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游女之烁》——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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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才睿廉出口不逊，但是他说的话突然点醒了我。大哥平时虽然身体不是特别健康，但昨天我们看见他也还是生龙活虎的吧！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二叔说的的确有点道理……”方睿松也开始琢磨起来。
“有什么道理呀！爸爸的身子一直都不好。你们看。”方惠琳指着散落在地板上的黄色药丸说，“爸爸昨晚一定是突然病发，连药都没来得及吃，所以就……”说完，她又扑倒在方敬嵩的尸体上痛哭起来。
“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们仔细看看，大哥的这个表情……实在……实在是太……”
“以前我和给爸爸看病的西医大夫谈过，说像他这样的患者突然病发而……可能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方睿松现在有些不知所措，觉得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而后，他又开始自责起来，“我要是平时多用心留意爸爸一些，也许就能早一点做好准备，那爸爸昨晚就不会有什么闪失了……”
    “嗯，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也绝不能排除其他的原因。”
    “二叔说的其他原因是指什么？难道说有人故意害爸爸？”
“这我不清楚，只是觉得大哥死得有一点可疑。”
“可疑？有什么可疑的？这屋子里上上下下都是自家人，吃吃喝喝都靠着爸爸一个人。难道自家人还会做出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吗？”方惠琳认为方敬恒的观点很荒谬。
“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种怀疑，我也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在大哥身上。可如果大哥死得不明不白，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纵害死他的坏人继续为非作歹啊！”
“我真是不明白，爸爸已经不在了，你还要给他老人家添乱，这是安的什么心啊？连爸爸最后一段路都不让他走好。”说着，方惠琳又继续哭哭嚷嚷。
“我……”方敬恒对她的这种质问无言以对，但又觉得滑稽可笑。
    “行了。爸爸已经过世了，要处理的细节等会儿我们下楼再谈。”方睿松感觉这乱哄哄的哭泣和争执令自己头疼不已，试图想要维持一下秩序，说，“你们先到楼下客厅坐着，别都挤在这里。让爸爸安静一会儿。”
    方惠琳和那个小姨死死地抱住方敬嵩的遗体，一步也不肯离去。众人是一边拖拽，一边搀扶才算是把她们两个人弄出房间。
    方睿松过了好半天才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耳朵清静了很多。他打算用床上的被单临时盖在父亲的遗体上，算是对父亲的尊重。当他把被单盖到头部的位置时，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目光在这样一种近距离触及父亲的面庞，虽然是自己的生父，虽然是自己熟悉的面孔，但是这张面孔传递出的画面还是让人感觉心底发凉、发麻、发颤。毫不夸张地说，原本一张国字脸，似乎被什么外力活生生地挤压、揉搓成了一张瓜子脸。
    方睿松不敢多看，匆匆盖上了被单。正当他打算离开房间的时候，发现方敬恒依旧没有离开。虽然没有翻箱倒柜，但是他的目光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二叔，你怎么还在这里？在找什么吗？”
    “刀，我昨天送给你爸爸的刀不见了。”方敬恒有些焦急。
“刀？这个节骨眼儿你找刀干什么？”
“刀不见了啊！那把刀可是非常贵重的。”
“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放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可能是被爸爸收起来了。”方睿松觉得自己的二叔有些古怪。
“没有。”
“什么没有？”
“你爸爸没把刀收起来。”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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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方敬恒指着书桌上的木盒，说，“刀原本是用丝绸包裹着保管在这个木盒里的，可是盒子里面的刀现在却不见了。”
“二叔，你的意思是你刚才打开了这个盒子？”方睿松觉得自己二叔的行为实在有失一个长辈的身份。既然是送出去的礼物，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就算是一家人，那也不应该随意翻动别人的私有财产。
“我……我只是好奇……”方敬恒发觉自己的确是失态了，有些尴尬，说，“这么贵重的东西随随便便丢在桌子上，也太……”
“也许爸爸用他认为更合适的盒子收藏了也说不定。”
“也许吧……但是……”
“二叔，我不觉得这刀和爸爸过世有什么关系。”
“呃……”
“算了，二叔，我们下楼吧。接下来还有一堆事情要等着处理呢。”
“但是这把刀真的真的太贵重了。”方敬恒的神色越发得焦急起来，涨红着脸，说，“你爸爸无缘无故地过世，那把价值千金的匕首也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你就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
方睿松犹豫了片刻，说：“嗯，二叔，你先不要着急。我们都稍微冷静一下，下了楼和大家一起合计合计。单单你和我两个人待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而且后续要处理的事情也肯定不是一件两件。”
“可……可是我着急啊！那宝贝一天找不到，我一天都不能安心！不，一分一秒都不能踏踏实实的活着。睿松，你一定要帮我把刀给找回来啊！”方敬恒越想越急，越想越气
“好，好，好！二叔，我们先下去。”方睿松连声答应，但是在心里转念一想，又觉得莫名其妙。我凭什么答应他？那把刀从归属意义上而言，已经和二叔没有了任何关系才对。就算那把刀是稀世珍宝，就算那把刀以后找回来了，那也没有还给他的理由。
方睿松好说歹说才把方敬恒劝下了楼。然而在下楼这短短的两三分钟里，方敬恒还是哭丧着脸唠叨着那把匕首的昂贵之处。方睿松除了连连附和之外，心里还盘算着下一步该着手解决的事情。也许仅仅是几步楼梯的时间，他却没能从刚才的一团乱麻中理出个头绪。究竟是先该办什么，后该办什么，家里上上下下能不能同意自己继承父亲的事业，问题一个接一个地闪现在脑海里，可每个问题后面都仅仅是一个问号。
两个人刚走到一楼的楼梯处，就听到客厅里哭哭嚷嚷的嘈杂声。
方睿松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也坐在当中，便示意妻子先带着孩子吃饭，然后上楼不要再下来。
    “这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昨天晚上我陪在敬嵩身边，他就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我的命真是好苦……”林舒雅不停地自责着。
相比之下，方惠琳的感情则显得更加投入。哭喊着诉说自己对父亲的不舍，懊悔着父亲健在时自己的种种不孝举止，还有就是对这一家子的未来的担忧。
其他人则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方睿松入座后极力安抚众人悲伤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摆出家族继承人的架势，但是又不敢表现地过于明显。一是他的性格使然，二是他担心可能有人会站出来坚决反对他。
方敬恒则一脸的焦躁与沮丧。比起自己大哥的突然辞世，他似乎更关心那件遗失的宝贝。
“大家不要太伤心了。既然爸爸已经离开了我们，那我们现在就应该好好处理下爸爸的后事，把他的葬礼办得风光、体面一点，别丢了他老人家的面子。虽然爸爸健在的时候我们没能让他老人家享尽天伦之乐，但至少在他老人家身后也能体会到我们做儿女的一片孝心。”方睿松用一种哀伤的口吻对众人说。
在座的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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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理爸爸葬礼的事情就由我全权负责吧！等会儿我就打电话给爸爸身边的吴秘书，让他过来帮我一起把这件事办一下。你们没意见吧？”
“大哥的丧事要办，而且还要办得风风光光。但是在办这个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报案……”方敬恒坚持自己之前的想法。他在确定自己送给方敬嵩的匕首丢失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报案的决心。
“报案？报什么案？”方惠琳立刻停止了哭泣，说，“爸爸是因为身体不好而突然病死的，你这是报哪门子案？难道还要让警局的所有人一起来奔丧？”
“大哥刚才的样子你没看到吗？难道你就不觉得大哥死得蹊跷？而且，我送给大哥的那把匕首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我怀疑……”
“你怀疑这家里有人谋财害命？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一家人。而且，我们家的家产难道还比不上那块破铜烂铁？”方惠琳毫不示弱。
“什么破铜烂铁，那是价值千金的宝物。凭着大哥的鉴赏能力，如果是一文不值的废品，大哥昨晚就直接把宝贝扔进垃圾桶了。”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担心自己的那块破铜烂铁么！看来在你眼里，那东西比爸爸的死还重要。”
“混帐话。你爸爸的死和丢失的匕首一定有很大的关系。你为什么就想不通这一点？”
方敬恒与方惠琳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对话似乎逐渐升级。
“你才混账。”
“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刚刚还口口声声喊着大哥在世的时候没能尽孝，没能让他过几天舒坦日子，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对得起你爸爸吗？”方敬恒的脸气得煞白。
“什么长辈？你少拿辈分来压我。你自己为老不尊我凭什么敬重你？一口一个报案、报案，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自己的那几个破子儿。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作为爸爸的亲生弟弟，你居然连他老人家最后一段路都不能走得踏实，安得什么心啊！”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大家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呢！”方睿松出来打圆场，希望双方都冷静下来。
“我安得什么心？我和大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比你们任何人都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让大哥死不瞑目。”
“我不想和你多说废话。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报案。”方惠琳怒吼道。
“你反对？你凭什么反对？你还是不是我大哥的女儿？难道是你……”
“你少胡搅蛮缠。你说你报案，那你说爸爸是怎么死的？是勒死的？还是被人用刀刺死的？凶手呢？凶器呢？如果警察查不出死因，说不定还要把爸爸解剖……”说道这里，方惠琳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你到底想对爸爸做什么啊？”
证明方敬嵩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不会引起什么大的波澜，可如果真的像方惠琳所说的那样，警方为了破案而将尸体解剖了，那事情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方敬恒知道自己还无法正面回答方惠琳的一连串问题，可他思忳了片刻，就是不肯退让分毫。
“大哥去世了，我现在就是这家最年长的人。你们都必须听我的。”
方睿松听了一愣，心里暗暗不服，但是没有立刻站出来反驳他。
“什么？”方惠琳像个被点燃了的炸药桶一般，吼道，“你算什么长辈？这是爸爸和我们的家。麻烦你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方敬恒心里清清楚楚，她所说的我们的家是剔除了方敬恒夫妇的家，似乎就连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是多余的。
    “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长这么大，难道就连一点尊老的家教都没有吗？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大街上骂娘的泼妇有什么两样。一点大户人家的素养都没有。”本来沉默不语的方敬恒妻子也按耐不住胸中的怒火，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

[发帖际遇]:  潘恩为了安慰小兰，装成新一的声音给小兰打电话。感动了小兰，用空手道逼着地瓜给了学分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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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实话。爸爸在世的时候没对你们说什么，可我现在偏要说出来。你们跑我们这里来算怎么回事？败光了爷爷分给你们的家产，现在反而跑到这里来要吃要喝，还想分我爸爸的家产，像个吸血虫一样，你们还有脸说话！我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没门！”
方敬恒的妻子完全不是方惠琳的对手，没讲两句就直接败下阵来，只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干瞪白眼。
“你……你胡说八道……你这成什么体统……”方敬恒已经气急败坏，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瞪圆了眼睛问向方睿松，“睿松，你说说看，你二叔我是那种人吗……”
“哎呀！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吵成这个样子呢！都消消气，消消气。大姐，你不要那么暴的脾气，我们可以商量着说事。二叔也是替爸爸着想的。”方睿松又扭过头劝方敬恒，“二叔，你也别上火。我大姐从小就是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小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很亲密得像父女一样的嘛。”
“我等会儿就给陈律师打电话，这件事情必须白纸黑字地写清楚。绝不能让爸爸打拼一辈子的家产落在别人手里。”方惠琳毫无收敛。
“敬嵩刚刚过世，你们就急着分家产，你们还算是他的儿女吗？”林舒雅哭得声音更大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你当初勾引我爸爸不就是为了捞钱养小白脸么！骚货，婊子。”
“你……你骂谁是骚货！”林舒雅知道自己斗嘴是斗不过方惠琳的，她索性冲上去抓方惠琳的头发，想要拼个上下高低。
众人见状急忙上去把两个人拉到一边，好说歹说才又将她们稳住。
    “爸爸要是看见我们现在这样，那他老人家要多伤心哪！”方睿松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都要怪他们。他们一心想要抢爸爸留下的家产。”方惠琳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疲劳，而且也丝毫不担心得罪所有人。
“唉！这家怎么乱成现在这个样子。”方睿松用双手摩挲这脸，显得无可奈何。
“二哥，我以前就说过，这房子有点不干净，可你们一直都不信。”说话的是亡者的二女儿，方惠英。她平素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不愿意卷入毫无结果的纷争里。
众人听到这话，都觉得诧异，纷纷抬头看过去。
“二姐，你不要说的这么吓人好不好。上次你给我讲了那些事情之后，害得我好几天都睡不着。”之前那个十几岁的年轻男孩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他是方敬嵩六个子女当中最小的一个，叫方睿祺。
“我们这个家族一直都受到祖先庇佑，同时也遭受着一种诅咒。这一点，爸爸生前就说过。二叔，你也是很清楚的吧。”
方敬恒微微地点头。他的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些许。
“除此之外，这房子里还有一些我们不能控制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是越聚越多。最近两年发生的那些事情难道你们都忘了么？”
方惠英的这两句话似乎点醒了众人。大家目目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刚刚看到爸爸遗体的时候，我就相信爸爸的死绝不是偶然，但是我也不同意二叔的看法。”方惠英继续说道，“如果这次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们身上所背负的噩运也不会消除。”
“二姐，你别开玩笑……”
“睿祺，你也是个大男孩了，要学着勇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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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妹妹说得有道理。这两年我们家里的确发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查到其中原因。这次一定要找个能人来帮家里驱邪，把家里那些不干净的狐狸精和小妖怪统统赶走。不，是消灭掉。要让它们尸骨无存。”方惠琳嘴里不饶人，“这件事情还是我去办好了。我认识的人比较多，一定能找到做法事方面的高人。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拜祭一下先祖，再去祖坟上添点土什么的。把该做的事情都一次性利索地做完。”说完，她又不屑地看了看林舒雅和方敬恒夫妇。
“大姐，二姐，你们真的要找人驱邪吗？你们别吓我，我害怕。”方睿祺虽然已经是个读中学的大孩子了，可胆子依然很小。也许，对这种不可捉摸的东西，惊恐是他与生俱来，而且是深入大脑皮层的一种感觉。
“别怕，只要有大姐在，任谁都不能伤害你。”比起方睿松，方惠琳似乎更能担当起一家之主的职责。
“看来我们要处理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方睿松无奈地开腔说道。
“算起来也没几件。爸爸的葬礼和驱邪的事情可以一起办。哦，还有找陈律师。关于家业的事情我会尽快做出一份草案。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这个家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行，我要先报案。这事耽误不得。”
“趁我现在还叫您一声二叔，您那，还是省省吧！”
“我绝不能让大哥死得不明不白，这案我今天是报定了。”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睿松，我是你大姐，你一定要支持我撑起这个家。”
方睿松听了这句话觉得特别窝火，但是没有发作。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还把话撂在这，如果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让你活得安生。”方敬恒拍着茶几说道，看来是下定了决定。
“你……”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让一步好不好？大姐你去找陈律师，顺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祛邪避祸的世外高人。二叔呢，你去警局报案，但是我们要先说好，绝对绝对不可以解剖爸爸的遗体。”方睿松不想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就这么旁落，就站出来打圆场，说，“而我就和吴秘书去准备一下爸爸的葬礼。我这么分配，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都默默地点头同意。方惠琳和方敬恒考虑了片刻，也都没再表示反对。
    “那好！冯妈，你过会儿让田伯上楼去把书房的门修一下，别再让那门稀稀拉拉地半掩着。另外，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也不能再踏进书房半步。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也都不要离开这个家。”从这寥寥的几句话可以看出，方睿松似乎是故意想站在方敬恒一边来对抗自己的大姐。
“睿松，那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以后我这边如果有事，还要再麻烦你。”林舒雅经过刚才那一番拳脚，头发都已经凌乱不堪。
“小姨，你也多多保重身体。虽然爸爸不在了，但你还是这个家里的人。有事尽管说话。”方睿松回答很痛快。想想自己这边可能又多了一个支持者，心里踏实了许多。
    方惠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虽然是极其地不痛快，但这次却没有立刻进行攻击。
客厅里的摆钟“咚！咚！”地响了起来。转眼间，已经到了九点。经过这一连串的哭丧、争吵，所有人都没了食欲。虽然还是有人哭哭啼啼，但较之刚才那种嘈杂的场面，已经安静了许多。
就此，众人开始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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