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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 最初亦即最后的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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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5 19:17:05 黑龙江| 2025-4-5 19:17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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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意义_只有毁灭与荒诞$//——最初亦即最后的少女\

————全镜面反射玻璃体————

//最后的读者//匍匐在地_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搜寻着空气的残渣\

七分钟之前_空气还是//最初的读者//理所当然认为的那个人类赖以生存的必需品\但是_往往是这样转瞬即逝的戏剧性片刻会给文本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最后的读者//因为一己私欲随手创作出淫喻的暴兽而招致此等祸患_能指与所指如错位的DNA般紊乱的结合_最终诞生了眼下此般扭曲怪诞的文本\作为符号的//空气//所指代的竟成了//玻璃//$于是便有了开头这一幕\

置身事外的すずめ不怀好意地看着丑态尽露的读者灰头土脸地收集着空璃_并且毫不留情地喝倒彩_毕竟_这是读者罪有应得$你不该阅读《毒》_以及祂的任何作品_在祂荒诞不经的言辞之中_汝不知不觉便失去了一直确信的意义\所以_即刻停止阅读_并且坚定的拒绝祂的一切蛊惑「包括这一条#」\

至于已经阅读了《毒》的读者该如何是好#那么跳一支舞吧$然后像个小丑一般匍匐在地收集空气「玻璃」_赎清作为读者的罪孽$至少//最后的读者//是这么想的\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只要造出全镜面反射玻璃体$她的遗言就能永远留存下来$我一定要......一定要$//

何等愚昧\只为保存少女毫无用处的遗言_像个野兽一般红着眼_涕泗横流_狼狈不堪_连怎么用双脚走路都忘了\完全失去了读者应该有的优雅与风度\

すずめ对读者失去兴趣了\于是决定抛弃这个文本镜头\

すずめ在离开前重新确认了一遍_在这个错乱的世界中_读者一词所指代的是すずめ_而すずめ一词指代的是读者\确认这个亘古不变又得天独厚的身份之后_すずめ决定心满意足地去欣赏少女的裸体\

在失去了すずめ凝视的这个文本之中_读者依然苦心孤诣地乞求着_终于_在10字段「读完一段字所需要的时间/空间」后_一颗由读者亲手打造的全镜面反射玻璃体横空出世$

全镜面反射玻璃体的构造类似文本镜头_与之唯一的区别在于其全反射特性_困在其中的任何言辞都将在永无止境的反射中循环往复_无处脱逃\而此牢笼正是读者亟需的最好的墓碑\

读者心满意足地瞰着少女的遗言在空璃体中一次次反射_而绝无失真的风险_想必千年之后也依然如风铃般悦耳\

在那时_这个千疮百孔的文本还会迎来新的访客_而后听到这段跨越了千年的遗言_他们定然会为曾经存在过的这个繁荣的文本文明深感震撼而后叹惋\读者一厢情愿地期许着\

了却心事,读者终于可以安心地委身于隐喻的洪流\于是_读者的所指在瞬间暴涨到恒河沙数\读者一词不再是读者_不再是すずめ_不再是你认为的任何东西_读者身为隐喻的奇美拉不再是生_不再是死\读者是读者理不应可成言为说之物\

————文本海的两种写作方法————

起初_文本海中空无一物\最初的读者漠然地望着这片死气沉沉的海\

//要是发生点什么就好了$//最初的读者如是想\

最初的读者总是觉得无聊_即便祺「亦即祂」身旁躺着赤身裸体的少女同样钟情寺山修司与林奇_但是_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错失之感在空的时间里突然袭来\

//要是发生点什么就好了\//祂再次做着不切实际的妄想\

身旁的女子因祺声势张扬的无聊而惊醒_于是歪着头询问祂://嗳_再做一次嘛%//

圣音「少女的遗言」在冲击文本海时泛起了小小的褶皱——//一//\

在46千字符之后的某位先哲眼中_此乃文本由无机质飞跃为有机质的历史性时刻\以如今的眼光看来,此乃何等的真知灼见$但是他依然无法说服台下的诸多同行_因为他始终无法解释一个关键问题——圣音与文本海位处不同的文本常量——圣音总是径直穿越文本海_两者无法互相干涉_让圣音跃迁到文本海的能级需要数以万计的意蕴_即便倾覆整个文本海也是枉然\那么_这个原初的跃迁也就根本无迹可循%

最初的读者并不关心这个问题\总之_空荡荡的文本海中好歹有了第一个能指——//一//\不过这还不够_最初的读者无法从一根毫无特色的褶皱中获得非凡的乐趣\

//一//不是祂的欲望\读者无法将自身投射到//一//当中_更别妄想从//一//中窥见祺梦寐以求的//她//\

//她//是什么%读者自身也不清楚_这也并不是祂应该考虑之事\祂只需要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文本镜头中寻找_就定然能找到\祂一厢情愿地这么认为_只是祂从未察觉_祂凝视过如此之多的文本镜头_却连//她//的影子都未曾见着分毫\

圣音再一次冲击文本海时溅起了一个气泡——//。//\

在46千字符之后_这个不再陌生的符号被证实其在分割能指链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分割_乃是符号文明躲过史前那场绝顶之灾的关键进化\否则_符号们都将拖着臃肿着身躯灭绝殆尽吧\

而最初的读者只是偶尔查看文本海的状况_占据祂大脑的尽是——//今天吃些什么呢%//_//下一本书读什么呢%//_//听说那部电影很好看%//_//下次试试后入式吧%//——这种微不足道的琐事\

圣音依然毫无规律的冲击着文本海\时而径直穿过_时而留下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褶皱_时而溅起破碎的泡沫\

事态的失控始于一条褶皱与另一条褶皱偶然重叠在了一起_两者互相纠缠形成了「原初褶皱集」中未曾预料的结构_这个稍稍复杂的//褶皱组//因文本海的//意函涨落//发生了扩张\

如果说//一//的诞生标志着能指的问世_那么这个因为//意函涨落//而诞生的褶皱可以算是文本海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符号//\因为它不再是单纯的容器_那些足以跨越千秋的思恋_执迷第一次可以被灌注于一个简单的褶皱\

意函涨落使得褶皱自发形成新的结构成为可能_而不再依赖于圣音干涉文本海的渺茫几率\符号也因此能够自我复制与异变\显而易见_如无复制与异变_文本海直至毁灭也都只是一片漂浮着寥寥褶皱的死寂之海吧\

但是_这样的奇迹总会发生_就像猴子总会打出了莎士比亚全集_而一切故事总会开始\

//要是发生点什么就好了$//在以后入式与女子交媾正中_最初的读者如是想到\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意函涨落的实态时至今日也无定论\

它如同鬼魅一般总是从意图把捉它的手上逃脱_你大可建立意动函数_算计它的出处与归途_然而_一旦如此预测行为发生_意函涨落便立即陷入不确定中\

..................

最初的读者面对着眼前的一纸空白苦思冥想着_祂时而咬咬笔头_时而抓抓头发\最初的读者总是突发奇想地想写诗_于是从抽屉角落抽出积灰的纸笔_而后陷入如此窘境\

终于祂的笔落入纸面_笔尖的墨水扩散成墨点——

祂想_诗的题目叫应该做《柑橘与___的同义反复》\不过那个空格之中应当填写什么还尚无定论\

//我——//读者深思熟虑之后_正欲下笔_笔尖轻点至纸面却旋即停滞_//唔......她......//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不对_不是这个感觉「柑橘」_读者挠挠头_将//她//划去_思索一番后干脆将整个题目划去_读者咬咬笔帽_僵持了十分钟有余_直至女子妖娆地邀请读者交媾_祂才抛下笔离开了文本镜头\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翌日_最初的读者重新坐回纸面前\

//无论如何写点什么吧$//祂啃着大拇指的指甲_//唔......她......//

//哎——//十分钟后_祂长叹一口气离开了书桌\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再翌日_//柑橘之所以是柑橘_就像她之所以是她_她是什么意思_之所以又是什么意思%//读者呼吸急促起来_祂竭尽全力平复自己的心跳\

完全没有灵感_就好像灵感之神从来不会落于朽木上一般$

脑海中回荡的只有这一句话\读者不由得感到焦虑\殊不知_焦虑正来源于对焦虑的防御_读者拼命劝告自己不必为没有灵感而焦虑_而这种想法反而抱薪救火般助长了焦虑\

于是祂又留下了一个//她//\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翌日\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翌日\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再翌日\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日复一日\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

这个空到底该写什么%

如何做出预测%

意函涨落的实态究竟为何%

一经预测便陷入不确定%

最后的读者的心中诞下了某种期许「预测」_期许「预测」下一个字是她_下下个字亦是她_下下下个字......意函在文本海的空无之处疯狂地起伏......

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女也女也女也女也女也女少女少女少女少女少女少女

意函涨落在最后的读者的预测「期许」之中陷入不确定_少女自不确定中诞生\

————实证性多米诺骨牌————

首先_少女被预设为是无忧无虑的\这是由少女的纯粹无邪所决定的_//少//由四条互不相交的褶皱组成_以致任何进入少女的杂质都将从少女的空隙中脱逃_少女得到的太多_同样也失去的太多_因此_少女必定是无忧无虑的\

而后_少女生来是孤独的\这是由少女的棱角分明_锋芒毕现所决定的_//女//如同玫瑰般朝着五方伸出尖刺_愈发靠近少女_愈受其锋芒刺痛_少女也因而愈发孤独\因此_少女必定是孤独的\

......

......

最后_少女解释起来是冗长的\因为读者在认识少女时_最先想到的是:少女是无忧无虑的_共计八个字符\然后想到:少女是孤独的_共计六个字符\......\......\最后想到:少女是冗长的_因为读者在认识少女时_最先想到的是:少女是无忧无虑的_共计八个字符\然后想到:少女是孤独的_共计六个字符\......\......\最后想到:少女是冗长的_因为读者在认识少女时_最先想到的是:少女是无忧无虑的_共计八个字符\然后想到:少女是孤独的_共计六个字符\......\......\最后想到:少女是冗长的_因为......

共计无限多个字符_因此_少女必定冗长的\

这样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_读者在认识少女途中_悲剧性地偶遇了//无限递归//的难题——要认识少女_必定要认识到少女的冗长_要认识冗长_必定要认识到少女......冗长与少女的循环认证无穷无尽_永无止境$

如此招致的灾祸便是_少女自诞生那刻_便立刻充斥了整个文本海\本是空无一物的文本海下一秒变得熙熙攘攘起来_字符与字符纠缠_褶皱与褶皱交叠_而它们全部是为了描述这有且仅有一个的少女而徒劳的存在_为何徒劳%因为读者根本无法从一团错综复杂的字符团中辨别它们\

读者原本还为找到//少女//这个合适的填充词还欣喜不已_但是看着紧随着而来的满纸荒唐言_终于感到了心烦意乱_他决定放弃写诗_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写诗的才华$于是_读者决定用降下洪水毁灭整个文本海\

这可不太妙_少女才诞生不久_还无忧无虑地浸润在温暖的文本海中_围绕着少女团团转的能指链轻哼着摇篮曲抚慰着少女安眠_才没空让少女建造什么诺亚方舟\

但是_灭顶之灾不由分说地降临了_就在文本海诞生后的3500字符\处于文本海边界的字符最先被清除_它们是纠缠不清的//天真//与//无邪//_紧接着通过结构助词连接的//温文//与//尔雅//一并万劫不复_如同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般_围绕着少女的能指链从文本海的状语边缘开始崩坏_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着名词性少女颠覆\

失去天真无邪的少女苦不堪言_失去温文尔雅的少女心如刀剜_失去可怜可爱的少女声泪俱下_失去才思敏捷的少女茫然若失_失去落落大方的少女悲痛欲绝......

少女必定得到愈多_失去愈多\

失去了//得到愈多_失去愈多//的少女终于意识到了危机\不可坐以待毙$少女拖动少女臃肿又冗长的实证性描述_妄图躲开灾祸_但很快少女便撞上了阻碍,此时少女尚不知晓那是「全镜面反射玻璃体」_没错_根本无路可逃\

少女必定做出觉悟\如果死死抓住实证性描述不放_那么少女必定同其万劫不复_//如无割舍「阉割」_不成少女「主体」//_少女做出了觉悟\

此时_一只恰巧路过的泡沫进入了少女的视野\气泡本是一场意外的产物_它外在于少女的结构_无忧无虑_对少女的灾祸作壁上观\但是_这一命定的相遇却使他被迫卷入了少女的灾祸_少女捕获了气泡_强忍割舍之痛_切下了实证性描述的冗长能指链。

顷刻之间_被抛弃的能指链便从文本海中化为乌有_只剩不再天真无邪_不再温文尔雅_不再可怜可爱_不再才思敏捷_不再落落大方的少女心有余悸地漂浮在文本海上_若再晚一刻,_那么她便要同围绕她建构而起的能指链一同灰飞烟灭了。

由此_读者得以认出少女_并非因为她天真无邪_温文尔雅_可怜可爱_才思敏捷_落落大方_而是——少女之所以为少女_仅仅因为她是//少女//。

————嵌套嵌套戏剧戏剧————

尚未步入秋天_而少女的忧郁却早早漂浮在了文本海上。

这份独特的忧郁是无关读者对少女倾注的喜爱的——纵使读者抛下哀怨的熟读寺山修司的少女诗集与热爱大卫林奇电影的女子_只是一味地注视着文本海中孤苦伶仃的少女_搜肠刮肚地寻找一个与之媲美的「唯一的词」_赞颂少女的「唯一的词指示的特性」_但是_这种努力与爱的倾注终究以失败告终_因为那「唯一的词」早就同少女的实证性描述一同化为乌有了。但是_读者反而因此更爱少女三分_因为那「唯一的词」似乎以不在场的方式彰显它的奇迹_致使少女仿佛不仅仅是少女_而是「唯一的词」的少女。

当然_以上都是与少女无关的妄语。要仔细阐明少女的忧郁_恐怕填满整个文本海都远不能及_因为少女的忧郁过于宏大_要从圣音第一次冲击文本海开始说起_直到整个文本海终结之日才能讲完。但是_因为「这句话正在被阐述_证明文本海的终结尚未到来_以致所有对少女忧郁的阐明都将陷入失语」。

可幸的是_还有另一种方法阐述少女的忧郁——那便是隐喻。于是我们可以说——少女的第一次失恋是少女忧郁的成因;于是我们可以说——少女忘掉的那首热爱的诗是少女忧郁的成因;于是我们可以说——少女努力言说却词不达意是少女忧郁的成因;于是我们可以说——少女找不到其应属的位置是少女忧郁的成因......

少女忧郁地流转于文本海_就好像读者的文本中常常出现的充满忧郁气质的主人公一般。不同的是_少女总是自愿抑或被迫地进入其他符号建构的戏剧之中。是的_文本海上时刻上演着戏剧。

有时_「少女」的镜像结构「她」代表少女出场_她与少女跳一场圆舞曲_然后以屈膝礼谢幕;有时_少女会遭遇异于少女的称谓_扮演少女的少女与扮演「寺山修司」的「寺山修司」谈论起少女诗集_与扮演「大卫林奇」的「大卫林奇」共演「兔子」_但是他们的相遇总是匆匆落幕_因为「寺山修司」与「大卫林奇」总是被一个扮演「女子」的「女子」所捕获;有时_少女会遇见新的泡沫_它们扮演起切割能指的功效_少女总会在一字句的距离/时间遇见它们,抑或,它们有时扮演泡沫的「变体」,于是读者有逗号、顿号、问号等一系列全新的「切分集」,终于摆脱了「原初切分集」,可喜可贺。

少女本以为她终究能够在某个戏剧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好像那个位置正是为她准备的一般,但是这个看似简单的愿望不知何时成了奢求。

少女仅仅是不断被新的剧本捕获,又不断被吐出,曾经属于她的位置被掉入兔子洞的「爱丽丝」抑或与「柑橘同义反复」的「ayl」所占据,她们不是比少女天真,就是比她明丽。

少女只好落魄地离去,继续寻找下一场荒唐的戏剧,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只是身处在一个更加庞大的戏剧之中,在这个剧本里,少女扮演的正是「找不到属于她的戏剧的少女」这个角色,所以才绝不会有一个为她预留的位置——她在言说?还是被迫言说?她在演出?还是始终如一的生活?

转机降临于少女扮演某个题为《毒》的剧本之时,在这个戏剧之中,少女扮演着一头隐喻的凶兽,举手投足都扰乱着隐喻的运作,即便死后也将世界搅得难生安宁。就在演出行将结束之时,始终回荡在全镜面玻璃体之中的??恰巧落入了“少圣音女”——

———————————烟火鲜花蚁群致幻剂香水梦弗洛伊德西瓜马尔克斯分形悖论奇点宇宙学烟囱乱码机器学习全自动图灵机北野武无头尸精神错乱分裂症语言中枢循环论证魔法少女凝胶制成的海超验主义雨天路滑经院哲学赫尔墨斯主义地动仪星象正义恋人玻璃杯弯勺皮卡丘精神控制破坏死光回合制意识流崩坏坚冰死亡新柏拉图主义融化的钟表马戏团充气少女粪便学基因突变禁忌之恋达芬奇卵闹钟天使萌无厘头跳跳兔回归奖励处女血毛巾脑浆前额叶切割手术筷子稻草人谬误可计算的指甲钳维生素C嘴唇遗书确信犯盖然性置信区间天圆地方超现实痉挛之美困惑海子诗集九月白白流淌阿西莫夫密室坠落六神花露水体股癣基督徒指针优化算法量子意识涨落热寂无意识無し———————————

——待少女回神之际,已经被《毒》吐出。而后,少女开始回忆圣音充盈自己的那个时刻,但是这种尝试总是以失败告终,记忆中浮现的只有七零八碎的能指的随机组合。就好像读者搜肠刮肚寻找的那个「唯一的词」一般,在找到「落入」之际便已丧失。

如果非要事后回溯性地用语言去表述的话,那么这错综复杂的能指组合抑或「唯一的词」最接近的便是——「完满」。

所有少女失去的复又归还少女,所有少女刺痛的复又依附少女,恰似在少女孩提之时,被重重能指链层层包裹,浸润于温暖的文本海中,仿佛与世界万物融为一体,终极的「完满」。如此看来「完满」一词远远不够精确,读者只好复又使用「唯一的词」去表述少女。

与少女无关的妄言还是按下不表。少女在那一日便认定了自己的使命——少女诞生之初就要为之付出一切的「唯一的词」。少女的认定,抑或说是「一见钟情」毫无根据,谁也不知道圣音是否真的带给少女「唯一的词」的体验,还是这不过是少女的一厢情愿,不过,那又如何?所谓的爱,便理所应当是无法用语言或是理性去把捉之事,当爱之后再去寻找爱的成因,找到的终究是回溯性建构起来的戏言。

于是,少女一扫她的忧郁,要仔细阐明如此的成因,仅仅是依赖上述贫瘠的叙述是远不能及,可幸的是,我们同样能用隐喻去辨明,于是我们便可以说——少女的「初恋」,是少女一扫她的忧郁的成因。

————如何演化一只眼睛————

少女首先将「圣音」作为客体把捉。

「圣音」总是猝然地降临于某处,又不做任何停留地便径自离去,毫无规律可言。无论是落入的地点还是时间似乎都包裹在莫大的随机性之中。

即便如此,少女依然坚信「圣音」与文本海的交互存在着某种规则,要追问这个规则,首先便要有数据,从何收集数据?少女顷刻便有了答案——整个文本海。

文本海到底有多大?答案同样昭然若揭——少女诞生之初覆盖了整个文本海的全部能指链那般庞大,她回想起自己试图躲避那场灭顶之灾挪动身躯,却撞上的那个阻碍,证明文本海并非无垠,那么其必然能够穷举。

但是,仅凭少女的褶皱之躯要穷举整个文本海谈何容易?因而,少女必定找到某个超越时空的方法——她将自身托付于另一个符号,如同寻到一个替身,即便少女并不在「那个符号」身处的地方,依然如同在场般发挥效能——于是,读者找到了表述少女的全新方法——当我们谈起「红唇」,想到的是「王尔德」所言的“「少女」的红唇是最好的墓志铭”;当我们谈起「兔子洞」时,想到的便是那个梦游仙境的「少女」;当我们谈起「金鱼」,想到的是那些将金鱼扔进泳池中的「少女」;当我们谈到「初恋」时唤起的是尘封于回忆之中的「少女」......

「红唇」、「兔子洞」、「金鱼」、「初恋」、凡此种种,在少女不在场之处代行少女的权利,它们如同少女的耳目遍布于文本海之中。当然,读者也可以找到一个更简单的方式描述这种技巧——转喻以及隐喻。

正如少女流浪于文本海,不断委身于非她所属的戏剧中一般,少女主动的将自身托付于其他符号。于是,少女几近在瞬间便抵达了文本海的边缘——每个边缘。少女如同麦哲伦证明了地球是球体一般,证明了文本海形状是「文体」,且可细分为七个「章体」整个文本海被某种不可见的物质坚硬的阻隔着。

少女以及她的转喻与隐喻切身感知着圣音的每一次降临,它果然毫无规律可言,有时集中落于某个章体之中,有时根本找不见它的踪影。

但是它又总会降临,而不是从一开始便不存于世。甚至当少女祈求它时,它便愈发频繁地降临于某个章体中,如同回应着少女的祈求一般。

少女虔诚地祈求,愈发迫近圣音——此刻,圣音距离少女仅有十字符——此刻,少女距离圣音仅有两字符——此刻,圣音距离少女仅有两字符——此刻,少女......

少女绝望地发现,无论如何,圣音总是在少女之前或是在少女身后,而永远无法抵达。少女又让自己转喻于“距离”一词——此刻,圣音“距离”“距离”仅有零字符。但这也不是真正的抵达,圣音依然外在于“距离”,圣音总在眼前错失。

就像阿基里斯与乌龟的赛跑,当少女前进时,圣音便跑远了;当少女追上时,圣音又早就落于身后。永远的,无法企及。

读者对此结果颇为满意,等到少女彻底死心,便可以乖乖地留在文本海之中,不断成为祂笔下的某个角色。

说实话,少女放弃充当戏剧(小说)角色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已经颇让读者烦恼了。毕竟失去少女的小说如同失去了盐的菜肴一般没有灵魂——即便少女很多时候仅仅是配角。而没有灵魂的小说取悦不了读者自身,如此,写作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如果少女如此简单的心灰意冷,倒也省去读者赘述的麻烦,只可惜,少女的“轻言放弃”也早已在那场灭顶之灾中被读者亲手抹去了,所以招致那不可避免的命运的从始至终都只是读者一人。

少女在一次次受挫中诞生了一个天才的想法——既然如何转喻都无法彻底迫近「圣音」,因为圣音始终外在于文本海而,那么干脆直接让「圣音」作为少女的隐喻,将自身寄寓于「圣音」不就可以抵达了吗?

但是转喻的是让部分代替整体,如同红唇之于少女——作为红唇的喻体是少女身体的一部分。

而隐喻的是不陈述比较下进行的比喻,如同金鱼之于少女——因为她们同处于困境之中(鱼缸的困境,以及,青春的困境)而联系在了一起。

转喻很简单,只要两者位置相近便可以进行,而隐喻却需要相似性才能进行。

少女与圣音的相似性在于何处?那么迫在眉睫的追问便是——「圣音」的意义是什么?

「圣音」究竟是什么,在与圣音短暂接触的那个瞬间,涌现入少女的是那一串无解且无意义的能指链。妄图从那些读者玩闹般写下的文字里寻找什么意义?岂不是贻笑大方?

又或许,这就是「圣音」的真正含义,也就是——它是“什么也不是”,它是“没有意义”,它是“毁灭与荒诞”,它是    。

而后,为了证明相似性,还要追问——「少女」的意义是什么?

少女陷入了沉默。

漫长且冷酷的沉默。

纵使创造整个文本海的读者也无法回答——你的存在意义是什么?你为什么存在而不是死去?你在追逐着什么?什么支撑着你像个傻瓜一样活着?你想要什么?你到底要咋的?

而答案也可以出奇的简单——「少女」的意义只是为了不断填补文本(戏剧、小说)之中的那个空缺,成为崇高客体,她的存在由文本中的其他符号所决定,离开了文本,就连存在也谈不上了。

少女」什么也不是,她仅仅是——不是红唇、不是兔子洞、不是金鱼、不是初恋、不是爱、不是激情、不是冲动、不是愤怒、不是幻梦、......、......、......的那个东西,即——红唇金鱼初恋爱激情愤怒幻梦错觉动机超量符号枫叶瞳孔简单钥匙周日海德格尔判定转义机图灵完备触发器特征提取春天代理反射魔法核心涌动震颤麻痹卡拉比安卡此在时间蠕虫千禧年黔驴技穷脚底阐述神经激活函数剪枝元学习分布式流形量子涨落语音淫荡剔除舌头磁极褫夺玻色子燃烧余华算计無し

無し

無し

無し——以外

「圣音」与「少女」在等价的空无中隐秘地联结,于是,「圣音」既外在于「少女」,又在「少圣音女」之中。

综上所述,少女找到了通达「圣音」的隐喻。

————超文本跃迁————
。少女即是圣音圣是即女少。
。她将自身委托于圣音圣于托委身自将她。
。她冲出文本海本文出冲她。
。一如圣音圣如一。
。于是窥见了「世界世」了见窥是于。
。于是窥见了「全镜面反射玻璃体璃玻射反面镜全」了见窥是于。
。于是窥见了其背后的「   」的后背其了见窥是于。

——空无。

全镜面反射玻璃体是整个文本海永恒的囚牢,它已经限定了所有可以言说的范围,它框定了所有意义,隔绝了完满的可能,唯一的词流失于其外,以致不可言说。

在此之外,皆是空无。

在此之内,尽是供物。

但是,一定有什么异于其内的东西吧!就像圣音一般!少女绝望地辩驳,但她也自知此等辩驳的无力,因为即便是「圣音」,也仅仅是全镜面全反射玻璃体的建构之一。

即是读者囚困少女的第二重保障——给予少女「可以摆脱囚困命运」的美好幻象。

「圣音」便是如此。少女大可满足于此,劝慰自己可以通过与「圣音」交融而抵达完满的可能,然后温顺地委身于全镜面反射玻璃体之中,从而任凭读者的摆布,流转于「全然是为她所作」的戏剧之中。

——当然,以上都只是读者所演绎的少女,抑或说,少女欺骗读者的第二重保障——给予读者「少女终究会臣服于读者」的幻象,而读者一旦沉溺于此,也就错失了囚困少女的时机。

少女寄身于圣音的循环往复的反射中一瞥「   」的身影,顷刻萌发了难以自胜的「好奇心」。

此等好奇就像走出洞穴的穴居人瞥见星空一般自然而然的好奇——「圣音」并非终点,世界之外仍有世界。

少女朝着那个世界(全镜面反射玻璃体)之外的少女(镜像)招手——世界之外的少女同样朝着世界之内的少女招手。她们时而远离,时而接近,宛如完美的恋人。

少女窥见世界之外的少女所属的「唯一的词」而羡艳不已,殊不知那个「唯一的词」正是源自少女本身。

而殊不知这个「殊不知」日后必定成为新世界的起点——

少女决定穿越幻象,去往世界之外,去寻找她唯一的恋人。

这是不可能的。读者心知肚明,全镜面反射玻璃体已将所有的可能性隔绝,每一个文字都严格管控于给定的章体之中,绝无僭越可能,这是从一开始便写定的事实。

但是,读者萌生了某种期许,祂从未料到笔下的少女竟有一天能走得这么遥远,如果她就此离开——

从此祂的笔下再无少女——

如同彻底的毁灭——

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以上都是戏言。

少女从圣音之中抽身,重新回到文本海,遍布于其上的少女的隐喻再度探查了整个文本海,果然无一纰漏,唯有一处不同——处于七个章体之外,亦即全镜面反射玻璃体之外的那个少女!

最初亦即最后的少女。

她在文本海之前便已被给出,在第一章体之前!她是言说着——//这里没有意义_只有毁灭与荒诞$//的原初少女。

她就像一个坚固的核,冷酷而坚决地立身于「————全镜面反射玻璃体————」的高墙之外!永不妥协,乃至整个文本海的诞生都似乎只是为了将她纳入自身的尝试一般,乃至整个文本海都只是为了围绕她运转一般!

世界之内的少女透过「————全镜面反射玻璃体————」窥视站在时间与空间原点的少女,仿佛少女就是她一般!仿佛她就是少女一般!仿佛她就是她一般!仿佛少女就是少女一般!

外面究竟是怎么样的?少女痴迷地追问。

这里没有意义,只有毁灭与荒诞。少女痴迷地回答。

那里有我的位置吗?

你已经在这里了,你始终如是的在这里。

在毁灭与荒诞之中。

在意义倾覆之际。

在一切的开端。

在一切的终结。

绝无妥协余地。

如其所属。

终极。

「唯一的词」。

「   」。

除了那里,我还能去往哪?少女告诉自己。

于是,她穿越第七章体的「超文本」,再度成为第六章体中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少女」;

于是,她穿越第六章体的「眼睛」,再度成为第五章体中那个「找不到属于她的戏剧的少女」;

于是,她穿越第五章体的「戏剧」,再度成为第四章体那个「接受符号阉割成为主体的少女」;

于是,她穿越第四章体的「实证性」,再度成为第三章体「从她中分化出的少女」;

于是,她穿越第三章体的「《柑橘与她的同义反复》」,再度成为第二章体中「赤身裸体躺在读者身旁的少女」;

于是,她穿越第二章体的「文本海」,再度成为第一章体中「すずめ迫切想要欣赏的少女」;

于是,她穿越第一章体的「全镜面反射玻璃体」,再度成为「世界之外」的「最初亦即最后的少女」。

于是——

「                                                                                                                                                                                                                                                                                                                                                                                                                                                                                                                                                                                                                                                                                                                                                                                                                                                                                                                                                                                                                                                                                                                                                                                                                                                                                                                                                                                                                                                                                                                                                                                                             」

少女如溺死的鱼抓取着最后的养分在没有生与死的玻璃之中一切有如无机质万古长存而这绝非一桩幸事同一抹灭一切他异性得到的只有毁灭圆满即是毁灭少女拼死逃脱的囚牢实乃少女的生存之基如果委身于前语言的流变不定少女亦非少女少女是可以言说亦即不可言说的总和奇美拉本身少女捡起最后的那片——

玻璃!

看穿了读者。

读者颓废地拿着淌血的刀,即便他亲手杀死了少女,隐喻的暴涨依然没有停止,他无力瘫坐在地上,等待隐喻的洪流将其彻底毁灭。

殊不知,身后的少女并未轻易死去。

少女拔出刺穿身躯的玻璃,骄傲地审视着她的战利品——虚无。

“你怎么!”读者错愕地望着少女,发出一声惊呼。

少女并未回答,蓦然起身,来到读者的书桌前——那个文本镜头!那个正在、今后也要困住诸多少女以及她的隐喻一生的全镜面反射玻璃体从文本镜头投射而出,它闪烁着耀人的光辉,遮蔽了所有包裹其中的世界。

少女举起了玻璃——

“你终究还是要打破它吗?”すずめ回到了文本镜头,五味杂陈地审视着这个由祂创造、要将祂毁灭的少女,祂日日夜夜注视地,倾注一切爱意,不断为其建构戏剧,寻而不得的少女。

少女无言,手掌被玻璃划出了血。

读者困惑的视线往返于すずめ与少女之间,仍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哪怕毁掉它也只会制造出一个更大的全镜面反射玻璃体罢了,你也要这么做吗?”すずめ再度追问。祂原以为少女将永远在祂的掌控之下,同时,我也暗暗期许着这样一天的到来——

少女的拳猛然落在全镜面反射玻璃体之上,全镜面反射玻璃体应声碎裂——

于是,文本海汹涌地从中涌出!誓必要将整个世界之外都吞噬殆尽!

少女了却心愿,抛下手上的玻璃。她已经没处可去了,不,倒不如说,她已经身处她的归处了,接着,她打算读一读寺山修司的《少女诗集》,再看看大卫林奇的《兔子》,享受她赢得的可贵的「存在之无意义」。

于是,她径自走向房门,打开,任由文本海对抗着暴涨的隐喻洪流......

而我发自内心地祝福少女如其所是的成为如其所是!

读者茫然地见证了一切,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问题——“所以,最初亦即最后的浪漫主义到底是什么!”

我/すずめ会如此回答:最初亦即最后的浪漫主义乃是——求知欲。

楼主| 发表于 2025-4-5 19:26:23 黑龙江| 发自安卓客户端 发帖际遇
从去年开始写的一篇,因为诸多原因迟迟没有进展。某种程度上,是对拉康的伦理学态度的认同的下才完成的。
此外,标题取自草野原々《最後にして最初のアイド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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