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3 天前 四川 发帖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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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从两年多以前入住贝克街以来,感谢大家对我拙劣的《不可能犯罪系列》和《消失的外乡人》系列的支持,在练了两年多笔(现在依然是一只推理积分49分的菜逼)后,我开始尝试创作以双剑神探(CP粉头子)顾言和蒋禹为主角的小说,取名为《不可能犯罪诡事录》系列,现在,第一部《嫌犯在2000人中》已经写完了7788,分享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口下留情。
1、懒人佛系更新,一周大约更新2,3次。
2、希望大家评论可以直接在我的帖子(比如第二章在第三楼)的楼下面留言,不要另外起楼插楼,以免大家看完前面之后,要爬很多楼才能看到后面,谢谢大家支持,狗头保命。
3、错别字,有虫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来,会及时改正。
4、非常喜欢贝克街这个平台,希望以后可以一直在这里,给大家分享我的故事,也希望在大家的“督促帮助”下,能成为一个更好的写故事,讲故事的人。

故事简介: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刑警,闽省“双剑神探”之一的顾言,外出旅行途中,在一列高速行进的火车上遭遇连环杀人事件,案件信息错综复杂,推理过程一波三折,谁是潜伏在2000人中的真凶?凶案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作者个人简介:90后,经济学、民俗学双硕士,怀揣着侦探梦想的访古客,读懂人性是一场漫长的修行,罪恶的暗影下,隐藏着无尽的悲欢离合,缘起缘灭。
楼主| 发表于 3 天前 四川 发帖际遇
一楼自己占(前排出售老虎凳辣椒水披麻戴孝工具)
楼主| 发表于 3 天前 四川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妙色王求法偈》

一、
2023年,一个秋日的傍晚,榕市火车站,由榕市开往昆明的T3790次列车上,顾言正坐在6号硬卧车厢走廊一侧的座位上,看着窗外,思绪有加。
“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的闲情雅致了啊。”
两年多以前,顾言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刑事侦查系毕业后来到连市工作,成为了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一名刑警。
在两年多时间里,顾言与大队长杨铁民一起,破获了多起案件,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侦查员。
经历了诸事繁杂,极具挑战性的两年,现在总算可以利用年假,暂时从压力里走出来,休息一阵子了。
顾言决定去丽江旅行几日,调整一下自己的身心状态,以期以更加饱满、积极的状态投入到今后的工作中去。
“各位乘客你们好,由榕市开往昆明的T3790次列车,由于电路故障的原因,出发时间推迟至19:30左右,列车晚点给各位乘客带来许多不便,这里谨代表列车和车站的工作人员,向各位乘客致以诚挚的歉意。祝各位旅途愉快。”
搞什么嘛,始发站就开始晚点?
顾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忽然,顾言隐隐约约听到,火车顶上似乎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好像有人正在车顶上走来走去。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顾言觉得这声音多少有点奇怪。
不是说是电路故障吗?怎么还需要爬到车顶上,跑来跑去的进行检查呢?
顾言正有些狐疑,隔壁5号车厢,也是这趟列车里唯一一节软卧车厢的方向,传来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顾言想着,离开车还有一点时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去5号车厢走一走,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5号车厢,自左向右,设有八个包间,分别被命名为1-8号包间,现在是出行淡季,榕市车站又是这趟列车的始发站,顾言发现,5号车厢里的人很少,只有3、5、8号三个包间里分别入住了一位乘客。
3号包间外的走廊上,正站着一个年纪约40岁上下,体态有些丰腴的中年女人,留着一头时髦的负离子卷发,穿着一套红色的阿迪达斯运动装,从扮相上看,这个女人应该是一名准备去云南旅行的游客。
此时此刻,她正一边开着手机的自拍功能,一边往脸上拍着奇怪的白色粉末。
女人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自顾自的不停的发着牢骚,一会儿抱怨今年生意不好做,一会儿抱怨列车怎么在始发站就晚点了这么长时间,一会儿抱怨自己刚才在车站外面和什么人发生了些许口角,顾言刚刚听到的有点嘈杂的不和谐的声音就来自这个女人。
顾言发现,3号包间旁边2号包间的门关的紧紧的,顾言想,这个包间里大概也已经有乘客入住了,但是嫌弃走廊上这位大姐的声音太大,索性就把包间门关上了。
5号包间里,坐着一个年纪40岁上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男人上身外面穿着一套考究的深蓝色西服,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扎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下身穿着与深蓝色西服配套的西裤,脚上穿着一双深褐色皮鞋。
顾言撇了一眼这个男人,脑子里不知怎的闪过了一个念头:这年头,乘坐卧铺车还穿西装打领带,穿的这么正式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言总觉得这个男人的气质,和他这身打扮,多少有些不搭。
这个时候,男人似乎注意到,有人在走廊上朝自己张望,下意识的撇了顾言一眼。
顾言觉得,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顾言朝男人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顾言用余光撇了一眼5号包间内部,又发现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5号包间里的这个奇怪的男人好像没有携带什么行李。
顾言思索片刻,从扮相来看,这个男人可能是一位因公务外出的白领或者职员,大抵会至少在外面呆上几天,他购买的是软卧车票,想来去的地方不会很近,但是,出差的人大多都会背一个旅行包,或者拉一只行李箱,但5号包间里男人的床铺上和床铺下面的空间空空如也,并没有放旅行包和行李箱。
这是为什么呢?
顾言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这该死的职业敏感性啊。”
顾言自嘲的说了一句,继续朝6号车厢的方向走去。
顾言走到8号包间门口的时候,8号包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岁数看起来有些偏大的男人。
老人看起来年纪有60多岁,戴着一副考究的金丝眼镜,穿着一身看起来比较普通的中山装。
8号包间的地面上,有一只平铺着的行李箱,桌子上装着一大袋吃的。
表面上看起来,8号包间里的老人也是一位准备去云南旅行的游客。
但顾言仔细的朝老人身上和8号包间内部看了几眼,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顾言注意到,老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款式很新,专门为各种纪念日,比如说,结婚纪念日而设计的金戒指,戒指上刻有15的字样。
15大概是老人和其夫人结婚的年数吧。
这就有点奇怪了,
老人看起来有60多岁了,结婚到现在却只有15年。
老夫少妻?顾言八卦的笑了一下。
另外,顾言还注意到一件事,在8号包间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只洗漱包,洗漱包里,似乎只有一个人的洗漱用品,而且很明显,洗漱用品都是男士的。
这说明,这位老人是独自一人来乘坐火车的。
如果现在正值他与夫人结婚15周年纪念日的话,他为什么没有带夫人一起外出庆祝一番呢,而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旅行呢?
桌子上的袋子里,除了旅行者外出常备的方便面、火腿肠、饮用水之外,还有一大包乐事薯片,6听装的“露露”牌杏仁露,两大包旺仔QQ糖,以及一包坚果。
一个60多岁的老人,自己一个人坐火车,能吃得了这么多东西吗?而且,从老人的气质来看,似乎很注重保养,薯片、杏仁露、QQ糖这些或高盐或高糖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会喜欢的吧。
更让顾言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老人的神情和动作。
老人似乎看起来有点着急,不停的在看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
根据正常的列车时刻表,现在已经过了这趟列车的发车时间,难道他等的那个人,还没有上车吗?
顾言正在狐疑着,从5号车厢最前端,餐车的方向,走来了两名乘警。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看起年纪有50岁上下,身材壮硕,样貌周正英武,从制服的款式和胸前佩戴的胸牌看,应该是负责全车安保工作的乘警长。
另一个年纪轻许多,看起来年纪有30岁上下,身材瘦小修长,长的眉清目秀,如果不是身穿乘警的制服,换上一身别的扮相,完全能配得上韩系帅哥的称呼,鼻梁上戴着一副看起来有些娇小的,款式看起来很是时髦的淡紫色镜框的眼镜,蹑手蹑脚的跟在乘警长的身后。
顾言盯着这个年轻的乘警,下死眼看了几眼。
他长的,有几分像那个家伙。
顾言口中的“那个家伙”,名叫蒋禹,是顾言的中学同学,高中毕业后,两人一同考入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大学毕业后又都回到闽省工作,顾言和蒋禹的关系亦敌亦友,“相爱相杀”了很多年,到现在也没有分出个高下。
现在,他们俩都凭借出色的表现,在闽省公安界打出了“刑侦新锐”,“青年神探”的名头,在圈子里被合称为闽省公安系统的“双剑神探”。
“真是什么时候总能想到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真是令人扫兴啊。”顾言叹了口气说道。
年轻的乘警看上去有些疲劳,喘着粗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大片,手上戴着白色粗麻布的工地手套,手套上沾了一点黑色的类似煤灰的东西。
顾言想到了,刚刚自己在6号车厢听到的车顶上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
这样看来,当时可能就是这名乘警在车顶上忙活着什么了。
这时,顾言注意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现象,年轻乘警的右手,正在不自主的抖动。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控制,但却没有办法完全隐藏。
“也许,是他的身体有一些问题吧。手不受控的间歇性抖动,好像是一些精神类疾病的症状”顾言想到。
两名乘警走进5号车厢,年纪大一些的乘警说:“各位乘客,不好意思,刚才列车有一点,嗯,安全方面的问题,现在经过了全面的检查,已经排除了风险,列车很快就可以发车了。给各位乘客带来的不便,希望大家谅解。”
说完,两个人朝前面的车厢走去,大约过了不到2分钟,随着汽笛响起,火车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
顾言返回6号车厢自己的铺位,慢慢把床品收拾好,躺了下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列车驶出榕市车站的时间是19:37。
顾言又把刚刚在5号车厢的见闻,前前后后思考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顾言觉得,刚刚这一圈“闲逛”,他发现了不少令他感到疑惑的地方。
这时,他又想起了一个小细节,
刚刚那个年轻的乘警,走路的姿态似乎有点奇怪,不但走路的速度偏慢,而且特别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会撞到车厢走廊上的座椅和桌板。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顾言自言自语道。难道说,在这趟列车上,会发生什么离奇的案件?
庸人自扰,顾言想起了蒋禹对自己的评价,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一股浓浓的倦意扑面袭来,前一段时间,顾言和杨铁民一直在忙于破获一起拐卖妇女儿童的重大案件,连着几天都没有怎么合眼,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好好的睡一觉了。
很快,顾言就进入了梦乡。

二、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顾言被一阵“咣,咣,咣!”的敲门声吵醒了。
顾言坐起身,轻轻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机。
20:20,原来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真的扫兴。”
顾言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原本万家灯火,流光溢彩的城市景象,已经渐渐变成了一片漆黑、萧瑟的山岗。
他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列车已经驶过了榕市南站,即将开入凤凰山区了。
“咣,咣,咣!”
一阵比先前听到的更加急促的敲门声传进了顾言的耳朵,
顾言很快做出了判断,敲门声就是从隔壁的5号车厢的方向传来的。
顾言慢慢走进5号车厢,发现住在8号包间里的那个老人,此刻正站在2号包间门外,神色看起来有些焦虑。
5号包间里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3号包间里的那个烫着负离子头的大姐,正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斜着眼,“不怀好意”的望着2号包间门口的老人。
“我说大爷,你和这个包间里的客人很熟吗?这样平白无故的砸人家的房门,不怕人家找你麻烦啊。”
大姐一股地道的大碴子腔,再加上这又直又坦荡的性子,是东北人无疑了。
老人撇了一眼大姐,没有搭腔,而是转过身去,走向了4号车厢和餐车之间的乘警办公室。
过了几分钟,先前来过的那个年轻的乘警和老人一起走进了5号车厢。
“警察同志,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我和我朋友约好一起搭乘这趟列车去旅游,她买的是5号车厢2号包间里的铺位,是从榕市南站上车的,刚刚我来找她,敲了很长时间门,里面一直没有人应声,现在门打不开,我转门的时候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这说明包间里有人啊,我有些担心,她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老人看起来非常着急,表述上有些缺乏逻辑,顾言仔细的听了一会,才搞清楚老人的意思,是想让年轻的乘警帮他打开2号包间的门,确认下他朋友的情况。
软卧车厢里包间的门是推拉式的,门锁是一种特制的球形锁,这种锁的特点是,在包间外只能用钥匙上锁,但在包间里,可以通过扭动锁环将其反锁,如果门被人从里面反锁,外面的人想进去,要么让里面的人打开门,要么便只能用钥匙开锁了。
顾言知道,卧铺车厢的乘警和乘务员都会配备一种特制的,可以打开其负责车厢所有包间门锁的万能钥匙,钥匙的顶端是一枚特制的电子元件,只要用钥匙的顶端触碰一下门锁,门锁就可以打开,
“嗯,好,好吧。”
看得出,年轻乘警似乎缺少应对这一类事情的经验,被老人一唬,先下意识的试着扭了一下门锁,发现门确实打不开,便顺手朝自己的腰间摸了过去。
“奇怪,我的钥匙呢?钥匙怎么不见了?”
年轻乘警先是兀自在腰间摸了一圈,没有找到钥匙,又把手伸进了裤子口袋,又摸了一会。
“奇怪,钥匙刚刚还挂在我的腰带上,怎么找不到了?”
年轻乘警一脸狐疑的愣了几秒钟之后,“吓得”脸色都变了,匆忙的用步话机联系了乘警长。
大约五分钟后,乘警长一路小碎步从餐车的方向快走进了5号车厢,正是刚刚和年轻乘警一起出现在5号车厢的那个年纪有些大的乘警。
乘警长先问明了情况,然后批评那个年轻乘警道:“小韩你说说你,钥匙都能搞丢,怎么做好保护乘客安全的工作呢?
年轻乘警表情很沮丧,絮絮叨叨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发车之前,钥匙还挂在我的腰间呢。该不会是,刚才?”
年轻乘警的话只说了一截,就停住了,他看上去更加紧张了,原本就有点控制不住的不自觉抖动的右手抖的更厉害了。
听年轻的乘警这样说,乘警长的脸色也开始有了变化,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
另一边,8号包间的老人看上去十分焦虑不安,一直在反复的和乘警长说明着情况。
老人说,2号包间的乘客是他的朋友,自己已经敲了很多次包间门,但2号包间里的乘客一直没有给他开门,他也尝试拨打了他朋友的手机,能隐隐约约听到包间里有手机发出的细微的振动声,却既没有人接听电话也没有人回应。
门被从里面反锁,反复敲门没有人开门,能听到手机的振动声,却没有人接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顾言的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了一种不详的念头。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乘警长掏出自己随身佩戴的卧铺车厢万能钥匙,打开了2号包间的门,眼前的情景,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刚打开包间门时,里面一片昏暗,包间的窗户没有关,一股有些强劲的凉风扑面而来。
乘警长打开灯,包间内的气氛和谐而温馨,表面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惊魂动魄的景象。地上有一个被打翻的饮料罐,饮料罐旁有一小滩白色的,看起来很像是牛奶一类的饮料留下的水渍,床上躺着一个人,背靠着包间门的方向,从发型来看,是一位年轻女子,看起来像是睡熟的样子。
“同志,你好。”
乘警长走上前去,想把躺着的女子叫醒,叫了几声,对方没有应答,乘警长探过身去,仔细查看,才发现原来那个女子竟已经死了,只是因为被子遮挡住了,暂时没看到。也就在乘警长移开被子时,包间里外的众人都发出惊恐的叫声。
“啊,我的天哪,死人啦!”
最尖锐的声音,源自凑进来看热闹的3号包间的那位东北大姐。
乘警长有很丰富的处理突发事件的经验,为了防止这件事惊扰到更多乘客,她示意大姐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死去的女人看起来30多岁,表情有些痛苦,嘴唇呈现出淡淡的樱桃红色,身上衣着完整,没有明显的被扰动的迹象。
女子留着一头淡黄色的齐肩短发,化着有些浓的妆,长相俏丽,称得上颇有姿色。
“苦杏仁的味道?”
冷静下来后,顾言很快就闻到,包间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
顾言悄悄挤进了包间,对两位乘警说道。“受害者的死因可能是氰化物中毒。”
两个乘警先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的以奇怪的眼神看着顾言,神情里仿佛暗含着着“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凶手该不会是你吧?”的弦外音。
顾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警官证,递给了两位乘警。
“顾言?”年轻乘警看了看顾言警官证上的名字,脸上漏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们省刑侦界有名的青年才俊,双剑神探之一。”
真没想到,自己在闽省的公安圈子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名气,萍水相逢遇到的一个乘警都听说过自己的名字。
只是,处处都要和蒋禹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做对比,实在让顾言觉得有些颜面无光。
这时,顾言敏锐的察觉到,身旁有一个人,正在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正是5号包间里的那个衣冠楚楚,但行为举止又有些奇怪的中年人。他看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带着恐惧、紧张夹杂的情节。
顾言对年轻刑警笑着点了点头,连忙转移话题。
“从尸斑来看,受害者死亡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前,这趟列车还停在榕市车站进行补给和安全检查工作,车上没有乘客啊,如果当时包间里有一具尸体的话,我们和乘务员们检查包间的时候不可能看不到啊。”年轻乘警说道。
“等下,受害者的死亡时间。”
这边,顾言还没有说完话,另一边,乘警长从受害者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样东西,走了过来。
“我在受害者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火车票,车票上的起点站是榕市南站,终点站是昆明火车站,这趟列车是19:50左右从榕市南站开出的,因此,受害者死亡的时间距离现在最多也就半个多小时。但是,2号包间的门是被从里面反锁的,如果这是一起凶杀案的话,犯罪嫌疑人是怎么离开这个包间的呢?”
乘警长一边说,一边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瞪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乘警,年轻乘警登时脸红了一大片,低下了头。
内行听门道。
一方面,乘警长具有一定的侦查经验,也了解一些法医知识,可能以前做过刑警,有乘警长在,接下来的案件调查工作,应该会顺利许多。
另一方面,乘警长和年轻刑警好像有一些难言之隐,但不宜在这里对这么多人去说。
顾言把好奇心暂时淹在了肚子里,继续分析案发现场的情形。
“味道好像是从这摊水渍里发出来的。”年轻乘警指了指地上。
顾言凑近地上查看,从水渍里闻到了甜丝丝的很像杏仁露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而在受害者口中,顾言也嗅闻到了类似的味道。看来,受害者应该是喝下了掺有氰化物的杏仁露后死亡的。
顾言对死者的四肢特别是手臂进行了粗略的检查,没有发现明显的,新形成的外伤,包间里也没有发现明显的打斗、扰乱和翻动的迹象,看上去非常平静。
另一边,乘警长在死者的床铺下有了新的发现。
一副咖啡色镜框的眼镜。
眼镜的两个镜片已经严重损毁,看起来像是因摔击而形成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大小不一的透明的碎片,看起来应该是被摔坏的眼镜碎掉的镜片。
“眼镜的颜色,款式,看起来像是一副女士眼镜。”顾言拿过坏掉的眼镜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又看向了床上的尸体。
受害者的眼部有些浮肿,眼窝有些凹陷,鼻梁上有比较明显的因长期佩戴眼镜形成的压痕,这样看来,床下发现的这副坏掉的眼镜应该就是受害者的。
可是,眼镜为什么会被摔坏在床下呢?
顾言想了想,最有可能的解释是,受害者生前曾经与犯罪嫌疑人发生过冲突,在冲突的过程中,眼镜掉落在地面然后被摔坏。
顾言看了一眼包间的窗户,
包间的窗户与列车上其他的窗户一般无二,出于行车安全和保护乘客财产安全两方面的考虑,列车上的车窗都没有办法完全打开,顾言大致目测了一下,眼前这扇窗户现在已经打开到了最大的程度,其敞开的宽度无法容纳一个正常体格的成年人由此爬进或者爬出包间。
当然,如果是一个身材比较瘦,而且柔韧度比较好的成年人,勉强还是可以从这扇打开的窗户爬进爬出包间的。
乘警长似乎看出了顾言的想法,说道。
“列车刚才在榕市南站,只停靠了十分钟时间,受害者从榕市南站上车走入车厢,然后被犯罪嫌疑人杀害,犯罪嫌疑人对现场进行清理后再逃离列车,这个过程能在短短十分钟分钟之内完成吗?而且,榕市南站是一个大站,站台上的乘客、工作人员很多,犯罪嫌疑人会在这样的环境下作案然后逃走吗?他不担心自己的行动被人注意吗?”
“二位警官。”顾言还没来得及答复乘警长,一直在包间门外看热闹的东北大姐挤了进来,“你们现在就认为这是一起凶杀案,是否有些为时过早,有没有可能,这个姑娘并不是被人杀害的啊?”
自杀?
这个观点,有些意思。
受害者在一间门被从里面反锁,窗户又无法容纳一个正常体格的成年人进入的房间里死去,死亡原因是喝下了里面掺有氰化物的饮料,案发现场没有发现激烈的搏斗、翻扰的迹象,受害者的死亡状态又比较平静。
从这些征象上看,这个现场确实很像是一宗自杀事件的现场。
在人流密布的列车的卧铺车厢里自杀?
听起来有一些匪夷所思。不过现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匪夷所思的人和事了。
顾言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想法可能对逝者不敬,但如果这起案件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自杀事件的话,对自己,对两位乘警,对5号车厢里的其他乘客来说,这未尝不算一件好事。
这时,顾言发现,
地上的那罐致受害者于死命的饮料罐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露露”牌杏仁露?
难道说?这个女人?
一个奇怪的想法,开始在顾言的脑海里慢慢形成。
发表于 3 天前 河北| 发自安卓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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