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CLOSET

195586

（设定灵感来自世界奇妙物语的某一集
含微量工口，含2B厨可能感到不适要素（私密马赛），可能含有巨量bug）

一

“在橱柜前许下心愿，就能召唤出称心如意的少女。”

走近刚买的二手木质橱柜时，阿春看见侧面底部贴着这样一张便签。当时是让老板的人帮忙扛回家安放在卧室窗前的，所以一直没注意。谁会整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呢，阿春伸向银色的门把手，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便签上瞟。

“少女CLOSET，使用规则如下。一，在橱柜前许愿便可获得指定少女一枚，一天仅限一次，零点过后刷新。二，少女会死心塌地跟着主人，全心全意爱主人，对主人言听计从，但她的存在只能维持24小时，时间一到就会消失。三，剩余使用次数四次。”

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说的好像自己在心里默念“我要见到一个白毛红瞳美少女”就真的会心想事成一样。唉，不过是小厨男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阿春摇摇头干笑两声后拉开柜门。

然后和一个白毛红瞳一席松松垮垮白色长裙的女孩子撞个满怀。

便签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再一看，次数便只剩三次了。

二

“那个，能稍微讲清楚一些吗？有些事情我还是没搞懂。”

“行您随便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

电话那头的xx二手市场老板讪笑道。

阿春连忙摸出专门准备的纸和笔来记录。

“第一，橱柜上贴的便签是怎么回事？那个次数居然还会自动修改的吗？对了麻烦您讲慢点，我好做笔记。还有您声音有点小，麻烦大点声。诶，再大一点。”

“你说这个便签啊，嗯它大概就相当于是一个附加说明书吧，所以本身也有一定的魔力，会自己更改也不算特别奇怪。就我所知这个橱柜的历史得有好几十年了，这张便签还像新的一样，应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你现在想去撕它的话肯定也撕不下来的，想改上面的字也改不了，得等次数全部耗尽它才会自动消失。”

“好我知道了。那第二个问题，这个‘全心全意爱着主人’是什么鬼啊？”

“就是字面意义的爱啊。少女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一见钟情，你想让她干啥就干啥。就比如现在，你一定是使唤她去干什么了吧，不然她百分百会黏着你缠着你不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还真被说中了，阿春让白毛红瞳少女去洗衣服，这才得以抽身。阿春觉得最好有“主人请尽情吩咐我吧！”这样的“开机提示”，不然他一时半会很难相信，也完全搞不懂要怎么办。

“可是我觉得这个所谓的爱未免也太奇怪了，简直跟那啥啥病娇一样，她该不会把我杀掉然后和我永远在一起什么的吧？”

“嘛，伤害倒是绝对不会伤害的，就算你下命令让她们伤害你她们都不会照做，因为不能伤害主人是优先于服从命令的。我跟她们做爱的时候玩得差不多了她们还会很温馨地提醒你再做下去会伤害身体的，虽然我觉得还不如不说就是。另外在服从命令的前提下她们还会尽可能保护自己生命安全，有点像那啥啥阿西莫夫啥啥的，像你命令她们去死这种事也做不到。”

卖家虚弱地干咳了两声，总给阿春一种要不久于人世的感觉。这下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急着把这个橱柜以超低价出手了。

“好吧我知道了，那还有这些少女真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噢这个啊，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万一是把其他地方的女孩子传送过来的话，总会觉得是在强碱别家女儿，多少会有点负罪感是吧。这倒不用担心，这些少女都是凭空生成的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行我懂了。嗯最后一个问题了，许愿后获得指定的少女，那许的这个愿望是什么都行吗？要是我许愿要我妈出现会怎样？”

“理论上是没有限制，随便你怎么定制这个少女，只要不含超自然的元素就行。许愿你妈出现的话，会出现一个和你妈年轻时长得一样的女孩，连同记忆啊声音啊说话做事的习惯都一模一样呢。甚至你许愿让你爸出现都行，这样应该会出现一个没勾八的大概16岁的你爸，跟复制体似的，当然只是外观男性化，实际还是少女。我之前许愿让孤独摇滚的虹夏出现，结果长得一模一样，架子鼓打得也好，确实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不过另一次我许愿了个伊蕾娜让她骑扫帚飞行就没成，连摔了好几次，给我气的啊，估计是太过超自然了吧。”

“既然怎么定制都行，那为什么一定要是少女呢？”阿春有些不解。

“这要问CLOSET的发明者了。不过让我猜的话，少女只是某种朦胧的美好的代名词吧。所以怎样都好，少女可以是任何事物。”

“明白了。”老板是个神经病，阿春记下这最后一笔，“行吧，抱歉这么晚打扰了，那再见……”

“没事没事，也怪我急着出手没说清楚，嗯再见。”

阿春挂断电话望向橱柜，不知为何嘴上浮现出一抹痴笑。

三

实话说，白毛红瞳就不在阿春的xp上，胸部也跟锉刀一样，根本提不起星宇。他现在相当后悔没有第一时间问清楚，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不过都二十好几了还跟十五六岁一样，无论外貌还是心智都没成熟多少，成天过着一个人的不见天日的生活，一年里三百六十五天得有三百六十天是自己一个人过，剩下五天是姐姐来看自己，每天啥也不干就是睡，会出去买个橱柜就谢天谢地了。这样的自己能和少女一起牵牵手已经挺好了吧？倒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阿春给少女下达了陪自己睡觉的命令，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躺到了大中午。让她烧开水泡面的间隙，阿春一边用沾了水的手扒拉鸟巢一样的乱发，一边琢磨今天要干些什么。不做爱的话，一直在家里待着总不像那么回事。所以久违地出去外面逛逛吧！

阿春换上一件轻薄的T恤衫，骑上爷爷传下来的踏板都没有的老单车，带少女一起在海滨路兜风。阿春使劲想把破破烂烂的单车蹬得锵锵作响，背上冒出的汗水很快被风干，感觉就像脱光衣服钻进海里游上一大圈那般清爽，不知不觉间就骑了一整个下午。以前没发现，这个城市的夕阳还是蛮好看的嘛。

女孩听到他随口发出的感慨也高声附和。阿春没听清楚，但说的大概是——夕阳确实好好看，我以前也没注意呢。可她分明是没有以前的记忆，阿春想这样纠正她，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话说回来，阿春对少女的称呼一直是“喂”，是不是取个名字比较好呢？不过一想到她今晚就要消失，不免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阿春过马路来到附近的小街上，找家便宜点的路边摊随便凑合着填饱肚子，再到附近的广场散散步消消食，天就黑得差不多了。有个女孩子牵手果然不一样，以往看到广场上一对对小情侣来来往往，自己是连头都抬不起来的。这回难得能昂首挺胸好好走路，就好像自己是T台上的模特，全世界都在看自己一样。又或许他们真在看自己，也可能是在看身旁白毛红瞳的可爱少女吧。阿春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又下意识想低头，脚步也变得有些虚浮。

走着走着街上的行人越发稀少，看来时候已经不早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打开柜门的来着？昨天的十一点半？还是更晚？甚至是今天的凌晨？阿春怎么也记不清楚，反正日子总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多一分少一秒不会有什么分别。但现在不一样，还是得早点回家为妙，不然万一走着走着身边的女孩突然人间蒸发还被人看到，那一时半会是很难说清了。

阿春叫少女远远地走在自己前面，自己牵着单车慢悠悠地走，这样即便少女消失大概也赖不到自己身上。就这样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拐过一个空荡荡的巷口时，前面的少女消失了。阿春仿佛还能看到少女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在夜色里幽幽地扑闪着，然后顷刻陨灭。阿春想着自己好像还没认真注视过少女的脸庞，不过这也不要紧了。他走上前去捡起女孩掉落在地的长裙，忽然想，自己居然没发现她还是真空。

回到家扑倒在床上，看向挂钟，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五分了。阿春打开了笔记本。

四

阿春把女孩的长裙随便塞进某个角落里，反正他自己的衣服也扔得到处都是。等指针划过零点，他便迫不及待地准时拉开柜门。其实没必要等到零点，既然少女是在零点前消失，那说明自己也是在前一天零点前召唤她出来的，所以回家后直接召唤也行。为什么等到零点？是某种可笑的仪式感吗？阿春讲不清楚。

在这之前，他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希望这次的少女是尼尔机械纪元里的2B。阿春是铁2B厨，这间很符合他无业游民身份的狭小出租房内也摆满了多年来收集的2B手办。正是因为桌台都见缝插针拿来摆手办，各种装药装杂物的盒子箱子才得堆地上，搞到客厅里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

总之，能和2B做一次的话，哪怕是死也没有遗憾了吧？和红瞳少女一起散步的时候，阿春也认真思考过恋爱到底是什么，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以前阿春觉得有一个女孩子在身边的话生活就会有点起色，但为什么漫步街头时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呢。不过像他这样的行尸走肉果然不适合思考太过高深的东西，痛痛快快干上一场比什么都强。

柜门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2B。因为柜子太小，2B不得不弯下腰蜷缩在里面，一时半会还钻不出来。阿春便拉过她的手麻利地将她拽出橱柜，顺手关上灯，再不由分说地一把推倒在床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出声哦。”阿春喝令道。阿春的出租房在一楼，卧室的窗外是遍布涂鸦与垃圾的小巷、歪歪扭扭的电线杆、老旧的电话亭，以及不知何时会路过的行人，虽然太过偏僻基本很少有人经过，但发出太大的声音终归不好。

眼前可爱的2B晃着一头白色的短发点点头。

阿春便猛地用手勒住了2B裸露着的修长洁白的脖颈，2B剧烈扭动身体粗重地喘息着，却仍旧死死地咬紧牙关尽可能不发出声音来。阿春满意地点点头，在2B呼吸愈发微弱几近窒息时方才松开手臂，转而扒光2B上身的衣物，十指如十条肥大的蛆虫般在胸腹间蠕动爬行着。2B依旧压抑着只发出野兽受伤一般虚弱的叫声。于是阿春褪去内裤解放了身下蠢蠢欲动的肉棒，又将2B的裙子也尽数撕碎。他双手发力抓住2B双腿将整个人倒提起来悬在空中，一轮又一轮冲击着2B丰满的臀部。2B的头数次撞在坚硬的墙板上，逐渐没了声音。阿春这才有些恍惚地放轻动作，怕伤到2B的脸。嘛，怎么做都好，唯有2B那张伟大的绝美的脸，阿春一点都不想去动。

啊，其实阿春也不太清楚，2B是否真的强忍着不发声，有关声音的部分姑且只能是想像罢了，毕竟他的听力有些障碍，为此才找不到工作成日郁郁寡欢，也正因如此才有了记笔记的习惯，又或者这全是借口。不过现在周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昏黑静寂，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夏夜的温度顶多在二十五六度上下，为什么周围的空气却这么燥热？阿春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熔化瓦解了，变得湿淋淋的，只能闻到阴暗潮湿的气味。阿春开始不知疲倦地机械地委身于原始的肉欲，直到时钟停在三点整。阿春拔出来的阴茎像濒死前的鱼在空中徒劳抽动几下，终于蔫了下去。

等阿春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女似乎已经没了生息。阿春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来，探了探她的鼻息，的确十分微弱。要报警抢救吗？不对自己在想什么，没事找事吗，反正24小时一到2B就会自然消失，根本不用管这么多。

于是阿春的手垂下，翻了个身，又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五点，昨晚还真是有够激烈。阿春意犹未尽地盯着2B的胴体好一会，这才下床简单洗漱，灌几口水，泡碗面吃。阿春回到床前，费力地将2B的身体搬到地上拖着，像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地走到客厅，随便移出一块空地丢进去。

男人的喜新厌旧果然是天生的，再美丽的少女做过一次便不再觉得神圣，内心只觉空虚甚至索然无味懒得再提，只想着赶快收拾床铺。阿春如是叹道。观念转变之快让他甚至怀疑起自己是否曾认真喜欢过2B了，不过自己本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之人吧。

阿春又上床眯了一会，然后在令人作呕的酸臭味中静坐着，用涣散的双眼盯着挂钟等待下一场鱼水之欢的到来。

五

又到零点了，这一次要和什么样的少女约会好呢？阿春苦思冥想着。除了2B以外，自己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了吧。那姑且就把所有勉强称得上喜欢的xp都一锅乱炖好了。阿春突然有点理解老板那句话了。当他对少女想入非非时，究竟是在幻想些什么呢？好像只是些模模糊糊的一厢情愿的爱而不得的东西而已。

许下心愿后，推开柜门出现在阿春眼前的是黑长直绿瞳手捧白井老师小说的校服少女。一瞬间阿春的阴茎高高挺起，眼里有火在烧，将少女凶猛地扑倒在地板上又做了个昏天黑地。少女在阿春的命令下报菜名般念出一长串推理小说的名字，间或穿插着淫荡而纷乱的呻吟声。尽管完全听不清，但只是看着口型就能让阿春的热情愈发高涨。按理他应该喝令少女小点声的，但此刻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发泄自我。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阿春也稍微收敛了一些，只使用了正常的体位，两点左右就草草结束。

阿春走出卧室，如梦初醒般朝2B的所在瞄了一眼，还好，那里什么也没有了，自己还担心尸体会不会消失来着呢。阿春松了一口气，上完厕所就回去睡觉了。睡醒时也比前一天早了很多，大约下午两点，和平时差不离。

既然还有时间，那今天也出去溜达溜达，这样才比较像正常的男女朋友吧？唉算了，自己出去转两圈就好，现在感觉带上少女反而有点奇怪了。于是阿春让少女独自待在家里，自己则再度骑上他那品味低得离谱的自行车。

六

阿春回到家，随便嚼了几块面包充饥，便让绿瞳少女陪自己在卧室小躺一会。窗外的天为什么黑得这么快呢，阿春眯缝眯缝眼睛又睡过去了。醒来两人黑灯瞎火地又温存了一次度过最后的二人世界。少女的娇喘声越发凄厉，乃至近似于某种哀嚎。阿春最后还是于心不忍抽离出来。女孩滚到床远离窗户那边的地板上一动不动躺了些许时候，便在阴冷的月光下再度化作几片薄薄的衣物消失不见了。

阿春抬头看挂钟，又是零点了啊。他提起裤子一步步走近橱柜，伏下身子看去，便签上写着的次数已经只剩下一次了。

要用这仅此一次的机会再召唤谁呢？

召唤后，又要做些什么呢？

阿春感觉内心里一片荒芜。三天时间好像过得很快乐很充实，可真正要回想起来，又觉得“好像也就那样吧”，无非也就是做完睡，睡完做。妈的好像也就那样到底是哪样？这根本不像话。阿春长吁短叹，果然自己这种废物还是适合窝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慢慢等死。

阿春年轻时也不是没有过喜欢的东西。上高中时他喜欢读推理小说，零花钱全都拿去买推理相关书籍，那时是多么纯粹啊，眼里根本顾不上其他东西，别人都在组小情侣卿卿我我，他一个人和推理谈恋爱。后来这些书一本不剩地被家人一捆捆卖给收废品的大叔，自己也像丢了魂死了心似的。阿春看着空荡荡的书架，心里就会想他想自己迄今为止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活呢，说不清楚。然后他没上大学，搬出家门到又小又破的出租屋里，成天酗酒，听力开始骤降，丢了工作，全靠姐姐接济（只有姐姐能理解自己！虽然她也不看推理），再没有看书的兴趣把钱都砸在手办上……心里想着随便怎样都行能活一天是一天，反正只是活着的话并不算什么难事，于是就到了今天。

阿春突然怀念起小时候的自己。但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刚运动完还真是精疲力竭，虽然明明才刚起床不久但就是又想睡觉。阿春在笔记本上草草做完记录，很快闭上了眼睛。

七

以上便是我根据阿春的笔记整理出的得到CLOSET后发生的故事。遗憾的是死于非命的阿春再也没法把笔记上的故事续写下去了。

根据笔记来看，阿春丧命那天零点左右还在和少女三号激战，所以很早就睡着了。而他则是死在当天下午两点到四点，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似乎无人知晓。毕竟阿春家里曾数次传出不雅叫声，阿春本人也离群索居，所以不受待见的他即便发出什么惨叫估计也没人会注意。直到后一天，也就是今天下午的四点半，有人闻到屋子里有血腥味，绕到后方小巷透过卧室窗户看到血泊中的阿春，这才报警求助。

阿春的尸体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身下满是血污，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像是坐在床边乘凉对着窗外发呆时被人从身后割喉。在他身旁有一个橱柜被飞溅的鲜血染得通红，溅射状的血迹跟割喉的状态对得上，且考虑到有明显的血迹可供DNA检测，所以尽管DNA检测结果要好些时候才能出来，我基本也能排除现场被伪造的可能性。比较吸引我的是橱柜的侧面，按照推断，阿春被割喉后鲜血是溅射到靠上的位置，而后在重力作用下流淌蔓延到整个侧面，而在那一大片血迹最下方有一块四四方方相当规则的空白，在窗外倒是看不到，进屋里搜查后才发现。那地方就好像是原先贴着什么东西，整一块被血染红以后才脱落了一样。但在现场又找不到相应的东西。

法医初步尸检后判断阿春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到四点，被一把崭新的砍刀割断喉咙后几乎瞬间死亡，凶器就丢弃在尸体脚边，经确认并非阿春家中所有，尚不清楚是何处购买但起码并非这附近一带。阿春身上只有那一处伤口，没有过多的抵抗痕迹。除靠窗那一带以外，家中其它地方没有发现血迹。这些事实再结合居民们数次听到奇怪叫声的证词，我不免有些怀疑阿春是刚做完羞羞的事精神恍惚之际被人偷袭。

几个同事在现场也搜集到一些指纹和脚印证据，不过要检验出来还需要好几天，我就先到附近调查目击证词了。倒霉的是这一带都是老旧居民楼，连个监控都没有，只能找街坊打听情况。所幸值班亭几乎就对着阿春家正门，值班的老大爷从早上六点干到晚上九点吃饭的时候都看着，说是只有阿春本人一进一出，但年纪大了具体时间不太记得。除此之外就没看到其他人员出入他家。我也确认过阿春只有一个姐姐，并无双胞胎兄弟。

另一个让我有些在意的是门锁的问题。听说破门而入时，大门是上了锁的，要么是在内侧转了旋钮，要么是在外侧用钥匙上的锁。而阿春屋内只有他这一具尸体，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像窗户之类的通道也都有焊死的防盗铁网无法出入。倘若阿春不是自杀，那是凶手杀完人用钥匙在外面锁门？可唯二的房门钥匙一把在阿春裤兜里，一把在他姐姐那。阿春的姐姐和他关系非常好，生活费都是由她瞒着家里偷偷提供的，隔三差五也会来给看弟弟，加之案发时姐姐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故不考虑其作案可能。她也表示钥匙一直在自己身上。

这似乎有点像是推理小说里的密室犯罪，当然我对此并不感冒，只是觉得心里总有个疙瘩，隐隐感觉到所谓的少女CLOSET和现场的密室状态会有某种奇妙的联系。虽然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也算半个推批，但那也是以前了；现在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刑警，每天操着大嗓门抱怨这抱怨那，所以赶快下班回家洗洗睡得了。

这时是晚上七点整，我走到停车场附近点燃一支烟。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一个戴大兜帽遮住半张脸的少女跳到我面前。

“喂，需要帮助吗？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少女侦探，绝对会帮你破解这个案子的哦。”

“哪来的小孩……”我正想这么说，少女却不由分说把我拉进角落里。

“喂你真是什么少女侦探吗？完全不像啊？”

少女并没有直接回应。“你听说过上木荔枝吗？”

“哈？你是上木荔枝？”

“不是，但我的交易比她划算得多。只要你把案件的情报告诉我，我不仅帮你推理出最后的真相，还免费帮你xx。”

这都什么不着调的话。我正要拒绝，女孩却已经利落地解开了我的扣子，用手握住我的阴茎。在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中，我的几把不争气地勃起了。妈的，这手法娴熟得根本不像是少女。

八

“哎呀哎呀，这不是很简单吗？有了24小时后自动消失这样方便的设定，任何密室都能迎刃而解吧？那这个案子岂不是轻轻松松？”

听完我的讲述后少女轻蔑地说道。

“我可不认为有这么容易。笔记中明确提到少女三号耗尽时间消失，剩余次数只剩一次。在这种情况下，你难道认为是最后召唤出来的少女拿刀杀害阿春，再待在屋子里等24小时一到自动消失吗？”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对。阿春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到四点，被发现的时间是后一天的四点半，时间上完全可行。”

“可你要知道召唤出来的少女是绝对不会伤害主人的！更别提割喉这么残忍的死法了。”

“那召唤出少女的主人不是阿春不就成了？”兜帽少女气定神闲说道，“在阿春睡着到醒来之前，有第三者在橱柜前许愿得到了四号少女并向她下达无法违抗的割断阿春喉咙的指令。”

“再怎么说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根本证明不了。”

“不，我可以证明凶手是召唤少女杀害的阿春。关键就在于凶器并非阿春家所有。”

“如果凶手没召唤少女的话，他必定是自带凶器，这可是砍刀不是水果刀指甲刀，谁会带身上跑别人家里去啊？只能说明凶手是怀有明确杀意的。而阿春死亡时间在下午两点到四点，大爷在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之间只看到阿春一进一出，岂不是说明有明确杀意的凶手六点前就带着砍刀溜进阿春家里？可从笔记中我们又知道阿春一般都会睡到下午，这个凶手却没有在阿春熟睡之际动手，等到阿春起床之后还进进出出的才把他砍死？这像话吗这不像话啊！”

“就不能是阿春破天荒早起给人家开门放人进来吗？然后起床了就不好下手了。”

“妈的阿春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自己一个人过的究极死宅会有这种早上六点登门拜访的贵客？”少女破口大骂道。

这倒也是。根据初步掌握的情况来看，阿春的人际关系实在有够单纯，可以说只有他跟姐姐两个人，像一大早拿砍刀上门讨债的债主之类的全都可以不予考虑。

“好现在知道凶手一定召唤出少女了，那他是有预谋召唤少女杀人还是无意识的呢？先看有预谋的情况。这里我们也分类，凶手事先知道少女CLOSET的用法，和事先不知道。如果凶手是像老板这样的事先知道少女CLOSET的存在，那他肯定是打从最开始就计划召唤少女杀人吧？毕竟自己动手杀人有风险，让少女杀人的话不仅能尽可能减少自己留下的证据，而且即便杀人失败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相反报警说阿春杀了少女还能倒打一耙。于情于理都是最开始都计划好用这种方法杀人才对。那这样的话，凶手就不会等到第四天了。第四天才来杀人的话，阿春完全有可能已经用光四次机会，计划便无法实施。”

“我懂了，所以如果凶手有预谋的话，只能是事先不知道少女CLOSET的存在，来到这才发现有少女CLOSET这么好用的东西，于是临时改变计划召唤少女借刀杀人。”

“没错。但这种情况也能排除，理由是什么呢？”少女反问我。

我思考片刻后答道：“因为凶手无法确定少女CLOSET真有这种魔力吧？任谁看到橱柜上的便签都会以为是恶作剧吧？即便看到阿春的笔记也会以为是胡乱编造的小说吧？一个事先不知道少女CLOSET的人会临时改动计划选用这种方法实在很奇怪。”

“BIngo！这是其一，但更重要的理由是，这回凶手又势必要进入阿春家中了，然后又会绕到那个有预谋的人为什么六点前进去拖到下午才杀的问题。所以也排除。”

好像是这样诶。诶等等，所以直接用这个理由排除所有凶手预谋杀人的可能性就好了啊，何必用那么多弯弯绕绕？是在故意复杂化以夸耀自己的推理能力吗？

“才不是呢，这是为了严谨，严谨！”

少女对我的发问嗤之以鼻。

“你没发现吗？在凶手有预谋且事先知道少女CLOSET存在的前提下，是有办法不进入屋子里杀人的，就是用那条小巷啊！你没发现橱柜是放在靠窗位置吗？我很好奇这个在橱柜前许愿，究竟是要靠得多近才算许愿呢？如果没特别要求的话，在屋外是不是也能许愿呢？而那窗外是不是正好就有一条小巷呢？那条相当偏僻的小巷和保安大爷监视的显然不是同一边吧？所以有预谋的话凶手可以在下午两点到四点走那一边召唤出少女杀人，这样就不存在六点前进入拖那么久才杀人的疑点了。当然你会问凶手怎么知道橱柜放在窗前，别忘了橱柜是老板的人帮忙扛进来的，老板就是既知道少女CLOSET底细又知晓其位置的人。”

原来上面一通推理是为了排除这种可能性吗？真是太严谨啦！

“懂了懂了，所以凶手只能是在无意间使用这个橱柜召唤出少女杀人喽。”

“排除各种情况后确实只剩这种可能性了。但如上所述会来阿春家的人本就寥寥无几或者干脆就是没有，更别提没有杀意却磨磨蹭蹭从早上六点来这里待到很晚才离开的人了。啊当然姐姐除外，但姐姐在案发时段又有不在场证明，不可能早上进入之后一直没出来还同时身处另一地。排除来阿春家的情况，再结合我刚刚说的小巷，结论已经很明显了吧？杀人的其实是某个不清楚内情的路人。阿春最近是曾数次弄出不雅声音吧？遭到邻居街坊嫌弃也很正常吧？路过某人心想‘要是有个人出来治治他就好了，最好拿大砍刀把他喉咙给狠狠割断’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吧？结果他阴差阳错下就召唤出杀人少女了，和阿春第一次的情形一样。阿春不是召唤过手捧白井老湿小说的少女吧？结果也如愿了吧？书籍能作为少女附加属性召唤出来的话，大砍刀当然也可以吧？于是少女拿砍刀杀害了阿春，最后少女消失时，砍刀和衣服一样作为不属于身体的部分保留了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明明是无意杀人，现场却会出现不属于阿春家的砍刀。”

原来如此。眼前的美少女侦探通过她所认为的严谨的推理提出了第一个解答——路过的某人接近靠窗的橱柜，因心中怨念召唤出少女四号杀死阿春，而后少女四号在密室中自行消失，留下了砍刀。

但这是不可能的。理由有二。

“被召唤出来的少女会将第一眼看到的人视作主人并死心塌地跟着主人，就像阿春第一次无意召唤出少女后一直被黏着，下命令让她洗衣服才得以脱身一样。而路人是碰巧路过无意间召唤，也不清楚少女CLOSET的使用方法，不可能下达进一步的指令吧？那在执行完杀死阿春的命令后，少女不应该出去找自己的主人吗？她会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待上一整天然后消失吗？当然你可以说路人走得太快，少女并没有看到路人也没有将其视作主人，亦无命令一说，只是路人许愿时‘杀死阿春’这一设定才导致少女动手。但这样一来，少女应该将屋内的阿春视作主人且无法伤害他才对！”

这条理由尚且有待商榷，但第二条理由则是彻底的无可非议的证据。

“而且，你应该知道橱柜侧面血迹上有一大块空白吧？那是侧面整块染血后便签消失造成的。而便签只有在次数耗尽时才会消失吧？而那个血迹和阿春割喉的现状对得上，也就意味着最后一个少女是在阿春死后才被召唤出来的！”

我一直没提出这一点，就是想试探下少女侦探的深浅。现在看她只是自诩上木荔枝，实则根本就不够格吧。

“呀确实如此，这样我们就排除掉第一个解答了呢。那么让我们进入下一个解答吧。就以上面的推论为基础——第四个少女是在阿春死后才召唤的，那么问题就是，召唤她的是谁呢？”

少女毫不气馁，只是拉紧兜帽站起身来瞥一眼远处的钟塔，继续说道。

九

“召唤者有没有可能是某个路人呢？不大可能，要是路过的话不应该报警吗？阿春就死在窗边，就现场那个出血量和浓重的血腥味，一直到一天半后才有人报警只能认为是窗外那条小巷太过偏僻一直没人经过。”

“那召唤少女的会是濒死的阿春吗？不会，他是几乎瞬间死亡。虽然有在短短几秒内许愿这样的可能性，但是血飞溅到橱柜侧面并流淌下来到最下方蔓延成那一大片总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而且如果立即许愿的话便签消失，尚未凝固完全的血液会继续流淌，空白就不会呈现出规则的四方形了。因此这种情况也不成立。”

她这是在自说自话什么啊？她没发现她犯了相当明显的错误吗？

“停停停，你这很明显自相矛盾了啊！刚刚还费尽心思证明凶手是召唤少女杀死阿春的来着，现在又这么理所当然说凶手是杀死阿春后再召唤的少女，不应该先解释一下吗？”

“那好，我就花点时间额外补充下吧。要解决这组矛盾大概能从两个角度入手。第一，橱柜上的血迹证明是侧面染血以后才耗尽次数，只要……”

“你想说如果血不是阿春被割喉时溅出的就不存在矛盾了吧？可阿春身上只有那一处伤，你总不会以为阿春以前抽了大量血浆之类的，可以用以前抽的血伪造橱柜侧面的痕迹吧？”

“这倒不至于，这也太烂了。”

“那你觉得上面是别人的血迹伪造的？这分分钟能检验出来的啊？”

“也不是啦，这也很烂。我想说的其实是，橱柜整个被替换掉了。”

看我装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兜帽少女兴奋道：“这才有推理小说的感觉嘛！”

“你想想看，当少女CLOSET次数未耗尽时，要判断它是不是真有魔力很简单吧？在面前许愿就行。可次数耗尽后它不就成了普通橱柜了吗？那要替换也是轻而易举吧？”

“某个人在第四天阿春熟睡时用掉了少女CLOSET的最后一次使用机会，之后用普通橱柜替换并在侧面贴上便签，最后割断阿春喉咙，之后再撕掉便签，就还原成了现场的情况。”

“可这样一来解答一仍旧无法成立！解答一里最终推导出的结论是路人因怨念无意召唤少女，也就是说并不知晓少女CLOSET的情况，怎么可能下命令让少女替换橱柜后再割断喉咙？橱柜又从哪里来？”

“呀，没错，所以果然解答一根本就是错的啊。”

“那你到底怎么解释这个矛盾啦！”

“解答一不成立说明推理的基础出了问题，那就从那边入手呗。我推导出凶手是召唤少女杀人的最关键依据是现场不属于阿春的砍刀，那么……”

“你意思是阿春自己出去买了把新砍刀来割喉？这不可能哦，别小看了我们警方，我应该说过那把刀虽然还不清楚是哪里购买但起码不在这一带，也包括死宅阿春的活动范围。”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呢？凶手是无预谋的，他在争吵中用家里的水果刀之类的割破了阿春的喉咙。之后为了掩盖，在看过笔记知道少女CLOSET的用法之后，许愿出现了砍刀少女。而后他用砍刀进一步扩大死者颈部的伤口，伪装成用砍刀杀害死者，小巧的水果刀则处理掉了。这样一来就起到了误导推理方向的作用。”

嗯，真是很有道理呐！虽然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就对。

“好了，这下总算解决这个要命的矛盾了，结论就是一早说过的解答一大错特错。下面我们继续！”

可是还能怎样继续呢？我打断了她。

“这种情况我早就想过，即屋内存在第三者拿刀杀死阿春，再召唤出少女帮忙处理现场，让少女在自己出门后锁上门并老老实实待在屋里，自己则直接扬长而去，让少女待在屋里直至消失。但这种情况同样会撞上那个该死的矛盾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啊！就是说调查完阿春的人际关系都找不到那么一个人会在早上六点前进他家一直待到晚上离开，唯一有可能的姐姐还有不在场证明。”

“我甚至考虑过阿春自杀的情况。也就是说阿春在下午用水果刀自杀，然后有某人路过小巷召唤砍刀少女命令她把自杀伪造成他杀。但这个解释也挺苍白的，毕竟一来阿春这种人并没有自杀的理由，二来那一刀太过干脆利落，没有犹豫的痕迹。三来在阿春的人际关系圈里完全找不到有人会费力不讨好做这种事情。最关键的是，用砍刀加深伤口有点换汤不换药啊，依旧有自杀的可能啊。真想要伪装他杀的话，干脆砍断头不行吗？”

少女点头回应。“的确。如果是有人伪造他杀的话，就可以在小巷里召唤而无需进入屋内，从而规避那个六点进入的问题。但这样一来此人就必须事先知晓少女CLOSET用法，否则他看不到阿春的笔记，窗外也看不到便签贴着的位置。那即便阴差阳错召唤出少女，大概也只会以为少女是藏在橱柜里溜出来吧？无法对少女下命令吧？还会把少女当成嫌疑犯之类的吧？而事先知道用法的好像就老板嫌疑最大了，可他根本没理由这么做嘛。”

总之就是这样，结合现场的种种线索，我能够给出解答二，即第三者在早上六点前进入阿春家，待到下午杀死阿春后再召唤少女，九点后离开并让少女锁门。表面上看和现场呈现的密室状态并不相悖，但细究起来这个解答的矛盾也实在很多。

“所以我说这个案子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吧？推来推去怎么都说不通，即便有24小时消失这样方便的设定也很难自圆其说……”

少女侦探却还是用力摇头。

“那是你思路太局限。假如我说阿春确实是自杀呢？现场也的确可以存在那样一个人，他和阿春完全不熟，却能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常年闭门不出的阿春家里……”

“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人？阿春可是明确否定了这点……”

“因为那人的出现在阿春意料之外。我觉得吧，阿春确实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也没把那人写下来。唉，都怪他有听力障碍，所以他没听到那个——”

少女侦探似乎在用余光瞄着钟塔，接着神秘兮兮地捂住嘴，吐出五个字——

十

“婴儿的哭声。”

婴儿？哭声？

“我之前说过吧，被召唤出来的少女过24小时后消失的应该只是身体部分，所以衣服、武器什么的都会留下来。那万一召唤出来的少女怀了孕，又在临行前诞下婴儿，婴儿也算是脱离身体的一部分了吧？24小时时限一到也不会消失吧？”

这，这样的解答……我有些接受不能。

“少女三号是阿春xp的集合体，那说不定除了黑长直和绿瞳和校服和看白井之外还有其他的呢？就比如，怀孕的少女。阿春的确描述过那个少女叫的好像很凶吧？”

“少女三号怀孕这点还有其他暗示哦。第三天阿春是自己一个人出去骑车，他为什么不像第一天那样带上少女呢？他自己说感觉带上少女反而有点奇怪了。为什么呢？明明白毛红瞳的少女也很奇怪啊？黑长直绿瞳校服少女，抛开看白井不谈，总没白毛红瞳奇怪吧。那么只能是因为少女三号身上有其他xp点，比如说大着肚子！要是给外面的人看到，他还不得被打成萝莉控锒铛入狱啊！也只能让她乖乖待家里了。”

完全是纯开脑洞的想法，明明前面还一本正经玩逻辑的来着。不过我也不反感就是。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阿春当晚和少女三号做爱后，少女三号滚落到远离窗户那边的床下，诞下婴儿而后消失。没发现婴儿的阿春直接继续睡觉了。第二天起床后他才发现婴儿。他本来只是打算玩玩而已，毕竟杀了也好，强碱也罢，过二十四小时都会消失，没想到真的生下来一个婴儿杀掉也不是扔掉也不是。莫名感到压力的他最终割喉自杀。而召唤出第四个少女的是谁呢？是因病奄奄一息的婴儿！婴儿本能地发自内心地哭喊着呼唤母亲，但一直因为距离不够没法被橱柜心灵感应到，直到阿春把他抱到靠窗一边并自杀后，婴儿才许愿成功。橱柜里真的走出了她的母亲。但很遗憾，少女并没有养育婴儿的经验，且婴儿在地上待了一整夜已经极其虚弱，即便少女很想救他也无能为力，几乎是召唤出来片刻后婴儿便死掉了。”

“好扯。那你解释下为什么少女之后没有离开屋子？”我无奈地问道。

“大概婴儿最后的呼唤是要母亲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吧。少女将这作为命令一直遵守下去。当然你还会问为什么现场没有找到婴儿。嗯大概是这样哦——”

少女侦探恶趣味般竖起食指低声说道。

“她吃掉了自己的孩子，这样就能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我叹了口气。想象力是很好啦，可这跟胡说八道也没什么区别了。当然也可以说少女在深夜将死婴带出去处理掉，但这样就无法解释她回到屋里一直待到消失的理由了。还是说她虽然是婴儿召唤的，第一眼却看到阿春并将其视为主人呢？这也不对，将死去的阿春视为主人的话，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应该就只会死待在他身边，不会做多余的事，譬如处理婴儿。

总之确实只有少女侦探那种解释能勉强过关，但还是太想当然了点，我得想办法反驳……

“那砍刀怎么解释。婴儿召唤出来的少女为什么会带着砍刀，又为什么会用砍刀伪装呢？”

“不是用砍刀伪装。砍刀跟最后的少女没关系，是阿春自己用砍刀自杀。”

“所以都说了阿春家没有那个砍刀啦！”又要推翻自己的结论吗！

“这可不一定。”少女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刚才我们还忽略了一种可能。喂杂鱼大叔，你知道阿春笔记里的2B是谁吗？”

“反正就是什么二刺螈就对了是吧？”

“我觉得你可以先上网找一张2B的图片，对后面的推理会很有帮助的。唉算了我直说吧，在游戏里，2B身上是有类似砍刀的刀剑的哦~”

“你想说，阿春在召唤2B时召唤过来的2B本身就有一把砍刀，且24小时后不会消失。所以阿春就用那把刀自杀了？”

“是啊我觉得很对。而且你不是说阿春没自杀动机吗？这不就有了？他xx了自己最喜欢的动漫角色，最后良心发现用她的剑解决自己，哇这不是合情又合理吗？”

“即便这样也有很大问题，就比如，召唤出来的少女是不能伤害主人的吧？那把婴儿吃掉明显是不合规的！”

“婴儿已经死了诶，吃死尸算伤害吗？不算吧？”

不行，这样的解答怎么说都还是太过牵强太过无理取闹。而且——

“哦我想起来了！阿春家中除了靠窗那一带以外别处都没有血迹！这总能证明所谓婴儿都是在放屁了吧？既然你认为脱离身体的婴儿可以在24小时后继续存在，那诞下婴儿时脱离身体流出的血也一样吧？而少女是在远离窗户那一侧诞下婴儿的吧？这不就明显产生矛盾了吗！”

“如果要解决这个矛盾，就只能是少女在靠窗一侧诞下胎儿，所以血迹混杂在之后阿春的血里，在DNA结果尚未出来前无法辨别。但这样一来，按你的说法胎儿随时都能许愿成功吧？一直到第四天下午阿春死后才许愿就不可能成立了。哪有病弱的婴儿一晚上不哭不闹等了得有十二个小时才突然许愿说要妈妈的啊？”

少女侦探不甘地咬紧两排牙齿。这样子还挺可爱的？把兜帽掀开来就更好了。

“还有什么更离奇点的解答吗，统统都端上来吧。”

“那你给我听好，下面是第四重解答——”

十一

“阿春自杀时，出现在现场并召唤出少女的第三者，正是少女三号！”

“啊？”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啊？

“嘛，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昨天并不是阿春笔记里的第四天，而是第三天呢？”

少女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怀疑笔记里的四天和现实里的对应关系吗？笔记里的第三天说下午独自出去，第一天则是和少女一号一起出去，第二天干脆一整天都没出去，第四天未知，但我们一直认为是在中午前后一进一出，之后被杀。这样看，符合老大爷口中一进一出描述的，的确也可以是第三天啊！”

“可笔记显示他直到第四天的凌晨还活着！这样死亡时间就对不上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已经不是真正的他了？”

“大概在昨天，也就是第三天的下午，阿春独自一人用刀了结了生命。那把刀当然是我上面说过的，2B的砍刀。而后三号少女才姗姗来迟发现这点，深爱主人阿春的她无法就这样接受主人自杀，碰巧又发现了主人的笔记，知道了这个橱柜可以用来召唤少女。你猜猜她会怎么做？”

“没错，她用橱柜召唤了自己的主人，召唤出来后命令他不能自杀！新的和阿春外貌相似的男性化少女四号便对少女言听计从了！老板说过，像是召唤你妈这样召唤某个具体的人的话，是可以做到记忆，行为习惯，外貌都完全一致的，所以少女四号继承了阿春的记忆成为新的阿春。她照样出去骑车，回来和少女三号做爱，你没发现吗，第三天的描写里压根没出现阴茎哦。”

“当晚，少女四号照常写下那一天的笔记。由于她是阿春的副本，笔迹自然也是大差不差。看上去就好像阿春在昨晚还活着一样。最关键的是，笔记是第一人称吧？所以你自然会把前后记叙的事都说成是阿春一人所为，即便第六部分的笔记是女性阿春所写，你在讲给我听时也下意识将它视作男性视角。等到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少女四号便在屋里彻底消失了。我想少女三号在消失前给她下了必须好好待着的命令吧。从昨天骑车回来起少女四号就一直没露面，碰巧也和阿春在推定死亡时间后没出现对上了，才造成了阿春直到今天凌晨还活着的错觉。”

少女三号召唤出了新的阿春，配合笔记完成了时间错位的诡计？

好像确实说得通诶。因为阿春的人际圈太窄，任何外人出现在他家都会导致奇怪的矛盾，所以无法正面攻破就拿少女CLOSET的造物来做文章吗？先是婴儿再是少女。但这样的推理总是不太踏实。

“那么，如老板所说，召唤出来的阿春也只会是16岁左右的少女吧？就算是男性化外观，和现在二十好几的阿春也还是会有比较大的差异吧？”

“这倒不用担心，阿春自己也说过，他还跟十五六岁一样，无论是外貌还是心智都没有变得成熟多少，那是否可以认为少女版阿春和成年版阿春长相极为相似呢？”

“可即便如此，人的笔迹也是会随年龄变化的！二十好几的笔迹和十五六岁怎么可能一样！”

“也有不一样的可能性嘛。你也没法排除。”

好蛮横的解释。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有更为直接的证据能推翻这重推理——

“你忘了阿春在第三天和少女三号做完曾看过橱柜旁的便签吗？那时上面还是剩余次数一次诶！而按你的说法，少女三号用掉最后一次机会让阿春秽土转生，那便签应该直接消失才对！我们一直以来的推理依据都是阿春的笔记，所以这段描写也只能认为是确凿无误。”

“那少女三号瞒着阿春又写了一张便签并贴到那里不就成了？”

“不是你傻啊？真正的问题是在于少女四号确实去看便签了对吧？而那时阿春已经死了对吧？阿春死后没被移动过对吧？那在能看清便签上次数的情况下他为什么没发现血迹和尸体呢？这根本不合理吧？”

“也可能只是没写出来，有这种可能吧，因为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兜帽少女吞吞吐吐地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她也知道这很扯吧？

“没写出来也不对啊。那少女三号为什么要瞒着贴一张新便签？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混淆使用次数，让少女四号以为自己还活着而不是被召唤出来的吧？这样她就应该隐藏尸体才对啊？这里的行为上就产生了矛盾。”

“那倘若这里没有矛盾呢？你是否能接受我所说的‘少女四号看到了尸体只是没写下来’的解答？即便可能性很小？”

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又在搞什么鬼？不过我决定先听她把话说完。

“解释矛盾的关键就在——少女三号或许并没有更改便签，也没有要让少女四号认为自己是十六岁阿春本人的想法，毕竟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她只是单纯唤回主人而已。”

“都说了这样一来便签会消失啊！”

“不对，少女三号唤出少女四号后，使用次数的的确确还剩一次！”

侦探少女突然充满气势斩钉截铁道。

“因为——少女二号，也就是2B，她根本不是被召唤出来的啊！”

十二

这个结论比先前的凭空生婴儿还要五雷轰顶还要难以消化。侦探少女一开始用“新贴了一张便签”的说法企图蒙混过关，就是不想提到这一点吗？

“我之前让你查过2B的照片吧？我说了那会对推理很有帮助吧？如果你老老实实查了的话，就会发现，不管是哪个版本的2B穿的都是高领衣服，换言之脖子上围有一圈圆领。所以阿春描述中裸露的修长洁白的脖颈是根本不存在的，如果那个2B是阿春召唤出来的话。”

“阿春记述无误的话，只可能是某人cos了2B藏在橱柜里，cos服和实际总会有那么一点差异。碰巧阿春许愿要见到2B，机缘巧合之下闹出了这种乌龙。再换句话说，阿春强奸了一个现实中实实在在的人。”

我已经有点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大概猜到那是谁了。

“另一个证据也能佐证2B是真人。阿春在做爱时褪去了2B的上衣，撕裂了2B的裙子，但2B还有一个很特别的特征，那就是黑色眼罩。阿春说了怎样都不会动2B的脸，很明显他还是喜欢那种戴眼罩的朦胧美，所以把光着身子的2B丢到客厅时应该也没摘眼罩。如此一来，2B消失时地上至少也会有眼罩，阿春却说地上空无一物，只能说明2B是真人。她并非消失，而是醒来后从阿春家离开。”

“那2B是谁呢？很明显只能是阿春的姐姐这个隔三差五来找他的人吧？要不然只能是不请自来的贼了，可特么哪个贼会cos成2B啊？阿春家里摆满2B手办，姐姐知道他喜欢也很正常。那天姐姐cos成2B来他家找他，发现一直宅家里的阿春居然不在家，就躲进了橱柜里想给他一个惊喜。她大概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吧。”

“那个，阿春真的有可能没发现那是自己亲姐姐吗？”

“他们一年也才见几回啊，就差不多五回！更何况，我反复强调过2B是戴着黑色眼罩的。在光照不足的情况下想分辨出那是谁，跟辨认无头尸一样困难吧？阿春还有听力障碍，还让姐姐忍着不要发声，所以要从声音辨认出那是姐姐也很困难。”

“那姐姐就不会反抗吗？”

“我猜姐姐对自己这个废物弟弟也有点那种扭曲的感情吧。虽然不想说什么受害者有罪论，但姐姐会cos成2B本身就有些取悦他的意思，说不定能上垒反而还挺激动来着，真深究起来还真是你情我愿。”

不行了不行了，怎么能毫无感情地说出这种话，眼前的少女还是人吗！我真想把烟灰狠狠弹到她脸上！

“那还有一个问题，那时候不是零点吗？为什么次数没有刷新？”

“这个问题也要我解释啊？阿春不是说过吗，他日子总是浑浑噩噩地过，多一分少一秒不会有什么分别，所以墙上的挂钟快个几秒慢个几秒他也不会在意吧？他之所以在零点祈祷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看运气好刚好刷新了次数那皆大欢喜，运气不好还在前一天的23点59分，那就再等一会呗。”

“结果嘛实际发生的是后者。不过姐姐意外地从柜门出来，才酿成这一出闹剧。或许你还要问我阿春就不会用其他手机之类的对时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估计你比我更清楚吧？阿春压根连个手机都没有，他给老板打电话的时候估计是在后头那条巷子里，一边用电话亭打电话一边透过窗子望着自己的橱柜，打电话时准备纸笔记录也是因为根本没法弄个手机备忘录出来记，在外头没法具体确认时间也是同理。你问我他姐为什么不给他买手机，那估计是都拿去砸手办上了吧。”

我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阿春的家里没发现手机，只是我打心底里实在很难接受有这种原始人的存在。

“但这也不对啊？红瞳少女是在半路上消失的，说明距离召唤红瞳少女已经过去了24小时，那回到家拉开柜门时必定过去24小时以上了。那也必定跨过了一个零点，还是会刷新啊！”

“更具体点，按阿春的记述，红瞳少女是在day0的23点左右被召唤的，消失也是在day1的23点左右，那回到家看到时钟指向零点时，即便那只是day1的23点55分而非day2的零点，同样也应该刷新day1的次数才对！”

“所以说这是阿春搞错的第二件事啊。白发红瞳少女是出现在day1的0点过后才对！之所以会在day1的23点左右消失，其实是因为她拐过巷口后掉进了地下！我猜是有贼偷了井盖之类的吧，距离她有好一段距离的阿春听力又不好，天色又黑，自然以为是时间到了人自动消失。少女的其他衣物应该也都掉了下去，只剩一条长裙还挂在外面，阿春这才误以为少女只穿了一条松松垮垮的长裙，还有点怀疑之前怎么没发现是真空上阵。可是没有鞋子这点未免也太奇怪，少女总不可能赤着脚在外面走吧？”

“不久后少女就会在地下管道里消失，只会留下衣物，所以新闻上也不会报道有人失足跌落致死！我也很难相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巧合，但从2B是姐姐假扮的结果反推回去，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怎么想都太离奇了啊！

“还有一个辅助证据。我记得你说过调查完整个屋子也没有支持少女CLOSET离奇故事的证据吧？除了橱柜侧面那个印记以外。可如果现场存在白毛红瞳少女那一席长裙，又或者是2B的服装，多少总算是证据吧？你们应该是没找到吧？为什么呢？我想大概是姐姐离开时发现c服裙子部分被撕碎没法再穿，碰巧在房间角落找到那条长裙，就凑合着穿回去了，c服被撕碎的地方自然也要带回去。于是现场再也找不到女性的衣物。至于黑长直少女三号，她穿的是没什么特点的中国式校服，即便掉在地上也很难跟阿春四处乱扔的衣服分辨开来。最后唤出的少女四号本就是阿春的衣服，那就更不用说了。”

我沉重地点头默认了在现场没找到女性衣物的事实，又或许我是在默认侦探的整个解答吧。

“可按你的说法，阿春也并没有亲眼目睹白发红瞳少女的消失，所以也有可能白发红瞳少女也是人假扮的吧？老板派人把CLOSET送过去时当天的次数已经用掉……差不多这样的？这样一来可能又能推出不同的时间线。”

“可老板没理由这么做。更关键的是，阿春第一次是不经意间想到‘白毛红瞳’这个特征的，要说碰巧对上那概率实在太小。姐姐那次能对上完全是阿春对2B的喜好太过暴露。”

“也是……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按你的说法，最后一次召唤次数是被谁用掉的？”

“那当然是少女四号了。”

“她许愿的目的是什么？”

“活下去吧，大概。老板不是说过嘛，少女CLOSET召唤出来的少女们有点像阿西莫夫机器人，在服从命令的前提下会尽可能保护自己生命安全。如果少女四号意识到自己是被召唤出来的且只有24小时的寿命，她会做什么？”

“召唤出另一个自己，代替她继续活下去，哪怕只有24小时。”

我思索片刻后答道。

“Bingo！”

少女摘下了兜帽。眼前正是那张我无比熟悉的，阿春的脸。她所说的绝对会帮我破解这个案子，原来是这种意思吗？

“你就是少女五号？”

“嗯。”

其实我早该注意到的。少女的声音更像是偏阴柔的男声，要不是她一上来就自称天下第一的少女侦探，我都不会把她当女孩子。倒不如说，我一开始就觉得她不像少女侦探。

少女五号能站在我面前，本身就是上述推理正确的最好证据吧。她能活到现在起码证明她是昨晚七点之后被召唤出来的。而种种迹象证明姐姐的确是2B假扮，那按照笔记上的记述，第四天凌晨阿春看到的次数应该只有两次才对。除非在此之前有人许愿。少女1号在day1零点过后被召唤，十一点多时消失，当天机会已用，她没机会许愿；姐姐是在day1接近十二点时被强碱，day3两点后被阿春发现离开，理论上可以使用day2和day3的次数许愿，但day2次数被阿春使用，而做爱时并没有看到姐姐进入卧室，否则一定会被还没消失的2B吓死吧，也就说明姐姐也没有使用次数。如此一来，只能是day3在家里的少女三号使用次数了，而既然阿春没有发现，也就说明阿春的确死了一次。结合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少女五号的整套推理可以说确凿无误。

可为什么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呢？




“最后说明一下吧。我是在今天，也就是所谓的Day4，被少女四号召唤出来的。我在今天离开了这间屋子，所以自然没被昨天的保安大爷看到。至于少女三号和少女四号，她们锁上门后就在屋子里安静地消失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少女摆出一个慵懒的打哈欠的姿势，轻飘飘地甩下几句话就要离开。

“诶等等！那个报警电话也是你打的吧？如果阿春是在昨天四点自杀，而四号是在那之后才被召唤出来，那差不多也就是今天四点半消失。时间点卡的刚刚好，实在很可疑啊。我只能认为是你在本就偏僻的小巷里设下各种障碍阻挡路人进去吧？”

对此少女侦探不予置评只是继续加快脚步。

“还有！你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明明少女四号只是想多活24小时，为什么弄得那么复杂？还告诉我这些？少女四号给你下了什么命令吗？喂，喂！”

少女却已经渐行渐远了。在那一瞬间我膨胀的疑虑的达到了顶峰。一个奇怪的假设在脑海里逐渐成形。

十三

“慢着！你还有很多话瞒着我没说对吧？”

我对着少女的背影吼道。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注意远处的钟塔一副很赶时间的样子，是担心自己时间不够会原地消失对吗！可按你说的，你是今天才被创造出来的，那你根本不用如此担心！”

“而且你给的又是有明显bug的伪解答好吧！你前面说阿春是用2B的刀自杀，后面又说2B其实是姐姐cos的，谁家coser来见弟弟要带真刀啊！你这种用漫长的冗杂的推演来混淆视听让人注意不到前后矛盾的做法实在有够恶劣，有愧推批之名！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砍刀并非来自2B之手。”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被召唤出来的少女阿春也会继承他的性格吧？那她根本不会在第三天的晚上和黑长直绿瞳少女做爱！高中时候的她只爱推理，根本不会管什么情情爱爱！要我说少女阿春就应该像你这样，跑到我面前来发表一大通不知所谓的推理，为了推理而推理，甚至不惜帮我首充也要推理！推批就应该是这样才对！单这点就能说明，第三天写下自己和黑长直做爱的那个阿春，依然是二十来岁的废物阿春！那黑长直也就并没有许愿！”

少女转过头来苍白地笑笑。

“那你倒是给一个更合理的解答啊？”

“虽然说不上有多合理，而且各种细节都相当巧合，但我确实想到了一种可能的情况。”我深呼吸道，“说说我的思路吧。2B是姐姐cos那一块的推理有理有据，我找不到任何能反驳的点。从这里往下推的话，便签上的次数会多一次，只能说明有人又许了一次愿。day1和day2的次数毫无疑问都是阿春用掉的，所以我想当然觉得day3是少女三号许愿。但这一步也太过跳跃，也就在这里出了问题。Day3许愿的，果然还是姐姐啊！”

“为什么不能是某个路人呢？”

“因为白井老湿的书啊！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实在太过愚蠢。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只有2B是姐姐cos，才能解释为什么现场没有女性衣物。同样地，只有姐姐在day3来过阿春家并离开，才能解释为什么现场没有白井老湿的小说。毕竟有小说的话，那也绝对算得上支持CLOSET存在的证据吧？因为阿春的小说一本不剩被家人扔了此后也再没买过啊！”

“停停停，我懂了，继续说吧。姐姐为什么会来许愿呢？”

“好的我慢慢解释。在day3的晚上，阿春和黑长直在床上一起睡觉时，姐姐又折返了回来。至于原因，站在姐姐的立场上思考一下就知道了。前一晚她cos成弟弟最喜欢的角色来见弟弟被弟弟不由分说按到床上各种姿势一顿乱艹，她会怎么想？她肯定以为弟弟对自己也有那个意思吧？只是弟弟性格太孤僻没说出口而已。而她弟弟又没有电话没法提前通知啥的，就不请自来了。”

“那姐姐在第三天来到阿春家会看到什么？答案是会看到阿春正在和另一个女孩一起睡觉！姐姐会怎么想？肯定觉得阿春是究极死渣男吧？家里有女性的长裙，昨天刚干了自己的亲姐姐，今天居然就跟另外的女孩睡觉了。姐姐一气之下无意许下了要一心一意喜欢自己的阿春的愿望，刚好她站在卧室里的橱柜旁边。由于阿春弄错零点，day3的次数还没用，姐姐许愿之后就出现了少女版阿春。但姐姐本身是不知道少女CLOSET用法的，结果就是旁边的橱柜里又冷不丁钻出来一个人，把她吓得半死！姐姐会下意识认为弟弟是在脚踏三条船一边跟人睡觉一边金屋藏娇吧？气不过的她转身就走，结果少女版阿春将她视为主人跟了上去。我们知道这是少女黏着主人的设定所致，但姐姐不知道啊，她只发现有个人一直在后面追自己！就这么跑着跑着她转头发现追自己的居然是弟弟！”

“现在换作你是姐姐，你满脑子以为弟艹了你还跟另外两个女孩子勾搭，现在还不要脸地追上来，你问什么他都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了只听自己的话，你会怎么想？我确实不懂这些，但我觉得火气正盛的姐姐对着少女阿春指名道姓喊出一句‘阿春你特么给我去死’或者‘阿春我要杀了你’也很正常吧？”

“少女阿春会怎么理解这句话呢？主人下达让少女去死的指令，少女是不会遵守的，所以她有可能把这句话解读为去杀掉真正的阿春。然后她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少女阿春遵守指令决定杀死阿春，花了老半天才不知道从哪里大老远搞到一把砍刀，于是在昨天下午两点到四点间上门找阿春讨说法。”你最开始推理的出发点在于如果凶手是有预谋拿砍刀杀人，不应该在六点前进屋下午才杀人，但如果凶手正是保安大爷看到的阿春本人呢？！这样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先前我们围绕砍刀的来源做了诸多讨论，排除掉种种可能性后，我认为只有这种解释才是最靠谱的。”

“那这个少女版阿春是怎么进门的？她不是没钥匙吗？”少女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是阿春自己放她进去的。就这么简单。”

“阿春在无比空虚的三天后终于想起了他最想成为的，是小时候那个热爱推理小说的自己啊，不是什么成天宅家的窝囊废，也不是什么美女成群的后宫男主！2B终究只是一个虚无的符号而已，把钱砸在2B的手办上只是在不顾一切地逃避，全无真正的爱可言。阿春自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有被父母当废品丢掉的推理小说啊！”

“所以当他看到十六岁的自己笑里藏刀站在门前时，即便他很快反应过来，即便他察觉到有危险的，他也绝对无法拒绝。他清楚眼前的少女阿春比半死不活的自己更配活下去。”

“就因为这种愚蠢的理由吗？”侦探又露出了那副嗤之以鼻的神色。

“如果你是真正的推批的话，就应该能明白的！自己曾经无比真切热烈喜爱推理的那段时光有多美好！如果一切无可挽回，那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用推理杀死自己，杀死平庸的生活！”

“阿春把十六岁的自己迎进屋里，在床边坐稳引颈受戮。在橱柜侧面的血迹凝固后，少女阿春召唤出了你，我想大概是在八九点的时候吧？你离开后她锁上房门然后消失，你则径直离开且被保安大叔目击到。保安大叔因此留下了一进一出的印象。也正因如此，你的寿命只到今天晚上的八九点为止，你才要赶时间来找我说这些。”



“那我们两个费劲心思整这一出的目的你知道了吗？”少女拧紧双手问道。

“你们是故意把现场制造成密室的吧？对一个推批而言，最好的死法就是死在一间密室里，虽然忘了这话是谁说的，但我很认同就对了。现在在我眼前的是那个热爱推理小说的阿春，你是无法拒绝把这一切布置成一道谜题一份挑战状的！其次，你们辛辛苦苦制造了谜团，总不甘心被我们这些平庸的警察视而不见吧？就像辛辛苦苦创作的小说无人问津会很难过的吧？所以你出现在我面前频频抛出事先准备好的伪解答来吸引我的注意。只有我解开这个谜团，这部由你们书写的推理小说才能宣告完结，对吧？你已经快没有时间了，你必须要在消失前听到那个答案对吧！”

对阿春来说最美好的结局应该莫过于此了吧？在不再喜爱推理时死去，让某个不存在于这世上的人杀掉庸庸碌碌的自己实现一场完美犯罪，没有被害人，没有凶手，亦不存在案件。皆大欢喜。

我对着破裂的石板路吼着，视线逐渐变得迷离，一时间分不清心中所想与口中所说，少女的形象仿佛与自己重合。好奇怪。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呢？

我宣泄着心中冗余的情绪，再度无力地抬起头时。

眼前的少女已经消失了。

像是融化在了夜色中。

十四

钟塔上的大钟指向8点半，阿春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了。身后的傻瓜刑警还在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唉，懒得理他。

刑警的推理存在很明显的漏洞，他为什么会觉得姐姐要带走那本白井老湿的小说呢？明明是被吓到逃走，难道事先拿起小说来看。未免太过牵强，姐姐可不看推理。

而且，自己给刑警首充的时候手法那么娴熟，打那时起就应该想到自己不是十五六岁时只喜欢推理的那个笨蛋了吧。没看出这点究竟是对刑警自己的侮辱，还是对爱推理小说爱到入魔无暇他顾的那个自己的侮辱呢？

不过吧他也大概说对了一半，姐姐的确召唤出了第三个少女，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孩子藏着砍刀来找自己，自己也把她放进了家门。

然后在卧室里一阵乱斗中夺过刀一刀封喉。

鲜血溅满橱柜的整个侧面。阿春呆呆地凝神望着CLOSET。他心里清楚这具尸体也是CLOSET的造物，不久后也会消失，可他就是不知不觉坐到了晚上八点多。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

他对着橱柜许下了自己最后的愿望，得到了一个死亡时间在今天下午2点半，脖子上伤痕和前一个少女一样的，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口与反抗痕迹的，死掉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下身安有高仿假吊，裤兜里有一把自己房门钥匙的少女。

果然，只要不是超自然的属性，CLOSET都能满足呢。

阿春擦干地板上的血，将第一具尸体移走，脱下衣服，不久后她就会消失吧。至于第二具少女的尸体，按原来的姿势角度摆在床边就好。血从喉咙处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板，阿春很满意。他用沾水的手理了理乱发，昂首阔步走出屋子，带上锁好门，给大爷留下了一进一出的印象。被血染红的衣服还有其他一些工具一并装在袋子里带走，当然了，还有白井老湿的那本小说，日文版的《杀死少女的100种方法》。

推理小说的谜题篇已经就绪，下面应该来到挑战读者环节了吧。但阿春很失望，那个刑警得知尸体死亡时间在下午两点到四点，发现24小时后仍未消失，就武断地判定那是阿春本人。难道他们从来没想过可以召唤死掉的少女吗？在他们眼里少女必须是鲜花而非尸骸？

总之真是蠢的过分，就这也好意思自诩推批？要不是如他所言，成天扯着大嗓门怨东怨西，有一副好嗓子，不至于让听力障碍的自己露出马脚，谁会去找他？

8点半时，那具尸体就会在警察局里消失，那时会闹出什么乱子呢？阿春不知道，所以他又加快了脚步。生活那么多年，第一次感到这座城市的空气无比畅快，阿春深吸一口，双手合十，发自内心地感谢起少女CLOSET。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发现呢？只要把生活过成一种设定，一篇谜题，一部推理小说，自己也可以不那么痛苦地支持下去的。自己是无比渺小卑微的存在，但在单纯的不掺杂质的推理的世界里，自己可以成为神，至高无上的用推理压倒一切的神。

阿春为了公平几乎没在笔记里隐瞒多少信息，唯一没说的是，他自以为召唤出的少女三号，那个黑长直绿瞳校服少女，顶着的根本就是自己的脸，身材也是自己的身材。阿春的一大xp正是16岁时的那个自己。

少女到底是什么。答案是什么都好，可以是任何人。阿春突然理解了老板，老板不是神经病，老板是天才。少女只是自己想要的想成为的东西，仅此而已。

阿春强碱了这个少女两次，他让少女一边报菜名般念着推理小说的名字一边因高潮而呻吟。可他自己呢。不行，他仍旧没法和过去和解，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四分五裂然后头脑麻木什么都想不了。但在杀死16岁的自己的瞬间，阿春终于有了杀死了二十来岁浑浑噩噩的那个自己的奇妙的畅快感，年轻了远不止16岁。16岁时对于推理的憧憬刹那间也在血液里久违地高昂地复苏了。

只要不被邻人发现，过段时间这具尸体就会消失，自己当然可以继续安安稳稳生活，在死透了的没有任何生趣可言的人间生活。但是，但是……

于是在四点半。阿春拨通了报警电话。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现在的阿春已经有了答案。

219938

xmx老师构建解答的能力真强啊，而且最后真相的余味颇佳）

170598

嗯…看完了，挺不错的。但我就在意一点，我们的警察先生，是跟小南梁卓了吗？

150047

好好好美女缶是吧，用得好

236784

引用

“可即便如此，人的笔迹也是会随年龄变化的！二十好几的笔迹和十五六岁怎么可能一样！”

“也有不一样的可能性嘛。你也没法排除。”

这里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也有一样的可能性”吧

171945

确实有点白井老师的味道呢！伪解答神经病但不失有趣！ 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