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脏话》

189864

刚写的）

189864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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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写小说。

　　操你媽的，我想写小说。

　　榕轻轻的声音顺着时间鼓胀开，像是引线丝丝作响后殆尽掉的烟花。

　　我安抚她，你写吧，两千字还是五千字？总之随便写点练笔。她用哀求的眼神望我，好像在说她做不到，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夜晚那么黑，时间那么长，直至凌晨冷冷地到来，她还是一个劲地哽咽着，操你媽的，我想写小说，操你媽的。同时一个劲地一动不动。

　　我也在操这个不知是谁的、形而上意味上的媽，因为我也想写小说。我尝试帮助榕，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切从简地写写吧。说到写小说时要如何开头，最简易的方式无疑是以“我想写小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头。”作为第一句，就这样顺着描绘出自己所有临时起意的构思，不知不觉就能完成一篇随笔。

　　一如既往，我希望在小说里增添我喜爱的元素，当然需要一个如榕一般的少女。她置身于moon光之下，捧着一本书，设想这本书是任何现实中的出版物都不够浪漫，因此不需要提起它的名字，或者，它是少女那不会出场的同僚所作的私印诗集。少女朗读它：死有余辜的夜晚！

　　不要，啊，算了。到此为止。榕收住了眼泪，制止了我的妄想。我不想要这样，不想让一个少女出现在月光下，出现荒野上，借由诵读诗来一边忧伤一边自恋。不想要少女，而是要随便一个诸如榕一样的名字，她穿着像是私印诗集般泛滥平凡的T恤，下身是洗涤干净的牛仔裤。昨天的晚饭吃的什么还不清楚，我或许会为此去阅读一些食物相关的书。就在昨天，这个榕或是别的什么名字的家伙的爷爷死了，我想她昨晚一定吃了一桌好菜。她在下葬时模仿着大家的神色，在亲戚间的问候嘲讽中精挑细选好一副面容应对，在席间无所事事地剪着指甲，最后只留下了右手食指。

　　她定住了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又委屈地重复了起来，操你媽，我好想写小说，可是。可是什么？时间来到六点四十分，通宵的她有了困意，在不甘心中挣扎两下，以夸张的修辞手法来说算是撒手人寰了之前，她嘱咐我，对话不要多。

　　她没有说对话要少，只是给我定下了一诫。我知道她的意思，借由对话凸显的意义或浪漫都那么轻浮，那么轻而易举，我总不堪引诱。但我不想要这样，我不想不费力地写出那样轻巧的作品，我想要不费力地写出深刻的东西，同时又兼具鬼斧神工的趣味性。我操你媽，我真是疯了，还好我只是在写小说。

　　是这样的，几年前有个暑假，我在ktv做工。那个ktv并不很纯洁，当客人有需要时，一位经理大叔就会带着一排的女生钻进包厢让客人挑选。每有一个女生被留在包厢里，经理大叔就会有百来块的进账。后来一个像是青楼老鸨一样的阿姨入驻了这个ktv，她又带来了另一排女生，和经理大叔竞争了起来。一般是由经理大叔率先带a排进去，客人先挑选过一次，再让老鸨阿姨领着b排进去。

　　有会八卦的同事认识女生中的一些人，他和我唠嗑说，经理大叔带领的a排业绩取得了上风，老鸨才风光入驻就岌岌可危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经理大叔的a排女生们除了陪酒之外，还可以有其余服务，其余服务的价格靠女生自己谈，经理大叔也不会有任何抽成。于是a排自然比b排卖力得多，客人们传开后也更多愿意选择a排的女生。这就是成人的世界吗？我问。好像是的。这是自问自答。

　　一个晚上，客人们陆续退了包厢，我沿着退房打扫卫生，中途路过了一个包厢，门半掩着。这个包厢并没有客人开才对，我不知是否记错了，凑上前去，想关上门。

　　我听到一种声音，微小但刺耳。包间厕所的灯没有关，顺着微弱的光，我隐约看见蓝色T恤的女生。我认得她，她是老鸨阿姨带来的b排里的女生，她们来的第一天，排好队进入客人包间门时我就记住了她。穿着蓝色T恤和短裤，头上戴着帽子。我似乎唯独记住了她，也许是因为她很漂亮。可我完全不了解她，只在上班时，偶尔看她们b排进出客人的包间。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位客人也在，他们在黑暗的包间里做爱。

　　我在原地伫立了很久，像偷窥的贼一样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我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去询问经理该怎么办。经理笑了一下。操你媽，他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伟大的宝盖头先法我保证他一定已经死了。他说，不用管，走了再说。我说哦，就乖乖的像小鸡一样坚守岗位去了。故事就到这里，得了，我很迷茫。当我不知道该写什么的时候，我就会挑选一段回忆加工一下写进小说，这是陋习，不过暂时还算是行之有效，这次应该也能蒙混过去，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我有点困了，怀里的榕的意识在拉扯我的意识，就这样睡了也很好。我总不能又拉扯出一段回忆又蒙混一遍。

　　睡之前聊聊榕吧。她对我来说就和百事可乐一样。至于一样在哪，我还没想好，不过毫无疑问比起可口我更钟意百事。好吧，我又陷入了轻巧的圈套，这种圈套对我来说就是这么的隐蔽，闲庭信步之间就能让我中招。

　　我想结尾要这样写：

　　我想写小说。

　　我绿你爸的，我想写小说。

　　啊，啊，真是够傻逼的对称。写得我自己都笑了，我的想象力之拙劣由此可见一斑。好在我清醒得及时，所以这不会是结尾。七点四十分，榕睡了一个小时，期间我写下一千多字的小说，或者称不上小说，只是一个轻巧浮夸的截面，fuck。ufufu，i am happy。好困，操了，已经快要八点了，意识反倒有些清醒，我不该说脏话，说脏话的人死有余辜。呵呵，算了，这个呼应我自己也不满意。文近尾声，死到临头，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有满意的收尾呢，怎么写都是错罢了。不过，榕，其实我想到了，如果回忆是蒙混，梦就是创造吧，我们可以写写梦。希望这是个好点子。希望这是一个好梦。这一切多么自然，等我醒来慢慢和你说。

　　我想写小说。

　　等我醒来，我想写小说。


       以上）

140774

好，几小时前刚读的）标题原来是这个

160239

可以。

245019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