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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 17 雷尔夫探案集之《鬼屋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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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7:53:36 | 显示全部楼层
篇幅短篇
状态连载中
主要类型本格派 
未经作者同意,禁止转载本篇小说
本帖最后由 承平大帝 于 2014-7-20 21:28 编辑

注:根据原来的长篇改动的,长篇实在写不下去了,原文已删。
推理元素:密室杀人、不可能消失
内容提要:
    布兰克在夜晚聚会回家的途中,误闯进一个神秘的宅邸。而宅邸里的人们正在举行一场推理游戏,其中就包括雷尔夫。布兰克声称他在窗外看到屋内某个房间里摇曳着莫名的光,而那间屋子竟然是尘封了三十年的“鬼屋”。
    很快,鬼屋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在大家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尸体却又神秘消失了。。。。。。

鬼屋奇案

      我一直相信,在如今英国的社会制度下,破案完全是警察的工作,私家侦探毫无用武之地。就算有,也只是参与调查民事案件而已。但雷尔夫的出现彻底使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一般来说,侦探遇到案件有三种情况。一是案发后受邀协助警察破案,二是受人委托调查案件,三是自己生活中恰好遇到了案子。雷尔夫遇到案件更多是第三种情况,这使我怀疑他是不是鬼魂附体。经此案件之后,我更加坚信了这一点。如此小的概率事件竟让他遇到了,加上一连串的不可能犯罪之谜,使得我们这次的经历匪夷所思。
神秘宅邸

      那是2012年的11月的一天深夜,我与朋友喝完酒之后,独自一人行走在伦敦的大街上。深夜的哈希米大街,一盏盏路灯亮着,偶尔有一些找不到声源的奇怪声音传来。除此之外,整条街安静的出奇。就连街边的流浪汉也都蜷缩在地上的窝里打起了呼噜。瑟瑟秋风呼啸而过,拍打着我的脸庞,仿佛像恶魔一般将我吞噬。
    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在我的脑壳上,像小孩子般绽放出笑容,却又消失不见。我打了一个哈欠,摇摇被雨水冲刷的脑袋。
    不知不觉间,我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两边矗立着19世纪的高大的白色建筑,它们直插进天空,黑夜里,这条窄窄的巷子仿佛与世隔绝。
    我很快就被其中一所房子吸引住了。这所房子富丽堂皇,至少外观上来看是如此。飘忽不定的灯光透过街边的一扇窗,进入我的眼球。我走近了这幢宅邸,狭窄的房门口,一盏微弱的街灯亮着。
    我不自觉地走上了台阶。事实上,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所房子吸引。我拧动了大门把手,门很自然地打开了。房里弥漫的香味使我迫切地想进去一探究竟。我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地前行。
    通过狭长的的玄关,我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客厅。微弱的灯光下,一张餐桌映入眼帘。。
    我的背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
    是打开电灯开关的声音。
    一瞬间,房内变得灯火通明。我看到,这所房子面积很大。我的左手边有三间房。卧室、浴室和卫生间。我的右手边的房间是同样的设计。除此之外,厨房坐落在房子右边的一个角落。在我面前宽敞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每个餐桌的桌脚都摆放着一个红酒瓶。除此之外,沙发上坐着的那个衣着光鲜的女人用冰一样的眼神刺探着我。
    我还没来得及发现太多,背后传来那个打开电灯的人的声音。
    “布兰克!”
    声音很熟,我立刻知道他是谁。
    雷尔夫。
    我诧异地张开了嘴。还没等我说话,雷尔夫抢先说道:“晚上好,布兰克!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你怎么。。。。。。”
    “怎么在这里是不是?”雷尔夫笑道,“推理爱好者深夜聚会,就这么简单。倒是你,布兰克,深更半夜不回家,在街上闲逛,瓦妮莎要知道会很生气的。”
    “瞎说!”我立刻止住了他的发言,“我已经跟亲爱的瓦妮莎请了假。我和你一样,刚参加完一个聚会,当然,我随时给她汇报情况。”
    “男人婚后没自由啊!”雷尔夫摇摇头,“我现在反倒觉得单身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不!你不懂!”我不难烦地打断了他,“能和最亲爱的人朝夕相伴,爱她,疼她,照顾她,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一瞬间,屋里安静得出奇。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我意识到这有些不妥。
    雷尔夫也猛然一怔。
    “该死!大半夜在别人的房间里说这些。”雷尔夫朝我走过来,“来,布兰克,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约翰•坦普尔先生,这幢宅邸的主人。”
神秘人物

      我抬头看了看他。这是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人。大约五十岁,身材不高,但却很壮实。圆圆的脸蛋上长满点点雀斑,像是在拍扁的烧饼上洒满黑芝麻。浓密的眉毛下,一双蓝眼睛闪闪发光。身上的晚礼服只扣了脖子下的两个扣子,显然这身衣服包裹不住他那口袋般的肚子。唯一与平常的中年男人不同的是,他的头发如青年般浓密,一瞬间使安德森怀疑起他在圆圆的大脑壳上扣上了假发。
    “詹姆斯•布兰克,一名医生。”我主动伸出手来跟他打招呼。
    他伸出手同我握手。咧开的大嘴在圆脸的映衬下分外有趣。
    “您好,医生。”他笑道,我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不瞒您说,之前我和雷尔夫正在谈论他所破获的案件,里面不乏您的身影。雷尔夫说您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就会激发出他的灵感,使得错综复杂的线索顿时柳暗花明。他说您是一个好帮手,好朋友。”
    “能从您口中听到这些,我很高兴。”我瞥了一眼雷尔夫,他正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但是!”坦普尔突然松开了手,严肃地看着我,“我不得不说,布兰克先生,您的突然闯入打断了原本屋子里美好的一切。要知道,我们正在做一个游戏,而刚才正到关键的地方。”
    “我很抱歉。。。。。。”
    没等我说完,我的身后传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男人正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
    “这可是我苦思冥想出的游戏。”他站起身,“‘黑夜藏宝’。听说过没?哦!老天!你肯定不知道,这是我刚想到的。该死!我他妈在说些什么!”
    他朝我走过来:“詹姆斯•布兰克,我知道你,伦敦城小有名气的私人医生。我不得不承认,你知道,我是说在协助雷尔夫调查案件上,你的确有一套。但你现在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你打扰了约翰•坦普尔的夜宴。”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这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高大挺拔的身躯上方长着一张帅气的脸。他的金色头发上翘,衣着光纤。
    “史蒂夫•金。”他自我介绍道。我伸出手同他握手,他连忙把啤酒瓶放在桌上。
    沙发上的女人站了起来。
    “这有什么不好吗?史蒂夫,你总是假装一本正经,让人生厌。”她走到我面前,伸出了她那纤细的右手。“伊莎贝尔•克莱蒂。”
    我轻轻握住伊莎贝尔小姐的手,看着她。这是位迷人的金发美女,长长的头发围着她那羞红可爱的脸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间夹着英国人特有的高鼻梁。女人身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双美腿被长袜子包裹着,小脚上一双白色的鞋子格外引人注目。
    “能在这里认识这么多朋友,我感到很欣慰。”事到如今,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现在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小偷了。”坦普尔笑道,“来!快坐下!我给你倒酒。”
    我们五个人围着桌子而坐,我端起坦普尔倒的红酒抿了一口。说实话,我并不想参加他们的聚会,虽然雷尔夫也在这里。半夜三更,我只想早点回家,陪我亲爱的瓦妮莎。
    “哦,等等,还有一个人没到。”坦普尔突然说道,他端起高脚酒杯喝了一口红酒,“那么,布兰克先生,利用这个时间,我首先向你解释下待会我们要进行的游戏。”
    “游戏?”我疑惑地问。我知道,今夜恐怕就要在此陪着这些人度过了。
    “确切地说叫‘黑夜藏宝’。这是游戏名。”伊莎贝尔咧开嘴笑着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明白了。他们刚才在进行游戏,却遇到了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史蒂夫的话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刚才在彩排。你知道,轮到我藏了。”史蒂夫从椅子下拿出一个啤酒瓶,“客厅就这么大,我正在藏,却突然看到你那张脸。呸!抱歉,你,布兰克先生,进来了。我以为是布莱恩•帕克,伦敦有名的律师。你说什么?对,他也是来参加的宴会的。于是我示意雷尔夫打开电灯。”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我心中已经明白了。
    “如果再有人从黑暗里闯进来,我们就突然抱住他,给他来个致命惊吓!嗨!真是好主意!”坦普尔裂开大嘴狂笑,声音大得几乎能把屋顶掀翻。
    我一脸无奈。我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走进来,并且参加了这么个疯子聚会。除了雷尔夫,我讨厌这里的一切。
    可雷尔夫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独自品尝着红酒。
鬼屋奇遇

      抬起头,我看到走廊尽头还有一个房间,那里灯光昏暗。对,我想起来了,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那间发出飘忽不定亮光的屋子。现在看来,恐怕就是走廊尽头那间房。
    “我说。。。。。。”我指着走廊尽头,“那间屋子。。。。。。”
    “鬼屋?”坦普尔转过头。“你提他干什么?”
    “我刚才进门时,看见里面有飘忽不定的灯光。”
    坦普尔用两只蓝色眼睛瞪着我。紧接着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左手捂着肚子,右手直拍大腿。就连史蒂夫和伊莎贝尔也咧开嘴大笑起来。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坦普尔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你知道那屋子是干什么的吗?好吧,我来跟你讲讲故事。那间屋子,从我爷爷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一直闹鬼。对,那还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后来,在我小时候,我爸爸亲手将门窗封住。跟你说,那里已经三十多年没有人进入了。”
    “有,的确有,就是那里。”我坚持着。
    “该死!”坦普尔用手猛拍桌面,酒杯里的红酒差点洒出来。他站起身,“好吧,反正人还没到齐。我说布兰克先生,你不就是想看看那间鬼屋吗?那好,我今天就满足你,我要亲手打开尘封三十年的房间。”
    他走进卧室,打开了抽屉,拿出一把大大的、生满铁锈的钥匙。
    “用这把烂钥匙能不能打开门,我可不敢保证。”坦普尔坦言。他从客厅的橱柜里拿出手电筒,朝鬼屋走去。
    我和雷尔夫尾随着坦普尔穿过走廊,史蒂夫和伊莎贝尔紧紧跟在后面。那是一扇黑色的门,阴森地站在那里。坦普尔用手电筒照着,光线照亮了锁孔。坦普尔轻轻地把钥匙插进去。一些铁锈碎屑纷纷掉落到木地板上。他左右将钥匙拧动了好几次,锁孔里发出齿轮摩擦的声音。终于,锁被打开了,门露出了一丝缝隙。
    “该死!我差点都准备往钥匙上抹油了。听我说,各位,都屏住呼吸。否则里面尘封三十年的灰尘会把人呛死。”坦普尔警告道。
    我们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往前走。门由于年代久远发出吱吱作响的恐怖声,在黑暗中就像一个无助的女人在惊声尖叫。坦普尔在最前面,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房内漆黑一片,只有那些老旧的棕色家具伫立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他。他打了一个冷颤,继续前行,脚下不经意地踢到了什么。他缓缓地俯下身子,借着灯光他看到男人脚上的一双大头皮鞋。他顺着皮鞋尾的方向缓慢将手电平移,渐渐地,一个清晰的人身映入他的眼帘,直到他看到了一个被割喉的脖子和那张早已失去血色的人脸!
    “都退后!”坦普尔命令道,“都他妈给我往后站!”木旧的地板由于他的踩动发出噼啪的声音。“我想你是对的,布兰克先生。我必须郑重向你道歉。谁来把门关上?伊莎贝尔,你这个女人,出去!这人恐怕死了两个多小时了。”
    一段时间,鬼屋内安静的出奇。只有坦普尔拿着的手电筒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这情景仿佛死人的灵魂在鬼屋飘荡,使人不寒而栗。
    雷尔夫正要上前检查尸体,却被坦普尔阻止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大侦探。”坦普尔站起身。他突然的一句话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离开这间屋子,马上。”他命令道。
无奈的聚会

      我们又惊又疑地踩着吱吱作响的木地板走出了鬼屋的大门。坦普尔拿着手电筒,最后一个出来,他轻轻地关上了鬼屋的大门。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鬼屋门上的鬼影在嘲笑我们大家。
    很显然,这种时刻没人愿意说太多。所有人都默默坐回了原位。就在坦普尔把手电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雷尔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坦普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坦普尔盯着他。那眼神就像警察打量犯人一样,使人感到极不舒服。
    “死人了。”他不紧不慢地说,“一个陌生人,被割喉。”
    我实在想不明白坦普尔为何能够如此淡定。这与他进入鬼屋之前的活跃表现判若两人。
    “哦!天哪!”我抱怨道,“也就是说,你们在这里搞聚会,而有一个陌生的家伙在你的房间里被割喉,还是在尘封三十年的‘鬼屋’,而你们对此却浑然不知?”
    “这有什么问题吗?”史蒂夫接过话茬,“鬼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冷冷地打量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坦普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双手交叉着放在肚子上,目光呆滞。史蒂夫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端起烛台引燃。伊莎贝尔呆坐在座位上,一脸恐惧的表情。
    “我必须郑重警告你们。”我站起身,目光如炬,“这里可发生了命案。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总之我必须本着做人的基本原则。该死!电话在哪里?我必须请警察来。。。。。。”
    “安静,医生,你太吵了。”坦普尔抬起头吼道,“该死!你把我的思绪全打断了。我刚才想到哪里了?对,喉咙。你刚才说什么?报警?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奇怪人物。
    “我可不想深更半夜打扰探长的美梦。或许他现在正搂着哪个漂亮女人享受也说不定。你看,现在还不到3点。”坦普尔坦言。
    “这真有意思。”雷尔夫苦笑道,“今夜的推理聚会变成了实地破案。我说坦普尔,你该不会给我们搞现实版的推理游戏吧?”
    坦普尔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盒打开,用大拇指和食指轻盈地捏了一根,刚送到嘴边,香烟从指尖脱落,掉在了地板上。他咒骂着又从香烟盒里拿了一根,叼在嘴里点上。他抬起头看着雷尔夫。
    “你说什么?大侦探。”坦普尔声音里烟雾弥漫,“推理游戏?是的,我今晚的确有这份闲心。可你知道,那钥匙,一直在我手里。”他拿出那把生锈的钥匙,“看这上面该死的铁锈!用嘴巴舔舔都知道是真的。我很抱歉地告诉你,这是桩谋杀案。”
    “有意思!有意思!”雷尔夫鼓掌叫好,“抱歉,我并不喜欢谋杀案。但现在的气氛真让人兴奋。深更半夜,一个陌生人在尘封三十年的鬼屋被谋杀,先不说凶手是如何莫名其妙地失踪,就连此人是怎么进入那房间的都还是个谜。今晚的宴会,恐怕就要在解谜中度过了。”
    “宴会?该死!我差点把这事忘了。”坦普尔猛然站起身,“我很抱歉,诸位。宴会取消,我必须请你们离开。”
    他下达了逐客令。
    “你知道,在一间死人的屋子里娱乐是对亡灵的亵渎。”他虔诚地说,“等天亮,我会打电话请肖恩探长前来调查。”
    我正求之不得。我从不习惯和一群陌生人待在一起,更何况是参加聚会。我恨不得扎上翅膀,马上飞到亲爱的瓦妮莎身边。唯一使我不舍的理由是,这起神秘的案件同样使我疑惑。
    史蒂夫和伊莎贝尔小姐并没有多言。他们很快同坦普尔告别,并肩离去。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雷尔夫示意我离开这里。
在路上

      街上的小雨仍旧淅沥沥下个不停。刚出门时,秋夜的寒风使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雷尔夫开着他的捷豹车送我回家。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吧。”我对雷尔夫说,“你今晚的表现,与之前大相径庭。”
    “哦?”雷尔夫打开雨刷器,然后看着我,“你是说我今晚沉默寡言,对这起案件漠不关心?”
    “不仅如此。”我纠正道,“感觉你的锋芒,完全被坦普尔盖过了。”
    雷尔夫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道,在你心中,我仍旧是那个名侦探。”他说,“但你知道,布兰克,我只负责破解疑案,而不是像个小丑一样到处炫耀自己。更何况,在坦普尔的宅邸,我只是参加宴会的一个客人。”
    他转动方向盘,车子猛然一个急转弯。
    “坦普尔就那副德行。”他告诉我,“他祖上是英国贵族。后来家道中落,至于原因。。。。。。”
    “贵族的后裔,就值得人们如此尊敬吗?”我反问道。
    “不!不!布兰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雷尔夫直摇头,“我只是向你介绍坦普尔这个人。我从不在乎人的出身贵贱,在我心里,只有正义与邪恶之分。”
    很快,车已经开到了我家楼下。雷尔夫把车靠边停好。
    “好好陪着你的瓦妮莎。”他看着我,“以后不要回家这么晚,让她担心了。”
    我点点头。正准备打开车门下车,雷尔夫的手机响了。
    “恐怕我们又有麻烦了。”他接通了电话。我静静地等待着。
    是坦普尔打来的。雷尔夫挂上电话,再一次发动了他的轿车。
    “又多了两起神秘事件。”他踩了油门,“鬼屋的尸体消失了。坦普尔在自家的后花园里发现了布莱恩•帕克的尸体。布兰克,我们必须原路返回。快给瓦妮莎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别让她担心。因为你今晚恐怕要夜不归宿了。”
    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拨通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并哄亲爱的瓦妮莎睡着后,详细地询问雷尔夫情况。
    “布莱恩•帕克?那个有名的律师?”
    “是的。”他回答道,“我与他素未谋面。不过他也是今晚坦普尔邀请参加宴会的客人之一。就在刚才,坦普尔在后花园发现了他的尸体。史蒂夫和伊莎贝尔都被坦普尔叫回去了。肖恩探长也被吵醒,咒骂着前往坦普尔家。咱们也必须前去。”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有意思。”我注视着被雨水冲刷的玻璃窗,“从一开始我看到的鬼屋的灯光,到我误打误撞进入那间神秘的宅邸,再到鬼屋发现尸体,最后尸体消失,而后花园又多了一具尸体。我不知道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确实是这样。”雷尔夫点头,捷豹车在夜幕下空旷的街道上飞驰。
    “那群人,是你的朋友?”
    “只是一个推理爱好者俱乐部的会员。说实话,我们并不是很熟。”
再入宅邸

      捷豹车刚抵达坦普尔家门前,我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走下了警车。我想那就是肖恩探长。
    我们下了车。肖恩探长大步跨进坦普尔家的大门,我们尾随其后。
    屋内灯火通明。我看到坦普尔正独自在刚才我们聚会的客厅徘徊。他看到我们进来,立刻容光焕发。
    “哦!真不好意思!探长!这么晚打扰您。”他迎上去同肖恩握手,“但今夜的事情真是太离奇。我不得不深夜破坏您的美梦。”
    “说实话,我的美梦正做到关键地方。”他打了一个哈欠,“你这小子!”
    坦普尔看到我和雷尔夫,招呼我们坐下。史蒂夫和伊莎贝尔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我不喜欢抽烟的女人,我突然觉得亲爱的瓦妮莎要比她强出百倍。
    肖恩探长看到雷尔夫,立刻精神了起来。
    “您好!大侦探。”他打了一个响指,“常听斯皮德那小子说起你,今日有幸一见。”
    雷尔夫握着肖恩那粗犷的手:“那小子经常给我带来麻烦。”
    “我说!”沙发上的伊莎贝尔突然怒了起来,“要寒暄请到别处。深更半夜,如果不去调查,那请我离开这里。”
    “我也想回去睡觉。”史蒂夫一脸坏笑地附和道。
    坦普尔立刻震住了他们。
    “那么,行动吧。”雷尔夫说,“在这里,我可以全权指挥吗?”
    “请便。”肖恩探长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我看到坦普尔也没意见。
    “很好!”雷尔夫把大家召在一起,“第一站,鬼屋。”
鬼屋里的调查

      我们第二次进入了鬼屋。坦普尔打开手电筒四处照着,肖恩也示意手下的警员打开手电,屋内立刻亮如白昼。
    “看这里。”坦普尔指着地板,上面铺了半截红地毯,“刚才尸体就是在这发现的,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雷尔夫蹲下去,仔细检查了地板。
    “不仅没有尸体,连血迹都寻不见。”他站起身,“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雷尔夫戴上手套的手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这是一把水果刀。”他说,“唯一的一点血迹,在刀刃上。”
    坦普尔的手电照着它,果然我们看到了刀刃上的血迹。
    “这把刀是普通的水果刀。”雷尔夫继续说,“唯一一点不同的是,刀柄上被人刻着两个英文字母。”
    他指给我们看。
    “J•T。”
    “J•T?”我身后传来史蒂夫的尖叫声。“John•Temple(约翰•坦普尔),他的姓名缩写。哈哈,坦普尔,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留在凶案现场,不是不打自招吗?”
     “简直一派胡言!”坦普尔跳了起来,“不错,J•T是我的姓名缩写,但也有可能是乔•汤普森(Joe•Thompson)或杰克•托马斯(Jack•Thomas),谁他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得不错。”雷尔夫承认道,“单凭刀子上的J•T就断定凶手是约翰•坦普尔先生还为时过早。就像R•R一样,你可能以为是雷根•雷尔夫(Regan•Ralap),但实际上却是劳斯莱斯(Rolls-Royce)汽车,哈哈。”
    “不过,雷尔夫,你的名气比劳斯莱斯差远了。”我调侃道。
    “少废话!布兰克!”雷尔夫吼道,“现在研究所谓的刀子上的英文字母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最重要的,是破解尸体消失之谜。”
    他走到窗边。仔细检查了鬼屋唯一的窗户。那扇窗户是从外面被封死的,钢条上面满是灰尘。不过,雷尔夫却在窗台上发现了一些蜡油。
    “怎么样?大侦探。”肖恩探长凑了过去。
    “有一定的发现。”他说道,“坦普尔先生,请你详细地说明我们离开之后的情况。”
    “离开之后?”肖恩探长疑惑着,“这么说,你们刚才见过面?”
    “就没分开多久。”坦普尔回答道,“关于这点,探长,容我以后跟你详谈。先回答雷尔夫的问题。我们分开后,我觉得刚才自己做事太鲁莽。鬼屋漆黑一片,我想凶手可能还藏在那里,于是我独自一人,拿着手电筒,来到了这里。使我震惊的是,鬼屋内不仅没找到凶手,就连刚才发现的尸体也不见了。我立刻关好门,在屋内及周围四处搜寻,结果在后花园里有意外的发现。”
    “布莱恩•帕克的尸体。”雷尔夫说。
    “是的,我感觉神魂颠倒。陌生人的尸体消失了,帕克的尸体又出现在后花园。我怀疑这幢房子被鬼魂附体,我必须搬出去。”坦普尔情绪很激动。
    “是不是鬼魂附体,等会就知道了。”雷尔夫说,“好了诸位,下一站,后花园。”
后花园的调查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坦普尔家的后花园。雨已经停了。湿滑的草坪上躺着布莱恩•帕克。他也是被利器割喉而死。但周围并没有发现凶器。地上只有帕克走向后花园的脚印,到达尸体所在处便消失了。
    “是自杀吗?”我问雷尔夫。
    他把帕克尸体上的鞋子脱掉,示意肖恩用手电照着鞋子和地上的脚印,并开始认真比对。
    “从脚印判断,的确有可能。”雷尔夫回答,“的确是这双鞋留下的印记。但如果是自杀,凶器呢?怎么会不翼而飞?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布莱恩•帕克可是今夜参加宴会的人之一,只是迟迟未出现。他有什么理由在举行宴会的后花园里自杀呢?”
    “搞不懂。”我回答,“那就是谋杀。”
    “从凶器判断,的确有可能。”雷尔夫回答,“消失的凶器的确可能在凶手行凶后,被凶手带走。但如果是谋杀,脚印呢?凶手的脚印怎么会凭空消失?飞来行凶,然后再飞走的吗?”
    “不知道。”我无奈地说。
    背后的几个人早已不耐烦。尤其是伊莎贝尔,尖锐的声音再次袭来。
    “不要再搞推理游戏了好吗?让我们回去,你们在这里调查到明天晚上都可以。”
    “抱歉,我亲爱的女士,这是程序。”肖恩探长显得很有涵养。
    史蒂夫脸上也有忿忿之色。这时雷尔夫抬起尸体,摸了摸尸体下面的泥土。随后站起身,双手互拍了几下。
    “都不耐烦了吗?”他说道,“好吧,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你们马上就可以回去睡觉了,因为案子已经解决了。好吧,外面冷,都回到客厅,我详细地告诉你们今夜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雷尔夫的推理

      回到客厅,顿时暖和了许多。史蒂夫和伊莎贝尔仍旧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烟,我们三人则坐在椅子上,看着雷尔夫站在客厅中央,滔滔不绝地演讲。
    “首先,是鬼屋的尸体。布兰克,你无意间到此的原因,是因为你看到鬼屋内有莫名的灯光,对不对?”
    “是的。”我点头,“飘忽不定的灯光。”
    “那就对了。”雷尔夫继续说道,“因为那时,鬼屋内的人还没死。确切地说,一直到我们离开,那人都在鬼屋里好好地活着。”
    我诧异地看着雷尔夫。
    “一派胡言!”史蒂夫掐灭了烟头,“那我们在鬼屋发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你是说,鬼屋里的人杀了别人,然后在我们进去时躲在某处?就像坦普尔怀疑的那样?等我们离开后,他再逃走?”
    “我的确想过这种可能性。”雷尔夫承认,“但这种想法刚才在我进入鬼屋调查的时候,就被我否决了。因为鬼屋内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那间屋子只有一些老旧的家具,我亲手试过,根本打不开。除此之外一无所有。门后面也不可能藏人,我第一次从鬼屋离开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而且,虽然是深夜,鬼屋也没有灯,但凶手藏在案发现场的危险还是很大。就算没被我们发现,只要我们一直守在门口,凶手无疑就成为了瓮中之鳖。”
    “那你的意思是?”
    “我刚才说了,鬼屋的人没死,至少在我们离开前还活着。否则,布兰克看到的灯光,不可能是飘忽不定的。”
    “什么意思?”我问他。
    雷尔夫拿出了口袋里的蜡油。
    “这是我在窗台上发现的。你看到的亮光,其实是烛光。鬼屋的人拿着蜡烛在窗边晃动而已。”
    “鬼屋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是为了吸引你。”
    “你说什么?”
    雷尔夫笑了起来:“抱歉,你不是特定的。任何人从那经过都会被吸引。只要他能够进来,来发现这事先安排好的,巧妙的一切。”
    他倒了一杯桌上的红酒,猛喝了一口。
    “我说得对不对?坦普尔先生?”
    我们都诧异地看着坦普尔。他猛然一怔。
    “您在开玩笑吧?雷尔夫先生?”
    “我的确很想是在开玩笑。但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今夜结束,使我确实没这个心情。”雷尔夫义正词严,“你们的确安排了一场推理游戏。但只是后来,你假戏真做,谋杀了帕克。”
    “哈哈!”坦普尔笑道,“你该不会也说因为那把刀上的字母,就断定我是凶手吧?”
    “不是字母,我有更有力的证据。”
    “我被彻底搞晕了。”肖恩探长伸了个懒腰,“早知道雷尔夫在这里,就没必要请我到场了。不过我还是对这次的事件很感兴趣。雷尔夫先生,请你详细地说明吧。”
    “我刚才说的鬼屋里的人,就是帕克。坦普尔今夜请我们来聚会,就是和帕克一起商量,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帕克事先早已来此,并由坦普尔打开鬼屋的门,让他进去用烛光吸引路人。我们则在屋外做游戏,直到你,布兰克,果然出现了。”
    “我是被骗进来的。我承认。”我说,“但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
    “我刚才说过了,是个惊喜,或者说,是个游戏。坦普尔想让我们破解尘封三十年的鬼屋如何会出现尸体。”
    “可是,雷尔夫先生。”伊莎贝尔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跟着坦普尔进去的时候,不是确实看到了尸体吗?”
    “的确看到了。但那不是尸体,只是躺在地板上的,活着的帕克先生。”
    坦普尔越发紧张了。而我们则越听越兴奋。
    “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还记得发现尸体时坦普尔的反应吗?他走在最前面,让我们都退后,我想去检查尸体,也被他所阻止,并要求我们马上离开。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这出戏提前曝光。我不认识帕克,我想除了坦普尔,你们也都没见过他。这使得计划更容易实现。他和帕克联袂主演,想等着我们在客厅里推理的时候,帕克突然走出鬼屋,来给我们一个致命惊吓!我想坦普尔和他事先约定了什么暗号,听到动静就走出来之类的。但帕克不知道坦普尔早就想杀了他。坦普尔没有给他暗号,反倒是请我们都离开,他好伺机行凶。”
    屋内突然沉寂了下来。只有香烟在空气中游荡。
    “那帕克的尸体出现在后花园是怎么回事?”我问雷尔夫,“你是说,这两起案件实际上是一起?”
    “没错,只是连续发生而已。在我们走后,坦普尔叫出了鬼屋里的帕克,杀了他,然后把尸体搬到了后花园。随即打电话给我们,装作刚发现鬼屋尸体消失和刚发现帕克的尸体,来混淆视听。”
    坦普尔的紧张变成了淡定:“那么,脚印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搬运尸体,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这一点很巧妙。你故意挑选了雨夜聚会,就是为了增加脚印这个谜团。我想你一定有双和帕克一样的鞋。这一点,只要我们仔细调查就会发现。你穿着这双鞋搬运尸体,放在后花园,回来的时候,踩着原先的脚印倒退着离开那里就行了。最好的证据,是脚印有重叠的痕迹,因为你不可能踩得那么准,连花纹都对上。而且脚印比较深,可以看出你是负重前行和二次踩踏的痕迹。而行凶的凶器也被你一并带走,没错,就是那把水果刀。最后被你扔进鬼屋。只要比对刀上的血迹和帕克的血液,就可以证实这一点。我想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混淆视听,如果我们看成是两起案件,就正中你的下怀。”
    “我之所以明白帕克是被你所杀,还有两点原因。一是尸体下面是湿的,说明他是雨后被人杀害,尸体由凶手搬运到此。因为我来参加聚会时,还没下雨,因此帕克绝不可能在那之前遇害。二是帕克衣服的背上有特殊的痕迹。那是鬼屋地毯上掉的毛。由此可以证明,他之前的确曾经躺在鬼屋的地板上。”
    坦普尔一言不发。
    “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
    还是没动静。
    “与你祖上有关是吧?”
    他抬起头看着雷尔夫。
    “我原本以为是情杀。但我知道你根本是个单身汉。仇杀,帕克是有名的律师,不会欠债,而且你们也不存在竞争。我只能往这方面去想,想你那破落的贵族家庭。”
    “关于这点,我并不想说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祖上家道中落,与帕克的曾祖父的诡计密不可分。现在,他是有名的律师,而我却只能戴着没落贵族的帽子。”
    “我想我明白了。”雷尔夫说,“肖恩探长,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了。至于史蒂夫和伊莎贝尔,你们可以如愿回去休息了。”
尾声

      终于在天亮之前,我回到了家。为了赎罪,我给瓦妮莎买了她最爱吃的小蛋糕和爪子。今夜的经历实在离奇,而我也意识到,能陪着自己心爱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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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69: 手法一般的两起不可能犯罪,卖点在于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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