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推测凶手,先从死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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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咋死的?溺水吗?”
“不是。”警官又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轻声对我说,“是被人用双手掐死的。”
死者王三立是被勒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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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他,他睁开眼,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映入眼帘。
“嘿,还真是你,我们真有缘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遇到。”
“王三立,你……你怎么在这?!”
尽管王三立是瘦瘦高高的,但好歹也是男性,想要勒毙还是需要一定力气的。因此可以初步排除妇女、老人和小孩。
结合上述的人物关系,嫌疑人被锁定在罗宏明、罗宏伟、徐万达、徐强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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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跟你计较,反正你现在也是废人一个。”王三立朝下瞥了一眼,“怎么着?想打我你有那力气吗?”
从王三立的陈述可以看出,因为某件事情,罗宏明的双手已经不具备基本的握力,因此罗宏伟做不到勒毙,他可以从嫌疑人中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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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罗宏伟就拿着一根扁担从屋里冲出来挡在罗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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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罗宏伟当即抡起扁担朝徐万达挥去却被对方单手接住,看到儿子在武力上完全占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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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强的身材并不高大,人也长得很猥琐,有点像《地下交通站》的贾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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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万达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混混,他的堂哥徐强更是村里一霸,连老村长都敬他三分。
从以上三段描述中,不难判断,徐万达的力气相当大,显然在罗宏伟之上。而罗宏伟近十年都在务农,也一定有相当的力气。徐强尽管身材并不高大,但考虑到他是村中一霸,想来也应该有点非凡的手段。因此三人都无法排除杀人的嫌疑。
综上线索,目前嫌疑人锁定在罗宏伟、徐万达、徐强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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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立的尸体在罗宏伟回家后不久就被人在村子的水库中发现
前文我们已经分析了,王三立虽然陈尸在水库,但却不是溺水身亡,是被勒毙的。而警方也一直在寻找案发现场。
找到案发现场的关键因素,要从尸体身上不寻常的伤痕开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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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有一大片淤青,手臂上也有一些淤青。小腿还有不少划痕,裤子下边也被划了好多个口子,但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应该只是被什么锋利的植物给划破了吧。”
“还有呢?”我着急的将整包烟都交给了他。警官收起烟清了清嗓子:“他的鞋子上沾了不少土,
尸体的背部手臂有淤青,可见死者死前曾经被殴打过。裤子上有破损,显示的是被锋利的植物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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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为了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我开口说道,“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什么锋利的植物啊?”
罗宏伟思忖了一会儿,“那边的山头,”他指了指东边方向的树林,“以前种了不少山莓,后来没人打理就荒废了,山莓的枝干有许多尖刺。”
幸运的是我在树林发现了许多新东西,这里有不少树枝在近期被人为折断还有一些混乱的脚印以及残留在枯树枝上的衣服纤维。
从树林中凌乱的脚印和残留的衣服纤维,很显然死者曾经到过树林,并且身上的伤痕也是在树林里造成的。结合死者背部和手臂上的淤青,可以推测出,死者可能在树林中被人从背后袭击,而后又从正面进行殴打,王三立用手臂格挡,因而留下淤青。
综上线索,我们推测,死者王三立曾经到过树林,被人从背后袭击,而后又从正面进行殴打,王三立多次用手臂格挡,因而留下淤青。王三立力尽后被人勒毙,最后移尸水库。故树林即为案发现场。
根据上一条,我们已经推测出,案发现场在树林,而后被移尸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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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宏伟思忖了一会儿,“那边的山头,”他指了指东边方向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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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我们来到了发现尸体的水库,这座水库位于村子最西边,周围几乎没有村民居住,
树林在村东边,水库在村西边,凶手千辛万苦地将尸体从村东移到村西,除了因为水库地处偏僻、人迹罕至以外,一定还有其最根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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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水库本是修来供村里储水的,后来被徐强承包搞起了水产养殖,可是合同一到马上就被村西的赵刚给抢走赚了点小钱。
水库最早是被徐强承包的,而后被赵刚抢去。徐强少了一个谋生的生计,作为村中一霸的他显然咽不下这口气,因此徐强具有充分的动机,想要通过陈尸水库,来嫁祸赵刚一家。即便做不到嫁祸,陈尸水库这件事也足以让赵刚对水库的支配权产生松动,从而徐强可以再次夺回水库。
剩下的两名嫌疑人徐万达和罗宏伟都没有理由去做陈尸水库这件事。由此我们推测,徐强与王三立的死脱不了干系。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合谋的可能性。
要分析杀人动机,先从徐家的几个疑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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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后院的仓库旁透过气窗朝里瞥了一眼,里面只有些衣物和满地的干草,除了有股奇怪的味道外没什么出奇的。
后院仓库存放着衣物和满地的干草,而不是农作物或肥料之类的,显然徐家不是务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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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村西的确看到了一栋特别气派的楼房,没想到就是徐强的住所。
“徐强靠什么挣钱?”
罗宏伟努努嘴,“谁知道。”
从徐万达和徐强家境富裕、出手阔绰可以看出,徐家必然有神秘的收入来源,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就足以成为王三立被杀人灭口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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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宏伟摸着仓库大门上崭新的钢制挂锁若有所思的说,
仓库中铺满地的干草,我们不难推测,仓库可能是用来囚禁人的。仓库中奇怪的味道,很可能也是被关押者留下来排泄物的味道。而徐家这种囚人的行为可能和徐家的收入来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案发后仓库换了把新锁,我们大胆猜测,仓库的锁可能最近被破坏了,有人将里面囚禁的人放出。
结合徐家神秘的收入来源,我们推测,徐家很可能是人口贩子。通常人口贩子会将城市里抓来的小孩带到偏远的山区作为据点,再由据点的贩子进行二次倒卖,以保证人贩链条不易被追查。而莫廉村的徐家正是一个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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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呆在徐家,出门也都有徐万美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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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9月14日上午,同样住在村东的徐万达带着妹妹徐万美风风火火来到罗家。
既然王三立的死亡时间为9月14日凌晨,结合徐家人所言“他一直呆在徐家,出门也都有徐万美陪着”来看,如果徐家人与王国立的“失踪”无关,那么徐家发现王三立失踪的时间应该是9月14日早起床后。那么在短短几个小时(考虑到那时候罗宏明还没有起床,时间应该是比较早的),只因为王三立与长得像罗宏伟的人说了不知道内容的几句话(如果知道谈话的内容,估计也不至于搞错对象,毕竟王三立在最开始就喊了罗宏明的名字,而且徐家兄妹很明显对罗宏明的名字也不陌生)就找上门来,行为相当可疑。
徐家人虽然说王三立“出门也都有徐万美陪着”,而实际上在罗宏明与王三立会面时,罗宏明并没有看到过徐万美在场(如果看到过徐万美,在14号徐万美找上门来的时候就应该很快反应到是和王三立有关了)。而从后面的剧情来看,徐万美知道存在这次会面,又不知道会面的内容和真正的会面人。与其说是陪着,不如说是跟踪监视才对。(哪怕这次会面是王三立告诉徐万美的,徐至少也不该弄错会面人的名字)。
因此,我们推测,避免王三立发现徐家的秘密,徐万美陪着王三立是假,实则是为了监视。而王三立仅在失踪几小时之后,徐家人便找上门来,可见徐家人心里有鬼,过于紧张,而过于紧张的原因就是人贩的事情暴露。
我们进一步推测案情,9月14日凌晨,王三立醒来后无意中发现了徐家的秘密,发现了仓库中囚禁者。王三立破坏了仓库的锁,带着囚禁者逃跑。王三立是村外人,仅来到村中三天,要想带着别人逃跑,第一个想到的人必然是罗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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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现死者的钱包里少了五百元。”
“他的钱包里夹了一张取款小票啊,9月10日在咱们永和县一家工行ATM机上取的款。扣除他孝敬他未来老丈人跟丈母娘的两千元应该还剩两千,可现在只有一千五,那不就是少了五百元。”
王三立的钱包中应该有2000元却少了500元,银行小票也没有少。可见,钱不是被抢走的,不然就应该拿走所有的钱,甚至连小票也一块儿拿走。既然不是被抢走的,那就是自己给出去的。
我们进一步推测,王三立带着囚犯前往罗家的途中,将自己的500元给了囚犯作为他日后的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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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收好毛巾走上前来,仔细端看着罗宏明,让他好不自在。“你们兄弟俩真的好像!不过你可比你哥帅多了,也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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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是……罗宏明?上大学那个?”徐万达诧异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妹妹,徐万美也是同样的惊讶。在得到罗宏明的肯定后,徐万达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但马上又被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替代。
从何晴和徐家兄妹的反应我们不难看出,罗宏明和罗宏伟两人长得是极其相似的。初次见面的人几乎都很难分辨,更别说在深夜的时候。
我们进一步推测,王三立带着囚犯来到罗家找罗宏明,结果无意中把罗宏伟当成了罗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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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宏伟看了何晴一眼,稍顿了一下,说:“就是打工时认识的,是吧?”何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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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宏伟看着妻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压低声音在何晴的耳旁一字一顿说道:“如果警察来了,你可别说胡话。”
“都五年了,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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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强靠什么挣钱?”
罗宏伟努努嘴,“谁知道。”
从上述描述可以看出,罗宏伟肯定隐瞒了两人认识的真正情况。结合罗宏伟惧怕警察以及他不希望何晴乱说,我们进一步猜测,何晴可能是罗宏伟买来的。再结合罗宏伟对徐强谋生手段暧昧的态度,很可能罗宏伟就是从徐强手上买来的妻子。由此可见,整个莫廉村有两个人贩据点,一个是徐万达,另一个便是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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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农活主要都得靠我,可是这十年我起早贪黑也只是勉强养活他们。
考虑到罗宏伟整天务农,根本没有时间参与贩卖,故罗宏伟只是知情人,并不是人贩活动的参与者。但当他看到王三立带着囚犯找上门来,第一反应自然是保护自己保护徐强,为的是不让自己买妻的事情暴露。
于是罗宏伟假意带二人前往树林,暗中通知徐强在树林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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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有一大片淤青,手臂上也有一些淤青。小腿还有不少划痕,裤子下边也被划了好多个口子,但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应该只是被什么锋利的植物给划破了吧。”
罗宏伟带二人来到树林后,遭徐强埋伏。徐强携棍棒从背后袭击王三立,而后又从正面多次殴打,王三立举手臂多次格挡,因而留下淤青。(王三立伤痕的形成原因,前处已分析过,此处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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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对了,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就是发现尸体那天,9月14日的凌晨4点到5点。”
待王三立力尽后,徐强为了杀人灭口,继续赶紧杀绝,将王三立勒毙。死亡时间凌晨4点到5点。
之后徐强提议,由罗宏伟将尸体移至水库,目的是嫁祸赵刚,以达到自己夺回水库的目的。(移尸目的前处已分析过,此处不再赘述)同时,徐强把囚犯藏到了自己的三层小楼,为避免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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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在徐万达离开罗家后,罗宏伟便一直忧心忡忡,地里的农活也干得乱七八糟。到了中午,罗宏伟实在忍不住,独自一人回到家中。
从罗宏伟心不在焉的状态可以看出,罗宏伟心里有鬼,他十分担心昨晚的事情暴露,也可以作为罗宏伟与王三立被杀一案有关系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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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让急性子的徐万达有些沉不住气,得亏徐强一直在旁阻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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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警察不在,徐万达本想动手却被妹妹和堂哥给拉了回去,罗宏伟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总算放松了一点。
从以上两处微妙的细节描写,我们不难推测,罗宏伟其实很怕事情暴露,好在一直有徐强在旁边阻拦徐万达,才没有使得事态发展恶劣。而作为徐万达的堂哥,阻拦自己人本身就显得很不自然。因此进一步佐证了徐强和罗宏伟合谋的事实。
综上线索,王三立系徐强和罗宏伟合谋所杀,而后移尸水库。杀人动机是王三立发现了徐家人贩罪行的秘密,杀人灭口。罗宏伟曾有买妻行为,同样害怕自己罪行暴露,与徐强合谋杀人。
现在唯一的证据就在徐强的家中。
如刚刚分析,囚犯被徐强藏在自己的家中,而囚犯身上有王三立给他的500元钱。现在必须趁早搜查徐强的家,将藏匿在徐强家中的囚犯找出来,避免徐强将囚犯处理了。
银行有钞票的冠字号记录,只要对照下冠字号,就能够证明囚犯身上的钱正是王三立9月10日从银行取出的。这样便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足以将徐强、罗宏伟绳之以法。
莫廉村,曾经很贫困的小村庄,有人为了致富,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徐万达和徐强都成为了莫廉村的两个人贩据点。而大约在5年前,罗宏伟从徐强处买下何晴作为妻子。
2011年9月14日凌晨,大约2点到3点的时候,王三立醒来后,无意间发现了徐家的秘密,发现了仓库中被关押的囚犯。心眼本就不坏的王三立破坏了锁,救出了囚犯。然而作为村外人的他对村子不熟悉,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罗宏明。王三立打算放走囚犯,于是便带着囚犯来到罗家,途中他将自己取款的500元钱给囚犯,作为他之后的盘缠。
由于天黑难辨,王三立错将来迎接他的罗宏伟当成了罗宏明。罗宏伟深知徐强的人贩链,当他看到王三立带着囚犯找上门来,第一反应自然是保护自己保护徐强,为的是不让自己买妻的事情暴露。于是罗宏伟假意带二人前往树林,暗中通知徐强在树林接应。
罗宏伟带二人来到树林后,遭徐强埋伏。徐强携棍棒从背后袭击王三立,而后又从正面多次殴打,王三立举手臂多次格挡,因而留下淤青。待王三立力尽后,徐强为了杀人灭口,继续赶紧杀绝,将王三立勒毙。此时正是凌晨4点到5点。
之后徐强提议,由罗宏伟将尸体移至水库,目的是嫁祸赵刚,以达到自己夺回水库的目的。同时,徐强把囚犯藏到了自己的三层小楼,为避免暴露。
第二天一早,眼见妹夫和自己的货(即囚犯)都不见了,接着又从妹妹处得知罗家和王三立有接触,恼羞成怒的他便来到罗家理论,既是要找王三立,也是要找回自己的货。直到发现王三立的尸体,徐万达才知道自己的货被抢了,他更加愤怒甚至要打罗宏伟,无奈被徐强拦下只得作罢。
收集到所有线索的“我”已经洞察了所有的真相。囚犯被徐强藏在自己的家中,而囚犯身上有王三立给他的500元钱。现在必须趁早搜查徐强的家,将藏匿在徐强家中的囚犯找出来,避免徐强将囚犯处理了。银行有钞票的冠字号记录,只要对照下冠字号,就能够证明囚犯身上的钱正是王三立9月10日从银行取出的。这样便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足以将徐强、罗宏伟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