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侦探短篇集1】不可救赎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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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次发稿，写篇短篇练练手，顺便研究一下帖子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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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
“老罗！”
罗云飞不得以从思绪中离开，一脸无奈地回头。这个满脸充满阳光笑容的老朋友一直都是这么不看场合。
罗云飞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这么闲啊，大侦探，你离职以后我可有罪受了。”
被称为“大侦探”的中年男性“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又有案子，早就说了待在一队只有苦吃，没有钱赚，不如到我店里坐一坐？也好让你的头脑放松放松。”
“哼”。罗云飞白了他一眼。
虽然看起来两人关系很亲昵，但早在三年前，他们就已经分道扬镳了。罗云飞是一名非常有正义感的刑警，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刨根问底的态度，多次发现关键线索。而当时他的搭档就是眼前这位叫“凌风”的邋遢男，与罗云飞相反，他做事一直吊儿郎当，绝不做多余的事情，在整理案卷的时候总是在磨洋工，以至于罗云飞经常还要帮他处理一些事情。随着《枪械法》的出台，居民持枪率提高，刑侦大队越来越忙，加上换了一个雷厉风行的上司，凌风最后居然选择了辞职，气得罗云飞几次跑凌风的租房里数落他。
凌风辞职以后，就在大学城旁边开了一家咖啡馆，生意还算不错。但目前学生还在上学，所以这个喜欢摸鱼的家伙才会在街上逛，乃至逮到自己的吧。
“唉，以你的能力，干这行太屈才了。”罗云飞进店后嘟囔着点了杯美式，坐在靠窗的角落。
“我反而觉得老罗你才是太屈才了，你这行动力，到哪里不赚钱？”
“你这家伙，满脑子想着赚钱不赚钱，我这工作可是帮助那些被害人和被害人家属，是为人民服务的伟大职业。”
“好好好，了不起。”凌风把美式重重放在桌上，将后背狠狠靠在罗云飞对面的座椅上，“所以我们伟大的人民警察遇到了什么困难呢？”
说到正事了，罗云飞立刻收敛了原来说教的气场，拿出了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一支钢笔和一款看起来很高端的相机。
“昨天夜里在乱步大学一楼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死者是该校大二学生吴青云，尸体被发现时坐靠在教室内窗前，胸口中了一发子弹，从前胸射穿到后背。”罗云飞用笔简单画了一个示意图。
看来拍尸体照片给外人看还不被允许，凌风心想着。
“咳咳，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画得比较差，你凑合着看看就好了”罗云飞还以为凌风在嘲笑他的画技，“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晚上7:30左右，在死者身后，也就是弹孔穿过位置的墙上，嵌着一颗子弹。”
“窗户上，你画的这个是血迹？”
“对，可惜我没有红笔。另外，死者身上衣服都很完整，没有搏斗的情况。”
“教室内没有监控？”
“有，但下课后，这学校为了省电，把教室内监控都关掉了，只留下大门口的监控了。昨天晚上，进入学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死者吴青云，另一个是死者的女朋友谢璐璐。大门口只记录了7:00两人进学校，和8:00谢璐璐离开学校。”
“没有窗外射击的可能吗？”
“你看看我画的这张图，窗户是锁着的啊，而且窗户也没有弹孔。”
“那这肯定是谢璐璐杀的吗，你还有啥纠结的。”
罗云飞挠挠头，想了一下：“因为我认识她。”
凌风一脸无奈地说道：“你不会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这就是你的正义吗？”
“不是。”罗云飞并没有被凌风戏谑的话影响，“璐璐是我表姐的女儿，姐夫对表姐他们很不好，表姐最近刚和姐夫离婚。而璐璐前段时间就先住在我家，等离婚后，她再和表姐住一起。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杀人的，因为她从来不怨恨别人，为了身边的人可以尽心尽力去帮助他们。”
“我相信你的直觉，不过你是刑警，你也知道仅凭这些是不可能说服别人的，这种说辞我以前都听烂了。”
“不只是直觉，我先把谢璐璐的口供说一下吧，也向你说明一下——”罗云飞顿了顿，“现场还有另一个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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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

“云飞叔，青云就是我杀的。”谢璐璐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谁杀的警方自然会有定论，晚上7点，你和吴青云到学校干什么？”罗云飞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到。
“我和青云到学校里说说话罢了。”谢璐璐把头瞥向一边。
“7:30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青云提到我要跟母亲一起搬走了，所以我想跟青云分手，青云不愿意分手，希望我能留下来。我看见他死缠烂打的样子，想到了爸打我妈的样子，所以就害怕地开枪了。但仔细想起来，青云其实一直都是支持我的，是我对不起他，于是我就自首了。”
“那为什么你8:00才离开。”
“我开枪以后就后悔了，于是跑到医务室去拿救护设备，但回来后就看见他已经停止呼吸了。”
“你为什么不报警。”
“枪声很大，我想周围的人会报警的，所以我想着还是先抢救——”
“果然，你在说谎。”
谢璐璐惊讶地看着罗云飞。
“我并不擅长推理，但对于现场我一直都是追求极致严谨的。而你的证言里，有个致命的漏洞。按你的说法，现场应该只有一处弹痕才对，因为你是射击完后就后悔了，但我在走廊上，却看到了第二个弹痕。”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罗云飞补充道：“第二个弹痕在地板里，但地板却被什么人用油漆掩盖了。”
“那警方那边更确定是谢璐璐了，我猜警方肯定说，谢璐璐在走廊里射了吴青云一枪，但没射中，吴青云躲到教室后，她追到后朝死者又射了一枪。”凌风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说的跟璐璐说的一模一样”罗云飞苦笑道，“难道璐璐真的偏执到杀人的程度了吗？她确实压力太大了，加上因为父亲的原因，对男性产生了仇恨?”
“你在说什么？”凌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案件已经很明确了，凶手不是谢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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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惑
不是谢璐璐？罗云飞又惊又喜，现在线索全部指向了谢璐璐，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凌风抬起两根手指：“要想解决这个案件，我们要先列出两种假设。”“第一种假设，谢璐璐在走廊里射中了吴青云。我们先思考一下这种情形：①吴青云正面朝向了谢璐璐，谢璐璐开枪射击，子弹穿过吴青云的胸口，从背后射出到地板上。但以谢璐璐的身高，真的能这样吗？她跟吴青云是同龄人，身高差别肯定不大，正常来说子弹射穿吴青云后应该飞向更远处甚至射到天花板上，而子弹却射在了教室门口的地上，考虑到吴青云后续还要逃进教室，除非两人非常近，否则不可能做到。但我们的前提是吴青云正面朝向谢璐璐，这么近的距离，吴青云会没有反应吗？②谢璐璐从背后朝吴青云射击，或者吴青云下蹲的情况。你刚才的描述是从前胸射到后背，其实本该排除这种情况，但就算是从后背射到前胸，还有一个地方解释不通，就是血迹大量出现在后背而非前身。我们知道，子弹在进入身体后会因为阻力产生偏移，所以从身体射出的创口会更大、更粗糙一些，以至于出血量更大，但从你的图并看不出这点。而且这个假设中，吴青云还要带着伤跑进教室，这更加加剧了出血，然而不管是现场还是死者身上，都无法体现这点。另外，当吴青云背靠窗滑落后，墙上可是还有一个弹痕，可死者身上只有一个弹孔，为什么谢璐璐还要对墙射一枪呢，明明这时候吴青云已经没力气反抗了，要补枪完全可以对准打。”
确实，虽然谢璐璐在现场滞留了半个小时，可以清理地面上的血迹，但死者身上有衣物，这可不是一个业余的人能处理的血迹。更何况一个大学女生根本做不到能完全清理现场，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查不到其他线索。罗云飞心中想到。
“第二种假设，谢璐璐在走廊上开枪未射中吴青云，而吴青云跑进教室后被射击。这里也有两种情形：①吴青云是站着被射击的，那么就会出现和第一种假设一样的问题，为什么子弹会出现在窗户下面。我试着想过一种可能，谢璐璐见吴青云躲到教室内，着急之下连开两枪，第一颗子弹穿过吴青云身体飞向了窗外，而后续吴青云把窗户关上了，第二颗子弹射在了墙上。但这样就有一颗子弹留在了校外，考虑到谢璐璐是八点离开的，这段时间谢璐璐又没去回收，因此我觉得不现实。②吴青云在窗边吓软了脚，于是坐在地上被射击。但这样也就无法解释窗户上的血迹了。难不成吴青云被射击后还特意站起来靠在窗上再滑落下去？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我觉得可能性太低了。”
事实上窗外的街道上也并没有发现子弹的痕迹，罗云飞自信于他的搜查认真程度。
“除了这两种假设，我还想了很多，但我始终无法理解谢璐璐的行为。从监控里看，她在现场待了30分钟，我只能想到是在隐藏第二枚子弹和对应的弹痕。按理来说，第一颗弹痕才是她最该隐藏的啊，因为第一颗弹痕是很难从窗外射击到的。
“所以，结合你说的话，我试图从动机角度分析，终于理解了谢璐璐的行为，并且通过她的行为，所有的蛛丝马迹串联在了一起。”
我的话？罗云飞想不起来他说了哪句至关重要的话。
“通过前两种假设，我们否认了谢璐璐开两枪的所有情况。那么，我们要考虑谢璐璐没开枪或者只开了一枪的情况。

“没开枪的情况来看，那么子弹只能来自于窗外。那这两颗子弹哪发才命中了呢？首先我们要确认子弹顺序，如果第一枪是窗户下子弹的这枪，那么凶手一定要离窗户非常近，才能让枪抵住凶手，在墙上留下一个弹痕。但既然能抵住凶手，说明凶手已经被制服了，为什么还要朝走廊开一枪呢？显然这是不合理的。所以第一枪只可能是走廊子弹的这枪。然后我们要确认是哪发子弹射中了吴青云。如果是走廊子弹射中了吴青云，为什么凶手还要跑到近处再射一枪呢，而且还没射中。如果是窗户下子弹射中了吴青云，为什么吴青云要在第一枪后乖乖走向窗边被凶手近距离射击呢？显然这也不合理。
“那么，就只能考虑谢璐璐只开了一枪。根据窗户上的血迹和上锁的情况，凶手一定是先射中了吴青云，窗户才上锁的。如果凶手的这枪是窗户下子弹，那么吴青云还是得站起来把窗户关了。但这有意义吗，凶手都离窗户这么近了。如果是谢璐璐杀的，同理，吴青云还是得站起来把窗户关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凶手这枪是走廊子弹。而走廊子弹，更加不可能是谢璐璐杀的了，因为谢璐璐射击了吴青云以后，吴青云必须在窗户关闭的状态缓缓滑落，那凶手怎么对室内开这第二枪呢？
“所以这两颗子弹，只有可能是窗外凶手和谢璐璐两人各开了一枪。凶手是个成年男性，在窗外对吴青云开了一枪，吴青云担心凶手会发现谢璐璐并灭口，于是就冲到窗前把窗户锁上。这时候可能谢璐璐听到枪声后赶来，吴青云一方面遮挡凶手视线，另一方面可能也是警告谢璐璐吧，于是背靠着窗户正面朝着谢璐璐缓缓滑落。”
“那，为什么璐璐要开第二枪呢，还故意只留下一个弹痕。”罗云飞震惊之余，不由得问到。
“你还记得你对谢璐璐的评价吗——她从来不怨恨别人，为了身边的人可以尽心尽力去帮助他们。”凌风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没有证据的部分了。”凌风顿了顿，“凶手是谢璐璐的父亲，因为离婚后谢璐璐选择跟着母亲，所以一时间心怀怨念，晚上，她发现女儿跟男朋友跑到学校里，肯定心里更想着女儿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加上想到自己情感受挫，这些感情交杂下更笃实了射杀女儿和她男友的念头。于是他蹲在窗外，看到屋内人打开窗帘，就朝内部射击，结果射中了吴青云。而吴青云为了保护谢璐璐，于是锁住窗户挡在窗户前。而谢璐璐的父亲射击后也有点慌张，于是就跑走了。谢璐璐看见父亲对男友射击后，又误以为是父亲为了保护自己偏执地杀了男友，同时她也想着自己对不起男友，于是想着把罪揽在自己身上，就对窗户下的墙上开了一枪，并把父亲开枪的子弹和弹痕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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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桌上的美式咖啡还冒着热气，一股沉重的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
“老罗，我说的都是我的猜测，逝者已逝，我们当警察的，只能看着事情发生，然后去做些不像样的思考，从结果看来，我们只是凡人，解决不了悲剧。”凌风叹了一口气。
罗云飞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但是真相永远能让我能更看清一个人，凌风，谢谢你的‘猜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到我的职责，这就是警察，即使有时候做一些违背别人意愿的事情。”
微风送走了这名来客，空中还滞留着淡淡的咖啡香。凌风看向窗外，慢慢回忆着这个案件。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突然对这个案件这么上心。
谢璐璐这颗不可救赎的子弹，射在了窗户下的墙上；而他这颗不可救赎的子弹，早早地射在了三年前自己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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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粗糙。我也是第一次写推理短篇，凌风侦探我会慢慢写下去的，不只是逻辑流，诡计我也会尝试写一写。至于文笔，只能通过多阅读多写慢慢提高了。也希望大伙能给点建议，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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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第一次写已经很不错了不要犯国推作家通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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