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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 火车奇遇(我的推理,向AC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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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6 15:55: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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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隐祠 于 2010-8-17 09:21 编辑

本作品题目:火车奇遇
本作品篇幅(就是分类):原创短篇
本作品方式(借鉴二.(1)):
本作品作者:隐祠
本作品状态(连载中|结束|完结):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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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AC是尊敬,因为她能够像说故事般的娓娓道来,在她的指引下做着推理,她的小说首先具有可读性,我决心按照她的逻辑来完成这篇文章,(口吻是模仿翻译的语言,呵呵),向我敬爱的AC致敬。

            

火车奇遇
    20世纪20年代,一列从赫里福德郡驶出的蒸汽火车,像躬行的野兽般被迫休憩在路边,旅客们的等待已经显出焦躁不安,广播轻快地声音控制住了气氛,“各位旅客请注意,由于前方路段错车造成约三刻钟的滞留,请大家不要随意走动,也请求大家的谅解。”
一间被腾出的车厢里,阿布雷警长犀利地盯着眼前的东方乘客,警员簌簌地做着笔录,时不时瞄几眼这位异国小姐,她像是一只受惊恐的小兔子。
    “太可怕了,不是吗?”她终于轻启樱桃小嘴,阿布雷适时地递上雪利酒,“哦不,我还是不太喝得惯。”“咖啡?”阿布雷又为她换上了咖啡,
    “金小姐?”“金 宝 妮,和英文的bonnie同音。”宝妮已经镇定了下来,“是您和乘务员第一发现了尸体?”
    “是的,尸体,太可怕了,尸体。”咖啡很烫,她无奈地重新拿起雪利酒,定了定神,开始叙述起来,
     “乘务员先生敲门的声音已经严重地干扰了我的午睡,您知道的,亚洲人的午睡通常很早,他是在敲对面两位先生的门,甚至已经开始变成焦急地锤门了。我说,他们也许去餐车了,乘务员先生摇摇头,几分钟之前杜尔先生曾按铃需要服务。我突然感到不寒而栗,也许是陌生异邦的特殊敏感,我总觉得要出事,于是催促乘务员先生利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然后就是可怕的一幕,血,尸体。”
     根据阿布雷浅薄的东方印象,他很认同宝妮的这种特殊敏感,他点头的时候,宝妮正在摇头,“不,不,不,您一定想象不出到底多么的可怕,一片狼藉的车厢,趴在床上的尸体,被染红的床单。”这些当然在阿布雷勘察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所见,不过他没有提出抗议,这位年轻的小姐虽然在碎碎念,用词语法却很地道,他仔细地在听。
     “对了,起初我们以为是两具尸体,杜尔先生也安静地躺在床上,不过他是那么的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我和乘务员先生都慌了神,然后他让我去叫列车长报警,我是一刻也不愿意留在死亡现场,赶忙跌跌撞撞地去叫人了。后面的事,我相信您就比我清楚了。”
      的确如此,阿布雷很是欣赏眼前的小姐,她没有像英格兰唯恐不乱的老姑娘一般歇斯底里地大叫,也没有像贵妇人们恶狠狠地抱怨所发生的悲剧,她只是有些紧张却慢条斯理地陈述了所知道的事实。
     “您从赫里福德郡上的车?”
    “是的,我父亲有一位合伙人在郡上,我代父亲去拜访他。这一节列车的乘客不都是从赫里福德郡上的车吗?”宝妮对警探的问法很是不解,显而易见的问题。
     阿布雷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对文化差异的审问方式也不做解释,“最后一个问题,小姐,您来自东方的哪里?”
     “中国。”


     第二份证词来自于那位乘务员,他叫彼得,他也接过了阿布雷递来的一小杯雪利酒,一饮而尽。
     “我想,在警方到来之前,你们没有碰过现场对吗?”
     “当然,我保证,先生,当时我吓坏了,可是意识是清醒的,我守在门口让金小姐去报警。因为是午餐时间,也没有乘客因为好奇而驻足观望。”
    “周围没有走动的嫌疑人,对吗。”
    “是的,先生。”
     阿布雷环抱着双臂,他已经进入了前后联系的状态,他的本领就是联系,这也是他屡破案件的技能。一个人不经意说出的话,也许是打开另一个人秘密的钥匙,疑案不会自己被暴露,阿布雷总是不落下任何细节地进行联系。
     “你是在接到杜尔先生摇铃后匆忙赶来敲门的?”
     “说来有愧,杜尔先生摇铃的时候我应该立刻赶到服务的,但我正好在等候接收发给四号车厢女士的电报,我就耽搁了一会,拿下电报才到杜尔先生的车厢前。”
     “耽搁了多久?”
      “不超过两分钟吧。”
      阿布雷认为这是一条重要的信息,他特意看了一眼手下,以便确认他准确地记录下来。
     “进入现场时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现场很乱,金小姐倒吸了口气,我们都看傻眼了,窗户是紧闭着,很小的空间里除了看到被枪杀的尸体,还见到了杜尔先生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我们以为他两都死了。幸好他只是因为吃了安眠药而处于昏迷状态。”
      “情况并不是那么好,他因为服用了不少剂量的安眠药,列车半途停靠的又只是个小村庄,急救结果并不乐观啊。”
     “也许杜尔先生是在垂死地求救,如果我能立刻赶往现场,也许。。。” 彼得陷入了痛苦的自责。
      “医生判断服药时间是送到诊所前的十五分钟内,但并不能说明是否杜尔先生摇的铃。”
      “是凶手?”
      阿布雷怔了一下,凶手杀了人再摇铃?为什么呢?正在思索的时候,同事史密斯敲门走了进来,“隔壁车厢的两个人在餐车喝得伶仃大醉,估计是提供不了什么线索了。”阿布雷查看了一下旅客表,是艾弗里和本。
      “那和金小姐同车厢的小姐呢?”“她在门口等候,如果你审完这位先生的话。”阿布雷示意彼得离开,一个怯生生的女孩走了进来。
      “我和母亲,姨母去餐车用午餐,列车竟然停了下来,每个人都在议论是不是出事了,姨母坚持是出事了,她被禁止去其他节列车,她嚷着说从赫里福德郡的这节列车被孤立了起来。后来听广播才知道整列火车都静止随意走动,是在等待错车吧,这是常有的事。直到我们返回车厢,发现周围满是穿制服的警员,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恕我冒昧,你为什么和金小姐住在一个车厢,没有和你的父亲在一起?”女孩的父亲就是喝醉了的艾弗里,女孩有些害羞,“因为宝妮姐是中国人,对我来说很神秘,正好她一个人乘列车,我想和她住一起一定很有意思。而爸爸和那位本先生应该更有共同话题吧。”史密斯无奈地想想正横在餐车呼呼大睡的两位大叔。
      “你们中间有人认识死了的横沟彦三吗?”
      “他也是亚洲人,好像来自日本。就知道这么多了,警长先生。”


       阿布雷跟随史密斯来到了案发现场,史密斯担忧地说,“拍取完照片,录完口供,列车就必须要正常行驶了,旅客会陆续地到站,我们的侦查工作必须抓紧时间,与列车同时行进。”
      一边站着的列车长也点着头,“旅客们已经不耐烦了,刚刚把杜尔先生抬出去医治已经引起了恐慌,我们只能用中暑搪塞过去。至于横沟先生的尸体。。。”
      “法医正在验尸,等到了伍斯特郡再安置尸体也好过放在这座小村庄,可怜的杜尔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一劫。”
       史密斯下达了指令。火车缓缓地开动了,距离下一站有两个小时。从赫里福德郡上车的这节车厢被封闭了,警方开始了第二轮的审问。


      “先等等,阿布雷老兄,我知道你一定发现了什么,待会一定能有目的地进行审问,可是就案发现场的发现,你有什么看法呢?”史密斯觉得从案发现场先找到蛛丝马迹更为靠谱。
      “当然,我的搭档,首先横沟彦三的死,来福手枪,英国人都能合法持有,就没什么血迹喷射而言,威力并不大,凶手也可能是紧贴着被害人开枪的。金小姐没有特别提到枪声,估计枪口被装了消音器,当然,待会我还会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阿布雷走到床边,年迈但精神的老帕克法医为他让出了道,“尸体没有搏斗的痕迹,一片狼藉是因为凶手曾经在找东西,这就有一个疑问了,凶手是先杀人还是先找东西的?如果凶手乘着横沟离开车厢的时候进入翻找东西,列车员证实了横沟曾在案发前去了洗手间,被横沟回来的时候撞见而杀害他,那么他应该反抗或者叫喊。如果是先杀害的横沟然后翻箱倒柜也有可能的。”
      “这样不是排除了第一种可能性了吗?”
       “也不尽然,如果凶手是横沟认识的人就另当别论了。他们之间也许有交涉,但不至于争吵。”
      “还有就是杜尔安眠药过量的问题了。桌子上的水杯被检验出了安眠药,虽然剂量不足以致命,不过已经是重度昏厥,需要及时医治。他应该是在午睡前误喝了水。”
      老帕克点着写好的表单向阿布雷提出了自己的结论,12点05到15被害人遇害, 12点10分到15分杜尔喝药。
      “嗯,也许我们能再缩短一些时间。请帮我把彼得叫到临时审问室。”


      列车长陪同着彼得来到了车厢,“不知道您的侦查进展的怎么样了,向您回报一下,这节车厢旅客凑巧地都是要到达终点站伦敦,所以中途不会下车。”此时窗外的景色已是一望无垠的葱茏,正值盛夏,列车撇开烈日,撇开城市的浓烟,怒吼着飞速行进。
      “很好,敬爱的希伯来先生,请您把这节车厢的其他旅客名单给我,好吗?”阿布雷打开窗户,招呼彼得坐在床边,本来就狭小的车厢挤了阿布雷,彼得,史密斯,记录员四人。史密斯挥挥手把车窗推了上去。
      “你为杜尔先生端上的一杯水吧?”
       “不,不是,我已经听说那杯水有安眠药陈分了,但是真的不是我奉给杜尔先生的,杜尔先生一上午都没有任何吩咐。”
       “那么什么时候你接到杜尔先生的摇铃呢?”
       “。。。”彼得先生陷入痛苦的思考,史密斯心想他一定是个很粗心的男人。
       “你曾说过,在听到铃声是你正在接一份电报,那上面应该是有时间的吧。”阿布雷进行着提示,“哦,对的,先生。是第四号车厢女士的电报,她叫艾维,我想您可以问问她,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好的,我想我会问她的。”艾维就是之前小女孩的姨母,在小女孩隔壁的车厢。
      “那么到达案发现场的时间您大概也不记得了吧?”
        彼得涨红脸,急切地辩解,“我知道的,先生,因为发生了命案,在金小姐叫人后我问了路过的尼尔先生时间,当时是12点13分。我知道发现命案现场的时间对警方很重要。”
      “尼尔先生?我记得你说过当时周围没有别人。”
       彼得的脸涨得更红了,“发生了这样的悲剧我很惊怕,所以可能有口误了,而且您当时问的是周围有没有嫌疑人,尼尔先生是刚巧路过的吧。”
       等待艾维夫人的间隙,史密斯做了评价,“粗心又有表现欲,那个浅陋的彼得。”


      艾维进来的时候手里空空的,“艾维夫人,请问让你顺便拿来的电报呢?”阿布雷皱了皱眉头。
     “我认为那是私人的物件,没有必要给警方看。”
     “它可以作为一条线索,对案情有很大的帮助。”阿布雷很耐心,对于这样的阔太太,他只有费心地周旋。
     “只是线索又不是作为证物,12点10分,接到的时间是12点10分。”史密斯对其傲慢的态度很是气愤,他很恼怒这样的女人,他甚至丧气地发现自己的老婆随着年纪也和这类女人一样得无理起来。
     “电报是我们家族的财务文件,看完我已经撕毁了。谋杀案,发生在我身边的谋杀案,你们这些警察是干什么的,20世纪的英国还纵容罪犯这般猖狂!”艾维说得决绝。
    “英国警方一定会为您揪住这个狂徒,谢谢您提供的线索,夫人。”阿布雷恭恭敬敬地做了‘请’的手势,艾维轻哼了一声,扭出了车厢。
     史密斯倒是发出了大大的不满,“英国女人的素质都如此恶劣吗?为什么要帮她抓罪犯?罪犯要是犯到他头上我一定拍手称快。”“史密斯老伙计,切不可这么说。”   
     “比如说偷她两串珍珠项链这样的事,你想到哪去了?我可是警察。”史密斯嘿嘿地笑笑。“而你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三好绅士。”
      三好绅士递给史密斯他速写的一张小纸片。
      “经过一些时间的加加减减,得出来的:”

12点05分—15分 横沟遇害(老帕克的定论)
12点10分       (凶手)摇铃(艾维夫人的说辞)
12点13分       发现
12点20分       杜尔先生送到医院
  杜尔的服药时间是            12点5分到13分
  横沟的遇害时间是            12点 5分到15分
       
     “但我还有一些想法,史密斯,你有什么高见吗?”
     “嗯,我想是的,首先,摇铃的与其说是凶手不如说是横沟可能性更大,杜尔已经被下药,横沟发现危险时先摇铃,后被杀。”
     “呵呵,你错了,我的老伙计,铃在杜尔的床头,而且是靠墙的位置,当横沟伸手去勾铃的时候,列车员彼得也许没有被电报耽误而火速赶来,那么凶手应该立刻击毙横沟,匆忙逃离位于一号位的车厢。而事实是横沟平平稳稳地俯躺在自己的床上。
     “车厢空间狭小,凶手也许把横沟拽回来,杀了他,反正是正好落在横沟的床上。”史密斯站起身做了一些示范。
     “然后凶手再使用最大的力气把抢扔出窗外,再把窗户关严实,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他扔了枪?”史密斯不可思议地望着阿布雷。
     “哈哈,史密斯啊,不然我现在为什么不急着去找杀人凶器呢?那把来福枪在刚刚被找到啦,是凶手使出全力投出去的,在一处草丛里,火车经过那个路段的时间和杀人的时间很是吻合。12点10分左右,凶手也许为了混要视听特意在杀人后一会才处理凶器,那么,铃也许就是凶手摇的。”
     “那你所说的纸片上的漏洞是指?”
     “还是摇铃。”阿布雷不想多说,他本想站起身走走,无奈史密斯庞大的身形卡在两个床之间, “我们一起出去吧。”
     “时间已经排好了,只等戳穿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就大功告成了。”史密斯在与犯人搏斗方面很在行,逻辑推理就远远亚于他的老搭档了。
      “老伙计,杀人动机才是戳穿不在场证明的利器。神秘的时间在坐标轴上是可以控制的啊。”


      对面2号车厢的门被打开了,宝妮换上了一件宝蓝色的短旗袍,头发松松垮垮地搭在绣了美丽图案的双肩,更显得娇小,散发出来自东方的魅力。“多漂亮的衣服啊,金小姐。”阿布雷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挂着欧洲绅士一贯的迷人微笑。宝妮正欲还礼,一位鼓着啤酒肚的壮汉踏进这节列车,史密斯突然抓住他,不带好气地说,“你就是尼尔先生吧?”
     壮汉也不生气,反扣住史密斯的手臂,“警官是想听听我的线索吗?到我最里面的车厢吧,咱们慢慢谈。”史密斯无奈地被拉走,阿布雷叹了口气,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彼得认为尼尔不像是嫌疑犯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怎么也不像杀人后灵巧逃脱的的凶手啊。
     宝妮走近了英国绅士,吞吞吐吐地说道,“可以让我参与吗?我是指侦探这类的事务。因为坐在车厢里也是无所事事,我想,我在本国的一些特殊经历也许能够帮助您。”
     阿布雷有些不可置信,他委婉地拒绝了,“金小姐,这是一桩带血的命案,无论发生在英国还是在贵国,我想都不应该让一位优雅的小姐插手的。不过,也许您能为我提供一些线索,12点05分到10分,你是否听到特殊的声音。”宝妮显得难以启齿,阿布雷突然想到当时她正在午睡,也后悔问起来。
    “没有听到很大的声音,直到被乘务员先生的敲门声吵醒。”宝妮失落地返回自己的车厢,似乎为自己不能提供线索而沮丧。阿布雷愣愣地看着她关上门,火车也仿佛发出了一声长叹,渐行渐缓起来。


     伍斯特郡站到了,下车的旅客匆匆奔走东西,又有新的一群人涌上了列车。这一节车厢却没有丝毫动静,一声尖刻地叫喊打破了安静,四号车厢被哗啦地打开,是艾维夫人。阿布雷知道又是一场狂风暴雨了。
     “到底还要多久才能了结这个倒霉日本人的案子,我们需要下车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随意走走,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英国的夫人们吗?”她的小侄女已经不好意思地钻回宝妮的车厢,另有一个女人横眉冷对地站在四号车厢门口,两姐妹尖酸刻薄地对着阿布雷你一言我一语。
     “夫人们,凶手还未逃走,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警方有保护夫人们的义务。”阿布雷正了正高高的军帽,“凶手可能还在我们中间?”两个女人顿时缓和了下来,变成了依赖般地向阿布雷请求答案。
      艾弗里醉眼迷蒙地打开对面车厢的门,“该死的,出了命案你还醉着呢!”夫人毫不客气地揪住丈夫衣领,使劲地晃动。阿布雷喊了一声‘借过’,就没再理会别人的家务事了。


      临时的办公室里,史密斯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好不容易摆脱尼尔,我看他就是个无赖,他只不过是在彼得金小姐之后看到现场,却对我夸张了所有的事实,仿佛他早早就到案发现场似的,但我敢保证,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阿布雷摆摆手,“提斯坦,你来汇报。”火车又开始开动,如果案子也像火车一样有要到达的目的地,那阿布雷就不会再伤脑筋了。
     “是,长官。横沟彦三,日本长野人,三天前来到赫里福德郡与当地的老富豪雷蒙.克劳福德洽谈生意。可是老雷蒙却因为家务事无心接待这位远方的客人。据调查,身体已经游离在死神手中的雷蒙因为对子女的不满而大动肝火,他甚至扬言遗产不会分给子女一个子。横沟彦三便无劳而返,搭上了这列开往伦敦的列车。有关雷蒙.克劳福德是否还要调查,还是继续查横沟彦三的事情?”
     “和财产牵扯的案件,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阿布雷坐不住了,“继续回到克劳福德家族进行调查。”
     史密斯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或者说,我们也可以更早一步调查这个家族了。”


      两位女士带着孩子正在餐车用晚餐,艾弗里先生估计还在车厢未解醉酒,宝妮在车厢门口的座位享用着中国式晚餐。“您好,”阿布雷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宝妮放下手中的筷子也点点头。阿布雷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贵夫人们,“艾维.克劳福德夫人,萨拉.克劳福德夫人,可爱的莉莉.克劳福德小姐。”两位女士紧张地盯着他,“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虽然你们已经随了夫姓,但是尊贵的克劳福德家族的姓氏是不会被掩盖的。”
     “是的,请问警长有何赐教?”“赐教不敢,不知二位可否移步我们临时的会客室,小妹妹由金小姐带着玩耍相信你们不会有意见的。”莉莉正迫不及待地离开母亲和姨母,她兴致勃勃地来到宝妮身边。萨拉有些吃干醋,叮嘱了女儿不要调皮才不情愿地离开。

      车厢里,萨拉还是满脸地不悦,“日本人和中国人有宿怨,若说凶手是个姑娘也不足为奇。”阿布雷明显地瞪了她一眼,萨拉怯懦地闭上了嘴。艾维却是盛气凌人地质问起警官们,“到底要问我们什么?”
      史密斯有心压制她的嚣张气焰,“那得看你能告诉我们什么了?”艾维开始愤怒地攥着手帕,“无可奉告。”她说。
     “您的父亲在三天前转移了他的财产,他宣布了子女没有继承权。”
     “胡说八道,子女没有继承权还有谁配有?怪不得犯人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原来英国警察更喜欢调查别人的家底。”艾维不改她的尖酸刻薄,不过此刻,她也开始紧张不安起来。
     “夫人,我为您打开窗户透透气吧,您的碎花檐帽可以放在脱下放在这张干净的桌子上。”阿布雷已经去开启窗户,恭恭敬敬地接过萨拉脱下的帽子。
     “哎,是这样的,三天前我们从伦敦返回赫里福德,父亲认为我们把他的钱都拜光回来了,您也看到了,我丈夫酗酒厉害,生意上的事都靠饭局上的酒肉朋友,他所控制的一部分资产已经见底了。我妹妹嫁了个坏男人,卷着她的钱逃亡美国不见了踪影。”艾维轻哼了一声,也不辩解。“我们还有一个哥哥更是在意大利盘算着父亲的家产,父亲眼见气若游丝,哥哥应该会在近几周回到家乡。”
     “还不是因为老家伙是个吝啬鬼,克劳福德家族的子女竟然为了讨自家的钱财挨老爷子一顿臭骂,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赫里福德?”艾维拿出一盒卷烟,萨拉制止了她。
     “那他把财产留给谁了呢?”
     “他还没死呢,在他自己包里揣着呢。”萨拉想说什么,被艾维抢先回答。阿布雷敏锐地捕捉到两姐妹默契地互对了眼神。
     “12点到12点20请问两位在哪里?”
     “吃饭的时间啊,不会是日本人的死亡时间吧。”萨拉在一旁默不作声,“姐姐,怕什么,你中途确实为艾弗里回车厢拿了胃药,那一两分钟你又能做什么呢?他们谁敢因此就定你的罪?”艾维示威性地望着史密斯。
    “一,两分钟?是出于哪个时段的一两分钟?”阿布雷没有想要放过这一两分钟,史密斯扬眉吐气般地瞪着眼回敬艾维。
     “这,这,我确实是为丈夫拿药,一两分钟大概是12点之前的一两分钟。”
     “是的,夫人,一两分钟您不可能完成一桩谋杀。”谋杀的字眼对于女人总是有不少的畏惧力,萨拉已经开始默诵起圣经。
     “夫人,请您向耶稣诉说前先告诉我,在这一两分钟里,你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
萨拉说,“那个日本人用蹩脚的英语跟我打招呼,我想我们是在赫里福德见过面。然后他打开自己的车厢,里面有些乱,我想他一定是个邋遢的亚洲人。”
      阿布雷欣喜若狂地赞扬着萨拉,“夫人,您又一次提供了准确的时间线索,”艾维想说电报的时间线索是她提供的,被萨拉打断了,“我还听到了金小姐房里的说话声。是听不懂的语言,大概是汉语吧。”阿布雷顿时沉下了脸。


      “你一直不认为她是嫌疑人,对吗,”只剩史密斯和阿布雷的时候,史密斯点了一支雪茄,“离案发现场最近的车厢,最有渊源的两个民族,最无法站立的不在场证明,矛头都指向了她不是吗?”
       阿布雷索性躺在了床上喃喃自语起来,“时间对不上,如果能解开杀人动机,一切就明了了。”
      “你在听我说话吗?她的动机是可以有的啊。”史密斯不满地说。
      “哦?你怀疑宝妮,哈哈,这里是大英帝国,不可能中国和日本的仇恨什么的,英国土地上的罪恶通常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犯下的。”
      “你这么说我可不认同啊。”史密斯不知道阿布雷对这个东方女性的痴迷有多深,竟然说出这般的话来。
       “至少本案的凶手就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人,不抓住他,我们可就对不起拥护大英帝国的子民了啊。”
      “你知道凶手了?”
       阿布雷直起身,“抓到一点东西,就已经非常明朗了,不过还差最重要的一链。”他痛苦地挠挠头,火车上走来走去早已让他头脑发涨。
       “去餐厅来点三文鱼拼盘,果酱面包,果子酒吧。”
       “正是好提议。”


       经过二号车厢的时候,莉莉正拉着宝妮兴奋地出来,“妈妈,妈妈,原来宝妮姐也认识外公。”她一闪而进四号车厢。
      “小姐,”阿布雷止住宝妮,“原来您拜访的就是雷蒙.克劳福德?”
       “是的,我比莉莉一家早些日子到达宅邸,所以不认识他们,见了克劳福德老先生就拜别了,因为是外国人,所以游览了当地风景才离开的。上午和莉莉相遇,我们只顾着聊新鲜事,竟然没有发现彼此的联系。”宝妮乐呵呵地笑着。
       艾维满脸堆笑地把客人迎进门,“这些警察可把我们闷坏了,既然您与父亲认识,咱们也就不要见外了。”史密斯向阿布雷使了个眼色。
      “夫人,下一站警方将会撤走,你们可以下车活动活动啦。”“凶手逮到了?”
       “恐怕他在行凶后已经逃到其他节车厢了,不过您放心,他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痕迹。”


      火车抵达了下一站,史密斯正率领部下与当地警方交接工作,莉莉像小鹿一样在宝妮左右跳跃,“能下来走走真好,不是吗?”她说。
      二号车厢被缓缓地拉开,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钻了进去,翻起箱子来。
      “夫人,您在走廊乘凉呐?”
      萨拉惊慌失措地摇着扇子,“是,是的,我在找艾维,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因为紧张而提高了嗓门。
     艾维从二号车厢出来的时候从容不迫,“姐姐,您找我干嘛,我在找找我的伯百利香水是不是被莉莉拿去玩了,小孩子总是淘气。”
     艾维紧环双臂的姿势是逃不出阿布雷的眼睛的,“好一出姐妹护坦的桥段。”他暗想。
     火车开始鸣笛了,萨拉惊讶地发现史密斯又带着手下上车来了。“金小姐,快回去看看你丢了什么。”艾维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她因为恐惧而失去了往日的锐利。


     揭开真相是在餐车进行的,宝妮,艾维,萨拉,莉莉,艾弗里,都是涉及在内的关键人。
     阿布雷清清嗓子,“其实还有一个人作为本案的关键也应该坐在这里。”
    “被害人横沟彦三?”艾弗里没头没脑地说,他以为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玩笑。
    “呵呵,横沟彦三恐怕是唯一与本案没有联系的人物了。”
     全场寂静,连史密斯都不可置信地望着阿布雷。“当然,横沟彦三确实死了,以被害人的身份。”阿布雷赶忙补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实阿布雷也有些哭笑不得,案子简单的程度好像不停地有人给你七巧板,你只需把它们一一摆到原处。最重要的是,嫌疑人的范围从一开始就很小,也就是这幅七巧板拼成的图案只是一个简单的圆圈。
    “联系,重要的是联系。”阿布雷郑重地伸出食指,在空气中划了无形的连线。
    “本案的联系就是藏在艾维夫人宽大衣袖里的物品,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显然它联系了宝妮,也联系了艾维。”
    “你故意撤走了警卫?因为猜到了我们会采取行动?”
    “是冒险的一棋,虽然我大概明白了你和宝妮的联系,但是否会去找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从横沟彦三的车厢得到的启发。”
    “你拿走了什么?”宝妮礼貌性地没有用‘偷’这个字眼。
    “看来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只能供认不讳了。”艾维从碎花小洋装里抖出了一封信。
    宝妮起身接过,“那是雷蒙老爷爷让我带给爸爸的信。”
    “哼,小姑娘,你知道这封信对我们克劳福德家族有多么重要嘛。”
   “封面是用法文写的,我的法语读起来很变扭,,并且封面上的术语太专业了。”宝妮仿佛是在对阿布雷说,“我没有睡得很熟,没睡着的时候我曾经拿起来读过。”
   “你这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史密斯质问艾维。
    “这是发生在一号二号车厢的两件事,我拿了金小姐的东西,但没有杀害日本人。”
    阿布雷站起身稳稳听众们的情绪,“是的,史密斯,你也坐下来,这是两件事。让我们继续听艾维夫人说说这封信,也可以解开我遗留的一点点疑惑。”
    “父亲是个古怪刁钻的老头,人们会说有钱人都这样,他认为财产都是自己打拼来的,我相信他宁愿把财产捐公,也不愿意留给子女。他总是抱怨我们没有作为,是一事无成的无赖,甚至扬言剥夺我们的继承权,回家的第二天艾弗里激怒了他,他请了镇上的很多人来家里,当众宣布财产转移给了一个亚洲人,委托其按他的愿望处理财产。”艾维指指宝妮手中的大信封,“这里面应该就是那封还没最终敲章签字的委托书吧,老头子糊涂了,但我糊涂,我不能让这个亚洲人一起瞎搅合,本来我们一大家准备安安分分地回伦敦在从长计议,但发现了宝妮就是那个亚洲人后,我只是想拿回属于家族的东西。”说着,她掩面哭泣起来,萨拉安慰地抱着她。
   “这就是和横沟彦三的联系了,一个亚洲人。”总算全部对上号了,阿布雷起身开始了总结。


    “可怜的横沟先生,无辜地葬送在这次旅途中,金小姐,”阿布雷看向宝妮的时候,宝妮紧张地攥着旗袍的一角。
    “你应该庆幸,因为你们都是亚洲人,而你活了下来。”
    “凶手搞错了目标?”史密斯很是惊讶。
    “可能财产的诱惑太大,他也许只是怀疑亚洲人指的是横沟彦三,毕竟连艾维夫人也不能确定她的父亲把钱留给谁。”艾维对把她的名字和描述凶手的句子连在一起而发出不满。
    “我很抱歉惹恼了您,夫人,不过您不会是凶手,因为12点05分到15分横沟遇害的时段,您正和您的家人再用餐。萨拉夫人您也不必担忧,您离去的几分钟内做不了什么。”
    “那凶手是谁?”史密斯不解。
    “老伙计,12点10分彼得听到摇铃,不超过两分钟赶到,没有发现嫌疑人,正如你之前推测的,凶手是宝妮小姐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史密斯歉意地望望宝妮。
    “凶手的目的就是宝妮小姐负责传递的这封信,所以如我之前所说。宝妮小姐没有成为被害者已经是幸运了。”
窗外已看不出景物,星光下也暗淡的大地开始进入睡眠状态。
    “如果你说2分钟不到也许就能躲进这节列车的某个车厢,那么再加上萨拉夫人的证词,你就会发现凶手一开始就只有一个,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去调查名单中的其他旅客的原因。”
     萨拉在回忆自己的话,阿布雷做着引导,“你说,12点之前的一两分钟你和横沟先生打了招呼,他的房间有点乱,我们姑且认为也许他就是个邋遢的人。”
    “也许是被人翻乱的。”史密斯已经明白了阿布雷的意思。
    “也许。但我们不要执着于这些可能是巧合的东西。”阿布雷口头虽然否定,但已对搭档点头微笑,表示认可。
    “我们这样去想,联系医生的结论和事实,12点之前横沟回到车厢的时候,他的室友还没有进入午睡状态,这时不管是谁进入车厢,与横沟攀谈,甚至是翻箱倒柜,杜尔先生能够毫无防备地睡觉吗?”
     乘务员为大家端来一些可以提神的饮料,故事正讲到了高潮。
    “彼得,是你启发了我,”乘务员服务的速度慢了下来,“你让我一开始就走对了方向,如果是凶手摇了铃。”阿布雷表示赞许,“你一定也很想听听这个戏剧化的结尾,正是您和宝妮小姐第一现场看到了疑似的两具尸体。”
    “显然一切都是一个人的阴谋,杜尔先生。如果仔细核实,艾维夫人,您就会发现杜尔也是当时到场的邻居,他因为听说亚洲人拿走了财产而心起歹心,横沟彦三,不期而至地访问老克劳福德,又很快离开,杜尔可能一开始没有杀害他的念头,偷窃行迹败露之后,这个不劳而获的小人竟然为了脱罪残忍地杀害的横沟彦三,他就是一个胆小鬼,是社会的残渣败类,我总认为允许英国公民持枪不是一项好条文。什么事都用子弹解决助长了犯罪率。”阿布雷觉得大家应该可以明白他的意思,认清了这个再喊捉贼的诡计。
    “头昏脑热地杀人后,杜尔心急地求自保,他服用了安眠药好像凶手偷放进他水杯里的一样, 他摇了铃,好像凶手摇铃一样。哈哈,一开始我们不明白的凶手这样举动现在清楚了,如果乘务员不及时赶到发现尸体,那么他就会跟着变成第二具尸体。”
    “他现在还躺在医院急救呢,恶有恶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史密斯信服地应和着。
    “证据可以是安眠药的来历,来复枪的来历,最主要的是,能完成这一切的只有他,杜尔。”


     伦敦站到了,匆匆一瞥的旅客,止不住前行的脚步。宝妮扶着脚边的小皮箱。
    “如果能够答应您的参与,我的意思是向您多了解些情况,也许我早就破解了那一链了。”
     宝妮对着阿布雷来微笑,“我说过,在本国我有一些特别的参与探案的经验。如果你愿意边喝咖啡边听这些故事的话。”
     “为什么不呢?”
     宝妮和阿布雷也很快地融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ABC敬上

ps:投稿未果~就不继续等待了~我的文确实有很多不足之处~就传上论坛~大家交流交流吧
2人评分
+15 原创度 +3
| 发表于 2010-8-19 10: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tlxy44:}顶 很不错
| 楼主| 发表于 2010-8-19 10:4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楼  罪恶的克星

谢谢你~你能阅读完真的非常感谢~
| 发表于 2010-8-19 22:24:1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不错呐。
加油哟。 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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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发表于 2010-8-20 14: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能有欧美的感觉,很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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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8-21 13:06:28 | 显示全部楼层
字大、不错不错
看着很舒服,继续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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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8-21 14:5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楼  Ok‘

我还是新手 ,写不出了呢。 推理也有困难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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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8-23 23:30: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格小说的生命——手法!
推理小说家的招牌——语言与结构!
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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