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时所听歌曲:《明明就》
深冬,地平线大大开阔了,又低又黑的天幕忽然消失,四面八方只看见落雪形成的一条条白色斜线;
前面几辆雪橇的轮廓显得更清楚了。往前望望,开头一刹那觉得乌云仿佛飞散了,只有飞雪遮住了天空。
故事就是由他开始的。他是一位热爱文学与诗歌的小伙,原本对生活充满热爱。
澪,是他所爱慕的姑娘。这位像仙女一样的美丽姐姐,早在一个月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此这前,他们还保持着正常的联系。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是,他的思念掩盖不住他内心的谎言,为此,从不写字的他提起了尘封已久的笔,写了一封封的信。信的内容大抵流露出他的情思。他不知自己所了解到的地址是否真实,但作为最后的念想,还是把信寄出去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思念却一天天增加。他曾想过把有关她的一切都删除,从此就不在有澪这一个人。
然而他的心里此时已经完全沉沦下去了。不删,内耗会杀死他;删了,思念会杀死他...
这样持续到月初,他收到回信了。他的思念使他万分激动,字字句句地读,小心翼翼地读。
那封信虽然很短,仅仅只是描述了最近的样子。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冬时节了。大街上寥寥无几的人,他们大多都是被冻得冷冷的。而他,却是一颗燃烧着的、温暖的火球。那晚,他喝的酩酊大醉。他就是在那个冰冷深冬的夜晚,在大街上,用笔写下了这三段话。
“澪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比如低头看鱼,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我还想连落日一起浪费,比如散步,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我还要浪费风起的时候,坐在走廊发呆,直到你眼中的乌云,全部被吹到窗外。”
“澪 凌晨四点钟,我看见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
“澪 最想说的话,在眼睛里,草稿箱里,梦里和酒里。”
他竟在大街上过了夜。
他很迫切地收到澪的来信,可是,又是过了许久、许久......
他已经相当疯狂。当爱意涌出时,他觉得街头上任意一人似乎都是澪的背影。
直到今日雪花肆意飞舞,他仍旧像往常一样等待她的来信。他呆呆地望着空空如也的信箱,这已经习以为常。
十字路口处人流如潮,他在人群之中略显孤独。一百秒的红灯确实很长,他正不耐烦地望着信号灯倒数...
忽然,他瞄见了一个极像澪的身影,虽然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但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不再踱步,猛地向前冲去,穿过人群,目光更加坚定了。他的心脏狂跳,撞击着肋骨,热血澎湃,亢奋到极点,那样强烈,无法长叫,只能短促地嘶鸣。
是澪!
可他那时并没有呼喊她,只是默默地、静静地望着,望着她消失在他的目光之中。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止步于此,或许命运于此。
之后他更加的酗酒,整夜露宿街头,手中始终攒着澪给他的信件。那些信是他与澪刚认识时,澪所写给他的。她的文笔很细腻,把日常的生活完全的记录下来。
终于某夜,他把澪给她的一张照片从信中撕下来,接着他把信堆成一团,用火烧尽了。那晚,他仍旧是一颗燃烧着的、温暖的火球。
看样子他是想通了。他不再睡在街头,想重新过出自己想要的生活,找到更优秀的伴侣。话虽如此,可他却把那张撕下来的照片贴在了墙上,每晚他都会凝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周。
直到快递员把一封信交给了他,那是澪的信,信上内容大致是他被邀请参加婚礼。
他腿一软,瘫在了地上。仔细再仔细地读,唯恐理解错了意思。
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无一不深刺入他的心。他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锤子击打在破碎的心上,提醒着自己那无法逃避的疼痛。
他回想起,回想起一切,他仅存的那点期待,已经消失殆尽了。
他如约的参加了她的婚礼。
那晚,雪下得很深。他打破了自己的承诺。那夜,他是冰冷的。
清早,他独自坐在雪地上,抬头仰望着这被纯洁的雪笼罩的苍穹,霎时间,一股爱意与忏悔涌上心头。
天空中似乎形成了她的面容。
他发了疯似的站起来,狠狠地往前冲,右手似乎紧紧握住某个东西,待到再也跑不动了,他撕破喉咙地喊着“澪!”
瞬间,那一片雪地染上了血红色。
他失措跪下,在万籁俱寂中,他痛得蜷成一团,咬着膝盖,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似乎那泪珠就是缓解疼痛的解药。
他在皑皑白雪中静静地消散了。这似乎是他的归宿 。
“多么可悲……支撑你存活的力量源泉——却也是束缚你走向湮灭的死亡枷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