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发表于 2009-2-10 17: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没有人看的话我写得这么辛苦也就没意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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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9-2-10 17:36:06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一下,LZ辛苦,慢慢看~~~~~~~~~~~~~~
| 楼主| 发表于 2009-2-11 10:56: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百里齐 于 2009-2-11 11:39 编辑

残冬

“嗯……”我禁不住撅起了嘴。
暂且把“车”撤回来吧。
赤松露出胜利的微笑,“炮”平移一格:“Checkmate。我‘又’赢了。”
“你真的是刚学两天而已吗?我的技术也不算差了啊,为什么只有开头的三局能够赢你?”我叹了口气,开始整理残局。
“很简单,因为我前三局都有保留实力哦,因为必须先摸清你下棋的套路。”佑二按住了我这边的“卒”,“就在刚才吧,我假装为了吃你这颗‘炮’而把我的车移到你的‘马’的攻击范围内,其实我早就摆好阵势要一口气将到死,可是因为这只‘马’在这里变得很麻烦,所以必须将你的‘马’调到别的地方。如我所料你很高兴的就把我的‘车’吞了,然后要回救时又被我事先设置好的‘兵’绊到脚而无法及时归位,这样你就无力回天了,只好乖乖看着我的连环攻势将你逼到绝路。”
“你是从哪里开始计划的啊……”
“从一开始,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已经摸清了你下棋的规律,只要设个套让你钻进来就可以了。”
赤松佑二满意地喝了口茶:“啊,虽然是廉价茶叶,但是泡得不错啊。”
“廉价还真是抱歉了,我也没想到家里居然有红茶。”
赤松佑二吗?我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他总给我一种与明很相像的感觉,如果明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可是他们确实十分相像,一样地富有心机,一样地喜欢捉弄人,一样地……令人不爽。
“那么我走了。”
当赤松佑二仿佛预见什么事情似的急忙从他侵入的窗子溜走后,我终于解除了绷紧的神经,整个人都无力起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4点,在烦恼今晚买什么菜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
像阁楼的钟声一般传遍整幢屋子,我战战兢兢地走到玄关,从猫眼确认是我的朋友的顺利回归后,才如释重负地打开了门。
“赤松没对你怎么样吧?”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而且看明的表情好像很是担心,我不禁感到一点点高兴,连忙表示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下了一个下午的棋而已。
“没有什么事吗?”他又问了一次,并上下不断地打量我。
我倒是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了,看你神经兮兮的样子。”
明脱去鞋,走到大厅,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水。
“赤松佑二是Z•Y•X这个组织中的核心成员。这个组织缩写是怎么来的不知道,只是知道它创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创始人已经死了,现在由另一个人负责统领,他和组织里另外三人组成了‘四圣兽’,代表了整个组织金字塔的塔顶,赤松属于‘朱雀’。”
“‘朱雀’啊,好像确实有听他说过……然后呢,这又怎么啦?”
“‘四圣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杀人方式。‘青龙’嗜血,每次目标总是惨不忍睹,‘白虎’善用毒,‘朱雀’杀人不留痕迹,是最难把握的一个,玄武资料不明。所以我才那么担心。”明舒了口气,“不过看到你没事就放心了。”
“啊……我可没闲着呢,我拿到了情报哦。”不甘示弱,我快两步坐到他对面。
明摆出一副有兴趣的样子。
“赤松案发那天下午四点出门后,并没有去赴什么约会,而是闯了旁边商店的空门,到旅馆后面去了,做什么不知道。”
“他说的?情报可靠吗?”
“不知道,但是我认为他应该不会说谎。个人感觉。”
明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第二个呢?”
“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人确实是他杀的。”
“这算什么提示?”
“反正他就是这样说的。第三个是:‘他设下了一个陷阱。’”
“哦?”
明故意咳了两声。
我不知道他这动作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但是就表面看来他是想掩盖自己忍不住发出的笑声。难道他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堕入赤松佑二设好的陷阱里面吗,还是说赤松佑二的所谓“陷阱”根本只是混淆视线的谎言,如果明真的相信就是堕入了这个“陷阱”。不过这样想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况且我不是脑筋特别灵光的人,思考这些也不会得出什么结果。
明自从那两声咳之后就没再说过话。我看到他没有焦距的眼神时,便明白他已经陷入了*“The World”中,于是我可以干接下来应该去干的事了。
好,今晚做糖醋鱼吧。

隔天,我们前去拜访大久保大介的家。
昨天明和健一到警视厅询问了法医大久保尸体的具体情况。尸检得出的死亡时间跟初步勘察的时间没有什么出入,还是在十二点半到一点半之间。这段时间赤松佑二拥有的铜墙铁壁般的不在场证明是无法攻破的。其实把最后一次见到大久保的时间考虑进去,他应该是在十二点四十分到一点半之间遇害,一点二十分我们就进入了他隔壁的房间,之后就再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了,如果此时他已经死了,那么他的死亡时间就是十二点四十分到一点二十分这四十分钟内。这四十分钟内赤松佑二要怎么将他杀死呢?难道真的是远程操纵?
“开什么玩笑。”明皱起眉头道,“身为服务员,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机关来杀掉大久保,勒住脖子的绳子两端有烧焦的痕迹,那一定就是机关留下的证据,他应该是用定时引火装置来把绳子烧断,如果可以找到另一段绳子,那么这个不在场的谜题就可以解开了。”
那么我们要来这里干什么?
“从大久保的家人入手,从动机寻找原因。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赤松佑二要杀害大久保大介,我想知道这一点。”来到大久保的住宅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
“健一!?”
“你们好啊,来得好迟。”高大的身材,与慵懒的本性不符合的干净清爽的脸庞,目前在夏目警部麾下工作的青山健一警官,向我们扬着手。
“你好。”明只是冷淡地打了个招呼,就按下了门铃。我们等待了差不多十来秒,对讲机才有人应答。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事拜访一下你,请开门。”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听到“咯噔”一声,铁门自动打开了。明带头走了进去,我还愣在那里,直到健一推着我的背,我才慢慢跟上前面的脚步。
那种违和感是什么呢?
从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冰冷的气氛,让我潜意识里对这个家产生了一丝抗拒。
女主人直到我们敲门才姗姗地打开,脸色也严峻得可怕。健一堆起满脸的微笑,她才嘴角稍稍上翘了一点。
邀请我们入座后,她便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像做好了一切被询问的准备一样挺直了腰。
“警察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女主人大久保美奈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她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明,“难道这个小孩子也是警察吗?”
“不要介意……他看起来是比较年轻了点,可是他已经24岁了,现在正在实习期,就把他带来了。”健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接下来他会问你一些问题,照实说就好了,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说完他做了个眼色,于是明便不客气地开口问道。
“请问你和大久保先生结婚多久了?”
健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看着明。
美奈子小姐沉稳地答道:“已经七年了。”
“没有孩子吗?”
“没有,因为我不喜欢孩子。”
“你们夫妻感情如何,平时有没有什么产生摩擦之类的?”
“没有,十四年来我们夫妻都很恩爱。”美奈子小姐似乎早有准备,“虽然我的他工作很忙,可是这并没有对我们感情产生任何影响。”
“你们是不是都是健康的……不好意思,就是身体健康。”
这个跟案情有什么关系吗?不过美奈子小姐还是回答了。
“是。”
“哦……”明端详着颇有姿色的美奈子小姐,“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冒犯到你,如果失礼了可以不用回答,我先在这里道歉。”
“没关系。”美奈子脸色绷紧了一点。
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却几乎让她翻脸,连我和健一也大跌眼镜,明问这个问题究竟要干什么啊!
明一个字一个字缓缓从嘴里吐出:“请问你和你先生多长时间同房一次呢?”
不用说,当时气氛简直尴尬到极点,连明也发现到这个问题的后果达到了哪种严重的程度,连忙再次低头道歉。美奈子小姐身子因气愤而微微颤抖,可是最后矜持还是使她的表情和缓了下来。
“这个问题很抱歉我拒绝回答。”她冷冰冰地说。
“这是应该的,实在很对不起。”明低下了头,我看到他嘴角露出的微笑。
“那么还有其他问题吗?”
“大久保先生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迹象吗?”明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问。
“他吗……最近似乎确实比较奇怪。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问他为什么也都不说。”美奈子说道,“不过因为公司最近确实陷入困境了,他心里一定很烦躁,我就没有问太多。”
“收拾得很干净啊……”明重复了他在意的那句话。接着他站起来,我还以为他要告辞了,他却突然说:“可以让我看一下大久保先生的房间吗?”
美奈子小姐娥眉微颦,但终于还是没有拒绝。
由健一在客厅继续询问,我和明则自由走动,当然事先经过了女主人的批准。明一走进主卧房,便马上把门反锁上。
“我说……”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刚才那个问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过分了。”
明扬起一边的眉毛:“我当然知道,我刚才那个问题是故意的。”
“怎么回事?”
“从我们坐的那个位置望过去,可以看到厨房是不是。我发现餐桌上居然摆了两瓶一模一样的酱油,而且两瓶都有用过的迹象。”
“然后呢……”
“这就表明他们是两人各用各的东西吧,他们身为夫妻没必要这样做。”明分析道,“我通过问题排除了新婚燕尔,个人习惯,身体原因的可能性,那么剩下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夫妻感情已经破裂了。”
“那跟你问的那个失礼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那个啊……我只是看看她的反应。”明环视房间一圈,“如我所想,她是一个自主能力很强的女性,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判断力。刚才我故意问的问题,就是想看她在别人冒犯到她的隐私时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一般人早就下逐客令了吧,可是她却仍能保持冷静,的确不简单。”
我不是很明白,请说清楚一点。
“以下是我的推测。从她接待我们的行动来看,她对我们是十分不欢迎的,我们进来这么久连杯水都不招待。但是在我说出那么失礼的话后,她却没有把握那个机会把我们赶走,还允许我们自由活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本来是不奇怪的,被你这么一说就变奇怪了。
“所以我才请求来这个房间看看。”明左看右看,最后把目光定在床上。双人床上摆着两个枕头,被子整齐地叠好垫在枕头下,整张床整齐而有序。
真奇怪。明似是自言自语道。
怎么奇怪了?
“这个房间给你什么感觉?”
米色的瓷砖墙,黄色的天花板,和天花板一样颜色的仿木纹瓷地板,白色的大理石梳妆台,桃红色的被褥,橙色的床单,一个粉红和一个蓝色的枕头,很漂亮。
“不,这其中有一处不正常。这个房间不是他们两人同住的房间,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美奈子的房间。”明把鼻子凑近床单,“有她香水的味道。”
“咦,为什么……”
“这个枕头。”明拿起蓝色的那个,“这个是冷色调吧,然后你看,房间的其他都是暖色调不是吗?很格格不入吧。这么讲求协调的房间怎么会有反差这么大的东西在,这就表明这个枕头原来不是这个房间的,而是为了我们而特地从另一个房间拿来的,目的就是营造夫妻感情不错的假象。”
“还有。”明指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面的美奈子笑得很幸福,跟刚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结婚照的周围有淡淡的一圈瓷砖颜色比其他地方新。
“看来他们夫妻感情不好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的了,这个地方本来是挂着别的东西的,为了某种目的换上了结婚照。”
说得真玄乎。我对我的朋友说道,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我们就退出了房间,回到大厅。健一还在天南地北地扯淡,看到我们出来,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明点点头,他会意地表示告辞了。美奈子小姐也不阻拦,也没有送我们到门口,甚至连再见也没有说。
原来我一开始感觉到的不适感就是这个吗?知道讨厌的客人的来访,因此声音里透出了不耐烦,神经敏感的我因此觉察到了吗?不,他们两人也应该觉察到了吧,可是为了调查而假装不知道。
“两个可能性。”明以这句作为此次调查的结束语。
| 发表于 2009-2-11 11: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了......把贴子顶起~~
你以被我收藏了
| 楼主| 发表于 2009-2-11 11:35:4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的调查

跟随健一到了警视厅,在搜查一课那边见到了夏目警部,他正在为另一件命案烦恼着,健一向他打了招呼他也没有反应。明好奇心被激起,便凑到了警部身边,才引起他的注意。
“欧阳和……百里老弟……青山,你下午哪里去了,这边还有案子要你去帮忙啊。”
“啊……是……”健一懒懒地回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回到工作岗位。我也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旁边的警官潜心于工作中,除了一开始有看我们一眼外就没再抬起头。这倒是我希望的。明在那边跟夏目警官讨论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无趣,没多久便皱着一张脸来到我身边。
“嗯?”
“最近在某条河下游捞起一具男性的裸尸,大约在三十岁到四十岁左右,脸部被完全砸烂。泡了三四天了,全身都肿得可怕,刚才我看了照片。”
“真恶心。”我咽了口唾沫。
“昨天去大久保的公司了解了情况,他在案发前一天就已经不见踪影。因为他在金融危机开始后就常常因外出借债而没到公司,所以员工们也没有觉得奇怪。而美奈子的证词是:大久保在当天晚上还有回家,在案发当天早上才出门。这么算来,大久保在之前就有了一天的去向不明。”明拿过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划了条线,“那一天他究竟去干了什么事,警方查不出来,不过有人在当天上午10点左右目击他穿着黑外衣和针织帽出现在长门旅馆附近。问题来了,他去那里干什么?”
“去那里干什么了?”我问。
“我不知道,这就是谜题。”明用笔尖不断在纸上戳着点,最后来了一句,“身体健康……吗?”
明会特地跑到警视厅当然不是毫无目的,健一可是有车一族。我们一直待到他下班,然后由他载我们到友里町,我们再徒步十分钟回到家。明一路上很少说话,看来赤松这次的挑战对他来说难度不小,他现在已经在众多疑点中迷失了方向,宛若在黑暗的迷宫中摸索着前进的道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出口的光呢?
迎面走来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妇人,友里町不是有钱人的居住地,所以有时都会看到这些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流浪者。在国内一开始看到这些流浪者时我都会慷慨解囊,后来因为报纸上刊登的以乞讨为业的流浪者的种种行为让我对这些看上去很凄凉的人产生了矛盾的想法,遇到这种情况时就只施舍给那些老弱病残的,结果有一天因为这样而差点遭到一群身强力壮的乞讨者的围攻。
之后就再也没拿出一分钱了呢,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啊。
擦身而过,我没有回过头看她。
明根本连注意到也没有,只顾着向前走。来到家门口,他很干脆地停住脚步,想象中他会走过头的情景没有出现。
欧阳明终究还是欧阳明啊,百里齐也是吗?
窗户的洞还没有修补好,只是随便拿了张纸贴上去,明多此一举地在朝外一侧写上“不欢迎赤松佑二”的字样,来这一年了,他的日文还是写得那么差。
自从那一天之后,赤松佑二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晚饭过后,在我收拾碗筷的时候,明跑到玄关那边,应该是去打电话。他在我整理完一切的时候回来,带来了“靖川要过来”的消息。
“为什么?”我擦干了手问道。
“多一个人思考总比自己一个人苦思冥想要有效率。”我的朋友这样回答。
然而,事实证明,在带来效率之前往往会先挂起一阵风暴,特别是两个高智商的人。
“不对,小明,我觉得不是这样。”靖川一拨他金色的刘海,“这种机关是不可能实现的。首先要爬上屋梁就是一个难题了吧,还要把细绳系在屋顶的瓦片上,你以为是杂技演员吗?”
“假设这个方法可行,用细绳把绳圈固定住,留一些丝线下来,再用电话还是什么的引他来到丝线边,让他拉动,绳套就自动掉下来套到他头上,然后再用‘某个’机关让绳套缩上来,把他勒死……”
“哈哈哈,小明,难道那个赤松佑二真的那么可怕吗?你平时的逻辑都到哪里去了?”靖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还真是死脑筋,被一句‘陷阱’就吓到箍紧自己的思维了吗?”
“可能性不是存在吗,这有什么好笑的!”
“明明无法达成的手法你还硬是要把他拼凑起来,这就是我笑的原因。”靖川端起我泡的红茶,那些红茶原来是他带过来的,“很少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啊。”
他压低了他的身姿,从下往上逼视明的双眼。
“如果赤松佑二真的拥有无法攻破的不在场证明。那为什么不朝另一个方向去思考呢?”
“另一个方向……你是说……”
明大叫一声,颓然地倒在沙发上:“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明明还存在这第三个可能性啊!”
“那是什么?”我不解地问。
“这样一来,大久保大介那一天的行踪之谜就可以解开了!”明用有力的声音坚定地说道。
“啊,我也开始有兴趣了呢。”靖川站起来披上外套,被明揶揄为“贵公子”的他,每个动作都要做到潇洒和绅士。
“明天我也要跟你们去看一看。”

长门旅馆。
难以置信地比往常更热闹,这个不对劲啊,一般来说发生了命案的旅馆一般生意都会就这样惨淡下去,为什么这里会比以前热闹那么多。
迈进大门的那一刻,迎面扑来的异样的空气究竟是……饭馆里弥漫着的严肃的气氛究竟是……
答案就在饭馆楼上的匾额下的宣传板上。
“史上最难解之究极谜题!密室内的尸体!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现场留下的种种疑点!聪明绝顶的你,是否能够解开?在本店住宿一天可免费勘察现场一个小时,两天三个小时,三天或以上便可自由选择时长,欢迎各位光临!!”
老板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来吸引住客!我看到明和靖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用说,现场及周围环境一定被弄得一团糟了,再调查一定会遇到重重阻力,况且……
还要和现在虎视眈眈看着我们的这些侦探推理爱好者竞争(战斗)。
明的喉咙发出了古怪的咕噜声。
跟老板再三争执,老板就是不肯让我们到一楼那里调查,非要我们先住一天不可,其实他根本就不想真相被揭露出来吧。靖川吵得烦了,干脆拿出一叠钞票摔在桌上,老板这才讪讪同意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真是太势利了,我甩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走廊的光景让我们大感失望。
为了让客人能够清楚地勘察现场,所有的灯都换成了40瓦的白炽灯,照得原本昏暗的过道如同白昼;地板也全部更新了,即使用力跳也不会听到压裂的声音。换而言之,就是跟之前的现场完全不一样了。
难怪大家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当时的现场了啊。
105房间的门没有上锁,这也是方便“勘察”,里面倒是差不多的样子,地上躺着一个人体模型,脖子上还缠着粗麻绳。明向靖川形容了真正的现场,抬头一看,连屋顶也翻新了。
“因为怕危险,毕竟开放成游客区了……”我这样解释道,明气得拳头攥得死紧。
“这根本完全不是之前的现场啊!这是十足十的欺诈,白鹭,啊,对,是白鹭!”明声音已然无法保持平稳,“粗麻绳跟尼龙绳可是天壤之别,而且两端烧焦的痕迹也都没有,那群傻瓜当然想不出来,这样我想得出来才是怪事!”
“小明!”靖川可没有理会这些,他马上发现了疑点。他蹲下来,把模型移开,指着下面的杂志问,“这个跟之前是一样的吗?”
“是的,这个倒是没错。”明点点头,突然恍然大悟似的,默契地和靖川互相交换了视线。
喂喂喂,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原来如此啊,难怪这个房间会乱成这样。”
“没错,尸体才会呈现这样的状态。”
“人的体重怎么算?”
“用力的分解就可以了。”
“棍子和绳套啊,真亏他想得出这种办法呢。”
“不过没有找到证据,这个猜测根本不可能得到证实。”
“没错啊。”明颔首。
我还是跟着他们走好了,反正我是笨蛋呢……不,至少比⑨好一点。
从后门走出去,面对的还是一片荒地,不过周围倒是多了很多脚印。大家都在旅馆周围打转,丝毫没有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这是明的原话。
一边仔细观察着地面,我们三人来到树林中,然后两人丢下我,开始一棵一棵地审视树木,不久之后就传来了好消息,靖川发现了他们一直在寻找的证据。
粗壮的树木上留下了圆周形的擦痕。
那棵树已经有一定年岁了,树皮都变得脆而干,轻轻一掰就能掀下一大片,比起周围年轻的树木应该是爷爷级的吧。正因为这样,圆周形的擦痕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没有其他痕迹了。”明来回走动之后说道,“赤松佑二四点来到这里就是来清理剩下的证据吧,可惜忘了这一点呢。”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河边,河水还是很急。看这样子,掉下去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具在下游发现的尸体,泡肿的身躯在去年的海水浴杀人事件中就见识过了,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超级恶心。
“没有有力的证据啊。”明走到我身边说道,“而且一切只是推测,缺少实际的证明。”
“这倒不是问题。”靖川眨了眨眼,“不是有个伟人说过吗,只有实验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手段。”
| 楼主| 发表于 2009-2-11 11:38:2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了,现在侦察篇已经全部放松完毕。接下来就是(表)真相时间。大家好好思考思考吧,真相还是那么匪夷所思。
接下来就是半个月的真空期,我会定期上来看的,希望大家好好捧捧场。
| 楼主| 发表于 2009-2-11 13: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给大家一些提示吧,这个手法有用到的工具是

定时引火装置
安眠药
做过手术的狗
顶端有绳圈的棍子(就是欧阳明在河里发现的那根)
| 发表于 2009-2-16 16:36:3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看 准确的说是到了
| 发表于 2009-3-1 11:33:4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  支持你~~~
|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16:50:10 | 显示全部楼层
解答篇

被伪造的凶杀

“当时警察发现尸体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了。而在这五个小时中,没有一个人进过这个门,后门也好好锁着,这是个完全的密室。”打开楼道的门就听到老板口沫横飞地在为那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推理爱好者(?)们叙述当时的情况,当然那时我和明就在现场附近的事实被他华丽地无视掉了。见我们出来,老板马上煞住话头,那些人充满杀气的目光也就全部聚集在我们三人身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头,靖川和明倒是毫不在意,尤其是明,他还故意把头抬得更高了。
“你们……”老板似乎看到形势不太妙,态度瞬间降到冰点,“看完了吗,不住宿的话就请你们离开吧,我还要做生意呢。还有,请你们到外面不要乱说话,年轻人也要好好管好自己的嘴,不要给别人带来麻烦。”
“当然不会,我们只是带来真相而已。”明话中带刺地说,“我在极偶然的情况下破解了密室之谜,不知可不可以演示一下?租场的钱我们会照付的,你不会不想让真相被揭露出来吧。”
“说什么话……”
“这里是一万圆。”靖川拿出一张崭新的福泽喻吉递给老板,又转过头对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大声喊道,“重现这个密室杀人的手法,我需要以下几样道具,狗,大概五米长的尼龙绳,打火机,还有一些香肠。希望大家能帮助我们,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如果我们等一会儿重演的现场有任何纰漏,说出一个的就可以获得一万圆。”
大家愣了愣,然后几秒钟内饭馆就只剩下我们和目瞪口呆的店老板了。
老板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但是没待他发作起来,明就大剌剌地拿出手机,按下了110。
一个小时后,所需工具基本准备好了,大家都聚集到105号房外的荒地上,代替夏目警部的青山巡查长也已经摊开了记事本准备记录了。明满意地审视着人群,他和靖川分别负责房内和房外,作为道具的狗也在牵来的人的命令下乖乖地蹲在窗边。我混在人群里,意外的没有发现老板的存在,看来他还真是心虚得不敢露面啊。
人体模型被竖起在我的朋友手中,明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等靖川从树林回来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始解说。
“首先……”
他好像总是忍不住想笑。事后他跟我说,那是因为受不了外面那些人的目光。明敲了敲模型的头,说道,
“假设这个是遇害的大久保大介,被发现的时候,他呈现俯卧的姿势,脖子上缠着绳子。事实上需要澄清的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当时那条绳子并不是粗麻绳,而是尼龙绳,而且两端都有烧焦的痕迹。啊,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
人们发出一阵骚动,靖川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当时我和另一位就住在死者的隔壁的104号房,所以情况怎么样我最清楚,现在就让我来解说一下这个被伪造出来的凶杀现场。”
“伪造的凶杀现场?”一个人马上提出疑问,“‘伪造’是什么意思?”
“‘伪造’的意思就是,大家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凶手制造出来的假象!”明拿起尼龙绳的一端,“现场是一个‘完全’的密室,既然是一个‘完全’的密室,那么凶手是如何杀死大久保大介的呢,难道真的能停止时间?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所谓的凶手根本就不存在!”
“自……自杀……”那个人脑筋转得还算快,脱口而出的这个词又在人群中掀起一起波澜。
“自杀……是没错……”被抢了想说的话,明有些不高兴。他借清嗓子来调整情绪,继续说,“可是他被发现的时候可是呈现不可能自杀的状态啊,他究竟是怎么实行的呢?”
“所以他才会以俯卧的姿态被发现,所以绳子两端才会有烧焦的痕迹,所以才需要这条狗的存在。”靖川接过他的话头道,“大久保大介,使用了一个巧妙的手法,掩盖了他自杀的事实,使得他的自杀行为看起来就像是被杀害的。”
狗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呵欠。
“首先,需要的道具是这个……这是我托那位警官顺便带过来的,纵火分子常用的‘定时引火装置’。”明向大家展示一个小巧的机器,它由两部分组成,看上去就像一般定时炸弹上安装的时钟再加上一个带着小盒子的小管道,“在这个时钟的时间倒数结束后,装置里设置的电池就会与电路接通,内部的电线会瞬时短路而放出火花,引燃盒子里的汽油,然后从小管子里喷出火焰,火焰持续约十秒钟。这个手法的关键就是这个小机器,把它绑在这条尼龙绳的四分之一处。”明用另一条绳子把它绑紧在尼龙绳上,再使劲地将另一端的绳头绑上厚书抛过屋梁。因为房间经过改建,所以屋梁高了很多,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然后这样把两段绳子交叉,让定时引火装置接触到另一段绳子。”明把绑有书的那一段拉直,再把另一段绕过它,定时器正好卡在交叉处。他把那一端交给外面的靖川,靖川让狗的主人系在狗脖子上。
“最后再系在自己脖子上就完成了,当然,外面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明把绑着书的绳子解开绕在模型脖子上,“然后就这样大久保就自己勒死自己了。”
“等等。”健一停下了记录,他举起了手中的笔。可能是因为警察本身所带来的威严吧,本来还有些吵闹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很多。“我倒是有一点疑问,尸体脖子上的勒痕几乎是水平的啊,我们也就是因为这样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性。你也知道上吊自杀的人因为绳子的拉牵会产生上拉的勒痕,这个要怎么解释?”
“而且狗能够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吗?”狗主人也提出心中的问题。
靖川微笑着朝明点了点头,面向众人说道:“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狗支持不了人的重量,最后形成的勒痕才会成近乎水平的状态。从某个方面来看,死者的确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自杀的。”
怎么做?包括我,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
明一边说“这样”一边把人体模型放倒,绳子绷直了也不够长,模型的头离地面还有大约十多二十厘米的距离,看上去就像还没有完全放下去的吊桥。
“和地面形成一个角度地这样躺下去,重量就会分出一些给地面,那么狗就可以更少地承受拉力了,大久保大约重55公斤,用力的分解来算,30°的话大概狗只需要承受23公斤,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大小。如果不是系在狗脖子上而是系在身体上,那就可以保证不会让它受到任何的伤害。”明指着模型下的杂志说道,“杂志起到消音的作用,这样尸体倒下去就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声,毕竟这种房间太破旧了,把房间弄得很乱是为了掩盖杂志,不然整齐的房间却在尸体下垫着一堆杂志也太奇怪了。看,这样绳子就会在脖子上留下几乎平行的痕迹了。”
“为了节约时间,我就不等待定时装置的启动了,毕竟这是一次性的东西很宝贵的。”明拿出打火机很干脆地在定时器下方不远处把绳子烧断了,失去依托的模型倒下来,压在杂志上,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那也是,毕竟都离地面那么近了。“这种自杀的方法需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并且需要很大的决心,死者生前的挣扎就是因为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不过他毕竟还是成功了。”
接下来就交给靖川了。明说完这句就开始着手收拾房间,大家也就把目光聚焦到另一个侦探身上。靖川故作潇洒地摆了个POSE,开始第二部分的解释。
“如大家所见,现在房间里的布置已经完成了,现在就是这个手法最让人称道的高明之处了。”靖川轻拂额前垂下的金色刘海,“死者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在开始准备时就让狗服下了安眠药,并饿了它一段时间。在绳子烧断后,狗过了不久也苏醒了过来,饥肠辘辘的它看到了眼前地面的香肠。”他丢了一块香肠在狗前面,狗马上扑过去,仔细嗅了嗅之后把它吞到了肚子里,然后摇着尾巴看着靖川。还真是没有警觉啊,我想。
“死者已经铺好了一段长长的路了,就是为了把那只狗引到树林里去,把肉按照一定的距离摆在路上,把狗一步步引开房间,这样定时装置也就被销毁了。其实在地上涂上肉汁也可以,这样可以阻止狗过饱,毕竟它的嗅觉可是人类的40倍。”靖川又扔了两块香肠,然后让狗主人把狗牵到树林里,大家也随着前者走进树林,来到河边。
跟第一次来时一样,河里插了一根棍子,棍子上连着的绳子绑了一根香肠。湍急的河水在棍子前分成两流,又在过后重新汇成整体,靖川指着它向众人说道:“这就是最后的手法。”
“毁尸灭迹吗?”健一用笔搔着脑袋,我看到他的笔记本上面只是凌乱地画着线条,几乎什么也没记。“那只狗失去利用价值后就杀掉吗?”
“没错,可怜的小狗并不知道那条看似美味的路,其实正是将它引向死亡的地狱之路。当它来到河边时,看到河里棍子上的大块食物,因为水只漫到小腿,所以狗完全可以涉水走到棍子边,它满心欢喜地一口咬下那食物,却没有想到食物已被下了足以将它一瞬间杀死的剧毒!”靖川目光如炬地盯着河中央,“几乎是一瞬间就死掉了,然后被湍急的河水带走,永远地消失。”
大家死一般的寂静,被这大胆而绝妙的手法所震撼,包括我。如果赤松说的三个提示都没有错的话,那么他去旅馆后面的荒地应该是去查看有没有那个手法剩下的未清除的遗漏,他说的“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意思是这个自杀的手法是他想出来并告诉大久保的,所以算是“间接杀害”吧,那么“陷阱”是什么呢?是说让明以为这是谋杀案吗?
“整个手法就是这样。”靖川向众人摊开了手。
“死者在案发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在事件发生的前一天上午有人看到他在这个旅馆附近出现过,当时他应该是在作手法的最后确认工作。狗是事先就拴好在树林里的某棵树上了,现在那棵树还留有当时栓狗的绳索留下的痕迹。为了不让狗发出声音,恐怕还对它做了手术,不过这些仅仅是猜测而已。死者准备好一切后,就来到旅馆,并声明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再悄悄布置一切后自杀。他可能一开始是想让下面一个入住他那层楼房间的人成为嫌疑犯吧,只可惜那层楼因为环境太差了根本没有人会想去那里住,而唯一入住他隔壁的却是‘不可能’成为凶手的那个人,这只能说是百密一疏。”
青山警官“啪”地合上记事本:“那么大久保生前把房间收拾得那么干净就是为了作最后的整理吗,确实打算自杀的人都有先收拾房间的打算。不过,因为公司的危机而自杀吗?这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他确实在生前有办理了人身意外保险。”
“就是那个。公司受阻,夫妻不和,可能还有其他种种的原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众人自觉地分开一条路让明走进来,“他们的夫妻生活不和由来已久,大久保大介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公司上,但是金融危机使得他最后的依托也破灭了,大概他已经对人生失去了希望了吧。为了不让仍爱着的妻子在他死后失去一切,他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死去,因为自杀是领不到保险金的。”
原来如此,我总算大概地了解全部了,难怪大久保会做出那么多奇怪的举动,真相是这样的啊。那么说,赤松佑二和明的这场战争,算是明赢了?因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留下来,或者说,连自杀这个推理也完全是建立在猜测上,缺乏有力证据的支持,根本不能作为真相发表,这也许是健一没有记录的原因吧。可以说,大久保,不,赤松佑二在这个方面是十分成功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应该是打成平手了。
明和靖川相视一眼,默契地互拍了手掌,大家也纷纷噪杂起来。但是,就在我打算走进他们之间时,身旁却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就在我的耳边,一个娇小的少女发出完全不符合她可爱样貌的笑声,她如墨的长发盖在她明净的双眸上,却掩盖不了那动人的眼神,她瞥了目瞪口呆的我一眼,朝皱着眉看向她的明挑衅似地说道:
“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你说的是正确的还是完全是谬误,所有的一切包括道具,过程都完全没有实际证据的支持,完全就是你的一家之言。你能说出你的推理思路吗,大侦探?”
明没有说话,只是以一个复杂的表情跟少女对视着,我也借这个时间差好好观察了我身边这位一直被我忽略的可人儿。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她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人,看上去和小雪年纪相仿,却有着那个天真的丫头怎么努力也无法散发的优雅和知性。及肩的长发配上洁白的花边连衣裙,和白皙得近乎病态的皮肤形成几乎完美的融合,桃红的嘴唇此时正微微上翘着,眼睛里闪着妖娆的光,简直就是个小妖精。如果她生活在十五世纪的欧洲早就被送上火刑台了。
这种魅力让我有点受不了,我稍微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半晌,明才作出了回应:“当然可以。”
“当在绳索上发现烧焦的痕迹时,我就在想,是否里面藏有什么玄机。后来往自杀这个方面深入探索后,我联系到屋梁,自杀的话一定会用到屋梁的,那么烧焦的痕迹是怎么形成的呢,用香烟之类不太可能,刚好之前遇到过一个使用这种‘定时引火装置’的纵火案,就顺便把它当道具纳入思考范围里了;那么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来呢,一定是被某人带走了。因为是往个人作案方面想,所以带走装置的‘某人’应该是定时自动走掉的东西,所以只能是动物。把动物考虑进去,再联系死者的体重和姿势,自然会想到狗,因为所有动物中只有狗符合条件,在树林里那棵树上见到的痕迹也证实了我的想法。要让狗乖乖听话,安眠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那么既然现场并没有狗,那么它不是被藏到某个地方了,就是被清除出这个世界了,当然后者可能性更大,那么剩下的只有那条河了。要让狗自动能离开现场,最有用的东西就是食物,所以我突然想到案发后我在河中发现的棍子,当时棍子上连着的细绳前端有一个套,如果那绳套里的原来是食物呢?为什么要把棍子插在这种地方,不就是为了让水冲走一切吗,那么那里面的食物有毒也是可以想到的了吧。最后的毁灭工具在这么远的地方,要把狗引到这里,势必需要一定的诱惑,所以就想到了食物铺成的路,香肠只是一个选择。如你所说,里面的猜测部分很多,但是无论怎么想,最合适的解释莫过于此了。”明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使用非母语居然不会咬到舌头,真是达到一个境界了。
“很严密。”少女仍保持着那种笑容,而语气很明显表示她说的是反话。果然,接下来她便朝我的朋友伸出了三根白玉般的手指,和小雪一样,她用“OK”的手势来表示“3”这个数,“你说的那些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可是里面存在着‘三个漏洞’,当然作为一个‘内幕者’,我看到的漏洞只有我和你才能了解,你明白吗?我可不是为了那三万块哦。”
第二次的侮辱吗,我看到明攥紧了拳头。
“‘过度的自信迟早会召来毁灭,无理由的乐观永远不会有好结果。’这是我送给你的话。”白衣少女收起笑容,在众目睽睽下飘然地离开了。
我叫“白”,希望你记住这个名字。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目送她消失在旅馆的后门,突然想起一开始进入旅馆时那些座客中并没有她的身影,究竟她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呢?再看看明,靖川明白自己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应该说,于是和我一样明智地闭上了嘴,那些看热闹的纷纷离开了,健一也因要做报告而提前回去,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三人伫立在弥漫着潮湿空气的树林边。
顺便一说,明和那位叫“白”的女孩的再次相遇,已经是差不多半年之后了,也是在那时,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险境地,见识到了什么是隐藏在暗夜里永远深不可测的恐怖杀机。不过此时的我是什么警觉也没有,想起来我的直觉还真是不灵敏啊。
“回……去吧……”
明的声音是如此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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