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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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的声音
1
朦胧中，好像听到闹钟响了三遍，我才醒来。以前都是爸妈准时来叫我起床的，现在，他们去美国调查所谓的神秘组织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也就没人来叫我起床了。虽说他们已经去了一个礼拜多一天了，但我还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咦，小安怎么还没来？她昨天下午明明说今天要去一个同学家的，还闹着叫我和她一起去。叫我在家里等她，说好8点就要走的，现在都8点多啦，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出事了？
时常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案件，使我都有点神经质。我使劲砸了砸脑袋，摇摇头。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小安来了？我高兴地跑去开门。果然，是小安，但后面还站着一个男人，是谁啊？天啊，小安会不会跟他……
我一下傻了，呆呆地站在门口。小安笑了笑，说：“之川，走吧。”我有点生气，说：“真是的！小安，你看看现在几点啦！叫人家等你自己还迟到！”小安看我好像生气了，就伸出手，做了个拜佛的姿势，说：“对不起呀之川，有些事耽搁了，对不起。”然后看着我说：“生气了吗？”我摇摇头，说：“我才懒得跟你生气呢。”
说实话，我是真有点生气。什么有事耽搁了，不会是去跟那男的约会了吧？但是，一看见小安那张脸，我就不忍心对她发火。
我瞪了那男的一眼，说：“我才刚起来，你们先进来坐吧。”
待一切都打理好了，我们坐上小安的爸爸开来的那辆颇有些霸气的保时捷，往目的地进发了。
一出发，小安就和那个男人在一边聊得眉飞色舞，我被冷落到一旁。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坐在副驾驶上好了，省得在一旁吃干醋。
懒得理你们！心中打定主意，就趴在前面座椅上和小安的爸爸聊了起来。
小安的爸爸也是一名记者，但是与我妈妈档次不同，我妈妈是报社的记者，而面前这位大叔是电视台的记者。我也早就想去电视台开开眼了，于是便请求他道：“大叔，既然你在电视台工作，那就找个时间带我去看看，怎么样？”
大叔很好说话，笑着说：“可以呀！不过你要去电视台的话，还不如叫小安妈妈带你去。因为我是个记者，常常要出外采访。”我“咦”了一声，说：“大叔，难道她也是电视台里的人吗？”大叔点点头，说：“是呀，小安妈妈在电视台当一名演员呢。估计你也看过，叫做丁淳兰。”
我吓了一跳，那丁淳兰可了不得，在我们这的电视台里，可是一个大美人！我不禁笑道：“大叔，那样的话，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大叔“咦”了一声，紧接着就明白我的意思，便“呵呵”地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车子已开出省界，再行不到十公里路程，前面出现一座别墅。
小安下了车，为我打开车门，拉着我的手，说：“之川！之川！快下来，我们到了。”我愣住了,被小安拉下了车。
小安上前摁了摁门铃。不多时，里面走出一个老头，跟小安说了几句话，就打开了门。
2
大叔把车开进庭院的停车场。一个5、6岁的男孩跑了过来，看见小安，便叫道：“小安姐姐！”小安一愣，看着男孩不知所措。这时一个跟我一样年龄的男生走了过来，抱起男孩，问道：“小童跟姐姐打招呼了吗？”
小安对着那男生微微一笑，说：“陈昇！好久不见。”说着把我拉到她身边，笑道：“这是王之川，还记得吗？”要把我介绍给他吗？听小安说话的口气，好像我和他认识一样，可面前的这个人，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陈昇看了我，高兴地说：“王之川啊，可是咱们班里最聪明的啊。”我勉强笑了一笑，小声问小安：“喂，他是谁？”小安道：“他就是我们小学六年级的同班同学啊。”同班同学？我怎么不知道？
看我仍一头雾水，小安补充说：“陈昇是转校生，他刚转来的时候，你就受伤住院了。所以你不记得他也不难怪。”
我们被请进别墅里。
陈昇边招呼我们坐下，边招呼佣人招待。我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听着他们激情满满的寒暄，那时我真想打开电视机。虽然平时，我花在电视上的时间不多，但这时看看电视剧哪怕是听听无聊的讲座也比听他们说话强。我打了个呵欠，跟小安说了几句，便站起身，走出了门
大叔也在庭院里徘徊，我上前打了个招呼，问了几句。原来他也一样，受不了无聊的气氛，所以也跑了出来。
闲着没事干，我提议在别墅里逛一逛，大叔爽快的同意了。
果然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前有庭院，后有花园，还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我和大叔互相看了看，都大笑起来。我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大叔笑道：“是啊，我们这种人什么时候才能到这种地方？”我说：“大叔你就别谦虚啦，都开上保时捷了呢！”说完又大笑起来。
这时，有个佣人找到我们，说：“少爷请二位回去一起用餐。”我摸了下肚子，笑着说：“我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
回到餐厅，只见佣人已排好餐具。我坐在小安身边，看着丰盛的饭菜，大声说了一句：“打搅了。”拿起筷子就要去盘子里夹菜。
小安拍了我的手一下，说：“等下嘛，人家陈昇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先听听吧。”我放下筷子，对陈昇说：“你有什么事呢？”
陈昇从旁边拿出一张请帖，递给我，说：“你是侦探家的儿子，就拜托你啦。你先看看这张请帖。”我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张同学会的请帖，地点在悦百家酒店，时间是在明天晚上8点。我笑着说：“这不是挺好嘛，开开同学会联络一下感情。”
陈昇不安的说：“但是……你知道那是谁的请帖么？”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可能是你什么时候的同学吧？”他摇了摇头，说：“不是的，那是……幼儿园的同学会！再说我是在城里读的幼儿园，怎么会请到外省去了呢？”我怔住了，幼儿园？怎么可能？幼儿园的同学到现在我只记得总和我在一起的小安而已，更何况是别人？
陈昇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说：“送请帖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的中年男人，把请帖拿给在门前扫地的管家，不肯透露姓名，而且请帖一交给管家转身就走。因此令我十分在意……”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幼儿园的同学会呢？帖上并没写呀。”
“真不愧是侦探……连这个也被你看出来啦！随请帖送来的有一封信。呐，就是这张：
陈昇同学：
自离开幼儿园起，我们就再没见过面，不知道彼此还相识吗？几经周折终于打听到你的下落，所以本人想开个同学会，地点时间已写在请帖上，望到时准时赴约。
我低着头想着，我记得我以前也遇到过那种黑色风衣并带着口罩的人，而现在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
突然，“呀”的一声怪叫，打断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安。
小安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突然有什么滴下来了，冰冰的……”陈昇解释说：“对不起，忘了说了，楼上是浴室，最近突然漏了，叫人来修，却始终修不好……”小安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被水滴到的脖颈，看了看，不禁大惊失色，靠在我身上叫道：“这是什么啊？红红的……”
我的神经不禁绷紧了起来，大声叫道：“陈昇！快带我到浴室！”
众人来到浴室，只见浴室门紧关着。我们一齐撞开门，撞开的瞬间，有水喷了出来，喷出来的水充满着血腥味。
“快！快去叫救护车和警察！”
3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惨不忍睹：死者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倒在地上，墙壁上的蓬头开着，地上早已一片通红。陈昇冲进去，抱起死者，重复呼唤着“爸爸”两个字。小安吓得哭了，趴在我怀里，毕竟她是第一次看见死人。
把我心爱的女孩子弄哭，真是不可原谅，我一定要揪出凶手。
我咒骂着，正要推开小安进去调查，却看见那个早上和小安在一起的男人先冲进浴室。竟敢抢在我前面！我推开小安，也冲进浴室。
那人关掉蓬头的开关，正想去验看死者，我却抢在他前头，蹲在尸体前。我对陈昇说：“节哀吧，但是也请你先出去。”陈昇点了点头。
尸体头部已经血肉模糊，应该是被殴打头部致死的，凶器应该就是刚停止喷水的铁的蓬头。死者的左手伸长着，右手弯曲收在肚子下面，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我再仔细瞧了瞧，只见尸体手腕有道红红的印迹，嘴边明显的分出明暗。
看完这些，我站了起来。那个人好像从一开始就在注意我的举动一般，看我站起，就冲我笑了笑，说：“这浴室与外界相通的就只有门和小小的换气扇，可以说是个密室。”
密室！我以前小的时候就听老爸说密室事件很棘手，现在遇上了，还真的有点措手不及。
看我愣愣的，他又继续说：“尸体因为长时间泡在冷水里，影响了具体死亡时间的判断，而且更棘手的一点，水大概已经冲走了在死者身上留下的所有指纹……”他顿了顿，继续说：“浴室里的东西摆放整齐，没有搏斗的迹象。凶手大概与死者有很深的怨恨，所以才会殴打成这种惨状；还有，这是刚才捡到的橡皮圈……”
我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上的橡皮圈。没理会他，又仔细调查了一下现场。浴室的门上方有个钩子，应该是让人挂衣服用的。门锁很简单，就只有中间一个门栓。整个浴室显得很简朴，与这有钱人的别墅明显有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警察冒冒失失地跑了上来，看到在浴室中的我们，就叫道：“无关人等都出去外面！”就这样把我们“轰”了出来，好在现场的蛛丝马迹都已掌握，剩下的，就留下给那些警察处理吧。
回到大厅，陈昇把所有的佣人都集合起来。
他们听说老爷死了，便都低下头去显出难过的神色。突然，一个佣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不是很值得高兴么？我们大家为了还债，只好给他们当佣人，如今，那个老头子死掉了，我们不就不用再像奴隶一样服侍他们了么？”话刚说完，又有两个站了起来，叫道：“说的是……”
面对这种情况，就连陈昇都感到惊恐。陈昇急忙说道：“请先坐下，有话要对你们说。”那几个站起来的佣人“哼”了一声，坐下了。
陈昇看他们都坐下了，长吁了一口气，说：“如果你们都有心要走，我会拿出路费让你们回去。但是爸爸的事情还没解决，所以暂时先让各位再委屈一阵，呆在我们家帮助警察破案。可以么？”
“既然少爷都这么说，我们就按照少爷的吩咐。”就这样，一场骚动被制止了。
“陈昇，你们家这些佣人好像都很怕你啊？”我小声对陈昇说。陈昇支吾道：“呃……是很怕我，不、不知道什么原因……”
很快，警察从楼上下来，看见我们，便说：“死者陈辞，66岁，头部被钝器殴打致死。具体死亡时间要经法医解剖后才能知道，到时候希望你们都能主动配合我们破案。”
看众人都不应声，一个警察走过来，看了看，说：“莫非，凶手就在你们这些人之间？”说完把目光看向我，围着我转了两圈。我讶异道：“王队长，有什么问题吗？”王队长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王队长？”
我笑了笑，说：“在电视上看过，王队长可是出名的神探呢，总是能解决一些棘手的案件。”呵呵，我总不能说“老爸以前协助过你破案”吧？再说，我也不想顶着我老爸的名号四处招摇。
王队长挠了挠头，笑道：“过奖过奖。不过，你这张脸我好像在哪见过？”
哈哈，你当然见过，还不止一次呢。心中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我笑道：“也许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王队长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安和笑着的大叔，点了点头。
一名警员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翻开一本记事本，说：“法医解剖的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是在早上6点前后。”
王队长点点头，对我们说：“接下来是我们警察的工作，请你们配合。首先，请依次说一下，你们6点前后都在哪，做了哪些事？”
我笑道：“王队长，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的。你想，这别墅只有两楼，一楼住的都是佣人，二楼住的都是本家的人。既然知道死者是在6点前后遇害，那么只要调查本家人和那些在6点前后去过二楼的佣人，不就……”
王队长仔细想了想我说的话，说：“确实也是那么回事，可是，你是谁？干嘛插嘴？”我说：“我的名字叫王之川。”王队长抬起头想了一想，说：“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有听过这句话？”
4
嫌疑人被列了出来，除去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的本家和佣人，只剩下4人：长子陈昇、修理工常福、保姆薛苑还有管家陈元福。
陈昇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上网看新闻，因为是独自一个，所以没有人可以证明；常福是要上楼修理走廊尽头的电灯和楼顶的窗户，因为都是独来独往，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薛苑说是老爷用分机叫她做吃的拿到老爷房中，因为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做完了就送上二楼，所有人都还在睡觉，所以没有证明；而管家支支吾吾，说是小少爷小童找他，所以就自己一个跑到小童房中了。
“那个，警察先生，我可以提供一条线索么？早上我送吃的上楼时，路过浴室，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因为门关着，我看不见里面，不过过了不久，里面就响起了水声，估计是有人在洗澡，打消怀疑后，我就到老爷房中了。不过老爷不在，所以我把碗放在桌上就走了，现在应该还在。我回到厨房，突然有人打了我一下，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突然，王队长兴奋地说：“凶手就是你了，管家陈元福。”我们一愣。王队长继续说：“管家，你说小少爷找你，但是据我调查到的，小少爷才5岁，怎么懂得如何用分机电话？他有说过他直到8点，都没有出门一步过。那么你说，他没出门，又不用分机电话叫你，你如何得知小少爷在叫你？一定是你杀了死者，后来又打晕薛保姆的。”
管家一时说不出话来，挠挠头左顾右盼。王队长笑道：“哈哈，你就招了吧，还是你想逃跑？”正在这时，小童喊道：“才不是呢，我叫我妈妈帮我，然后我亲自跟他说的……”说着，上前对王队长踢了一脚，骂道：“坏人！”
王队长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自嘲地笑了笑，又整了整警服，咳嗽两声，对哈哈大笑的警察说：“给我再次勘察现场！”

我环顾了四周，果然整间浴室除了门就只剩下排气扇可以与外界相通，但是那么小的空间，连一个孩子都钻不过，会被采用在犯罪手法里么？但是，如果不算这个排气扇，浴室就是一个完全的密室了呀，那要怎么从里面逃脱呢？
正在迷茫时，有人拍了我肩头一下。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和小安很好的人。我没好气地问：“干嘛？”他笑了，笑起来和小安很像。他说：“侦探先生，听说你和小安很好？”
我没回答，他又说：“你不用在意我，其实，我和你一样。”一样？一样喜欢她？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可以把你当做情敌么？”他说完，笑了笑。看到我的脸色，急忙说：“此时对你来说，应该是案件最重要吧？”
我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本想躲开他那讨厌的目光，却意外的看到墙壁上有一处新的刮痕。水平对着门栓，只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为什么门栓会是弯的？
刮痕还是新的！门栓是弯的！还有橡皮圈！联系起来……我知道了，制造密室的手法！
我跑着到了花园中，往楼顶望去。事实证明我的推理是正确的。现在就要揪出凶手了。回到众人中，王队长正在盘问常福。常福不屑的从口袋里拿出烟，放到嘴里，左手拿起打火机。
这时候，小安正在和小童打趣，小安出了个很简单的问题，问：“一个人除了左手，还剩什么？”小童想了想，抓住小安，问道：“小安姐姐，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呀。”小安笑道：“右手啊。你看……”说毕，抬起左手，解释道：“一个人有左手和右手，现在除去左手，当然只剩右手咯。”
看小安和小童乐呵呵的玩耍，我不禁一笑，暗想：小安总是这么会哄孩子，以后他的孩子一定……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回头看了看，王队长依然在盘问常福，其他人站在旁边，常福依旧不屑地抽着烟。小安那个动作……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5
我大声说：“王队长，你过来一下。”王队长怔了一下，走了过来：“怎么？出了什么事吗？”我摇摇头，说：“这案件的谜底，我要……”王队长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说：“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说：“首先，我解释下凶手用的手法。”我拿起浴室里捡到的橡皮圈，说：“王队长，你看这橡皮圈。”我顿了顿，继续说：“凶手正是用这条橡皮圈，完成了整个密室的构造。不信，我给你们试试看。”
“等下！“王队长打断我，表情严肃地问道：“橡皮圈是哪来的？”事到如今，只好实话实说，王队长听了，伸出一根手指来戳我的脑门，说：“你呀！好在你说你能破案，要不然，你今天就有麻烦了！”
我吐了吐舌头，这也是没办法。
我带众人回到浴室，吩咐王队长呆在里面，然后，我用那条橡皮圈套住弯着的门栓，对常福说：“常先生，请把你的梯子和取物杆借我用下。”
我从花园架好梯子，爬上楼顶，把取物杆从通风扇的空隙中伸进浴室，勾住橡皮圈，往后一拉，门栓就乖乖的进入新安装的栓孔中牢牢锁住了。
做完一切，我回到浴室前，让王队长打开门，王队长满脸写满了惊讶。我继续说：“就这样，凶手就把现场布置成了密室。”
“然后呢？谁是凶手呢？”
“当然是——修理工常先生！”我指着常福，大声说。
常福没有半点紧张，右手夹着烟，左手拿起打火机玩弄了几下，说：“为什么？”
竟如此不屑！我冷哼了一声，说：“今天早上，借着维修的幌子，你把老爷叫到浴室，从背后把他打晕。然后用绳子把他的手捆住、用胶布贴上他的嘴巴。再把他弄醒，用蓬头殴打致死，然后打开蓬头，用这种方法布置了密室，对吧？保姆那时听到的声音就是殴打死者发出的吧？”
常福笑道：“真是太好笑啦！不会是因为我有那些工具就说我是凶手吧？”
“对了，整个别墅里，就只有你拿着梯子不会引起怀疑，不是吗？而且，有一个地方是说明你就是凶手的证据！”
常福见我要说证据，终于紧张起来，大声问道：“哈哈！你不要说在浴室中找到我的指纹……”
“浴室里所有的指纹早就被水冲走了……”
常福听了，笑道：“哈哈！要是找不到我的指纹……”
“但是！”我看了看他的反应，继续说：“但是，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死者的右手。你可能不知道，死者的右手收在肚子下，左手伸直，本来为了指出你就是凶手。但是无意中避免了水的冲击。就算你再谨慎，你用胶布的时候，总应该没有戴手套吧。”
常福深深吸了一口烟，缓解了一下情绪，说：“那你说的绳子呢？”
“绳子留着，就会很明显地指出你就是凶手，所以你不可能把他留着……”我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继续说：“烧掉会引人注意，丢掉又没办法，所以一定还在这个别墅里，仔细找一下就能找到了。”
王队长插嘴说：“为什么说死者的姿势是要指出凶手他呢？”我说：“王队长，你注意到了吗？他抽烟的姿势。死者左手伸直，就像要向人们区别左右一样。所以，死者想说的是‘凶手是个左撇子’！”王队长点点头，叫手下去找绳子。
常福慌了，手足无措的说：“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我的错。”他抱着头，拼命地摇着。
“四十六年前，有一起交通事故。都因为肇事者开车时，还抱着女人。开车撞了人却没把她送去医院，直接开着就走了……”
“这么说……”王队长刚问了三个字，常福就吼道：“就是他，撞了我唯一的母亲，然后开车离去……”“警察呢？找我们警察报案啊。”王队长说道。
“够了！你们警察调查了现场，没找到关于犯人的线索，就草草结案了。然后，四十六年后，老天有眼，让我找到了他。本来不想杀他的，是他还不思悔改。但是……”
……
6
警车徐徐开出别墅的大门，常福看着我，说：“那时候如果你在就好了。”
我没听清楚，正想问他。这时那个讨厌的人又拍了我的肩膀。我瞪着他，嚷道：“你到底是谁呀？”那人笑着，说：“我说我和你一样，可以的话做个朋友吧。”说完，伸出手来，我愣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握住。他说：“我叫丁晓凯，多多指教。”
我顿时明白了，笑着说：“也请你多多指教，侦探……”丁晓凯没想到我竟能看透他的身份，不禁怔住。我笑道：“‘和我一样’的又知道遇到那种情况我会以案件为重还要让我多多指教的，不正是说明你和我一样都是侦探吗？至于你和小安在一起的原因，她以前说过他有个侦探表哥，大概就是你吧。怎么样？我的推理有错吗？”
“哎呀！我还以为我已经掩饰得很好了呢，想不到你已经都知道了啊。”

回到家，小安叩开我的家门，说要解释一下。我笑着，说道：“你表哥丁晓凯，想不到你们两个合起来骗我？”
小安惊讶道：“咦？你都知道啦。”
我没回答，打开窗，月光洒在我脸上。我看着月亮，心中默念：爸爸，我解决了两件，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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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时的照猫画虎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