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故事接龙第一弹】鬼谷＆大早黑叶＆废物

71023

前言

---

                  感谢黑叶哥和鬼姐给予我的教导，接龙过程中他们激烈讨论，互相交流写作技巧，让我学习了许多。
                   这篇是三个人的风格融合在一起，并没有分节。后续两弹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祝阅读愉快。

71023

文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阳光在叶间闪烁。孩子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出校门，牵上家长的手。
        “今天老师教了什么？”
        “恩……加减法！”
         校内，一名女老师站在台阶上。她将头发拢至耳后，弯腰，孩子的脸皱巴巴地，泪痕未干。透过嘴唇张合，绿色的叶子被挡住，又现出。孩子破涕而笑。
         “以前的女人？”
          男人倚在石基边缘，面朝学校。身旁忽然响起某人的声音。
        “这不关你的事。货呢？”
        “在呢在呢。”
        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戴口罩，穿高领风衣，手抬起到半空，装有白粉的袋子晃了晃。
       “今晚九点，通副大厦A座803。别让那边等久了，真野组可是出了名的没耐性。”
        男人哼了一声。
       “不就是验货么？”
       “有一个同行抱着和你同样的想法，迟到了一分钟。”
       “放心，我没打算和那边对着干。”
      “那就行。”
       那人把袋子塞到男人的衣袋里，笑说：“哎呀哎呀，你的女人来了。那我先告辞了。”
        她一眼瞧见了男人，凑了上去，将眼镜叠入盒子，放进包中。
       “刚才那人是谁？”
        “一个朋友。”紧接着又问，“小言呢？”
女人微愣，然后转头指向刚才站的地方，却已经不见人影。
       “嗯，大概在那边草坪和别的孩子玩吧，他呀，可受欢迎了。”女人温和地笑着。
      “是吗，真不错，我去找他。”
      男人张望着校园内的草坪，离开了女人身边。
     “好。…”
      女人的回复追赶未至，只在空中慢慢变淡。
     “小言！回家啦！”
        男人蹲下逗着孩子，将恋恋不舍的孩子牵走，回到了校门口。
      “对了，我待会有点事，会很晚回去，你和小言先回家吃吧。”
      男子蹲着拍了拍孩子的头，露出宠溺的笑后站起身，看了看表。
      “嗯，知道了。”
       女人也展露笑颜。
       然后男人离开了。
     “小言，走吧。”
       女人走在前面，手牵着孩子，笑容还没有褪去。
       ……仍没有褪去，她的面庞定格在这个不变的微笑上。
        身后的孩子一句话也不说，孩子也无法看见，女人的眼瞳，暗含着紧贴石膏的冷。
       “老师，我妈妈今晚在家里。”孩子勉强地跟上女人的脚步。
      “你爸爸已经告诉我了。”
        天空渐渐地昏暗下去，街道被铺上了一层阴影。女人牵着稚嫩的小手，像幽灵般前行，孩子蹦跳起来走着。
       “今天早上，妈妈骂了爸爸一顿，又从厨房里抽出尖锐的叉子想要刺爸爸。”
      “她也应该想要刺我吧。”
女人垂下眼睛，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小指头。
      “老师你为什么要跟我爸爸和妈妈住在一起呢？”
       “我喜欢你爸爸，也喜欢你，所以想要跟你们在一起。”
      “那妈妈呢？老师你不喜欢我妈妈吗？”
      “你妈妈不喜欢我……”
        女人踏上石阶，走进了一家有着明亮灯光的便利店。系着黄色围裙的售货员在整理货架里的商品，收银员招待完的客人提起袋子匆匆地从他们身旁擦过。女人走在光滑地板上东张西望，最后朝挂着厨具的货架走去。
          “老师给你妈妈买一个礼物吧。”
           她望着眼前的一排排刀具，准备挑选一个最适合的，服务员向她走来。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女人拿起一把，光洁的刀面反射出她的双眼。
         “这把，有什么用途？”
     “3A极用料，刀刃锋利。”
       “能够切断脖子么？”
        “请问是什么品种的脖子呢？”
       “猪的脖子。”  
        服务员露齿笑了。
      “当然可以！”  
         咖啡馆内，来往的人群遮挡了视线，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影时隐时现。
       一杯咖啡摆在他身前，白沫融化在深棕色的漩涡里，热气升腾，模糊了视线。
       “夏威夷……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房间黑漆漆地没有光，空气中蔓延着弥留后的气息。两人赤裸着身子，汗津津地拥在一起。女人双手环住男人的肩膀，头埋在胸膛里。
         “是一个沙滩吧。”
         男人回答。
         “那一定会幸福的。我，你，还有小言……”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男人默然，视线越过她，白色的墙壁于昏暗中依稀浮现。
        男人睁开双眼。
        “找我什么事？”
         黑衣人站在他的桌前。
     “交易取消了。”  
         喧闹的咖啡厅中，无边际的人海涌动。他的桌子是一座孤岛，摇摇欲坠。
     “送消息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吧？”
       “买卖不能被泄露出去。”
     “无论如何都是一样的结果么……”  
       男人喃喃自语，椅子向后倒下，他站起身来。
     “一起上吧。”
        尖叫，那样扰人的声音从无数张大的嘴中传出，汇聚在一起，如同刺穿耳膜的利刃。
        声音的利刃还不算要紧，男人此时此刻，正面对真正的利刃。
        他深呼了一口气，“去外面吧，对我们都好。”
       黑衣人收起了利刃，他点点头，让开了一条路，但实际上，已经有数目不少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了他。他左手伸入裤子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右手摸了摸上衣口袋，却什么也没掏出来。
        “太扫兴了吧。”
         他怅然的将打火机塞入兜里，慢慢接近了咖啡厅的门口。接近了，三步，两步，一步。
        脚跨出门的那一刻，他不出所料的，撒腿狂奔了。
        “叼着烟逃跑才会比较酷啊！”
      男人使出了平生难寻的狠劲，一边大喊，一边奔跑就像在奔赴一场迟到的婚礼，是以他为男主人的婚礼。黑衣人也动起了脚，领头的却仍不慌不忙。
      “喂！胡子，别忘了你的妻儿！……”
        声音慢慢飘散在风里，这距离，男人不可能听不到的。他的脚步依旧很利索。黑衣人只愣神惊讶了一秒，下一秒，他就果断的拔出了一团漆黑的物体。
         嘭嘭嘭！
        夜晚街道的清冷被这几声响动搅乱了，大概路人无法想象如此电影的情节，甚至没有声音的利刃，只有惊异掺杂恐惧的眼神。
        男人中弹了，他的动作显然趔趄了一下，无法跑得太远。黑衣人很确信。追吧。他对其他人说。是。其他人回应。
       漆黑的人们在漆黑的夜里狂奔着，为了找到另一个漆黑的人。
        黑暗的巷子里，男人和女人相遇了。
      “噢，真不巧啊，其实…嗯，我现在不是很方便。”
      男人双手摸着肚子，想笑出来，但他只能咳嗽两声，结果没能成功。女人双手背在身后，近乎悲悯的笑了。
        “没事…你……”
        “没事，死不了。”
        男人靠在墙壁上，叼着烟的嘴里吐出一团白雾。
       “最近多亏了老师你啊，小言的成绩越来越好了，之前每次考试都不及格我差点以为他跟我一样是笨蛋了。”
         女人微微地低下头，放在背后的手紧握着一把刀，光滑且冰冷。
         “确实，近来小言上课老实多了，就是爱哭鼻子，身为一个男孩也太软弱了。”
         “性格随他母亲的吧，而且自从老师住在我们家里后，他每晚都梦见了她，然后就哭醒了，确实很爱哭。”
         “是啊，怪不得那么爱哭呢。”
         “是啊。”
          男人皱了皱眉头紧闭着嘴巴，身体扭动起来在墙壁上换了个方向靠着。
      “没事吗？要不先去医院吧。”
        她担心地问。
        男人仰起头，望着没有星星，月亮藏在乌云里的夜空。
      “要不就是死不了，要不就是救不活，我自己身上的伤势自己很明白的……比起这个，晚上小言有好好的吃饭吗？”
      “晚饭吗？嗯，吃的可香了，我特地煮了一顿她生前的拿手好菜，但这也是足够证明小言还是没办法承认我吗？”
      “怎么……”男人止不住地咳嗽两声，嘴角溢出鲜血。
      “怎么会呢，小言很喜欢老师你的，他只是害羞而已，要不然怎么会在你的教导下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啊。”
        “那是他本来就聪明吧。”
         “……刀拿来了吗？”
         男人突然转移话题，女人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
      “嗯。”
       她将双手从背后移出来，将之前便利店购买的一把刀放在他的眼前。借着街道旁闪烁的昏黄灯光，他看见了刃面中刻的某个名字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样式是没错，但是牌子买错了。”
       “牌子？牌子错了吗……”
       女人感到非常疑惑，她从没听说过还有牌子的区别。
       “没事，我们一起去重新买吧。”
       男人朝女人伸出了手，而女人将男人从墙壁上拉了起来。
       “现在不会太晚吗？便利店也还挺远的。”
       “远什么，不就在学校附近。”
       “可是学校离这里很远啊。”
       陷入黑暗之中仅有昏暗路灯的街道里，女人搀扶男人走着。
       “去夏威夷吧，我和你，还有小言，名副其实一家三口的家庭旅行。”
       “没有人会在家庭旅行时去夏威夷吧。”
       “也是……那就先结婚吧，在夏威夷举办一个我们的婚礼。”
       “什么啊，怎么又是夏威夷？去别的地方不好吗？”
       “可是小言他喜欢夏威夷啊。”
       “那好吧，那就去夏威夷吧，不管是家庭旅行还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