把他丈夫的心给夺走了。”赋衡推理道,“有很强占有欲的她,肯定无法咽下这一口气。”


  “你想说什么?”吴太太很质疑地望着他。


  “我想说的是,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奇怪的念头,如果第三者消失掉,丈夫的心又会是她的了。”赋衡说。


  “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想,和占有欲扯不上关系。如果你的太太给你戴绿帽,你自然会希望太太的第三者消失。”吴太太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我朋友拥有杀死情妇的动机。”


  “不太准确。准确来说,她肯定动了杀机。占有欲太强,自然会把自己的良心给毁灭了。杀死一个人,对她来说又算什么。”赋衡说,“当一个人失去理智时,杀死情妇就和拍死打扰的蚊子一样,轻轻松松。”


  “我说过了,她的占有欲虽然很强,不过她绝对不会去杀人的。”吴太太生气了。


  “别动怒。我只是陈述一个可能性。她的确有这个可能性杀死丈夫的情妇。”赋衡说。


  “不!她不可能杀人。她杀人的或然率根本就是零,明白吗?”吴太太咆哮道,“郭先生,你还太嫩了,不会明白这些的。”


  “我不同意妳的看法,不过我尊重妳的看法。”赋衡并不是第一次被别人看小了,“那么请问妳可以告诉我陈太太不可能杀人的原因吗?”


  “她的前男友,便是被别人杀死的。”吴太太整个人酥软了,像是自己就是故事主人翁,经历了如此糟糕的事情,“她当时就很愤怒,希望当个警探,把世界上所有的杀人犯给抓了起来。”


  “很可怕。自己的情侣,一夜间就被别人夺走了。”要是自己的女友——徐静被别人杀死的话,赋衡根本没有办法去想象自己必须承受多大的痛苦。


  “她最憎恨杀人犯了,所以她肯定不会去杀人。如果那个情妇真的死去的话,我朋友不会是凶手。如果她真的希望情妇消失的话,肯定会以金钱来打发对方的。”吴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谢谢妳。如果陈太太真的被指控杀人的话,我会想尽办法抓到真凶,不让她含冤受罪的。”赋衡站了起来,和吴太太握握手。


  “不对,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如果我朋友能够洗清她的罪名,我真的必须好好向你道谢。”吴太太说,“刚才我说你太嫩,希望你别太在意。”



  “不不不,我可能不够成熟。”赋衡灿烂地笑着,吴太太很欣慰地离开公园了。
| 楼主| 发表于 2013-4-23 20:07: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陈太太,是一个拥有很强烈占有欲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背着自己,把第三者带进了,只属于自己和丈夫两人之间的婚姻里,她的心里会是怎么想呢?陈太太为Iris找了个栖息之所,是为了什么目的?容易掌握对方的位置吗?轻易知道对方住处的环境,而且还是个没有闭路电视设施(直到刚装上的闭路电视,很意外地把她给拍了下来),方便自己在杀人后,能够迅速地逃离现场吗?


  有这个可能性,的确有这个可能性。赋衡沉思着,差点就撞上前边的汽车。赋衡赶紧猛踩刹车器,让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赋衡在心中嘀咕道。他望着前方,是一辆法拉利名跑车,耀眼的红色,也是经典的红色法拉利。哼,难道比自己多了一些臭钱,就能够随随便便停下来吗?赋衡突然感到愤怒,直到搞清楚来龙去脉,他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就像前边的红绿灯一样,亮着红灯。


  都怪自己为超跑车主定下了个“标签”——爱炫耀的家伙。赋衡的朋友——黄俊文也承认了,当初不买普通的轿车,却向朋友方里杰买了一辆蓝宝坚尼,不就是虚荣心作祟嘛!就像自己一看见陈太太出现在水晶酒店二十八号房,把行李箱拿出来时,就为这整件事情贴上标签——陈太太杀死Iris,把尸体装进行李箱里。结果,行李箱里除了合成纤维,什么也没有。


  合成纤维?赋衡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阿加莎·克里斯蒂英国推理小说家的作品。赋衡很肯定自己脑海里浮现的名推理,根本就是很荒唐的推理。不过,把线索全部聚集在一起,就如柯南道尔笔下的名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所说的一样: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现在,不可能的答案都被赋衡一个一个地去掉了,只剩下唯一一个答案,一个很荒唐的答案,却也符合陈太太强烈的占有欲。陈太太已经把Iris给杀死了。然而那个行李箱,就是把Iris给搬走的工具。


  原本是向前驶去,回到他的侦探事务所去,但是他已经改变想法,打开信号灯,弯向左边去了。赋衡用力地敲敲自己的头,怎么再一次地中计了。现在,他有新的目的地了。无论伊布拉欣警长是否会告诉他,鉴定人员对那根合成纤维的鉴定结果,他都已经知道那根合成纤维是什么东西了。


  于是,赋衡把车子停在Andrew家的那条街,从通讯录中查找伊布拉欣警长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喂?赋衡,鉴定人员的报告还没出炉……”电话一通,就传来伊布拉欣警长的声音了。


  “不不不,我已经知道那根合成纤维是什么东西了。我希望你可以派几名警员来Andrew家,不需要太多人。”赋衡说。


  “去Andrew家?陈太太是杀人犯吗?”伊布拉欣警长问道。


  “不算是,所以不需要太多名警员。呃,叫林德水警员和JenniferKoh警员来这儿就行了。”赋衡浑身充满干劲,真相已经浮水欲出了。


  赋衡把车子停在Andrew家的大门前,轻轻地按了三下门铃,屋子里传来六声门铃声,窗口出现了一个人头往外瞧。陈太太把电动门打开,让赋衡踏进屋子里。


  “你怎么又来了?”陈太太厌恶地说。


  “因为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现在,有两名警员正往这儿赶过来。等他们两个来到这儿后,我便会开始陈述整件案子的真相了。”赋衡坐了下来,盯着陈太太瞧。


  “这么说来,你们在我的行李箱里什么也找不到,所以才会来到这儿,把行李箱还给我吗?那天不是用鲁米什么的,喷来喷去,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吗?”陈太太摊开双手,很嚣张地笑了出来。


  “等警方来了,才说吧!妳在Iris失踪前去过她下榻的酒店,嫌疑很难洗清。”赋衡说。


  陈太太,妳就等着看吧!我绝对有办法找到证据的。赋衡很坚定地想道。




第十四章

  “妳好,陈太太。”Jennifer一踏进客厅里,坐了下来,便很礼貌地说。


  “请问我犯了什么罪吗?”陈太太洋洋得意地说。


  “严格来说,妳是没有犯罪。”林警员说。


  “那么请问你来我家的用意是什么呢?”陈太太问道。


  “我们是因为赋……”Jennifer无助地望了一眼沙发,发现本来坐在沙发上的赋衡消失不见了!


  “他呢?”Jennifer叫道。


  “我可没有绑架Iris或是谋杀她,这道问题不应该问我。”陈太太误解了Jennifer所指的“他”。


  “不……我是说,那个叫做郭赋衡的私家侦探。”Jennifer说,“他刚才不是还坐在这儿吗?”


  “他跑到哪里去了?”陈太太有点慌张地说。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陈太太看见正从二楼走下来的赋衡喊道。


  赋衡从陈太太的眼神中感受到愤怒,还有吃惊,全是因为赋衡手上的手提袋。他笑了,因为他已经从陈太太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推理,完全正确。


  “那是我的手提袋!你这个明目张胆的小偷!”陈太太尖叫道。


  “不,这是证据。作为妳杀死Iris,让她从此人间消失的证据。”赋衡说,“既然这个手提袋是证据的话,我相信警方会认为我是协助调查,而不是一个小偷。”


  “什么?Iris被分尸,并放在手提袋里?”林警员不屑地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某种意义上,这绝对办得到。你就先别着急,让我慢慢地陈述这宗失踪奇案的来龙去脉吧!”赋衡把手提袋抓得紧紧的,“警方一直查不到Iris的真实身份,不是因为警方调查能力太弱,而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Iris这个人。”


  “什么?没有Iris这个人?那Andrew是在耍我们吗?”Jennifer皱眉头,不明白赋衡的意思。


  “奇怪吧?如果没有Iris这个人,为什么Andrew还会报案呢?的确,严格来说,Andrew是不可能看过Iris的,不过,他还是与Iris碰上了。”赋衡说,“而且,陈太太让Iris这个人,从此人间消失了。并不是因为她是Andrew的情妇,而是因为陈太太怀孕了。虽然Iris消失了,不过她的一部分还是留在这间她从来没到过的屋子里,就在这个手提袋里。”


  赋衡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从手提袋拿出一团毛发,陈太太猛地吸了一口气。赋衡嘻嘻笑地说:“Iris消失了,不过她的一部分却留在这里,有趣吧?”


  接下来,赋衡赶紧把那团毛发套在陈太太头上,陈太太愤怒地一把抓起那团毛发,把它抛到地上去了。


  “天哪!这是假发,Iris的假发!”Jennifer惊叹道。


  “没错。从头到尾都没有Iris这个人,而假扮Iris的就是陈太太。戴上假发,搽上粉底,把自己弄得白白的,然后利用化妆品和假睫毛把自己的眼睛弄得看起来大大的,立刻与原来的自己天壤之别。”赋衡得意地说,“我们自然看不出来Iris就是陈太太,但是Andrew却差点看出来了。Andrew对我说,他觉得Iris似曾相识,好像曾经见过她。Andrew当然见过Iris,因为Iris就是每一晚陪伴他入睡的陈太太。”


  “也就是说,陈太太会出现在那个酒店的录影里,是因为她要把Iris的一切东西都带回家吧?为什么她要假扮成Iris?”Jennifer感到不解。


  “她的占有欲太强烈了。不允许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决定让丈夫被自己假扮的情妇骗走一笔钱,这样丈夫才会认为情妇都只是看上他的金钱而已。又或是,无论是妻子还是情妇,都必须是她。”赋衡说,“避免Iris穿过的衣服和假发出现在家里,她只好选个没有闭路电视装置的酒店,把这些‘证物’都放在那儿,并不时延长住宿期。”


  “但是这回,因为怀孕,她不能再假扮Iris,否则会露馅。凭这点来看,Andrew并没有和假Iris发生关系,所以如果Iris意外怀孕,根本与Andrew扯不上任何关系。到时候,就会被Andrew怀疑,身份自然也被揭穿了。”赋衡说,“本来这一切挺完美,没有任何人会认为Iris就是陈太太,不过,有根合成纤维却留在行李箱里了。”


  “该不会就是假发吧?”Jennifer说,“除了一些动物的毛发,有些假发是合成纤维制成的。”


  “没错。就是这根合成纤维让我想起这可能是假发,从而衍生至Iris就是陈太太假扮的。”赋衡说,“这就解释了行李箱无血迹的原因,因为里面只是装着Iris的衣服和假发。Andrew曾经告诉过我,他和Iris会面时,陈太太也离开家里了。这让我对自己的推理更为信心。只用电邮,单纯是担心被Andrew发现。所以,陈太太停止假扮Iris,就能算是杀死Iris,不过在法律上,杀死虚拟人物并无犯法。”


  赋衡不说话了。客厅里的三个人,两个警员和一个年轻私家侦探,三对眼睛都紧盯着陈太太,大家都在等待陈太太说些什么。


  陈太太突然对自己的大腿很有兴趣,一直望着自己的大腿。迟疑了好一段时间,才开口说话,语气和之前的嚣张简直是天壤之别:“没错。这个年轻人说的完全正确。不过,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丈夫这件事情?”


  “他有权利知道。”赋衡说,“我很肯定他不会对妳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愤怒。对不对,Andrew?”


  “没错。”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


  众人马上把焦点移开,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就站在厨房外,眼睛微红,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子,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我怎么会生气?我怎么会怪妳?妳只不过是太爱我而已……”




第十五章

  “你早就知道Iris的真实身份吧?”Jennifer问道。


  “妳觉得呢?”赋衡笑着,抬头望天。今天,是个晴朗的一天。蔚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棉花糖,好像一口把它们都给吃了。


  赋衡、Jennifer和林警员三个人离开Andrew的家,准备回到各自的车子里去了。


  “你一定很早就怀疑了。”Jennifer说,“抵达Andrew的家,进行鲁米诺试剂测验时,你已经开始怀疑陈太太就是Iris了。”


  “如果妳一定要知道,是的,那天陈太太的自信与嚣张,让我开始怀疑Iris的身份了。”赋衡笑道,虽然当时认定“陈太太就是IrisIris就是陈太太”的想法太荒唐了,不过事实竟然就是如此“荒唐”,寻人启事的赏金成了闹剧。


  “我就知道。”Jennifer打开车门,对赋衡的才智深感佩服,“你可真聪明,不是吗?”


  “
不敢当。”赋衡笑了,“我只是比较注意细节,然后从中进行推理而已。过了这么多天,才知道Iris的真实身份,根本不算聪明。又或是,我真的太年轻了。”


  “像你这样出色的侦探,根本不能让别人相信,你只是二十岁而已。”Jennifer坐进车里,说:“期待你的下一宗案子。”


  “像我这样的侦探,出现只是为了破案,所以大家应该希望我是个穷光蛋。只要没有犯罪,就没有案子,我也就成了穷光蛋。”赋衡说。


  “还是很期待你的下一宗大案子。”Jennifer笑了。


  “也还好Andrew的委托费,够让我暂时逍遥自在。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偿还一整年的房租,还有向俊文和韦谦借的钱。”赋衡说。为了缴清汽车贷款还有房子的装修,自己向俊文和韦谦借了不少钱。想到自己欠债累累,一百万突然也变得只不过是个冰块,握着握着就融化了。赋衡有点怪自己脸皮不够厚,Andrew要给他一张两百万的支票时,他却说一百万就行了。


  “别累坏自己了。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打电话给我。”Jennifer甜甜地微笑,轻轻关上车门,向车外的赋衡挥挥手,林警员就踩下油门,奔驰而去了。


  赋衡步伐缓慢地走到自己的红色ProtonInspira,启动引擎后,也离开了。一回到房东家,因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债务问题,疲惫感瞬间飘回自己身上,整个人酥软地坐在沙发上。


  “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你已经破案了。”心蕾从厨房走了出来,拿着一个红红的富士苹果。


  “没错。”赋衡说,“终于破了这宗失踪奇案了。”


  “Iris被找到了吗?”心蕾轻轻咬了一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声响。


  “苹果看起来挺不错。”赋衡看着心蕾手上的苹果说,迟了一会儿才想起心蕾刚刚向他发问,“哦,找到Iris了。真相大白后,原来Iris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意思?”心蕾问道,“你在哪里找到Iris?该不会是在医院吧?”


  “就在Andrew的……”赋衡整个人马上坐了起来,“你刚才说的医院,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说过我曾经见过Iris吗?我想起来了,我是在一间医院看见她的。当时我是在去探望我的母亲……”心蕾说,“哎哟,这不重要。总之,我是在一间医院看见她的。虽然那个时候是晚上,不过我肯定没有认错人。”


  “几时?该不会是她失踪前的几天吧?”赋衡心中已经有了陈太太以Iris的样子,出现在一间医院的原因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她是去医院检查身体,应该是的。”赋衡说,“几次的害喜,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怀孕了。那时候,应该是她害喜过后,匆匆赶到医院去接受检查。我这样子说得通吧?”


  “可你怎么认为Iris怀孕了?”心蕾说。


  “哈哈哈!忘了告诉妳,这个毫无身份,让我一筹莫展的神秘女子,偏偏就是Andrew的妻子,陈太太。”赋衡无奈地摇摇头,可以从眼神看出他的疲惫。


  “什么?这么荒谬的案子?”心蕾惊讶地叫道。


  “一件荒谬的事情,正是因为它的荒谬而存在啊!现在,我说得通了吧?”赋衡抬头望着平凡的白色天花板说。


  “我认为你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心蕾说,“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这回的考试竟然轻轻松松地过关了!”


  “恭喜妳啦!”赋衡从口袋拿出一封对折的信,洋洋得意地说,“我也有一则好消息想告诉妳。下一宗案子已经敲着事务所大门了!”


  高速公路惨案——一女子无故从车子跳出,惨遭汽车猛烈撞击,当场死亡。


  “志江,希望你带来的案子不会那么无趣……”赋衡看着剪报,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少年侦探郭赋衡,年仅二十岁,具备高度的集中力、敏锐的洞察力、过人的推理能力,凭着这些能力,再度侦破了一宗曲折离奇的悬疑案子。然而,犯罪者的恶魔并不能因此歇息,只要有新的犯罪发生,他就必须打着正义的名号,为世人揭发事情的真相,揪住贪婪、凶残和狡猾的犯人。
| 楼主| 发表于 2013-4-23 20:0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引用了《名侦探柯南》里的一句话——“A Secret Make A Woman Woman”在这部小说里。对于该推理漫画的作者,致上万分谢意。

虽然《无身份的失踪者》没有所谓的犯罪,只是嫉妒心作祟从而导致的一场闹剧。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写这种,没有犯罪的推理小说。这个世界上,压力无所不在。难倒读每一本推理小说,都必须要有杀人凶手,还是骗取金钱的吗?推理小说,重于推理,而非犯罪啊!

然而,这部小说里出现的年轻女侦探——余心蕾,也将在我接下来的《少年侦探郭赋衡》系列当中扮演一定重要程度的角色。个人觉得,只有一个郭赋衡和司马庆两个少年侦探,没有一点红来点缀,还真是太“对不起”那些提倡男女平等和女性自主的人们了。于是,余心蕾出现了。虽然在《无身份的失踪者》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这只是一个介绍,接下来就会让她好好表现的了。但是下一部的《少年侦探郭赋衡》,她只是个过客。耐心点,会有她发挥自己推理能力和女性直觉的时候。

《无身份的失踪者》,紧接下来的就是《高速公路跳车疑云》。《高速公路跳车疑云》,将再度谈到黑暗组织——Dark Sun。同时,一些人物的身份也将揭晓。至于是哪一些人物呢?在此卖个关子。
| 发表于 2013-4-23 20:29:47 | 显示全部楼层
{:tlxy45:}高手在民间!!!
| 发表于 2013-4-28 14:55: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案子总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发表于 2013-4-30 20: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还不错~~~
  在信息课上只看到十二章,但是脑子里面闪过最终答案。和楼上一样觉得有点剧情熟悉...(不是怀疑原创与否)
        加油~~
178
| 发表于 2013-5-8 10:55:3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有意思呢.
不过前面调酒师跳楼的情节,到最后其实是毫无关联的.虽然阅读中让人感到有趣,但反思起来可能有一点灌水的嫌疑吧.如果能以不添加完全无关情节的方式去构建扑朔迷离的曲折调查过程,作品就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了.这一点可以参考畅销君的作品.
期待下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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