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ringLove】《回家》

（一）

“ 嘭！” 一间老屋内传来巨响，随后是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又下雪了，真是该死的天气。

他捂住着受伤的左手，看着地上尸体的惨状，陶瓷面具下露出鄙夷的神色。

“ 垃圾就没有存在的理由。 ” 陶瓷面具已出现一条裂缝，“ 居然还差点被这家伙砍到，还好被什么给挡到了。” 他朝尸体吐了口唾液，转身离开房门。

这是第几次了？他也不记得，只是知道自己已经杀人了。

不过，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一切就要结束了。

（二）

鲜血依然顺着他的左手臂，滴落在雪白的大地上。他一步步向前走着，终于来到了那里，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瞬间，大家都在看着他。温柔端庄的姐姐、幽默风趣的大叔、还有慈祥和蔼，在他生命最困难时接受他的店长……仿佛大家都在这里。

但其实他也很清楚：大家都不在了。这里留给他的，只剩下残垣断柱。

“ 你果然会在这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他把那带着面具而毫无生气的脸扭了过去……

（三）

“ 新…… ” 当他看到自己的好友新再次站在面前，面具下的脸露出了久违的惊讶。

新正用手插着腰，半倚在门上。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喜悦？痛苦？似乎还有一丝悲哀。

“ 你不害怕我吗？” 面具下他终于开口了，“ 我是个连环杀人犯，还是个……艾滋病患者。”

“ 是啊，在来见你之前，我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不过嘛……

“ 我们是朋友啊，不是吗？” 新笑着说。

“ 是 朋友 吗？” 他想着。朋友——多么可笑的关系啊，朋友……但他感到心突然有刀绞般的感觉，胸口有些沉闷，也说不话来。

（四）

“ 我知道的，” 新看着他，“ 我一直都知道的——知道你为大家做的一切。”

他仍沉默着不说话。

“ 你杀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害得姐姐跳楼的混蛋。你把他带到天台上，逼迫他跳了下去。楼下的乱石堆，也是你准备的吧？”

一滴鲜血顺着手流了下来，掉落在地板上。

“ 你杀的第二个人，是酒驾后撞死大叔的女土豪。你先假装去洗车店找工作，在保养她的车时，破坏了刹车系统，并在她的必经路上倒满了润滑油……”

一股血流溅落下来，发出 “ 滴答 ” 的声音。

“ 你杀的第三个人，也就是最后一个，是酒后来店里闹事还打伤店长的混混。不过你这一次用的是枪……我想，你是要结束这一切了吗？”

暗红色的血液突然剧烈喷出，紧接着，他倒了下去……

（五）

“ 新 ？！” 他急忙向前奔去。面具在慌乱中掉在地上，顺着之前的裂缝，碎成了两半。

“ 一个……不小心啊。” 新惨白地笑着，伤口似乎很深——难道说之前为他挡住刀的是……

他把新横抱在怀里，能感觉到新的体重在一点一点地减少。

“ 繁，” 新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他苍白的脸，“ 我们，回家吧……”

“ 嗯。” 繁强忍着泪水，声音却仍有些哽咽。

透过窗户，他已经能看到那些蓝红色的闪光……

（六）

冬夜里的寒风呼啸，但同时助长了火的气焰。它开始更肆无忌惮地啃食着木屋，远处的警笛声也越来越清晰。

一些残骸被狂风卷起——那是大家的合影，但上面只剩下繁一个人。火舌仍在不断侵蚀着。转眼间，照片上繁的半张脸也消失不见了。

“ 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裂了一半的面具也终于显示了它主人的模样：面部因痛苦而扭曲，脸色苍白，嘴唇早已失去血色，那颗眼珠显得是那么的空洞、无神……

“ 我们回家……让我们回家。”

繁把新端抱在怀中，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背影。他能感觉到新的身体在逐渐变冷，紧握在手心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终，垂下去了。

“ 回家，家……家？到底在哪呢？”

殷红的血液依然点缀着惨白的大地，所到之处，仿佛是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显得异常的凄美。

（七）

“ 你说，” 处理完案件后，助手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侦探，许久才开口， “ 导致悲剧的正义，真的是正确的吗？”

侦探没有回答。他望向东边：再漫长的黑暗冬夜，也有被黎明前曙光撕破的时候。

冬日里暖阳的第一缕阳光，正温和地照在他们脸上。

“ 我们回家吧。”

“ 嗯……”

【SpringLove】的第二篇，风格和第一篇已经完全不像了（求求不要黑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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