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迹者：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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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包围了四周，整个屋子被光亮充斥，可以说没有任何死角。它在灭火器的攻势下丝亳没有消减之势，火焰似乎活力充沛，爬上了窗帘、沙发、木制家具……硕大的汗珠从伍尚豪额头上滑落，他不停地咳嗽，身体也越发的无力。不行，要尽快找到些有价值的东西，嗯？既然赵一鸣的目的是摧毁所有证物，那么他肯定发觉到了自己被监视，因为老项通过监控找到他与乞丐的某种联系，所以伍尚豪一行还要每天充当“垃圾检查官”的伟大使命，不管是他从办公室还是家中，都无法在严密监视下处理。剩下的途经就是纵火，将所有付之一炬。
他想到刚才命令警员分散赵一鸣注意力的情景，真是太愚蠢了，没想到被蒙在鼓里竟是他。他动作要快些，没想到卫生间的火势最大，一个角落里闪闪发光斤的物品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从大火中抢救出它，是一块玻璃瓶碎片，凸面还残有部分的纸制化学标签，他将它塞入裤袋中。刚走出去，他就重重跌倒在地，面部的活性炭面罩也脱落下来。伍尚豪此时好像全身失去了控制，视线开始迷离，无法集中，他用力抓地想再次爬起，但能受控制的貌似只剩手指了。
去他*的，他低声咒骂着，手上的是什么？一根女人的黄发，好像是，怎么会……他的大脑渐渐停止运作。我应该抓住它了吧……


“你好 ，我是东林区正华街派出所的白野玄。”每当他说起自己的名字时，总会生起片鸡皮疙瘩，听起来真的很像日本人，纵使从没有听人这么说起过，但他这样的想法已经根蒂固。
“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部的徐猛。”人如其名，面前这位刑警看起来高大魁梧。
市局派来的探组没有过多寒喧，就将齐邦接走，目前时间已纪不容耽搁了。
按照齐邦的要求，五组调出了两位警员负责保障他家人的安全。齐邦一路都没有说话，仅是目送过往的行人车辆，往事伴随疑惑与恐惧翻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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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四周为何这样洁白，这是伍尚豪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他将头转到右侧，看到心电图显示屏中的图案有规律地起伏着，一条条勾勒出生命美妙的转折。他突然发觉他戴着什么，形状和活性炭面罩相似，对呀，氧气面罩!我多半是被烧傻了，他这样想着。
“你醒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走进病房，“你已经足足昏迷两天了。”
“老项……快给我来一枪，看看我疼不疼，真担心这是个梦。”他用食指指向他的额头。
“恭敬不如从命。”项峰笑着将腰间的95式手枪拔出，挥舞几下，又将它笑着收回。他将一把椅子拽到旁边，坐了下来。“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你知道，要是你也走了，在警队我再也没有……”
“别又伤感，我刚醒，说点让我高兴的。”伍尚豪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有个好消息。赵一鸣被捕了，但罪名不是风筝杀人案。”
“我的天，那会是什么罪名？”
“你忘了你抓到的那根头发了吗？是以谋杀医院同事李琳儿的罪名。但他在风筝案中有重大嫌疑，关于此案，他并没有过多辩解，马上就能在法庭上见到他了。”
“要是这样说，我是功臣喽？”
“你是功臣之一，洛佳莹那小丫头也表现突出。你也知道小区单元的门禁，除了住户，只有住户熟人经许可才能进单元内。洛佳莹正是利用拜访赵一鸣的机会，将针孔摄像头藏在了走廊窗台的花盆里。因此录下凶杀的全过程，虽然由于角度问题仅够看到两人的腿，但通过衣物和走廊特征就已走够。”
“最毒妇人心……啊不，这招真狠。”
“她肯定也经历了番心理斗争，可能是被你的做感动才下定决心，因为凶杀发生时间是四天前。如果上级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不过还好她能将功补过，没有耽误案子。”
“我们当年也和她一样呀……对了，那死者的尸体找到了吗？”
“找是不可能找到了，李琳儿现在已经化成一片尸水了。我根据你发现的那块碎片上的标签，是瓶浓硫酸，找到了生产它的厂家，早在案发1个月前，赵一鸣就购买了两瓶浓硫酸和铬酸钾。它们可以配制成重铬酸钾，按照其腐性，使用后只需冲下水，尸体便完美处理掉了。”
“那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利用与被利用。二组在核对万格医院药品信息时，发现有一瓶250毫升的乙醚遗失。通过对几名药师的调查，并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当时刚好有个叫李琳儿的药师四天前辞职，奇怪的是，这个人消失了。我们试着联系他们的家人，可他们说最近并没有联系，只知道李琳儿四天前要离开这座城市，而且买了当天的火车票。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她并没登车。在通过她的同事，了解她对赵一鸣的情愫后，一切便说得通了，在凶手的计划中，其中一条便是利用李琳儿，换来乙醚，再找时机杀掉她。但凶手察觉被监视后只能放手一拔，通过牺牲掉林定远也就是乞丐这个车，来保他这个帅。以此你和一组的注意才被分散，小区的监控甚少，拍下来李琳儿的踪迹的只有街上的两个，但他却没想到被洛佳莹将了一军。”
“真是个伪君子!乞丐这边怎么样？”
“咬舌自尽了。”
“什么!”
项峰将双眼闭上，脑袋向椅背靠拢，那天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您在记忆里见过眼前这个人吗？”项峰右手搭在齐邦所坐椅子的椅子，左手指向坐在对面的林定远。
林定远恶狠狠地瞪着齐邦，嘴里好像在嘟囔着什么。齐邦仔细观察一番后，摇了摇头，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显得有些惊讶。“如果从体型来说，有些像赵刚。但他的面部毁容，嗓音有些嘶哑，我实在辨不出来，你之前和我说赵刚的观点不太切合实际。哈哈，除非闹鬼了。”
“或许这的确有些荒谬，不过还需验证下。”项峰在他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齐邦转而对林定远说起来，周围的人一齐疑惑地望着齐邦，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到林定远同众人神态一样，项峰笑了，这是方言，也正因这点，这个假“赵刚”被揭穿，从身型到血型，几乎做得很完美，只差最致命一处，背景不同。
“林定远，你已经穷途末路了，赵一鸣被捕了!”
项峰站起喊道，“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你!”
林定远像泄了气般缩成一团，全身不停颤抖着，“不，不，不!”他喊道，哭声与笑声掺杂一体。他低下了头，泪丝从面孔上滑下，几分钟后，血液从他紧闭的口中流出，将他的唇染成红色。
“可恶!快叫救护车!”

“怎么也没想到他患有血小板紊乱症，这种规模的出血，必死无疑了。”
“唉，没想到他宁可死也不承认，他这么做值得吗？"
“不得不说，赵一鸣很擅长利用感情、玩弄人心，林定远对他来说只是个棋子罢了。”
“别再跟我提赵一鸣，只听到他的名字我就想撕了他，做成清煎人扒。”
“哈哈，想成汉尼拔呀。”
“其实现在我也可以。”他看看缠着纱布的手臂，刚烤熟时或许口感更佳。
“你就庆幸没被截肢吧。”
“还有你，来看我竟两手空空，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项峰大笑起来，拍了下伍尚豪的肩膀，“等你出院，请你吃大餐。局里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好吧，暂且原谅你一次。”

路边广场有孩童放起了风筝，一只蓝色十字风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驻足远望，空气中弥漫起蓝色的忧伤。他想到赵一鸣对于过去的怨恨与愤怒。
“那五个丑恶的人，过河拆桥，就是一群小人，就因为我父亲途中受伤，拖了后腿，他们便将他扔下山崖，当我父亲右手死死抓住那块岩石时，其中那位叫xx的，当着众人面前，用他那把自诩为幸运的水果刀，将我父亲的手指全部割下。而另四个呢，他们见我的叔叔奋起反抗，也把他推下山崖!”赵一鸣面容狰狞，眼睛里喷射出怒火。
“赵先生，对您的遭遇我深感同感。但有一个问题，您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他狞笑起来，倾身贴近项峰，“可他们没想到，我叔叔没有死。他奄奄一息回到家中，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发誓一定要报仇!”
“您的叔叔现在……”
“他死了，刚回来便死了。真是件麻烦的事情，还好我当时很喜欢化学，用配制好的重铬酸钾处理了他的尸体。”
“林定远为何会听从你？”
“乞丐就像一种经常见的动物，苦难的生活使他们变成易感动的对象。我仅需用心裁培，稍给好处，再讲些故事，便可把他从动物培养成宠物，成为我在城市的眼和手，为我所用。”
项峰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提出了下个问题: “你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呵，报警能有什么用，几乎没有证据。我不想依靠无用的警察。”
“无用？那你应该思考下你现在正坐在哪里。”
“我并不怕死，他们杀了我父亲，我再杀了他们，而我双手也沾上无辜女孩的鲜血，你们再判我死刑，这就是轮回。所以我要想全力对付你们，你们不会发现尸体。”
“我个人认为你不怕死的原因是另一者，我私下调查了你的医疗记录，你在市中心医院被诊断出脑部存在肿瘤，而且……”
“你很聪明，的确是这样。”
“您所陈述的过去并没有人能证明，且与齐邦先生的口供不相符。”
“你可是警察!”赵一鸣面容扭曲，桌子被他拍的颤抖，“谁说的是实话，你应该知道。”
“凭您在心理学上的研究，怎么伪装您也应该知道。”项锋双眼射出道锐利的光线，刺在赵一鸣脸上。
“他说的话并不可信!12年前犯下的罪行，他根本不会承认!”
“据齐邦先生所言，12年那天，是你父亲和你叔叔去找路，结果很久没回来，大家由于大雨只好呆在山洞里等待救援，没人知道你父亲和叔叔做了什么!”
“切，这个老狐狸。告诉他，我迟早会杀掉他!”
“你可能不会再有机会了。”项峰把审讯室的铁门重重摔上，赵一鸣绝望地仰头大笑，就如恶魔被地狱之门封锁那刻所几近疯狂的挫败感。


项峰回过神来，正午时分，孩子们已各自回家，风筝群搭建出的空中森林悄然消失。项峰打开手机里的照片，钱钢尸体的右手大拇指有一道很长的割伤痕迹，延伸到掌心，伤口结了痂。经他妻子确定，该伤口为他案发六天前砍柴所伤，这样的伤口显然是写不了那么多字的，作者的日记之前的确有缺写的习惯，而且是那篇案发五天前写的日记，这完全说不通。贾浩寻问过死者妻子，但妻子并不清楚该事。
风筝案虽然确定了凶手，但背后的故事仍让他处于迷雾中。他拿起手机，打出一串数字，按下通号键。
“喂，是清广市市局李警官吗？我是开轮市市局的项队，想再请你们帮我们查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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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各单位注意，嫌犯正驾救护车沿山农路，朝东向东林区方向逃逸，车牌号为:开END999，嫌犯持有枪械!嫌犯持有枪械!”警用频道1不断播放着这段文字，项峰驾驶他的白色Jeep指南者全速前进，灵活地穿行在车流之中，几辆警车紧跟其后，车主们对平时只会在影视中见到的场面大为惊叹，车笛声汇集起再释放，就像巨猿咆哮，从敞开的车窗传入，震耳欲聋。
项峰左手拿起对讲机，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前方，“一组，三组，沿尚田街和林政街侧翼两面包抄，五组跟紧我，四组联系东林区分局，疏散群众，做好对齐家的保护工作。”
通过几轮追逐，一辆救护车出现在项峰视野中，车灯的照射使他看清车牌号。他踩满油门，迎上前撞了过去，受惯性身体向前倾倒，还好系上安全带没有让危险持续发酵。项峰可以想象到保险杠支零破碎的惨状，又要因此花费不菲。他紧握方向盘向右转动，逐渐从右侧靠近救护车，从羊窗能观望到坐在驾驶座上赵一鸣，他的呕吐物已经沾到方向盘上，他露出魔鬼般狰狞的表情，将手枪瞄准项峰，连开三枪。项峰很庆幸赵一鸣由于肿瘤压迫神经而头晕不击，无法有效击中目标，三发子弹只从车身上方滑过，擦出几片火花。
强忍住耳鸣，项峰放慢车速，操纵汽车狠狠撞去，赵一鸣措不及防，车身横在公路上。他顺势向右侧加大车速，却不巧撞进一座俄式风格的教堂中，教堂的木制大门被碾下车轮，救护车后身整个卡在门框中。三辆车围在教堂门口停下，项峰缓缓打开车门，从车座起身下来。他招手示意两人留守原地，等待救援。他和其他三人分两路沿教堂行进，这座教堂有一扇后门。项峰把配枪掏出，打开保险，子弹上膛发出清脆声响，他右手握住枪柄，左手扶在右手前，手枪的下置手电的光线透入玻璃向教堂内部照射，一个黑影在黑暗中蹿动，随即又是砰的一声，并未击中任何人，但碎玻璃溅起起，给予他右手割痕，鲜血沺沺溢出。
四人于后门会和，“他跑不动了，本来就虚弱地要去医院，肿瘤压迫配上撞击外伤，完全雪上加霜。”项峰俯身低语，“你们把这小木门撞开后，在外面等候我，我独自进去。”
身强力壮的徐猛先提出反对意见，“不行，您一个人去太危险，我陪您去吧。”
“不，这是命令，况且一个病人要能解决掉我，简直是警队的奇耻大辱。”
三人面面相觑，无奈地叹了口气。徐猛冲上前，一记大脚将门踹开，项峰端起手枪，慢步投身入黑暗中，撞进屋内的救护车头隐约能在对面看见。四周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和血腥的味道，他迈下演讲台，蹲在第一排的木椅前。
黑暗往往不是他的主场秀，凶手生来对于黑暗便有超出警察的敏锐。附近能听见有人大口喘着粗气还有痛苦的呻吟声，他闭目倾听，大约就在十点钟方向。项峰高声喊道，“赵一鸣!不要无谓抵抗了!现在的情况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一股火光昙花一现，短暂照亮屋子角落，项峰确定了赵一鸣的位置，赵一鸣现在的身体只允做到乱开枪了。“你很会撒谎，让很多人相信了你的悲惨遭遇，日记中的那篇明显是你伪造的，你应该从很久前便让林定远偷到了吧，但既要模仿，又不能带走，只可以拍下来。我曾考虑过有没有可能，杀掉钱刚后，你用同样的日记本在外部做了同样伪装如假包换，假日记本很久前写好，毕竟日记的内容没人知道，最重要是伪造的那篇。可若我们与他妻子核对些往事，你就满盘皆输。”
“我没必要撒谎!"
“完全有必要，为了让所有人同情你的遭遇，使你杀人有个合理的理由。我让清广市方面调查了你父亲和叔叔生前的资料，最有趣的地方是他们的财务背景，两人欠下约十五万的赌债，至于那次登山活动，他们与一家媒体定下合约，若能沿途完整拍摄一档纪录片，就付两人每人四万酬金。也许他们想抓住最后救命稻草，但失败了，最终为逃债自杀。你父亲的手有野兽咬伤的痕迹，当年的一位老法医是这么说的。还有你的叔叔，其实发现时只剩了半条胳膊，市政府为怕事闹大，只好将此事谎报，称一死一失踪。他们之所以害怕你，是因为你和你父亲外貌太像，并非心中有鬼。你所杀的人和你父亲、叔叔的死，根本没有直接关联。”
“你他*给我闭嘴!”赵一鸣向这边猛开一枪。
项峰找准时机，精准击穿他的手掌，手枪啪的摔落在地。赵一鸣惨叫后倒下，倚在椅背上。项峰飞快地穿跃几排木椅，走近角落，却被这番景象惊呆。一块钢片扎进他柔软的腹部，他失去往日的神气，目光呆滞、憔悴不已，大口吐着鲜血。“快去叫救护车!"项峰高喊道。
“不用……就不怕……咳咳……我再劫了车……不要为个死人……咳……费力气了。”赵一鸣深吸了口气，现在随时都会变成最后一口气，“项峰……我……我有话……想……咳咳咳……和你说。”
项峰把佩枪收回腰间枪袋，蹲下身靠到赵一鸣前面，“说吧。”
“那五个人心中……有鬼……是他们合伙……诱……诱……咳咳……骗我爸和我叔……去赌的。这句……是实话。”
“嗯。”
“还有……替我向……洛儿……道歉。一鸣哥……咳咳咳……让她失望了。”
“我一定会转达到的。”
“每年爸爸都会……陪我去……放风筝……从那次后……我再也……等不到他……完成约定。爸，再陪我……放次风筝吧。”赵一鸣在比画着什么，项峰知道是蓝色十字风筝，随着蕴含无数的情感的泪丝滑下，他悄然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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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经过十多天没日没夜的工作，警队今日终于可以纵情狂欢。众人正商量着去哪家餐馆庆功更好，全队上下洋溢着欢快热闹的气氛。项峰心理防线抵挡不住凶猛的拍马屁攻势，找个借口后匆忙离开刑警部，下楼透气。
大门前台阶上洛佳莹孤身一人坐在上面，项峰走到她旁边，她抬起头，刚要起身打招呼，便被项峰的话憋了回去。“赵一鸣临死前，要我代他和你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洛佳莹呆呆蹲在原地，很快便抽泣起来，“项队……你说一鸣哥……不算坏人吧。”
“我从警8年了，有时善与恶，明与暗很难去下定义。”他将纸巾递了过去，“人性永远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感情永远会让人过分冲动。放眼望去，城市会蒙罩一层黑雾，而市警局大楼，也明暗交织。”
“噢？”
“没什么，随便说说。晚上庆功会上开心些，小五肯定还因为不能来气得要命，有这机会，好好放松下。”他向前走去。
“您要去哪啊？”
“见个老朋友。”


两个房间由特制钢板和水泥构成，隔着一层加厚防弹玻璃窗，LED灯管发出温和的灯光，铺满两个空间。项峰打开门前，精神病医院的护士，第三次强调了特殊的探视准则，听着老大妈的唠叨，他感到十分厌烦，但却敢怒不敢言----这里不是警队。
刚走进特殊探视间，项峰便有些不自在，玻璃窗对面的中年男子诡异地低声笑起，他闭着双眼仰起头，嗅着空气，“噢天呢，真是贵客啊，项大队长怎么有时间造访一位寒酸的艺术家。”
项峰坐在椅子上，隔着玻璃打量着他，那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却遮不住他睿智而又散发疯狂的目光，虽有皱纹，他皮肤白皙连同他的光头一齐发亮。他就是五年前令举城恐惧的“画师”，“当然，礼尚往来。”项峰指向左臂的那条伤疤。
“哈哈哈哈……”男子狂笑起来，几分钟后又露现出悲伤的神色，“可惜当年并没能把你做成我珍藏的艺术品，如果成功，那完全可以媲比文艺复兴任何一件艺术佳作。但你居然这样摧残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你还没戒烟吧。”
项峰沉默了一会，“我找你来是有正事？”
“正事？又是寻问你上任的死因？我可以很明确地再告诉你，虽然手法相似，但一定是模仿杀人。因为那人对艺术的理解简直不可理喻，他完全没有发掘出人体那种真实的躯体、形态、神韵之美。况且你的蓝队，嗜酒的中年油腻男，毫无可能得到我的青睬。"
“我私下调查已经得到一定的结果，想再找你确定下。还有……你呆在这所‘监狱’怎么样？”
“工作人员待人‘温和’，环境也很‘优雅’，若能每周给我来杯青柠汁配冰朗姆酒，让我在施特劳斯的美妙乐章中创作副作品就好。”‘画师’无奈地晃了下身子，被收束服包裹住，“可惜，只能这样。”
“祝你好运。"项峰已达成他的目的，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转身准备离开。
“等下。”画师叫住了他，“依我看来，外面的世界更像是一所监狱，犹如肮脏发酵的泥潭，你们永远只会被钱、权的陈腐气息所吸引，却对精神生活失去该有的热爱。愿你活到被烟草折磨至死那刻，那样比现在你所做的能让你存在于世间更久。”
项峰没有理会他，他只觉全身发寒，开门离去，画师笑声回荡屋内，令人发怵，项峰隐约听到他说:“我感受到了你的肾人腺素，时隔5年你居然还在恐惧，真让人失望。”

从医院走出，穿越一片橡树林，项峰总感觉怪怪的，当他经过斑马线准备去路对面开车离开时，一辆货车闪着眩目的强灯呼啸向他快速驶来，项峰只听双耳嗡的一声巨响，便仿佛坠入深渊中。
这大概是死的滋味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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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在这里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很感谢大家对于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赶在报道前夜更完，不想让大家留个遗憾。未来会有新的作品登上，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谢谢，要睡了，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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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迹者:画师我未来会写的，时间线在第一部与风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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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打卡完结了，画师一定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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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LZ点赞，这篇小说真的很精彩，前段时间有事，没来及时支持LZ，还望见谅。期待下一篇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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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潜水好久了，看来还会有第三部，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