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实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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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写的不好，希望大家多包涵，也希望大家多多提建议，QAQ）


我叫陈衍，是某某大学的一名大一化学实验课兼理论课老师。

今天晚上难得有空，我刚打算休息一下，我的朋友兼同事顾弦便邀请我来学校后街的小酒馆喝酒。

我这个人平时毕竟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但是顾弦却很活泼，不仅在教师圈子里人脉很广，与学生相处得也十分融洽，但是我们俩关系却很好，平时就经常一起喝酒。

至于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嘛，那就要从几个月以前说起了，那时我们凑巧都在这里喝酒，结果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件麻烦事，不过那跟这次这件事情无关，我就不仔细介绍了，以后有机会再讲，总之，自从那件事后，我们俩就交了朋友。

同时，我们又都钟情于推理，平时在报纸上看到什么案件我们都会聚在一起讨论，倒也不是希望自己能推理得比警察更接近真相，只是借此发挥想象，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这不，今天他就告诉我，最近他发现校园里有一只叫“齐刘海”的猫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我对此不以为意，仍然自顾自得在喝酒，“校园里的猫那么多，兴许你没见过还有别人见过呢？”

“不不不，作为一个爱猫人士，我可是经常留意学校的猫，一两天见不到倒是有可能，可是这两只猫已经整整半个月都没见过了，”顾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越说越情绪激动 ，“它们肯定是出事了，前阵子报纸上不是还有过一个大学生虐猫的报道吗？猫猫那么可爱，怎么能有人那么残忍呢？”

我举着手中的酒杯，安慰他道：“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啦，说不定是那个老师领养回家了呢？咱们学校学生的人品哪有那么差。”

我看他心情很低落，赶紧转移话题：“咱不说这个了，讲点好玩儿的，最近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做实验时不小心把铁粉洒在身上了，你猜怎么着，她居然很担心地问我会不会死。”

顾弦也大笑起来，喝了一口啤酒，说道：“诶，有意思，具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那天下午我在给大一四班的学生们上化学实验课——硫酸亚铁铵的制备，我简单地给学生们讲解了一下实验步骤就放他们自己去做实验了。

突然，班上一个文静的女生——小欣突然尖叫起来，我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原来是她在取铁粉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把铁粉洒到身上了，她似乎很害怕的样子，担忧地问道：“老师老师，铁粉洒到身上会不会死啊？”

我听到这个天真的问题忍不住笑出来了，“小欣，不会的不会的，这只是铁粉而已啦，不过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我又幽默地补上了一句，“时间长了实验服可是会生锈的哦，就像在实验服上洒上了血一样。”

小欣听到这话也笑了出来，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后面的实验倒是进行的蛮顺利的，我仔细检查过所有人的实验成果做好记录以后就宣布下课了。

“后来呢？”顾弦问道。

“后来就没有什么了啊，昨天下午不是刚刚考完试，我卷子还有好多要改，一共好几个班，需要在放假前改完，任务还是蛮重的，我得抓紧时间了啊，就直接回办公室工作了，”

我停顿了一下说道，“说起来，我的办公室就在实验室旁边，平时去上课方便极了。不过，”

我笑了笑说，“我没有直接开始批改试卷，而是先冲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你知道的，我喜欢在工作时喝一杯咖啡，”

我回想起咖啡的味道，不禁陶醉得闭上了眼，“那香气，简直是太幸福了，而且工作起来也会更专注而有效率。”

看着我一脸享受的表情，顾弦忍不住打趣道：“陈衍，你不愧是学校大名鼎鼎的咖啡星人啊！”



很快一周就过去了，又是大一四班的实验课，这也是这学期大一四班最后一节实验课了，明天就要放假了。

我在上课前就已经把成绩单填好了，正打算上传到系统里，可是竟意外发现没有网，我这才想起来今天停电，前两天就发通知了，不过没关系，化学实验室都有备用电源，因为有些试剂什么的需要低温保存，所以不能断电，于是就有了备用电源，这次停电唯一的影响大概就是没有校园网了吧，不过没关系，等来电了再传成绩单也不迟。

另外还要给教务处交一个纸质版的成绩单，我打算下课以后直接去交，就把纸质版成绩单揣到了实验服兜里，直接去上课了。

这次实验做的是三草酸合铁酸钾的制备，实验步骤有些繁琐，直到下课还有几个同学没有完成实验，我也不着急，催过他们以后就坐在旁边等着，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实验室了，我仔细检查了一遍，锁上实验室的门，就去教务处交成绩单了。

我下了楼，正好碰到到了几个学生正在搭一个猫窝，猫窝里正是不见了很久的齐刘海。我很好奇，问道：“怎么回事啊？我好像很久没见齐刘海了？”

他们告诉我说，“唉，之前齐刘海生病了，被我们送去了医院，今天刚刚接回来。这不是在给它搭小窝嘛？”

我嘴里小声地嘟囔：“怪不得，谢谢你们啦！”
我心里美滋滋的，打算下次跟小张一起去喝酒的时候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上午上课前，我打开实验室的门，却发现在角落里扔着一件实验服，在实验服身上有一大块儿的铁锈，像血一样，有点渗人，但是我检查了一遍，实验室什么东西都没有丢，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后来我感觉越来越奇怪，便在晚上喝酒的时候跟小张讲起来这件事。

今晚学校的后街没有往常那么热闹，大概是因为大部分学生们都放假回家了吧。

小张听了，来了兴趣，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眉头紧锁，俨然是在认真思考。

我缓缓开口道，“依我看，这件实验服的主人大概是四班的一个同学的，因为我上次上课时跟四班说过，实验服洒上铁粉能生锈，而且也只有他们会想到实验服也是可以生锈的，毕竟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实验服是可以生锈的。”

“有道理。”他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但是，这么做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我看向小张，只见他好像已经思考入迷了，许久也不曾喝一口，于是我便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啤酒，把酒杯伸到他面前，“小张啊，别光顾着想，喝酒啊，来咱哥俩喝一个。”

小张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盯着我的酒杯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兴奋地指着我的酒杯说，“也许，也许就是为了这个。”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啥？为了我的酒杯？什么意思？小张，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呗。”

小张神神秘秘地笑着问我，“实验室一向是不允许吃东西？”

我仍然不明所以，“对啊，怎么了？”

他继续问道：“那如果有人偷偷在实验室吃东西被发现了会怎样？”

我恍然大悟，接着小张的话说道：“会惩罚得很重，所以……”

小张笑了，继续说道“所以说，如果有学生偷偷带食物去了实验室，结果不小心洒到了实验服上，那么他为了防止出去时被老师发现，不敢穿着实验服离开，于是便偷偷把实验服脱下扔到了实验室角落里。另外，实验服上有一大块食物渍也是很明显的，为了防止老师发现以后再进行调查把他查出来，他便想出来让实验服生锈这种方法来掩盖痕迹。”

我听罢，喝了一口啤酒，称赞到：“不错的推理，但是，有一个地方不合理啊。实验室在上锁前我仔细检查过，不可能在角落里有一件实验服的，应该是后来有人放进去的。”

“另外，实验室的锁完好无损，应该是有人偷偷拿了我的钥匙，想要拿到钥匙并不难，因为钥匙就放在办公室抽屉里面，我总是为了方便不给抽屉上锁，唉，下次我可得给抽屉上好锁不能再让别人拿走了。”我苦笑着补充道。

小张听了再次陷入沉思：“这样子啊，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他低头思考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流浪猫溜到了他的脚下，他脸上表现出幸福的笑容，又去附近买了根烤肠喂给流浪猫吃，“小猫真是可爱的生物啊！”

他看着小猫讲到，突然，他灵机一动，“也许，那上面真的是血呢？你之前不是还开玩笑说那种颜色就跟血一样？”

我被他的想法震惊了，“拜托，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学校里的学生也都是很有素质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继续讲到：“会不会跟我之前讲过的小猫失踪有关啊。我之前就听说过，有那种特别残忍的手法，就是从实验室偷浓硫酸。”

我听了这个想法，觉得很可笑，“这个班只是大一，哪有接触浓硫酸的机会啊，你肯定是想多啦。”

“但是，他们可以接触稀硫酸对吧？稀硫酸浓缩一下不就是浓硫酸了？也许有人在实验服上沾上了稀硫酸，时间久了自然就变成浓硫酸了，然后再把实验服盖到小猫身上……”

我又一次被他的想法震惊了，但是因为又想知道他后面的推理，便暂时没有打断他告诉他齐刘海其实是生病了被送到医院治病了，现在已经被送回来了。

“这样实验服上肯定会留下小猫的血迹，他大概一开始想着把实验服洗干净再扔掉就不会被发现了，可是他发现时间久了以后血迹已经洗不掉了，如果直接扔掉恐怕收垃圾的人看到一件实验服满身是血可能会报警，那样就麻烦了，于是便想出可以用生锈来掩盖。”

“如果只是需要掩盖血迹，完全可以用番茄酱一类的东西，”或许是有些醉了，我停了一下才继续讲道，“而且，退一步说，非要用铁锈的话，也不是非要到实验室才能搞到铁粉啊？”

我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所以，如果是这样，他完全没有必要把实验服扔到实验室里。”
我知道顾弦之所以这样胡乱猜测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小猫了，于是便赶紧对他说：“我知道你很担心齐刘海，它其实是生病了被学生送到医院看病去了，现在病已经好了，我昨天在路上正好碰到那几个学生，他们还给它搭了猫窝，不用担心啦。”

顾弦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那就好那就好，小猫们没事真是太好啦！”

我只要喝醉了就会开始说胡话，我那些天马行空的推理往往也都是在喝醉以后才出来的。

“要我说，这就是有淘孩子没考好去偷试卷了吧？”

顾弦不解地问道：“这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醉醺醺地说：“你想啊，要是他知道自己没考好，就会想要把所有试卷偷走，这样就没办法改卷子了，成绩就永远不会出来了。”

“但是，很明显，你的卷子什么事也没有啊？”顾弦看到我喝醉以后乱讲话，无奈地笑笑。

“噢噢对，害，你看我，醉了话都说不对了。”

不过顾弦好像听懂了，“也许就是这样，他考试没考好。”

我点点头，听他继续说：“正好那天停电了，他便想要做完实验后顺便偷偷去办公室改分数，但是他在改分数的时候不小心把红墨水洒在自己身上了，他害怕被老师发现，便用抽屉里的钥匙打开了实验室的门，用实验室的铁锈来让人看不出来有红墨水在身上，又担心离开时被老师撞个正着，于是便把实验服扔实验室里了。”

我又摇摇头，“不不不，你的推理大部分跟我想的一样，但是有一点我觉得他不是去改分数，如果是去改分数，那样老师很容易发现的。我觉得他是去偷红墨水了，只要把所有的红墨水都倒在实验服身上，老师没有红墨水用就不能改卷子，分数就不会出来了。”

顾弦提出了疑问：“可是楼下就是超市啊？哪怕办公室里没有了，只要再下楼去买不就好了？”

我实在喝得有些醉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啊。”

我跟顾弦又讨论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人都醉得不成样子了，便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虽然已经放假了，但是作为一个化学老师，我还是选择留在学校里继续做我的实验。因为实验做得太入迷了，我甚至忘记了去吃饭，错过了午饭时间，食堂已经关门了，我只能去超市买点面包填一下肚子，然后，我意外地发现，超市的货架好多都空了。

我感到很奇怪，问售货员怎么回事。
他告诉我：“一直是这样的啊，因为快放假了，东西会卖不出去，所以超市有一阵子没有进货了。”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天晚上的推理，不由自主地去卖红墨水的货架上看了一眼，果然是没有了。

我恍然大悟，他可能在上课前刚刚去过超市，知道超市的红墨水全都卖完了，所以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进行，不过他没有想到我早在那天上课前就把卷子改完了，甚至连成绩单都统计好了，就算他偷走所有的红墨水也没用了。

而且虽然停电，但是实验室有备用电源，我要是去查监控，仍然能查到是谁，可能是因为他是大一的，才刚入学没多久，所以不知道吧，我暗暗觉得好笑。

不过既然没有什么影响，这次就算了，在班级群里警告一下就好了。我这样想着，觉得今天的天仿佛更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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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写的时候没想出来顾弦他名字用什么好，就用小张了，后来统一改的名字，但是好像有地方没改到，小张就是顾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