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不可能犯罪19：看不见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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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日的清晨，难得有空闲时间在烧烤摊一边悠闲的吃着早餐，一边和蒋禹开黑的顾言，被队长杨铁民的一通电话，叫回了警局。

连市南郊一处名为郭家村的城中村，发生一起离奇死亡事件。

案发现场位于郭家村西的一座平房里，平房的结构很简单，由客厅、卧室、厨房三部分组成，洗手间位于平房外院子的另一侧。

一个多小时前，早晨7点左右，有人在平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报警人是附近钢铁厂的司机老孙，而死者是老孙的工友程佑。

程佑，35岁，居住地是河北省唐山市，这栋平房是其租住的。当天早晨，程佑原本与老孙约好，一起去隔壁县城运货，老孙早早便来到工厂等待程佑，但等了许久，已经超过了二人约定的时间半个多小时，程佑也没有来，于是老孙决定，去程佑的住处寻找程佑，去了敲门不应，开始以为他不在家，从窗户往里一看，却看见床边垂下来一只手。吓得半死，就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程佑身穿背心、睡裤，平静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人已经死去多时，身上有鲜艳的暗红色尸斑，没有发现新形成的打斗伤、格斗创和束缚伤，屋内虽然有些乱，但是没有发现明显的打斗、烦扰的迹象。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程佑的钱包，

侦查员发现，程佑家的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门锁是一种老式球形锁，客厅、卧室各有一扇窗户，也是从内侧被反锁的。在距离床不远的椅子上，发现了程佑的外套和裤子，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串钥匙，其中一把是房门的钥匙。房门和几扇窗户都没有发现暴力或者技术开锁的迹象，程佑外套的口袋也保存完好，没有发现孔洞之类的东西。房间内没有发现任何暗道。

法医判断，程佑的死亡时间，是案发当天凌晨3点到4点之间，死因高度怀疑是一氧化碳中毒。程佑体内没有发现吞服或注射入包括毒素、麻醉剂、催眠类药物的情形。

据老孙和程佑单位的同事说，程佑社会关系简单，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但也没几个钱的积蓄。平时好喝两口，偶尔和人拌嘴，但没有结下死仇的。最近交了个一个女朋友，但这俩人都属于有点儿活得随意的性子，远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程佑的女友是隔壁粮食公司的会计，在案发前两天前往安徽合肥出差，至今也没有回来。

程佑所居住的房子，早年被钢铁厂买下，低价给单身的、外地的工作人员居住，房门的钥匙只有一把，就是程佑外套口袋中发现的这把。

杨铁民对整个房间进行了检查，房屋的门窗密封性还是很好的，而且没有破坏和外人进出的痕迹。卧室的中间放了个大号的煤球炉子，马口铁烟筒通到窗外，屋外烟筒口下面，地上一滩黑色的烟油。（据了解，当地很多平房都会在家里生炉子取暖，而且使用相近的方式排出有害气体。）
厨房内安装有煤气灶和燃气热水器，经过检查没有发现任何故障，也没有发现被人动过手脚的迹象。

顾言则对老孙等程佑的工友，以及居住在程佑住处附近的居民进行了详细的问询。

“这屋生火几天了？”
“应该有一个月了。上个月我来和老程喝酒的时候，他就开始生炉子了，当时我还提醒他说，让他小心点别煤气中毒了呢”
“程佑住这屋多久了？”
“得有三四年功夫了吧，程佑也是我们厂的老人了，一直对工作挺上心负责的，哎，可惜了。”
“这几天天气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和之前差不多，之前不是来了一波大寒潮吗，而且现在都已经入九了，这温度就一直在零下四五度就没升上来过。”
“程佑这几天有什么行为异常，看过医生没有？”
“没有，一切正常。昨天，程佑还好好的来上班呢，正常时间来的，也是正常时间离开的，没有什么异常啊。”
“你们今晚看到程佑了吗？”
“看到了呀，这小子今晚又去村口的麻将室打麻将去了，大概七点多打到十点多吧。”

顾言仔细的看了一下连市的天气预报，这一段时间，连市的气温虽然一直比较低，但是并没有刮什么风。更没有刮非常大的风。

技术部门的刑警对炉子和烟囱进行了检查，烟囱的确没有安装风斗，但是，烟囱密封得很好，没有二氧化碳泄露的危险。
烟囱出口处安装有一个马头“拐脖”，这个装置的作用就是防止在大风天气里，煤气被大风吹回屋内，造成屋内人员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氧化碳中毒的。技术人员拆下烟囱外面的拐脖，检查烟道是否畅通的时候，发现马口铁拐脖里金属锃亮，非常干净。在烟囱附近，有一家废品收购点，门外堆放着许多旧报纸、废纸壳等废品。
警方在烟囱口所在位置下方不远处发现了几枚看起来比较新鲜的足迹，警方比对了程佑的几双鞋的鞋印，均与这几枚足迹不符。足迹尺码为42码。

“现在看来，这起案件，确实不太像是意外死亡，而是一起杀人事件。”
现场勘查结束后，顾言得出了结论。

随后，警方对程佑的关系人员进行了调查，找到了三个可能对程佑具有杀人动机的人。

一、周某（25岁，郭家村村民，无业游民）

程佑平时喜欢打麻将，周某是程佑的牌友。

周某曾经借了程佑2000块钱，但一直以各种理由拖着不还，有人向警方表示，曾经看到过周某和程佑发生过激烈冲突，周某还放言要程某好看。

周某的足迹为42码，没有在其家中找到能与程佑居住地外足迹匹配的鞋子。

案发时间段（凌晨3点到4点之间）没有明确不在场证明，自称自己在家中睡觉，但无人能证明。）

二、杨某（33岁，郭家村村民，个体户，经营一家热水器销售网点）

程佑现在的女友，是杨某的前女友。二人分手后不久，其女友便与程佑在一起了。

程佑的女友与杨某分手的原因，是嫌弃杨某工作忙，收入又比较少，还喜欢打麻将，两个人不是和平分手，杨某一直对女友怀恨在心，也认为是程佑“勾引”走了自己的女友，但是却没有与程佑发生过什么冲突。

杨某居住地距离程佑家约200米开外，有人说，案发前一天晚上23:10左右，看到身形与杨某很相似的人，在程佑家卧室的窗户附近徘徊，但并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杨某。

杨某的足迹为42码，没有在其家中找到能与程佑居住地外足迹匹配的鞋子。

杨某自称自己在案发前一天晚上确实程佑家附近出现过，但其之后就前往一处网吧上网，一晚上也没有回住处。

网吧的老板证明，杨某是23:30左右来到的网吧，一直玩到第二天早晨7点才离开，期间并没有离开过网吧。

三、林某（41岁，民办教师）

几个月前，程佑在县城一处饭店外，与林某的13岁的儿子小林发生了冲突，把小林打伤，虽然程佑为小林出了医药费，但林某一直对程佑怀恨在心。

林某曾经在案发时间段凌晨3点左右打车前往郭家村，林某自称，当天妻子和小林一起回了娘家，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喝多了，想到儿子被程佑打伤的事情，越想越气，在酒精刺激下，想去找程佑理论。

林某称自己确实来过程佑家，狠狠的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无人应答，他以为程佑并不在家，就打车离开了。

林某打车到达郭家村的时间大约是凌晨2:50，离开时间大约为凌晨3:15。
   
林某杨某的足迹为43码，没有在其家中找到能与程佑居住地外足迹匹配的鞋子。


在程佑租住的房屋中，警方发现了周某的指纹（周某自称自己曾经到程佑家，因此在程佑家留下自己的指纹不奇怪），但没有发现杨某和林某的指纹，二人均表示从未进过这个房子。

“经典三选一。”杨铁民笑着说道。“看起来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是又无法明确确定到底是谁。”

后来，
警方又联系上了程佑的女友小宋。

据小宋说，案发前一天晚上，他与程佑微信语音通话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大体上是22:30-23:30，在整个通话过程中，程佑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表现，两个人说了许多非常暧昧甚至肉麻的情话，23：30左右，程佑称自己要第二天要早起送货，要睡觉了，两个人结束了通话。
小宋说，
程佑小时候遭遇过一起事故，其右耳的听觉有些受损，因此每次和自己长时间通话的时候，都会打开手机的免提功能，这一点也得到了程佑亲友的证实。

村口麻将室内安装有监控录像，录像显示，程佑是晚上19:00到达的麻将室，22:15离开，三个嫌疑中，周某没有在麻将室出现过，杨某曾经在20:00-20:15之间在麻将室看了一会打麻将。
据麻将室其他人说，程佑有在周末打麻将打到凌晨3,4点的习惯。

“这下，就全清楚了。”顾言笑着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去找那个人谈谈了。”

顾言是通过什么断定程佑之死是一起杀人事件而非意外事故？三名嫌疑人中，谁最有可能是制造这起凶案的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是如何杀害处于密室中的程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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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手法
从线索中“烟囱的异常干净”可以推断使用类似干冰等堵塞​​烟囱拐脖即可使得一氧化碳无法散出，因此一定为谋杀而非意外。
口供线索
根据这种延时杀人的作案手法，基本上不在场证明都不太适用。
1. 关于周某，从“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程佑的钱包”得知，大概率不会是周某图财害命，但是因为作案手法确认，就算是周某想拿也拿不出来。
2. 关于杨某，从“程佑的女友曾是杨某前女友”、“杨某认为是程佑勾引走了自己的女友”等，可看出杨某对两人比较憎恨，从22:30-23:30期间两人微信电话免提的情况，猜测杨某在晚上23:10进入死者院落，误以为两人在家，想要一起送走。且杨某十分反常去网吧打游戏，略显刻意。
3. 关于林某，从“2:50打车去程佑家，砸门无应，3:15打车回家”、“程佑打伤林某儿子事件”推断，本身儿子被扁我觉得不至于引起杀心，毕竟是人民教师，再者林某打车去谋杀显然不太可能。
关于鞋码，此处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分析，43的脚硬塞也能塞入42的鞋，三者在此条件下同等。
案件还原
作者将案情地点放在唐山市，非常现实的题材，推断村民杨某使用干冰有点超纲，但是想不到什么办法能保持烟囱的清洁了。
关于“在烟囱附近，有一家废品收购点，门外堆放着许多旧报纸、废纸壳等废品。”这个线索没有用到。
杨某在20:00-20:15在麻将馆得知死者22：15将会离开（打牌如果比往常提前走，一般来说打的时候会无限复读），卡好时间来找死者，听到屋内传出奇怪的声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掏出干冰塞住烟囱跑路网吧，开好包宿美美的玩一晚上QQ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